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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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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36:27 |只看該作者
  第390章嫁禍-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一聲怒喝,驚起了一群禿鷲,它們盤旋在高空之上,等待著下面的人快些離去。

  地面之上,一片狼藉,數百人橫屍於此,慘遭屠殺。

  “這是誰幹得?”阿骨打咆哮的聲音遠遠傳開,令人不寒而慄。

  “少族長冷靜。”蔣孔明搖著羽扇,哀聲長嘆道:“都怪學生不好,若不是冒然請族長襲殺劉政廷,也不會有此變故了。”

  阿骨打臉色鐵青,他額頭之上的青筋高高鼓起,顯得心中激動異常,難以自己。

  “咳咳……”一名老者從蔣孔明的身後走出,他皺著眉頭,仔細的觀看了一遍現場,也是勸道:“少族長請冷靜。”

  阿骨打雖然脾氣暴躁,但卻並非不識好歹之人,若是旁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勸說,只怕他反而要把那股子邪火撒在此人頭上。但這二個人身份特殊,就算是他,也是不敢輕易得罪。

  “蔣軍師,慕容族長……”阿骨打說了一句,雙拳緊緊握住,鼻息再度粗重起來。

  蔣孔明與慕容櫛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東西。

  氐族雖然還有阿骨打這員名震草原的虎將在,但是與他的父親相比,那位老謀深算的南宜僚,他還是太嫩了。

  由他接任氐族的大權,對於此時的各族來說,真是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

  “慕容族長,看出是何方勢力所為了麼?”蔣孔明轉身問道。

  慕容櫛長嘆一聲,搖頭道:“凶手是個真正的老手,消滅了一切的痕跡。想要推斷出來,卻是千難萬難。不過……”

  “不過什麼?”阿骨打搶上一步說道。

  “不過,令尊地屍首卻是不在其中,不知道是被人挾持。還是……”慕容櫛停住了話,不過他的意思卻是人人明白。

  “少族長還請安心,族長是一品頂級的身手,雖然此時兵荒馬亂,但是想來自保之力還是有的。”蔣孔明勸慰道。

  “報……少族長,找到老族長了。”一名探子飛速靠近,大聲喝道。

  阿骨打大喜,連忙匆匆趕去,蔣孔明也是一臉驚喜之色,催馬而去。唯獨慕容櫛神色複雜。也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憂。

  “看……”蔣孔明突然大聲叫道。

  遠遠地,他們看見了一個小土坡,此時。小土坡的旁邊已然層層疊疊的圍了數十名氐族勇士,他們小心戒備,只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暴戾和傷痛的表情。

  阿骨打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他木然的向著前方望去。在小土坡的東方,一具身體軟綿綿的躺著。

  他下了馬,一步步來到了此人的身前。突然之間,屈膝跪倒,一把抱住了他地身體,放聲哀嚎起來。

  看見了他的這副表情,只要不是白痴,自然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蔣孔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的眼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了身後的那幾個全身上下都蒙在了一張寬大黑袍之內的二個漢子。

  仿佛是領會了他這一眼中地含意,那二個漢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誰……究竟是誰?”阿骨打再度喝出了那充滿了刻骨仇恨的吼叫之聲。

  突然,他地身子大大一震。猛地低下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懷中的父親。

  南宜僚的雙眼雖然沒有睜開,但是他的手卻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阿骨打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剛才一抱父親的身軀,便已知道了一件事,南宜僚已經死了,他的身體已經冰涼地再也沒有了一絲暖氣。

  然而,這時候,他的手卻動了。阿骨打可以對天發誓,他感覺到了,南宜僚的手確實動過了。

  就在他遲疑不定的時候,仿佛是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牽引,南宜僚的腦袋緩緩的轉了過來。

  阿骨打的心中悠悠升起了一股寒氣,那是冰寒徹骨的寒冷。

  他的眼中甚至於已經多了幾許懼意,如果懷中的不是自己的父親,如果此時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此時不是那麼多人的目光同時凝聚在這裡,他早就轉身而逃了。

  南宜僚的雙目依舊沒有睜開,但是他的嘴咀卻在不斷抖動。

  阿骨打過了半響,才算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凝望著那抖動不已,卻又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父親屍首,心中百感交集。

  “利……智……”

  阿骨打的聲音極輕。仿佛是怕嚇著了老人,輕聲的重複著:“是……利智麼?”

  似乎是如釋重負般,南宜僚終於腦袋一斜,歪了下去,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了。

  “父親……父……親……”阿骨打瘋狂的呼叫,但是卻沒有半點兒的效果。

  “賢侄,怎麼了?”慕容櫛連忙上前,追問道。

  阿骨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利智。”

  “利智?”慕容櫛驚訝地叫了起來:“是匈奴人?”

  上下二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阿骨打霍然間奮力地大聲吼了出來:“匈奴,我要你亡族滅種。”

  他的聲音充滿了怨懟和燥怒。

  “利智?匈奴人又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呢?”蔣孔明仿佛是自言自語地問著。

  他身邊的慕容櫛苦笑一聲,卻是根本就無法回答這個問話。

  阿骨打憤然轉身,高聲道:“回部落,召集大軍。”

  “少族長,你想做什麼?”蔣孔明連忙勸阻道。

  “此仇不保,妄自為人。”阿骨打咬牙切齒地道。

  蔣孔明的臉色凝重之極,他沉聲道:“少族長可是打算與匈奴人決一死戰?”

  “不錯……”

  “那麼少族長,請問您又有多少把握能夠取勝呢?”

  阿骨打一怔,雖然他此時暴怒不已,但是蔣孔明的這一句話卻像是一盆冰涼的冷水當頭澆下,他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他的雙目逐漸通紅,渾身骨骼咯咯作響,正在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是啊,此事需從長計議。”慕容櫛在一旁勸解道。

  “不然……”蔣孔明突地話鋒一轉,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硬生生的咽下了這口惡氣,那麼少族長又要如何向族人交代?”

  慕容櫛一怔,心道勸阻的是你,如今激將的還是你,這好人壞人都被你一個人做完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啊?

  不過,他的心中雖是惱怒,但是此時許海風和蔣孔明這二人的聲望卻是如日中天,絕對不是他們鮮卑族能夠得罪的起的。是以,他只是乾笑了二聲,便緊緊的閉住了嘴巴,心中打定主意,無論他們說什麼,自己都再也不插口了。

  聽出了蔣孔明話中的一絲機會,阿骨打突然返身深深一揖,道:“請蔣軍師指點。”

  蔣孔明連忙將他扶起,道:“貴族既然與我大漢結為盟友,匈奴人襲擊貴族族長,也就是挑戰我們大漢的威嚴,是可忍,孰不可忍。學生這就兼程返回京師,如實稟明主公,來年開春,定當調遣大軍,圍剿匈奴,幫少族長復仇就是。”

  阿骨打大喜,深深拜倒,高呼道:“多謝蔣軍師。”

  慕容櫛臉色大變,他驚異不定的抬頭,卻正好遇到蔣孔明那凝視而來的目光,頓時心中一片冰涼,他的心中忐忑不已,漢人大軍入侵草原,這可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自己和鮮卑一族又將何去何從?

  大漢京師,許府之中。

  方令辰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璽,黯然一聲長嘆道:“假的。”

  “假的?”充滿了驚異的聲音從劉俊書的口中傳出,他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抬眼看向上座的許海風,想要解釋幾句,卻發覺根本就無從辯解。

  “不錯,雖然造的很像,但是卻是是假的。”方令辰肯定的道:“程家定是早有準備,這件贗品如此之像,絕對不是一二個月之內就能夠趕制出來的。”

  “哈哈……”許海風突然朗聲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程家沒那麼大方,不過,胡弄出了一個假的玉璽,還是出人意料啊。”

  劉俊書臉上紅暈一閃,突地上前,深深拜倒,道:“末將失察,請主公降罪。”

  許海風上前,將他扶起,笑道:“俊書你辛勞一場,做的很好,有功而無過啊。”

  劉俊書喃喃的道:“可是,臨行之前,軍師大人曾經再三交代,要把玉璽帶回。”

  “區區一介死物罷了,無需理會。”許海風大手一揮,道:“只要知道了東西尚在程家的手中,那就足夠了。”

  聽到了這句充滿了霸氣的話,在座的眾多將領無不精神一振,許海風,已經越來越有一代霸主的豪氣了。

  程家,竟然已經不被他視為自己的對手了。

  “我也不知,為何軍師大人對這東西念念不忘,不過,既然他如此看重,那麼我們早晚給他拿來就是。”許海風淡然一笑,道:“軍師大人今日傳來消息,南宜僚已死,開春之際,即是我等大軍北伐之時,此戰……”

  許海風的聲音遠遠傳開,仿佛九天神雷,轟鳴不絕。

  “我等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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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空中武器-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嗖……嗖……”

  騎著駿馬飛馳,並在其上快速地射出數箭。

  遠處的移動標靶上,插著無數只箭矢。

  又是一隊騎兵快速飛奔而過,他們在經過前方的高台之際,猛地俯身抽出弓箭,以連珠箭術瞬間射出五箭。

  許海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聲道:“軍師大人,耕陽果然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啊。”

  蔣孔明習慣性的搖著羽扇,雖然此時早已是天寒地凍,但是他那個招牌動作卻是依舊不見更改。

  “主公,論馬戰能力,他們還遜色於匈奴人一籌,不過,配以這些戰馬麼,嘿嘿……”蔣孔明冷笑一聲,道:“他們會讓匈奴人知道,在馬背上箭出如神的,絕對不止草原一家。”

  “主公,軍師大人……”

  隨著一聲暴喝,耕陽大步踏上高台,道:“閃電軍五千快騎已經全數檢閱完畢。”

  許海風站了起來,誇讚道:“好,耕陽,短短數月功夫,你們就達到了這般地步,蠻族勇士,名不虛傳啊。”

  蔣孔明在他的身後,突地一笑,問道:“耕陽統領,這些馬兒如何?”

  耕陽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欽佩之色,道:“主公和軍師大人神通廣大,所分配的馬兒,一匹匹都是寶馬良駒,更為難得的是,深通人性,忠心不貳,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軍馬。”

  也不怪他馬屁如潮,以他的見識。自然是知道馬兒的優劣,許海風為閃電軍團所配備地馬匹,每一匹都是上上之選。

  這些本來應該是高級軍官才能擁有的上好坐騎,突然變成了人手一匹的大眾貨色。

  使得耕陽在震驚之餘。又生出了無比欽佩之心。

  許海風和蔣孔明相視一笑,這些戰馬果然如同耕陽所料,確實是大有來歷。

  血酒戰馬的配種,早在二年多前,許海風收取了太行山脈之後,就悄悄地開始進行了。

  不過這個工程一直以來,都是由蔣孔明蔣大軍師獨自一人負責地,直到三個月前,才交出了第一批第二代的血酒戰馬。

  這些戰馬秉承了它們父輩的優良基因,無論是耐力、負重力。還是速度,都是千里挑一的上上之選,而且。至關重要的,血酒戰馬的成長速度還是遠勝青常馬匹。

  此外,它們尚且顯得溫馴異常,仿佛能夠懂得人性一般,極易馴服。

  而且。一旦馴服之後,對於主人更是忠貞無比,讓人羡慕。

  除此之外。它們的抗干擾能力也是極其了得。

  就算是某只人型暴龍的雷霆怒吼,也是無法將它們嚇癱在地。

  如此上佳的優良品種,確實也遠遠地出乎了許、蔣二人的預料之外。不過,正因為有了這些特殊之極地馬匹,所以那些對騎術一竅不通的蠻族人,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熟悉戰馬,到現在,就算是在疾馳之中,他們手中地弓箭也能夠有往日八成左右的威力了。

  “這些戰馬給了他們。還真是物盡其用啊。”蔣孔明不無得意地道。

  許海風微微點頭,上前拍了拍耕陽的肩膀,道:“耕陽統領,再過一月,就是我們大軍北伐之時,到時候,閃電軍的實戰能力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考驗了。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耕陽挺直了胸膛,他大聲吼著:“主公放心,閃電軍絕對不會為您臉上抹黑。”

  許海風讚許地向他比了下大拇指,隨後返身問道:“軍師大人,你要我今日來就是觀看閃電軍地麼?”

  蔣孔明笑著搖頭,道:“非也,非也,閃電軍取得如此功績,雖然是值得大肆慶祝的一件事情,但是與此相比,學生更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物。”

  “什麼東西?”許海風好奇地問道。

  “請主公移步。”

  ※※※※

  在蔣孔明地帶領下,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山後的一塊大平地之上。

  這裡距離京師有著近百里的路程,周圍是經過了戰火之後,千里之內,渺無人煙的一片荒蕪。

  但是,就是這裡,卻駐紮著一隻神秘的部隊。

  他們的人數不多,但一個個都是戰場之上的真正精銳之士。與一般的戰士不同,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目然一身。

  不管是因為戰爭,還是因為其他地原因,他們在這個世上都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

  他們是一群毫無牽掛的冷血軍人。

  駐紮在這裡,他們的目的就是守護由蔣孔明一手組建的科學院。

  這二年來,由科學院中出來的各種包含了各行各業的新穎技術,讓許海風所統治下的百姓和軍隊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新型稻苗,水車灌溉,新式犁頭,四輪馬車等等,極大的方便了人們的生活。

  當然,現在是戰爭年代,一切東西都要為戰爭讓路,所以新式武器一樣地,源源不斷地從科學院中製造出來。

  而今日,蔣孔明所要展示的,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要造出的真正的具有翻天覆地意義的超級寶貝。

  “那是什麼?”許海風不解地問道。

  在他的面前,一大塊清理的乾乾淨淨的廣大空地。

  上面放著一個可以乘坐四人大小的籃子,旁邊有一個極大的似袋非袋的東西。

  蔣孔明微微一笑,一揮手。數名戰士迅速奔上,點燃了早就準備妥當的媒餅,同時用力揮舞著人力風扇。將燃燒出來的熱氣吹進了大袋之中。

  許海風的一雙眼睛漸漸睜大,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變化。

  大袋子緩緩的鼓了起來,仿佛是充滿了氣體,在他和方向鳴、李冠英、劉俊書、耕陽等大將的注目下。向著天上飄了起來。

  大袋子地高度越來越高,到了最後,甚至已經帶著那乘坐著二個人的吊藍飛上了半空。

  “鬥通……”

  眾人大奇,回首望去。

  只見耕陽跪倒在地,雙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詞,不住叩拜。

  方向鳴等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並沒有如耕陽般失態,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驚駭欲絕之色。

  就連太乙真人,這位德高望重的百多歲老人。此時也是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這……這是何方妖孽?”太乙真人驚呼道。

  “這不是妖孽。”蔣孔明滿臉得意的走上前來,高聲道:“眾位將軍。各位前輩,這……就是科學院所研製的第一代空中武器——熱氣球。”

  “此物可是出於軍師大人之手?”太乙真人問道。

  蔣孔明大笑點頭,道:“除了學生之外,當然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得到了。”

  方向鳴等都在下面暗自點頭,除了這傢伙。其他人怕是也沒有那份閒心,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熱氣球,由球囊、吊藍和加熱裝置三部分組成。其中。球囊的製造工藝最為複雜,決不能有一絲透氣。”蔣孔明隨口向他們解釋了一句,道:“當然,限於目前的製造工藝,我們不可能製造出飛行幾個小時的熱氣球,但是,如果只是半個時辰地話,因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飛行半個時辰?”方向鳴突然站了出來,問道:“軍師大人。能否控制它們的飛行方向?”

  “嘿嘿……”蔣孔明心道,這傢伙倒是名不虛傳,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它地真正價值所在。這東西的真實威力,其實極其有限,只不過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第一次看見,都不免疑神疑鬼,自然是戰力大減了。

  而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它能否按照主將的意願飛行,只有這樣,才能造成最大地視覺效果。

  “是啊,軍師大人,它能否隨心而飛?”許海風立即也悟通了其中道理,追問道。

  “不能。”蔣孔明清晰的道。

  許海風和方向鳴的臉上同時掠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不過……”蔣孔明拖長了聲音。

  許海風二兄弟立即轉頭而望,再度被他吊起了胃口。

  “這傢伙雖然不能隨心所欲地飛行,不過,它卻可以藉助風力而行。至於風力麼,嘿嘿……”蔣孔明笑而不語。

  方向鳴等一種將領同時露出了會心一笑,風力,他們幾乎同時想到了在火燒臥龍城之時的那個神棍一般的蔣孔明蔣大軍師。

  藉助風力而行,別人做不到,但是對於他蔣大軍師來說,卻是易如反掌之事。

  “軍師大人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何不早些運用呢?”李冠英性子直爽,此時突地開口問道。

  蔣孔明搖頭,道:“學生準備了這件事物,原本並不是給匈奴人用的。”

  “那?”

  “本來是想讓西方的那群愷撒人開開眼界,不過,他們比兔子還要滑溜,竟然跑得那麼快。”蔣孔明遺憾的地道:“既然這樣,那麼它們第一次開葷,就選擇匈奴人吧。”

  “匈奴?”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許海風突地笑了起來。

  有了這個秘密武器為助,就算他想故意放水,只怕也是必勝無疑了。只是,半個時辰麼?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半個時辰,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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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託付-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京師道觀,許海風滿面笑容地向著太乙真人辭行,道:“真人保重,弟子這就去了。”

  太乙真人親自送出道觀,突然向他眨了二下眼睛,許海風一怔。

  “風兒,你去問問蔣軍師,那個什麼氣球的東西,能否借老道玩玩?”太乙真人這句話憋在心中已經很久了,直到此時,實在忍不住了,揪了個空子,立即向他提了出來。

  “什麼?”許海風詫異地看了眼這人老心不老的長者,哭笑不得地道:“真人,軍師大人說過了,這東西並不保險,出事故的概率極大,怕是……”

  “唉……老道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就算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也算不得夭折了。”太乙真人連連搖頭,道:“不過,若是能夠在臨終前上一次天,那可真的是此生無憾了。”

  許海風眉頭一皺,這位老人家還真是百無禁忌,若是普通老人,到了他那個歲數,對於死字大都是忌諱的很,但是他老人家卻是一點兒也不曾放於心上。

  不過,他說得確實極有道理,能夠上一次天啊……

  這個願望,就連許海風也是熱切的為之深深渴望著。

  不過,為了此事,蔣孔明可是萬萬不允,甚至於不惜以命相脅。

  他的道理就是,這玩意上了空,一旦出了事故,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是宗師之身,也是唯有死路一條,絕無幸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應允,面對如此堅持的蔣孔明,許海風也唯有選擇放棄了心中的那點好奇,畢竟。他還沒有活夠呢。

  但是,太乙真人麼,這位老人家說得如此坦白,又讓他如何拒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好吧,既然真人執意如此,待我們北伐之後,一定遂了您老地心願就是。”

  太乙真人放聲大笑,喜不自勝。

  許海風上了馬車,漸漸走遠。突地問道:“匈奴人如何了?”

  他身邊的蔣孔明微笑道:“這一次,匈奴人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許海風略略點頭。他的面容逐漸凝重起來:“利智,他回來了麼?”

  “沒有。”蔣孔明斬釘截鐵地道:“匈奴人所有的表現都證明了一件事情,他們也在尋找利智。”

  “還沒有找到麼?”許海風喃喃自語著。

  “探子最新地消息,他們深入北方荒漠,沒有找到利智。卻找到了托何蒂。如今托何蒂親自出馬,但是以他們師徒二人情同父子的感情,還是一樣沒有找到利智。”

  許海風的雙目之中豁然一亮:“就連托何蒂也沒有找到麼?”

  “正是。”蔣孔明沉聲道。

  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許海風輕聲道:“晉級宗師之後,冥冥之中,自有感應。托何蒂是利智的師父,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是如此之好,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嘿嘿……那麼就只有二個可能了。”

  “請主公明示。”蔣孔明聽出了興趣,詢問道。

  “要麼,就是利智已經死了,要麼……

  “要麼怎地?”

  “要麼,就是利智已然突破了目前的境界。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天地,所以他才能躲過托何蒂的精神搜索,而不被人察覺。

  許海風隨手拿起了桌幾上的酒壺,自斟自飲地喝了一杯。雖然他以酒補血地體質已經失去,但是那一身的好酒量卻是早已練出。不呷上幾口,腹中的酒蟲可就要造反了。

  “嘿嘿……利智是在躲啊。不過,若是突然有人對我說那番話,而又正好是處於那種心境,我也要閉關修煉了。”

  “主公,您確定利智是在躲避了?”

  “不錯,我突然有所感應,利智,絕對沒有死。”

  許海風地雙目之中逐漸凌厲起來,他輕聲道:“來吧,就讓我來看看,你能進步到怎樣的地步,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吧。”

  “主公……路老將軍府到了。”隨行的護衛高聲稟報道。

  “嗯,那麼快啊。”許海風瞅了眼面無表情的蔣孔明,突道:“軍師大人,路家可是真心投效地啊,你這麼做就不怕傷了他們的心麼?”

  蔣孔明淡淡的道:“孔明一生唯謹慎,小心總是無大錯地。”

  二人口中說著,馬車卻是不曾有片刻停留。

  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別說一同拜訪,就算是其中任何一個,都有足夠的資格讓路家中門大開。

  所以,當馬車停下的時候,不但早已是到了路府中院,而且路通州已經親自來到了馬車之前。

  “拜見主公,軍師大人。”路通州恭敬的道。

  “路將軍,我們二人今日而來,是專程拜見鼎盛老將軍的。”許海風一見面之下,立即道明了來意。

  路通州一愣,卻是不敢怠慢,將他們迎入大廳,差人去請祖父。

  至於他們的來意,那是一句話也沒有詢問。他們二人今日的身份,已是迥然不同,比起昔日臥龍城,那是更甚三分。就連如今的路通州,在他們沒有表示來意之前,也是不敢妄自詢問地。

  過了片刻,路鼎盛老將軍大步來到正廳,他老人家的年歲雖大,但是身子骨卻似乎愈發健壯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絲毫不見老態。

  “拜見主公,軍師大人。”

  “老將軍免禮。”

  “請問主公,今日來找老將有何吩咐?”

  蔣孔明突地一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想請您老暫時出山而已。”

  路鼎盛一怔。與路通州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問道:“軍師大人何出此言?”

  蔣孔明上前一步,拱手向天,慷慨激昂的道:“老將軍可曾知道。主公即將親率大軍,北伐匈奴?”

  路鼎盛咳嗽一聲,如果連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路家幹脆也別混了,不過他嘴上當然不敢有半句不滿,只是輕聲說道:“老夫已經知曉。”

  “此去匈奴,一路困苦險阻,自是無需多說,唉……可惜啊。”蔣孔明做出了一副無奈之極的模樣,長嘆道。

  路通州極為識相地問道:“軍師大人。可惜什麼?”

  蔣孔明搖了搖頭,道:“此去匈奴,主公已然決定盡起精兵。蒼狼、紅色海洋、黃龍軍團將傾囊而出。”

  路家祖孫互望一眼,眼中地表情卻是迥然不同。

  許海風要北伐匈奴,那是明擺的事情,但是,他要帶去哪幾隻隊伍。卻一直都是眾人猜測的話題。

  直到今日,此時此刻,才從蔣孔明的口中得到了正確地答案。

  聽到沒有天鷹軍團隨行。路鼎盛那不動聲色地臉上卻是閃過了一瞬間的寬慰。

  不過,與此截然相反的是,路通州的臉上卻是一片極度的失望之色。

  “有主公親自掛帥,三大軍團勢必如虎添翼,老將在此預祝主公旗開得勝,成就那萬世不朽之名。”路鼎盛豁然高聲喝道。

  許海風哈哈大笑,連聲道:“多謝老將軍吉言了。”

  蔣孔明也是微微一笑,道:“老將軍,主公此行。卻還少了一員大將。”

  “什麼?”

  “此次三大軍團並肩作戰,雖說是由主公全面協調,但是主公諸事繁忙,卻是無暇,因此,需要一位年輕有為的高級將領全權負責居中調度。唉……此人卻是難尋啊。”

  蔣孔明說著說著,一雙眼睛卻是在路通州的身上不住徘徊。

  路通州心跳加速,蔣大軍師的話再也明白不過,隨身許海風之側,負責三大軍團的調度,那是何等的權力,此戰若勝,又是何等地軍功。他的臉上突地涌現一縷紅潮,路家……也許是更進一步的時候來到了。

  “咳……以老將之見,不如就請方向鳴方統領負責……”

  路鼎盛地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他的孫子,路通州已然高聲呼道:“若蒙主公不棄,末將願效犬馬之勞。”

  老將軍的身子輕輕一震,但是他旋即微微搖頭,就此不再說話。

  “哈哈……”許海風這一次是真的開心的放聲大笑了起來,他持著路通州地手,道:“通州,就等你這句話了,來,我們出去詳談。”

  說著,他不動聲色地將心情激盪的路通州拉出了正廳。

  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背影,老將軍突然一聲長嘆,對著蔣孔明施禮道:“軍師大人有何吩咐,只管直言,路某是全力以赴,不敢有違。”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老將軍果然是爽快之人,好,那麼學生就不再兜圈子了。”他上前二步,輕聲道:“此次刺殺劉政廷,非但是學生,就連程家竟然也同時動手,而且,更讓人不解地是,他們同樣是嫁禍於匈奴。”

  路鼎盛的雙眉微微一揚,道:“軍師大人之見呢?”

  “他們既然這麼做,就只有一個目的,希望我們與匈奴人交惡,並由此開戰。”

  “那不是正合了軍師大人的心意麼?”

  “不錯,但是他們又為何如此迫切希望呢?”

  路鼎盛默思半響,搖頭,道:“老將不知。”

  “學生亦是不知,所以心中忐忑啊,老將軍,此次我等北上,太原一線的防務,就全部交與天鷹軍團和臥龍城城衛軍了……蔣孔明退回原地,突地笑道:“學生只是希望,在主公凱旋回歸之際,能夠看到一片完整的領土而已。”

  路鼎盛的雙頰鼓動一下,拿眼深深地看了下滿面笑容的蔣孔明,終於道:“老將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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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立誓-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東邊的太陽仿佛在一望無垠的地平線上掙扎了幾下,終於成功地探出了腦袋,將那一片溫暖撒向了大地。

  整個無邊無際的草原似乎灑遍了金黃色的微塵。鑽石般的大顆露珠,在茂盛的景草上到處顫動,閃爍出五彩繽紛的光點。

  許海風披掛齊全,從今日起,大漢的二十萬大軍,終於第一次踏上了遠征匈奴的歷程。

  八萬蒼狼軍團在李冠英的帶領下,擔任了前鋒的重責。以八萬之數擔任前鋒,自古以來,從未有之。

  然而,正是這種不合情理的安排,卻凸現出許海風決一死戰的堅定之心。

  “駕……”

  遠遠地,一匹快馬疾馳到了中軍大營,馬上騎士高聲喝道:“草原四族族長聯袂前來,求見主公。”

  “四族族長麼?”許海風喃喃輕語道。

  “嘿嘿……”蔣孔明輕輕地從他的身後出現,掩了掩衣袍,此時剛剛開春不久,天氣尚涼,蔣大軍師自然不比一般武夫,怕冷也是自然的,他輕聲道:“這群兔崽子,是探聽口風來的。”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軍師大人,今日怎麼起得如此之早啊?”

  蔣孔明老臉一紅,道:“行軍打仗麼,當然要以身作則的了。”

  許海風轉過了臉去,只是那嘴角卻是含著一抹掩飾不住地微笑。

  什麼叫以身作則。如果不是今天確實是一個特殊地日子。他想必還是會和前幾天一樣,賴在馬車裡不肯起來了吧。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製造的這駕馬車,乘坐在上面,就連顛簸的感覺都少了許多,此人的多智。確實天下第一。

  “這一戰,是最後一戰了麼?”許海風輕聲地問道。

  “也許吧。”蔣孔明突地一笑,道:“起碼,對於草原來說,這是最後一戰了。”

  “是麼?”

  “是。”蔣孔明斬釘截鐵地道:“只要驅逐了匈奴人。學生自有辦法,讓草原上的狼群變成世界上最懶惰的豬。”

  許海風仰目遠眺,突然道:“看,他們來了。”

  遠遠地,出現了一群騎兵,他們疾馳地速度極快。不過片刻功夫,便已進入了中軍大營。

  許海風和手下最傑出的心腹謀士對望了一眼,同時點頭。踏步向前迎去。

  “許將軍。蔣軍師。”

  草原之上,除了匈奴之外的最大四個民族。他們族中的最高領袖,此時已然盡數集中在此。

  遙想一年以前,他們尚是生死相爭的強仇大敵,如今竟然已是並肩作戰地“親密”戰友,這個世道的變化,還真是詭異和不可測啊。

  “眾位族長大駕光臨,許某有失遠迎,請……”

  面對這幾個人,縱然是許海風也不敢輕易失禮,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人的力量才是此戰真正的關鍵所在。

  大漢軍隊雖多,但是多不過固守家圓的匈奴人,大漢軍隊雖然精銳,但是匈奴人的鐵騎一樣銳不可當。

  是以,這些夾在了中間地四族聯軍,或者說,是代表了草原上所有除了匈奴人之外的民族聯軍。他們才是能夠左右這場戰爭的決定性力量。

  這一次,是漢軍地千里遠征,無論是天時地利,都不在他們地身邊。

  若是再失去了人和,那麼他們的後果怕是唯有像匈奴人一樣,大敗而回了。

  將他們迎入了大帳,一聲令下,軍士們端上了白水好菜。

  許海風舉杯道:“今次我等千里遠征,臨行之前,許某曾有令下,軍中飲酒者,立斬無赦。此際,軍中數十萬大軍,輜重無數,但卻並無酒水,只好以清茶暫代,請各位見諒。”

  慕容櫛站了起來,舉杯笑道:“將軍客氣了,戰爭之時,理當如此。”

  許海風在北方地地位雖然已經與皇帝無疑,但是他畢竟沒有登基稱帝,慕容櫛也只好依舊稱呼一聲將軍了。

  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滿面微笑,與他們款款而談,所說的不是中土的各地風俗,就是不住誇讚草原風光。

  慕容櫛等人坐了半天,聽到了出自蔣孔明口中,那無數如同天方夜譚般離奇曲折的故事。蔣孔明的口才極好,說了半天,還是沒有一句重複的話,讓他們是如墜霧中,猶自不覺。

  只是,有一人終於坐不住了,他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聽到哪怕是一句關於討伐匈奴人的話,他的心頭暗怒,這些人到底是在幹什麼啊,難道要在這裡談論風花雪月麼?

  阿骨打豁然站起,他的動作剛烈無比,猶如一團旋風,令人無法視而不見。

  只是,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果然如此的目光,到了最後,忍耐不住的,確實正是此人。

  “許將軍,在下此來只有一個目的。”阿骨打大步上前,他凝望著許海風的雙眼,凝望著這位中原霸主的雙目,重重地道:“我只想滅了匈奴人。”

  大帳之中,頓時靜至鴉鵲無聲,這一句話,只要是在這裡的人,每個人都曾經在心中盤桓過無數遍,但是真的敢當眾坦蕩蕩的說出口來的,那麼就只有一個人了。

  這一次,就連許海風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了一點兒的讚賞。

  “阿骨打族長,我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若非如此,我家主公也不會親率大軍。前來大草原了。”蔣孔明站了起來。微笑道。

  他地目光在那幾位族長地面上掃過,眾人的表情迥然不同,但是其中不動聲色的,卻是是占據了半數以上。

  不得不說,就算是這些豪爽的草原漢子,他們在多年的生活中。也學會了冷靜這二個字。或者說,是冷漠,真正的冷漠。

  “呼……”

  同樣地起立身,緊隨著阿骨打站了起來的,正是羯族中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少年將領闞止。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上前走到阿骨打地身邊,與他並肩而立。這二位草原上的青年勇士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種無與倫比的蓋世豪情。

  “許將軍,蔣軍師,各位族長,兄弟們。既然大家今天都來到了這裡,那麼就不必再相互試探了,阿骨打大哥說得對。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但就是這一個敵人,就足以讓我們凝聚全部的力量去拚殺。”闞止地目光在眾人的面上一掃。他突地冷笑道:“說句不中聽的,草原,畢竟還是匈奴人地地盤,我們並沒有必勝地把握啊。”

  阿骨打伸出大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道:“好兄弟。”

  蔣孔明哈哈大笑,他站了起來,用力地鼓起掌來,高聲道:“還是二位年輕勇士看得透徹,我們在此商議如何對付匈奴人,這個消息只怕根本瞞不過草原地昔日霸主。此戰,若是我們得勝,滅了匈奴全族,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的笑聲突然低沉了下去,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慕容櫛等人,緩緩的道:“若是因為指揮不當,調度不靈,不能同心協力,而使此戰落敗,那麼,我們最多是敗退中原,但眾位麼……

  蔣孔明停住了話頭,只是不住冷笑。

  以慕容櫛等人為首的穩重派同時心中一凜,這個道理,他們當然是心中有數,只是,知道歸知道,但是想要從中謀取最大利益,就只好故作不知了。

  “蔣軍師,請恕在下魯莽。”阿骨打突然一抱拳,高聲道:“不過,有一件事情,阿各省確實不能不問。”

  “請講。”蔣孔明微笑道。

  阿骨打盯著他,雖然他並不是漢人的主帥許海風,但是任誰都知道,在這軍營中,真正負責指揮大軍的,怕是唯有此人了。

  “阿骨打想要問一聲,日後若是成功將匈奴人就此滅絕,那麼貴軍將何去何從?”

  原本輕鬆的空氣驟然間凝重起來,慕容櫛等人的目光中同樣暴射出凌厲的寒光,他們都在等,等漢人的回答。

  這個問題,才是他們心中最為關心的。

  漢人大舉入侵草原,確實是史無前例之事,雖然他們所打的旗號,是為了替皇帝劉政廷和氐族英雄南宜僚報仇。

  但是,當他們如願以償之後呢,沒有人敢說他們就會輕易的撤出大草原。

  這,才是所有草原英雄們的心中所最擔心的事情。

  蔣孔明仿佛早有預感,他的目光平和,轉而看向坐在了首位的許海風。

  他竟然是要漢軍中的的一號人物親自回答。

  慕容櫛、阿骨打、闞止等所有草原群雄的目光也隨之轉而注視著許海風。

  許海風抬頭一笑,面對他們的疑惑,坦然而笑。

  他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大帳之前。

  “許某所言,不知眾位可否相信?”他淡淡的問道。

  阿骨打略一遲疑,道:“您是許大宗師,說出的話,我們自然相信了。”

  “好,既然如此,許某就以宗師的身份,就此承諾,我等前來,所為者,報仇雪恨,匈奴亡國之日就是我等大軍南返之時,草原雖大,我許海風決不貪圖一寸一毫。”

  他的話鏗鏘有力,遠遠的,傳了開來,整座軍營,人皆可聞。

  “哦……哦……”

  無數的戰士自發地揮舞著兵刃,他們盡情地狂吼著:

  “報仇雪恨……”

  響亮的聲音如同一陣陣的洶涌海嘯,淹沒了所有人的聲音,淹沒了所有人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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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撒手■-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殺…

  在這個涼爽的春季,和炎熱的夏季,整個草原之上,到處迴盪著一個響亮的聲音“殺……”

  不論是匈奴人,還是漢人和各族聯軍,他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一個字“殺”。

  自從許海風當眾宣布,大漢的軍隊絕無染指草原之心,整個局面仿佛在一夜之中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數百年來,一直生活在匈奴人淫威下的草原各族,這一次,終於真正的聯合起來。

  他們發揮出了,遠遠超乎任何人所能想象的力量。

  許海風和四族族長在出發之前,下達了聯合聲明,除了漢人外,凡是匈奴人的地盤,誰打下來,就是誰的。

  在對土地充滿了無窮渴望的各族人眼中,這個誘餌散髮著無可抵抗的吸引力。他們,對匈奴數百年的積怨,終於徹底的爆發了。

  占據了整個大草原一半以上肥沃草地的匈奴人,終於在今天嘗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惡果。

  他們悲哀的發現,以往在他們的面前表現的異常順從的弱小民族,突然變了,變得威不可擋。

  幾乎是從春季開始,各地攻擊匈奴人的浪潮就沒有停止過。

  每一天,都會有無數的告急文書,呈現到冒頓單于的桌案之上。

  匈奴人的兵,已經派不出去了,他們顧此失彼,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機動靈活。

  仿佛一夜之間,整個大草原都變得與他們為敵了。

  匈奴人與漢人交戰。一直以來都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靈便,他們地騎兵天下無雙。能夠不停的騷擾漢人的邊疆和子民。

  他們來去如風,永遠地占據了主動的位置。

  但是,這一次,整個情況卻翻轉了過來,在他們地面前,除了自己的族人之外,放眼看去,就都是敵人了。

  這些敵人,同樣的是生長在馬背上的民族,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機動力。他們決不遜色於匈奴人。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過去了,草原上一片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匈奴人永遠地躺在了他們生長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弱小民族永遠地失去了他們的傳承。

  漢人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摺損了五萬,四族的十餘萬聯軍。殘存的也已不足六成。大大小小數十個小族群地十萬戰士已經躺下了一大半。

  但是,他們卻取得了極為輝煌的傲人成績,三個月間。五十餘萬的匈奴人,已經銳減了三十萬。

  “殺……”

  這是二邊唯一地口號,無論投降與否,所有高過車轅的男子男童,都只有死路一條。

  二邊已經結下了真正的血海深仇,沒有任何退路了,他們都已經是離弦之箭,唯有全力以赴,要麼全勝。要麼全滅。

  在這三個月中,無數的物資從大漢境內源源不斷的送入了大草原,許海風等人能夠取得如此卓越戰績,與大漢地強大後勤能力,和四族聯軍日夜不眠的巡邏押送,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而更讓所有人意外地是,這些輜重竟然有一大半是出自南方程家之手。

  無論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但是這些價值不菲的輜重確確實實地是從南方千里迢迢地運送而來。

  正因為有了這些東西,所以許海風等才能放開一切,沒有了後顧之憂,全力迎戰。

  隨著大軍的深入,戰況愈加激烈。直至半個月前,許海風的漢人大軍,終於來到了匈奴人最後的防線,西京城。

  “主公,我們又來了。”蔣孔明望著城墻之上的那一片狼藉,淡淡的道。

  許海風的眼中仿佛有著太多的回憶,他輕聲一嘆,道:‘是啊,我們終於回來了。不過,這一次,我們不是雙手奉上公主,而是以征服者地身份來了。”

  “匈奴人還是如此堅韌啊。”蔣孔明感嘆道:“三個月了,我們竟然還沒有消滅匈奴人啊。”

  “軍師大人打算如何?”

  “以夷制夷,始終是我們的最終手段,明天,就下令全線死攻。哼,我就不信西京城真的就是固若金湯了。”

  許海風點頭,他轉頭遙望南方,沉思不語。

  他的奇異態度立即引起了蔣孔明的注意:“主公,怎麼了?”

  許海風強笑一聲,道:“沒什麼,只是突然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蔣孔明臉色一變,道:“主公非平凡人,若有所覺,必有所感,莫非,南方真的出事了?”

  就在此時,他們的眼前同時一花,就連許海風,也無法憑藉自己的眼睛撲捉到那一抹身影。

  “猴孩?”

  猴孩咧嘴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密簡,遞於許海風。

  許海風隨手撕開,仔細一看,整張臉頓時難看起來。

  蔣孔明接過一看,臉色亦是大變,他喃喃的道:“麒麟軍團?太子劉政啟?原來這才是程家的撒手■啊。”

  “撤軍麼?”

  “不成。”蔣孔明厲聲勸阻道:“程家送了那麼多輜重,就是要讓我等與匈奴人拼個二敗俱傷,才能無暇旁顧。如今,他的目的顯然是已經達到了。”蔣孔明哀聲道:‘我們不能走,一走,則大軍必敗。,“那麼軍師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明天,就讓我們明天決一死戰吧。”蔣孔明沉聲道,許海風望著他的背影,但蔣孔明的目光卻停留在城墻之上,他喃喃地道:“明天。我將再無保留了。”

  許海

  海風身子一震,頓時想到了一件武器,一件從未在世人的面前公開過地武器了。

  西京城。皇宮之內。

  冒頓昔日壯碩的身子如今已是骨瘦如柴,他無力的躺在了龍床之上。

  誰也不知道,這位匈奴人的最高領袖,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是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了。

  只是,他卻一直強自撐著,在這須臾之際,不肯閉眼。

  “單于……”哈密刺地雙鬢也已染上了一層白霜,這一年來。匈奴的勢力由盛轉衰,竟然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急。已經足以讓他心力交瘁了。

  冒頓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亮光,他睜開了雙目,問道:“國師,我們還有勝望麼?”

  哈密刺正待好言相勸,卻聽他孱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我相交數十年。莫要騙我。”

  滿嘴的牙齒重重的咬合在一起,哈密刺終於道:“我們輸了。”

  仿佛是吐出了一口氣,放下了一件心思。冒頓的雙目閉了上來,他輕聲道:“北方的孩兒們準備好了麼?”

  “是的,一萬名戰士都是三十歲以下地精壯,一萬名十歲以上的孩子由一千個女人負責照顧。他們已經趕到了北方的沙漠口。”

  “他們……能過得去沙漠麼?”

  “能。”哈密刺重重地道,他地聲音凝如泰山,自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這一個字說得最為艱難,但也最為肯定。

  “我們匈奴人,是最狠和最忍的民族。他們一定能夠穿過沙漠,延續我們的生命。”

  “是麼?那就好。”冒頓的聲音似乎有了絲絲地朦朧:“國師啊,你說我們南下是否做錯了呢?”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漸漸地,已是微不可聞。

  哈密刺雙眼之中騰起了一道霧水,他的思緒回到了那狼煙四起地歲月,年輕氣盛的冒頓,身登大寶的冒頓,意氣風發的冒頓,以及如今……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的冒頓。

  “父皇……”

  一聲哀嚎從他身後響起,哈密刺回頭看去,一個身材壯實,身著皇袍的素年,正驚惶失措的叫著。他的眼鼻五官與冒頓極其相似,正是哈吉之兄,匈奴王碩果僅存的唯一兒子了。

  在他地背後,則是一臉戚容的括拔鷹。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鼓聲從遠方傳來,瞬間,喊殺聲達到了一個至高點。

  “怎麼辦?怎麼辦?”那個青年手足無措的驚叫著。

  哈密刺的眼中突然起了一陣十分奇怪的顏色,他站了起來,輕輕的擁了擁床上那具已經漸趨冰涼的屍體,以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道:“老朋友,對不起了,等我下了地獄,一定任你處置。”

  他站了起來,來到了那名青年的身邊。

  “國師,怎麼辦啊……?”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一把銳利地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無力的跌倒,滿眼盡是難以置信。

  “國師……”括拔鷹大吼一聲,抱起了地上的青年,抬眼怒視哈密刺:“您,為什麼?”

  “他不配。”

  “什麼?”

  “小鷹,漢人又在攻城了,我們守不住了。”

  括拔鷹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北方,有我們的希望,哈羯在那裡,你去,從此以後,你就是匈奴人的王,帶著他們穿過沙漠,把自己的血脈延續下去。”

  “國師,您……”

  “匈奴的希望不能交到一個懦夫手中,這是歷代單于的隨身金劍,拿著,哈羯會輔助你的。”

  哈密刺轉頭再度看了眼龍床之上的冒頓,他的口中輕聲的道:“你……別讓我失望啊。”說罷,他豁然轉身,大步而去。

  括拔鷹拿著手中的金劍,看著懷中已經再無一絲生氣的族兄。

  耳中突然聽到哈密刺高昂的聲音:“拿起兵刃,上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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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5章決勝西京-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西京城頭,戰況激烈,無論是匈奴人,還是漢人和多族聯軍的部隊,都十分清楚一件事情,這已經是最後一戰了。

  草原上所有弱小的民族已經團結起來了,他們奮不顧身的全力廝殺。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若是此戰落敗,匈奴人大勝,那麼,等待他們的命運,就只有一個了??滅族。

  匈奴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慈善的民族,或者說,在大草原這個荒涼和富饒並存的地方,沒有一個種族是善良的。

  物競天擇,能夠存活下來的,自然有它的道理。

  “第一組……上。”傳令兵們聲竭力撕地高聲喊道,巍峨的城墻就像是一架絞肉機,雙方的勇士們在這裡,做著最後的決戰。

  匈奴人最為擅長的馬戰,在此時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面對這些與他們一樣,在大草原上長大的各民族,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

  烈日當空,城墻之上的火熱氣氛更是濃烈的幾乎就要燃燒起來。

  突然,一縷涼風吹過,一縷極度詭異的涼風。

  在聯軍的背後,沒有人注意的地方,五堆洶洶的烈火燃燒了起來。

  五團巨大的陰影高高的在戰場之上飄過,它們遮天蔽日擋住了那火辣辣的陽光。

  由於位置的關係,首先發覺它們的,正是匈奴人。

  那些正在交戰的匈奴人突然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頭頂,他們的眼中有著極度地恐懼和震驚,手中揮舞著的兵刃突然停了下來,任憑對方的刀劍筆直的斬了下來。也是一無所覺。

  他們地異常表現,迅速地蔓延到了整個戰場。

  不僅僅是匈奴人,就連漢人,那些以軍紀嚴明而著稱的漢人。也是一臉的呆滯,他們抬起了頭,仰望著上方,那眼中表現出的是對於未知和神明的畏懼。

  “這是什麼?”

  城頭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五架橢圓形的龐然大物之上,縱然是這炎熱的氣候,也抵擋不住從心底深處溢出來的那一點寒氣。

  黑影緩緩移動,空中一股清風徐徐而過,推動著這五個龐然大物向前飛行。

  它們飄過了城頭,來到了城中上空。

  “呼……”

  一個閃閃發光的亮點從那上面落了下來。

  數萬雙眼睛此時仿佛只有一個焦點。他們地視線追隨著那點亮光向著下方移動。

  “哄……”

  巨大的爆炸聲驟然響起,就在半空之中,那點亮光突然爆裂開來。

  強大的氣流伴隨著無數地玻璃渣子和熱浪向著四方鋪天蓋地的飛了下來。

  下面頓時一片狼藉。凡是在爆炸範圍之內的匈奴人無一倖免的躺倒在地,他們的身上有著無數細小地血洞,泊泊的鮮血不停地流了出來。

  黑影依舊在天空中飄蕩著,那一點點追魂奪命的亮點像是雨點般地從天際傾泄而下。

  無窮的恐慌迅速的在城中蔓延開來,那是不受控制的巨大恐懼。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接收的極限。

  匈奴人亂了,真正的亂了。

  更有甚者,被充滿了恐懼的心靈所支配。他們就這樣不顧一切地跪倒在地面之上,嗦嗦發抖。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顆冷血無情的燃燒彈。

  五座熱氣球之上地操縱員們,看到哪裡的人多,就將燃燒彈向哪裡拋擲,片刻之後,城中立即陷入一片火海。

  混亂,此時的城中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逃避躲藏的人群,這是已經陷入了崩潰地步的大亂,縱然是冒頓復生,也已經無法輓回的大潰亂。

  “開城門……”也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喝,慌亂的匈奴人飛快的打開了城門,無數人哭喊著,奮力向外逃了出去。

  至此,他們已經再無鬥志,熱氣球的出現,就像是壓斷了駱駝脊梁的最後一根稻草,將匈奴人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全數擊毀。

  “全力攻擊……”蔣孔明豁然一聲厲喝,道:“此乃天降神兵,助我等討伐匈奴,給我殺……”

  在他的身邊,聯軍的士氣驟然暴懲,他們一聲吶喊,向著前方的敵人發動了最猛烈的潮水般的進攻。

  神跡,這絕對是神的旨意,也唯有神才能高高的飛翔在天空之中,那是眾神的領域。

  縱然是再忐忑的人,此時也充滿了必勝的信念,他們奮不顧身的搶上城頭,向著亂成一團的匈奴人狠狠的殺了過去。

  蔣孔明暗自松了一口氣,熱氣球所起到的效果,比想象中還要好的多,多得多。

  在冷兵器時代,空中部隊的第一次正式出現,起到了巨大的難以想象的作用。

  熱氣球的動用,徹底地摧毀了匈奴人殘餘的鬥志。

  一邊是士氣如虹,一邊是兵敗如山倒,勝負來的是如此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看著天空中的那些龐大的怪物,哈密刺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一點兒的血色,他喃喃地道:“天亡匈奴,天亡匈奴……”

  豁然,一道長嘯之聲從城頭響起,如那九天神雷,震耳欲聾,如那黃河之水,滔滔不盡。

  整個戰場也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停頓,蔣孔明等人極目遠眺,他們看見了一道矯健的身影,一道快若閃電的身影。

  城中最高的建築物,皇宮之頂,驟然間,一條人影騰空而起。

  他在萬眾矚目之下,拉弓搭箭,就在他的身子已經升到了最高點之際,那一箭終於離弦而出。

  “嗖……”

  仿佛是循著一道奇異的

  的弧線。仿佛是藉助了空間中輕風的力量,這一箭竟然射出了一個難以置信地高度,狠狠地穿透了一座橢圓形的龐然大物的身軀。

  像是戳破了的泡沫般,那個龐然大物遙遙拽拽地向下滑去。終於狠狠地撞在了一個高聳的建築物之上,驟然間爆起了一團耀眼的火光,化作了一團熊熊烈火。

  聯軍的將領們面面相覷,這是什麼人,這是什麼箭術?縱然是哲別的開天弓,也不過如此,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第二個哲別麼?

  “不好。”蔣孔明驚呼一聲,立即高聲喝道:“退回來。”

  這可是他的最後壓箱底的家當,無論如何也是舍不得損失的。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風向起了微妙地變化,那僅存的四個熱氣球向著後方緩緩飛去。

  “利智……”

  遠在戰場一里開外,端坐在帳篷之內的許海風睜開了眼睛。他地雙目中充滿了一絲說不出的感情。

  利智果然有了新的突破,他似乎也領略了空間中那股無所不在的神秘力量,雖然還不能像許海風般,藉助眾多的異能團成員之力,操縱自然界地大風。

  但是。他已經能夠利用這股奇異的力量。

  風,在他的眼中,已經是足以助他一臂之力地得力武器了。

  若非如此。他這一箭又豈能有得如此之威。

  一別之後,他竟然已經進步如斯。

  想到了這裡,許海風心中怦然而動,他心底的那點戰意無可壓抑的涌了上來。

  只是,當他掀帳而起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眼前的千軍萬馬,看到了那奔波不休的戰士們,他的腳步猶豫了。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就再也踏不出去了。

  武道。還是王道,在這最後的一刻,他終於還是做出了選擇。

  “利智?”哈密刺驚喜地叫了出來,在此刻,在這最後地關頭,匈奴人年輕一代中最為傑出的宗師利智,終於回來了。

  只是,哈密刺滿嘴苦澀,他回來的太晚了。

  利智遙望遠方,在他的眼中,也不知道是否有著一種深深的遺憾,透過了無窮的空間和障礙,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讓他為之激勵的人影。他的心中有了一絲無奈,他已經感到了那個人的選擇,一種無奈的選擇。

  他毅然收回了目光,高大的身形在戰場上左右晃動,很快的來到了哈密刺的身前。

  “國師。”

  哈密刺一伸手,阻止了利智的話,他直截了當地道:“利智,托何蒂赴黎彥波生死之約,至今杳無音信。城中,單于已死,敗局已定。我托你一事。”

  利智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痛楚,他深吸一口氣,道:“國師請講。”

  “護送括拔鷹,到北方沙漠口,那裡有我們族人的希望。”“沙漠?”

  “是,草原雖大,但已沒了我們的容身之所。北方,是我們唯一的生路了。”哈密刺冷靜地道。

  利智沉默片刻,突然問道:“您呢?”

  哈密刺慘然一笑,道:“我……自然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利智口脣微動,卻是並未說出話來。他深深地看了哈密刺最後的一眼,身形閃動,已是不見蹤影。

  “去吧,我們的希望在北方。”哈密刺望著他消失的地方,輕聲地說了一句。

  轉過了身子,他的臉色已是一片猙獰,他的目光帶了一點兒的瘋狂,令人不寒而慄,他拔出了馬刀,那是數十年來,他首次親自舉起了手中的兵刃,數十年來,他的聲音首次充滿了瘋狂:

  “再加一把火,給我燒了西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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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6章敲詐-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裊裊的黑煙在天空中飄蕩,天上,仿佛突然燃燒起了火燒雲,雲塊越來越大。紅色,赭色,紫色,青色,黑色,各種各樣,不可調和地形成一條奔涌的河流。

  由於早有準備,西京城的大火並沒有徹底蔓延,只是匈奴皇宮卻是燒了個乾乾淨淨。

  一對對的匈奴人俘虜被聯軍的士兵們押送到了城外,所有俘虜分為二隊,婦女兒童一隊,青壯男子一組。

  蔣孔明注視著這些人,他的臉色突然有了一絲變化。

  換作了別人,或許不會在意,但是又怎能瞞得過許海風的耳目,他輕聲問道:“軍師大人,有何不妥麼?”

  “少了一個斷層。”蔣孔明也是壓低了聲音,輕聲道。

  “斷層?”許海風一怔,怎麼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名詞,聽不懂啊。

  蔣孔明指著那群俘虜,道:“主公請看,這些小孩子。”

  許海風凝目望去,卻是一無所得,不由地皺眉搖頭道:“軍師大人,莫要再賣關子了。”

  蔣孔明嘆了一口氣,道:“難得主公沒有發覺,這些小孩中,年齡在十多歲左右的,明顯要比其他年齡層要少的多麼?”

  許海風心中一凜,仔細看去,雙目之中豁然閃過一絲凌厲之色,他的口中輕輕的吐出了二個字:“男孩。”

  “不錯。”蔣孔明點頭,正色道:“就算是剩下來的,也是女孩。”

  “他們到了哪裡?”

  “不知道。”蔣孔明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縹緲,似乎是一種欣慰。又似乎是一種擔憂:“也許,唯有匈奴王才能知道。”

  “許將軍,蔣軍師。”

  一聲大喝,人群中出來二人。正是阿骨打和闞止二人。

  許海風的臉上立即多了一層看似發自於內心地笑容:“阿骨打族長,戰績如何?”

  阿骨打的眼神向著後方一掃,那裡的空中,高高的漂浮著四個龐然大物。

  正是這四個懸浮在空中地巨無霸,徹底地擊潰了匈奴人的鬥志,才使得一切都那麼順利,西京城能夠一日而下,一大半都是熱氣球之功。

  這個事實,阿骨打自然是知道的很清楚,而且。直言不諱的,在他的心中,其實也對這四個能夠飛上天際的怪物忌憚萬分。

  好在這傢伙是自己人。如果是敵人的話……他的心中真是有點不寒而慄了。

  阿骨打收回了目光,大聲道:“很好,西京城已經拿下了,匈奴人已經徹底剿滅了。”

  “徹底麼?”蔣孔明一笑,仿佛是不經意的說著。

  “是啊。匈奴人所有的戰士死地死,逃得逃,再也沒有了左右戰局的能力。這個大草原,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匈奴這個民族了。”阿骨打興奮的渾身打顫。

  取代匈奴人,成為大草原地霸主,這個願望,是氐族老少數輩以來代代相傳,夢寐以求的。

  今天,他終於做到了,雖然只是一半。但是,只要搬掉了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們頭頂上的匈奴人,氐族的出頭之日還會遠麼?

  許海風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聽蔣孔明咳嗽一聲,似乎無意的搖了搖頭,頓時微微一笑,絕口不提孩童之事。

  濃煙漸漸散開,慕容櫛高大卻顯得有些蒼老地身影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滿是唏噓,見到這個他原來以為一輩子不可能推翻的大山轟然崩塌,他地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感覺,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心中竟然隱隱的起了一絲兔死狐悲之念。

  “慕容族長來了。”許海風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許將軍,蔣軍師,今日若非二位的神兵天降,這一戰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呢。”慕容櫛由衷地道。

  見識過了那幾個高高飄在天際的熱氣球,他的心中一樣充滿了恐懼,那是對於未知事物,對於超出了理解之外的強烈畏懼。

  是以,在他的心中,對於許海風等人多了幾許地敬畏,就連勝利的喜悅也為之衝淡了不少。

  “族長客氣了,今日之戰,若非是眾多將士臨陣用命,又怎能一戰定乾坤。”許海風一笑,道:“慕容族長,這些俘虜,不知要如何處置。”

  慕容櫛臉上閃過一絲殺意,道:“女人留下,男子一律斬殺。”

  許海風眉頭一皺,道:“就這樣殺了,豈不是太浪費了。”

  “許將軍的意思是……”慕容櫛心中一跳,問道。

  “我們大漢經歷此劫,境內頗多破損之處,此次為了討伐匈奴,更是抽調了大量的民工,唉……真是一片狼藉啊。”許海風長嘆一聲,道。

  慕容櫛頓時明白過來,他扭頭看了眼前方的那些俘虜,道:“這些人本來就是一群死囚,若是能在臨死之際為許將軍效勞,那也是他們的造化。不過……”

  許海風的臉色豁然一沉,怒哼道:“不過什麼?”

  慕容櫛突然感受到一種龐大的壓力鋪天蓋地的向他衝了過來,心中頓時冰涼一片,就連呼吸都幾乎有了些許的困難。

  他這才意識到,在他的面前,是剛剛打垮了稱霸草原數百年之久的漢人之王,這樣的人,並不是他,或者說,並不是草原上任何勢力能夠與之抗衡的。

  “不……”慕容櫛艱難的吐了一個字。

  許海風收回了精神力場,冷冷的看著他。

  慕容櫛滿面冷汗,他小心翼翼地道:“許將軍息火,這一次。畢竟是草原各族聯軍,在下怎麼也不能獨自一人做主啊。不過,請將軍放心,在下定當將您的意思傳達給各位族長。定然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啊,許將軍儘管放心,這點小事,我想各位族長都是識大體之人,斷然不會拒絕地。”

  在他們的身邊,闞止看看情形不對,連忙附和道。

  “是麼?”許海風看似隨意的瞥了他們一眼,緩緩的道:“好,此事就擺脫二位了,希望到時候不要讓許某人失望才好。”

  慕容櫛和闞止對望一眼。但面對許海風,縱然他們滿心不願,卻也沒有膽子當面拒絕了。

  “許某曾經說過。我們大漢鐵軍進入大草原,為地是報仇雪恨,不是貪圖匈奴人的一寸土地。”許海風突然說道。

  包括阿骨打在內的幾人,立即凝神而聽。

  “匈奴人在西京城,歷代積累了無數財富。這些東西麼……”許海風停頓了一下,掃了他們一眼,道:“我就不要了。”

  慕容櫛苦笑一聲。如果你不想要,為何還要特意提出來,不用說了,這個最大的一份鐵定是為你留下了。

  許海風回過頭來,道:“既然此地大事已了,那麼許某打算就此返回京師了。”

  “什麼?”

  這一次,慕容櫛等人可是真心實意地驚呼了出來。

  此時大戰剛剛結束,正是分配勝利果實的最佳時機,但就是在這一刻。許海風卻要率兵返回大漢。

  莫非在他的心中,是真的對這裡的戰利品不屑一顧了麼?

  “許將軍,您……打算回去了?”慕容櫛遲疑了一下,終於問道。

  “不錯。”還沒有等許海風回答,蔣孔明就一臉的大義凜然,正色道:“我家主公早就在進入大草原的第一天就說過了,漢人地軍隊,是為了報仇雪恨,是為了幫助被匈奴人壓迫的各族兄弟姐妹們,是為了推翻壓在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是為了打倒美帝國主……”

  他突然停了下去,看了眼驚異不定地眾人一眼,訕笑道:“反正,我家主公既然有此承諾,當然是千金一諾了。總之,我們馬上收拾一下,這就離開。慕容族長,你們既然想把這些俘虜送到大漢,我們也是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還有,如果你們還想贈送一些東西,以慰勞我們大漢數十萬大軍的話,蔣某人也是唯有厚顏收下了。”

  慕容櫛等人的眼皮子直跳,怎麼這番話到了他蔣大軍師的口中,就變成了自己等人主動孝敬的呢。不過,對於他們來說,許海風這十餘萬大軍地存在,無疑就是一把架在咽喉之下,鋒利之極的匕首,只要能夠將他們送走,這點兒的損失那是絕對值得地。

  北方,沙漠口,萬餘人裝備齊全,他們沒有人發出哪怕是一點兒的聲音,就連那近萬名十餘歲的少年,都牢牢的閉上了嘴巴。

  他們的目光凝望著前來的方向,那裡是他們的故鄉,但是,他們卻要被迫的遠離自己的家圓。

  他們地眼中,是刻骨銘心的仇恨,那是夾雜了些許瘋狂的恨意。

  只是,他們之中,並沒有一個人大聲吼叫,他們靜靜地,詭異地站在這裡,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單于,檢查過了,一切輜重全部齊全,人數也到齊了。”阿瓦旱來到了括拔鷹的身邊,高聲道。

  “是麼?”

  阿瓦旱一怔,他沒有聽錯吧,怎麼括拔鷹的聲音之中,竟然帶了一點兒的哽咽。

  就在他遲疑間,括拔鷹已然抬起了頭。

  與他的眼光一對,阿瓦旱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那是一雙堅決的眼神,只是,在那裡,卻仿佛少了一點兒東西,少了一點兒人類的感情波動。

  “走……”

  括拔鷹一馬當先,在他的身後,是綿綿不絕的人群,他們排成了一條灰色的長龍,蜿蜒地游進了那一望無際的大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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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招降-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滄州城,這個一年間二度易手的城池,此時,又一次的處於了風雨交加的十字路口。

  這裡是滄州,是大漢的中腹之地。

  她的地理位置異常重要,平坦的官道像是蜘蛛網般遍布了整個北方。

  若非如此,它也不是歷代兵家的必爭之地了。

  今天,在滄州城下,又來了一批全副武裝的大軍。

  他們人數眾多,軍紀嚴明,在滄州城前,組成了連綿無盡的人群。

  城內,二虎憤怒的走下了城墻。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叫二虎了,而是叫做許歷虎。

  這是許海風首次向自己麾下的勇士賜姓,但卻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而且,做為獲此榮耀的許歷虎,也早已不再是一名區區的萬人長了,在蔣孔明的特意安排下,他已經成為了原臥龍城城衛軍,現鐵血軍的首任大統領。

  他的麾下三萬兒郎,有七成都是經歷過與愷撒人之間的守城之戰。其他的三成兵源,大都也是昔日大漢地方上的老兵。經過了數月的苦訓,頗具戰鬥力。

  只是,望著城外的那些趾高氣昂的十萬雄兵,他卻是不敢擅自出兵接戰。

  副官帶過了他的馬匹,許歷虎翻身而上,迅快的來到了城中官衙。

  “許統領,張統領不在官衙。”

  遠遠的,看見了許歷虎的坐騎快速奔進,並且,在這位新任的高級將官臉上。充滿了無奈地怒氣和怨懟。

  守門的小兵立即機靈地叫了出來,若是被這位統領大人打上一鞭,絕對是無處伸冤的。

  “張將軍在哪裡?”

  “張將軍已經到路老將軍的居所去了。”

  “路老將軍?”許歷虎雙眉一揚,一拉馬韁。胯下寶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反向疾馳,轉眼不見。

  一眾官兵都在心中暗贊,此人能夠得獲高位,顯然是有著過人之能啊。

  不過,他們卻是不知,許歷虎胯下地寶馬,正是那些第二代的血酒戰馬之一,正因為那令人膛目結舌的種種特性。所以才能讓他看上去騎得風生水起一般。

  “駕……”

  許歷虎一路打馬,全速前進。好在此時全城戒嚴,道上行入寥寥無幾。否則他如此肆無忌憚。鐵定闖下禍事。

  拋去了馬韁,許歷虎翻身下馬。

  這是一座大宅院,周圍是黑褐色的圍墻,擋住了看向裡面的視線。進了宅院,典型的南方建築。

  庭院深深。奇花異草,美不勝收。

  不過,許歷虎並未有絲毫的在意。他的目光也從來沒有往這上面瞄上哪怕是輕輕的一眼。

  “張統領何在?”

  一名僕役連忙指著前方大廳,道:“回許統領,張統領正在大廳與老將軍談話。”

  許歷虎眉頭一皺,也不等他們傳呼通報,就這樣直接闖了進去。

  大廳之中,路鼎盛與張晉中二人相對而坐,他們神情凝重,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

  一見到許歷虎,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張統領。外面的那群兔崽子們,太過於猖獗了。末將不才,願意領本部今馬,與他等一戰。”許歷虎高聲說道。

  “這個,許將軍……’張晉中一怔,道:“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許歷虎大火,雖然他不敢當面指責這位全權負責南方戰役地張晉中,但是語氣中卻是帶了點惱怒之色。

  “不錯,應當從長計議。”端坐在座椅之上,輕輕的茗了一口香茶,路老將軍輕聲道。

  許歷虎心中一個咯■,他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對於這位老將軍,他卻是無可奈何,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頂撞之心。

  資歷,排資論輩,乃是漢人自古有之地習慣。

  無論這一習慣是好是壞,他都沒有任何能力去打破,路鼎盛,他的年紀和身份擺在了這裡,就算是許歷虎,也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可是,人家都欺負到眼皮子底下了。”許歷虎不滿的嘀咕著。

  自從許海風親率大軍遠征草原之後,不停的傳來了獲勝地消息,然而,就在戰鬥到了最後的要緊關頭之時。

  南方的程家終於有所動作了。

  他們一改常態,不再運送任何戰略物品給北方朝廷。而且還捧出了一個任何人也意料不到地人物。

  劉政啟,這位昔日大漢的太子殿下,終於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前台。

  在他的麾下,最為得力的臂助,正是以譚宏達父子為首的麒麟軍團。

  劉政啟出兵之日,首先立古道髯古大元帥的唯一兒子古承恩為前鋒大將,一路上大軍所至,罕有抵抗。

  此時的大漢北方,雖然早就是許海風的天下,但是時日尚短,劉家地正統之心,卻是深入人心。聽聞太子殿下北上,各地士紳官員根本就是不敢阻攔。

  所以才讓他們一路上順風順水的來到了滄州。

  不過,他們的好運很顯然的,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雖然不知道,南方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但是許海風和蔣孔明都沒有對此有過絲毫大意。

  在他們調集了幾乎所有的實力進行北伐之際,便將駐紮在西方的天鷹軍團和如今的鐵血軍一併南調,駐紮在滄州城內。

  如今,已是二日之後了,劉政啟並沒有發動攻城之戰,只是不斷的派人在陣前喊話,強調自己的大漢正統,令城中官員全數歸順。

  二日來,城中百姓官兵人心惶惶,這種狀態,若是劉政啟突然發動強攻,許歷虎可不敢保證,滄州城能否守得住。

  雖然,劉政啟出現的消息,早就是以八百里加急公文的形式送於許海風知曉,但是,真的指望他老人家班師回援,只怕連黃花菜都涼了。

  “咳……”

  看出了許歷虎心中的忐忑和顧慮,路鼎盛突然咳嗽一聲,遞給了他一張信件。

  許歷虎一愣,接過來,匆匆看了一遍,心中卻是驟然間涌上了一種不祥的預兆。

  “老將軍,這是?”

  “這是今晨,有人到老朽府上,遞給老朽的東西。”

  許歷虎想了片刻,臉色微變。

  這封書信竟然是劉政啟親筆所書,請路鼎盛前去麒麟軍團一敘的邀請函。

  “城門早已緊閉,他們是如何進來的?”許歷虎問道。

  “嘿嘿……”張晉中輕輕一笑,道:“許統領,滄州城很大。”

  許歷虎雙目一楊,心道廢話,滄州城當然很大了。

  “程家,是不會放過這座城市的。”張晉中接著解釋道。

  “奸細?”許歷虎驚呼道。原來在滄州城之中,卻還是布滿了敵人的耳目。

  “不錯。”

  許歷虎二話不說,正要扭頭而去。

  卻見張晉中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道:“許統領,哪裡去?”

  “全城搜索,我要把這群耗子挑出來。”

  張晉中苦笑一聲道:“如今非常時刻,若是做出了這等擾民之舉,怕是要得不償失啊。”

  許歷虎皺著眉頭,對於這句話,他是頗為贊同,但是以他的腦袋瓜子,確實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的。

  “唉……”路鼎盛突然一聲長嘆,吸引了他們二人的目光。

  老將軍緩緩的站了起來,道:“明日待老朽準時前往就是。”

  許歷虎心中一凜,驚呼道:“老將軍,使不得,這可是一場鴻門宴啊,怕是有去無回啊……”

  路鼎盛避開了他的目光,轉頭看向張晉中,他的目光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感情。

  張晉中則是沉吟半響,道:“老將軍此去,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危險。”

  “為什麼?”許歷虎驚訝的問。

  莫非他與程家是親戚不成,怎麼說得如此肯定。

  “老將軍德高望重,西方大營之中,再也無人能出其右。如今受邀而去,若是有何不妥,嘿嘿……劉政啟的那招降之舉,豈不是要自掘墳墓麼。”張晉中冷冷地道。

  “招降?”許歷虎不無懷疑地問道。

  “不錯,劉政啟既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邀請老將軍赴宴,那麼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張晉中肯定地道。

  許歷虎轉頭凝望老人,他的眼中有著一抹深深地擔憂:“老將軍,無論劉政啟的這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以末將之見,還是不予理睬的好。”

  “不予理睬?”路鼎盛突然放聲大笑,道:“你二虎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許歷虎臉色一紅,他打起仗來,那是身先士弈,奮不顧身,但是對於這些陰謀詭計,他確實是根本不在行。

  路鼎盛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抖動不已的肩膀,道:“放心吧,小傢伙,老子可是從刀山箭雨中活著走出來的人,我就不信,昔日沒有死在匈奴人的手上,但卻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張晉中亦是長嘆一聲,站到了路鼎盛的面前,對著他深深一揖,道:“路老將軍,那麼……一切就拜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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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最後的斷決-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十萬大軍,集聚城下,麒麟軍團雖然是以水師為主,但是行走於陸地之上,一樣是軍容整齊,無愧於精兵之名。

  一輛馬車從滄州城之內,緩緩馳出,向著那連綿無盡的數十里軍營開去。

  在馬車的周圍,有著百餘騎的精兵,他們一個個全副武裝,眼睛之內精光四濺,顯然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

  南方,軍營之中,同樣的迎上了一對精兵。

  當先一人,五十上下,一臉的青和淡衝,看他的模樣,幾乎就是一介白面書生。

  然而,在他的身後,卻是百餘騎精銳的士兵,他們看向那個書生的眼中充滿了崇敬,那是發自於內心的敬意,絕對沒有絲毫的作假。

  此人,正是大漢五大軍團之中唯一的皇親國戚,麒麟軍團大統領譚宏達。

  他的目光深邃難測,此時臉上卻是充滿了熱切的笑容。

  馬車終於停下了,車簾掀開,露出了路鼎盛的這張老臉。

  “鼎叔安好。”譚宏達正式施了一禮,恭敬地道。

  “唉……”路鼎盛嘆了口氣,道:“十餘年不見,你也成就了一番事業,也……上了年紀了。”

  這位老人家的語氣有些唏噓,那是包含了一種歷經滄桑的無奈。

  譚宏達臉色一黯,道:“是啊,鼎叔,一別就是十餘年。然而,這幾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沉默了半響,路鼎盛突然問道:“你找老夫來幹什麼?”

  “不是小侄,而是殿下想要見一面當年忠心耿耿,義薄雲天地鼎天大將軍。”譚宏達豁然高聲說道。

  “鼎天大將軍?”口中喃喃的吟著,路鼎盛的目光逐漸迷茫起來。

  在譚宏達的指揮下,那輛馬車平穩地馳進了大營之中。

  路鼎盛抬眼望去。眼角卻是一跳,他的目光凝視在一人的身上。

  那人身著一身皇袍,袍上繡著四爪蛟龍,正是大漢最後一位太子劉政啟殿下。

  他上前數步,對著路鼎盛深深一揖,道:“老將軍遠來,孤失禮了。”

  路鼎盛緩緩站起,那個略顯蒼老的身軀,此時竟然有了些許地佝僂。

  他的目光一直凝視在劉政啟的臉上,那裡有些懷念。有些驚訝,更有些傷心和無奈。

  “殿下與先帝真像啊……”老將軍仿佛是自言自語地道。

  “嗯?”劉政啟一怔,但還是禮貌地報以微笑,只是,在他的心中,卻是愈發驚訝。

  這位老人家莫非真的是老糊塗了?在自己父親的眾多子女中。若以相貌而論,自己反而是最不像的。

  不過,此時他有求於人,自然是不願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是以臉上不動聲色,任誰也沒有看出絲毫不妥之處。

  只是。路鼎盛的眼光何等老道,他只是一眼之間,便已看出了劉政啟的心中所思,不由地嘆道:“老將說得不是賢帝陛下。而是惠帝陛下。”

  他身邊地眾人都是一怔。原來此老口中說的,竟然不是漢賢帝。而是漢賢帝之父,上一代的大漢至尊漢惠帝。

  “六十年前……”路鼎盛的聲音也帶上了一股滄桑,他輕聲道:“當年的路鼎盛不過是西北一個沒落家族的無名弟子。投身軍旅之後,恰逢南蠻作亂,隨軍出征,屢立戰功。只是……”

  他嘿嘿一笑,聲音愈發低沉:“只是,得罪了頂頭上司,非但沒有任何功績,反而落得個臨陣怯敵,畏懼不前地罪名,眼看就要當眾問斬。好在,老夫麾下的一眾兄弟仗義,將這個冤案直接捅上了天。”

  老將軍的目光再度凝望到劉政啟的臉上,道:“惠帝他老人家勃然大怒,親自主審此案,終於還得老夫一個清白之身,此後,老夫的仕途一路亨通,再也無人故意刁難。這些都是托了惠帝之恩啊。”

  譚宏達和劉政啟互望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喜色,譚宏達豁然笑道:“鼎叔,想不到您與惠先帝還有這般淵源。”

  路鼎盛豁然一驚,苦笑道:“老了,一見到什麼事,就不免多了幾句口舌啊。”

  譚宏達一笑,正要勸解。

  卻見這位老人家將手一擺,問道:“宏達啊,你要老夫前來,所為何事?”

  譚宏達一笑,道:“您老勞頓了,不如先請入帳篷歇息片刻。”

  路鼎盛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明了,他長嘆道:“宏達啊,有些事,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

  譚宏達一驚,抬頭望著那張蒼老地面容,似乎已經從中看出了什麼決定。

  “您……”

  “給我一杯酒。”

  譚宏達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如言遞上了一杯。

  路鼎盛一飲而盡,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宏達啊,相信我,你們不是蔣孔明的對手。”

  “鼎叔。”譚宏達的語氣也是一樣的堅定:亂地臣賊子,又豈能永竊朝綱。”

  亂亂臣賊子麼?但是,這個天下,卻是他們打出來地。”

  “鼎叔,自古以來,君臣有別,若是單以戰功而論,大漢立國數百年,也未必就是此人第一。”

  路鼎盛微微一笑,道:“就好比,昔日董鋅睿董大哥麼?”

  劉政啟和譚宏達地臉色驟然一變,董鋅睿,這是什麼人,別人或許不知,但是他們卻是絕無不曉之理。

  “您老?”

  路鼎盛突然後退一步。他的聲音中有著一縷決斷:“宏達,殿下,若是能夠聽老夫一句話,這就返回南方吧,數年之內,許海風和蔣孔明定然無力南下。”

  說罷,他掃了眼眾人。轉身就走。

  劉政啟地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堪,他咬緊了下脣,道“老將軍,您,對得起先帝麼?”

  路鼎盛的腳步豁然一停,道:“是啊,老夫對不起先帝,不過,老夫對得起所有漢人。”

  劉政啟的手緩緩地按在了腰間的劍把之上,他的雙目中更是隱現殺機。只是。一把大手擋住了他,同時,譚宏達的聲音輕輕地傳來:“不可……”

  樸素的馬車緩緩地馳進了滄州城,在那裡,張晉中和許歷虎早已等候多時了。

  “老將軍。”許歷虎大聲叫道,只是。他立即發覺了不對,車內突然傳出了一陣沉重地呼吸聲,如此急促,絕非青常。

  護衛馬車的騎士們面面相覷,一人大膽地掀開了車簾。

  路鼎盛側臥在馬車之中,口鼻之中竟然隱隱地流著縷縷血絲。

  “老將軍……”

  數十人同時高聲呼喝了出來。他們的聲音充滿了恐慌。

  “酒……酒中有毒。”路鼎盛喘著粗氣,苦澀地說了出來。

  “啊……”他身邊的親衛們頓時大聲哭罵了起來,酒中有毒,譚宏達等人竟然是早有預謀。

  “豈有此理。真是……不可思議。。”許歷虎大吼一聲。返身就走,過不多時。城中號角之聲嘹亮響起,正是軍隊中集合的命令。

  張晉中心中一驚,知道怕是除了這個深受恩寵的許歷虎之外,也沒人感如此逾越了。他正要前去阻止,卻看見路鼎盛正抬起了手,艱難地對他召動著。

  他立即飛身上了馬車,卻見路鼎盛的目光向外微微一瞥。張晉中眉毛一抖,道:“我與老將軍有話要說,你們退開。”

  包括路鼎盛的那些親衛在內,此時正是六神無主之時,聞言立即退後,留下了大片的空地。

  張晉中俯下身子,對著劉將軍耳語道:“您為何要這麼做?”

  路鼎盛的嘴角滿是苦澀地笑容:“因為,我不想做路家的罪人。”

  “什麼?”

  “蔣孔明……”

  張晉中一怔,這與蔣孔明又有何關係。

  “剃家的氣數已經盡了,主公雖然仁慈,但是蔣孔明卻絕非善人,滄州之危,務必要在他們大軍回返之前解決。”老將軍的口齒突然伶俐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無奈:“張統領啊,此戰過後,你也早些退了吧。”

  張晉中身子一震,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路鼎盛慘笑一聲,他地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竟然帶了點哽咽。

  張晉中緩緩的將站了起來,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昔日威震天下的鼎天大將軍,如今竟然也學會了如此卑鄙的手段。他是迫於無奈,那麼接下去呢,又要輪到何人了。

  張晉中的心中涌起了陣陣寒意,四大軍團地主事人,除了自己之外,都已幾經易主,那麼他呢?

  他突然明白了老將軍那句話的意思,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得為自己做一個選擇,或者說,自己的仕途也已經是到此為止了。

  “將軍……”

  陣陣的悲鳴之聲,從他地周遭傳來,路鼎盛地親兵們圍著馬車,悲切的叫著。

  “請城內最好地大夫,給老將軍療毒,告訴他們,若是老將軍有何不測,本將軍就要誅他等九族。”張晉中嚴厲的說道。

  “是……”一聲應諾,自然有人快步離去。

  “將軍,怎麼辦?”

  一員副將上前,在他的身邊說了一句。

  “通報全軍。”張晉中冷冷的吩咐著:“三日後,就是我等與劉政啟決一死戰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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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6:41:07 |只看該作者
  第401章罵陣-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整軍,列隊。”

  隨著一聲驚天般的吶喊,天鷹軍團數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城門。

  他們在城前列開了整齊的隊列。

  所有人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數日之前的那種迷茫。

  在劉政啟以太子的身份,當古承恩以前鋒的身份發出了進京的榜文之後。

  這些曾經歷經百戰的勇士們就開始迷茫了。

  他們手中的兵刃,可以砍向匈奴人,可以砍向愷撒人,但是,從來就沒有砍向過自己人。

  五大軍團,是大漢帝國歷代的頂梁柱,在它們之間,或許發生過摩擦,或許發生過不愉快,但是,在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刀兵之災。

  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大漢的五大軍團先打了起來,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這個國家徹底崩潰了。

  是以,歷代以來,縱然發生過無數次宮廷政變,發生過無數次爭權奪利,但是,五大軍團還是穩如泰山。歷代的大統領,無論何人,都時刻的謹記著一件事情,不能率兵進入京師。

  但是,今天,終於變了。

  變天了,在大漢京師的主人改劉為許之後,大漢朝的最後一位擁護者,麒麟軍團的譚宏達終於踏上了這條通往京師的大道。

  只是,在他們的面前,同樣是一隻威震天朝的軍隊,同樣是大漢的五大軍團之一的天鷹軍團。

  張晉中地帥旗高高飄揚,在他的周圍是天鷹軍團真正的精銳之士,他的聲音猶如雷鳴:“譚宏達可在。”

  城頭之上。許歷虎心中暗罵,如果領兵大將是他二虎,早就趁著士兵們義憤填膺,士氣正濃地時候。發動潮水般的進攻,將敵人全數擊潰了。

  可是如今,不但鐵血軍一個個都龜縮在城中,就連他自己也是奉命固守城頭,不得號令,不能出戰。

  這麼婆婆媽媽,真搞不懂他是怎樣才能當上天鷹軍團的大統領啊。

  只是,軍令如山,他二虎在進入軍校的第一天就開始學習這句話了。

  這麼多日子裡,已經像是有一枚印章將這句話牢牢的印在了所有軍校學員的心中。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天性和本能。

  所以,雖然此時的許歷虎恨的是牙癢癢。但依舊不敢有任何過份的舉動。

  南面,那塊繡著“譚”字大旗之下地眾人中,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看著面前那精神抖擻的數萬大軍,譚宏達無奈地嘆了口氣,高聲喝道:“張統領。多年不見了。”

  在古道髯擔任天鷹軍團大統領期間,張晉中做為他的首席心腹,自然也曾拜見過其他幾個軍團的大統領。

  是以他們二人相識。也是一件十分青常之事。

  “確實多年未見,多到了讓張某看不透譚統領的為人了。”張晉中提起了功力,聲音遠遠傳開,戰場之上的每個人都清晰可聞。

  譚宏達苦笑一聲,路鼎盛老將軍一返回滄州城,就立即因為身中劇毒而昏迷不醒。

  得到消息之後地天鷹軍團勃然大怒,他們此時就像是受傷了的野獸一般,充滿了極度的危險。

  特別是錄數於路家本系地那二萬天鷹前軍,就更是怒不可遏。請戰術如同雪片般遞到了譚宏達的手中。

  若非他一手力壓,他們早就出去找人拼命去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這二萬多人的帶領下,整個天鷹軍團也處於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

  好比那拉緊了的弓弦,只要輕輕一拔,就會脫手而出,造成無可輓回的局面。

  “張統領,譚某為人,頂天立地,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下三爛之事,路老將軍身上之毒,絕對與我等無關。”譚宏達的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張晉中依舊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此人一向不以武力著稱,只是想不到,他的修為竟然並不遜色於自己。大漢五大軍團,果然是藏龍臥虎啊。

  “哈哈……”仰天大笑了一聲,張晉中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屑:“不是你們,難道是路老將軍自己下地毒麼?”

  他這句話一說,整個軍中頓時嘩然一片,天鷹軍團的數萬大兵們齊聲喝罵,那二萬前軍更是言語無忌,就連劉政啟也難以倖免。

  在他們的眼中,皇室雖然重要,但是真正與他們利益相關的,卻是西部第一家的路家。

  譚宏達張了張嘴,他真的不知道應當如何辯解,但此事顯然已經是無法解釋的了。雖然他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這個毒十有八九就是路鼎盛親自下的,但是,這句話想要取信於人,卻是決無可能。

  鼎鼎大名,揚威大漢數十年的鼎天大將軍,竟然會做出這種齷齪之事,莫說他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是他的手中握有鐵證,也一樣難以令人信服。

  他暗嘆一聲,只好對之避而不談:“張統領,此事如何,日後只有公斷。譚某此來,是護送太子殿下入京,還請張統領行個方便。日後殿下登基,自然不會薄侍天鷹軍團。”

  輕飄飄的聲音透過了士兵們的咒罵和喧鬧,將士們無不為之一怔,太子殿下,劉氏正統,那麼他們應該怎麼辦?

  數萬道目光凝望到張晉中的身上,他們在等待這位天鷹軍團的大統領來做最後的決定。

  張晉中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突然聽得背後城墻之上一聲暴喝。

  許歷虎聽了半響,越來越是惱火,此時終於按耐不住。高聲喝道:“什麼太子殿下?昔日匈奴人的鐵騎縱橫北方之時,這個鳥太子哪裡去了?昔日愷撒人四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這個鳥太子哪裡去了?怎麼如今,我家主公率眾遠征匈奴。正值節節獲勝之時,這個鳥太子卻突然跳了出來,還說什麼登基為帝。”

  許歷虎大聲喝了一句,心中的那股怨氣才有些平了,他重重的呸了一聲,道:“這樣地太子,要來何用,讓他當了皇帝,我們大家就再等一次匈奴和愷撒的鐵騎犯境吧,到那時候。可就沒有人來救兄弟們了。”

  戰場之上,再度掀起了一陣騷亂,只是。這一次,就連南方的那些麒麟軍團的士兵們,也一樣地流露出了一絲絲的贊同之意。

  霍然間,滄州城內,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無數的百姓高聲呼喊,響應著許歷虎的話。

  滄州城內的聲音之響,傳遍了整個戰場。這些吶喊的人。不是什麼飽讀史書的老學究,他們只是一群來自於普通百姓家庭裡的苦哈哈。

  許歷虎的這番話,是大逆不道地到了極點,但是在這些人的耳中聽起來,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真正地草根百姓,才不會管你統治階級是什麼人,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誰能讓他們安居樂業,他們就能心甘情願的跟著誰。

  深吸了一口氣。張晉中高聲道:“譚統領,你聽到了麼?這……就是我的答案。太子殿下想要入京,可以……只要許將軍討伐匈奴回來,一聲令下,張某自然會親自率兵護送。”

  劉政啟的一張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

  等許海風回來,一聲令下?

  如果許海風的全部主力都在京師,那麼他還會過去麼?

  只是,張晉中如此地斷然拒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

  “唉……”陣後的一位老者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剃家完了。”

  “祖父,您?”程英豪沉聲問道。

  程玄風搖著頭,道:“想不到,我們最後的一次努力,也還是付之東流了。”

  程英豪低下了頭,良久後道:“祖父,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轉過了身子,程玄風嘆道:“雖然你父親是程家的現任家主,但是誰都知道,有老夫在,他只是一個掛名的家主而已。”

  程英豪心中一動,但是對於老爺子為何突然說出了這番話,卻是一無所知。

  “豪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程英豪咬著牙,過了半響,終於道:“投降。”

  “投……降……”

  “正是。”程英豪既然說了出來,立即滔滔不絕的道:“祖父,如今的許海風已是如日中天,若是北伐失利,我們尚有一拼之力,但是,若北伐取勝,則天下雖大,再無人可以與他抗衡。劉政啟不行,我們程家一樣不行。”

  “是麼?”

  “是……”程英豪重重地道:“民心所向,只要許海風得勝還朝,我們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了。”

  “唉……”再度深深的一嘆,程玄風看了自己最為得意的孫兒一眼,道:“豪兒,從現在起,程家地家主之位,就由你來擔任了。”

  “祖父……”程英豪臉色大變,立即叫道:“孫兒不敢。”

  微微皺了皺眉頭,程玄風道:“不必推辭了,也該是你們年輕一代拿主意的時候了。”

  程英豪豁然跪倒,高聲道:“您老德高望重,又是老當益壯,自然是應該由您來決定了。”

  “我?嘿嘿……”程玄風苦澀一笑,道:“我已經累了,豪兒,你放心吧,我會帶著你父親,入山門苦修,從此我們二人,不再幹涉程家任何事物,至於你麼,有英濤相助,若是有人膽敢違抗。”

  他的聲音中驟然多了幾分殺機:“就讓濤兒出手,不必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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