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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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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2: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章烈士堂-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秋風像把鋒快的鐮刀,從柳樹梢上刮過,半綠半黃的樹葉,唰唰飄落下來。

  滄州城西三十里之外越日山,正是前任知府曾志宏下葬之地。

  越日山,峰巒疊翠,古木參天,林壑清幽,景色秀美。雖不是什麼人文薈鼻的名山勝地,但鍾靈毓秀,亦是一處難得勝景。

  今日天公不作美,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給秋季的天氣帶來了一絲寒意。

  曾志宏的墳邊,堆滿了無數鮮花,這些都是蔣孔明特意下令摘取方圓十里之地的所有鮮花,將這裡裝飾成一片花的海洋。

  也唯有此人才有這個權勢和心情去搞這樣的東西。

  墳前石碑樸實無華,除了比較結實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裝飾,這些都是曾志宏臨終前的遺願。

  其長子曾克韋雖然違背了父命,依舊出任滄、並二州代理知府一職。

  但在此事之上,卻是不曾退讓半步,縱然無數家人好友,宦海同僚一一相勸,皆為他所拒。

  在曾志宏的墳邊數十步之外,一樣有著一座精雕細琢的石碑。石碑之前,古木參天,百花爭艷。一個由巨大的整塊岩石砌成的墓穴,上面放著一個半身銅像。

  一員武將,披掛整齊,正策馬而行。

  他就是與曾志宏同時駐守滄州城,在匈奴人大軍來到之時,孤身出城的滄州守備,副將陳信宏。

  這一文一武生前同城為官,死後葬於一地。

  慢慢的。遠方出現了一群黑壓壓的人群。

  他們來到墳前,設立供案,做足了功課之後,由許海風引燃了放滿了錫箔元寶地包袱。

  一陣微風吹過。前面的水餃、糕點、水果等貢品,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黑色。

  燒香秉燭,以許海風為首,方向鳴,蔣孔明,蘇春偉,唐啟吏,路通州等一行人依次跪下,向著這二面新墳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隨後,在隆重地禮炮聲中。他們回到滄州城,來到了曾府。

  曾志宏曾大人雖然入土已有一月有餘,但是那聳立在曾府的靈堂卻是始終沒有拆除過。

  這一切。皆是因為一人,因為如今大漢北方唯一霸主許海風的一句話。

  他們在等許海風從臥龍城回返祭奠。

  這或許就是權勢的力量了,縱然是曾志宏之子曾克韋也不敢有違。

  想要扶柩送終,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拜祭靈堂。卻是理所當然。

  曾克韋早就知道他們將要來此,靈堂之前,更是準備妥當。

  靈堂之上。豎著二面牌位。

  來客行禮,主人還禮。

  隨著曾克韋一同向許海風等磕頭還禮的,還有滄州守備將領之一的陳應高,在他的身後,一個小小童子眨著好奇的大眼睛,注視著這他所不理解的一切。

  聲勢浩大地祭奠遠未結束,尚有七七四十九日的水路道場。

  不過,這一切,與許海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曾府後院。許海風伸手拉過陳劍鏘。

  這個陳信宏唯一的獨苗並不畏生,看到許海風滿面和藹,如沐春風地溫和目光,哈哈的笑了起來。

  許海風一點頭,摸了一下他的頭皮,道:“曾知府,你打算如何安置這個孩兒。”

  曾克韋略一躬身,道:“劍鏘已是下官幼弟。”

  他說的平平淡淡,但其中卻不知包含了多少血淚。

  沉吟片刻,許海風道:“也罷,就由了你。”

  “咳。”蔣孔明輕咳一聲,道:“曾大人,我家主公今次前來滄州,除了吊唁令尊及陳將軍外,還有一事想要與你商議。”

  “軍師大人請講。”

  對於蔣孔明,曾克韋更加不敢有絲毫失禮,方才行禮之時,蔣孔明僅排在許海風和方向鳴之後,就連唐、蘇二家宗主也屈居其後。他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我家主公,想要在京師之內,建造一座烈士堂。”

  “烈士堂?”

  “正是,此次匈奴入侵,愷撒進犯,無數有名或無名地勇士前赴後繼,以他們的生命和熱血才能使我大漢江山重回漢人之手。是以主公決定,在京師建立烈士堂,凡是在此次劫難之中壯烈犧牲的大漢軍民,盡數收錄其中,供後世子民吊唁瞻仰。”蔣孔明嚴肅地道。

  方向鳴等人對望一眼,此事尚是首次得聞。

  不過,聽了蔣孔明的這番話,他們的心中立即明白過來。

  蔣孔明口口聲聲只是提及本次戰役,對於大漢建國以來發生的無數戰役卻是隻字不提,他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卻是沒有人想去,或者說是敢去數落於他。

  曾克韋也是一個聰明之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無論曾志宏,還是陳信宏,他們所效忠的,都是大漢劉家。而此時,占據京師的,卻並非劉家子孫,如果他答應了,不知道這二位老人家的在天之靈又會做何感想。

  他微微搖頭,正待拒絕。

  蔣孔明早就對他留上了心,一見他地表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朗聲笑道:“曾大人,此次烈士堂中,不但有三大世家的上任家主,而且古道髯古大帥的金身亦是名列其中,如果令尊能夠與他們並列於世,想必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古大帥?”曾克韋一驚,問道:“他老人家的後代答應了?”

  古道髯究竟死於何人之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雖然絕大多數人認定,古道髯是死於匈奴宗師利智之手,但那些真正具有大智慧,和知道內情的,都明白其中決不簡單。

  古道髯的死縱然不是許海風下的手,也絕對與他脫不了干係。

  那麼許海風將古大帥收錄到烈士堂,要說安了什麼好心,古大帥的後人能夠應允,曾克韋是第一個不信。

  “古大帥在西域抗擊愷撒多年,來到北疆,又一心驅逐匈奴,雖然最後壯志未酬,但他的為人功績有目共睹,自然是有資格進入烈士堂的人選之一。”蔣孔明慢悠悠的道:“至於他的後人麼?答不答應已經無關緊要了。”

  曾克韋的呼吸為之一滯,蔣孔明這句話分明就是挑明了,你答應了,我們皆大歡喜,你若是不答應,那麼,對不起了,我就要動粗了。

  曾克韋苦笑一聲,他知道既然蔣大軍師已經這麼說了,那麼就是再也沒有了拒絕的餘地。除非是打定主意,與他為仇,否則自己答應與否,其實已經無甚區別了。

  長長一嘆,他無奈的道:“既然如此,下官悉聽尊便就是。”

  “好……”蔣孔明大笑一聲,重重擊了一下手掌,道:“既然曾大人應允,那麼剩下的一切就交由學生操辦吧。”

  “曾知府,許某今日前往令尊墳前,不由頗為憤慨。”許海風突然一聲長嘆,道。

  “請將軍指點。”曾克韋一怔,詢問道。

  “令尊高風亮節,實為世人楷模,然而如今墳前,卻是一片荒涼,豈不是令天下人齒冷。”許海風凝視著他的眼睛,道:“許某想為令尊重新修葺一番,或者,將二位大人的安身之處,遷往京師,置於烈士堂中,永世供後人吊唁。”

  曾克韋臉色一變,豁然跪倒,道:“將軍明鑒,先父與陳將軍生前為滄州而亡,如今葬於滄州,正是深得其心。至於墳前樸實,實是先父遺命,請將軍成全。”

  許海風與蔣孔明對望一眼,道:“既然如此,遷墳之事,就此作罷,不過,令尊身後之事,便有我等做主了吧。”

  說罷,許海風起身,來到屋前,再度行禮,隨後離去。

  正主兒一走,方向鳴等陸續告辭,曾克韋送走了眾位達官貴人,猶豫再三,終於從家中請出曾志宏遺書,至許海風帥府之前死跪不起。

  許海風無奈,最終隧其所願,不再提及此事。

  雖然曾克韋違了許海風的心意,但他卻並未因此而見責。

  非但如此,從那日之後,住在滄州城的這段日子之中,邀其同食同寢,恩寵之重,前所未有。

  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再蠢笨十倍之人,也知道曾克韋日後前途勢必一片光明。

  果然,終許海風一生,對曾家照顧有加,雖未曾位居極品,但亦是富貴雙全。

  ※※※※

  數月之後,一座巍峨雄偉的烈士堂在京師落成。一面高聳的石碑傲然立起,京師之中,人皆可望。

  烈士堂第一排八人之中,以方令天為首,包括了蘇東,唐宗翰,李博湖,古道髯,方令德,以及在滄州以不同方式理國的陳信宏和曾志宏二人。

  一共八人,被冊封為護國勇士,其後則是地方上因為抗匈奴暴行而身亡的各級官員,最後,在那面幾乎就要高入雲霄的石碑之中,刻上了無數人名,他們都是慘死於與匈奴、愷撒交戰之時,死亡或失蹤的勇士。

  烈士堂自從開放的第一天起,前來吊唁之人絡繹不絕,直至許海風百年之後,依舊是大漢帝國的一面鮮艷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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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2: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一章秘密的會晤-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大漢京師,此時正是熱火朝天,重建家圓之際。

  蘇春偉望著眼前忙碌的人群,他的心中一樣的是波瀾起伏。

  自從離開西方大營,前往京師之後,許海風稱王的意圖就愈加明顯了,非但如此,在所有官員的排位中,蔣孔明已經堂而皇之的取代了自己和唐啟吏的位置。

  就像是在滄州城祭奠那二位文武官員的時候一樣,當蔣孔明第三個邁步進去的時候。

  無論是他,還是唐啟吏,都有了一瞬間的詫異和憤怒。

  不過,時至今日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的說出任何怨言。是的,他不敢,面對這個能夠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蔣孔明,他確實不敢。

  人事的變動是敏感的,特別對於那些一輩子廝混於宦海中的政客而言,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變化都難以逃過眾人的眼睛。

  雖說返回京師之後,許海風立即將重建皇宮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中。但是令他心中惱怒的是,蔣孔明常常對此指手畫腳,仿佛不經意間,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

  但是,他把握的很好,從來沒有超過一個額度,縱使旁人看來,也不過會以為他們是因為對建築的要求不同而引起的爭執罷了。

  此外,更加讓他難以忍受的是。

  唐啟吏,這位唐家新一代宗主已經漸漸的不再與自己保持同一陣線了。

  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

  方家,這個在北方世家中實力最強地家族。卻是最早的退出了三大世家同盟。

  讓蘇春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方向鳴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屈居於許海風之下。

  至此,隱隱約約地,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陣恐怖的感覺。

  四大世家。會否像以前的五大世家一樣,變成了三大世家,或者是二大世家,或者……一個不剩。

  難道方向鳴和唐啟吏竟然不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麼?

  一旦改朝換代之後,受到打壓最大的,肯定是前朝最為顯赫的家族啊。

  “家主……”

  輕柔的呼喚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什麼事?”

  叫他的,是蘇家地老人,一位在蘇家歷經三代,至今已經八旬的老管家。

  “家主,有人捎信想要見您。老奴不敢擅自決定,是以請您定奪。”

  蘇春偉詫異的回過頭去,他地眼中疑惑越來越濃。這位老管家在蘇家的地位極其特殊,可以說是蘇家的頂梁柱之一,地位之高,已經不下於其他的嫡系子弟了。竟然有連他也無法決定的事情,那麼此人地身份只怕不但高貴。而且更加敏感了。

  “是誰?”

  “程英豪。”

  “是他,他竟然來到了京師了麼?”蘇春偉喃喃的道。

  四大世家果然都具有神通手段,程家經過了太原之役。竟然還在京師之中藏有隱晦的勢力。

  良久之後,蘇春偉淡淡地道:“見。”

  ※※※※

  方家後院,方向鳴手持亮銀槍,與李冠英相互對峙。

  院內一片落葉緩緩飄過,他們二人眼中凌厲之色一閃,手中的長槍幾乎同時動了起來。

  槍若游龍,二團光芒在紅日的映輝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片刻,他們二人同時一聲吶喊。收住了手中銀槍。

  方向鳴的槍尖斜指李冠英左胸,而李冠英的槍尖則是正對方向鳴的小腹。

  “大哥,你贏了。”李冠英收槍而立,朗笑道:“你比我快了一分。”

  方向鳴搖頭,笑道:“若是生死相搏,不過是個二敗俱傷而已。冠英,你的進步之快,遠在為兄之上啊。”

  李冠英長嘆一聲,道:“這一年多,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想不改變也不成啊。”他地語氣有著太多的無奈和傷感。

  方向鳴被他勾起了心思,陪著他嘆了口氣,問道:“蒼狼軍團怎麼樣了。”

  李冠英臉色一正,道:“招募了一大批昔日軍旅,聽說有朝一日要打到匈奴人的老家去,他們的訓練情緒很高。蔣大軍師的訓練計劃更是別出心裁,但無可否認,確有奇效。如今的戰力雖然不如昔日的全盛時期,但已經及得上那時的七成了。”

  方向鳴點頭,道:“二……主公對你確實甚厚,招募而來的老兵十之八九都劃歸了你的麾下,可見必有北伐之心。”

  李冠英一怔,他剛剛從軍營返回,臥龍城一別之後,尚是首次與方向鳴見面,此時聽得他的這番話,不由地小心李翼的問道:“大哥,您……?”

  方向鳴一笑,道:“大勢所趨,不可違也。”

  李冠英低聲應了句:“是。”心中卻不知是何感慨。

  “大哥,唐家主私服而來,想要見你。”

  方向智突然從外屋奔來,向李冠英拱拱手,算是見過禮了,他們二人自小相識,自然也不會過於客氣。

  “唐啟吏私服而來?”方向鳴驚問道。

  “正是,大哥。”

  方向鳴沉吟起來,唐啟吏既然私服而來,就是不想泄漏行蹤。只是,以他的身份,又何必鬼鬼祟祟呢?

  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可有蘇家之人?”

  方向智搖頭,道:“唐家主是獨自一人前來。”

  “大哥,小弟軍中尚有要事,這就回去處理。等到今晚,再來找你們飲酒作樂。”

  李冠英一抱拳,向他們

  們兄弟點頭為禮,隨後大步離去。

  他當然明白。既然唐啟吏這樣的裝扮而來,就是不欲人知,自己當要識相才好。

  “二弟,唐啟吏現在哪裡?”

  “西廂書房。”

  “好,我們一起去見他。”方向鳴輕聲道。

  二兄弟來到了書房,推門而入,唐啟吏雖然依舊是滿面笑容,但是眉宇間卻多了一層深深的憂色。

  “唐家主。”方向鳴客套的道。

  唐啟吏豁然起身,看著方向鳴,深深地彎下身去。

  “唐兄?您這是何故?”方向鳴連忙搶上一步。將他攙起,道:“你這樣做,豈不是折煞人了。”

  “唉……方大哥。”唐啟吏突然換了一個稱呼。

  方向鳴眉心一揚。這個稱呼他並不陌生。在京師中的三大世家之中,這樣叫過他的小輩人物並不少。

  就連這個唐啟吏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自從他接掌唐家大權以來,就再也不曾以此相稱了。

  “唐兄若是有事,請只管吩咐就是。無需客氣。”方向鳴雖然大惑不解,但卻不會主動詢問。

  “方大哥想必也知道,自從京師被許將軍從匈奴人的手中搶了回來之後。小弟就曾下令在京師之內地所有產業全數開放。”唐啟吏仔細的說著。

  雖然聽不出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方向鳴還是一如既往的點頭。

  “那麼大哥可知道京聯客棧是誰家開的?”唐啟吏突然問道。

  “好像是一個外,人。”方向鳴突地靈光一閃,道:“莫非京聯客棧也是貴府的產業?”

  京聯客棧在京師之內相當有名,風.語.手.打大多數外來者都落腳此處。

  “正是。”唐啟吏苦笑道:“不過,我倒是希望,這不是我家所開。”

  “為何?”方向智詫異的問道。

  “就在昨日,府中的一個老人,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客人。”唐啟吏輕聲道。

  “是誰?”方向鳴知道關鍵來了,或許就是為了此人。才讓他喬裝改扮,來到此處。

  “程英豪。”

  “程家英豪?”

  “對,正是此人。”

  方向鳴的眼中隱隱有著一絲冰冷的殺氣:“他來做什麼?”

  “冬弟不知,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今日凌晨,又有一人前來與他會面。”

  “那人是誰?”

  “蘇春偉。”抬起了頭,唐啟吏淡淡的說著。

  “是他?他想要幹麼?”

  方向鳴神色微變。這二位與此時,在京師見面,要說談地只是風花雪月,那麼他第一個不信。

  這二家若是聯合起來,所能發揮出的能量將會立即倍增不止。

  方向鳴的眼光轉到唐啟吏地身上,一雙星目凝視這位唐家宗主。

  他又為何要將此事相告?

  “唉……能夠發現他們,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偶然。”唐啟吏突然長嘆一聲,道:“自古以來,識實務者為俊傑,如今這個天下,也是到了最後的選擇機會了。”

  “唐兄,你的選擇是……”

  “冬弟不才,願意以大哥馬首是瞻,共進同退。”

  方向鳴凝望著唐啟吏的雙眼,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他的真實心意。

  唐啟吏抬頭迎上,眼中盡是一片赤誠。

  ※※※※

  “大哥,您看怎麼辦?”方向智送走了唐啟吏之後,立即回來,看到方向鳴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上前一步,在他地耳邊輕身詢問著。

  “二選一麼?不過,我們怕是已經沒得選擇了。”方向鳴長嘆一聲,道:“給我備馬,我要去見主……不,去見蔣孔明蔣大軍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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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3: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二章詔書-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
許海風入主京師之後,並沒有住進那人人羡慕的大漢皇宮,而是暫居昔日程家的府邸。

  程家雖然同列四大世家之一,但是程家的大本營終究是在南方。

  京師之內的府邸雖然也是極盡豪華奢侈,但是與方、唐、蘇家相比,卻還是頗有一段明顯的差距。

  不過,這並不影響許海風此時在京師中的特殊地位。

  每日清晨,百官齊集許府,大漢北方的國家大事都是出於許府大廳。

  只是,今日,大廳中卻彌漫著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氛。

  許海風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南背北地坐在了大廳之上唯一那張座椅之上。

  在他的面前,方向鳴和蔣孔明這二位文武百官之首,分站左右,其餘官員按照順序一字排開。

  雖然他沒有黃袍加身,但是這個架勢,已經與皇帝無疑。

  此時,所有官員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對擺在了許海風面前的那一道詔書發表任何評論。

  今日凌晨,一道詔書從太原快馬加鞭的送進了京師。

  詔書是程家所立的傀儡皇帝,漢賢帝長子劉政廷所寫。

  詔書之中,雖然高度的讚揚了許海風的豐功偉績,將他誇讚為大漢開國以來第一人,但是,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以君對臣的口吻。

  最後,劉政廷更是提出,要擺駕京師,重掌朝綱。並且冊封許海風當朝丞相。上將軍,為文武百官之首。

  這一道詔書就像是投入了水中的一塊巨石,濺起了漫天水花。

  “眾位以為如何?”許海風隨手將詔書放在桌案之上,他和顏悅色的問道。

  下面的文武百官一個個閉牢了嘴咀。這個問題又有誰膽敢回答?

  他們地腦中同時回想起了一個人,在京師淪陷之夜,自盡而亡的禮部尚書蔡鈞芒。

  或許唯有此人在場,才會直言不諱。

  許海風望著下面皆有懼色的百官一眼,心中暗嘆。

  百官中真正具有氣節者,在京師淪陷之時的那一日已經沒有了……

  “咳……”

  終於有人出言打破了死寂一般地僵局,眾人看去,正是接任工部的新任尚書蘇春偉。

  他上前一步,臉上依舊是一番淡淡的笑意:“此事需從長計議。”

  眾人一怔。無不在心中暗罵,從長計議,這是什麼話?不是廢話麼?

  許海風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不過,他的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那麼以蘇尚書之見,又當如何?”

  蘇春偉的目光轉到方向鳴的身上,突然笑道:“方尚書意下如何?”

  方向鳴眉頭一皺。想不到蘇春偉竟然將這一個燙手的山芋直接拋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句話可真的是不好回答啊……

  但是,處於他此時地地位,卻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好暗中一嘆。道:“如今匈奴潰敗,愷撒撤軍,我大漢的二大威脅已是蕩然無存。按理來說,也是應該迎接皇室子孫回歸京師之際了。”

  蘇春偉的一雙眼睛越睜越大,他看著方向鳴地臉上有著一絲疑惑。

  方向鳴不是已經歸順了許海風麼,怎麼突然之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迎接皇室子孫回歸,那豈不是要許海風讓出皇帝的寶座麼,他又豈肯善罷甘休?

  雖然方向鳴歸順許海風之事飛庫網並沒有大肆宣揚,但是從西方大營回返之後的一連串舉動。卻都明顯的透露著這個信息。

  而隨著方向鳴地這個決定,許多持著觀望態度的世家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提出完全違背許海風利益地決定來呢。

  “方尚書,您的意思是應當迎接皇上回京?”蘇春偉不確定地問道。

  “理當如此。”方向鳴斬釘截鐵地道。

  蘇春偉轉頭望去,大廳之上,百官面面相覷,顯然並不是僅僅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方向鳴話鋒一轉。

  蘇春偉心道,來了,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吧。

  “匈奴入京之時,曾經對先帝一脈嚴加搜尋,據本官所知,唯有太子殿下劉政啟逃亡北方大營,隨後在北方大營失陷之時,亦是不知去向之外,其餘龍子龍孫盡數遭難。”方向鳴頓了一頓,以一種充滿了疑慮的口氣問道:“不知道大殿下劉政廷又是何時前往南方安身立命的呢?”

  他這句話一出,大廳中頓時一片嗡嗡之聲。

  到了此刻,別說蘇春偉,任何人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口口聲聲所要迎接皇室血脈重回京師,但是卻對劉政廷的身份充滿了懷疑,話說明了,就是不想讓劉政廷進京罷了。

  “程家是我朝四大世家之一,他們既然證實了大殿下的身份,只怕……”一位官員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突然抬頭看見一臉不善地蔣孔明,頓時像是萎了的茄子般低下頭了腦袋,心中更是後悔不迭。

  “程家又怎麼樣?大家莫非忘了麼?若非是程英豪等投敵叛國,京師又豈會失陷?大漢又怎麼落得這個山窮水盡的地步?”

  一人豁然站出,厲聲怒斥道。

  他的聲音洪亮無比,其中更是蘊含著深重的惡意,讓人不自由主的心中一個哆嗦。

  “李將軍,還請稍安毋躁。”蔣孔明上前一步,打了個哈哈,勸道。

  李冠英不敢與他爭辯,只好微一抱拳,退了下去。

  “蘇尚書,以你之見,那位大殿下是否真人?”蔣孔明笑呵呵的問道。

  蘇春偉略一沉吟,他突地想起一事,立即道:“聽說昔日程家宗主程家笙曾經到達北方大營,奉密旨傳召黃龍軍團和蒼狼軍團二倍南下。那時,劉正閩將軍和王宏漢將軍都曾見過此人一面。不如就請他們二位來此一問如何?”

  方向鳴搖頭道:“剎正閩將軍在太原之役以身理國,而王宏漢將軍則遠赴西線大營,替代張晉中大統領整頓軍務,千里迢迢,來返費時,只怕不妥。”

  “那麼方令辰老將軍呢?”

  方向鳴眼中利芒一閃,道:“家叔身體不適,久已不問世事。而且他老人家此時不在京師,亦是無法相詢。”

  “不在京師?”蘇春偉奇怪的道:“請問他老人家哪裡去了?”

  “家叔見天下已然太平,是以放下了一切,出去遊山玩水了。

  蘇春偉心中暗火,剛剛還說什麼身體不適,怎麼一轉眼就又出去遊山玩水去了。莫非方令辰是嫌名長了,不想活了不成。

  這種前後矛盾的話,也虧他說得出來。

  不過,除非他想當場與方向鳴翻臉,否則可不敢有絲毫的挑釁言詞。

  他的眼光向周圍百官看去,卻是人人低頭,不敢與他相望。

  他的心中一陣悲哀,方向鳴這般做作,已經挑明了自己的立場,既然連三大世家之首的方家都那麼做了,這些小小的官員又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蘇春偉一咬牙,終於道:“本官記得有一人,卻是認得大殿下的面貌。”

  “誰?”

  “劉俊書……”蘇春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剎俊書?”

  “不錯,正是這位黃龍軍團大統領。”

  蔣孔明微微一笑,轉頭瞥了許海風一眼,只見他對自己點了下頭,仿佛累了般,伸手扶住了下巴,但是蔣孔明卻清晰的看到了他手中的大拇指正高高的翹著。

  許海風的心中正在感嘆萬分,果然不出蔣大軍師的所料啊。蘇春偉還是指名道姓的點到了劉俊書的名字。

  “創大統領在京師服役多年,對各位皇子了解的最多,他一定能夠分辨的出,程家的那位大殿下,是真,仰或是假?”蘇春偉肯定的道。

  “有理啊有理,不愧是蘇尚書,說得有理。”蔣孔明用力鼓著雙掌,讚嘆道。

  身為所有文官之首,蔣孔明的這番表現絕對談不上任何莊嚴穩重,但是縱然他表現的再稀奇古怪,怕是也絕對沒有人敢以此見責。

  “軍師大人過獎了。”

  “蘇尚書之意,是請劉俊書劉統領前往太原,若是假的殿下,自然無話可說,但若是真的殿下麼。”蔣孔明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只見人人都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自己,頓時樂不可支,道:“那就恭迎殿下入京之後,再身登大寶,君臨天下吧。”

  “什……什麼?”蘇春偉這一次可是真的詫異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家主公仁德,驅逐匈奴,擊退愷撒,為的是大漢千千萬萬的百姓安樂,並不是為了這九五之尊的位置。以前是無人接任,在群龍無首,眾望所歸之下,才勉為其難,暫居其位。如今,如果先帝遺孤入京,我家主公自然是樂的逍遙了。”

  “啊……”蘇春偉驚呼一聲。

  在場的所有人看向蔣孔明的眼中都含著極度的古怪之色。

  這般……如同放屁一樣的話,他也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煞有其事,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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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日程-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許府後院,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相對而坐。

  “嘿嘿……,這麼快就想來摘取勝利的果實了麼?這可不像是程玄風的做為啊。”蔣孔明輕嘆道。

  “那麼軍師大人以為呢?”

  “我等此時整軍待發,他們這麼做,卻是不合時宜。學生本來以為,當我等出兵討伐匈奴之時,才是他們前來搗亂的最佳時機。”蔣孔明突地一嘆,道:“他們的葫蘆中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哦?”

  “程玄風能夠隱忍數十年,方始突然發難,連數十年都已經忍了,又怎麼會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住,其中定有古怪。”蔣孔明凝眉苦思,卻是得不出任何結論。

  “軍師大人何必為此煩擾,無論他們有什麼後著,難道還能勝過匈奴和愷撒的聯手之勢麼?只要黑旗軍尚在,那我們就一併接下就是。”許海風大笑數聲,充滿了無窮的自信。

  蔣孔明啞然失笑,道:“不錯,我們連匈奴和愷撒都不怕,難道還會懼怕程家麼?學生這是關心則亂啊。”

  許海風收住了笑容,道:“軍師大人,你打算何時出發?”

  蔣孔明輕搖羽扇,道:“一旦與劉俊書相談之後,學生立即出發北上,京中之事,就要偏勞主公了。”

  “嗯。”許海風默默點頭,笑道:“不過數月功夫,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主公,劉俊書將軍和李冠英將軍求見。”

  “帶他們至東,西廂房。”

  “是……”

  聽著侍從逐漸遠去的腳步,蔣孔明輕聲問道:“主公打算先去見誰?”

  “自然是劉俊書了。”

  ※※※※

  東廂房之中。劉俊書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內,他地目光凝望著墻壁之上的那一副山水圖,但是他的思緒卻完全不在這裡。

  今日清晨的早會,他託詞未去。但蘇春偉地那番建議卻早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確可以肯定的說一句,那位鐵定就是大殿下了。

  若非如此,昔日程家笙又怎能從北方大營中將二大軍團,十萬大軍全數調離。

  若是沒有那位留著皇室血脈的劉政廷在場,方令辰又如何肯放人。

  而王宏漢和劉正閩也斷然不會舍北方大營而去。

  可是,今日,他再一次的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之上。

  “創將軍……”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俊書立即轉身,躬身道:“末將見過主公。”他抬眼一看。只見蔣孔明亦步亦趨的跟在許海風身後,不由一怔,連忙補上一禮。道:“軍師大人。”

  他心中萬分詫異,許海風身為宗師,走去路來,悄然無聲,自然是理所當然。但是蔣孔明又不懂絲毫內功。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他當然並未看見,蔣孔明是許海風一手帶來的,他的雙腳根本就未曾著地。又如何會發出聲音。

  “剃將軍,這次主公召你而來,你可知所謂何事?”蔣孔明問道。

  “屬下不知,請主公和軍師大人明示。”劉俊書推託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蔣孔明淡淡地道:“不過就是先帝長子劉政廷突然神經發作,嫌命長了,想要早點去見閻王罷了。”

  劉俊書身子一震,聽蔣孔明說得這般直截了當,可見他的殺心之濃,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了。

  “蘇春偉在今晨舉薦將軍前去太原。辨識劉政廷地真偽,將軍以為如何?”蔣孔明話鋒一轉,問道。

  劉俊書一咬牙,深深一揖,道:“末將明白了,呆在太原的不是大殿下本人,定是程家為了奪權,而私下找到的一個替身而已。雖然此人樣貌肯定與大殿下有所相像,但一定是奸人冒充所為。”

  蔣孔明向許海風點了點頭,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許海風自然明白,他是在說,劉俊書已是全心全意的歸順,不再懷有貳心了。

  “不然,如果大殿下是假,方令辰老將軍等如此精明之人,又如何會都被蒙在鼓中?這絕對說不過去。”蔣孔明一連串的搖頭否定了他地話。

  “那麼?”劉俊書詫異之極的看了他一眼,莫非他要承認這個大殿下是真的麼?

  “昔日程家笙等能夠從北方大營調走十萬大軍,劉政廷固然功不可沒,但是其中最為關鍵地,劉將軍可知是什麼?”

  “請軍師大人明示。”

  “嘿嘿……”蔣孔明冷笑一聲,道:“真正能夠讓他們俯首聽命的,是那顆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劉俊書臉色一變,連他的聲音都有了一些發抖。

  “這可是件寶貝啊,它可是代表了大漢帝國的歷代傳承。”蔣孔明喃喃的道,他的雙眼甚至於都有了幾分耀眼的光芒。

  許海風心中暗驚,軍師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第一次看見他對於一個死物如此在乎啊。

  殊不知,此時蔣孔明的心中正在不住盤算,這可是上輩子聞名已久的傳國玉璽啊,說什麼也要拿到手開開眼界,如果有一天能夠返回原世,順手牽祟地帶上了這東西,嘿嘿……那就要發達了…”

  “是,傳國玉璽是大漢開國皇帝從先朝降將手中取得的,確實代表了大漢民族的千年傳承。”劉俊書頗為感慨的道,不過這件寶貝只怕很快就要改換姓名了。

  “不錯,劉將軍此去太原,謹記二事。”蔣孔明吩咐道。

  “請軍師大人指點。”

  “第一。此去太原,路途遙遙,劉將軍務必要以安全為第一,行軍可以緩之又緩。但是,入冬之後務必要趕回京師。”

  “是。”劉俊書面容古怪的答應了一聲,這是趕路麼?就算是遊山玩水也用不了那麼久吧?

  入冬之後,難道要他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消耗數個月麼?

  “第二點。”蔣孔明突然加重了語氣,道:“你給主公,把傳國玉璽帶回來。”

  劉俊書一怔,遲疑地問道:“只怕程家不肯。”

  “不肯也得肯。”蔣孔明淡淡地道:“你帶領一萬大軍親至太原,見了大殿下,給他詳細分析一下,告訴他。想要得到群臣俯首效忠,就一定要把玉璽拿回來。”

  “如果程家不肯呢?”劉俊書猶豫不決,如果這樣就能討回傳國玉璽。那也未免太簡單了一點吧。

  “那麼,你就留在太原,讓士兵們放開肚皮吃,沒事到窯子裡找點茬,三天二頭地鬧上一鬧。給我吃窮了他們,鬧怕了他們,我就不信他們會有那麼好的耐性。”蔣孔明狠狠的道。

  許海風雙眉一揚。心道這是什麼餿主意啊……

  程家家大業大,又怎麼會在乎這麼點食物,而且一萬人想要把太原鬧個天翻地覆,除非他們是黑旗軍了。

  他抬頭正好看見劉俊書一雙驚異不定的眼光飄了過來,“創將軍,你只管去做就是,記住二件事,入冬之後回京,回京之時。帶上了傳國玉璽,那就足夠了。”蔣孔明對於他們二人眉來眼去地態度大為不滿,道:“至於其它的,便無需操勞了。”

  “是……”劉俊書無奈的應道。

  “你整頓好本部兵馬,這就去吧,記住,一切小心了。”

  劉俊書看了這二人一眼,深深的一點頭,躬身道:“下官明白了。”

  ※※※※

  西廂房,李冠英端坐椅中,他手中拿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他正在軍營操練,突然被許海風喚至城內。聽到了上午的百官談論,他心中有數,怕是與此事脫不了關係。

  只是不知道,許海風會有什麼打算。

  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李冠英迅速站起,恭敬地道:“見過主公和軍師大人。”

  “李將軍不必客氣。”許海風笑道:“將軍可知,許某尋你何時?”

  李冠英小心翼翼地道:“莫非與上午之事有關?”

  “不對。”許海風搖頭道:“此事與將軍無關。”

  不知為何,聽到了這句話,李冠英立即變得輕鬆了起來。雖然他已經投靠了新主,但是在他的心中,還是不想與舊主短兵相接的。

  蔣孔明搖著羽扇,突然笑道:“剃將軍,主公讓你來此,是想問你一句話。”

  “請主公明示?”“你準備好了麼?”

  “什麼?”李冠英奇怪地問道。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要他如何回答。

  “你地大軍準備好了麼?”許海風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道。

  李冠英頓時神情肅然,他挺直了胸膛,高聲道:“蒼狼軍團已有往日六成戰力,隨時整裝待發。”

  “那我若是再給你四個月地時間呢?”

  “主公……您是要……”仿佛感受到了許海風話中含意,李冠英顫聲問道。

  微微一笑,許海風收回了笑容,他的臉上已是一片肅殺:“來年開春,既是許某親率大軍,北上討伐匈奴之時。劉將軍,我記住了你的話,前鋒的位置是你的了。”

  李冠英神情激動,突然翻身拜倒,高聲喝道。

  “臣誓死效忠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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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北疆-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一個年輕的白衣書生從馬車之中挑起了車簾,看了眼外面的牛祟成群,高聲嘆道:“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祟。”

  “好詩,好詩。”跟在他身後的南宜僚雙手一拍,高聲贊道:“軍師大人這一句詩,把我們整個大草原都說了進去,南宜僚佩服。”

  蔣孔明微微一怔,難道此時這句詩詞還沒有面世麼?不過,他隨即一笑,對於竊取後代優美詩句的這類小事,他卻是根本就未曾放於心上。

  “族長也是好雅興啊。”蔣孔明看著他微微一笑。

  這二個人雖然僅是第一次會面,但是對彼此,卻是早就耳熟能詳。

  蔣孔明自然不必說了,以他此時的聲望之高,若是南宜僚再不知道,就可以自己割了腦袋當夜壺了。

  至於氐族的英雄南宜僚,卻是許海風再三叮囑的,要小心在意的人物。

  蔣孔明笑吟吟的對著他,臉上的笑意仿佛能夠擠出一朵花來:“族長的漢語很好啊。”

  對於蔣孔明這句看似隨口而問的話,南宜僚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回答道:“鄙人從三十年前,就極為仰慕中原的富饒和文化,所以這幾十年來,一直勤學苦練,至今算是有了一點成績。”

  蔣孔明面上神色不變,他輕輕點頭,心中暗道:“如此精通漢語,哼哼……只怕他的目標已經不僅僅是這一片草原了,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南宜僚突然覺得一陣惡寒襲身,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心中極為詫異,此時只是初冬。可是天氣怎地如此寒冷了起來。

  就在前幾日,南宜僚突然接到漢人的使者來信,說是漢人中的一個大人物將要親自前來拜會。

  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地心就一直沒有安頓過。漢人的大人物要來這裡,會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無論他怎麼猜想,也沒有料到,這一次來這裡的,竟然是漢人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蔣孔明蔣大軍師。

  當他看見搖著羽扇地白面書生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

  竟然是他,南宜僚心中的那團火立即就開始洶洶而燒。他竟然親自到訪,那麼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呢?或許……是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那顆心頓時火熱地跳動起來。

  “族長可知,蔣某來此,所謂何事麼?”蔣孔明走了二步,突然停了下來,他昂首望天。仿佛是自言自語地道。

  南宜僚心中一顫,不過他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立刻就平心靜氣下來。輕聲道:“請蔣軍師指點。”

  “祟點?嘿嘿……”蔣孔明回過了身子,他的面上帶著一絲冷笑,道:“族長大人啊,蔣某既然親身來此,就是把你當做了好朋友,可是,你的表現,卻讓我失望地很啊。”

  南宜僚雙目之中豁然閃過一道寒光,他沉聲道:“蔣軍師。如果是好朋友來了,南宜僚自然是盡心盡力。”

  “盡心盡力?好,那麼你敢去碰他們麼?”蔣孔明突然伸手一指。

  南宜僚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渾身猛地一震,那裡,正是匈奴人的方向。

  “怎麼樣?”蔣孔明似乎是帶了點嘲弄地口吻道。

  南宜僚全神貫注的凝望著蔣孔明,良久,終於道:“只要許大將軍有此意願,南宜僚願意供其驅使。”

  蔣孔明蹲了下來,用羽扇的把柄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道:“族長若是能為我家主公取得一人性命,那麼來年開春之際,就是我等大兵壓境之時。”

  南宜僚大步上前,眼珠驟然間凝縮了起來,從他的口中冷冷地迸出了幾個字:“……政……廷……”

  ※※※※

  草原之上,一望無際,西京城,這座匈奴人最為驕傲的大城,雖然依舊巍峨,但在夕陽地照耀下,卻突然多了幾分凄涼。

  匈奴敗了,而且還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敗仗,他們敗的是如此徹底,再也沒有人任何起死回生地機會了。

  此時,一座粗鄙的茅屋之中,一個偉岸的青年正席地而坐。

  突然,窗戶上傳來一陣“咄咄”之聲,那個青年面上驚駭之色一閃而過。這是何人,以他的修為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是何等不可思議之事。

  他的身形豁然而起,大步走出屋外,抬眼望去。

  屋頂之上,一個蒙面大漢正負手而立,背靠月光,冷冷地看著自己。

  “前輩何人?”

  “利智?”那個蒙面大漢並不回答,而是淡淡地問道。

  “正是。”利智對著他微微一躬,這句話是地地道道的匈奴人的語言,只有在這裡生活了十年以上的老人才能說的如此順溜。此人雖然從未聽說過,但是,十有八九卻是位匈奴人。

  蒙面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退步了。”

  利智一怔,心中地驚駭實是非同小可。

  在太原一役之中,他喬裝打扮,假冒漢人士兵刺殺古道髯,隨後更是與乃師聯手,合戰許海風。

  這二件事情,在他的心中都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痕。

  別人或許看不出,但是他和托何蒂都知道,自己的修為已經有了一個極大的破綻,那是在心靈之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彌補得過來。

  他們的武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退步,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的內力退步了,而是說他們的精神境界比起以往來,那是不進反退,相差甚遠了。

  要想重新拾起信心,絕非朝夕之事。

  托何蒂在返回西京之後,只不過停留了三天,第四天便孤身一人,踏入了北面的大沙漠之中,他要到那萬里渺無人煙的地方,去淬煉心性。

  然而利智卻在托何蒂的居所住了整整數月,不是他不想步乃師的後塵,而是他此時心中尚未平復,對於與許海風交手之時的畫面,那是歷歷在目。如果不能平心靜氣,那麼就算是身處荒地,也是一樣的無濟於事。

  “是,晚輩確實退步了。”利智微嘆道,不知道為何,在這位蒙面漢子的身上,他竟然興不起任何隱瞞的念頭。

  宗師——這絕對是一位頂級的宗師人物。只是,他利智可是孤陋寡聞了,怎麼從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個人物?

  匈奴人中還有這樣的高手,他們師徒二人真是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為何會退步呢?”

  利智沉思片刻,道:“晚輩假扮漢人,突襲暗算,致使心中有了隔閡,隨後與家師攜手,共戰許海風,但是落得個慘敗收場的份兒。如此種種,使得晚輩心神俱傷,退步自然也是不可避免了。”

  “你說得不錯。”那位蒙面大漢默默點頭,道:“我曾經遠赴漢人京師,見過許海風一面。”

  利智雙目一亮,急促地問道:“怎樣?”只是,他的表情立即緩和下來,若非道心不穩,以他的修為又如何會表現的如此不濟。

  “許海風很強。”蒙面人緩緩地道。

  利智一怔,這不是廢話麼,自己師徒聯手尚且不是他一人之敵,若說許海風不強,怕是天下間再也無人相信了。

  “不過,他的個人修為並不比你強多少。”蒙面人的話突然間峰迴路轉。

  “請前輩指點迷津。”利智正色問道。

  “其實很簡單,他強就強在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

  “不錯,我並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但是在他的身上我感到了自然之力,人力終究有限,唯有自然之力才是無窮無盡。”

  利智的眼神豁然亮了起來,他日夜所思的點著頭。

  “你也想領悟自然之力麼?”蒙面人突然問道。

  “是,晚輩確實想要一試。”利智躬身道。

  “不行,起碼現在的你不行。”

  “為何?”

  “因為,你的心已經亂了。”蒙面人道:“如果你想要步入更高層次的境界,那麼首先你要能夠做到平心靜氣。”

  利智神情一凝,對著他深深一揖,道:“多謝前輩。”

  “無需客氣,若是你此刻尋一隱匿之處,靜心潛修百日,當可恢復如常,之後再想你自己應該走的道路吧。”蒙面人一揮大袖,沉聲道。

  是,晚輩謹記。”利智說罷,向著他畢恭畢敬地一禮,隨後身影隱入黑暗,竟是連道別也沒有,就這樣徑自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蒙面人摘下了臉上的黑巾。

  只是,讓人不可思議的,這張臉竟然熟悉之極,竟然是中原第一高手太乙真人。

  不過此時的老道士正摸著光滑的下顎,深深地嘆道:“唉……蔣軍師啊蔣軍師,你派老道乾得好差使啊。這把鬍子跟了我幾十年,你是看不慣還是匝地,竟然一定要給我剃掉。”

  他凝視著利智的背影,終於搖頭道:“為何要點醒他呢?這不是給我們和漢人製造麻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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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勾心鬥角-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太原裡城中,敲鑼打鼓,家家戶戶備齊香案,歡送新帝劉政廷回歸京師。

  只要從他們臉上那種極度興奮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此時心中的激動了。

  劉政廷放下了馬車的簾子,他第一次有了些許的感動。

  “等回到京師,朕定要下旨,免太原百姓十年賦稅。”

  他身邊的劉俊書一怔,小聲地問道:“皇上,這又是為何啊。”

  “他們如此牽掛於朕,朕自然也不能薄侍了他們。”劉政廷正色道。

  “是……”劉俊書微微一揖,不再說話了。

  只是,在他的心中,卻有著一絲的遺憾和發自於內心的不屑。

  想要做出減免賦稅,哼哼……就憑他,也得先有自己的實力才成。

  當這一萬名披著黃龍軍團外套的戰士們遠離了太原城之後,城中驟然間爆發出一陣如同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劉政廷的身子微微發顫,他的眼角隱見淚水,這裡的人對他真是太好了,絕對是真心擁戴啊……

  “孩子他爹,那群王八蛋走了麼?”

  “走了,我親眼看見他們最後一人走了出去的。”

  “他奶奶的,這群混帳終於走了……

  “這一下,耳根子可就清淨多了……

  城中百姓交頭接耳,彈冠相慶,他們終於送走了這群瘟神。

  自從劉俊書的這一萬大軍進駐以後,整個太原城就變得烏煙瘴氣。再無寧日了。

  劉俊書帶的是什麼隊伍啊,還大漢五大精銳兵團之一呢,那些人,根本就是一群地痞無賴。他們在城中惹是生非。動輒動手打人,若是被人打了,立即就像是捅了馬蜂窩,幾百上千人一擁而上,就連城中交通都能讓他們完全阻塞。

  非但如此,吃喝嫖賭,這些軍士們是一應俱全,但是更讓人惱火的是,每一次他們出來,都會留下一句話。這是程家請客,去找程家要錢吧。

  他們在城中地這段日子裡,除了沒有鬧出人命。沒有勾引良家婦女之外,估計還沒有不敢乾的事情。

  曉是程家的當權者,都見識過許多不守紀律的軍隊,但是見過兵痞子,沒見過這樣猖獗地強盜軍隊。

  若非他們的身上還穿著漢人軍隊的服飾。只怕都要被人懷疑是匈奴人卷土重來了。

  在今天,得知這群無賴終於要走了的確切消息之後,整個太原城都沸騰了。

  ※※※※

  城主府之內。

  程家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冷的道:“這群兔崽子們終於滾了。”

  “是啊,走的好。”董呈永心有餘悸的道,如果再讓這批人住下去,只怕城中的百姓和軍隊都要造反了。

  “還是豪兒有見識,哈哈……任他們狡猾如狐,也要喝了老夫的洗腳水。”程家笙突然放聲大笑道。

  “正是,大哥後繼有人啊。”董呈永由衷地道。

  劉俊書等人駐留在太原城中,任憑程家的眾多大臣不停催促,但就是死皮賴臉地。始終不肯出發。

  非但如此,他每日裡都唆使劉政廷向程家討要一件事物。

  傳國玉璽。

  這件寶物可是程玄風在無意之中取得地歷代傳國玉璽,其價值之大,絕對沒有第二件事物能夠相比的了。

  所以,無論劉政廷是勃然大怒也好,是軟言相求也罷,他們都是一概置之不理。

  眼看玉璽無望,也不知道是否劉政廷授意,總之,城中的黃龍軍團那一萬精銳,突然變地散漫無忌,整日裡無理取鬧,讓人忍無可忍,讓無可讓。

  直到程英豪出面,取出了程家特意打造的那隻與傳國玉璽幾乎一模一樣的贗品,才矇混過關,使得劉俊書等人收斂了起來。

  取得了所謂的傳國玉璽之後,已是一個多月之後,雖然此時已然入冬,但是劉政廷等人的目地既然已經達到,自然是歸心如箭,匆匆而去。

  對於他們的辭別,以程明為代表的大臣們是求之不得,但口中卻是假意輓留了幾句。

  劉俊書貌似被他們地殷勤所感動,有了幾分猶豫,嚇得程明當場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開口了。

  知道這群敗家子們真的走了之後,他們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正在這幾人侃侃而談之時,程英豪大步而入,向老子行了一禮,道:“爹爹,太子殿下來了。”

  程家笙暗哼了一聲,道:“我不想再與他們劉家的任何人打交道了,這些都交給你吧。”說罷,他與董呈永聯袂而出。

  程英豪眉頭一皺,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吩咐道:“請。”

  “是。”

  程明恭敬的應了一聲,出去,不過片刻,迎來了三個人。

  當先一人,正是久經劫難的昔日大漢太子殿下劉政啟。

  在他的身後,是皇室四大奉供之一的高承偉和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輕將領。

  “臣拜見太子殿下。”程英豪恭敬地道。

  劉政啟眼中冰涼之極,但是一轉眼就露出了和睦的笑容,道:“程兄太客氣了。”

  程英豪微微一笑,轉而對旁邊的那位年輕人道:“譚兄,別來無恙啊……”

  那個年輕人不溫不火地道:“與程兄相交那麼多年,今日才算熟識啊。”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正是在嘲諷程英豪勾結外敵,背叛大漢。

  不過,程英豪卻是充耳不聞。淡然道:“人各有志罷了。”

  “好一個人各有志,但願日後程兄能夠永遠謹記今日之言。”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程英豪輕聲道:“程某說過的話,從來就不曾有過後悔。”

  那個青年冷笑數聲。再也不曾答話。

  “譚將軍,統領大人可好?”程明一見氣氛僵硬,連忙上前插話道。

  “多謝掛心,雖然家父氣憤萬分,但卻已立志,若不能掃蕩姦淫,還我朗朗乾坤,則誓不罷休。”

  “典圖。”劉政啟輕喝一聲。

  “是……”譚典圖對於這個亡國太子的話,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頂撞,聞言立即閉嘴。

  劉政啟昔日經過千辛萬苦。才趕到了東方大營,與麒麟軍團地大統領譚宏達會晤。

  不過,那時候。程家已經在全力準備與匈奴的太原大戰,所以他們龜縮原地,沒有任何意外的舉動。在他們的心願中,這二家能夠拼一個二敗俱傷就是最好了。

  不料,最後地結果。與他們所預料的卻是相差甚遠,這二家固然是二敗俱傷,再戰無力。但是獲得最大利益的,卻並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在西方早已自立為王的許海風。

  這種結局讓他們措手不及,隨後,許海風大敗愷撒人的消息再度傳來。

  雖然連探子也講得莫明其妙,不知道其中道理。但是,愷撒人的撤軍卻是千真萬確之事,許海風的聲望之高,也到了古往今來。無人能及的絕對地步了。

  當看到了如今勢力最大,最有希望獲得中原霸權的竟然是許海風這個昔日裡默默無聞之輩,譚宏達就下令暗中與程家聯繫了起來。

  政治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哪怕是你地殺父仇人,但是在需要的時候,還是可以成為最親密的合作夥伴。

  既然有了劉政啟這個正牌地太子,那麼劉政廷的存在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將這個燙手山芋送給他人,卻也是多費了一翻周章。

  程英豪微微躬身,道:“君臣之禮不可廢,請殿下上座。”

  劉政啟心中冷笑,君臣之禮,你還知道君臣有別麼?不過,他臉上卻是愈發和顏悅色了:“程兄,劉某此來,是想問問家兄可曾上路了?”

  “是的,大王子殿下已經上路了。”

  “他何時能夠到達京師?”

  “快則一月,慢則二月。”程英豪如實地回答著。只是,他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怕,大殿下是很難平安的安返京師了。”

  似乎是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劉政啟道:“程兄,此次出手地人選可曾解決。”

  “殿下放心,為了此事,舍弟英濤已然決意親自出手了。”

  “程英濤?”

  “正是。”

  明顯的松了口氣,程英濤好歹也是一位宗師級別的高手,雖然他步入這一境界尚且僅有二月,但宗師就是宗師,如果他肯出手,此事絕對是十拿九”了。

  “此外……”程英豪沉吟片刻,終於道:“在大王子劉政廷地身邊,尚有本門二大長老守護,有他們在,想要完不成任務,只怕也是不太可能之事。”

  劉政啟滿意地點頭,道:“既然如此,劉某就在此恭候佳音了。”

  程英豪突地黯然一嘆,道:“可惜,傳國玉璽已經被劉俊書討要而去,如若不然,當可獻於殿下,以表忠心了。”

  劉政啟心中再度冷笑一聲,傳國玉璽?就算這件寶物沒有交給劉政廷,他也是萬萬難以染指的。站了起來,他略一拱手,與程英豪談了幾句,匆匆而去。

  程英豪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嘴角突地劃過了一絲不屑的笑意。

  勾心鬥角,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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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明殺(一)-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陽關大道之上,一隊精銳的兵馬正緩緩而行。

  從服飾上來看,他們是大漢五大精銳軍團之一的黃龍軍團。

  “皇上,再過半月,即可到達京師了。”

  劉俊書在大王子的身邊輕聲道。

  “嗯,俊書,你也是我劉家的子弟,你看看,那個許海風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可會輔佐朕在京重新登基?”

  越是接近京師,劉政廷心中那患得患失的心情就愈發嚴重。他與許海風僅有一面之緣,對於這位放眼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將,他的心中確實極為顧忌。

  “殿下只管放心。以微臣所見,許將軍乃是一個忠心耿耿,義薄雲天的大好漢子。”劉俊書沉吟片刻,勸慰道:“而且,殿下不要忘了,他可是一位宗師啊。他既然曾經當著眾臣的面答應了,只要您一入京師,就是您重新登基為帝,執掌朝綱的時候。以他的身份,又豈會出爾反爾。”

  劉政廷頓時滿面笑容,連聲道:“不錯,不錯,許海風是一位宗師,既然當眾允諾,自然不可能再有反悔之理。”

  劉俊書在他的身後深深地低下了頭,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黯淡的目光,或許是在為了他未來的命運而憂傷。

  在他們的身邊,二位老者互視一眼,其中都是一片冷諷熱嘲之色,想要到達京師麼?這個願望,嘿嘿……

  “二位卿家辛苦了,等到了京師,朕立即冊封二位為宮廷奉供。”劉政廷既然去了心病。頓時喜形於色,對那二個老者說道。

  “是,多謝殿下。”

  劉俊書卻是遠沒有那麼輕鬆,看向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之色。程家把他們派來幹什麼了?

  這二個老頭卻是大有來歷,在程家本家的九大一品高手之中,除了程家孝死於利智之手,還剩下八人之多,而這二位就是其中的程家禮和程家?。

  “這二個老傢伙礙手,統領,您看是否?”在他旁邊地一員將領湊了上來,正是新近調來的二虎。他做了個砍人的手勢,悄聲道。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劉俊書道:“他們可是一品高手。你能夠奈何得了他們?”

  二虎嘿嘿一笑,經過了多次地生死之戰,他早已不是昔日的戰場初哥了:“統領。我們可是有一萬個兄弟啊,他們二個只是一品,找個地方,埋伏一下,每人一口痰都淹死他們了。”

  “是啊。每人一口痰,可是如此一來,就要與程家徹底撕破臉皮了。”劉俊書淡淡地道。

  “那又怎麼樣?”二虎露出了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道:“程家不過才一個宗師級數的老不死……不對,應該是二個了吧。但是我們卻有四個宗師啊,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劉俊書一怔,有這麼計算的麼?

  “報……”

  急驟的呼叫聲從遠方傳來,一騎快速奔至,來到劉俊書的面前,高聲叫道:“統領,前方有人馬擋路。”

  “什麼?”劉俊書大奇,問道:“什麼人?”

  那名騎兵面色古怪之極。突然道:“是攔路的毛賊。”

  先是一陣愕然,隨後傳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劉俊書身邊的士兵們發自內心的大笑了起來,攔路地毛賊?他們是什麼人啊,是官兵啊,竟然還會被毛賊攔路,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只是,劉俊書與二虎對望一眼,他們是所有官兵中唯一沒有笑出聲的人,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光明正大的現身出來了?

  殊不知,在他們地前方,得到消息的程家二老也是一肚子的疑問,這是怎麼回事?

  遠遠地,依稀傳來一陣兵刃交接之聲,並且有著漸趨增大之勢。

  官兵們收住了笑容,面面相覷,莫非這些毛賊真的膽大至此,竟然無視這上萬人的隊伍,而率先發動了攻擊不成。

  “毛賊有多少人?”

  “這個……一共千人左右。”那名騎士遲疑一下,說道。

  劉俊書地臉上露出了一絲隱諱的火氣,這個騎士是他麾下一員得力將領,怎地今日卻顯得如此無用,他面孔一板,道:“到底有多少人?與我們交手了麼?”

  那名騎士哭笑不得地道:“回統領,毛賊人人臉上圍著紗巾,但卻分二隊人馬,每隊人馬都在五百左右,他們……他們自己先打了起來。”

  劉俊書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驚問道:“二隊人馬?”

  “二隊人馬?”幾乎與此同時,程家禮也是失聲問了出來。

  “傳令全軍,戒備,不得命令,不得動手。二虎,你去看看。”劉俊書吩咐一聲,二虎急匆匆的帶人上前。

  二虎心急如焚,在他來此之前,早就奉了蔣孔明蔣大軍師地密令,要在中途配合由林家徽負責指揮的軍隊,在此截殺劉政廷。

  這個亡國王子,那是無論任何都不能讓他安返京師的,他的命,最多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不過,對於前方的攔路毛賊怎麼會突然變成了二隊,而且還是趕在了他們之前交上了手。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二虎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其中道理。

  他帶著人馬來到了一處小土坡之上,翻過了這座小土坡,本來就是約定好了的截殺之地,但是此時在土坡之下,二隊人馬正糾纏在一起,捨身廝殺。

  二虎登高一望,他本來想要指揮部隊接應林家徽,但是,此刻望去,那二隊糾纏在一起的人馬都是清一色的灰色緊身衣,想要在這裡判斷出那一隊是自己人,簡直就比登天還難。

  他苦笑一聲,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突然感到了一股,不,應該是二股地凌厲之極的殺氣。

  二虎的臉色微變,他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刀把,但是,他驚駭的發覺,自己的心臟竟然跳動的飛一般的快速,連帶著他的手都有了些顫抖。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二個人,那二個站在各自隊伍最後,為本方壓陣的一個黑衣,一個灰衣的蒙面人。

  霍然間,這二個人動了,他們的身形極快,就這麼躍上空中,仿佛就要化風而去。

  “放箭……”

  在他的身後,一名軍官厲聲喝道。

  頓時,黃龍軍團中萬箭齊發,無數箭矢向著空中的那二人同時射去。

  二虎臉色瞬間變得綠油油的,甚是可愛。他轉過頭去,一把拉住了那名軍官的衣襟,怒聲道:“放……放……放你個屁。”

  他一把將那名不知所措的軍官仍得遠遠地,正要喝止,卻發覺頭頂上黑影一閃,那二人不知使了個什麼身法,竟然就此滑了下來。

  萬箭齊發雖然厲害,但是如果射不到人,那麼再厲害也是無用。

  望著漫天那如同蝗蟲般向著前方那不住廝殺的人群中射去的箭矢,他的臉色驟然轉白,旋即白裡透素,他的口中喃喃道:“死了,死了,這一次要被軍師大人罵死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箭雨,下面的二隊人馬反應迥然不同。

  其中一方迅快撤離,同時擎起了手中的圓盾,顯然是早有準備。

  但另一方就顯得狼狽萬分了,他們的反應絕對的慢了一拍,顯然是萬萬想不到竟然還會面對這個局面。

  不過,他們的騎術卻是個個萬中挑一。

  一聲呼嘯,半側過身來,手中馬刀翻飛,竟然有絕大多數在瞬間做出了最佳反應,逃出了箭雨的範圍之內。

  不過,也有一些反應不過來的,自然就是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當然,這些躺了下來的人所表現出來的騎術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啊……”二虎掩住了臉面,嘀咕道:“沒看見,沒看見,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大人?您怎麼了?”一名將領上前悄蘆問道,他心中暗道,莫非這名將軍發瘋了。

  二虎放下了手,突然指著那些早有準備的五百多強盜,狠狠地道:“他奶奶的,給老子殺,殺光這些不開眼的兔崽子。”

  身後的二千餘精兵同時一聲大吼,驅使戰馬,向前衝去。

  他們對於長官的奇異舉動大惑不解,為何單單認準了一隻軍隊。不過這些並不是他們所能考慮的問題,他們所能做到的,就是服從命令,絕對的服從。

  在他們的身後,那從天空中飛身而下的二道黑影,並不與任何人糾纏,他們在那千軍萬馬之中縱橫自若,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劉政廷的大車。

  劉俊書一抖手中長槍,高聲問道:“來者何人?”

  程家禮和程家?高高躍起,然而當他們看到前方竟然出現了二個人影之時,不約而同的都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扯開了喉嚨,高聲喝道:“刺客來了。”

  劉俊書驚異地打量著那越來越近的二人,在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慮,不是說好了,只有一人麼,怎麼突然多了一個?

  但是,他的應變能力更加勝過二老一籌,厲聲喝道:“有刺客,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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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明殺(二)-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面前的軍隊一陣慌亂,似乎僅僅二人就已經惹起了翻天蹈海般的變化。

  程家二老同時心中暗罵,這個劉俊書還真是故意帶了些殘兵敗將來太原城打秋風來的。

  這都是一些什麼素質的軍隊啊?還大漢五大軍團之一呢。真不知道是從哪裡拉來的一群垃圾。比那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還不如。

  然而,就在他們猶豫的這片刻間,那二人已然來到了劉政廷的馬車之前。

  眼見這二名刺客在人群中旁若無人的筆直行來,劉政廷是膽戰心驚,他口中高聲的叫喚著:“護駕,護駕……”

  擋在他面前的劉俊書長槍一抖,向著其中一名黑衣人當胸刺去。

  銀色的長槍化作了點點繁忙,數丈之內,竟是無邊無際的滔滔槍影。

  程家二老互視一眼,都是震驚無比,想不到這個擅長於胡攪蠻纏,一副白白嫩嫩模樣的劉俊書竟然擁有如此功力。

  一品,這是真正的一品境界,絕對沒有任何水分。

  程家禮向同伴擺了一下頭,後者心領神會,二人同時大吼一聲,說不出的威風凜凜,揉身而上,向著另一個灰衣人衝去。

  劉政廷被他們二人的大呼小叫嚇得一個哆嗦,他的身子猛地蹲下,口中念念有詞。

  劉俊書的長槍雖然威猛絕倫,但是他對面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只是大袖一揮,便已將其全數震散。

  二股真力一觸,劉俊書疾步後退。他面露驚駭之色,張開了口,氣運丹田,大聲吼道:“利智……”

  程家二老四隻手掌翻出了漫天掌影。將那名灰衣人籠罩在層層幻影之中。

  只是,灰衣人伸出了二隻手指,輕輕一點,二老頓時如遭雷殛,閃電般的退回原地,同時聲竭力撕地大聲吼著:“利智……”

  混亂的場面仿佛有了那麼一絲地停頓,三個人的口中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不約而同的叫出了利智這個名字。

  利智,這個匈奴新一代宗師,竟然變得如此吃香了。

  劉俊書詫異的向著程家二老看去,只見他們一臉地神情古怪。顯然對於自己的呼喊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驟然間,那名灰衣人一腳踏前,已然來到了劉俊書的身前。他當胸一掌迅疾擊出。

  劉俊書神情凝重,手中長槍舞出萬朵槍花,程家二老相顧赫然,原來剛才那一擊,他竟然還沒有使盡全力。

  只是灰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緊。劉俊書使出渾身解數,還是舉步維艱,終於手腕一震。被他劈開了一處空門,眼看一隻手掌在眼前越來越大。

  若是換作二年之前,他是唯有閉目等死的份兒,但是今日,歷經了數度大戰,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反而是平心靜氣,心中當機立斷,雙手一松。放棄了長槍,身子向後倒飛而去。

  那名灰衣人拿著長槍,也不說話,就是順手一揮,長槍劃過一道亮麗弧線,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向他刺去。

  然而,就在此時,槍尾豁然被人抓住,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之間,抓住了空中呼嘯著的槍尾,借力打力,頓時向著程家二老飛去。

  程家二老本來在一旁看熱鬧看得好好的,不想突然禍從天降。好在他們的反應還算敏捷,雙雙一低頭,任由呼嘯的長槍擦著頭皮飛了過去。

  黑衣人身影閃動,來到了二老中間,雙掌連環擊出,每一掌都凝聚了排山倒海般地強大真氣。

  二老猝不及防,他們的反應比起劉俊書來卻是差了半拍,而這位黑衣人的武功顯然比那灰衣人尚要勝過一籌,幾個起落之間,他們已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凌厲地掌風擊向了黑衣人的背心,他怒哼一聲,返身一腳踹去,與灰衣人結結實實的硬碰了一記。

  劉俊書的臉色變幻莫測,他對副官使了個眼色,自己揉身而上,加入戰團。

  那個副官心領神會,手持帥旗,信手而點。

  隨著他瞎貓拖死耗子般的指揮,整隻隊伍完全地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明明前方沒有敵人,但是二隊自己人卻撞的人仰馬翻。如此獨立特行的指揮藝術,讓人感慨萬千。

  方圓數十丈內,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如果不是入眼都是清一色地自己人,這些由臥龍城城衛軍和黃龍軍團的混合部隊早就開打起來。

  下面的兵士們雖然對此深深不滿,每一個人都在深深的詛咒著那個拿著帥旗當猴耍般亂舞的副將,但是他們仍就是義無反顧地堅決的執行了命令。

  程家二老怒哼一聲,這是什麼刺客啊,他們五人在一起混戰半響,最終的結果竟然是劉俊書和黑衣人合戰程家二老與灰衣人。

  雙方打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

  突然,一陣長嘯從遠方傳來,聲勢浩大,無與倫比。

  場中幾人同時臉色一變,他們迅快地做出了最為明智的選擇。

  劉俊書和程家二老跳出了圈子,那二名蒙面人則是不約而同地向著劉政廷撲去。

  “忍心利智……”

  劉俊書和程家二老一起大聲吼著,向他們的身後鍥而不捨地追著。

  只是,他們地身手又如何能夠追得上面前的這二位絕頂高手。

  劉政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二人上了馬車,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們一起向自己打出了一掌。

  他的身子高高飛起,半空之中,便已七竅濺血。五臟六腑盡皆化為肉糜,還未等他從空中落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代王子,還沒有看到自己在京師。在萬眾矚目之下登基為帝,就在半途之中,慘遭殺害。

  那二個蒙面人互視一眼,眼中爆出璀璨的亮光,然而,他們下一個動作卻並不是做那生死之鬥,而是同時一個轉身,越過了重重人墻,飛一般地逃走了。

  “殿下……”

  凄涼而悲切地吼叫聲從劉俊書和程家二老的口中喊了出來,他們快步奔到了早已死翹翹的劉政廷身邊。抬眼望去,那二道背影已然遠去。

  “為殿下報仇……”劉俊書大吼道:“給我追。”

  “是……統領。”副官高聲應了一句,他手中的旗號一變。整隻混亂不堪地隊伍片刻之間便已變得青井有條,一組組,旗幟鮮明,軍容整齊,與方才的那種烏煙瘴氣有著天翻地覆之別。

  看到整隻部隊變魔術般從一隻軍痞子一轉眼變成了一隻精鋼百煉的百戰之師。程家二老的臉上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劉俊書大手一指,道:“追。”

  數千人齊齊上馬,向著那個灰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程家二老面面相覷。隨即勃然大怒,太欺負人了,怎麼只追灰衣人,而那個黑衣人卻視而不見了呢?

  只是,他們僅有二人,看著那一對對驕兵悍將,咽了口吐沫,終究是不敢多口了。

  他們只是一品高手,並非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面對千軍萬馬,說句心裡話,他們是有賊心無賊膽啊。

  前方,在二虎所率領的大軍圍剿之下,那五百名盜賊逃的逃,死的死。雖然與那些經歷過鐵血戰火的精兵們相比,他們並沒有絲毫地遜色,但是二者之間的人數相差太遠。以二千對五百,若是彼此素質相差無幾,那麼這個勝負就無需多言了。

  就在他們打得如火如荼之際,另外五百毛賊卻是呆在一旁,遠遠的看著熱鬧,直到遠遠地,一聲長嘯傳來,他們才齊齊勒馬,風一般地轉身而去,就憑他們地騎術,不過片刻,便已徹底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幾乎是同時,那交戰的幾百強盜一聲吆喝,也是就此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正前方,傳來了陣陣的雷鳴之聲,那是無數鐵騎踏著地面發出了整齊地步伐。

  二虎收攏了部隊,仿佛是早就知道了來者是誰,立即下令,整理隊形,準備迎接。

  前方的軍隊逐漸逼近,當先千餘騎,高高的旗桿之上,繡著一個金光閃閃地斗大“許”字。

  “恭迎許大將軍。”二虎高聲喝道。

  在他的身後,數千人同時大喝道:“恭迎許大將軍……”

  當先一人,掀開了頭上斗笠,正是大漢北方名副其實的唯一霸主,許海風。

  他的眼光在二虎的臉上飄過,後者微微點頭。

  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帶著部隊來到了中軍。

  中軍之中,副將帶著三千官兵,去追那早已跑得無影無蹤的灰衣人了。此時,剩餘的五千在劉俊書的指揮下,將劉政廷地屍首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許海風厲聲喝道,聲音中的澎湃怒氣就連傻子也聽得出來。

  劉俊書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啟稟主公,有刺客來襲。”

  “誰?”

  “據二位程老說,是匈奴利智。”劉俊書一指程家二老,道。

  程家二老心中暗怒,你自己也曾經說過了,卻要將所有的事都推到老子們的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但面對怒氣勃發的許海風,他們卻不敢怠慢,同時恭聲道:“正是匈奴人利智。”

  許海風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劉俊書,抬首望天,厲聲喝道:“好一個匈奴人,許某與你們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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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明殺(三)-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經過了騷亂的一天之後,夜幕還是一如既往地落了下來。

  帥營之內,許海風詳細地聽取了二虎的匯報,他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過了半響,才開口向劉俊書詢問道:“灰衣人是誰?”

  劉俊書苦笑一聲,這個問題又讓他如何回答,他恭聲道:“末將確實不知。”

  許海風默默點頭,道:“址夠在十合之內,逼得你長槍脫手。嗯,此人的武功之高,真是非同小可,你真的沒有絲毫印象麼?”

  劉俊書低下了頭,過了片刻,終於抬了起來,道:“末將懷疑是一人,但卻毫無證據。”

  “誰?”

  “程英濤。”

  “哈哈……”許海風放聲大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極度的欣慰:“程家麼?應該是他們了。”

  劉俊書送了口氣,正想開口,突然看了眼一臉迷糊的二虎,心中一動,頓時閉緊了嘴咀。

  果然,不過數息功夫,二虎就再也憋不住了,他高聲道:“主公,那個劉政廷是程家送來的,是想給您添麻煩的禍根,他們應該是巴不得這傢伙活著,怎麼反而會出手刺殺呢?”

  許海風嘆了口氣,他從帥椅中站了起來,來到了二虎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政治,這東西很奇妙,昨日的朋友也許就是你今日的敵人,同樣……”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感慨:“同樣,今日的敵人。或許就是你明天的朋友。”

  “是,謝主公指點。”二虎高聲道,只是他眼中地疑惑卻是越來越濃。

  許海風啞然失笑,與他講政治。與對牛彈琴無疑。

  揮了一下手,許海風道:“二虎,你先下去吧,回去好生休息。”

  “是。”二虎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出帳而去,他一邊走,一邊咕嚕著:“敵人就是朋友,朋友就是敵人……”

  劉俊書微微一怔,抬頭看了眼許海風,只見他的眼中盡是一片笑意。這才松了一口氣。

  “俊書,你怎麼看?”

  等到二虎走遠,許海風回到了座位上。看似隨口問道。

  劉俊書不敢怠慢,深吸了一口氣,平穩的道:“主公,程家是故意為之。”

  “何以見得?”

  “末將按照約定,與李明堂宗師交手一招。故意喊出利智之時,程家二老也是同時在喝罵利智。”劉俊書雙眼中凌厲地光芒不斷閃現,他沉聲道:“灰衣人想要置末將於死地。程家二老卻是袖手旁觀,當李明堂大宗師攻擊程家二老的時候,灰衣人卻捨身相救。其中必有貓膩。”

  許海風連連點頭,道:“劉政廷是我的心腹大患,與程家卻頗有幾分交情,如果把他送至京師,就算是無法撼動我的地位,但給我製造點麻煩卻還是可以的。難道程家竟然想不到這一點麼?”

  劉俊書搖頭苦笑,道:“程家的這些瘋子。天知道他們有著怎麼有的打算。”

  “唉……”許海風長嘆道:“想不通啊,想不通,程家的這個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或許……”劉俊書遲疑了一下,輕聲道:“等軍師大人回來,以他的睿智,或許能夠猜出幾分。”

  許海風聞言暗中一笑,蔣孔明地聲望在他們刻意的推廣之下,果然已經高到了如此地步,不過,這麼無頭無腦的事情,如果他也能憑空猜得出來,才叫有鬼了。好在,自己地手中還有二個人質,以他們的身份,多多少少應該知道點東西。

  許海風的目光向著南方望去,他的大腦正在以閃電般的速度思考著,在他地心中,隱隱有著一絲危險的感覺,似乎在南方,正潛伏著一個危險之極的生物。

  “主公,您……”劉俊書低聲問道。

  許海風一驚,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他默思一會,問道:“俊書,在南方,程家還能有所作為麼?”

  劉俊書地目光閃爍,終於堅定地搖頭道:“不可能,無論是軍隊的士氣還是人數,他們已經再也沒有機會染指天下了。”

  “可是,我感覺到了危險,在南方,有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正在向我們靠近。”許海風閉上了眼睛,仿佛夢囈般地說著。

  “南方?”劉俊書的目光也轉了過去,似乎想要透過嚴實的營帳看到那數千里之外的太原城。

  “俊書,我們好像都忘了什麼。”許海風突然睜開了雙目,他的語氣逐漸轉冷。

  劉俊書抬頭,清晰地看到了許海風眼中的那一縷殺機,他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問了出來:“請主公指點。”

  靜靜地過了片刻,從許海風的口中蹦出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劉俊書一怔,小心地問道:“主公,您的意思是……”

  “我能夠感覺到,南方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但是……我想不出,真的想不出啊。”許海風喃喃自語道:“不過,我只知道,我們一定要北伐了。”

  如今,劉政廷死了,如論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但所有的矛頭都直指一人,匈奴人利智。

  如此,與匈奴的一戰將勢不可免。

  若是在許海風率領大軍而出,京師空虛之際,南方突生變故,又會如何呢?

  劉俊書抬頭,正想說話,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到了嘴邊的話立即咽了下去。

  “主公……”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喊之聲。

  “什麼事?”

  “啟稟主公,程家二老求見。”

  沉默了須臾,許海風朗聲道:“請。”

  過了片刻,程家禮二人大步而入,他們先向許海風行了一禮,面對此人,就算是心中再恨十倍,也是不敢有絲毫表現在臉面上的。

  程家禮恭聲道:“許大將軍,我們二人奉命保護皇上入京,不料途中遭惡人伏擊,致使皇上遇害。我等也無顏在此了,想請大將軍應允,許我等返回南方。”

  許海風眉頭一皺,對於蔣孔明,他是甚有信心,但是蔣大軍師最頂尖的本領,卻是讀心術。如果讓這二人走了,那麼讓他到哪裡去讀取人心。不行,這二個標本那是萬萬走不得的。

  他一念及此,頓時沉了下臉,道:“二位長老,按理來說,應該讓你們返回南方,但是,如今大王子殿下剛剛遇害,他的遺體尚未運到京師。是以,想請二位做為程家的代表,護送尊貴的大王子殿下一程如何?”

  程家二老互視一眼,許海風口口聲聲只說大王子,顯然對於劉政廷在太原登基之事,拒不承認。不過,他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若是他們再行推託,就未免說不過去了。無奈之下,只好苦著臉答應了下來。

  畢竟,此時的程家和霸占了北方大片基業的許海風,還沒有在正式的場合下撕破臉,所以,必要的門面問題還是需要相互維護的。

  ※※※※

  在許海風的大營南方數十里處,數百騎正狼狽不堪的逃竄著。

  豁然,灰影一閃,一人當街而立。

  “得手了麼?”一個蒼老的口吻,從騎士們的中間問了出來。

  “是的。”灰衣人沉著的道。

  “哈哈,好,既然完成了目標,就讓他們之間去打個風生水起吧。”蒼老的騎士策馬上前,高聲笑道。

  灰衣人看了他一眼,突地道:“我去稟明家兄,告辭。”

  說罷,幾個起落,已是不見蹤影了。

  老騎士收住了笑容,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天空,隨後長嘆一聲,道:“這一次,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

  太原城中,程家笙驚訝的看了眼對面的新秀宗師程英濤,問道:“利智?”

  程英濤沉聲道:“正是,劉俊書的口中絕對是叫著利智的名字。”

  “哈哈……”程家笙豁然大笑,仿佛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般,大聲說道:“又是利智,想不到許家竟會和我們想到了一處。”

  “唉……若是早知如此,我們就無需冒險動手了,劉政廷這傢伙,也是天火人怨,想不到,二家竟然都選了同一個地方要他的命。”程英豪長嘆道。

  “是啊,本來以為,他會等劉政廷到達京師之後,慢慢取他性命。不過,他表現的如此性急,倒也出乎我們的意料了。”一位老者皺著眉頭,無奈的道。

  “哼,我看,這小子的皇帝夢是等不及了。”程家笙冷笑道。

  程英豪默默搖頭,但是卻未曾出言反駁,只是問道:“他們現在的動靜呢?”

  程英濤淡淡地道:“黃龍軍團在地上找到了許多匈奴人的屍首,就連那些駿馬,都是烙上了匈奴人的印記,刺殺大漢天子的罪名,匈奴人是逃不掉了。”

  “不錯,不管他是否願意,就算是為了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與匈奴人的這一仗都是避之不過的了。”程明在一旁冷冷地道。

  “好……”程家笙站了起來,他的面容陰沉的幾乎有些兒猙獰,陰惻惻的聲音飄蕩在大廳之中:“就讓我們來看看這番好戲是如何演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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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6:13 |只看該作者
  第389章伏擊-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北方,大漢與匈奴的交界之處。

  這裡,一片荒蕪,千里之內,渺無人煙。

  無論是漢人的子民,還是匈奴的牧民,都不願意在這裡生活。

  在這個隨時都會發生戰亂的地方,個人的生命根本就無法得到任何保障。

  只是,今日,一隊三百餘人的騎兵部隊快速馳過,他們打破了這寧靜的空間。

  這是一隊快至巔峰的騎兵隊伍,他們的速度之快,縱觀古今,怕也是罕得一見的了。

  這些人的臉上涂著花花綠綠的各種色彩,看上去恐怖之極。

  他們身上的肌肉高高凸起,渾身傷痕累累,讓人觸目心驚。

  在他們的最前方,一個黑衣人快馬加鞭,率先而馳。

  在他的馬尾之處,系了一條粗大的麻繩,麻繩之上五花大綁地捆了一個人,就這麼拖著他一路而行,來到了此地。

  “停……”

  為首騎士高喝一聲,後面的騎士們幾乎同時停了下來。

  他們的馬術並不精良,只是勉強可以,但是他們胯下的馬匹卻是無比神駿的絕代良駒,無論是奔行速度,負重能力和長途奔馳的耐力,都不比那些名揚天下的千里神駒要遜色分毫。

  而更加讓人感到詫異的是,這些馬兒似乎是久經訓練,一個個溫柔馴服,絕對的服從主人的命令。

  這樣的馬兒絕對是千里挑一,但是今日竟然在這裡一下子出現了數百匹之多,確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跳下了馬。為首騎士來到了坐騎之後地那名大漢身旁。

  “呼……嚕……呼……嚕……”

  他身後的那些騎兵一個個駭然色變,看向那名猶自酣睡不醒的大漢眼中,充滿了深深的驚懼之色。

  “起來。”為首地漢子輕喝一聲。

  “呼……嚕……呼……嚕……”

  “起來。”聲音大了一重。

  “呼……嚕……呼……嚕……”

  為首漢子的額頭之上出現了一縷惱怒之色,他突然上前。一腳重重地踢出。

  “呼……”

  他這一腳之上,所蘊含的力量之大,非同小可,那名睡著的漢子雖然個頭極大,份量不輕,但還是被這一腳踢到了半空之中。

  只見他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不住翻滾,及至力衰而落。

  “咚……”

  一聲雷霆般的巨響,他粗大的身軀如巨石般砸在了地面之上。

  三百多名騎士無不下意識的勒緊了韁繩,驅使胯下馬兒向後面靠了一靠。

  為首的漢子大步上前,然而。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因為,在他地耳際。清楚的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呼嚕之聲。

  “呼……嚕……呼……嚕……”

  如此地重擊,依舊無法讓這隻人型暴龍從睡眠中甦醒過來。

  凝望著地上這具龐大的身軀,他返身來到了馬兒身邊,取下了水囊,冷笑一聲。拔掉塞子,將其中的冷水無情的倒在了那張血盆大口之中。

  “咳咳……”

  響亮刺耳的咳嗽聲傳來,這個怎麼也喚不醒地大傢伙終於忍不住清醒了過來。

  “下雨了麼?”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秦勇明顯還沒有睡醒。

  “不是,到地頭了,如果你不願意起來,可以再睡。”為首漢子冷冷地道。

  “哦……”秦勇應了一聲,坐起來的身子再度向後躺下,他地腦袋重重地敲在了地面之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豁然,人型暴龍的雙目睜了開來,他驚呼一聲:“李明堂。到地頭了?”

  李明堂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秦勇放聲大笑,雙手一伸,身上所綁著的那些大麻花一般的繩索寸寸而斷。

  “他奶奶的,終於到地頭了,老子也可以輕鬆一下了。”秦勇爬了起來,興奮地叫道。

  他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坐騎的人,為了快速趕到這裡,只好委屈的綁在了馬尾巴之後,一路拖拽至此。

  “駕……”

  一騎快速奔進,高聲道:“將軍,前方出現了二百餘騎。”

  從後面地騎士群中上來一人,正是許海風所冊封的閃電軍大統領耕陽將軍。

  他看向秦勇和李明堂的目光中,一樣帶著些驚懼之色,但他職責所在,不敢推辭,只好堆起了笑容,道:“二位前輩,應該是點子來了。”

  李明堂只是略微點頭,但秦勇卻是嘿嘿一笑,伸出了血紅色的粗大舌頭舔了下厚實的嘴脣,那眼中是極度的嗜血。

  耕陽心中一凜,不敢多話,連忙道:“下官這就將他們引來此地。”

  說罷,他匆匆離去,一聲令下,隊伍中豎起了一面大大的,繡著“許”字的大旗。

  前方的隊伍停了下來,一人高聲問道:“請問,各位是……”

  耕陽放聲大吼道:“可是南宜僚族長當面?”

  一人躍眾而出,正是南宜僚,他的一雙鷹目中有著一絲狐疑之色,顯然是摸不準這批來歷不明之人的意圖。

  “正是南宜僚,兄台任何稱呼。”

  “本將軍耕陽,閃電軍大統領。”

  “閃電軍?”南宜僚在腦海中轉了幾圈,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聽說過這隻部隊,他眉頭一皺,道:“請問閣下攔路於此,有何貴幹。”

  耕陽爽朗一笑,道:“本將軍奉許大將軍之命。前來與族長會晤。”

  南宜僚眉頭一皺,他突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那是多年征戰的一種直覺,他的目光在耕陽等人地臉上一一掃過。卻是越來越驚。

  “大將軍有何吩咐?”南宜僚詢問道。

  耕陽突然放聲大笑,大手一揮,道:“大將軍有令,命我等取族長項上人頭。”

  隨著他話聲方落,身後的三百騎士同時抽出弓箭,他們的速度快似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出去。

  南宜僚等人猝不及防,頓時有著數十騎中箭落馬。

  “散開……”南宜僚驟然一聲大吼,他驅馬而行,手臂一揮。他的心中驚駭之極,這些人地箭術之利,絕對超過了自己的想象之外。

  好在。他本人是個戰場老手,一見之下,便已知道,這些人不善騎術,而這。卻正是氐族勇士們最為擅長的。

  在他的身後,都是族中最精銳的將士,哪一個不是從戰場上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雖然遭到了伏擊。但是並不慌亂,一勒馬韁,就要策馬而行。

  一旦讓這些馬兒跑了起來,勝負之數,將立即顛倒過來。

  只是,就在此刻……

  “喉……”

  一聲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之聲傳了過來,那聲音之大,幾乎就是在發起的同時便已響徹了天地。

  一排排的戰馬無力跌倒,不僅僅是戰馬摔倒。就連氐族地戰士們也是一樣的跌倒在地。

  耕陽從耳中取下了特製的耳塞,雖然是早有準備,但是當他真地體會到了秦勇的那震天一喉之時,依舊覺得頭腦發昏,難以自己。

  他略一定神,想起了自己的任務,猛地策馬前進。

  南宜僚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是所有氐族戰士中清醒的最快的一人。

  他地目光中充滿了窮途末路的絕望,因為,他已經看到,自己麾下的二百兒郎,一個個膽戰心驚,胯下戰馬更是不濟,再也沒有一匹能夠站地起來。

  反觀對方的戰馬,卻是一副悠閑自樂,恍若未覺的模樣。

  此時,他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話,許海風果然想要取他人頭。

  那一聲怒吼,普天之下,怕是唯有一個人能夠發的出來,而這個人,也唯有許海風能夠指派的動。

  既然連他都出了手,那麼是誰在幕後指事就非常明了了。

  他扭頭看了眼跟隨著他多年的子弟兵,眼中豁然閃過一陣悲哀之色。

  他的身形一動,已經揉身而上,向著敵人衝了過去,他想要搶得一匹馬,唯有這樣的一批寶馬,才能托著他離開險地。

  大草原上,若是沒有馬匹代步,又怎麼能夠逃脫他們地追殺呢。

  只是,他前進的腳步突然停住,因為一股仿佛無邊無際的殺氣,已經牢牢的鎖住了他。

  他扭頭後望,不由地慘笑一聲,他的眼角看到了一縷精光,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月牙鏟。“李明堂……”他幾乎是呻吟的喃喃說著。

  “殺……”

  隨著耕陽的一記手勢,他身後的三百神射手,一同從耳中取下了耳罩。

  他們驅馬前進,對著那些摔掉在地的士兵,毫不猶豫的展開了一番殺戳。

  不過片刻功夫,氐族之人已是所剩無幾了。

  秦勇大步而出,正要參與廝殺,卻聽耕陽在身後叫道:“主公有令,請將軍除了雷霆之吼外,不許參予廝殺。”秦勇一怔,嘀咕了幾句,悻悻然的回轉了去。

  “啊……”凄涼的慘叫發自南宜僚之口,他的身子倒飛了回去,也不知道砸在了什麼東西之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為什麼?”用足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南宜僚低聲問道。

  “主公說了,你是個威脅。”耕陽凝望著他的臉,心中卻是波瀾不驚,他淡淡的嘆了口氣,道:“能夠讓主公和軍師大人同時牽掛在心,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南宜僚的腦袋低了下去,碰到了厚實的泥土,他的眼睛並沒有閉上,在混亂之中似乎透露著一個信息,他致死也不肯相信這一切竟然真的會就此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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