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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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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28: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章放油-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這一夜沒有月,黑暗裡很寂靜,寂靜到像羲皇時候一般的太平寧靜。

  然而,黑夜裡一些起伏不定的人影,卻為這片黑暗加了一些淡淡的點綴。

  他們,就是特種部隊,已經潛藏在臥龍城中足有三日夜的特種部隊。

  林家徽的動作謹慎小心,他與林沐合一組,一路上避過了無數的明崗暗哨,終於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城南。

  這裡,是距離他們商議之地最遠的地方。

  讓他欣慰的是,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聽見城內發生異樣的搏鬥呼喊之聲。

  臥龍城中,唯一被火光照亮如同白晝的地方,就是那皇宮之中的最高點,在那裡,大漢和愷撒的四位宗師,正在遙相對峙。

  他們吸引了愷撒人所有武者的目光,只要一想到在那裡對決的是四位宗師級數的卓越人物,就讓人難以自持。

  除此之外,臥龍城其他的地方,一樣的籠罩在一片黑夜之中,就像是那沉眠的上古巨獸,無聲無息。

  林家徽的嘴角溢出一絲寬慰的笑容,也就是說,整隻隊伍所分的那二十五個小隊。

  一個也沒有被人發覺。

  他的眼光在四周一掃而過,敏銳的聽覺讓他撲捉到了前方數丈之外的沉重呼吸之聲。

  林家徽向後打了一個手勢,林沐合心領神會,二人悄然無聲的偷偷繞開,避過了這處暗哨。

  眼前是一片開闊之地,但是他們卻屹然不懼。

  早在三日前。他們就摸清了城中大大小小的通道,也明確了自己的目標。

  他們二人地身子恍若狸貓,迅捷的竄上了屋檐,就這樣貼著那連綿的磚瓦匍匐前進。

  一隊巡邏的愷撒士兵打著燈籠走過。

  林家徽地頭上滲出絲絲冷汗。他全身功力早已運至極限,只要這幾人發現了自己二人的蹤跡,等待他們的就將是雷厲風行的奪命襲擊。

  好在,這群愷撒人只顧著前後左右,對於頭頂之上的那片無窮無盡的黑夜卻並未留意。

  過了半響,終於等到他們走了過去,二兄弟對望一眼,相視一笑。

  他們繼續前進,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那是屋頂之上的一個長長的管子,在這一片房舍之上。建造的極為巧妙,根本就讓人看不出其中有何不妥之處。

  但是林家徽卻是雙目放光,他來到管子之前。伸手握住管子地一處把手,用力向上扳起。

  隨著他的動作,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那個長長地管子上露出了一些細小的孔洞,這些孔洞分布的極其均勻。其中的間距像是被最精準的尺子量過一般,分毫不差。

  黑色地液體,透過這些小孔泊泊的向下流淌。

  由於孔洞較小。液體流動的速度極慢。

  然而,最重要地是,沒有任何的聲響發出。

  這一切,都是在寂靜無聲的夜晚裡完成的。

  如果讓識貨的人看見了,不難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這些,就是經過了初步加工的石油。

  三天前,蔣孔明將他們召集在一起的時候,才透露了這個消息。

  早在一年半之前,他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件東西了。

  為了將這些石油管子遍布全城。蔣孔明假借城市整頓改造之名,將整個臥龍城納入了規劃體系。

  經過一年的努力,他終於在必要的一些地方,安裝了這樣地一些空管子。

  一年半,蔣孔明為了今日之戰,竟然已經準備了一年半的時間。

  就在所有人要撤出臥龍城的時候,蔣孔明下令,偷偷的將石油灌入鐵管之中。

  到了今天晚上,那個約定好了的時間。也就是他們打開鐵管的時候了。

  “大哥,成功了。”

  “嗯。”壓抑了的聲音從林家徽的喉頭髮出,他用手一指後方。

  林沐合微微一笑,對他點點頭,慢慢的轉身而去。

  再一次躲過了暗哨們的眼睛,他們來到了另一處鐵管之前,依法施為。

  當他們完成了第十組的鐵管開啟之後,已是整整耗費了二個時辰。

  “大哥,全部完工。”

  輕微的幾乎無法聽聞的聲音中卻含著無限的喜悅。

  林家徽卻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向他說道:“時辰差不多了,快點回去吧,小心點,不要在最後翻了船。”

  默默點頭,林沐合頗為羡慕的看了眼兄長,他的功力還差了一線才能達到一品之列,是以仍舊無法運用這門功夫。

  小心謹慎,他們提著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終於回到了出發點。

  二十五組,五十人,一個不少。

  眾人的臉上都有著欣慰的笑容,二十五組,其實只有二十組負責具體任務,還有五組是後備組,一旦哪一組出現問題,他們就要立即接上。

  今天,幸運之神似乎是站在了他們的身邊,沒有一組失手。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蔣孔明在安置鐵管之時,就曾費盡了心機。所選擇的地方,都不是什麼值得投入重兵防禦的地段。但隱隱間,卻已經把整個臥龍城環繞其中。飛庫手打就憑這些在特種部隊中最突出的武林豪傑們的身手,如果在不知覺的情況下,還瞞不過一些普通的小兵,那才叫有鬼了。

  愷撒人的地毯式搜查確實仔細,地底那貫通八方的地道,確實被他們查出了十之八九。不能不說,愷撒人中也確實具有很多的傑出人才。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真正地殺著,並不是在地道之下,而是在他們的頭上。在那些經過了偽裝的鐵管之中。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不錯,現在請眾位稍安毋躁,在此靜候吧。”

  “主公會派人來接我們麼?”一個弱弱地聲音低語著,他對此毫無信心。

  畢竟,他們是一群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棋子,若是換做一名真正的統兵大將,就算是不去救援,也是一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放心,主公仁德,我信得過。”林家徽斬釘截鐵的道。

  他的聲音包含著一種極強的自信。讓人不得不信。

  鄭法森和呂陽名互望一眼,林家徽,這個年輕一代中的後起之秀。已經越來越有一代名家之風範了。

  此時,一陣呼嘯之聲,從東方傳來。

  先是輕柔的微風吹動了地上的落葉,慢慢地,狂風漸至。

  ※※※※

  漢軍大營。蔣孔明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高台。

  在他的面前,是整整數萬地漢人鐵軍。

  這裡面,既有天鷹軍團的二萬前營精兵。又有三萬身經百戰的紅色海洋,更有不足三萬的城衛軍。

  守城之戰,慘烈悲壯,四萬城衛軍已經銳減四成。

  然而,這些有幸活下來的勇士們,他們地身上已經深深的銘刻了戰爭的烙印。

  他們已經不是新兵,而是一隻經歷了血與火考驗地鐵軍。

  最遠處,五千名隊形散亂的蠻族人,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耕陽已經說了,這一戰之後,就要給他們更換裝備。

  一想到漢人軍營中那些精製的弓箭,他們的心中就迫不及待。

  更何況,許海風大將軍已經通告全軍,殺敵一人,賞銀三兩。

  銀三兩,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世家的一頓飯錢,但是在蠻族的領地,卻可以換得一家人半月的溫飽。

  殺敵一人,可換得全家半月溫飽。

  這種誘惑之大,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

  在這些人地後面,則是一片黑色的天下。

  名震宇內,在太原一戰之後,被尊稱為天下第一的黑旗軍,已經整裝待發。

  滿意的點著頭,蔣孔明手持令旗,突然高聲喝道:

  “方向鳴、路通州、耕陽聽令。”

  被叫到名字的三人同時出列,就連方向鳴亦是一臉肅然,恭聲道:“末將在。”

  “你們帶領各自部隊,向著東方,立即出發……”

  “…”

  他們三人面面相覷,這個筋疲力盡的蔣大軍師是否又說錯了?

  東方?

  可是愷撒人在西方啊。

  蔣孔明眼睛一瞪,竟是帶了些凌厲之色:“為何不接令。”

  “是……”

  他們三人無奈,只好上前接過令牌。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主帥胡言亂語,他們也唯有先接下令牌再說,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殺身之禍,任誰也沒有辦法免罪的。

  “咳……蔣大軍師。”路鼎盛輕聲道。

  “路老將軍有何吩咐?”對於這位投誠了的老將軍,蔣孔明倒是客氣的很。

  路鼎盛用手虛指西方,道:“蔣大軍師,愷撒人在西方啊。”

  “是啊,愷撒人當然是在西方了,有什麼不對麼?”蔣孔明一臉的詫異,莫明其妙的問道。

  路鼎盛頓時為之氣結,好在他活得久了,就連火氣也基本上沒有了。

  “軍師大人的命令是讓他們向東出發?”

  “不錯。”

  “難道軍師大人不打算給予愷撒人迎頭痛擊了麼?”

  “嘿嘿……”蔣孔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落水狗不是那麼好打的,放心吧,今晚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真正的大餐在西方大營準備多時了。”

  路鼎盛張口結舌了半天,終於不再多話。

  “哲別聽令。”

  “在。”

  “令你率領黑旗軍,前往臥龍城。”蔣孔明

  “他們去幹麼?”方老太疑惑的問著,難道就憑這區區五千人就想撼動那數十萬大軍麼?

  黑夜中,豁然閃過一道人影,許海風大步而來,他的聲音高昂有力,在漆黑的夜空中遠遠的傳揚開去:

  “去迎勇士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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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28: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一章刺殺-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這風來得古怪啊。”

  班克羅夫特遙望天際,喃喃的道。

  愷撒人取得臥龍城之後,在東面只駐紮了班克羅夫特的那二萬軍隊。

  愷撒大帝的意思很明白,放漢人進來,在城中給他們迎頭一擊。

  所以,在照面,這個最靠近漢人的方向,反而是臥龍城四周駐紮兵力最為薄弱的地方。

  今天晚上,愷撒人外松內緊,早就是有了萬全的準備。

  只是,他們並沒有等到漢人的軍隊,他們所等到的,是一陣突如其來,稀奇古怪的風。

  這道大風來的極其突然,毫無預兆。

  不過,若只是吹過的一陣風,也不會讓班克羅夫特如此揪心。

  他伸出了手,測量了一下風向。

  “將軍,怎麼了?”他的副官艾貝爾上前一步,問道。

  “吹回來了。”

  “什麼?”艾貝爾沒有聽懂長官的話,詫異的問道。

  班克羅夫特神情肅然,緩緩的道:“風,吹過去,又吹過來了。”

  “啥?”艾貝爾迷茫的看著他,心中大惑不解,自己的長官是個什麼樣的人,肚中有著多少貨色,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今天班克羅夫特的表現卻是讓他大出意外,這個只知道行軍打仗,燒殺搶掠的軍團長什麼時候突然對詩歌發生興趣了。

  不過,艾貝爾微微一笑,這一句話對於頗具文采的他來說,實在是有些不登大雅之堂。

  他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主將有此雅興,自己也應該配合一下,這樣對於調動情緒也有很好的正面推動效果。

  “無憚地風的呼叫,各種葉子從樹梢飄落在空中撞擊和掉下的聲響交雜在一起。構成了現在秋冬季的主旋律。”

  艾貝爾低聲朗誦著,這句優美地句子可是他的嘔心瀝血之作啊。

  “你在幹什麼?”班克羅夫特狐疑的打量了眼艾貝爾,莫明其妙的問道。

  艾貝爾一怔,問道:“軍團長大人,您不是正在朗誦風的詩歌麼?”

  班克羅夫特猛地一翻白眼,不過,對於這個自己一向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他實在不好當面怒斥。

  “我只是在說,這陣風來的古怪,好像是專門繞著臥龍城飛舞一般。”

  “啊……”艾貝爾臉上微微一紅。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

  班克羅夫特察覺的沒錯,許海風的精神力雖然在與異能團的異種能量結合之後,有了極大地提高。但是想要指揮一場威力巨大的旋風,依舊是力有不逮。

  特別是他此時一心二用,能夠讓旋風繞著城墻打轉而不散開,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淡淡地,從風中傳來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班克羅夫特用力嗅了嗅。這種味道怎麼那麼熟悉啊?

  “什麼味道?”艾貝爾詫異的道:“好怪異的氣味,真是奇怪,好像很刺鼻啊。”

  “從哪裡飄來的?”班克羅夫特地雙目豁然圓睜。他的渾身肌肉緊繃,就連聲音也有一絲顫抖。

  “嗯,估計是那裡吧。”艾貝爾用手一指,那裡正是臥龍城。

  班克羅夫特的臉龐再無半點血色。

  “將軍,您……”艾貝爾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我記得這個氣味,永遠不會忘記。”班克羅夫特永世也不會忘記,第一次與黑旗軍交手的那一幕。

  他清晰的記著,當他率領著第四軍團之中最為強大,戰鬥力最高的騎兵們衝進那充滿了陷阱的營帳之時。鼻端所聞到的,正是這種讓他刻骨銘心的刺鼻氣味。

  “備馬,我要去見愷撒大帝,快……”班克羅夫特驟然高聲吼著。

  臥龍城,原先方老太太所居住的地方,此時正住著一位在愷撒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老人。

  “教皇陛下,您在看什麼?”

  輕柔妖異地聲音從老人的身後傳來,一張不比任何女性遜色的妖異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

  “唉……我在看風。”

  阿布索倫抬頭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卻是毫無所覺。然而,當頭低下頭之時,看向老人孤寂的背影,眼中的神色卻是極為複雜。

  “阿布索倫,我知道對於帝位,你也是心向神往,只要你能完成一件事情,我的繼承人就是你了。”

  他的腦海中意外的浮現出臨別之際,愷撒大帝對他的要求。

  在大帝的三個兒子中,阿布索倫是最為特殊的一個。

  無論是大王子,還是三王子,他們雖然不能說是武功絕頂,但是起碼也有著二品以上的身手。

  唯獨這個二王子阿布索倫,生平最為討厭的就是武刀弄槍,而最為喜歡的卻是在舞會中周旋於眾多的美麗貴婦人之間他可以說是愷撒大帝最不成材的兒子。但是,愷撒大帝卻把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決定,交到了他的手上。

  知子莫若父,也只有那位雄才偉略的愷撒大帝才知道這個年輕人真正的抱負。

  “什麼人?”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呼,隨後兵刃交擊的聲音不住傳來。

  “刺客……”

  衛兵們大聲吼叫著,無數的人向著這裡蜂擁而來。

  守衛在這裡的士兵,都是絕對虔誠的教徒,在他們的心中,教皇陛下是世界上最偉大地神之代言人。

  就算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不能讓刺客傷到了他。

  “阿布索倫,我感到了殺氣。”教皇回過頭來,蒼老的面容上有著一絲驚訝。

  “是的,陛下。刺客正在外面。”阿布索倫恭敬地回答道。

  “嗯,他們能夠在這個時候找到這裡,真是……呃……”

  教皇的聲音嘎然而止,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枚短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聲帶,他努力想要發出聲音,但是最終卻是徒勞無功。

  “陛下,您是奇怪為何是我動手麼?”阿布索倫微微一笑。

  也許是心中一股不甘的信念,教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瞪著阿布索倫。

  “您與我父親。必須要有一個死亡,無論您是否承認,這已經無法避免。而我。最終選擇了我的父親。”

  阿布索倫深深的看了眼已經危在旦夕地老人,道:“我的大哥,是您最為虔誠的信徒,所以他肯定不會被我父親指定為繼承人。至於阿爾傑農麼,他太魯莽了……”

  遠處地腳步聲已經逐漸逼近。阿布索倫伸手按在了自己小腹之上,他的聲音陡然加快:“在這裡,刺下一劍。但卻不會傷到我的內臟,只不過是留下了一道難看的疤痕而已。”

  “我已經在囚犯的身上試過多次了,嘿嘿……”他英俊地臉龐在昏暗的燭光下竟然有著一絲猙獰。

  “想要得到至高的權位,也是需要勇氣地。”

  教皇眼中的神彩已經黯淡了下來,他最終還是看錯了一個人,看錯了這個一直以來都表現的無比懦弱的年輕人。

  大們豁然被人推開,守衛的士兵們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吼叫。

  ※※※※

  “陛下,漢人要火攻。”

  班克羅夫特來到了皇宮,以他的身份十萬火急的求見愷撒大帝。終於得到了這位至尊的允許,而見面地第一句話,便讓愷撒大帝為之震驚莫名。

  “你是怎麼知道的?”多年的征戰經驗使他很快的冷靜下來,注視著這位曾經慘敗給黑旗軍的軍團長,班克羅夫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凝視之中。

  “味道,我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這是漢人放火燒營前的預兆。”班克羅夫特急切的道。

  “阿爾傑農……”愷撒大帝豁然高聲喝道。

  “是,陛下。”阿爾傑農響亮的聲音在殿外朗聲應道。

  “地道有動靜麼?”

  “沒有,陛下,可能他們還沒有出發。”阿爾傑農不確定的說著。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

  一種危險的感覺涌上了大帝的心頭,他站起身,正要說著什麼,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陛下,教皇陛下遇刺了。”

  “什麼?”

  這個消息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轟得人站立不穩。

  愷撒大帝的身子一陣搖晃,他身前的班克羅夫特搶上一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大帝。

  深吸了一口氣,愷撒大帝仿佛從極度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問道:“誰,是誰下的手。”

  “不知道。”

  “你們都是死人麼?”愷撒大帝勃然大怒,他的目光凶厲之極,豁然高聲火喝道:“今夜所有的守衛,一縷送上絞刑架和砍頭台,一個不留。”

  “陛下。”

  不知何時,阿貝爾馬出現在大殿之中:“與教皇陛下在一起的阿布索倫還活著,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阿布索倫?他怎麼樣了?”

  “刺客用劍刺穿了他的肚子,幸運的是,竟然沒有傷到內臟,這是神的眷顧啊。”

  “救活他,我的朋友。”

  “是的,陛下,您放心。”阿貝爾馬深深的低下頭去。

  “傳令,所有部隊,立即撤出臥龍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愷撒大帝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是眾多的將領還是選擇了立即執行。

  只是,就在此刻,外城房舍之中,突然火光沖天,並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捷的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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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29: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二章大亂-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臥龍城中,不斷有著某些地方突然之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勢之大,之猛,明顯異於常理。

  若說無人特意縱火,那是絕對沒有人相信的。

  但是,無論眾多的愷撒將領如何下令尋找,他們都找不到那些子虛烏有的縱火賊。

  一個半密封的銅盞,燃燒著一截短短的蠟燭,當蠟燭燃盡之後,燭火自然而然的就引燃了銅盞中的火油。在銅盞之下,更是接通了外面的石油,一旦引燃了明火,立即就會釀成燒遍全城的滔天大火。

  這個定時的小手段並不複雜,蔣孔明在經過了無數次的試驗之後,對於如何遮掩燭火光芒,如何保證透氣,做了多次改正,蠟燭的長短粗細更是精工考究,專門定做。

  經年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在這最要緊的關頭,沒有一盞銅燈給他掉鏈子,全數順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雖然,起火的時間有早有晚,但是相差並不太大,一時間,滿城都是飛舞的洶洶火光。

  在設計線路上,蔣孔明也做了多番考慮,所有的火油連起來,基本上可以繞城一圓。

  就算是有一、二隻銅盞沒有引燃火油,但是當全城都陷入大火之時,又怎麼會獨獨漏了這片區域呢。

  大火並不是一下子就燒遍了全城,只是以火油為引,將附近的房舍燒著,逐步蔓延。

  而此時,大風雄起。風助火勢,火借風勢,漫天大火一發而不可收拾。

  滾滾濃煙,遮天蓋地。臥龍城中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愷撒大帝並沒有把所有的部隊都進駐城中,因為臥龍城雖大,但也無法容納那麼多數量的軍隊。

  能夠進入城中地,只有十餘萬人,占據了愷撒軍團三成左右的人數。

  之所以有那麼多的部隊,一是要清剿城內,二是愷撒人先入為主,尚且以為今晚之戰,漢人會從地道之中發動反攻。

  是以十萬之數,已是最低保障了。

  不過。在此刻,全城已經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十萬大軍無疑就顯得是一個龐大地累贅了。

  面對滔天的大火。人類的求生本能戰勝了軍隊的紀律。依舊能夠遵守軍紀的部隊,絕對是屈指可數。

  若是身處此地,還能保證沒有一點騷亂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唯有許海風的黑旗軍了。

  無數的人群擁擠著。他們想要趁著大火尚未合攏之際,先行一步逃出城去。

  然而,人數越多。騷亂就越是不可避免。

  每一刻都有人被推倒,被同伴們踐踏,在這裡,人命和紀律都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為了求得自己的活命,唯有從擁擠地人群中擠出一條生路。

  昔日的同僚成了此時求生路上的最大障礙。

  更是有人受不了這種絕望地恐慌,他們拔出兵刃,奮力砍殺,想要從這裡殺出一條血路。

  大聲的喝罵,一隊孔武有力的重裝士兵們拿著長槍。他們全數武裝,硬生生的從擁擠的人群中開闢出了一條血淋淋地通道。

  任何想要靠近他們的士兵,都會被他們無情的刺穿身體,以致於命喪當場。

  他們地所作所為很快的惹起了眾怒,但是,所有的士兵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尋找其它的求生道路,而不是上前與他們拼命,因為,他們是愷撒大帝的親衛隊,他們的出現,就代表了,現在通過這裡的,正是愷撒大帝。

  沒有人敢與他搶奪生路,因為冰冷冷的刺槍會更早一步把他們送到地獄之中。

  隨著愷撒大帝地,是國內的高官和他們的親衛。

  這些人雖然一樣的面色蒼白,但是最終,他們還是第一批從這條血路上順利逃走的人,在片刻之後,大火尚沒有將整個臥龍城全部籠罩之前,他們已經通過了臥龍城的大門,來到了城外的駐紮地。

  因為他們是特權階級,擁有決定他人命運的權力,他們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大貴族,所以他們有資格率先逃出生天。

  出了城門,愷撒大帝回首遙望,漫天的洶洶火光將天際照耀的若同白晝。

  他看了眼身邊的班克羅夫特,心中猶有餘悸,若非他通知的及時,自己又怎麼會如此當機立斷。

  若是等查明了大火的原因再走,只怕就未必走得脫了。

  “走……回營。”

  “大帝,我們的士兵還困在城中啊……”

  一位大貴族低聲說著。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愷撒大帝的聲音中不含一絲感情:“主會保佑他們的。”

  班克羅夫特打了個寒顫,他豁然想起一事,在城中的十萬兵馬,有七成是神殿所招募東征的護衛軍,而其中更加包括了教廷引以為傲的神殿騎士團。

  就在這時,城東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並且越來越大。

  愷撒大帝臉色一變,道:“漢人來了,給我集結兵馬,準備迎敵。”

  ※※※※

  城外,遠處,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馬蹄之聲。

  艾貝爾立即下令,全軍備戰。

  所有的重裝士兵們,擺出了一個密集的防守隊形。

  三米長的刺槍搭在了前方的同伴肩上,他們嚴陣以待。

  自從在百里平原之上遭到了黑旗軍的屠殺之後,班克羅夫特和艾貝爾同時意識到,能夠與黑旗軍相對抗的,唯有重裝軍團。唯有這些人數超過他們數倍的重裝甲士才能阻擋的住那片黑色洪流。

  而今日之戰,率先而來,十有八九會是這隻名揚天下地鐵軍。

  所以,駐紮在城東那孤零零的二萬人。都是早已披掛整齊,整裝待發的重裝步兵。

  一聲號令,他們擺好了隊形,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廝殺。

  只是,遠遠地,馬上的騎士一聲呼嘯,數千人竟然從中飛開,他們沿著步兵團的二側向後方奔去。

  對於擺在他們面前的這隻步兵團,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對峙或者拚殺的心思。

  艾貝爾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飛一般的來到了城墻之下,以他的智慧。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難道他們想要衝進那燃燒著熊熊大火的臥龍城麼?

  或者他們不與自己這二萬人交手,而是想要一舉擊潰城外的那二十多萬大軍麼?

  他們瘋了麼?

  一隻響箭豁然從黑旗軍地隊伍中發射了出去,伴隨著刺耳難聽的呼哨聲。在金黃色的蒼穹中劃出了一道醒目地痕跡。

  “來了……,

  城內,特種部隊的成員們喜形於色。林家徽大手一揮,道:“走。”

  東城門,一群衣衫混亂的愷撒士兵拼命的擠向那座擁擠的大門。

  他們一個個身強力壯,力大如牛。推搡起來毫不留情,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們撞倒推翻。

  無數地咒罵之聲,從他們的身後響起。但是際此時分,卻也無人敢動手挑釁。

  他們對於身後的變故不聞不問,只知道向前衝鋒,過五關,斬六將,終於順利地出了城門。

  混亂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嚴實的頭盔下,是一張張東方人的面孔。

  出了城門。迎面而來的竟是在火光照耀下閃爍著令人心悸光芒的一片黑色。

  心慌意亂的愷撒人陡然間見到了數日前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的黑旗軍,無不膽戰心驚,也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立即跑得無影無蹤。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這些黑旗軍的騎士們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殺了過來。

  他們在距離城門百米之處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混亂不堪的人群。

  一聲吶喊,奮力擠出了城門的那一隊愷撒士兵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向著黑旗軍們發動了衝鋒。

  身後的愷撒人被他們大無畏主義的犧牲精神所感動,為了掩護自己的同僚,他們竟然不惜孤身迎敵。

  剛才還在背後咒罵他們的愷撒人無不羞愧的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陸續有些愷撒勇士跟在了這五十人的身後,向著黑旗軍發動了衝鋒。

  然而,讓他們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黑旗軍的馬隊從中分開,露出了正中的五十匹無人戰馬,那五十名愷撒士兵一躍而上,每人一匹,不多不少。

  跟在後面的愷撒人士兵驚訝的停下了腳步,但是,他們立即就發覺了漫天的黑色標槍,如同雨點一般的落了下來。

  一聲令下,黑旗軍的騎士們一勒馬韁,將那五十騎圍在正中,就此催馬,一路絕塵而去。

  在他們的身後,目睹了這番的變故的愷撒人面面相覷,他們根本就想不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奸細……”

  一人豁然醒悟,大聲叫道。

  隨後,咒罵的聲音再度高昂起來,只是,他們罵得再響,再激烈,也是沒有人敢驅馬追趕。

  艾貝爾並不知道在城前所發生的變故,他看見黑旗軍來到了城下,停頓了片刻,再次衝了上來,心中大驚,連忙下令迎敵。

  只是,當他千辛萬苦的剛剛排好了陣形,黑旗軍們卻再度繞開了他們的駐防地段,對這些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重裝士兵們視若無睹,就此策馬揚鞭,遠遁而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黑著臉的艾貝爾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種強烈的被人戲耍的感覺。

  這隻隊伍他看見過,也曾與之交過手,但是這樣的舉動,卻絕對是前所未見。

  他們是來幹什麼來的?逛大街麼……

  ※※※※

  就在城內人心惶惶,競相奔走逃命之時。

  臥龍城的皇宮之中,四道人影依舊是恍若未覺的凝立不動。

  遠遠的,突然傳來一聲長嘯,聲動九天。

  其中一人猛然睜開了雙眼,他後退一步,身前凝重的氣勢頓時冰消瓦解,不復存在。

  在他的旁邊,一位老道人驚訝問道:“李明堂,該走了麼?”

  冷峻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從他的口中冷冷的說了句:“是。”

  他們二人奇異的表現,立即引得奧本和格裡二人深深的注意。不過,他們也同樣的沒有趁著此時的大好良機而發動攻勢。

  因為他們根本就摸不準這二人這般作為的意圖何在。

  “今日火起,縱然勝了爾等,亦是勝之不武,不妨日後再戰。”

  太乙真人捻了捻鬍鬚,突然從他的口中說出了這一句話來。

  雖然他們四人在此全神貫注的對峙,但是城內的情況變化著實太大,就算是他們想要不注意也是決無可能之事。

  “好……”無論是奧本,還是格裡,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下來。

  他們的心中更為焦急,畢竟,在此時,每一刻都有人倒下,而且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城中拚殺的雙方,身上所穿的竟然都是本國的服飾莫非,有人造反了?

  太乙真人大笑一聲,拉著李明堂迅疾遠去。

  以他們的身手,想要全殲萬人大隊,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不過,若是只求脫身而去,確實是不在話下。

  太乙真人二人相互呼應了一聲,撒開了腳丫子,朝著黑旗軍離開的方向追去。

  “發生了什麼事?”格裡抓住了一名士兵的脖子,詢問道。

  那名士兵努力的掙扎了幾下,但脖子上的那雙大手卻是絲毫不動,他心膽俱裂,驚呼道:“教皇陛下遇刺,城中大火突起。”

  “什麼?”格裡手中的力道豁然加重了一倍,那名士兵哪裡承受的起,雙眼一翻,差點當場氣絕身亡。

  這句話對格裡的衝擊之大,竟然連他宗師級數的定力也難以自製。

  “格裡……’奧本輕呼一聲,格裡立即清醒過來,鬆開了雙手。

  “是誰幹得?”

  “聽說是漢人的奸細。”

  “奸細?漢人?”

  格裡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刻骨銘心的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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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三章意外的撤軍(一)-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天色大明,但是城中依舊是濃煙滾滾,這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一日夜。

  愷撒人死傷慘重,臥龍城中的十萬大軍能夠安然逃出來的,不足二成。

  他們之中,被火燒死的,被煙燻死的,甚至於連三成也不到。

  絕大多數的人,是被自己人踐踏而亡,更有甚者,高級官員們為了自己的逃命,命令部下持刀開路,慘死於自己刀下的愷撒人絕對不在少數。

  第二天,愷撒大帝立即下令重重嚴懲這些為了自己活命而斬殺了同僚的將領。

  一日間,愷撒人近三成的高級將領丟了權勢,鋃鐺下獄。

  不過,對於昨夜裡,愷撒大帝的親衛兵們驅逐普通士兵的舉動,卻沒有任何人敢指責半句。

  這——或許就是最高領袖的特權了。

  “陛下,請您饒恕了他們吧,他們這樣做雖然違背了騎士的精神,但是在那種情況下,能夠保持冷靜的又能有多少人呢?”

  焦急的聲音正在愷撒大帝的耳邊苦苦哀求著,阿圖索,這位帝國中首屈一指的年輕將領正在為自己的同僚們求情。

  “阿圖索,你昨晚不在城中,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如果我不能嚴懲他們,又如何能夠安定人心。班克羅夫特,你說說他們的惡性吧。”愷撒大帝沒好氣地道。

  猶豫了一下,班克羅夫特還是上前一步,道:“阿圖索,他們為了自己能夠先一步逃出火區。指揮重裝步兵用弓箭、長槍開路,他們把自己的夥伴當做了戰場上的敵人。如果不是他們這番自私的舉動,我們英勇地士兵們肯定還能多逃出起碼二成。”

  “聽見了麼?”愷撒大帝狠狠的一拍身前桌案,他的聲音滿含火氣。顯然是為了此事而大發雷霆:“二成啊,那可是將近二萬勇士的生命啊,我用什麼來補償他們呢?”

  阿圖索張了張嘴,終於還是長嘆一聲,放棄了繼續游說地打算。

  班克羅夫特偷偷的看了眼火氣勃發的愷撒大帝,他的心中卻是愈發忐忑。

  他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自己親眼所睹的事實。

  不過,唯一的不同就是,這些並不是那些被捕官員們的作為,這些是他——愷撒大帝親自下達的命令。

  這一點。估計阿圖索也是有所耳聞,所以他才會前來為這些其中肯定有冤情的將領們求情。

  否則,以這位光榮騎士地性子。又怎麼會在乎這些殘殺自己同僚的無恥之人的性命。

  也許,在他地心中會以為,這是愷撒大帝為了推卸責任,平復士兵們的怨氣,而拋出來的丟車保帥的舉措。

  但是。班克羅夫特的心中卻是一直在懷疑著一件事情,那些將領之所以獲罪,也許並不是因為他們殘殺同僚。而是因為,他們都是教廷地死忠信徒。

  這,或許才是他們真正的取死之道。

  教皇陛下已經死了,死的莫明其妙,雖然人人嘴上都在傳說著,是漢人地刺客下的手,但是卻沒有人親眼所見。

  更加詭異的是,那晚負責守衛的軍士們,竟然連一個也沒有逃出臥龍城。他們都葬身在這片滔天大火之中。

  這樣的結局,縱然是有人想要調查一番,也是無從查起了。

  阿布索倫?班克羅夫特突然打了個寒顫,難道是他?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微微的一閃,班克羅夫特立即將之深深的壓到了腦海深處。

  “教皇的遺體呢?”愷撒大帝突然問了出來。

  阿圖索的臉色迅速地黯淡下來:“教皇陛下的遺體已經安置在後營。”

  “唉……漢人竟有這許多高人,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啊……”愷撒大帝苦笑道。

  “陛下……”阿圖索踏前一步,向著這位此時愷撒國內唯一的至尊跪了下去:“陛下,臣想領軍遠征漢朝,為教皇陛下報仇雪恨。”

  “帶兵遠征?”

  “是的,陛下。”

  “阿圖索,昨天你在城外,可曾感到了那陣怪風。”

  阿圖索一怔,他想不通這個怪風又如何與自己的請求有關係了:“是的,陛下。這股風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這風來的蹊蹺啊……”愷撒大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探子剛剛回報,在臥龍城東方數十里處,有一座高台。”

  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新聞,那座高台已經搭建數日之久,若是阿圖索再不知道,他這個軍團長也就白混了。

  “陛下,這座高台是三天以前就搭建好了的。”阿圖索在一旁善意的提醒著。

  “不錯,只是今天,這座高台上卻掛了一副白綾,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愷撒大帝冷冷的說著。

  “什麼字?”

  因為是剛剛傳來的消息,所以阿圖索對此一無所知。

  “蔣孔明招大風於此。”愷撒大帝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凝重,顯然這幾個字對他的衝擊之大,實在是無與倫比了。

  “什麼?”

  異口同聲的,阿圖索和班克羅夫特同時張開了嘴巴,驚呼道。

  他們互望一眼,心中涌起一陣荒謬絕倫的感覺,招大風於此,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不可能不明白。

  但正因為明白了其中的含意,他們才會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是最虔誠的騎士阿圖索,也深深的明白一件事情。

  教皇陛下,這位被無數人所膜拜的偉大人物,他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會否是漢人故弄玄虛呢?”班克羅夫特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過。他一說出這句話,立即就加以否決了。

  若是漢人故弄玄虛,那麼那座高台又是何用呢?總不可能是造出來玩地吧。

  “陛下,那麼您打算怎麼辦?”阿圖索沉思片刻。低聲詢問道。

  雖然這樣直接的詢問上位者,並不是一個很值得推薦的行為,但他還是如實的問了出來。

  “走。”愷撒大帝回答地乾乾脆脆。

  “走?哪裡去?”阿圖索驚異不定的問道。

  愷撒大帝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仿佛蘊含了無窮的威嚴:“回去,回家去。”

  “陛下,教皇陛下剛剛過世,若是選擇此時退兵,對於士氣的影響之大,怕是很難在短時期內能夠彌補回來的。”阿圖索一驚,立即勸阻道。飛庫手打.

  愷撒大帝眉頭一皺。他的臉上隱現火容,盯著阿圖索的目光中竟然閃動著一絲凌厲的寒光。

  然而,阿圖索勇敢的與他對視。不曾有絲毫的避讓。

  “陛下……”

  阿貝爾馬大公爵適時地出現,打破了營帳內死寂一般的氣氛。

  “怎麼樣了?”

  “陛下,昨日晚間,漢人的黑旗軍確實來過了。”

  “沒有與我們交過手麼?”

  “是地,沒有。他們來去如風。就在城墻下停留了片刻功夫,立即抽身遠遁,沒有與我們任何一隻部隊發生衝突。”

  “是麼?”愷撒大帝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了。他仿佛自言自語的道:“他們為何要這麼做呢?”

  “陛下,還有一個消息。”

  “什麼?”

  “從這裡向東,百餘里之內,再無一份人家,遍地荒蕪,也沒有任何食物,來做為我們的補給了。”

  “堅壁清野?”阿圖索雙眉一揚,驚呼道。

  “不錯,正是漢人的堅壁清野。”阿貝爾馬大公爵肯定地點頭道。

  “阿圖索。”愷撒大帝突然高聲叫了起來。

  “是。陛下。”阿圖索條件反射般行禮道。

  “傳令全軍,今日休憩,明日起,回返愷撒。”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絕對不容人反對和質疑。

  “是……”阿圖索終於沒有再度與他抗衡,而是選擇了默默的遵守。

  “你們下去吧。”

  看著這二位年輕將領離去,愷撒大帝突然嘆道:“這個阿圖索確實是個人才,不過,他對於教廷實在是太忠心了。”

  “那麼?”阿貝爾馬上前一步,問道:“是否要將他……”他地手上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

  “不必了,他與阿布索倫相處多年,這一點就交給他來處理吧,我信得過他。”愷撒大帝輕聲道。

  阿貝爾馬微微一笑,道:“也許只有二王子可以管的住他了。”

  “阿布索倫怎麼樣了?”愷撒大帝詢問道。

  “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估計再過數月就會安好如初了。”

  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愷撒大帝嘆道:“在我的三個兒子中,唯有他的城府最深,智計也是雖高。大帝的位置也只有交給他,才能讓我安心。”

  “陛下,您……”聽到了他充滿了感慨的語氣,阿貝爾馬立即勸解到。

  然而,愷撒大帝伸出了手,擋住了他要說下去的話。

  “我還有一件事要做,要為他把荊棘上所有地刺都拔掉。”

  愷撒大帝的口氣驟然轉冷,仿佛一塊萬年玄冰,凍人心腹。

  縱然是阿貝爾馬大公爵,這位跟隨了愷撒大帝一輩子的心腹好友,也被他的這句話嚇了一跳。

  愷撒境內,註定又將是一片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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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29: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四章意外的撤軍(二)-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主公請看。”

  指著面前那座製造的惟妙惟肖的沙盤,蔣孔明不無得意的說道:“此處距離臥龍城足有百里之遙,沿途之中,學生早已下令,不可停留一份人家。”

  許海風默默點頭,他的一對濃眉緊皺,對蔣軍師的話似乎並不在意。

  “那麼多的人,也難為軍師大人了。”

  捻著鬍鬚,路鼎盛接口道。自從在軍營之前,見識了蔣孔明的呼風大法,這位老人家心中對他的評價就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哪裡,您老誇獎了。除此之外,一路之上,所有的水井都已封堵,雖然還有些活水沒法阻截,但是如今秋季近半,很快就是嚴冬到來之際,那時候,就是我們與愷撒人的決戰之期了。”蔣孔明口中謙遜著。

  “軍師大人,方某進城之時,曾在城頭之上,看到了數百輛奇形怪狀的車輛,請問……”這句話在方向鳴的心中盤桓了半日,此時終於問了出來。

  “方統領說得沒錯,這就是諸葛神弩。”蔣孔明微微一笑,揭開了謎底。

  他們一行人離開臥龍城之後,日夜兼程,終於在昨日趕回了西方大營。

  好生休憩了一日第二天一早,許海風立即召集眾多將領參加軍議。

  包括方向鳴兄弟、路家祖孫,以及早先一步來到西方大營的唐啟吏和蘇春偉等人盡皆列席。

  軍議一開始,蔣孔明就道出了他的打算,要在西方大營和臥龍城之間百里的範圍之內,施以堅壁清野之策。在這裡守株待兔。等待愷撒人地疲軍來此,一決勝負。

  “請問軍師大人,這些諸葛神弩與程家在太原所用的可是同一事物?”蘇春偉眼眉一揚,問道。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著蔣孔明的回答。

  “不錯,正是同一事物。”

  回答的聲音並非出於蔣孔明,而是在一旁一直以來默不作聲地許海風。

  蘇春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蘇某明白了。”他緊緊的閉上了嘴咀,不再開口說話。

  許海風這樣直接明了的回答,無疑是告訴他們,在太原會戰之前,黑旗軍一直瞞著眾人與程家私下有所交易。

  只要一想到這裡,所有人同時感到一陣心悸。

  許海風。這個在眾人的心中,仿佛一個老好人的絕代將領,竟然會做出此事。確實遠遠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咳,主公,您就不必為學生背上這個罵名了。”蔣孔明深深一嘆,站了起來,對著在座眾人團團一揖。道:“主公自從京師安返,便將一切軍政大權下放於學生之手。此事皆是學生一手操辦,主公知曉之時。已是為時過晚。也是主公宅心仁厚,不忍責罰,否則就算是取了學生的人頭也不為過。”

  眾人恍然大悟,聯想到他們二人向來的表現,倒是這句話可信一些。

  不過,想要取蔣孔明地項上人頭麼?就算這裡有人想,但只怕也做不到啊。

  “其實,無論怎麼說,程家好歹還是漢人。縱然是將這些裝備贈送一些,也不過是同宗相援,不傷大雅的。”路鼎盛微微一笑,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氣氛。

  在所有人中,他對於程家地偏見是最輕的,相反,在他的心底最深處,還隱隱有著希望程家獲勝的想法。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從此不必再提了。”許海風一揮衣袖,朗聲道。

  他這句話一出,就算原本想要說上幾句的,此刻也不敢再度開口了。

  太原一戰,已經把他地聲望推倒了一個巔峰,如今火燒臥龍城,麾下蔣孔明的呼風神跡,更是讓他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神秘地光輝。

  縱然是三大世家中對他最不看好的蘇春偉此時也隱隱的感到了他的日益強大。

  而這個強大的背後又有什麼目標,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得出來。

  對於許海風,他已經懷了一種懼意,一種深深的,但從未顯露出來的懼意。

  “報……”

  “何事?”

  “林家徽有急事求見主公。”

  “讓他上來。”

  過了片刻,林家徽形色匆匆的進了廳內。

  他先向眾人行禮問候,對於這位許海風新近恩寵有加的親密心腹,就連方向鳴也是心有顧忌,沒有對他絲毫失禮。

  特種部隊在臥龍城地那番成就,使得再也沒有任何人敢小看他們了。

  “啟稟主公,軍師大人,臥龍城傳來急信。”

  在通往臥龍城的大道上,漢人也布下了密密麻麻的探子群,不過,在其中,更是不乏武功高手的存在。而這些密探中真正的主力卻是歸屬於林家徽所統管。

  不過只要看他在此處只提到了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就知道在他的心中,也唯有這二人才是真正能夠拿主意的頭腦。

  “什麼消息?難道他們那麼快就動身了?”蔣孔明詫異的問道,在他的計算當中,沒有三五日的整頓,愷撒人怎麼也別想收拾殘局,更不可能繼續前進。

  “是的,他們已經動身了。不過……”說到這裡,林家徽身不由主的遲疑了起來。

  “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能夠以這種口氣責罵林家徽的,怕是也唯有這個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的蔣孔明了。

  “是,愷撒人已經全軍開拔。”林家徽微微抬頭,看了下蔣大軍師的臉色,道:“他們向西方退走了。”

  “啥?”蔣孔明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毫無風度的站了起來,有些氣極敗壞的喝道:“他們走了?”

  “是,他們走了。”林家徽難得看見蔣孔明如此失態,心中一凜,連忙道:“屬下也是不敢相信,所以已經請家師和呂陽名老前輩親自前去覆查了,不過,由於此事事關重大,屬下不敢拖延,所以先行稟告。”

  隨手抽出了羽扇,每到遇見難以決斷之事,蔣孔明的這個動作就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不會有假的,沒有人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不過其中必有緣故。”蔣孔明狠狠的道:“好一個愷撒大帝,竟然能夠咽得下這等惡氣。”

  愷撒人走了?

  廳內眾人面面相覷,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們還真的不敢確定,自己的心中是什麼樣的想法。

  是欣慰,還是失望?仰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今日之議暫且作罷,大家就此散了吧。”許海風站了起來,與眾人打了個招呼,逕自離去。

  ※※※※

  路鼎盛祖孫上了路邊早已準備好了的大車,路通州向護衛使了個眼色,關上了車門。

  馬車緩緩而行,在結實的地面上踏出了“滴的”之聲。

  “結束了。”老人靠在了舒適的厚被褥上,深深的嘆息著。

  “爺爺,您說愷撒人就這樣走了?”路通州的口中有著一絲不可思議。

  “蔣軍師說得對,沒有人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愷撒人肯定已經走了。”

  “這次臥龍城之戰,我們路家並未立有大功,若是他們就這樣走了……路通州眉頭一皺,嘆道。

  “通州……”老人的神色豁然嚴厲起來。

  “在。”

  “你要記住,以我們路家如今的實力,在西北,已經是首屈一指,不能再高了。”

  路通州眼角一跳,對於祖父的這句話他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唉……”路鼎盛深深一嘆,道:“難道西北王的名聲還不足以使你滿足麼?”

  路通州雙目一亮,他緩慢而有力的道:“西北王,終究不過是西北之王,但四大世家,可是整個大漢的四大世家啊。”

  “四大世家?你要取代哪一個?”

  “程家,或者是蘇家。”路通州冷冷的道,但是他眼中卻有著火一般的熱情。

  “通州,四大世家確實風光,但是,你可想過,他們的上面又是什麼?”

  “九五之尊。”

  “在我一代,西北稱王,在你一代,若是跨入四大世家行列,那麼當你的子孫長大了,他們會否繼續前進呢?”

  …………!"路通州臉上顯出一絲猶豫茫然,他閉上了嘴,並沒有回答。

  “知道在太原會戰之前,我為何要找許海風和蔣孔明,並且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我要做一個墻頭草麼?”

  見路通州沒有回答,老人搖頭道:“因為我們有這個實力,有做個墻頭草的實力。無論他們哪一家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只要我們是真心投誠,他們就絕對不會拒絕。”

  “是……”

  “嘿嘿……亂世啊,就算是墻頭草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通州,如果你有制霸天下的才能,我自然會鼎力相助,但是如果你的才能只是統領一方,那麼,還是低調的好啊。”老人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路通州恭敬的道:“是,多謝爺爺教誨。”

  路鼎盛滿意的點頭,只是,或許是他的老眼昏花,並沒有看到自己孫兒那眼中的寒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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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0: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五章撤軍的真相?-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迷糊的意識從深沉的睡眠中一點一滴的甦醒過來。

  “二殿下。”

  輕輕的聲音在耳邊溫柔的呼叫著,怎麼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

  阿布索倫的神智突然清醒過來,他睜開了迷茫的雙目,眼前的人影仿佛正在晃動不休,他勉力定神,閉眼半響,再度睜開,這才看清楚,守在他的身邊的,竟然是帝國第二軍團長阿圖索。

  從嘴角扯出了一絲微笑,阿布索倫的神智已經完全恢復,他想到了那鋒利的一劍,以及那破腹而過的一記賭注,那是他以自己的下半輩子為籌碼所做的賭注。

  他微微一笑,現在看來,似乎是成功了。

  “阿圖索,殿下醒了麼?”

  冰冷的聲音從阿圖索的身後傳來。

  阿布索倫的神智微微一緊,這個聲音,他自然不會忘記,那是格裡團長,神殿騎士團的團長大人。

  “是的,團長大人,不過現在殿下的身體很孱弱,請您不要打擾他。”

  “不行,我要知道行刺教皇陛下的凶手是誰?”

  格裡的聲音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激動,在聽聞教皇陛下過世的那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平常心,此時已是方寸大亂。

  “二殿下剛剛醒來。”阿圖索的聲音一樣的堅定,聲音中透露著無法抵禦的力量。

  格裡團長勃然大怒,但是對於阿圖索,他卻是無可奈何。

  因為,這個人不但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更是一位具有絕對實力的強權人物,他在教廷和帝國中地地位都是舉足輕重。雖然他是宗師身份,但也不可能對這樣的人物施展什麼強硬的舉措。

  “阿圖索。”柔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殿下。”阿圖索立即回過頭去。

  “波紋……”

  “什麼?”

  無論是阿圖索還是格裡,甚至於是稍遠一點地奧本宗師同時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著。

  “我看到了一股波紋……水浪。”

  幾個在愷撒帝國極有影響力的人物對望一眼,阿布索倫怎麼了,怎麼一醒來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這裡又沒有水,怎麼會有波紋和水浪呢?

  “水浪,人影,出來……”阿布索倫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幾個字,一口氣接不上來,再度昏迷過去。

  阿圖索大驚,扶住他手綿綿不斷的將功力傳送進去,終於穩定了二王子的情緒。

  過了許久。當阿圖索鬆開手的時候,阿布索倫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走出營帳,門外不但站著二位宗師。就連愷撒大帝也聞訊趕來。

  “他怎麼了?”

  “陛下,二殿下睡著了,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等下一次醒來的時候肯定可以恢復。”阿圖索躬身道。

  愷撒大帝明顯地松了口氣。

  阿圖索心中一動,原來大帝遠比想象中要在意這個評價向來不好的兒子啊。

  “他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格裡冷冷的問道。

  雖然他是宗師級數地武者。精神力之強,已經可以分辨他人是否說謊。

  但是,阿布索倫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表現的驚懼萬分,他的精神波動一片混亂,幾乎就有崩潰的預兆。

  這樣的精神波動,想要讓他分辨飛庫網是否說謊,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水浪,人影,出來……?”阿圖索喃喃地重複著。

  “陛下,我到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阿貝爾馬大公爵突然道。

  眾人的目光一同聚集到這位以智慧聞名愷撒的大公爵身上。

  “聽說,匈奴人和漢人在太原一戰地時候。漢人的主將古道髯元帥就是死於刺客之手,不過,他的死法……”

  阿貝爾馬停了下來,他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卻留給了所有人一個想象的空間。

  “你是說,那個不是傳說?是真的了。”愷撒大帝喃喃的道。

  雖然明裡動手刺殺古道髯的是匈奴利智宗師,但是程家新一代宗師程英濤對天詛咒,說出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古道髯古大帥是被一個從虛空中跳出來的神秘人所殺。

  從虛空中跳出來,而且還是如同水浪波紋般地虛空,如果說話的不是新一代宗師程英濤,估計是沒有人相信了。

  然而,今日阿布索倫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提到了一個詭異的場面,而這種場面與程英濤所說的又是何等相似。

  “是匈奴人麼?”格裡的眼神越來越冷。

  “或許,是漢人。”奧本宗師抬頭看向東方,那裡,正是漢人的方向。

  ※※※※

  “勝利了……勝利了……”

  快馬進城,沿途高喝,城中人頭簇擁,相互詢問。

  不需多久,在城中大街小巷都張貼了大勝的榜文。

  許海風星夜來援,於愷撒人在臥龍城之外連番惡戰,最終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

  愷撒人數十萬大軍損傷過半,狼狽而逃。

  至此,西線一戰,亦是以漢軍的大捷而告終。

  當消息傳出,立即是全城轟動,歡聲如雷。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響起了第一道歡呼聲:“許將軍萬歲……

  隨即,整個城市之內,呼喊之聲一浪高於一浪,連綿不絕。

  “我們勝利了。”

  帥府之內,許海風望著眼前的山河地形圖,他的目光有著一絲迷離。

  無論愷撒人為何離去。但他們的退兵總是事實。

  只要這數十萬人一走,愷撒大帝再想卷土重來,絕對不是一年半截之間就能辦到地事情。

  大漢的西方,數年之內。肯定是安如泰山,或許,此刻愷撒人的使節已經在通往京師的路上了。

  遙想二年之前,北有匈奴,西有愷撒,意圖染指大漢江山。

  那時候,人心惶惶,旦夕不保。那時候,他許海風還是漂浮無根,不過一介將軍而已。

  二年之後。當他親率大軍,分別擊潰和擊退了這二個心腹大患地時候,他許海風已經成了大漢北方境內有權無名的唯一霸主。

  北至北方大營。西至臥龍城,南至太原,東至大海,已然全數是他的勢力範圍。

  迄今想來,亦是如在夢中。

  “主公……恭喜恭喜。”蔣孔明大步上前。滿面笑容地道。

  許海風微微一笑,這裡沒有外人,就是他們二個在一起。說話當再無顧忌。

  “西方的消息還沒有來麼?”

  “應該快到了,有呂陽名和林伒星這二人親自出馬,斷然不會無功而返。”

  許海風點頭,蔣孔明沒有說錯,以二名一品高手的身份屈尊為探子,若是再探聽不到任何消息。要麼就是這二人太笨了,要麼就是愷撒人都死光了,連一個小兵都不剩。

  “主公,林家徽來了……

  門外的衛兵高聲叫道。

  “嘿……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曹操?”

  “…………

  林家徽大步而入,向他們二人行了一禮,道:“主公,軍師大人,家師和呂前輩回來了。”

  “怎麼說?”

  林家徽遲疑了一下,道:“他們二位前輩帶了一個懂愷撒語的士兵,追上了愷撒人的大部隊,暗中捉了二個小兵,經過一番刑訊,套出了真相。”

  “說說看。”許海風和蔣孔明對望一眼,只見林家徽這般吞吞吐吐的,就知道這個真相怕是有些古怪。

  “聽說,愷撒人的教皇陛下被刺,所以……”

  “教皇被刺?”蔣孔明驚呼一聲,看向他眼中更多了幾許疑問。

  教皇在愷撒人中地地位之崇高,並不在愷撒大帝之下,如果連他也會被刺,那麼豈不是說那人想要刺殺愷撒大帝也是有可能之事了。

  “是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教皇死的頗為古怪,似乎……”

  “快說。”蔣孔明眉頭一皺,厲喝道。

  “似乎與古道髯古大帥被刺地情形一般無二。”

  “什麼?”

  怪不得林家徽顯得猶豫不決。

  古大帥是怎麼死的,別人不知道,他林家徽難道會一無所知麼?

  雖然許海風並沒有特意的告訴他,但是只要是知道猴孩存在的人都會有此懷疑。

  而且,那種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的本領,更是天下之大,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地事情。

  要說他不懷疑許海風和蔣孔明暗中策劃,那才有鬼呢。

  過了片刻,蔣孔明一揮手,林家徽識趣的告退。

  “軍師大人,是你麼?”

  縱然心中知道十之八九不是蔣孔明,但是許海風還是問了出來。

  “不是。”蔣孔明毫不猶豫的否決,隨後道:“能夠使用空間傳送地,並且還是定點定位的,也唯有主公您有這種本事了,貌似這句話應該是學生相詢才是吧。”

  許海風苦笑一聲,默默搖頭。

  “也許……也許這只是表面上的事實吧?”蔣孔明喃喃的說著。

  主臣二人面面相覷,任憑蔣孔明廣博多學,見多識廣,任憑許海風精神力震古爍今,天下無雙,此時也是萬萬猜不出其中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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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六章真實的謊言(一)-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高大的帥府所用的是極為罕見的琉理瓦頂,黃澄澄的,像曬滿金黃的玉米。

  然而,今日,從這個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暴怒的呵斥聲:“去,請軍師大人來此。”

  林家徽飛快的從書房中離去,他的腳步行走之間,尚有些不勻。以他此時的功力來說,這種現象確實極為罕見,足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振盪了。

  片刻之後,蔣孔明急匆匆的趕至。

  一踏入書房,這位黑旗軍,或者說是許氏王朝中當之無愧的第二號人物一眼就看到了滿面怒色的許海風。

  不由地心中詫異,自從許海風榮升宗師之境,還是首次變得如此暴躁。

  “主公,請問尋學生何事?”蔣孔明微微一揖,雖然許海風的心情擺明了極度的不爽,但他卻是未曾有絲毫懼意,不但這一禮與平日裡毫無區別,就連聲音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在他身後的林家徽。

  這位許氏王朝中新一代的寵臣,他的臉色已然有些發白,望向許海風的眼中有著隱隱的懼意。

  不得不說,一直以來,雖然許海風早就背了個宗師之名,但他接人待物都是一副文質彬彬,和藹有加的態度。

  所以,當他難得一見的發起了雷霆之怒的時候,就顯得特別的震撼人心,也讓人突然想起,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可是一位威震天下的宗師啊。

  “家徽。你說。”許海風一指林家徽,吩咐道。

  “是……”林家徽應了一聲,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即恭聲道:“軍師大人。自從進城以來,末將奉命監管城中言論。今日之前,一直都是平安無事。但是,就在今日凌晨,市井街頭都流傳著一個……一個謠言。”

  蔣孔明心中好奇,他眼中寒光一閃,讀心術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施展了出來。

  “許海棠?”蔣孔明地聲音中有著一絲微微壓抑著的驚訝。

  他的眉頭隨即一皺,這個可不是什麼謠言啊,而是貨真價實的事實。

  不過,這個事實卻不是人人皆知。

  一想到這兒。他地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是誰散布出去的?”

  林家徽一怔,低下頭來,他並不知道蔣孔明是從自己的心中窺探出這個消息。還以為他是隨口猜中,頓時心中大為折服,對於這位擁有鬼神莫測之能的蔣大軍師是即驚且畏。

  這也是蔣孔明在臥龍城一戰之時,立高台,招大風。使得他的名氣已經達到了一個如同鬼神在世的地步。

  縱然是那一群桀驁不馴的武林中人都對他一改往日印象,充滿了敬畏之心,更何況是原本就對他惟命是從的林家徽。

  “不錯。堂兄通敵之事,知情者不過聊聊數人,我也曾經下了禁口令,竟然還是如此之快就流傳開來,這……”許海風眼中豁然閃過一道寒芒,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濃濃殺意。

  蔣孔明一揮手,林家徽如遇大赦,立即施禮告退,連片刻也不敢停留。

  “主公。您是在擔心什麼?”蔣孔明雙眼清澈,仿佛已經看透了許海風的心中所思。

  “什麼?”許海風雙眉一揚,問道。

  蔣孔明地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緩緩的道:“您是在擔心令堂兄地安危呢?還是在擔心那個膽敢私自泄漏機密的人。”

  許海風的怒氣有了一絲緩和,他怔怔的抬頭看了眼雙目炯炯有神的蔣孔明,那股強烈地氣勢竟然就此軟弱下來。

  “您是在擔心令堂兄了?”蔣孔明一見之下,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兼而有之。”許海風默默搖頭,道。

  蔣孔明微微一笑,也不戳破,只是問道:“請問主公,如今令堂兄何在?”

  “已經被葛豪劍收監關押。”

  “葛豪劍是主公的親信,也是主公一手提拔至今日地位,在他地手下,令堂兄想必是不會吃到什麼苦頭的了。”蔣孔明點頭,淡然笑道。

  “唉……”許海風長聲一嘆,道:“我知道,以堂兄的所作所為,那是必死無疑,不過,他終究是我的堂兄啊。”

  “你們的關係很好麼?”

  “是啊。”許海風的聲音輕柔了下來,他仿佛正在緬懷昔日的記憶:“堂兄是我們這一脈的長子長孫。你也知道,我們大漢傳家,長子長孫在家族中的地位如何吧。”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

  “我們家中雖然並不富裕,只是勉強夠地溫飽二字,但卻始終不曾短了他的用度。在我們家族中,大伯家顯然是條件最好的。不過,無論是他,還是大伯,對於我們家都非常照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海風嘆道:“我們家裡更窮,什麼也沒有,從小更是要餓著肚子幹活。然而,每一個月,大伯他都會把我和兄長接到家中住上個一天,那時候,是我和兄長最為高興的時候。因為,我們能夠在他們家吃到肉……”

  “肉?”

  “不錯,肉食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一個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看見的美味佳肴。”

  蔣孔明微微搖了要羽扇,對於許海風的這番感慨,他是頗有感悟。

  就在他遠離了自己的世界,初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是非常的不適應。他也曾窮困潦倒,幾乎就要餓死街頭,一日三餐,只要能夠將肚子添個半飽,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更不用說什麼大魚大肉之類的東西了。

  所以,他深深的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凍死餓死並不是一件罕見之事。

  “大伯很疼我和兄長,每次都是把我們叫到家中之後,才出去買些肉食。我們與堂兄三人往往一個晚上就將那些美味的事物搶光了。”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之事。

  “其實,那時候,我的年紀最小,什麼也不懂,只知道有好吃的,就要多吃點。但是,我並沒有注意到,在我的碗裡,肉食永遠都是最多的。”

  “主公,您有一個好大伯啊。”蔣孔明由衷地嘆道。

  “不錯,大伯對我們兄弟二人一直都是視如己出,我們家窮困潦倒之際,大哥迎娶嫂子的時候,都是大伯慷慨解囊,這份情我永世難忘。”

  蔣孔明默默點頭,他的一對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主公,您的意思是,就此放過了令堂兄麼?”

  許海風轉過了頭,直視著他,緩緩的道:“如今不僅僅是城中百姓到處傳言,就連軍中也已是流言蜚語。我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但此刻所有的矛頭都直指堂兄,那是要置他於死地啊。”

  蔣孔明眼中的神色逐漸凌厲起來:“連軍中都有了麼?”

  “不錯,軍師大人您起床太晚了,所以不知道就在今日凌晨,這道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城。”

  蔣孔明的臉色微微一紅,一旦大戰結束,他立即忘記了在高台之上的誓言,恢復了以往的怠憊,每日裡不到日上三竿決不起床,是以對此事竟然一無所知。

  不過一聽許海風的話,他立即明白過來:“那麼快,肯定是早有預謀。”

  “他們算得很準,此時,正是士兵和百姓們對於愷撒最為憎恨的時候,如果我們包庇堂兄,勢必盡失軍心、民心。”

  蔣孔明嘆道:“不錯,確實如此,只怕如今全城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在這裡了。”

  “如果秉公執法,那麼……許海風不再說下去了。

  蔣孔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如果秉公執法,那麼許海棠縱有九條命,也要被判處九次死刑,絕無幸理。

  “嘿嘿……”蔣孔明突然冷笑一聲,道:“好漂亮的一手,能夠使出這等手段的,絕對不可小覷,此乃心腹大患,需得即可除之。”

  “哦?”

  “此人能夠探知許海棠通敵之事,而且發布消息的時機掌握的如此之好,嘿嘿……決不簡單。”

  “何止不簡單,簡直就是其心可誅……”許海風冷冷的道。

  蔣孔明一怔,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對一個人表現出如此憎惡的感情和堅定的殺意。

  “學生明白了,這就下去查探,一有消息,立即前來回稟主公。”蔣孔明向他行禮一禮,轉身欲走。

  “軍師大人……”許海風濃眉一皺,蔣孔明對於自己想要詢問之事避而不談,這可並不是一個好現象,他開口輓留道:“許某尚有一事相詢。”

  蔣孔明微微搖首,他甚至於連頭也未曾回轉過來:“主公,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您親自去拿主意,無論學生的意見如何,都會使您心中的那桿秤發生微妙的變化。所以……最後,還是需要您自己決定的。”

  他的腳步並不停留,直到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檻,才有了那麼一絲停頓:“也許,這次的決定,才是您這一生之中最大的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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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1: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七章真實的謊言(二)-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監察使府邸,二位神秘的客人悄然無息的來到了。

  監察使葛豪劍親自將他們引至地府大牢,遣散了守衛的官兵,打開了一道道沉重的鐵門,直至最後一間的門前。

  隨意的揮了一下手,葛豪劍恭敬地將鑰匙放於他的手中,半躬身的後退出了大門。

  摘掉了頭上斗篷,赫然就是西方大營的主人許海風和他的第一心腹蔣孔明。

  許海風向蔣孔明微微點頭,他上前,打開最後一道門,推門而進。

  蔣孔明躲在了門後,透過門縫的一點光線,注視著門內的動靜。

  誰也想不到,在地府大牢的最裡面一間,非但不見任何陰森骯髒,反而裝飾的美侖美奐,極盡奢華之舉。

  住在這裡,除了沒有自由之外,怕是並不比任何地方要差。

  門裡共有三間小房屋,聽到了開門之聲,從裡間奔出一人。他一邊走,一邊叫著:“放我出去……我是……”

  只是,當他一眼看到面前的人之時,立即就閉上了嘴巴。

  二人對視片刻,許海棠轉過頭去,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心虛,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但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堂兄……”輕輕的,但卻仿佛是包含了深切的傷心:“你為何要這麼做?”

  “風弟,我……”許海棠突然跪倒在地,膝行至他的身邊,道:“我知道錯了。錯了。風弟,饒過我這次,繞過我這次吧。”

  “你知道錯了?”

  “是,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有些錯誤是不能犯得。”

  聽到了這句充滿了殺意的話,許海棠打了個大大的寒顫,他地嘴脣抖動二下,但是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許海風蹲下了身子,輕身說道:“堂兄,告訴我,是誰為你和愷撒人牽線搭橋的?”

  許海棠的身子突然一個哆嗦,這句話對他的衝擊,比起方才那一句來,更加顯得驚心動魄。他低下了頭,勉強提起精神,道:“沒有。是……是愷撒人自己找上門地。”

  “自己找上門?放屁。”許海風怒極,在這個時刻,他竟然還要為人隱瞞,真是不要命了。

  許海風豁然一腳踢去,許海棠痛哼一聲。被他這一腳踢飛,重重的撞在了墻壁,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許海風的這一腳其實極有分寸。並沒有傷他內腑,只是這頓皮肉之苦卻是免不了的。

  “狠得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麼?”許海風深吸一口氣,他的語氣已經不再平靜:“在臥龍城,你要強搶良家婦女,我只道是你初得富貴,把持不住自己。挨了一頓板子,也就收斂起來了。可是,在我趕赴太原之際。你盡然勾結愷撒人。嘿嘿……”

  許海風的臉色豁然轉厲,他的聲音中仿佛含有無限的壓力:“如果無人引誘,再給你二個膽子,你也不敢做出這等好事,是誰?說……”

  被這一聲好似雷霆之吼的怒喝嚇癱在地,許海棠地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爛泥,他是第一次見到堂弟如此威勢,第一次領略到這位天下霸主的威嚴一面。

  到了此時,他這才知道,這個昔日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兒,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地地步。

  他的嘴脣抖了抖,在那一瞬間,許海棠的神智有了一絲迷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然而,就在他張口欲言之際,卻突然又封住了嘴巴。

  許海棠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但是他最終還是倔■地道:“確實無人。”

  許海風搖頭,看向他的眼中明顯的是恨鐵不成鋼。

  他地目光向著門後一瞥,看見了二根手指微微晃動。

  許海風深嘆一口氣,道:“堂兄,私通敵國,是什麼樣的罪名,你應該知道的,今日我就不說了,如果你想通了的話,隨時可以讓葛豪劍找我。”

  說罷,他轉身拂袖而去,出了門口,他的腳步豁然停止:“堂兄,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好好想清楚啊。”

  “■……”

  隨著大鐵門重重的關上,似乎也帶走了許海棠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他就這樣癱倒在地,許海風的最後那一句話仿佛一根尖銳地刺,深深的刺入他的心中。

  他伸手在懷中摸索了一會,掏出了一塊玉佩,怔怔的看了半響,低聲抽泣起來。

  ※※※※

  “軍師大人,怎麼樣?”

  一出了房門,許海風立即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主公高明。”蔣孔明淡然一笑並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不知主公是如何想到有人為他穿針引線的呢?”

  許海風長嘆一聲,道:“無論愷撒人給了堂兄什麼好處,都遠比不了自己的兄弟坐上九五之尊的寶座好。我們二人的關係是從小培育,至今亦是相當親近,他卻偏生要做那通敵賣國的小人。這一點??在情在理,都絕對說不通。”

  蔣孔明聽得連連點頭,他擊掌嘆道:“不錯,確實說不過去。”

  他們二人本是並肩而行,許海風突然停住了腳步,低聲問道:“是誰?”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卻帶著一絲淡淡的殺機。

  蔣孔明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個人名:“蘇雅庭。”

  “嗯?”眼中閃過一陣陣的疑惑之色,這個人名尚是首次聽聞。

  看到許海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蔣孔明無奈的道:“學生也也從未聽過,不過,此女既然姓蘇,那麼蘇春偉就定然脫不了關係。”

  “蘇家,他們果然成禍害了麼?”許海風黯然一嘆,想到了京師大火之中,那正氣凜然的蘇東舜,想到了出使匈奴之際,那談笑風生的蘇春偉,也許這一切都將是過往雲煙了。

  “哼哼。”蔣孔明不屑的冷笑一聲,道:“主公可還記得,對於令堂兄通敵之事,早在臥龍城,學生就已經對那幾個知情人下達了禁口令。”

  “不錯。”

  “當時在場的,有方家兄弟,有路通州,以及夏宗師。”蔣孔明微微一笑,道:“學生怎麼也想不通,究竟是哪個泄漏了機密。如今才知道,原來不是泄密,而是早有預謀啊。”

  許海風心中一動,無論是方家兄弟,還是路通州,都不是政壇白痴,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除非他們是立志與自己為敵,否則絕對不會冒然外傳。至於夏雅君,若說她會謠傳生事,只怕世界上再也無人能信了。

  “這一招好毒啊……”許海風心中越來越沉,他自言自語的道。

  如果不是許海風突然心生疑慮,只怕他們二人都要被瞞在了鼓中。縱然他們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難免會對方家兄弟和路通州心生顧忌。這道裂痕一旦存在,再想彌補就困難的多了。

  “不錯,可惜的是,他們還是沒有算準主公的為人。”蔣孔明爽朗的笑道,那笑聲中未嘗不是含著一絲僥倖。

  許海風長嘆一聲,蔣孔明的意思他十分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是稍微懂得事理之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大義滅親,這就是擺在許海風面前的唯一出路。

  而一旦許海棠命喪九泉,這件事情就再也死無對證。

  施計之人,對許海棠的性子算得極準,竟然敢賭他在性命攸關之際,也不會出賣自己。別的不說,但是這番信心,就已經令人心折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算准許海風,沒有算準蔣孔明的讀心術。

  “主公,無論令堂兄承認與否,這件事情都已是無可輓回了。”蔣孔明突地凝神望著許海風,正色道:“就算他此時坦白,但謠言已經深入人心,太晚了。”

  “太晚了?你是說……”

  “不錯,我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給他們一個公道,哪怕,那個公道只是虛假的。”蔣孔明迎著許海風的眼睛,冷靜的道。

  許海風背負雙手,良久之後,他突然放聲大笑,道:“軍師大人,直到今天,我才發覺,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大俠。”

  蔣孔明靜靜的聽著,沒有絲毫想要回答或者打斷他的意思。

  “所謂的大義滅親,那是只有大俠才會去做的事情。”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可惜,我並不是……”

  “主公打算如何處置?”

  “帥府的地牢並不是一個很舒適的地方,但是如果呆在那裡能夠苟活一世的話,我想,他也應該知足了。”許海風邁開大步,向著前方走去,到了那緊閉的大門之前,他收住腳步,深深的嘆息著。

  “那麼全城的百姓和軍隊呢?”蔣孔明跟在身後,不動聲色的問著。

  “既然百姓和軍隊都要求一個公道,”許海風突地冷笑一聲,他打開了通往外面大門,站在門邊,淡淡地道:“那麼我們就給他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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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1: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八章真實的謊言(三)-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面方大營歷經天鷹軍團數代經營,早已不僅僅是單一的一座軍營了,自從臥龍城大撤退之後,城內匯集了大量的人流,內中的繁華之處,就算是比起昔日臥龍城,也是毫不遜色。

  不過,如今愷撒人已然撤軍,臥龍城勢必重建,日後的工作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無論是葛豪劍,還是童一封,這些主管民政的官員,都忙了個焦頭爛額,整日裡連一口喘息的時間也沒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葛豪劍還是要為一件事勞心勞力,這件事,任由他膽子再大一倍,也不敢擅自做主。

  馬車之上,這位許海風麾下首任監察使偷偷地看著主子的臉色,卻是不敢發言相詢。

  “主公,到了。”

  一聲輕呼,許海風睜開了微閉的雙目,他大步下車,葛豪劍不敢怠慢,立即跟上。

  出了馬車,外面是一座雄偉莊嚴的府邸,能夠住在這樣的地方,其身份絕對非同小可。

  大門緊閉,門外八個家丁謹慎的盯著那輛馬車。如果這裡是京師或者臥龍城,他們早就上來大聲呵斥了。

  只是,當他們看清了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之後,立即換了一副表情,一個個恭敬地彎下腰去。

  “姑爺。”為首的立即上前,道:“請您稍候,小的這就大開中門。”

  “不必了,我們走側門,大哥在麼?”許海風一擺手,阻止了他的行動。

  那個下人微微一怔。以許海風今日的身份竟然要走側門,確實是一件說出去也沒人相信的事情。不過,他也是個機靈之人,不敢想問。只是道:“大爺正在府中,您請。”

  一行人從側門進了方府,來到了大廳。

  過不多時,方向鳴大步而入。不過,那位一直如影隨形地方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二號人物方向智卻並未與他同在。

  “大哥,小弟今日是為了鄙堂兄而來。”許海風不與他們客氣,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今晨的紛亂小兄早已得到消息,已經讓智弟出去查探,只是慚愧地是。迄今尚未找到消息的源頭。”

  見到了許海風,方向鳴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自從接到今晨流傳於城中百姓和軍中的那道消息之後,他的心中就懸了一塊大石。

  在臥龍城。知道許海棠勾通外敵之事的,僅有寥寥數人。

  夏雅君、蔣孔明一個是許海風的結髮妻子,一個是他的左膀右臂,第一心腹,那是絕對不會外傳。

  那麼這個嫌疑就只有自家兄弟和路通州了。

  不過。無論怎麼看,自家兄弟的嫌疑都是大了一點。

  所以他一接到消息,立即令方向智出去尋找消息源頭。務必要揪出此人。

  只是,方向智的消失還沒有來,許海風就已經登門拜訪了。

  而他一見面,就直言不諱的商談此事,顯然在他地心中並無耿介,一念及此,他心頭的那塊大石就放了下來。

  “大哥以為,這是哪一家傳出的消息呢?”

  方向鳴看了他一眼,卻是無法從他地臉上看出任何表情。心中默思半響,這個問題可是太難回答了:“為兄不知。”

  “大哥,這次的消息來的突兀,而且傳播的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西方大營雖大,但有此實力的,決不超過六家。”

  方向鳴雙眉一凝,從許海風地口中,他似乎聽到了一絲殺機。

  “六家麼。”

  “不錯。”許海風朗聲道:“如今張晉中遠在太原,路鼎盛老將軍剛剛投效,小弟本人自然也不會做這手足相殘之事。”

  方向鳴深吸一口氣,道:“你是懷疑三大世家了?”

  許海風微微一笑,這還是他今日進入方府以來,首次露出笑容:“三大世家之中,方、唐二家小弟自然是信得過的。”

  “蘇家?”方向鳴眼中豁然閃過一道精光,許海風的矛頭直指蘇家,莫非其中另有緣故,或者是他想際此機會,開始鏟除異己了?

  只要一想到後一種可能,他就有些不寒而慄。

  “蘇雅庭。”

  “什麼?”

  “為鄙堂兄和愷撒人穿針引線地,就是此人。”

  方向鳴眼角一陣跳動,過了片刻,他終於問道:“蘇春偉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許海風所言屬實,那麼在此事的背後,一定有著蘇春偉的影子。

  “嘿嘿……”許海風冷笑道:“若是太原之役,不是小弟取得大捷,想必蘇家也就不會如此心急了。”

  方向鳴臉色驟變,太原之役,這個最為敏感的話題。

  難道這就是蘇春偉的選擇了麼?

  “二弟,對於令堂兄之事,你是如何處置?”

  微微一笑,許海風回頭對著一直肅立身邊的葛豪劍道:“葛大人,以你之見呢?”

  葛豪劍立即頭大如鬥,只是他也知道此刻不能有片刻遲疑,深吸一口氣,他低聲道:“不殺不足以平民心。”

  “好。那就殺了吧。”許海風隨意的說著,仿佛就是在說一隻畜生一般。

  方向鳴和葛豪劍的臉色立即微變。

  在他們的心底同時升出了一絲寒意,難道這才是許海風地真正為人。

  “人活在世上,什麼最重要,或者說,我們努力向上爬,為的是什麼?”許海風突然一笑。問道。

  他們二人一怔,過了片刻,方向鳴道:“保家衛國。”

  “盡忠君主。”葛

  葛豪劍低下頭,輕聲道。

  許海風啞然失笑。道:“大哥,監察使,這二句都是門面話。若是我說,我最希望的,是生活過得更好,若是力所能及,我會給予我的親人、朋友最好地回報。”

  他們二人心中一動,摸不透許海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許海風看著他們臉上驚異不定的表情,忽然一聲長嘆,道:“許海棠是我的堂兄。我們二兄弟從小一同長大,堂兄一家更是對我照顧有加,無論他犯了什麼事。我都應該給他留一條活路才是。”

  葛豪劍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許海風剛剛說過要殺他以平民憤,怎麼一轉眼又說要留他一條活路。

  這樣二個極端地命令又讓他何去何從?

  “二弟,你……”方向鳴也是神情微動,看向許海風的目光中有著疑問。

  “監察使。你那座地牢建立多少年了?”許海風突然詢問道。

  葛豪劍不敢怠慢,立即道:“屬下的居所這是上一任軍法官的府邸,這座地牢建立的時間已然頗久。總有數十年了。”

  “嗯,最裡面的那間裝飾的還不錯麼。”

  葛豪劍臉色一變,心中頓時忐忑。他雖然奉命將許海棠收押入監,但是卻不敢對他有絲毫為難,是以特地將最裡面的那間豪華地牢好生整理一番,給他居住。只是不知道許海風對此是何態度。

  “啟稟主公,那間牢房原來就是西方大營用來暫時關押獲罪萬騎長以上官員的地方。屬下只是……”

  許海風一伸手阻止了他的話,道:“許海棠是我堂兄,你這樣做很對。”

  葛豪劍暗中松了口氣。與許海風在一起,越來越是提心吊膽,自古伴君如伴虎,如今想來,果然不錯。

  只是,聽許海風地話,似乎越來越是袒護許海棠,那麼他究竟又是做何打算的呢。

  “這間房子很好,你就好生整理一番,讓我堂兄居住一段時間吧。”

  葛豪劍豁然抬頭,看著許海風的眼中充滿了疑問。

  “至於那個私通外國,出賣軍紀大事地許海棠,那是罪大惡極,絕無赦免之理,就由你公審,凌遲處死,以為世人之戒。”

  許海風的話聲豁然轉冷,其中蘊含的徹骨殺氣,讓葛豪劍身不由主的打了個寒顫。

  “你記住了麼?”望著葛豪劍,許海風輕聲問道。

  葛豪劍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過了半響,他終於低下了頭,道:“屬下明白了,主公堂兄暫住監察使內牢之中,許海棠罪不可贖,當凌遲處死,通告天下,使世人引以為戒。”

  許海風露出了滿意地笑容,道:“好,你先下去,在車上等我。”

  葛豪劍應了一聲,返身走出,回到車上,摸了把額頭,已是冷汗涔涔。

  “大哥,蘇家既然如此待我,你說應當如何應付?”見葛豪劍已然遠去,許海風返身向方向鳴問道。

  “二弟,你有證據麼?”

  “沒有。”許海風淡淡的道:“我知道就成,不需要什麼證據了。”

  方向鳴一怔,被他這句蠻不講理的話驚地渾身一震。

  許海風的這句話表明,他已然認定了此事乃蘇家所為。

  既然認定了,那麼無論他們是否冤枉,那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與我為友,我當視之心腹手足,與我為敵,我終滅其滿門。”許海風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朗朗而言,坦坦蕩蕩,卻說出了他真實的心聲:“大哥,小弟尚要處理城中事物,就此先行一步,請大哥代向姑婆和三叔問候。”

  許海風略一抱拳,返身而去。

  在他的身後,方向鳴臉色肅然,就在許海風的一隻腳跨出了門檻之時,他突然高聲道:“臣方向鳴恭送主公。”

  許海風的腳似乎有著那麼一絲的停頓,又似乎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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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1: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九章真實的謊言(四)-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一輛豪華的馬車從方府側門緩緩駛出。

  馬車與一般的豪門大族專用車輛並無不同,只是車旁的護衛卻頗為惹人矚目。

  五十餘人團團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顯然是久經訓練的優秀戰士,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隨時調整著自己的方位,擋住了任何有可能威脅到馬車的方向。

  這批人中僅有十餘人是來自葛監察使的府上衛兵,其餘皆是方府的精英子弟。

  “主公,請用茶。”

  葛豪劍恭敬的倒了杯茶水,放在車中的小桌案之上。

  許海風上了馬車之後,一直沉默不語,似乎懷著無窮的心思。

  車中沉悶的氣氛,讓葛豪劍心中七上八下。許海風所吩咐的不複雜,只是此事卻是一件絕對見不得光的事情。

  如今,自己為他看重,自然不會因此遭罪,若是日後惹他猜忌,那麼……

  只是,事到如今,已經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他心中暗暗一聲長嘆,怎麼這件苦差事會輪到自己的頭上啊。

  許海風睜開了眼睛,拿起了茶杯,看著那裊裊而升的煙霧,心中若有所思。

  在他的心中,又何嘗有過片刻平靜。

  今日與方向鳴一晤,無疑已是他最後的攤牌,這一點,他明白,方向鳴更加明白。

  從今日起,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再是生死與共的兄弟,而是上下有別的君臣。

  自從踏出了方府大廳地那一刻起。這就是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了。

  圍城一月,紅色海洋千里來援……

  西北大營,方許二人結為兄弟……

  臨安城下,黑旗鐵軍初現崢嶸……

  北方大營。依依話別出使匈奴……

  京師失陷,兄弟聯袂絕塵而去……

  火燒臥龍,成就一代絕世之名……

  然而,到了今日他們飛庫手打之間的關係終於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轉變。

  這一切,似夢似幻。

  許海風地心中也不知是何感想,究竟是欣喜多一點,仰或是失落多一點。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一切。已是命中註定,無可輓回了。

  “主公……”

  “嗯?”

  仿佛如夢初醒,許海風的思維終於被葛豪劍的呼喚聲拉回了現實。

  看向手中的茶杯。早已是冷的透了。

  “主公,已經到了監察府,您……”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過了那麼長時間了。

  這可是他踏入宗師之境以後,首次迷失了自己。

  “唉……葛兄。”

  葛豪劍心中一凜。許海風突然以這樣的稱謂招呼,真不知是福是禍。

  “屬下不敢,請主公直呼其名。”他立即躬身道。

  微微一笑。許海風問道:“你在京師藏的好好的,我卻把你拉進了大漩渦,你後悔麼?”

  “屬下不敢。”葛豪劍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不敢麼……

  葛豪劍心中叫苦,慌亂之間,怎麼偏偏說錯了話,若是惹得他疑心,不但富貴雲煙轉眼成空,就連身家性命只怕也是難保。

  許海風一口喝盡了杯中茶水,手指一翻。茶杯就在手中滴溜溜地打著轉兒。

  “葛兄,你成婚多年,膝下也是子女滿堂了吧?”

  葛豪劍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及此事,只是不敢怠慢,連忙道:“屬下僅有一子一女而已。”

  “葛兄胸懷經世之學,令媛想必也是知書達禮的了?”

  “小女今年僅有五歲,年幼不懂事,卻是頑皮的很。”葛豪劍輕聲道。

  “小孩子麼,又有哪個不頑皮呢?”

  “是……”順著許海風地口氣,葛豪劍小心李翼的說道。

  “家兄許海天有一子,名寶今年卻是長了令嬡一歲,真是有緣啊。”許海風突然笑道。

  心中一個咯■,葛豪劍臉上陪著笑容,卻是不敢隨意接口。

  “葛兄若是不棄,許某就代家兄提親了。”

  葛豪劍一咬牙,翻身拜倒,道:“多謝主公恩典。”

  “不必客氣。”許海風站了起來,輕聲道:“方才,我對大哥說過,與我為友,我當視之心腹手足,與我為敵,我終滅其滿門。”

  他掀起了車簾,走了出去,就在放下車簾的那一刻,突然回首一笑,道:“葛兄,一切相煩了。”

  “是,主公。”葛豪劍低下了頭,恭敬地應道。

  許海風下了馬車,一眼就看到數十人圍著馬車,停在了監察使地府邸之中。

  他在車中不出來,這些人就不敢有片刻的松懈。當然,縱然他們的膽子再大,也是不敢偷聽車內的談話。

  許海風的目光遙望東北,那裡才是大漢地中心所在。

  ※※※※

  三日之後,葛豪劍公開審理許海棠叛國一案。

  此案特殊,圍觀者眾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許海棠並未抵賴,全數認罪伏法。

  葛豪劍與公堂之上,親手褪去官袍,下令將其凌遲處死,立時執行。

  劊子手將其帶至法場,釘上木驢,剮一百二十刀處死,後銼屍梟首,天下震驚。

  處決了許海棠之後,葛豪劍從監察使大堂三步一叩首,行至帥府負荊請罪。

  在他的身後,是無數百姓和士兵。他們跟隨著這位無畏強權地監察使身後,亦是三步一叩的來到了帥府。

  許海風大開中門,在全城百姓面前,親手為他披上官袍。並當場與他結為兒女親家。

  頓時,城中歡聲如雷。

  明君良臣,傳為一代佳話。

  至此,葛豪劍名動天下,被百姓尊稱為葛素天。

  而他這個葛青天地名號並未辱沒,數年間斷案如神,凡是犯在他手上的罪犯,全數一視同仁。

  所有世家子弟,對於此人都是畏懼三分,不敢再有輕言相犯者。

  至於許氏家族的眾多子弟。見識了這位葛大人的雷霆手段,更是噤若寒蟬,從此足足安生了十年之久。全是今日之功。

  許海棠之父苦求不得,遠離西方大營,不知所蹤。

  數年之後,他老人家再度出現,帶了個三歲大地娃兒。傳承了這一脈的香火。

  ※※※※

  地牢之中,許家生父子抱頭痛哭。

  哭到傷心之處,許家生突然一個巴掌用力扇了過去。將許海棠打了個蹌踉。

  然而,後者立即跪倒在地,不敢有絲毫反抗。

  良久,許家生突然返身在許海風的面前跪倒,老淚縱橫地道:“風兒,伯父向你磕頭了。”

  許海風伸手,輕輕地將他老人家攙起,道:“伯父,風兒自小蒙您照料。您又何必多禮。”

  許家生痛哭道:“這個畜生,他是鬼迷了心竅,竟然做下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非遇到了你這個好兄弟,他又豈有命在。”

  許海風微微一笑,好生安撫了一陣,送他老人家去了外間休息。

  也許是受到了太多的驚嚇,許家生很快的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伯父老了很多啊。”出了門,許海風輕聲道。

  許海棠滿面羞愧,他低下了頭,道:“風弟,多謝你了。”

  許海風黯然一嘆,道:“堂兄,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總比沒命要好得多。”許海棠苦笑道。

  “堂兄,我答應你,三年之內,必定送一人來與你相會。”

  “誰?”許海棠莫明其妙的看著他。

  “蘇雅庭。”

  “什麼……?”許海棠駭然失色,他盯著許海風,雙眼一眨不眨,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既然對我使了手段,那麼就要有遭到報應的覺悟。這個女人,就當是我送你的補償吧。”

  許海風大步離去,只留下許海棠怔怔地呆在地牢之中,良久不發一言。

  回到了帥府,許海風屁股尚未坐熱,蔣孔明已經趕來。

  “軍師大人,您這是……”

  “主公,您的私事可曾了解?”

  對於許海風這幾日來地所作所為,蔣孔明是完全看在眼中,但是他對此不聞不問,裝作一無所知。

  只是,這幾日來,西方大營的所有大小事物都是由這位蔣軍師一手操辦,並沒有一件勞煩到許海風的頭上。

  蔣孔明以自己地行動給予了他充分的支持,甚至於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早休時間,聞雞起舞,在這位蔣大軍師的身上罕見的出現了幾次。

  “嗯……”許海風略略點頭,此事雖不圓滿,但卻還算順利,如無意外,估計以後是無需再為此操心了。

  “主公,既然如此,我們是否該啟程了?”

  “啟程?哪裡去?”

  “京師。”

  “京師?”

  “正是,京師乃是大漢地根本,唯有駐紮那裡,才是得到了大漢的正統。”

  許海風雙眉一揚:“該回京了麼……”他輕輕的喃語著。

  “是啊,主公,雖然我們已經取得二場大捷,不過日後地事情,依舊是千頭萬緒,不容忽視啊。”

  許海風長嘆一聲,道:“不錯,我曾經答應過,要為曾志宏扶柩送終,也是時候趕去了。”

  “此人忠烈,學生亦是要盡一份心力的。”蔣孔明突地說道。

  微微一笑,許海風抬起了頭,望向那無窮的蒼穹,終於嘆道:“是啊,京師,我終於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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