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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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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戒念] 北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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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0:44:58 |只看該作者
北洋 第二百二十章 刺殺 戒念
譚延知道,滿族新軍的出現是必然的,歷史上袁大頭所謂的北洋六鎮中就有一鎮是滿族人組成並指揮的,只要頭頂上還是愛新覺羅家族統治這個老大帝國,滿族新軍出現是遲早的事情。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那個小白臉皇帝哪個先提出來,這支軍隊是跑不掉的,與其被動不如主動,以此來換取應有的政治報酬。

  譚延在給翁同的電報中開出了自己的價碼,同樣也會那這支還停留在紙面上的滿族新軍來當成向慈禧太后投誠的獻禮---老太婆外戰外行,內戰內行,曾國藩和李鴻章等人的興衰都跟她有著很深的關係,譚延自問這種皇權之下的恐怖平衡遊戲自己是玩不轉的,不如在老太太對自己感觀還不錯的時候直接投誠,來博取更多的政治空間。

  天津機器局貨運倉庫

  「炸藥八十公斤,汽油十桶,地雷三十……」車站管理員對這一車皮貨物進行仔細的清點,沒有辦法,這是武衛右軍參謀部直接下發的,還專門派出了八個士兵來押運,聽說是前往保定。

  「沒有問題,一切正常!」管理員和士兵驗過貨之後,雙方交接簽字,隨後八名士兵進入車廂,管理員用手將車廂門大力關上。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不過唯一讓管理員感到有些迷惑的是這些士兵的態度也太生硬了,他自然一眼就可以從這些士兵的坐立行走和說話方式中看得出他們是訓練非常有素的士兵,只不過這些人冰冷的眼神還是讓他很難受。

  火車一聲鳴笛,緩緩的駛離站台,開始向京師進發,在那裡將會稍作停留後轉向目地地保定。不過在火車駕駛室內還有一名士兵,火車經過禮賢莊的時候。在士兵的要求下以武衛右軍參謀部軍事演習的要求下停車,隨即將那列車廂打開卸下貨物,在禮賢莊鐵路橋北岸橋頭早就有一名士兵牽著馬車等候多時了……

  譚延並沒有立時前往京師會見翁同,因為翁同還沒有對自己開出的條件有所回應,不過他卻並不著急,現在朝廷中無論是誰來當家,誰也不可能忽視北洋這樣一支重要的政治軍事力量,況且在北中國譚延在工商業上有著絕對的權威。就衝自己所擁有的這些本錢。譚延不認為變法派可以跳過自己---在中國歷史上,每當政局發生劇烈波動地時候,手中掌有重兵的人永遠是莊家,就算書獃子們再看不起武將,也不能抹殺心底對武將的恐懼感,為了政治上的勝利他們完全可以玩走鋼絲的動作,引狼入室。

  譚延相信也許翁同能夠耐得住性子跟自己耗下去,但是康有為、光緒皇帝呢?武力不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讓問題徹底消失。儘管這是以產生更為巨大的隱患為代價。不過這些政壇風雲人物自命不凡,認為可以避免災難性的後果,至少譚延認為光緒皇帝和翁同等所謂的「帝黨」是沒有這個能力的。就算他們有這個能力,譚延也不陪他們玩這個遊戲---他們一旦成功就意味著譚延勢必要做李鴻章第二,這個後果可不是他所能夠承擔地起的。

  刺殺榮祿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在榮祿等大臣登上火車之時,譚延已經回到了山東威海衛,在那裡他將會對旅順造船所的動力研究部門進行再一次拆分----以隆盛機器廠和旅順造船所動力研究部門為基礎,在山東濟南成立一家「飛騰」發電廠。搜書網譚延從瑞士和英國分別進口了兩台蒸汽輪機,因為這個時代地蒸汽輪機發展還沒有到將其應用於戰列艦的地步,但蒸汽輪機走上戰列艦不過是時間問題,一旦取得技術突破將會成為戰艦動力的主流----歷史上英國劃時代的戰列艦無畏級就是採用蒸汽輪機做為動力驅動的。

  譚延不知道無畏級戰列艦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在蒸汽機動力驅動已經幾乎走到盡頭的時候,將目光瞄準蒸汽輪機已經是大勢所趨。譚延想要在這個方面提前早走一步,便在山東濟南成立了中國第一家火力發電廠,其主要任務不是發電,而是對蒸汽輪機進行研究仿製。甚至試圖將其小型化滿足戰列艦的需求。

  也正是因為蒸汽輪機項目的啟動,譚延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受到的限制實在是太大----以個人之力來追蹤世界先進工業技術,就算他腰包可以提供足夠地資金支持,但是在很多方面依然受制,甚至於他不知道中國什麼時候才能夠出現自己建造的戰列艦。

  一列裝飾豪華的列車在京津線上勻速行駛。這列專列上最重要的乘客便是以榮祿為首的八大臣。他們地使命是繼李鴻章之後,中國派出的最高級別使團周遊各國。去考察各國的憲政、軍事、工業等方面。事實上八大臣中間很多人是被「逼上」這條船的,他們根本不願意領這份差事,可惜這件事繼李鴻章和張之洞推動之下,光緒皇帝似乎也看到了某種可能親自挑選八大臣出使西洋。

  八大臣出洋對他們本人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可是在最後關頭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譚鍾麟站出來給了他們最後一擊,做為地方實力派地譚鍾麟是慈禧太后身邊疆臣中第一紅人,他地意見顯然非常有份量,況且「十二年預備立憲」就是他提出來的,也深合慈禧太后心意。譚鍾麟地建議是「為了平復天下對於憲政的急切討論,必須要遴選重要大臣出洋考察,哪怕是做個樣子也稍微平復一下激烈的民間議論」,是以榮祿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榮祿不願意出國,儘管前面有李鴻章周遊列國之風光,但他遠離政治中心二十年的他敏感的意識到只有他在慈禧太后身邊的時候,手中掌握的才是叫權力,否則哪怕戴上再高地官職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權力固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榮祿的「排漢」----與眾多滿族權貴相比。榮祿也不相信漢人,不過他更清楚現在已經不是兩百年前滿人入關那會了,光是靠滿族的幾塊料是撐不起這個龐大的帝國的。

  用漢人來保江山和怕漢人奪權做大,這就成了榮祿心中的一塊疙瘩。恭王奕死後,這對榮祿可以說是一種解脫,當年他正是走恭王的路子重新回到政治中心,現在恭王死了,剩下一個大公主固然讓他有些顧忌。但威脅大大降低。不過隨著北洋海陸軍以空前地速度發展,其勢頭比當年的李鴻章還要猛烈三分,尤其是去年年底譚鍾麟的那份奏章要求將整個直隸、山東、河南的綠營、巡防營、海軍基地守備營進行整訓的時候,榮祿和譚延之間的裂痕已經到了不可彌補的階段,從而也就有了鐵良從天津機器局搜刮銀子的那一幕。

  鐵良是受榮祿指使故意這麼幹的,為地就是要看看譚延的野心是不是膨脹到連他也不放在眼中的地步。鐵良從天津機器局成功地帶回了數十萬兩銀子的時候,榮祿心中總算是踏實了點,不過他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如此,譚氏父子才在「預備立憲」上設計了一個大坑等他往裡跳。最後果然中招,最令他氣憤的是慈禧太后居然聽從了譚氏父子的建議,把他也給捎帶進去出洋考察。

  榮祿坐在車廂中。一想起這幾個月譚延對自己越來越強硬的態度就感到胸中點燃了一股無名火,但是這個足以當他兒子的少年在這幾年中已然成為全國舉足輕重的人物,尤其是在膠州灣事件中,譚延一手訓練的新建陸軍和重建的北洋海軍一舉將德國人坑在了膠州灣,更是令人刮目相看。榮祿已經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已經慢慢的脫離了他地掌控,而且也越來越不好對付了,一想到這裡,榮祿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可能是因為這列豪華專列中的乘客都是像榮祿這樣的「失意人」,加上火車行進中巨大的噪音,除了榮祿身邊地鐵良之外。沒有人注意到紅極一時的榮祿有什麼不對頭。

  「大人,咱們不能再對茶陵手軟了,不然再過幾年他豈不是又一個李合肥?!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可遠比三十年前的李合肥要年輕的多!」鐵良知道榮祿心中在想什麼,便出言說道。

  鐵良是榮祿地重要幕僚,倆人已經相處十幾年。榮祿對他還是非常信任地,尤其是在榮祿的身邊沒有人比鐵良更懂軍事。一直標榜「將門出身」地榮祿在處理軍政事務上一直都是「譚延、鐵良」兩條腿,加之鐵良是旗人的緣故,榮祿對鐵良的器重就更深了一層,在榮祿晉陞為軍機大臣之後。鐵良也成為兵部侍郎。

  「這次算他狠。等幾個月後我從西洋回來之後必會收拾這小子!」榮祿少有的對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譚氏父子這一招實在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同時通過這次事,他也隱約的意識到慈禧太后之所以這麼看重譚氏父子,很可能是和恭王奕臨終的遺言有關係,可恨他四處打聽也不知道其中的內容----要知道他榮祿也是傍著恭王奕來起家的,恭王逝世慈禧太后反常的超越禮制給予恭王厚葬,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恭王的葬禮在大清政壇上並不是像劉坤一那樣僅僅是厚葬就可以完事的,如此重要的一個皇族逝世其政治影響可以預見與未來李鴻章逝世將會是同樣的震撼效果----他們倆人連同曾國藩、左宗棠標誌著一個時代,而恭王的顯眼之處便是在於他是唯一一個皇族。

  恭王奕的葬禮還有一個特別之處便是在於由山東巡撫譚延來主持,葬禮自然是風光大葬,一切葬禮事務細節每日彙集成冊由慈禧太后審閱備案。恭王奕如此重要的皇族葬禮沒有交給皇族、宗人府或是內務府來主持,反倒由一個外人來辦,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榮祿猜來猜去最後的結論也只有「譚組安為恭王奕所看重,在臨終遺言有這樣的交代」,否則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恭王臨終遺言,慈禧太后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疆臣如此來插手皇族事務的。

  每當思及此處,榮祿心中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仗著早年和慈禧太后的情分,他不敢像十幾年前那樣在倆人獨對地時候不行臣子禮數,干抓起茶杯就喝水的失禮行為,自從返回京師重掌權柄以來處處也是謹小慎微,這令慈禧太后非常滿意。不過他的謹小慎微重新搏得慈禧太后歡心的同時,也在恭王遺言的問題上碰了釘子,他買通李蓮英也沒有獲得多少有用的消息,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從剛毅處瞭解到恭王奕對翁同的意見非常大。肯定沒有在遺言中說好話,不然主持過同治皇帝葬禮並且與恭王奕共事多年地翁同不可能在排位順序上在譚延之後。

  鐵良歎了口氣說道:「要是說到練兵,這個譚組安還是非常有兩手的,同樣是操練德操,合肥的淮軍都練了二十多年,不說能夠打敗德國陸軍,在朝鮮也是一潰千里。可惜此人居心叵測,譚氏父子把持北洋不到五年時間儼然又是一個李合肥!」

  「他怎麼練兵咱們還不清楚麼?!這小子還是有求於老夫,是以練兵之法從軍餉到職官分配無不竭盡詳細。到時候弄倒了他們父子,咱們再練新兵就是了……你前日裡提及的那個袁慰亭不是一個精通軍政的好手,聽說在甲午年之前還在朝鮮為李氏訓練了一支新軍……」榮祿閉上雙眼靠在沙發上淡淡的說道:「既然譚組安已經不聽話了。那我們就換上一個袁慰亭來取代他,現在譚組安已經有些顯得尾大不掉了!」

  鐵良聽後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袁慰亭是很有本事,據聞也當初他曾向合肥走通門路想要接任胡橘來訓練新軍的,不過被譚組安搶了先手,後在甲午年中轉運官一職上手腳不乾淨被譚組安抓了現行,才落魄至今……大人,恕卑職直言,弄掉譚組安換上袁慰亭,也未必能夠訓練出現在的武衛右軍虎狼之師,卑職觀譚組安練兵之法中間並無稀奇之處。關鍵還是在於一個人字!武衛右軍軍官從上到下皆是出自譚組安數年前在閩浙訓練的一支總督府侍衛隊,當初就是這支一百多人地侍衛隊縱橫閩浙,嘯聚山林之徒聞知無不聞風喪膽……」

  「老夫記得武衛右軍中的湘籍軍官寥寥無幾吧?茶陵父子用人終究是比合肥差上一籌,昔年合肥自曾文正公出,湘淮兩系相互齷齪而自反。後淮系甲午大戰而凋零,但內部卻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皆因曾李二人用人無不惟親。武衛右軍虎狼悍將,於茶陵父子無血親、無師生、無鄉黨之緣,不惜財貨亦可解之。寶臣。你不用隨我一同出洋。這件事你耐心的先辦著,等老夫回來收拾了茶陵父子之後。武衛右軍必從之!」榮祿頗為自信地說道。

  鐵良聽後雖然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榮祿終究還是不懂現代軍事,他還停留在李鴻章的時代,而譚延的練兵已經徹底顛覆了老的觀念。站在鐵良的角度上公平的去看譚延練兵,自詡知兵之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國內已經沒有比譚延做的更好的了,可惜雙方的蜜月階段已經過去,雙方不約而同的在恭王奕逝世後翻臉成仇,這也不能不說是命運地造化。

  豪華專列依舊不急不緩向前開進,殊不知前方接近禮賢莊的鐵路橋上正有一個殺局在等待著這列好歡專列。因為此地沒有太多的人過往,工兵鋪設炸藥就沒有做太多的偽裝,在看到專列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的時候,負責起爆地工兵就在默默的估算距離和時間,點燃導火索。

  禮賢莊鐵路橋並不長,統共三個橋墩四個橋孔,炸毀一座這樣並不算大的鐵路橋對工兵而言沒有任何難度,在火車剛剛駛上鐵路橋的時候,第二個橋墩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坍塌進入緩緩流動地河水中,火車司機儘管拉下剎車,但火車依舊延慣性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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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0:45:07 |只看該作者
北洋 第二百二十一章 猙獰 戒念
橋墩被炸,火車司機緊急拉下剎車止動火車這個過程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但是對於整個豪華專列的乘客來說猶如天崩地裂一般,正半躺在沙發上的榮祿一下子被巨大的慣性摔在地板上,而鐵良因為站在車廂中被狠狠的慣在車廂牆壁上,其他車廂也因為突然而來的事故鬧得不可開交,一時間整個專列中傳出哭爹罵娘的聲音……

      火車頭還在繼續向前直接從第二個橋孔斷裂處栽進這條永定河的支流中,而爆炸卻沒有停止,第一橋墩和後續鐵路線上接連發生爆炸聲----有的是工兵事先布下的炸彈,有的則是與炸藥引線相連的汽油桶。一時間禮賢莊鐵路橋連通豪華專列陷入了一片火海,整個專列運氣不好的車廂被炸彈的巨大威力直接炸散,運氣好的也是被拋進了永定河……

      「這樣一弄估計裡面沒有什麼活人了吧?!」一個隱藏在草叢中的工兵問道。

      「這裡面如果還有人能夠活著,那才是見鬼呢!你們幾個記住了,這次事情誰也不能向外透露半點,那列車裡面做的人都是想對咱們大人不利的人,我們的飯碗是大人給的,誰跟咱們大人過不去,我們就要誰的命!明白了麼?!」曹錕一臉厲色的說道。

      「 明白了!」十個負責爆破任務的工兵齊聲說道。若說譚延地親衛營和其他新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曹錕做為親衛營頭領,他和那些留德士官系完全不同。除了嚴格要求士兵訓練之外,每次部隊早操訓練完後開飯之時,他都會在台上訓話,一個重要地內容便是:「你們的飯碗是誰給的?!」台下的士兵皆答:「巡撫大人!」

      然後士兵排隊在火頭工那裡盛飯,每盛一碗,火頭工就說一句:「開飯了,這是譚大人給我們的,當兵吃飯要服從大人的命令,大人的命令大過天!」

      曹錕的做法自然會引起很多人不滿,但是不滿意的人都被他給踢出了親衛營。長久已往下來,無論是飯前訓話還是火頭工盛飯反覆說的那句話,都對親衛營上下彷彿進行了洗腦一般。如果說新建陸軍其他軍隊服從譚延地命令更多的是出於軍人的本能,那親衛營則完全不一樣---這支親衛營是譚延身邊最後的抵抗力量,全營上下全部被曹錕「洗腦」,執行譚延的命令比其他軍隊更為徹底,根本不用問,只要譚延下命令就可以了。

      對於曹錕的做法,無論是沈靜還是譚延都沒有說什麼,沈靜眼中這樣的軍隊才是理所當然。而譚延雖然起初有些猶豫,但是考慮到自己身邊必須要有一支絕對忠於自己的親衛營,他也就默認了曹錕的做法。不僅不懲罰曹錕,反倒還在其他生活補貼上給曹錕更多的補償,雙方心知肚明,曹錕也就更加賣力地「洗腦」了。譚延將刺殺榮祿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曹錕去做,也是看重了曹錕這點,曹錕比留德士官系更好控制。只要自己實力夠強,曹錕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幹那種捨生取義的事情,只會依附於自己。

      彷彿是應證剛才曹錕說的話,火海中衝出幾個渾身冒火的人,結果還沒有走上幾步就聽到轟的一聲,這些僥倖逃出車廂的人卻一腳踩到了工兵事先布下地地雷陣中,被炸的粉身碎骨。大火猛烈的燃燒,中間還伴隨著零星的爆炸聲。整個鐵路橋北岸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

      相對於京津兩地讓人難耐的燥熱,能夠在七八月份的海邊渡過夏天是一個非常奢侈的想法。有地時候譚延也想著將老婆接到威海衛或是旅順來過夏天,不過生完孩子還在恢復期的方榕卿顯然是不適合外出的。

      「組安,我們得手了……」沈靜走到譚延身後有些掩飾不住喜悅的說道。

      譚延接過電報略微掃了一眼說道:「對於我們而言。想要弄死一個人不算難。即便是榮祿這樣的高官重臣所欠缺地不過是機會而已,這算不得什麼……現在我們地大麻煩算是解決了。同時也是為翁同和那個小皇帝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過以後我們北洋可要浮出水面自己獨立行事了,想想這些心中總是挺彆扭的……」

      「我們不可能總是藏在別人身後,總是要站到前台來地,從膠州灣事件之後我們北洋想像以前那樣躬著身子做人的日子就已經過去了……」沈靜笑著說道。

      相對於譚延這樣手中握有強力實權,但是在政治上鮮有強硬立場而言,沈靜覺得韜光養晦固然是好,只是譚延做的有些過了,直到被人欺負到腦袋上來的時候才知道反擊。對於北洋走上前台,重現李鴻章昔日北洋之風光,沈靜一點都不意外,甚至覺得譚延手中的北洋得到這些應當是理所當然。好在譚延也沒有讓沈靜失望,譚延也不是個軟柿子,不要說被人捏一下,就是碰上一下,連榮祿這樣等級的人也直接被滅掉,所謂殺伐果斷,這個僱主的性格是個幹大事的人。

      譚延聽後微微笑了笑說道:「這下可是如你所願了,榮祿這個麻煩算是被我們給解決了,翁叔平那邊有什麼回音?我們開出來的條件,復生也應該給個說法了吧?!」

      沈靜說道:「翁同那邊似乎對軍費控制已經不那麼嚴了,這幾個月戶部解送北洋的欠款前幾天全部補齊,雖然沒有最後回音,但至少這也是個姿態……」

      譚延點點頭說道:「算他識相!下一步如果順利地話。我打算重新啟動新一輪的旅順造船所造艦計劃,朝廷裡面地事情讓他們自己去爭。我們有北洋陸軍在手誰也不敢對咱們使臉色,唯一可慮的便是窺伺由我北洋的日本和俄國。文淵兄,早上我差人送到你處的文件看過了麼?我覺得邊防局勢非常的不樂觀!」

      按照譚延的規定,每個月北洋系統內都會下發一份國際形勢報告,這份報告基本上是由分屬直隸總督幕友堂和山東巡撫幕友堂內「國際關係科」幕僚根據各國報紙與中國駐外各國使節所返回的各種消息綜合成一份報告。當然對於日本還有更加詳細的介紹,甚至包括一些令人想像不到的東西----日本的物價。

      當然譚延是沒有能力來統計全日本地物價水平的,但是就東京等日本大城市的物價,尤其是米價進行統計還是沒有問題的,而沈靜得到的報告更是詳細,裡面還有一項物價是他所沒有想到的----東京妓女的價格。

      報告關於日本的內容篇幅很長。不過只得出了兩個結論---一個便是日本的經濟狀況持續惡化,物價飛騰,東京大城市以米價為主要的衡量指標已經到達了一個非常危險地地步,而大城市周邊村鎮中開始出現了百姓搶米砸店的風潮;第二個則是日本正在加快擴軍的腳步,無視其經濟和社會狀況的惡化大力拓展軍備,尤其是海軍軍備擴充則更為厲害。

      沈靜在報告上看到譚延的批示是「1892年的日本」。1890年的時候,日本軍費佔到國家財政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八,但是在1892地時候日本軍費暴增到百分之四十五,而現在日本的軍費開支已經不止是佔到國家財政的半數問題了,而是舉債買戰艦。其勢頭比甲午年之前更加險峻。日本要幹什麼?沈靜看到這份報告之後就明白了,連日本妓女的價格都在暴跌,可見這個國家的瘋狂。

      「這就是你要強行啟動戰列艦建造計劃的原因?以我看來形勢雖然嚴峻,但是我們的靖海級裝甲巡洋艦也不是很不錯麼?為什麼不穩妥一些多建造一些靖海級裝甲巡洋艦呢?旅順那邊不是回信說一艘戰列艦的價格相當於兩艘多裝甲巡洋艦麼?」沈靜問道。

      譚延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從新一輪日本購艦地目標來看,日本重戰列艦而輕巡洋艦,外購戰艦計劃中雖然是兩艘戰列艦和三艘巡洋艦,但是他們的巡洋艦和我們是不同的,無論在防護能力還是火力等各方面指標都無法和我們的靖海級巡洋艦相提並論。日本人這麼做也是有很大的原因。缺錢固然是一方面,但是也必須看到我們地裝甲巡洋艦就是再多,單獨一艘是無法與之相抗衡地……再者日本不會放過北洋,我的心中又何嘗不願意放過它?!」

      沈靜地眼皮一陣猛烈的挑動,在甲午年大敗之後,中日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為戰爭而變得極為緊張,反而好像走向了「蜜月」階段----在南方,很多現代學堂的留學生主要留學方向便是東渡日本。之所以是「在南方」也是因為譚延控制著北中國。在北洋的影響下,無論在留學生留學還是工商業合作等方面,北洋嚴格與日本「劃清界限」,至於東海、黃海海面上兩國海軍一見面就是炮口相向的對峙更是火爆非常。

      譚延這種舉動在沈靜眼中多少有些是不可理解的,在他看來和日本打仗打輸的是李鴻章。李鴻章發誓一輩子不履日土。甚至在周遊列國經過日本的時候。日本方面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但是李鴻章以七十多高齡寧可冒著風險從跳板上完成換船也不願意去日本。譚延對日本的仇恨和顧忌已經超過了「正常水平」。甚至在得知張之洞想要從日本訂購魚雷艇的時候,不惜扣住南洋款項來做威脅,寧可以更加優惠的價格來搶奪這份訂單。

      譚延的「仇日」情節在很多人眼中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北中國在看到南方向日本「 學習」的浪潮之後也曾發出類似的呼籲。但是譚延置之不理。北中國地對日貿易只有南中國的一兩成,日本曾向漢陽鋼鐵廠訂購鐵軌。並且也打算像北洋那樣從漢陽鋼鐵廠訂購哈維熱德鋼或是克虜伯裝甲運抵歐洲來建造戰艦以降低造艦成本,但是譚延一口就回絕了,盛宣懷也因為此事碰了一鼻子灰,招來了譚延地記恨。盛宣懷沒有想到譚延的記恨來的那麼猛烈,幾乎是將其掃地出門,就是廣東的李鴻章也發電嚴厲斥責了他一頓。

      看著沈靜有些驚駭的眼光,譚延冷冷的說道:「日本乃是中國心腹之大患,不徹底打斷它的脊樑,讓它徹底臣服於我們,說不定在我們運氣差點的時候就要輪到我們倒霉了!」

      「打斷日本的脊樑?!」

      「不錯!我需要北洋的海陸兩軍能夠進攻日本。徹底將其摧毀,朝鮮、琉球是我們地,遠東也只有我們一個聲音!至於日本必須百分百的無條件服從我們的意志,瓦解它的工業基礎,瓦解它的軍事,使其淪為我們的附屬!」譚延望著茫茫大海說道。

      「可是龍旗號戰列艦的造價可不低……」

      譚延轉過身來說道:「這並不是問題,一艘龍旗號那樣的戰列艦建造週期至少是兩年半,最大限度採取國產化之後,一艘戰艦的造價應該在四百萬兩左右,要比進口便宜一百多萬兩。翁叔平不過是一介書生。白臉皇帝更是不如,我們北洋的態度就是他皇位地保障,我要的不多,到時候北洋的造艦專款能夠達到前年二百萬兩的水平就足矣,我們可以穩穩當當的再建造一艘龍旗號戰列艦和兩艘靖海級裝甲巡洋艦……雖然與日本的擴軍速度稍有不足,但是也足矣嚇阻日本不能輕舉妄動……」

      「難道我們就這麼一輩子和日本耗下去?!」沈靜有些苦笑的說道。

      譚延微微笑道:「自然不能,還是那句話,日本不會忍這麼長時間。就是我也不能……文淵兄,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幾千年來關起門來當老大地時代了,當年的霍光、曹操在那一套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多少市場的,而李鴻章、曾國藩那條路也是走不通。生在這個時代我們無法選擇,我們要解決的問題是幾千年來從來都不曾出現的,你……」

      沈靜聽後微微一笑,一語雙關的道:「這條路不是你一個人能夠走得了的,組安。你我相識也不短了,這條路還是要我幫著你走才好!」

      「呵呵,知我者文淵也!不過文淵兄,我想你也老大不小了,彩雲姑娘不可能等你一生一世。該成個家了吧?!」譚延笑著說道。

      傅彩雲和沈靜是譚延手下重要的人物。幾年來傅彩雲自從投靠了譚延之後便一直按照他地吩咐來收集各種情報,很多極具價值的情報都是她在關鍵時刻送到了譚延的手中。並且還藉著特殊的身份為北洋所張目。傅彩雲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是當初譚延所不能想到地,原本就是一項異想天開地計劃,發展到了今天傅彩雲已經成為北洋一隻重要的眼睛。

      沈靜和傅彩雲之間地情誼譚延心中非常清楚,儘管傅彩雲一旦嫁給沈靜,她的情報價值說不上徹底廢掉,但也是所剩無幾,不過拖著這一對有情人他心中更是於心不忍。沈靜比他要大,都快三十了,而傅彩雲年紀在這個時代而言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齡,自己都已近有孩子了,哪裡有道理還要拖著他們?更何況傅彩雲身世經歷坎坷,譚延就更不願意耽誤他們的婚事了。

      一直以來沈靜和傅彩雲之間雖然都有情意,不過倆人之間誰也沒有挑開這層窗戶紙。和沈靜一直交往密切的不過是陳飛、寇青等人,他們兩個一個坐鎮上海,一個長期在國外奔走,傅彩雲做為譚延手中的一張王牌,關係重大更是他人無從知曉,譚延覺得有義務來當這個「月老」,倆人說起此事,還弄得沈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得出來,他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我們倆人倒是不著急,組安你的大事要緊,不可半道懈怠……彩雲身繫北洋關鍵,此時更不能暴露她與北洋的關係,這件事還是拖拖吧,也不在於這一時半會……」沈靜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心中的念想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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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0:45:16 |只看該作者
北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坐莊 戒念
禮賢莊鐵路橋爆炸案因為死去的八位大臣和十來個像鐵良那樣的隨從官員、幕僚,這些人加在一起在同一時間被刺身亡,所引起的政治影響可可想而知,整個大清帝國的政壇都被震動了,一時間京師裡面的大大小小官員人人自危。

  刺殺朝廷重臣,這種事情在清朝也有過多次,不過從來沒有一次能夠像這次禮賢莊鐵路橋爆炸案那樣,從兵部尚書、翰林掌院、內閣大學士等這樣的八位高階大臣遇刺身亡,剩下的也有兵部侍郎在內的數人遇害。由於禮賢莊是歸京師禁衛軍所管轄,順天府府尹對於自己地頭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件被逼得要跳樓,知道這樣的事情是自己無法承擔的,除了緊急向朝廷報告之外,還發電報至直隸總督譚鍾麟通報此事,要求協辦來破案。

  譚鍾麟身體不適但是此案關係重大,也急忙向遠在威海衛的譚延發電,希望兒子盡快回到天津來應對此事,他也沒有想到刺殺榮祿這樣的事情居然是譚延來策劃的。不過譚鍾麟已經隱約的感覺到這次禮賢莊鐵路橋爆炸案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了的,先不說別的,單單能夠實施爆破鐵路橋的炸藥普通人從哪裡能夠弄得到?

  譚延卻對這件事不慌不忙,只是讓曹錕和那十名執行刺殺行動的工兵在天津港等待他的到來。他並沒有存著殺人滅口的心思,而是給這十個工兵兩種選擇,一種就此退出軍隊的行列,每人將會獲得足夠一輩子安逸生活的金錢,可以選擇在國內任何地方定居或是出國也可以;另外就是保持原樣,因為他們在行動中沒有碰到外人。只要他們自己不說沒有人知道他們就是刺殺八大臣爆炸案的執行者。

  包括曹錕在內地十名工兵都選擇了留下,不過譚延也打算在十名工兵的基礎上乾脆擴充成為身邊除了趙恆君之外的隱秘力量,專門來幹掉那些當著自己道的滿清頑固派官吏。這些人都是久經訓練的軍人,在熱武器時代的今天,趙恆君的身手固然有很大地優勢,但是以有心算無心,就是趙恆君碰上了這十個工兵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歷史上早期革命黨都是自製炸彈來刺殺滿清權貴。譚延手下的工兵比那些笨手笨腳地革命黨要厲害多了,而且天津機器局可以提供各種種類的大威力炸藥。這十個工兵只需要進行其他方面的訓練之後。就可以派上大用場,以此為根基再決定是否向這個隊伍添加新鮮血液。

  幹掉榮祿是譚延的政治本能,這個人的存在對他來說可以提供巨大的便利,同時也蘊藏著巨大的風險,當倆人地「蜜月期」結束後,譚延果斷的先下手為強解決榮祿,而不是束手待斃等著榮祿來給他找麻煩。不過幹掉榮祿是一回事。榮祿死後的政局變化又是另外一回事,榮祿的死騰出了大塊的政治空間,這些空白終究是需要人去填補的。

  能夠有實力參與這場遊戲無非就是慈禧太后、光緒皇帝兩撥人,至於北洋,譚延打算學習李鴻章二十多年前慈禧太后發動北京宮廷政變那樣袖手旁觀。後黨和帝黨之間的權力糾纏因為變法派越來越高昂的聲勢顯得勢不可擋,慈禧太后在這場遊戲中要吃點虧這是肯定的,但要說最後的勝利者是那個端坐在金鑾殿上地白臉皇帝,就是打死譚延也是不信的。

  榮祿雖然死了,也算是幫了翁同與光緒皇帝一個大忙,不過要說翁同敢反悔反手來制約北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帝黨與後黨之間的實力差距 ----北洋是護衛京畿重地的強力武裝,不要說京畿這片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整個北中國也要看譚氏父子的臉色而動。既然是翁同主動伸出手來推動翁譚雙方之間的和解,那也就是翁同想通了這個問題,譚延提出地北洋財政問題也是事關朝廷社稷,光緒皇帝不會自毀城牆,翁同心中就是有怨恨,光緒皇帝也不願意出現第二個甲午大戰。

  「什麼?調兵保衛京師?!」譚鍾麟有些震驚的說道。

  「不錯!孩兒想過了。調兵保衛京師,以接手禁衛軍的京師防務,然後在京師進行搜捕……能夠做成這樣的大案子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辦成的,若說背後沒有什麼特殊人物來推進此事,就算騙鬼鬼也不信。不過此時京師地水太深。光憑嘴皮子已經無法得到我們所需要地。是以孩兒認為向慈禧太后上密折,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兵對京師內外進行搜捕……」譚延說道。

  譚鍾麟沉思了一會意味深長地說道:「榮祿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安兒你又想要什麼呢?!」

  譚延微微一笑說道:「父親。孩兒什麼都不要,只要讓京師裡面的人看看北洋的兵容而已,免得有人認為榮祿一命歸天北洋就成了軟柿子任人拿捏……至於榮祿死後會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孩兒以為這要看京師裡面所謂帝黨和後黨能夠有什麼樣的反應,隨著日本不顧國內財政惡劣強行擴充海軍,如此一來勢必危及北洋海防……」

  「列重兵於京師城下,安兒,你就為了多要點軍費?!」譚鍾麟淡淡的說道。

  譚延回答道:「孩兒正是有此想法,不知道翁叔平會不會明白……」

  譚鍾麟點點頭說道:「翁叔平未必會明白,但是小皇帝卻會明白……嗨,安兒,如此一來朝廷安能容你?!」

  「如此國將不國,孩兒想得更多的是我們父子在位一天則外人難入北洋一步,至於這個朝廷……嘿嘿,孩兒更多是求得自己心安,這個朝廷還是自求多福吧!」譚延冷冷的笑道。

  譚鍾麟聽後默不作聲,只是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譚延看到後也毫不猶豫的轉身步出屋外。一個時辰之後,沈靜手中拿著一份譚鍾麟剛剛寫好要求派兵接替禁衛軍控制京師城防,以便保護京畿重地的安危並且盡快抓捕製造禮賢莊鐵路橋爆炸案地兇手奏折。譚延略微的看了看奏折的內容之後,耐人尋味的拍拍奏折之後便交給沈靜盡快發往頤和園慈禧太后處。

  天津小站兵營在譚延一聲令下迅速行動起來,直隸督標新軍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所有士兵都從彈藥庫領取了足夠的彈藥,一幅荷槍實彈殺氣騰騰地樣子----直隸督標新軍和北洋陸軍輪流在河南剿匪。後來河南匪患逐漸消弭之後,新軍的槍口又開始轉向山西、熱河一帶地土匪。土匪的實力與新軍相比自然是相差極遠。不過勝在靈活機動和極度的殘忍,新軍和這些土匪打交道時間長了,也吃了不少小虧,隨後改變戰略以殘忍對殘忍,久而久之這些新軍身上也沾染了血腥味,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了。

  慈禧太后那邊雖然沒有正式回應,但是譚延已經在天津擺出戒嚴徹查兇案的架勢。街道上到處都是軍容整齊的士兵巡邏隊伍----天津實際上已經被「軍管」了。因為新軍頭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不過一方面譚延嚴厲命令處罰借「軍管」之機向天津商戶索賄----刺殺榮祿等八大臣實際上就是自己搞出來地,誰冤枉不冤枉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天津是商業之城,街道上荷槍實彈巡邏的士兵再聯繫到兩天前八大臣被炸死在禮賢莊鐵道橋事件,所有的市民頭上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雲。好在新軍在天津民間的威望還是非常高的,譚延在小站練兵之後,北洋運動會已經成為每年天津的一道勝景,秉承著誰拿不到第一誰就走到威海衛參加演習的傳統,每年運動會中軍隊肯定是獎牌數第一。正是因為一年接一年的運動會和北洋新軍平時也為地方多做實事,使得天津的軍民關係非常友善。北洋軍走上街頭巡邏並沒有太多的影響到天津市民地生活。

  雖說這次軍事行動將會最大限度的保證不擾民,不過譚延也還是趁著這個機會收拾了幾個敗類----他們都是和日本與俄國有著很深的貿易聯繫的商戶,尤其是有家順昌號的商舖居然膽敢收購囤積大米向日本出口,這更是犯了譚延的忌諱,被他連根拔起,商號關門老闆一家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譚延也並非是第一次折騰和日本有關係的商號,不過總有一些商號火中取栗走這條鋼絲。總體上說譚延與天津的新型商業巨頭們都有著非常良好地交往,因為工商銀行的緣故天津商界中都知道山東巡撫跟日本是死敵。只要沾了日本生意的邊基本上都沒有好下場,順昌號的覆滅不過是再一次在與譚延有關係的財團耳邊敲上一次警鐘。

  但凡敢逆譚延心意私通日本和俄國貿易地商號都不是普通貨色,順昌號地背景也不簡單---它的背後是榮祿府上地包衣奴才的親家,這才有這個膽子來和日本進行貿易往來。以往這樣有著特殊背景的商號譚延都是有些顧忌的,不過這次碰上榮祿歸天。他親自帶上一隊人馬將順昌號老闆的家圍個水洩不通。那曾經炸死榮祿的十個工兵身藏炸藥。在順昌號老闆的家中轉上一圈之後,便輕易的搜出了炸藥被當場逮捕。剩下來的抄家審判等環節,直隸總督府幕友堂熟悉的很,不到半天便炮製了一場謀殺朝廷重臣的案件。

  包括順昌號在內的十七家大商號在這次風波中被清洗,譚延對自己一夜之間造就的十七起滅門冤案心中沒有半絲愧疚,相反他還是惱怒總有些人膽敢逆著他的心思來做賣國的事情。既然能夠稱得上是大商號,自然身家頗為厚實,沒有一家資產低於二十萬兩的,這也正給譚延一個光明正大補充軍費的借口。最讓他興奮的還是與順昌號有關的那個榮祿府上的包衣奴才,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榮祿愛才他地狗腿奴才也不遑多讓,斂財有術,百萬家財被譚延抄了個底朝天。

  所謂三木之下但求速死。在獲得了證詞之後,譚延立刻召集記者會宣佈禮賢莊鐵路橋爆炸案有了「巨大」的突破,被捕的人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證物、證詞俱在無從辯駁,一起驚天的大案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有了「巨大」的進展----之所以是「進展」而不是「告破」,也是譚延在天津等了三天也沒有得到慈禧太后地回應,所以便暗中加碼。在記者會上以非常隱晦的口吻暗指這次天大地案件主謀和執行者還在京師,在天津抓到的不過是「小魚小蝦」。

  這個時代的新聞記者還沒有後世「狗仔隊」的美稱。不過根據譚延的隱晦之語,天津的中外報紙各抒己見,報社編輯人人變成了超級偵探,在報紙上刊登各種通篇充滿揣測之詞的評論,目標直指京師藏匿地「恐怖分子」。第四天報紙剛一出來,轉天譚延便得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消息----頤和園院牆加高三尺,慈禧太后回到紫禁城西暖閣。

  「連你也知道怕呀?!」譚延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隨後便暗中囑意幕友堂的幾個大嘴巴幕僚開始四處傳播所謂「總督府小道消息」,這受到了各家報館的一直推崇,各種花邊報道更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弄得好不熱鬧。

  相對於天津,京師的熱鬧事更多,有了慈禧太后在頤和園加高院牆的先例,京師達官貴人們都爭先恐後的加強自己的保護力量,從加高院牆到高薪聘請武功高強的保鏢護院,倒v是給已經逐漸走向沒落的鏢局帶來了不少生意。

  看到京師地一片亂象,譚延對這些所謂的「朝廷棟樑」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對刺殺手段的信心---擁有嚴密保護的這些「社稷柱石」也許再用刺殺手段或許不一定會得手,但是絕對可以造成巨大的恐慌氛圍,在某種意義而言,這同樣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政治的目標。

  當然譚延也不是完全沉浸在以刺殺來完成自己地遠大抱負,這東西只是小道,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實力,偶爾用用刺殺來解決令自己非常頭痛的政敵固然有效,不過他更認識到一個國家的政治問題不能完全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並不會因為政敵地消失而消失,為政者更加要有足夠地自信來面對問題和解決問題。

  一想到這裡,譚延心中也不禁有些好笑:「自己看來還是有些政治家的潛力地,連這些都開始納入自己的考慮之中了。不過他也沒有昏頭,面對晚清這個複雜黑暗的官場。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他來做主的。既然刺殺能夠讓他走更穩妥的捷徑,他對此還是不會拒絕的。

  在禮賢莊爆炸案發生的第八天。譚延終於等到了慈禧太后從京師發來的懿旨,在他一聲號令之下,兩鎮北洋陸軍乘坐火車從河南、天津、山東開進京師,徹底接手京師防務。而在譚延踏入京師大門的那一刻起,心中自然是別有滋味的---北洋的軍事力量自從甲午大戰之後有一次以全新的面貌,以更有力的姿態出現在大清帝國政壇上,有所不同的是由李二先生換成了狀元郎譚延。

  在北洋陸軍開進京師接手防務之後,做為軍機領袖的翁同才如夢初醒一般拜訪譚延,雙方的見面並不友好,而是因為翁同壓根就不知道北洋陸軍的調動,在譚延出示了慈禧太后親筆批示的懿旨之後,翁同才猶如鬥敗的公雞一般黯然返回。

  翁同走後譚延在半夜還迎來了另外一位客人----他的遠方親戚譚嗣同,他這次來是質問譚延的,不過他卻被得到命令的軍人給當到了門外,唯一收穫的便只是一個副官傳來的口訊:「我必須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才會給你我曾許諾的!」

  譚延並不打算做某人的屠刀,他要做的是莊家而不是打手,給譚嗣同的回復也不過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你翁同也該下注了,北洋的耐心是非常有限的,如果你和小皇帝還選擇遮遮掩掩,那北洋說不得就要倒向慈禧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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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 第二百二十三章 鈍刀 戒念
譚延在接手京師防務之後,慈禧太后也給予了相應的官職----京師步兵統領,這曾是榮祿從西北返回京師之後的職位,這個職位因為護衛京師防務所以從來就沒有授予過漢人,除此之外除山東巡撫職加兵部尚書,這也是榮祿曾經的職位。此番倉促授職,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譚鍾麟上書保舉沈靜為山東巡撫---這是譚氏父子幕僚中第二個走上一省巡撫之職的幕僚,雖然比不上當年曾國藩和李鴻章幕府中走出的封疆大吏數量,但這也很容易讓人將譚氏父子聯想到曾李二人。

  因為武衛軍除了譚延的右軍兩鎮又一混成旅和京師禁衛軍在關內之外,聶士成、董祥福等人的武衛軍全部在關外受東北三省總督劉銘傳所調遣,是以譚延雖然接手榮祿的舊職,論職權範圍卻比以前有所縮水。不過譚延兵部看重聶士成和董祥福兩部,這些舊式軍隊在他眼中除了會使喚大煙槍之外,就剩下人頭多,戰鬥力根本無法和他麾下已經武裝到牙齒的北洋新軍相提並論。

  六月初四,譚延上書朝廷希望能夠在以前京師禁衛軍的基礎上編練一鎮完全由滿人組成的新式軍隊,由此來增強京師護衛力量。這本奏折由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所應允,由譚延的推薦這一鎮滿人新軍的鎮統為長麟----長麟當年曾經和譚延一般,是朝廷軍務處協辦,不過因為前年得罪了慈禧太后而被罷斥,和榮祿差不多也是個將門之家,背景深厚為光緒皇帝所用。

  看得出來就像譚延入京一般,光緒皇帝相應譚延任命長麟為滿族鎮軍鎮統。可見這個小皇帝也不是全無心機,畢竟是帝王家長大的。而譚延也想要看看小皇帝是不是想要走軍事道路來穩固自己的權力,很有可能是對自己進京態度的不滿,但一時又擺脫不了對自己的依賴所致。

  譚延進京出任兵部尚書兼步軍統領最大的好處便是帝黨牢牢控制地戶部開始對他鬆動,對北洋的海陸兩軍撥款開始恢復到兩年前的水平。這比譚延心中預想的效果要稍微好些,至少旅順造船所的造艦經費得到很大的緩解,龍旗號同級戰列艦開始正式提上建造日程。只是依據英國的戰列艦設計圖紙,還有最新地造艦動態,旅順造船所的戰艦設計師們要對原有圖紙進行改進,使之更加適合於遠東洋面作戰。

  旅順造船所拿出了兩種不同的改進設計方案,譚延看過之後也是難以取捨,便主張設計師們同時細化這兩個造艦方案,先完成兩種龍旗號戰列艦變種戰艦的設計工作,然後再根據實際情況來取決最終建造哪種戰列艦。之所以出現兩種設計方案還是因為上海江南製造局在大口徑艦炮製造技術上再次取得了突破,結合從法國和德國購買的艦炮專利。已經可以生產四十倍徑的十二寸、十一寸艦炮,加上漢陽鋼鐵廠引進了德國的炮鋼冶煉技術,大大提高了艦炮的壽命和性能。

  靖海級裝甲巡洋艦的成功建造不僅增強了北洋海軍地實力,更從戰艦設計上使旅順造船所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世界各國海軍列強國家的戰艦設計從來沒有像旅順造船所那樣這麼大膽,積極使用尚未經過驗證的戰艦設計方案。如果說飛剪首用在龍威級巡洋艦上還不會有太大的爭議,而像靖海級裝甲巡洋艦這樣的萬噸級巡洋艦使用飛剪首還是首創,至於背負式炮塔,一級艦炮配置等方面無一不是大膽採用。

  旅順造船所的設計團體已經開始在譚延的影響下慢慢的向歷史上無畏級戰列艦地設計思路靠攏,儘管譚延在海戰理論上還算不錯。在戰艦設計上肚子裡面的那點貨已經全部貢獻出去了。正是因為龍威級和靖海級巡洋艦的實踐,加上龍旗號戰列艦的圖紙,旅順造船所設計團體打算採用上海江南製造局的新式大口徑艦炮來設計一款全新的戰列艦----四座雙連裝十一寸戰列艦,四十倍徑的十一寸主炮加上採用全新高爆炸藥製造的彈頭,其威力足夠敲開目前世界上任何一艘戰列艦的裝甲。

  另外一種設計方案則是在龍旗號戰列艦上做進一步的完善,屬於中規中矩地路線。正是因為難以取捨,譚延才比較為難,遂決定讓旅順造船所設計團隊一分為二齊頭並進來做兩種戰列艦的設計方案。事實上譚延更傾向於十一寸主炮的設計方案,因為目前不僅是上海江南製造局,就是英德法等工業發達的列強國家在速射炮的製造技術上都卡在了十一寸這條線上。

  為了敲碎日本戰列艦的烏龜殼。譚延一邊對上海江南製造局的科技團隊開下了豐厚的報酬,另外一邊也是積極從英德法等國引進技術來提高上海江南製造局地水平。在法國的高爆彈藥得手之後,配上了新型十一寸速射炮,譚延手中終於有了可以滿足戰術需要的國產大口徑艦炮,至於傳統型的戰列艦上搭載的十二寸艦炮方案是中規中矩,但在以現有技術還無法保證射擊命中率地情況下,十一寸火炮地戰列艦設計方案無疑有著巨大的誘惑。

  自從上次和唐博文在天津「遠洋航運」一會之後,戰列艦地影子在譚延的心中怎麼也無法抹去。一個是中國歷史上自甲午海戰之後海軍凋零百年總是受外人的壓迫。他氣憤不過;另外一個則是日本的現實威脅,逼得他不得不大力發展海軍----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日後有朝一日他奪取政權推翻滿清的時候,別的列強國家也許會受到歐洲形勢的惡化最多威脅兩句,但是日本是絕對不會放棄中國內亂的時機來趁機舉起屠刀。

  眼下譚延已經接管了京師防務。加上北洋陸軍的實力。這都是曾國藩和李鴻章原來想都不敢想地實力,憑借手中的實力。他已經完全擁有武力左右中國政局的能力,當個曹操來場廢立遊戲也不在話下。走到這一步他就必須要考慮一旦局勢需要,他要推翻滿清政府所要承擔的後果問題,說到底面臨的威脅第一個就是日本,排名第二的自然是貪婪的北極熊----就算譚氏父子地不合作態度,至多是放緩了西伯利亞大鐵路的修建速度,但是它還在每天修建著。遲早有一天會貫通通車。

  京師的局勢因為譚延攜帶重兵駐紮維持而很快的變得平靜起來,街上全副武裝巡邏的士兵一方面提示十幾天前發生在禮賢莊的刺殺八大臣的惡性事件,另外也告訴京師的居民,有如此武裝的新軍可以為京師提供足夠地保護。至少新軍的到來讓老百姓的生活又回歸到正常的水平,達官貴人們也不會因為「搶購」保鏢擠破鏢局的大門----什麼保鏢也不如多拍譚延的馬屁管用,有能夠擊敗德國陸軍的北洋軍在京師,幾個安置炸彈的蟊賊算什麼?!

  不過譚延卻顧不得聽這些人的馬屁,他還要緊巴巴地趕到已經返回頤和園居住的慈禧太后拍她老人家的馬屁----譚延這次弄到手的禮物是氫氣球。十幾年前在天津,當時的李鴻章就放飛過載人氫氣球。當時在天津引起了轟動,外國報館爭相報道,而天津市民也踴躍圍觀。

  氫氣球在天津很是熱鬧了一陣,隨後封藏起來,數年後慈禧太后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想要乘坐氫氣球登高望遠。可是北洋的氫氣球數年未用,絲綢製作的氫氣球早已朽爛不堪,這樣的氫氣球一旦放飛,誰也不敢保證上面的人能夠安全。是以李鴻章回復朝廷地奏折如數說明,慈禧太后想要乘坐氫氣球的願望也就落了空。

  「聖母皇太后,這氫氣球雖然是全新的,不過終究是飛到高空有一定的危險,臣以為最好先遣人試飛一次來驗證其是否完好,太后再決定是否程氣球上空……」譚延有些獻媚的說道。

  慈禧太后不比榮祿,是否能夠將這個老太太哄得開心,這關係到自己在帝國政壇上的地位。當然現在譚延的翅膀夠硬,也越來越有能力擺脫傳統官員拍慈禧太后馬屁,只是他為人謹小慎微。不到有絕對把握的時候絕對不會撕下自己偽裝地面孔。眼下第四批新建陸軍正在訓練當中,這一批新軍數量由原本定下的兩鎮擴充到三鎮又一混成協,使得原本快要結束的新軍訓練時間又要往後推移數個月。

  譚延現在也正眼巴巴的瞪著這批新建陸軍趕快訓練成軍,這樣手中的新軍數量就可以達到一個令人可畏地,同時他地地位也將會更加穩固。他還想著徹底完成直隸、河南、山東的巡防營舊式軍隊地整編,這一切都需要時間,討好慈禧太后這就成了中間最關鍵的步驟。

  在一個寬闊的院落中,一隻紅色的大氣球漂浮著。這便是充氣後的氫氣球,在沙袋和吊籃的拉力下它現在還沒法升空。譚延無法想像十幾年前北洋李鴻章手中的那個氫氣球的安全性如何,至少在他的腦海中,氫氣球無論如何也和絲綢掛不上鉤,所以這個氫氣球是從國外訂購用橡膠製作的氫氣球。

  看到慈禧太后臉上的滿是褶皺的笑容。譚延心中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氣。慈禧太后雖然熱衷於權力,到底還是重於享受。只要自己不是威脅到她,應該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自己進京之後立刻拿著氫氣球來討好慈禧太后,這一步算是走對了。不過這也使他看到慈禧太后天性涼薄,和她有著如此深厚關係的榮祿被人炸死,到現在居然還有心思享樂,可見這個老太婆實在是靠不住。

  其實譚延也倒是冤枉了慈禧太后,她並不是不追查榮祿等八大臣的死因,只是譚延在天津搞的一連串冤案鐵證如山,連人帶炸藥全部抓了個現行。儘管有順昌號老闆與榮祿之間的關係有些讓人懷疑,但是在報紙統一口徑鋪天蓋地的宣傳下,三人成虎由不得外人不信,縱有疑問卻也無法翻案。更不會想到這次天大的謀殺案是譚延來主使地。慈禧太后雖然不喜歡洋人,但是對洋人的報紙卻看得非常重,有一個擁有幾十人精通各國文字的翻譯團隊專門為她一個人服務,以便觀察形勢,而洋人的報紙除了對譚延能夠火速破案讚賞有加之外,舊式對於榮祿等八大臣未能出洋使中國早日實現憲政而感到惋惜。

  「好!好!」慈禧太后還是頭一次見到能夠將人帶上天的玩意,自然是心中見喜。樂不開支:「哀家早年就聽說過這玩意能夠將人帶上天,狀元郎孝心有加算是圓了哀家的一個心思……」

  譚延立刻說道:「老佛爺的心思就是微臣地心思,能夠替老佛爺辦一件舒心事是微臣最大的心願……老佛爺,這氫氣球能夠帶人飛上天不假,只是飛得高度有限,微臣這裡還準備了望遠鏡,可以看到更遠的景致,待會讓人試過之後老佛爺就可以讓氣球帶上天去,從空中來欣賞這三海無邊勝景!」

  在李蓮英等眾多太監的忙碌下。氫氣球總算是準備完畢,兩個小太監懷著激動的心情戰戰兢兢的進入氫氣球的吊籃中,在旁邊眾多人的幫助下,卸掉沙袋,緩緩的放鬆麻繩,氣球帶著吊籃裡地人緩緩的升起,等升到十來米高的位置時,才停下來。眾人仰望空中的氫氣球,李蓮英更是扯起了公鴨嗓子詢問上面的小太監情況如何。兩個小太監大呼小叫的告訴下面的人從空中來看頤和園果然是不同尋常……

  譚延聽後也是微微一笑,到現在他還都沒有坐過氫氣球嘗嘗飛天的滋味,倒是便宜了這兩個小太監。不過折騰氫氣球也並不是完全為了討好慈禧太后,在沒有飛機的時代,氫氣球或是熱氣球在軍事上都有著很重要地地位,雖然有些不保險但若用得得當那將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譚延可是知道一戰中,德國人的齊柏林飛艇還飛過海峽對倫敦進行戰略轟炸呢,效果未必有多好,但是政治上的意義遠大過其軍事意義。而北洋內部也有人提出使用熱氣球或是足夠大的氫氣球來吊裝海防炮,將海防炮拆分成數個部分分批空運到山勢比較陡峭的戰略要地。然後在山頂炮台進行組裝。這個想法確實是非常有誘惑力,旅順口、威海衛兩大海軍基地還有正在建設中的膠州灣海軍基地都有這樣地勢險峻的地方,如果能夠在這些地方架設炮台,那海軍基地的防衛能力將會再上一個新台階。對此譚延已經批復研究人員對其可行性進行研究,一旦可以做到那就立刻應用到海防要塞炮的布設上去。

  慈禧太后在李蓮英地陪同下也登上了氫氣球升空,手中拿著譚延敬獻的望遠鏡在空中欣賞頤和園的風光。頤和園就是再漂亮,對於慈禧太后這樣整日都生活在其中的人來說也會有乏味的時候,從空中用望遠鏡來眺望。雖說不能將頤和園盡收眼底,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在老太太的熱切要求下,空中不時傳來李蓮英那公鴨般的嗓子:「在升高點!」

  站在下面看著一群熱鬧的人們,再看看半空中地熱氣球和吊籃中隱約的慈禧太后與李蓮英的身影,譚延心中不禁生出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時候要有挺馬可沁機槍的話該多好。我絕對不打吊籃。要打就打氫氣球,讓他們嘗嘗烤鴨的味道。這就是所謂要解心頭狠,鈍刀斬仇人」

  這個想法也不過是在譚延地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已,也許是他太過小心,這個時候他地實力還沒有發展到令他非常滿意的地步,慈禧太后對他來說還有很大地用處。譚延還需要借助慈禧太后的力量來發展自己的實力,並且還需要老太婆來壓制由榮祿掀起的愈來愈高漲的排漢風潮。再說就這麼讓老太婆死了,譚延心中也不會解氣的,這太便宜老太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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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朦朧 戒念
這一天是慈禧太后在刺殺考察憲政八大臣之後最高興的一天,譚延的氫氣球讓她覺得住了這麼多年的頤和園景致是如此漂亮,在空中用望遠鏡看自己居住了這麼多年的頤和園是如此的美輪美奐。想到自從甲午年之後,頤和園就在譚氏父子的支持下一直沒有停工,每月都有幾十萬兩少則十來萬兩的銀子在修繕,三四年之後才有今日之功,心中自然是有數,也就慢慢抹去了譚鍾麟的請兵入京師保證安全奏折所帶來的不快。

  放譚延來接手京師防衛,這中間自然是要冒風險的,不過當時慈禧太后心中未曾存著以此來考驗譚氏父子忠心的想法,在她看來這個天下還是大清的,當年的曾李那個經營北洋不比他們父子更加深厚,卻在她面前誠惶誠恐----慈禧太后想要看看譚氏父子偏向小皇帝更多些,還是繼續做她的忠心奴才,畢竟她已經六十多歲了,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死去,等她一死這個天下還不是皇帝的?慈禧太后生怕失去權力,這一生在英法聯軍逼近京師她跪求道光皇帝抵抗差點被殺之後,除了權力之外她什麼都不相信,趁著這個機會來考察一下譚氏父子的忠心以便日後量材而用。

  顯然譚延算是過了這一關,在慈禧太后面前,誰能夠討她的歡心誰就是忠心,誰若是給她填堵,那就是違逆。譚延討好慈禧太后已經非常有經驗。幾乎一出手沒有慈禧太后不高興的時候,敬獻上來的東西除了各位大臣已經用俗套地寶石、鐘錶等貴重物品之外。自行車這樣花不了幾個銀子的物樣照樣能夠惹得慈禧太后老慰開懷,這份本事其他寵臣是望塵莫及。

  戲要做足。光會討好還是不夠地,刺殺八大臣何等驚天動地的事情,這件事如果譚延不能將其辦妥當了,這同樣也會影響到他在慈禧太后心目中地形象。十餘日之前在天津報界記者面前,譚延就已經隱晦的指出八大臣刺殺案的背後主謀還在京師,在天津的不過是其外圍的爪牙而已,現在他已經得到慈禧太后的授權掌控京師防務,這第一件事自然是盡快的將這件事圓滿的處理掉,該掉腦袋的必須掉腦袋,否則夜長夢多。

  本來譚延是打算將這盆髒水引到翁同身上的。不過考慮到這件事地敏感程度,誰沾上就必須掉腦袋,而且污蔑翁同可不像收拾順昌號的老闆那麼容易,弄不好會引火燒身。況且這一次刺殺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翁同和光緒皇帝,死的大臣都是所謂的鐵桿「後黨」,不用譚延多嘴,慈禧太后自然會對他們產生某種聯想,雙方必須保持某種平衡。後世花中色鬼曾有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種「朦朧」的效果才是譚延最需要的。讓慈禧太后心中有個暗自懷疑的對象遠比揪出一個冒牌兇手要強得多。因為雙方保持平衡才會凸現出他的重要性,從中謀得更多的政治籌碼來將這場江山遊戲繼續下去。

  「文淵兄,看樣子以後我也是很少回山東了,那邊地事情恐怕就需要多多幫忙,尤其是新軍的訓練問題,這才是咱們立足官場的根本,不容有失……朝廷雖然還以我為訓練新軍,不過三鎮又一混成協總人數四萬多人。我不可能將所有的新軍都帶在身邊,加上朝廷這邊還要訓練一鎮的滿人新軍,是以我只會將一鎮新兵安置在京師周邊,留下一個混成協的老兵協助完成最後的訓練,剩下來的擔子就要交給你來挑了……」譚延微微笑著對沈靜交代著。林雷

  譚鍾麟保薦沈靜為山東巡撫。以接替譚延地空缺。而在恭王奕和榮祿死後,朝廷軍務處實際上就是由譚延一人說了算。長麟因為得罪慈禧太后雖然被委任為滿族鎮軍的鎮統,但是軍務處卻已經沒有他的位子了。此時軍務處中上至譚延的督辦,下邊的總辦、協辦都是從小站兵營中走出來地文職官員來擔任,其中就有徐世昌。譚延上調朝廷中樞成為兵部尚書兼步軍統領,這新軍地訓練依舊還是由軍務處來協調軍餉、軍械,而他本人又是直接的執行者,這榮祿死後整個軍務處已經改姓「譚」了。上下皆為譚延地親信,新軍從籌備、指揮、訓練等一些列環節真正的都落到了譚氏父子的手中。而譚延也希望能夠繼續負責新軍的具體訓練工作,只有這樣才可以確保他在新軍中的地位,並且對新軍的戰鬥力有更加直觀的瞭解,保證新軍質量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降低。

  沈靜點點頭表示明白說道:「你把楊超和劉禹留在了山東幫助訓練新軍,這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我不可能將新軍全放在威海衛,正好你帶走的軍隊空出濟南府附近的營房,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將大部分新兵訓練安排在濟南府,這樣也好利於我隨時督促他們加緊訓練……」

  「你留在山東,第一要練好軍隊,第二便是加緊時間修築鐵路,京濟鐵路還有一部分沒有完工,另外威海衛至濟南的鐵路也要加緊督促,一旦京濟鐵路完工就立刻開始修築膠州灣至濟南的鐵路,這樣將北洋的海陸防全部用鐵路連接起來,一旦有事我們的新建陸軍可以乘坐鐵路快速轉移……當然民生方面就不用我多說了,我個人還是要拜託你幫助我收購土地,購進的土地盡可能連成一片,用以出租給無田之人耕種,也趁此壓低山東境內的地租……」譚延囑咐道。

  「這個我曉得了,這土地和農民之間關係重大,在被我們驅除出去的義和拳在陝甘一帶又有所萌發。上次新軍越境追截匪徒,就發現山西、甘肅、陝西的農村義和拳比之當年山東不遑多讓。其實這些義和拳大多都是失去土地地農民。我們當年事急從權做的是有些過了,只要有時間我還是想要推動農村減租減息。徹底消弭這個隱患……」

  譚延撥弄了一下茶杯蓋說道:「義和拳地事情我也知道,他們被我們趕出了直隸三省之後並沒有消失,反倒是在周邊的省份開始落地生根,時間長了聲勢也就壯大起來。不過義和拳和歷史上出現地五斗米、黃巾軍本質上都沒有什麼區別,仗著一些騙人的把戲來聚攏流民,待到時機成熟便是其一展身手的之時。這裡面固然有教民衝突的原因在裡面,不過把老百姓折騰到連日子都過不下去非要參加義和拳的地步,這也是那些官吏劣紳造孽。文淵兄,你的想法非常好,至少比我的辦法要強多了。我是治標不治本啊,除非全天下的土地都在我的手上……」

  「那你不就成了皇帝?!土地和農民之間的關係一直就是中國歷史上影響王朝興衰地大事,古代一直到幾十年前洋務運動之前,中國都是重農輕商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卻沒有多大的效果……以現在我們在直隸三省的做為來看,一方面還是傳統的老辦法減租減息;另外便是多辦工廠,將那些失去土地的農民弄進工廠變成工人,以此來解決土地和農民之間的矛盾……」沈靜笑著打趣的說道。

  「現在不比以前,這個皇帝的位子是越來越燙手,中國已經不是關起門來做老大了。放眼西方各國列強和我們的惡鄰日本,可以預見皇權走向消亡是必然的,像美國那樣地民主政體將會取而代之,這是主流……隨著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中國人越來越多,皇權在中國也就越來越不吃香,越來越多的人也就不賣皇帝的帳。看看我們現在做的,再對比歷史上各朝歷代的政治,無不預示著這個王朝的衰落甚至滅亡。除非滿人中能夠出現一個俾斯麥那樣的人物或可延續王朝數年氣數,否則就等著一場軒然大波徹底顛覆吧……」譚延有些苦笑地回應道。

  「以百萬滿人來統治數萬萬漢人的中國,這本來就會出問題……就算中國有俾斯麥那樣人物也無法挽救這個王朝!組安,你心中不想當皇帝這是上策,否則弄倒一個大清王朝再立起一個什麼王朝。你是英雄了得。但也不能保證你的子孫和你一樣英雄。美國人的那套政體固然是比較好,不過要是放在現在的中國還不行。依我看最合適地還是莫過於君主立憲制政體……我想皇帝是不能再要了,不過以美國之總統來行皇帝之事,慢慢地來改變,等時機成熟之後再放權,這才是正途……」

  沈靜身為譚延身邊第一謀士,最讓譚延看重的是沈靜對權力沒有太多地追求,也沒有其他老式謀士身上那股酸腐的味道。當初跟著他的三個重要助手,陳飛成了河南巡撫,寇青則坐鎮上海幫助他來打理商業上的事情,而沈靜則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出謀劃策,幫助他來規避政壇上的明槍暗箭。

  也許倆人相處的時間長了,當初的三大助手只有沈靜能夠和譚延坐而論道,朋友相待,陳飛和寇青則上下級之間的命令多過友情。也唯有沈靜明白譚延心中是如何看清這個時代,明白他心中的想法,是以在倆人分手之際能夠做此暢談。沈靜對大勢洞若觀火,明白隨著譚延手中的實力越強,他造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這次北洋軍接手京師防衛,譚延更當了京師步軍統領連禁衛軍都收歸麾下,這一步走得險,跨得大,不過這也是被榮祿咄咄逼人的姿態給逼出來的,幸好有驚無險。

  對於沈靜譚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眼下連榮祿都被收拾了,譚延就像當初榮祿乘坐的火車一樣,就算剎車也要衝進河裡,這條路一旦上路,那就沒有什麼回頭的機會。譚延明白這些,沈靜也同樣明白,剩下來的路雖說隨著實力的增長,北洋集團也就越來越有發言權。但同樣也會面臨越來越大地風險。

  儘管後面的路凶險難測,不過這都沒有放在譚延和沈靜地眼中。倒是以後推翻了大清王朝之後,他們和他們的北洋該怎麼做。該帶領中國走向何方?!這已經是一個非常現實地問題,而他們首先拋棄的便是目前康有為那一派的君主立憲制,原因再簡單不過----滿人以如此數量統治中國非常不合理,再加上二百年前的仇恨,和官場上的考量,打死他們也不願意再做滿人的奴才。

  「十二年預備立憲」計劃不過是糊弄慈禧太后為首的滿清權貴集團中的頑固派而已,事實上這是為公開宣傳民主開了個口子,將公開宣揚民主宣傳定為合法,隨即譚延在軍隊中開始民主啟蒙宣傳。這一切都是有事前的預謀,從禮賢莊出洋考察憲政八大臣遇刺看。在短期內是對剛剛開啟的民主啟蒙運動一次沉重地打擊,不過刨除政壇上的腥風血雨,這種損失也不過是現在中國進步知識分子心中的損失,對於譚延和他背後的北洋集團而言這對民主啟蒙並沒有多少妨礙。

  因為譚延要帶兩鎮北洋新軍駐紮在京師周邊,至少在滿族新軍沒有結束訓練之前不能離開,是以這兩鎮新軍內部的政治啟蒙活動只能縮減。而譚延卻對沈靜下達了加強山東新軍民主啟蒙的命令,在這個時代只有扛槍的軍隊才在任何時候都是中流砥柱,軍隊的素質也決定了這個國家的走向。在譚延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夠成功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引到新軍思想走向,莫要成了歷史上的袁世凱北洋軍閥。這就成了必要的手段。

  在京師不比在天津和濟南這麼自在,京師的達官貴人們從譚氏父子與慈禧太后之間的關係和譚延的職位上,不難猜測譚延說不好就是第二個榮祿,是以紛紛進行政治投資,向譚延示好。譚延對此也不過是一笑而過,最讓他難受的是每隔兩三天必去一次頤和園拜見慈禧太后,拍馬屁的頻率比以往要高得多。再者說來就是向李蓮英、剛毅等人行賄,而皇族中地端王政治地位急劇上升。也是譚延必須要交好的人選,各種新奇的西洋珍玩和白花花的銀子自然如流水一般進入了他們的錢包。

  這段時間唯一讓譚延感到欣慰地是旅順海軍基地傳來地消息----龍威號巡洋艦做為演習戰艦在旅順口外演習海域,被潛伏在那裡的兩艘潛艇發射地四枚魚雷擊中了三枚,其中一枚擊中戰艦尾部,另外兩枚則命中艦體中部。根據十八寸魚雷的爆炸威力和龍威號巡洋艦的裝甲厚度。經過測算判定龍威號被兩個型號的潛艇擊沉。

  潛艇演習一共進行了三次。分別為潛艇防守海軍基地,潛艇突入海軍基地。潛艇在預設航線埋伏襲擊途徑戰艦。因為小型潛艇沒有遠航能力,所以只參與了前兩次演習,而大型潛艇則完全是獨立行動,只是在遠航的時候有一艘攜帶無線電裝置的小型補給船來保駕護航。而這三次演習都是在極其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海軍顧問英格納和其他北洋海軍的洋員放假的放假,藉故調開的調開,就連參與演習的戰艦成員也被限制其在甲板四處活動。

  三次演習中除了在預設航線埋伏襲擊途徑戰艦效果不好之外,其餘兩次都獲得了非常完美的成功,幸好潛艇參與演習可以將魚雷的引信取下,演習中只看魚雷是否擊中戰艦,和擊中戰艦的位置,不用真刀實槍的幹,否則北洋海軍非要在這兩艘潛艇下損失慘重不可。在預定航線伏擊戰艦的演習之所以沒有獲得成功,還是因為戰艦的航速太快,並且潛艇預先埋伏的位置偏離太多,等戰艦路過的時候,潛艇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航速又無法和戰艦相比,所以根本沒有伏擊戰艦的機會。

  即便如此,兩艘不同型號的潛艇還是引起了林泰曾和鄧世昌的極大興趣,畢竟和世界海軍強國相比,北洋海軍還尚屬弱小。從三次潛艇演習的成果看來,潛艇這個海軍中的刺客盡顯隱蔽的特性,裝備十八寸魚雷之後更給它添加了對大型戰艦一擊必殺的能力,從海軍基地防衛的角度看,裝備大量潛艇可以大大增強軍港防衛力量,使之對敵人產生更大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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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0:45:41 |只看該作者
北洋 第二百二十五章 線路 戒念
「什麼樣的敵人最可怕?毫無疑問是看不到的敵人!」譚延在旅順口的電報後面寫下了自己對於潛艇的批示。想到後世軍隊,無論陸海空無不做到隱蔽,為了達到隱蔽的效果不惜重金來打造隱性武器,而在這個科技尚不發達的時代,潛艇用不著什麼銷聲瓦、用不著高精密加工的螺旋槳尾葉,在海底發出巨大的噪聲也不用害怕 ----因為以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根本沒有針對潛艇的偵測設備和對付它有效的武器。

  也許北洋的四百噸高速魚雷獵艦或許會對其產生巨大的威脅,但是那也要先找的著潛艇再說。同樣是裝備十八寸的魚雷,四百噸魚雷獵艦是靠速度來突破大型戰艦的火力封鎖,近距離使用魚雷擊沉戰艦;而潛艇則是坐等戰艦上門來讓它攻擊。這兩種武器各有各的優點,不過相對於中國貧弱的國力,在進攻之前先保證自己的老窩不被別人給佔領才是最重要的。

  事實勝於雄辯,儘管在現在的世界海軍界,尤其是頭號海軍強國英國非常鄙視潛艇的前提下,北洋海軍決定裝備潛艇這一作戰利器來擔負海軍基地安全問題。用潛艇來對付海軍作戰理論中正在風行的軍港閉塞作戰模式,可以取得出其不意以小博大的效果。

  當然因為北洋海軍中還有很多洋員,而旅順口、威海衛等海軍軍港都是日本間諜重點關注的對象,潛艇暫時不能服役於北洋海軍。只能在威海衛海軍學院和天津海軍學院選調優秀畢業生。他們將會進駐天津的「遠洋航運」工廠,譚延這家旗下地工廠將會少量生產潛艇,並且根據海軍作戰要求和世界科技發展水平進一步的完善潛艇建造。

  這兩艘第一代潛艇的代號也被命名為「J-1」和「K-1」,兩個潛艇的英文字母合併起來便是「荊軻」的首寫字母。後來隨著技術的發展,「K」型潛艇雖然是全電動驅動,噪音小。但因為作戰方式已經不符合中國海軍地需要而被淘汰,剩下來的「J」型潛艇經過不斷地發展終於成為世界頂尖級潛艇。這倒是後話了。

  這段時間譚延討好慈禧太后的唯一成果便是追加海軍造艦款,並且進一步提高北洋海軍的軍費,使得旅順造船所每年可以獲得二百四十萬兩的造艦款項,比以前要多出四十萬兩。實際上相對於上海江南機器局和天津機器局每年一百多萬兩地經費而言。擔負造艦這樣高端武器生產地旅順造船所二百多萬兩的經費算是極為緊張了。而譚延在北洋造艦體系中採用市場化管理手段。旅順造船所都是用真金白銀從兩大機器局和漢陽鋼鐵廠來購進造艦所需組件,不過都是採用成本價購進而已,這樣也可以避免造艦體系中所涉及的其他工廠無償向旅順造船所輸血而造成自身發展停頓的局面。

  唐博文在接到譚延的電報之後,立刻派出魏源等數名工程專家前往京師,帶著旅順造船所根據龍旗號戰列艦的修改版本面見譚延----雖然他並不份屬主管旅順造船所,但是譚延對北洋造艦體系有著絕對的發言權,旅順造船所開工建造什麼樣的戰艦都必須要得到譚延的支持才能夠具體實施。

  譚延明白唐博文此舉是在催促他盡快地上馬中國自造戰列艦計劃,旅順這邊已經拿出了設計圖紙,就等著銀子到位譚延一聲令下便開始開造戰列艦了。魏源等人帶來的戰列艦設計圖紙所體現出來的新型戰列艦也不禁讓譚延怦然心動。林雷在海防日益緊張,列強環伺的現在,如果中國能夠裝備足夠多的先進戰列艦,那對於威懾列強不能輕易插手中國事務有著非常重要地意義。

  對於以魏源為代表地旅順造船所設計團體所拿出的這兩份戰列艦設計方案,譚延以前在威海衛地時候也多少有些瞭解。這一次魏源他們帶來了完整的設計方案。所有的戰列艦指標已經得到了進一步具體的量化---他們的兩種戰列艦設計方案都是一萬七千噸級的,航速都保持在二十節。唯一不同的是一種使用六門十二寸主炮,另外一種則是八門十一寸主炮。

  無論採用哪種主炮設計,它們的射程和威力都要比日本的富士和八島兩艘戰列艦上的三十倍口徑艦炮要大的多。根據可靠情報,日本在英國正在建造中的「三笠」級戰列艦因為經費的緣故所採用的主炮倍徑依然還是三十倍口徑,這對北洋海軍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魏大人,這兩份戰列艦設計方案我個人是非常滿意的,不過你也知道我手裡只有一個女兒不可能同時嫁兩夫……呵呵,北洋的造艦經費有限,必然會淘汰一種設計方案,你們這些造艦專家正好都在這裡,你們更傾向於哪種?我相信曾大人也有自己的意見,北洋海軍那邊是怎麼看的?!」

  魏源已經年過五十,在譚延的眼中是一幅標準的教授形象----嚴肅、冷靜,還有那麼一點點懦弱的感覺。面對權利者,這些高級知識分子心中有種本能的懼怕,儘管譚延以前在旅順的時候經常和他們接觸,從內心中譚延也算是個知識分子,只是環境逼迫無奈,才走上了權力的道路。

  本質上譚延也希望做一個潛心研究的知識分子,他也希望能夠將胸中的醫藥學知識發揮出來。就像他曾經和沈靜與唐博文發過的感慨一樣:「我們生在這個時代,沒有太多的選擇……」走上權力道路他心中並不後悔,也正是因為他心中的知識分子本質所致,他對於權力雖然渴求。但權力在手中不過是一件工具而已,還不致於讓他像慈禧太后那樣沉迷於其中。

  「譚大人,對於龍旗級戰列艦的改進設計,無論我們旅順造船所內部還是北洋海軍地內部都有著不同的看法。兩種設計方案在航速和裝甲防護方面都差不多,我們在當初設計的時候對一些指標都進行了保守估算,比如航速方面等到試航的時候滿功率運載可能會超過二十節……它們的區別就在主炮。卑職對軍事可以說是知之甚少,大人翻譯的外國海軍著作卑職也看了不少。可是總不得其中要領,恕卑職無法從中決斷……」魏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造艦是知識分子的事情,而怎麼使用戰艦是軍人和政治家地事情,譚延對此也是頗為理解。他問這個問題不過是想活躍一下他們之間的談話氛圍而已。並非需要這些造艦專家給他提供一個準確的答案。只是看魏源的樣子,譚延知道自己說個笑話來調節談話氣氛地努力算是白費了。

  譚延說道:「魏大人應該知道戰艦,尤其是先進戰艦在現在世界海軍界而言最容易過時,由於技術地突飛猛進,會使得有些戰艦還停留在造船台上的時候便會面臨過時的危險……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到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向魏大人咨詢一下,這兩種設計方案在設計的時候都留有改進的餘地了麼?比如說上海江南製造局可能會研製同口徑更大倍徑的艦炮,還有你也知道在濟南正在建設的火電廠使用的蒸汽輪機,也許有一天蒸汽輪機做到一定程度上地小型化後可以安裝在戰列艦上……」

  魏源調整了一下坐姿正色說道:「這些預留升級也是歸為戰艦設計當中。不過譚大人有所不知,艦炮和動力系統可能會隨著科技的進步而降低其份量,當然這種革新都是非常重大的,至少艦炮想要讓它變輕非常難,但是從旅順造船所和隆盛機器廠對動力系統的革新方面可知。大功率蒸汽機未必是和其功率增長而體積變大……因為這兩個方案是根據龍旗級戰列艦改進而來。所以我們在按照海軍要求增強其火力的同時也考慮到日後改進所需,是以將其排水量定為一萬七千噸。就是存著這種打算……」

  「這樣一艘戰列艦耗資多少?」譚延站起來拍拍圖紙問道。

  魏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十二寸主炮設計方案地造價差不多在五百八十萬兩白銀左右,十一寸主炮設計方案的造價在五百五十萬兩左右,中間地差價主要是因為十二寸主炮單門造價要比十一寸高約三成,再加上副炮的配置兩者相差並不多……」

  譚延聽後點點頭問道:「如果一次性造兩艘同樣設計的戰列艦,這成本能夠降多少?!」

  魏源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說道:「如果兩艘同造,單艘戰艦成本或許可以降下來十來萬兩銀子……譚大人,你……」

  譚延搖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旅順造船所的船塢不能滿足一萬五千噸以上的戰艦建造,況且現在船塢中還有兩艘靖海級的裝甲巡洋艦正在建造中,就算要建造你們改進的龍旗號戰列艦,這相應的船塢的改造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甚至必須要建造更大的船塢來滿足戰艦的建造……」

  魏源神色有些黯淡的說道:「大人說的正是,就算能夠給旅順造船所足夠的造艦款,這船塢改造也是一筆巨款,甚至不如再重新建造一個船塢,從長遠來看現代戰艦越造越大,旅順造船所的那兩個一萬五千噸級干船塢根本無法滿足我們以後的需要……」

  譚延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我說的那句老話,你們這些造艦專家只需要設計和督建出最好、最優質的戰艦,至於經費問題不勞你們來操心,這是我的事情……魏大人,以我們的技術力量,建造一個三萬噸級的干船塢有這個能力麼?這個問題很重要,你要如實回答,能就能,不能我可以想辦法從美國、英國、法國甚至德國得到相應的技術,我聽說國外已經有使用浮動船塢來建造大型戰艦的技術,當然這種技術不能用在我們建造龍旗級改進戰列艦。這種戰艦我們必須是要秘密建造地,我們可以用來建造靖海級裝甲巡洋艦……」

  如果說譚延這幾年來在北洋海軍系統中威望最高的部門也許並不是林泰曾和鄧世昌所領導的戰鬥部門,而是旅順造船所的技術部門,一方面建造戰艦所必須的優質裝甲都是漢陽鋼鐵廠的產品,而且售價都是以成本價供應,動力部分也必須依賴於譚延麾下地隆盛機器廠;另外便是譚延對待這些技術官員的態度。兩者之間合作愉快也是基於譚延地「外行干外行的事情。內行干內行的事情」,兩者井水不犯河水。甚少干預他們,並且給予他們足夠的空間和舞台來發揮自己地才智。

  就像龍旗級戰列艦改進型設計一樣,旅順造船所內部自己先起了內訌,這才會有兩種設計。而譚延不管採用哪個設計。先給予他們充足地經費,讓他們展開競爭。正是這種寬鬆的環境,對技術官員的尊重和優厚的福利待遇,使得旅順造船所的戰艦設計團體一直保持著充足的活力,加上這些老福建船政局挖過來的技術人才當年的膽子就不小,在他們那個時代敢提出建造平遠艦,不僅是出於對自身技術的自信,同時更多地出於愛國自強之心。

  「三萬噸級的船塢?!」

  「不錯,正是三萬噸級!魏大人。您是戰艦設計專家,您教出來的徒孫都在旅順造船所中都可以佔有一席之地,這證明了您的水平。不過我們搞海軍必須要有長遠的眼光,現在科學技術發展地如此之快,也許今天地萬噸級戰艦已經非常了不起。但是放到將來先不說其航速、裝甲、火力如何。單就是這排水量也是極為驚人的。譚某不才,但根據現在各國海軍發展地水平。我敢說未來的十年之內必然會出現三萬噸級的大型戰列艦,而我們現在還停留在圖紙上的一萬七千噸級的戰列艦說不得早就成了三流戰艦。是以譚某以為我們不能被船塢捆住手腳,我想在旅順造船所興建兩座三萬噸級的干船塢,以滿足未來十年我們造艦所需……」

  魏源聽後點點頭,譚延的話之所以有份量並不是因為他的官銜高,而是做為遠東首屈一指的海軍專家的建議,對此魏源深以為然。從魏源那個時代走來,最近二十年的戰艦建造技術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各種不同作戰用途的戰艦不斷湧現,戰艦所搭載的火力系統還有強大的防護能力,高速的機動能力,這些都不是當年魏源他們可以想像的。

  魏源和他的同事們心中都認為譚延是他們所能夠碰到的最好的領導者和保護傘,可以預見只要譚延能夠在位一天,旅順造船所絕對不可能稱為福建馬尾船政局第二。一想到福建馬尾船政局,魏源等人心中就是一陣心酸----現在的船政局除了有一個一萬五千噸級的船塢,依靠北洋戰艦的定期檢修半死不活的存在著,張之洞已經將其變成了鑄幣廠,他對銅元的熱情遠高於造艦。張之洞也是現在朝廷大臣中最能幹的了,就是這樣的大臣尚且如此,他人又當如何?!

  只要旅順造船所一天不關門,譚延一天還掌控權力,那遲早有一天中國建造兩萬噸級、三萬噸級甚至更大噸位的戰艦都是非常有可能的。譚延今天既然跟他談到了要興建三萬噸級干船塢的事情,相比之下龍旗級戰列艦改進型的建造就屬於次要地位了----人靠希望而活著,只要有希望人就能夠創造奇跡,譚延就是他們心中的奇跡,來保障他們一展胸中抱負的保護傘,在他的護翼下只要自身能力足夠就可以造出更好的戰艦!

  一想到這些,魏源的心中熱了起來,不過譚延問到旅順造船所能否建造三萬噸級的干船塢,他的心就涼了半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卑職對於干船塢建造並不熟悉,至於國外的浮動船塢也略有耳聞,不甚清楚。不過大人既然有心,容卑職返回旅順和同僚相互參詳一番,只是……只是大人要做好萬全之策,畢竟這麼大的船塢以我們的能力而言尚且有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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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 第二百二十六章 試探 戒念
譚延聽後心中對此也有了底說道:「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日本那邊連萬噸級修理船塢都沒有。他們建造的最大噸位的戰艦不過是四千噸級的三景艦的一艘,國產化更是低得可憐,唯一的收穫便是培養了一批造艦人才。不過他們沒有我們這樣充足的資金支持,其造艦水平撐死到達我們的龍威級巡洋艦的水平,動力、裝甲、艦炮這三樣必須從國外進口……」

  魏源聽後笑了笑說道:「大人說的也是,不過卑職最擔心的還是資金,無論造新艦還是修建新船塢,這都需要銀子,如果我們有能力自己來建造大型船塢還好,那這筆銀子就可以剩下了……」

  譚延微微一笑說道:「魏大人,譚某在這裡先給你交個底,北洋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都不會虧待你們,我說過要給你們搭建最好的戲台來唱戲,這個承諾到現在依舊有效。你回去告訴他們,龍旗級改進型戰列艦一定會造,我們先建好船塢,船塢一旦建成我們就立刻開工,讓他們養好身體以後有的是戰艦讓他們去造!」

  魏源心中一熱說道:「可是,大人……」

  譚延擺擺手說道:「放心,造艦的銀子我這裡早就準備好了,你們只管設計出最好的戰艦,監督造船工人造出最優質的戰艦給我們的海軍,其他的都是我的事情……至於船塢的問題,我回頭會聯繫北洋海軍顧問英格納先生,還有英國公使竇納樂,如果能夠從英國獲得相關的支持,我們交些學費也是應該的……不過我想要說的是,我們不能讓洋鬼子老是這麼佔我們的便宜,你們的任務就是盡可能地消化引進來的技術,爭取早日我們自己能夠擺脫他們!」

  魏源躬身行禮說道:「卑職僅代表旅順造船所諸位同仁,謝謝大人支持!」

  譚延走上前去雙手扶住魏源的臂膀說道:「魏大人不必如此!不過這中間還是有一個遺憾。兩種設計我只能採用一種,這個級別地戰列艦代號就為北洋,打算開建兩艘。這中間的困難還需要魏大人和他們好好解釋一下……」

  魏源站直身體問道:「大人打算要哪種設計呢?!」

  「十一寸艦炮的設計,當然我希望你們能夠將這兩種設計地獨到之處相互綜合一下,重新確定北洋級戰列艦的設計。確保萬無一失……至於為什麼去除十二寸艦炮設計,無非是兩個方面的考量----一個是射速問題,另外一個是火力密度問題。其實這兩個問題歸根結底都指向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沒有可靠的射擊保障系統。做到全艦主炮向同一目標齊射還不夠。我們地炮手不是神人。不可能保證百發百中,在戰鬥中射擊命中率低地可憐,就是英國海軍也是如此。我希望你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畢竟日本戰艦的裝甲包括他們從國外訂購的戰艦都還使用哈維裝甲,我們的十一寸火炮固然能夠破防,但是實際效果自然比不得十二寸炮彈所造成的破壞力……」譚延說道。

  在沒有射擊指揮儀的時代,無論哪個國家的戰艦都是靠提高火力密度來提高命中率,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戰艦的造型才會和譚延前生記憶中地戰列艦造型差異這麼大----十幾門二級主炮,讓整個戰艦看起來就像一個火刺蝟。使得戰艦結構極其複雜。上海江南製造局的十二寸火炮到現在還只能夠做為海防炮來使用,沒有裝備到戰艦上,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射速達不到十一寸速射炮的水平。林雷

  譚延給魏源下達的這個命令並非是死命令,因為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提高戰艦命中率的組件叫「射擊指揮儀」。他只是根據歷史上無畏級戰列艦出現地時間,估算出用不了幾年應該就可以出現解決命中率地機器。提前讓旅順造船所的人對此進行研究終歸是沒有錯地。如果英國出現了這東西,那他說什麼也要將技術買回來。那樣北洋海軍的戰艦在裝備此機器之後,必然會達到一個新的水平。在得到譚延肯定的答覆之後,魏源已經明確的知道譚延的造艦意圖了,對於旅順造船所的經費問題,他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在他們這些技術官員眼中,譚延在戰艦技術之外的問題上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既然他說經費不是問題,那就絕對沒有問題,魏源也知道在靖海級裝甲巡洋艦建造的後期經費跟不上,有四十萬兩的造艦經費神秘的做入了旅順造船所的賬目才得以順利進行。

  只要是譚延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很有錢,不是一般的有錢,但是他到底有多少錢可就沒有人能夠清楚了,即便是伍軒仁也並不清楚----伍家參與的那部分合作固然是構成譚延財產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他老婆方榕卿手中控制的資金就算比不上他,在一般人眼中也是一個很難以想像的數字。魏源明白有些事不是他這樣的人適合參與進來的,他和旅順造船所的技術專家們只想在沒有生活負擔之餘,為這個國家和民族做些什麼----譚延心中寶貝這些專家就是因為他們的「單純」,至少魏源這些人比他要「正直」的多。

  送走了滿腹惆悵又很興奮的魏源之後,譚延即刻致電上海的伍軒仁----他需要將他存在工商銀行設立在美國分行中的美元存款取出七百萬美元,通過銀市賣空白銀兌換成白銀匯入中國工商銀行總行。按照當時的匯率,七百萬美元折合白銀差不多在一千一百多萬兩,考慮到賣空白銀再兌換成白銀,這中間倒換最後定額最少也在一千二百萬兩,這麼大一筆資金將會直接通過工商銀行將其中的八百萬兩注入到旅順造船所,以此來啟動中國的自造戰列艦計劃。至於剩下的四百萬兩白銀,他將會用於加強北洋陸軍的建設。

  譚延相信他的父親譚鍾麟已經看出來他的某種傾向,這種傾向已經超過了當曹操的地步,但是譚鍾麟依舊按照他的意思向慈禧太后上書讓他帶兵控制京師防衛。譚鍾麟這種舉動也標誌著他將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職權完完全全地交給了他的兒子譚延,從此真的開始賦閒養老了----老人已經意識到這個時代、這個局面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控制地了,他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兒子。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再也不能回頭,既然譚延走上了這條路,那他做為父親只能全力支持兒子。

  譚延得到了整個北洋由此開始動用自己的財富為北洋輸血。依舊走地是海陸並舉,不過考慮到陸軍相對海軍的「廉價」,四百萬兩的陸軍發展經費已經是非常充足了。他要在慈禧太后對他還沒有翻臉的時候。讓北洋地實力再次以爆發式地形態增長,至於別人怎麼看他、看北洋,這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有足夠的實力震懾所有的敵人。包括這個朝廷!

  譚延不僅讓北洋龐大的機器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同時他也向他手中的江南船塢再次注資----江南船塢和旅順造船所的船塢是一樣的,都是一萬五千噸級的干船塢,不僅旅順造船所要建三萬噸級地船塢,江南船塢也要同時跟進。江南船塢的硬件條件一點也不遜於旅順造船所,只要得到旅順造船所的造艦技術支持之後,可以很快的轉變成第二個旅順造船所----譚延需要江南船塢開始改造大型戰艦。

  經過數年的苦心經營,北洋地造艦系統已經根深葉茂,像江南船塢在經歷靖海級裝甲巡洋艦船體建造後,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半軍工半民營地企業。類似的還有漢陽鋼鐵廠、隆盛機器廠、天津大沽船廠等企業。一旦這些企業撕掉民營地面紗轉成軍工的話,那結合旅順造船所的實力將會是非常可怕的,至少其造艦能力可以在旅順造船所的基礎上提高五成。

  譚延打算以最短的時間來追趕日本的海軍腳步,儘管日本在美國的五千萬債券發行打了水漂,逼得日本人不得不接受匯豐銀行的苛刻條件。以國家海關為抵押借款三千萬兩白銀做為對外訂購戰艦的款項。但是他不認為日本的財政能夠支持這一計劃----造艦費用水漲船高,尤其是歐洲造船廠的對外訂單。這裡面的水分很大,也許日本的三艘戰列艦四艘裝甲巡洋艦在這個時候用三千萬兩能夠搞定,但是等上兩年就很難說了。

  朝廷給北洋的造艦專款雖然算不上多,但相對日本而言絕對不能算少,不過就看誰來當北洋的家,換成別人未必能夠像譚延這樣從大清國庫中弄出這麼多的銀子來。即便如此,加上北洋的造艦體系和廉價的國內生產成本,建造大型戰艦的經費依舊是捉襟見肘,可見日本以其有限的國力來發展海軍這樣昂貴的兵種是多麼的不易。

  譚延沒有功夫為日本惋惜,日本的麻煩便是他最大的福音,他恨不得在日本的身上多踹上兩腳好讓這個中國也是他命中的宿敵處境更加悲慘一些----也許是幻覺,也許是自大,譚延感到他的命運已經和這個國家緊緊的綁在了一起,儘管沒有多少必勝的把握依靠他的才智將這個老大國家帶領到一個他理想的目標,但是這種使命感已經油然而生。

  天下雖大,捨我其誰?!

  「難不成我成了希特勒第二?!」譚延為這種自大的心理覺得挺可笑的,他沒有足夠的自信,卻擔起了這個擔子。今時今日之北洋讓他身上牽扯到太多的東西,當他有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左右這個國家的命運之時,在萬丈豪情背後,他的心情卻有些苦澀……

  「大人,你說讓我幫助朝廷訓練這一鎮滿人新軍?!」蕭軒有些驚訝的說道。

  譚延的奏章上書朝廷要在禁衛軍的基礎上訓練一鎮滿人新軍,這已經傳開了,鎮統長麟已經到位,暫時按照舊有的規矩熟悉禁衛軍,只等譚延這邊的軍事教官到位就可以開始訓練。北洋新軍這邊的軍官們也都知道此事,楊超、劉禹被留在山東幫助沈靜訓練新軍,而蕭軒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訓練譚延帶來的這一鎮新軍,或者是到天津當直隸督標新軍當統領。不過他沒有想到譚延居然讓他去訓練滿族新軍,這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譚延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從山東帶來的這一鎮新軍訓練並不繁重。有旦林、高才就足夠了,你訓練新兵經驗豐富,正好合用……怎麼你有什麼意見?!」

  蕭軒說道:「我希望大人能夠收回成命。我不想訓練滿人新軍……大人,你怎麼想著幫朝廷訓練一鎮滿人新軍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地麼?!」

  譚延意味深長的微微笑著說道:「都是為朝廷辦事,有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說?!」

  蕭軒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兩圈說道:「大人。我們幾個人都明白你心中所想地,這訓練滿人新軍豈不是幫著那些滿人權貴助紂為虐麼?!」

  「你們是誰?你們又知道我心中是怎麼想得?!」譚延淡淡的說道。

  「大人你不是曾說要我們既要剪掉頭上的辮子,也要剪掉心中地辮子麼?!這個腐朽的王朝已經無可救藥,除了賣國討洋人的歡心。對內欺壓百姓之外。這些蛀蟲還能夠幹什麼?我們都已經聽說朝廷要削減北洋海陸兩軍軍費了,甲午年才過去幾年,這就好了傷疤忘了痛……」一向在譚延心中非常沉穩的蕭軒居然在這個時候朝他開始抱怨起來了。

  「剪掉辮子並不妨礙你訓練滿人新軍,況且你頭上和心裡地辮子還都沒有剪掉!」譚延有些古怪地笑著說道。

  蕭軒急著說道:「先生,難道你讓我們讀的那些書都是開玩笑不成?難道先生還要為這個腐朽的王朝當奴才不成?我們都在看著先生,我們都等著你下命令的時候!」

  譚延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們並不理解我心中在想著什麼,你們心中在想什麼我卻很清楚……你回去告訴他們,一口氣吃不成胖子,有些事情也不完全是使用武力可以解決的。武力只是一種手段。一種保障,當這個國家需要你們這些軍人站出來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們站在保衛國家的最前線,如果你們流乾了最後一滴血,那我就扛起槍站到前面去!你們都是德國軍校的高才生。應當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根本。讓你去訓練滿人新軍,也是一種智慧。做為你們地指揮官,你看到我有什麼失誤沒有?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讓你們失望過,從前沒有,相信今後也沒有!」

  「時機不到?難道為那些滿族權貴訓練新軍不是加強他們手中的實力麼?現在我們北洋軍的實力都感到尚且不足,將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蕭軒小聲的說道。

  譚延微微笑著說道:「正因為我們的實力不到才會做出某種程度上地讓步,這是在給我們爭取時間和空間。你們是軍人,應當明白在戰場上給敵人一點甜頭來爭取最後完勝地道理,政治和軍事縱然有些不同,但內在的本質還是差不了多少地。況且我說過訓練滿人新軍就非要將他們訓練到和我們北洋軍一樣的水平麼?」

  「先生……」

  「之所以讓你去做這件事情,也是我出於對你的信任。練兵之道裡面的道道多著呢,北洋軍之所以能夠稱為強,不光採用了正確的訓練方法和充足的物質保證,也是因為我們在兵源選拔上就做了充足的準備。像禁衛軍這樣只知道抽大煙、遛鳥、逛窯子,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軍隊,你就是派個神仙也不管用!子瑜,對於這樣的軍隊,我要求並不高,只需要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比如說太后和朝廷大員閱兵之時,能夠讓他們走個樣子即可,至於北洋軍那樣的演習是絕對不會有的,這中間的種種你心中明白即可……另外,我派你去擔任教官,但是禁衛軍鎮統是長麟,他是滿族清貴,為人還不錯,可惜這個人不適合在軍隊中干,同時也是你瞞天過海的最大障礙,你明白了麼?!」譚延有些狡猾的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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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0:46:08 |只看該作者
北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把戲 戒念
蕭軒苦笑的說道:「自從先生開始練兵,我就追隨左右,整個北洋軍大多數軍隊訓練都有我來辦,這次弄出個無賴新

  「這是政治的需要,軍事是政治的延伸,在這裡也是一個特殊的體現……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肩上的擔子不清,這裡是你以後兩個月的特殊津貼,到了那裡吃喝嫖賭抽,總是離不開銀子的。禁衛軍是特殊系統,你和他們搞好關係是第一,訓練是末等,不過我先說好了,吃喝可以,嫖賭抽讓我發現了你就不要再穿這身軍裝了!」譚延笑著將一張銀票遞給蕭軒。

  蕭軒接過銀票一看居然是兩千兩的面額,抬頭問道:「兩千兩的津貼,這是不是太多了……」

  譚延擺擺手說道:「不多,你能夠撐過一個月就算不錯了,到那裡不要太死板,北洋軍和禁衛軍完全是兩個世界,一上來從上至下能夠叫得上名號的各級軍官必須用喝酒聯繫一下感情……呵呵,這些東西我也不懂,仲珊!」

  屋外擔任護衛的曹錕聽後立刻推開屋門走進來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仲珊,你在舊式軍隊幹過,雖然不是滿人為主的禁衛軍,不過和淮軍也差不了多少,裡面同僚之間搞好關係的那一套東西,你等會下去和子瑜好好說說……」譚延笑著說道。

  「是!大人!」曹錕立正說道:「蕭鎮統,咱們借步說話!」

  與譚延相比,蕭軒這些軍人就簡單純粹的多了,譚延不費吹灰之力,從調任蕭軒去禁衛軍當教官就試出了北洋軍這些留德士官系高級將領心中是如何看待這個朝廷的態度。這裡面固然有留德士官系出國學習接觸列強國家回國後面對國內令人失望的局面所產生的不滿情緒,也有譚延最近一年來逐步放開軍隊思想的緣故。

  一直以來譚延對於這些留德士官系的「嫡系」高級將領的思想,心中也是拿捏不準,只是從他們當中威望最高的劉禹剪辮子的行為判斷他們是不滿意這個朝廷地。軍人剪辮子和詹天祐這樣的科學家剪辮子有著太多地不同,軍人是國家政權的基礎,譚延自認為在他領導下的北洋軍是中國目前最有理想的軍隊。可就是這樣一支軍隊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理想」是潛伏在他和這些留德士官系高級軍官的心中,就是兩者之間也是慢慢的試探。都想要知道對方的「理想」和自己的「理想」是否一致。

  歷史上袁世凱像培養私兵那樣組建北洋陸軍,譚延也不是沒有想過依葫蘆畫瓢來做,事實上他最初也是準備這麼做的,不過最終他發現一個問題----如果他這麼做,那花費他大量心血組建地留德士官系該置於何地?反正歷史上袁世凱沒有重用素質更高的留日士官系他是非常清楚的,像袁大頭這麼做,那寄托他甚高期望的留德士官系必然會步歷史上留日士官系的後塵。

  培養留德士官系是譚延出於強國的初衷,等他步上北洋的舞台後對留德士官系就一直存有非常矛盾地心理----出於對命運的敬畏,他希望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留德士官系能夠在他不在的時候不要重蹈歷史上北洋集團那樣的命運。一旦群龍無首就開始割據分裂中國,那自己就是中國的罪人。

  只有處於這個位置,譚延才能夠深刻理解歷史上袁世凱為什麼放著軍事素質更高的留日士官系不用,放任他們走向南方革命黨的懷抱----現在的留德士官系和歷史上的留日士官系刨除軍事素質高低之外,他們都受過良好地教育,都在國外生活過,相對日本那套四不像憲政。s留德士官系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留學期間受過譚延的轉向資助到歐洲其他國家遊歷考察,楊超甚至還前往過美國,其民主共和的思想更深入他們的心中。

  像留德士官系這樣一個團體,你怎能用歷史上的那套權術來待他們?不說譚延權人之術能夠有這麼高的水平,就是有這麼高的水平,必然會造成雙方離心離德,就算留下一部分人,那他們和歷史上北洋的段祺瑞、曹錕等軍人政客又有什麼區別?

  譚延不是袁世凱,他沒有高超的權人之術,但是他卻有這個時代地人所沒有的長遠眼光---他寧可犧牲自己的政治前途。也不願意留德士官系違背他當初的初衷走向割據分裂中國的道路,他們都是中國陸軍走向強大地種子!

  即便譚延一路走來到了今時今日地地位,他還是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有一天會因為特殊的原因或是意外離開中國或是乾脆突然死去,如果真地發生這種意外,那留德士官系將會是他在軍事上留給中國的最後一筆遺產。有他們的存在至少中國不會發生歷史上民國初年那樣持續十來年的內戰,中國可以在爆發革命後以最快的速度整合全國,至少沒有歷史上的軍閥割據和大混戰。

  留德士官系是譚延的最後底牌,在外人看來譚延一手締造了留德士官系,並且讓他們有了充分發揮自己才能的空間,這種知遇之恩是很難被打破的。做為一個整體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很難打破。不過兩者之間還是隱約的隔了一層隔膜----對待大清政權的問題上,譚延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他的軍官們開始萌發革命思想,通過和蕭軒之間的交流,現在他已經非常肯定這支留德士官系本質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譚延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埋得死死的,除了沈靜之外他很少談論這方面的問題。伍軒仁也對譚延心中的想法有個模糊的印象。而留德士官系就是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產生了隔膜。這些軍官終究還是年輕腦袋有些發熱,做事不會像譚延那樣謹小慎微力求平穩。他們以為推翻這個腐朽的政權中國就可以走上富強的道路----如果放在兩三百年前那個世界倒是有很大的可能,但是現在的中國不僅要面臨國內地敵人,更要考慮如何應對趁火打劫的各國列強。

  「組安,你真地打算開始為北洋輸血了?!」在上海的伍軒仁接到譚延要將美國存款轉移到國內填充北洋賬戶的時候,深感這巨額資金調動背後意味著什麼的伍軒仁最終無法在上海穩坐釣魚台。急急忙忙的搭乘從福建馬尾做完保養的鎮遠艦,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師面見譚延。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東西。

  譚延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筆架上淡淡地說道:「陸羽兄,除此之外,你認為我還有什麼辦法能夠保證北洋海軍的力量以應付國外列強的挑戰麼?!」

  伍軒仁搖搖頭說道:「朝廷不僅不擴大海軍撥款,還要削減軍費,這些我在上海都已經知道了……這一次你調撥的資金太大,可不是像以前那樣四十萬兩可以很明顯的從旅順賬本上隱匿蹤跡,這可是一千多萬兩白銀的款項,想藏都藏不住!」

  譚延點燃了一支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幾個煙圈問道:「陸羽兄。伍家離開中國差不多快要六十年了吧?」

  伍軒仁一時間被這個問題給問蒙了,本能地回答道:「差不多快六十年了!」

  「六十年,一甲子!五十多年前伍先生的是是非非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不過有一條我倒是沒有忘記,伍先生當年捐出家資以助國家建造當時的海上戰船,不知陸羽兄對其先人此作為作何感想?陸羽兄這一代可以說是從國外長大的,應該算是華僑才對。陸羽兄。你們伍家定居在美國,也應該知道美國政府的排華政策,當然還有南洋的排華風波吧?!」

  伍軒仁聽後沉默了,書房中寂靜無聲,只有譚延在抽雪茄的時候,煙頭上發出若有若無的「滋滋」聲。

  譚延將手中的雪茄摁滅後說道:「個人和國家是分不開地,即便他走到了海外亦是如此。你們伍家有多強盛我並不清楚,但是南洋四大家族也是可以算富可敵國,不過他們不會因為自己的財富而受到尊敬,反而會給他們招來禍患。國家貧弱。就算個人再富有又能如何?南洋不比美國這麼安定,土著和列強垂涎華人豪富,每隔幾年都會燒殺搶掠一番,還不是因為我們國家昏庸闇弱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哼哼,話要說回來就算朝廷有這個能力也肯定不會去做,清朝的皇帝們已經給出過明確的答覆了……」

  伍軒仁黯然說道:「海外華人生活艱辛,像我們這樣的終究還是少數,即便如此在美國的華人餐館,他們都是跪著迎客的,歸根結底還是國力貧弱所致……」

  「陸羽兄。我要冒天大的風險向北洋輸血,就是不想看到我們的國家就這麼繼續墮落下去。這一千多萬兩銀子是根本無法入賬,但是我在這個位子上誰又敢說個不字?!這個醉生夢死地朝廷不會管百姓的死活,不會管國家的強弱與否,但是我會管!這個國家不是姓愛新覺羅。也不是滿族權貴的。我要造更大、更強的戰艦,讓中國地國勢重現漢唐輝煌。要保護海外地中國遊子不在受人白眼,遭人欺凌!為了能夠達到這些,我亦不惜身敗名裂,也要讓世界知道中國的聲音!」譚延站起來有些激動地說道。

  伍軒仁有些苦笑的搖搖頭說道:「組安,你這麼做若還是身敗名裂的話,那我又該置於何地?你用這麼大一筆數目的資金,我就已經想到你要幹什麼了,只不過隨後傳來你要幫朝廷訓練一支滿人新軍,我才有所猶豫趕來見你……」

  「幫助朝廷訓練新軍不過是一煙霧耳,我還沒有厲害到一言九鼎的地步,做出些讓步也不過是為了達到既定的目的而已,這不算什麼……日本國家財政如此窘迫,軍費開支佔到了一半不說還舉借巨債購買大型戰艦,其用心直指中國,我不是李鴻章,讓我坐以待斃那不可能。旅順造船所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資金一到位,旅順將會立刻開工建造戰艦。同時上海的江南船塢和天津大沽船塢都會根據不同的條件開始接受北洋的軍艦訂單……」譚延冷冷的說道。

  「那我該做些什麼?!」伍軒仁問道。

  譚延笑著說道:「陸羽兄,你可是我的財神爺。以後北洋海陸兩軍還有天津機器局、上海江南機器局和旅順造船所都會接受全面的輸血,這一千多萬兩銀子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後面還有更多地資金要調回中國……拙荊產後虛弱,暫時無法插手這中間的資金轉換,我希望不要因為北洋地巨額資金流動使得國際銀價大起大落,這方面的重任就要交給你了!」

  伍軒仁點點頭說道:「這倒是沒有太大問題,白銀總體是貶值的,這我和尊夫人的意見差不多,不過像這樣千萬兩白銀的兌換交易。肯定會讓市場上的白銀價格產生一定的波動,這不過是一時的行為,縱然讓白銀上漲一些也會很快的回復到正常地水平上來……」

  譚延考慮了一下說道:「現在北洋和我們旗下的工廠都會要添置大量的機械設備,這些設備有很多會從美國直接購買,當然我們也不一定都要白銀,像這些外購設備的款項就直接使用美元和英鎊來周轉。說到購買設備,這還需要借助你們家族的力量多多費心了!」

  伍軒仁揮揮手說道:「這不是問題。顛地洋行的關係不用白不用,況且他們還求著我們來通過這條渠道購進各種機械設備,福布斯家族也是有議員的,他們也必須借此積累足夠地政績才可以,說起來應該是我們幫他們的忙……」

  在聽到伍軒仁說福布斯家族議員的時候,譚延靈機一動說道:「陸羽兄,去年美西戰爭爆發後,7F8E國從西班牙手中獲得了菲律賓、關島等地,這些島嶼中關島對我們最為重要,我非常希望能夠向美國購買關島……」

  伍軒仁聽後說道:「這件事我在經過威海衛的時候文淵就已經和我談過了。他還讓我給你帶來一樣東西!」

  伍軒仁說完便讓屋外的人送進來一個非常精緻的檀木盒子,他遞給譚延後說道:「這是沈文淵托我找到一個老道士製作的幾枚藥丸,文淵嫌原來那個回春丸名字太老土,便改名叫回春萬壽丸。這種藥丸主要是針對婦人調理所用,外加了一些特殊的藥材使得藥丸芳香四溢……尊夫人產後也是用得上的,我就讓他多做了一些,單獨讓別的藥盒盛了……」

  譚延打開檀香木地木匣,裡面還蓋了一層黃色絲綢,打開藥盒之後果然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充滿了書屋,單看賣相就不錯。便笑著說道:「文淵把這個藥名改得好,送給太后的東西先不管有用沒用,這名字一定要起得喜慶,否則再好的東西也要打折扣!」

  伍軒仁卻有些擔心的說道:「先別把海口誇的這麼大,那個老道士手下也確實有兩把刷子。在閩浙一帶也頗負盛名。不過他有沒有親自給太后把過脈,能不能有用還要另說……」

  譚延聽後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求這藥真的能夠藥到病除。但求不會弄死人就行……陸羽兄,這藥丸的成分沒有什麼對人不利的吧?!」

  伍軒仁笑著說道:「哪能?這藥丸地成分都是以調理滋補為主,剩下來的便是按照文淵要求的那樣,盡量將它做的香氣四溢所添加的幾種無害地草藥而已,我還找人試過,絕對吃不死人,別忘了我還送了一些給尊夫人用呢?!」

  譚延笑著說道:「多謝陸羽兄了,美國福布斯家族那邊也多勞煩你多多活動一下,價錢方面好說,只要能夠將關島弄到手,什麼都好說。我們在這邊盡可能地打通朝廷,讓朝廷出面向美國提出收購關島的交易,我估計不會用太長地時間……」

  伍軒仁有些疑惑的問道:「我還向人請教過,這個關島雖說算不上無人島,但也很荒涼,你這麼看重這個島值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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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 第二百二十八章 醜聞 戒念
譚延肯定的回答道:「當然值得!也許你現在看不出這個島的重要性,但是用不了五十年,這個島在太平洋上將會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關島在太平洋的戰略地位再過百年就是一個不懂軍事常看新聞的人也能夠知道,這個島如果落到中國的手中對美國而言可能不會有多大的威脅,但是關島在美國人手中對中國的威脅就實在是太大了,況且這麼重要的島嶼對於以後中國海軍走出近海深入大洋也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日本從中國手中將琉球給糊弄走了,再加上歷史的改變,譚延覺得琉球歸還中國的可能性非常低,不過好在台灣在手,中國海軍也算有個進入太平洋的出口。關島和塞班島就是他打算為以後中國海軍在太平洋安插的兩個老窩,在地理位置上也會對日本構成一定的威脅,如果日後有一天中美因為太平洋問題有所衝突,關島也可以給中國爭取到足夠的戰略空間作為緩衝。

      「也許現在我們的海軍還用不上,至少二三十年內這個島嶼恐怕都是要閒置的,但是我們的眼光應該放得長遠一點,我敢肯定再過四五十年,隨著科技的發展那個時代的武器水平將會到達我們難以想像的高度。關島這個太平洋上的小島在一定條件下將會變得至關重要,到時候我們的海軍可以以此為基地向東深入太平洋,掉頭西北就是日本----這是我最為看重的,關島和台灣島的組合可以封死同向日本的大部分航線,在這裡佈置一支強大的艦隊配合本土艦隊,一旦有事就是餓也能把日本餓死,我們需要關島給日本加一條鎖鏈!」譚延非常肯定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有心,和美國做關島這筆生意雖然很困難,但是要不試上一試估計你也不會死心……放心。美國那邊我會多加照應,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譚延笑著說道:「事在人為,你也說地對。美國人一向很精明,他們從俄國人手中購買阿拉斯加就是最划算的一筆生意,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我寧可傾家蕩產也要買到手!關島地事情就多勞你費心了,我盡快的將朝廷這邊向美國提出購買的要求搞定……」

      慈禧太后身有隱疾這件事可以說是公開的秘密,只是知道的人並不多,當年慈禧太后就曾經頒下懿旨詔令各省總督巡撫訪醫問藥,但是誰敢給慈禧太后推薦醫藥?治好了固然是飛黃騰達,可是一旦捅了簍子。讓慈禧太后的病情惡化,那後果可想而知,各省的封疆大吏本身就是富貴至極,錦上添花對於他們而言固然是好,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冒著身家性命來添這點綵頭。是以從曾國藩到李鴻章再到張之洞,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推薦醫生或是藥物的。

      慈禧太后身患隱疾同時也是事關一樁皇室醜聞----慈禧太后和榮祿之間有著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關係。十幾年前榮祿之所以這麼驕橫跋扈,年紀輕輕便升任戶部侍郎兼內務府大臣。長官了皇室倉庫地鑰匙,這個位子一般只有最親信的皇族子弟才能夠擔任,當年的雍正也曾經擔任過內務府大臣,可見其重要性。當年貴州巡撫存在空缺,在榮祿的影響下慈禧太后脫口而出讓當時的軍機大臣沈桂芬擔任,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也由此結了倆人的恩怨,沈桂芬用榮祿的拜把子兄弟翁同上演了一出苦肉計,從而抓住機會將榮祿掃地出門弄到西安當了十幾年地將

      慈禧太后的疾病事關皇室醜聞,榮祿便是這樁醜聞的關鍵人物----傳言慈禧太后流產。s而孩子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榮祿的。曾國藩和李鴻章等人不敢應慈禧太后的懿旨,也是怕自己推薦的醫生到時候給慈禧太后診治的時候說出病情的真相,或是在用醫用藥上能夠體現出小產的跡象---要知道這皇宮裡面地人可是鬼精的,用了什麼藥就可以推斷出這個人幹了什麼,一旦用了流產後的恢復藥物,那皇宮裡面和朝堂豈不是要炸窩?!以當年曾國藩和李鴻章這等名望的封疆大吏一想到這點,這個討好慈禧太后的綵頭就更不敢要了。

      譚延是兵部尚書兼步兵統領,也就是說啟閉紫禁城的宮門鑰匙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加上整個北京的防務也都在他的手中,還有兩鎮武衛右軍。城外還有一鎮正在訓練的新軍。只要他願意,一夜之間血洗紫禁城對他地難度並不大,至於長麟手中的那一鎮前滿人禁衛軍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群飯桶罷了----連葉志超率領的淮軍都在朝鮮讓並不成熟的日本陸軍像趕鴨子一樣給收拾了,更何況這些只知道遛鳥逛窯子地廢兵?!

      當年地曾國藩和李鴻章害怕漏底,但是譚延卻不怕。只要所謂的「回春萬壽丸」不把慈禧太后給毒死。不起作用他是沒有什麼危險地,手握重兵的他在面臨政壇風波的時候比京師中任何一個人都有底氣。榮祿現在已經死了。譚延暫時也沒有什麼威脅,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似乎都很重視北洋的走向,他們要想壓倒對方保證自己的權力,第一個要收買的便是北洋,就算「回春萬壽丸」 沒有明顯的功用,慈禧太后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慈禧太后為人喜好恭維,喜歡喜慶,譚延呈上的這一組「回春萬壽丸」僅這個名字就將慈禧太后給吸引住了,在經太醫驗藥無毒之後,慈禧太后便開始服用這回春萬壽丸。一連半個月慈禧太后就按方服用,而精神也好了不少,這使得她老人家「鳳顏大悅 」,在召見譚延的時候便詢問這藥是誰配製的,並準備親自召見這位名醫。

      面對這樣的情況,譚延早就和沈靜有過商量----要想慫恿慈禧太后把關島從美國人手中買回來,那絕對要保證這個藥丸的神秘性,至於是誰配製的藥丸更是不能讓她知道。於是譚延便胡謅哄騙慈禧太后。說這藥丸乃是福建以道觀中的老神仙所開,當年譚鍾麟就任閩浙總督的時候,譚延曾經「走訪」過該道觀。與老神仙相識。幸賴太后洪福,才能開出這張藥方,如果讓他進京,以老神仙地年歲和身體狀況,恐怕他是沒有這個福分了,至於讓他呈出這配料的藥房,看來還是能夠辦到的!

      譚延向慈禧太后呈獻了回春萬壽丸地藥方,結果皇室太醫院的太醫們一見這藥方當時就傻了眼----這哪是尋常藥方,完全是民間神怪小說中那些海外神仙洞府裡面的仙藥麼?你讓他們怎麼來照方抓藥?!而譚延還特意說明。這些配藥可以在釣魚台、黃尾嶼、赤嶼上可以採到,但是中間的一味主藥必須在關島才有特產,失了主藥則藥丸全無功效!

      太醫們對慈禧太后病情的原因自然是諱莫如深,更加不敢指責譚延的藥方作假----那等於打自己的嘴巴,如果說在慈禧太后服藥之前站出來指責的話還好,但是現在慈禧太后現在服藥感覺良好,再站出來反對這麼一個朝廷寵臣。無異於找死。

      太醫院按照藥方是無法配製出回春萬壽丸的,儘管有些太醫光是評介自己地鼻子就已經將其成分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判斷這個回春萬壽丸不過是個普通貨色,用得藥物只是稍微高檔了些,但絕對稱不上是使用「仙草」為原料。可他們也開過類似的藥方給慈禧太后,用藥比這個還要高級的多,可慈禧太后服下的效果卻沒有這個好,這使得他們猶豫了。好在宮中的太醫比外面的名醫更有「政治覺悟」,他們知道此事如實稟報的話,不說慈禧太后會如何反應。就是那個手握重兵地狀元郎也不會放過他們。

      在太醫院和譚延非常「默契」的配合下,慈禧太后下懿旨將釣魚台、黃尾嶼和赤嶼賞賜給譚延專門用來採藥之用,另外責成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向美國提出購買關島事宜,一旦此項交易成功,關島則賜為譚延所有供採藥之用。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中的張萌衡現在已經徹底投向北洋的懷抱,加上譚延自己就是總理大臣,在總理衙門已經和翁同形成鼎足而立之勢。對於慈禧太后這項荒唐的命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上下大小官員包括翁同被打蒙了,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聽過有個叫關島的島嶼。更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小島在什麼位置。等他們弄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翁同與譚延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內關起門來進行了一場論戰,張萌衡雖然不知道譚延為什麼這麼堅定的要獲得關島幹什麼,不過從地圖上怎麼看這個島嶼都是出於討好慈禧太后所為,就沖這一點他也會明確的選擇站隊。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內地官司最終還是打到了光緒皇帝的面前。耐人尋味的是光緒皇帝竟然二話沒說完全遵照慈禧太后的懿旨照辦了。立刻明確的責成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向美國公使托尼提出了照會。至於美國的反應也是非常有意思----去年的時候譚延就曾向托尼公使提出了如果美國戰勝西班牙,則向美國購買塞班島和關島。現在塞班島在德國人手裡,而中國則對剩下的關島表現出勢在必得的樣子。

      不過托尼公使在譚延揮舞著大額機械工程設備訂單的「脅迫」下,還是向美國本土表示了「將關島以合理地價格出售給中國人,這有利於進一步打開中國市場,使得美國能夠站在同樣的水平與英法等列強公平競爭……」

      中國提出購買關島的事宜在美國也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太平洋兩岸的這兩個大國頭一次將目光聚焦到同一個小島上,在譚延打著製造神秘藥丸醫治慈禧太后地幌子下,九成九以上地人都忽略了關島的戰略地位----此時全世界也只有譚延一個人堅信關島地戰略價值,至於美國在他們眼中關島不過是一個通往菲律賓的中轉站而已,以現在的輪船航海技術而言,這個中轉站可有可無,並非是必須的。

      令譚延沒有想到地是,四個月之後美國人居然真的同意出售關島了!這實在是令他太感到意外了,不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美國人現在對於殖民地似乎還沒有看地比天還重要。至少菲律賓的歷史就已經說明美國人看重的是市場而非殖民地。在這個時代經營一個殖民地其耗費是巨大的,德國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精明的美國人卻不願意承擔這樣沉重的負擔。想想連菲律賓美國人都可以放棄,關島這個沒有明顯重要資源的彈丸之地又有誰會在意?

      作為美西戰爭中的勝利者,美國人得到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天經地義,不過菲律賓還沒有值得美國到不惜一切代價地地步。譚延心中也很清楚由於日本在南朝鮮的經營,使得美國人對於北朝鮮並不安心,作為遠東的這兩個死敵,一旦戰火再次燃起,首當其衝的便是北朝鮮----日本在南朝鮮的駐軍規模在以一個並不引人注目的速度增加著,而在朝鮮的日本駐軍數量增加使得中日兩國之間地海軍地位並不像以前那樣具有決定性地位。

      日本在朝鮮的作為無論是美國人還是譚延心中都很清楚。而美國人取得菲律賓的用意就在於給它向中國滲透建立一個穩固的前進基地,這從美國在獲得菲律賓之後,美資大舉開始從朝鮮撤離便可以看出來了。美國人不會充當譚延的擋箭牌,而俄國人在這個時候在朝鮮更是沒有多少產業,俄國人在朝鮮的總數加起來才有兩位數,根本談不上經營----北朝鮮作為中國屏障的作用正在日益消減。

      慈禧太后斥夠愛巨資向美國購買關島的交易成功後,在中國國內也引起了一片喧嘩。在很多有心人和譚延自己的暗中推動下。報紙上刊登了許多無名氏所寫的文章抨擊朝廷。不過譚延卻沒有料到這把火卻燒到了自己地頭上,在國外的革命黨報紙居然將他冠上「滿清政權第一奴才」的「美名」。

      得到這一稱謂固然讓譚延很惱火,但是對於革命黨他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些革命黨人固然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是他們卻是目前最想救中國的人之一,只是他們走的路和譚延有一點區別而已。就算革命黨給他冠上了這麼難聽的稱號,他卻也不算太生氣,只是感覺在這個時代他缺乏理解的人而已。

      這猶如一個人在黑夜中前進,黑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而他身邊卻沒有一個同伴,如果心志不堅定。半途而廢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譚延不是有前生記憶的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從這一點上他挺佩服孫中山和那些意志堅定地革命者的。儘管他們還並不成熟,行事也過於莽撞,但是至少譚延認為出於對這些為中國走向自強之路而奮鬥的先行者的尊重,他是沒有資格來批評革命黨的。

      不管怎麼說,關島地這筆交易使得譚延可以無視任何謾罵,這筆交易也使得他對未來中國海軍地前途有了更堅定的信心。而回春萬壽丸不僅成為這次交易地關鍵,同時也大大加強了譚延在慈禧太后心目中的份量,一個手握重兵聽話的奴才在她心中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光緒皇帝越來越顯露出對一個皇帝應有權力的渴望之時,這能夠保證慈禧太后自己的政治地位不會被動搖----譚延和他近在咫尺的北洋軍成了她最可靠的依靠。

      註:回春萬壽丸是盛宣懷曾經討好慈禧太后的花招,這藥出自一個名叫張成昭的秀才,因為科舉考試廢止而投奔盛宣懷,他是盛宣懷的老鄉。得入盛宣懷的幕僚。而慈禧太后因此賞賜盛宣懷釣魚台、黃尾嶼、赤嶼三座小島用來採藥也是真的。同時也是盛宣懷怕張成昭見慈禧太后露餡在藥方上做手腳的補救方式。

      至於慈禧太后和榮祿之間的花邊新聞不過是出自野史,至於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能確定。而當年慈禧太后訪醫問藥的懿旨也是下過的,不過封疆大吏不敢冒風險而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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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0:46: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雄兵
    在這個時代的官場上,還有什么能夠比得上慈禧太后心中的信任更重要?只要慈禧太后心中有這么一個人,再加上銀子的配合就沒有做不到的奇跡,其實譚延本身就是大清政壇上的一個奇跡,不過有了慈禧太后的信任和手中掌握著強力的武力,他在政治上更加所向無敵。

    不過不管政治上的敵人有多強大,譚延已經決定采取更加強硬的政治路線----因為他調集了巨額資金准備要大力擴充軍備,海軍的擴張是對外,而陸軍的擴張則是對內。巨額資金數量巨大這并不是問題,畢竟只是賬面上的問題,就改動的數字不合理,也不用擔心會捅出什么簍子,但是問題在于造出來的戰艦是藏不住的,遲早會被人給揭出來,尤其是他打算造的龍旗號改進型,個頭可比龍旗號要大上不少,以至于北洋造艦系統的船塢都要進行重新建設。

    在和美國人談判關島交易的期間,上海江南船塢開始破土動工興建四個三萬噸級的干船塢---這個數量遠比計划中的多出一倍,因為日本的戰列艦已經在英國開造,譚延不希望落后日本太多時間,以致中間發生什么變故。同時譚延也不希望在戰列艦數量上比日本差距太多,龍旗號戰列艦固然要遠比富士和八島兩艘日本在役戰列艦要優秀,可是一艘戰列艦在現代海軍中像北洋這么大的防御海疆是絕對不能滿足需要地。

    日本向英國訂購了三艘戰列艦。將會分成兩批建造,現在開工的那艘是“三笠”號戰列艦。譚延地戰列艦計划本身就比日本慢了好几個月。他已經無法像建造靖海級裝甲巡洋艦那樣分成兩批建造了----他要一次性建造至少三艘“北洋級”戰列艦,以對日本形成壓倒性優勢,同時也要向全世界的海軍強國顯示中國的自造戰艦能力已經達到了世界先進水平。

    因為要先建造船塢然后才可以開工建造大型戰列艦,無論再怎么趕工程進度,北洋海軍終究還是在一段時間內要面臨三比一這樣的戰列艦數量對比,唯一可以做些文章的地方就是在裝甲巡洋艦上保持某種程度上的平衡---靖海級裝甲巡洋艦可以橫掃日本除了戰列艦之外的所有戰艦,若是數量上再上一個新台階,就算在三比一的落后情況下,由靖海級裝甲巡洋艦所組成的戰艦編隊也足以在某種程度上讓日本不敢輕舉妄動。

    旅順造船所早就開始設計下一代的裝甲巡洋艦了,而第二批靖海級裝甲巡洋艦將會在年底內完工。除了賣給南洋當旗艦地一艘之外,北洋將會擁有三艘靖海級裝甲巡洋艦。按照譚延的計划,在建造船塢的這段時間,上海江南船塢將會建造三艘靖海級裝甲巡洋艦的船體,兩艘運抵旅順造船所繼續建造,另外一艘留給上海江南船塢來完整建造,以后靖海級裝甲巡洋艦將會保留六艘成兩個編隊。今后不再建造這一等級的裝甲巡洋艦,轉而建造下一級的新型裝甲巡洋艦。

    有人說一條鐵路造就了石家庄,而譚延大力發展造艦工程的時候也不知不覺地培養了一大批的產業工人----上海江南船塢成為上海最大的工業企業,隨著承接旅順造船所靖海級裝甲巡洋艦的船體建造后,整個船廠就開始大規模的擴張,到現在為止上海江南船塢的工人已經在一萬人左右,而譚延控股或是獨資的其他兩家在天津的船廠規模亦是龐大,也是除了天津機器局之外最大的兩家私營企業。當然如果這樣算來,抵羊紡織廠、漢陽鋼鐵廠還有京漢鐵路公司等几家他控股的大型企業,僅直接為這些企業服務地產業工人就是不在北洋軍數量之下。而間接為這些大型企業服務,或是依附于這些大型企業生存的小工廠更是不計其數。

    當譚延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因為自己的緣故使得整個產業鏈極大的丰富,還造就了數以十萬計的產業工人,究竟有多少工人依靠自己的產業直接或是間接的生活更是難以計數。現在上海江南船塢又要開工建設四座三萬噸級的大型船塢,可以預見未來几個月船塢建成后開始建造戰列艦,那需要的工人將會更多。

    一想到這些譚延心中多少有些發涼,現在中國工業尚且不發達地時代,集中力量創辦大型工業是一種快速強大的途徑,不過這也是一個危險的怪圈----北洋的造艦系統相關產業必須持續發展下去。就像朝廷削減造艦經費迫使他也不得不減少甚至停止建造大型戰艦,那勢必會造成產業萎縮,這些轉化為產業工人的農民或是城市人口,他們地生活該怎么辦?!

    也許是譚延這個時候有些多慮了,他已經利用自己地資本向北洋輸血。短期內不僅不會有工人失業的情況出現。反而對于工人和各種技朮人才地需求非常迫。上海江南船塢將會建造四個三萬噸級的船塢用以建造大型戰艦,而相應的旅順造船所更是至少要興建兩個大型船塢才行。一旦這些船塢建成,不僅工人不會失業,反而還需要擴大招收工人,甚至現在就必須要招收工人進行必要的培訓。

    也是出于對戰列艦的迫切需要,譚延可以想象到日后對于戰艦建造上,北洋是不能再停下腳步了,一旦停下來影響的不僅僅只是北洋海軍,甚至對于剛剛有所起色的中國軍事重工業都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不過令他欣慰的也是這個時代的世界并不太平,戰艦必須越造越大,數量也必須是越來越多。古老的中國在被人家用堅船利炮敲開國門之后。它地生存環境已經變得極為惡化,發展海軍建設一支強力的海軍不僅是東邊地惡鄰日本所施加給中國的壓力。同時也是其他列強國家給中國施加壓力。

    可以預見,今后數年乃至十几年,中國的軍事造艦工業將會進入一個史無前例的蓬勃發展時期,根據戰略的需要,中國要用自己的戰艦來維護自己的權力和安全,憑借自己的大艦巨炮讓列強國家將它們在中國的特殊權力吐出來。

    雖然現在還是滿清政權統治中國,不過隨著關島的到手還有北洋造艦體系地逐漸完善和不斷的引進技朮進行升級,譚延相信中國走向海洋的時間不會太遙遠。尤其是這個時代的美國還沒有后世的霸氣,雖說是美西戰爭使得它成為新進的列強國家,但是論海軍水准。北洋艦隊和美國海軍之間的水平差距還沒有到不可彌合地地步。一想到自己的實力居然有可能和美國拼上一拼,這怎能不讓他心中感到熱血沸騰?相對于日本不過是中間的跳梁小丑罷了。

    由于上海的江南船塢是民營船塢,雖說譚延要向北洋輸血,但是能被晚發現一天就會少一天的麻煩,所以上海江南船塢的四個三萬噸級的船塢大規模擴建計划并沒有引起朝廷的注意,反倒是很多國外報紙對此報道了一番。結合中國飛快發展的造艦技朮,國外也很是注意上海江南船塢在修建好這四座大型船塢后的動向。不過江南船塢除了繼續不慢不快地建造三艘靖海級裝甲巡洋艦的船體之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時間稍長這種熱情也就降溫了。

    時間很快便到了十月份,譚延開始利用電報局建設無線電電報網,此時的無線電電報機技朮經過嚴密的測試后,傳輸距離已經達到了五千公里的范圍,這已經完全可以滿足商業運營的條件了。以往電報和鐵路一樣,在中國都引起了很多麻煩----有線電報和鐵路都差不多,要立線杆途中經過的路線很可能會碰上誰家的祖墳,或是一些風氣比較保守的地區。電報線路和鐵路在沒有給當地人帶來明顯利益地時候。會受到當地人的蓄意破壞,尤其是電報線路的破壞比鐵路要嚴重的多,也更加隱蔽。

    現在有了無線電電報裝置,就可以避免以前架設電報線的麻煩,而且成本更加低廉,這使得北洋電報局地利潤飛快增長---當然這中間還是需要商業操作地,電報機的價格昂貴,而電報局也不是譚延開地,所以這中間的改造工程是北洋做保有工商銀行提供貸款建設。無線電電報網的建設使得中國在運用現代化技朮方面第一次走到了世界的前列,到目前為止只有法國和英國在使用第一代無線電技朮運營跨越英吉利海峽的無線電電報業務。像中國這樣這么大規模的開始上馬無線電電報業務,還是世界頭一遭。

    到目前為止,譚延手中的無線電電報技朮是世界最先進的,也是唯一一種可以投入商業運營的無線電電報技朮,所有的專利都緊緊的握在他的手中。盡管中國的國力衰弱。世界列強可能不把譚延放在心上。可是譚延在各國搶注的各種無線電專利足以讓無線電同行發狂。此時法國、英國和德國都在得知中國電報升級換代的消息之后,緊隨其上從譚延麾下的隆盛機器廠下屬的無線電分廠購買電報機。而這一次單台交易的價格是一萬英鎊,即便價格比英吉利海峽的那套要貴上三倍,三國還是從隆盛機器廠訂購了七十多台。而譚延也沒有想到現在無線電電報技朮就已經給他創造如此丰厚的利潤了,怎么看那電報機都像是一堆英鎊再向他招手。

    不過此時譚延已經對金錢沒有什么感覺了,他需要的是中國強盛而非個人的富有----國家太弱,個人太強又有什么用處,到頭來不過是人家桌上的一盤菜而已!譚延是有錢,不過這些資金卻非常可笑的被擋在了體制之外,以至于譚延要向北洋輸血還要挖空心思想著怎么來做賬以應付戶部,還有天下人的眼睛。

    譚延向北洋輸血最先見效地并不是北洋海軍或是旅順造船所。而是北洋陸軍,相對于漫長的造艦周期和昂貴地造艦成本。他在向北洋輸血之后,陸軍得到了充足的發展----直隸、河南、山東三省各綠營、河防等舊式軍隊已經初步完成了新軍的整編工作,開始分批集中進行軍事訓練;北洋下屬海防軍,旅順、威海衛、膠州灣三大海軍基地的守軍最先完成新軍訓練;而武衛右軍三鎮又一混成協完成訓練后正式歸入武衛右軍作戰序列……

    此時北洋的武衛右軍新建陸軍規模已經達到了七鎮之多,而直隸督標、山東、河南撫標新軍加起來為兩萬新軍,挂著警察的名義已經完成訓練的也有五千余人,正在訓練的還有五千……所有完成新軍訓練的“北洋軍”都是留德士官系為高級將領,他們雖然在官制體系內受不同人的節制,但是真正能夠給他們發號施令地卻還是譚延。新建陸軍的數量在1899年底已經達到了十四萬之多,這還不算上三省的林林總總正在接受訓練和已經完成訓練的綠營、河防、海防等各這些在譚延眼中還不能真正算是新式陸軍的軍隊雖然戰斗力差,裝備差,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他們總共加起足有十五萬人以上,更何況如果局勢需要,他可以迅速用更好的武器來武裝這些軍隊,在短時間內提升通過提升武器性能來提升戰斗力。

    譚延身為兵部尚書兼步兵統領。他直接指揮武衛軍,雖然武衛軍中的董祥福、聶士成等人也許并不服從他地命令,但是僅僅武衛右軍將近十萬新軍就足以讓他傲視中國所有的軍隊---他們都是雜牌,只有我的北洋新軍才是最強的,不說你們分布在天南海北,就算統統綁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

    在這世紀之交,譚延終于完成了他的實力底線----十萬陸軍的建設,其中將近五萬人還因為他的緣故駐扎在京師內外,這個分量實在是太重了。對于十萬雄兵在手的譚延而言,他也不愿意再仰人鼻息過著低三下四的生活。剩下來地便是一邊再擴大手中的軍隊實力,另外一邊則是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掀翻這個腐朽到極點的王朝了……

    如果說有人對軍隊不滿意的話,那第一個還要數前身為禁衛軍的那一鎮滿人新軍的鎮統長麟了,盡管距離訓練結束還有半年的時間,在外人眼中滿人新軍還是挺有賣相的,可是長期泡在軍營中的長麟心中卻是非常有數----滿人新軍和以前地禁衛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同樣是訓練新軍,譚延也沒有糊弄這個昔日的“同事”,為他派來了最好的教官團,這個團體可是譚延當初訓練新軍起家的教官團體。當初長麟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蕭軒是北洋新軍第一鎮的鎮統。以他在新軍中地資格來說,在譚延手下謀一個更好地出身易如反掌,可是卻被派到這里來幫助訓練滿人新軍,這不能不說是屈才。

    可惜長麟心中的愧疚并沒有維持多久,他發現蕭軒不是不賣力。而是這些官老爺出身地滿人軍人實在是不爭氣。打罵訓斥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而蕭軒也在長麟的眼中看起來越來越不是個東西,經常的和新軍中的滿人軍官出去吃喝。他們的感情是不錯,滿人軍官也都接受了蕭軒的存在,可是這軍隊的訓練卻垮了,反倒是他這個滿人的鎮統在這支軍隊中遭到了排斥。

    雖說長麟是將門世家出身,可是他的骨子里面還是一個文人,根本沒有他先祖那份征戰沙場統兵作戰的精力,相對于朝廷中的那些腦袋中只有秀逗文章的大臣而言,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對訓練新軍有所了解,對現代軍事有一些認知罷了。當初譚延推動老頭子推荐長麟來做滿人新軍鎮統,其中也不乏看重了這小子的文人氣---- 這些人看上去有風骨,但是實際做起事來卻是一塌糊涂,而長麟也確實証明了譚延的“識人之能”,他確實不是蕭軒的對手,同時更不是譚延這個奸詐的小政客的對手。

    如果不是翁同三番五次的勸解長麟一定要在新軍鎮統的位子上待下去,長麟造就受夠了這些丘八大爺的兵痞氣,挂冠而去了。而翁同也正是看到了在譚延手上的北洋如日中天,比當年的李鴻章還要難對付,長麟手中的這一鎮滿人新軍再怎說也是京師遏制譚延的最后一張底牌了,說什么也不能讓長麟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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