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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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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司馬紫煙]多情浪子[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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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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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06:36 |只看該作者
  燕青慨然說道:「馬兄具此濟世之心,兄弟何吝一得之徹,等定下來,兄弟一定盡我所學,教給每一個人。」

  兩人說著追著已經出了城。

  馬百平一怔道:「這不是幕阜山?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來了。」燕青點點頭,來到了先前發現標識的那座破廟,又辨定了一下方向,才歎道:「對方確實高明,這標記所指的方向完全是對的。」

  馬百平一怔說道:「那他們幹嗎還要玩這麼多的花樣。」

  燕青道:「他們故意留下一些破綻,引得我們入歧途,讓我們的注意力轉入別的地方。」

  「這一手相當聰明。」

  「嗯,如果我不是在秦好男身上留了一手,他們就完全地成功了,對方除了武功之外,在機智方面、也遠較四霸天中其他的人高。」

  「所以他們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燕青笑笑道:「未必見得,天欲教只是四霸天的勝利者,卻不是最後的勝利者,還有我們呢。」

  馬百平豪情頓發,說道:「對,燕兄,我們追過去吧。」

  兩人又向前走了一程,最後轉向南行,終於看見了一抹紅牆,卻是一座尼庵,在大門口有著「白衣庵」三個大字。

  燕青繞著紅牆,轉了一圈,低聲道:「氣味到此為止,就在這裡面。」

  「怎麼又是一座尼庵,而且我從沒聽說過。」

  燕青說道:「在深山的尼庵,必然是為清修之用,只有小路可通,為的是遊客絕跡,是最適宜作秘密的場所。」

  馬百平說道:「不錯,白鷺洲那裡是所桃花庵,廟中的尼姑到這兒來,比較不受人注意,這個設想太周到了。」

  燕青想想道:「馬兄準備一下,我們要進去了。」

  馬百平道:「如何行動法?」

  「一明一暗;明暗由馬兄任擇一項。」

  「明的幹什麼,暗的又幹什麼?」

  「明裡直接探訪,開口要人,暗的趁機潛入,相機救人;這只是一個大致的原則,實際的情況卻要見機行事,但要記住一點,就是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制定先機。」

  馬百平想想道:「何者危險性較大。」

  「那很難說;各憑運氣,也許一進門就會遭到群攻,那就是明的較為危險,但對方如果還不想傷人,則暗的危險較大,因為他們對潛入者一定不會客氣的。」

  馬百平想想道:「我還是選明的吧,因為銀鳳可能在裡面,我可以好好地跟她談一談。」

  燕青點點頭:「也好,裡面說不定還有機關刺器等埋伏,這方面我比馬兄熟一點,我到後面去設法潛入,馬兄在外面等一盞茶的時間,如果裡面沒有響動,就是我已安全潛入,馬兄就扣門直進。」

  馬百平點點頭,燕青轉身走了,馬百平靜靜等著,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光,庵裡仍是靜悄悄的,知道燕青已經進去了,心中暗暗佩服,遂定了神,把肩頭的金劍與手中的銀鞭再檢查一下,才走到門前,大聲急擂。

  等了好半天,才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什麼人?」

  馬百平大聲道:「金陵隆武鏢局,馬百平。」

  裡面似乎頓了一頓才道。「尼庵淨地,夜深不款待香客,施主請明天再來。」

  馬百平冷笑道;「快開門,我不是來燒香的;是來找人的。」裡面道:「施主要找什麼人?」

  馬百平道:「不要明知故問,找我妻子與妹妹。」

  裡面又適:「施主的寶眷怎麼會在這裡?」

  馬百平登的一腳,把門踢開了,直衝而入,但見大殿中湧出一批黑衣的尼憎,全都是手執長劍。

  馬百平凜然不懼,揚揚手中的銀鞭道:「把銀鳳叫出來。」一個中年尼姑上前合什道:「施主不會弄錯嗎?」

  馬百平冷笑說道:「錯不了,我是追蹤釣魚巷一個叫秦好男的婦人前來的,姓馬的是什麼人,你們應該清楚。」

  那個中年尼姑似乎微微一怔,但秦好男已經由大殿中出來了,冷冷道:「馬百平,你真有本事,居然追來了。」

  馬百平冷笑道:「如果不靠你引路,我還會讓你活到現在嗎?」

  秦好男又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馬百平道:「目前是一個人,但你們如果不把人交出來,就會有很多人了。」

  「燕青呢?」

  「他帶人攻打白鷺洲去了。」

  秦好男冷笑道:「你追蹤我到此,會不告訴他。」

  馬百平道:「是的,告訴他之後,他會要你們放出所有的人,你們也一定不會答應,所以我一個人來,只要你們放出我的妹妹,其餘一概不放。」

  秦好男似乎一怔。

  「只放金紫燕一個人?」

  馬百平笑笑道:「是的,只要舍妹一人,別的人你們最好殺了,因為舍妹非燕青不嫁,而燕青的女人太多了。」

  秦好男道:「你這麼自私?」

  馬百平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們以為我是急公好義的俠士不成了。」

  秦好男笑道:「這就對了,你跟燕青混在一起,我們真還以為你的氣質改變了呢。」

  馬百平沉聲道:「少囉嗦,你放是不放。」

  秦好男道:「假如你只要金紫燕一個人,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殿後忽然轉出了白銀鳳,沉聲說道:「不行,不能放。」

  她的身後跟著連潔心與莫小龍,徒步向前。

  白銀鳳歎了一聲道:「馬百平,你真使我失望,從你最近的作為,我以為你已經改變了氣質,成為了一個男子漢了,那知你還是自私自利,只顧自己。」

  馬百平道:「我要救我的妹妹,有何不對。」

  白銀鳳道:「手足情深,『沒什麼不對,但是你不該放棄其他的人而不顧。」

  馬百平一笑道:「我的能力只能顧到一個人,花家姐妹有丐幫的人去管,郭心律有天音門的人去救,我只管自己的妹妹就夠了。」

  白銀鳳道:「燕青會誤解你嗎?」

  馬百平道:「他諒不諒解有什麼關係,他不能對我要求太多。」

  「經此一來,燕青還會要你的妹妹嗎?」

  「這是我的事,與紫燕沒有關係,又不是紫燕離開別人自己一個逃走了。」

  「可是燕青會永遠恨你的。」

  馬百平一笑道:「豈止燕青恨我,恐怕連紫燕也不會諒解我,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只能為她盡這點心,那怕她以後不認我這個哥哥都行。」

  白銀鳳微微一怔道:「你這個人還有私情。」

  馬百平笑道:「怎麼沒有,我是最重私情的,要我毀家行難,為大義而廢私,我實在做不到,我不想做聖人。」

  白銀鳳輕歎一聲道:「紫燕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傷害她的,你回去吧!」

  馬百平道:「不行,我一定要把紫燕帶走。」

  白銀鳳沉聲道:「你自問有這個能力嗎?」

  馬百平道:「有,我雖然是一個人前來,但我的部屬就在附近,我一聲招呼,他們立刻會前來支援,然後燕青跟大姐的人也會很快接到通知趕了來。」;白銀鳳冷笑道:「來了又如何,這點力量就嚇倒我了嗎。」馬百平道:「還有丐幫的人,他們還可以知會九老會的人,全力進迫,你們的人數再多,恐怕也架不住大家圍攻吧。」

  秦好男立刻說道:「教主,那就把紫燕交給他算了。」

  白銀鳳臉色一沉說道:「你什麼時候高昇到能作主了。」

  秦好男道:「屬下是為大局著想。」

  白銀鳳道;「上有太上,下有我,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她轉臉向馬百平道:「百平,我們之間感情雖然不好,但也沒有到必須要翻臉成仇的程度,我勸你還是走吧。」

  馬百平道;「我也是不願意把感情傷到決裂的程度,所以才單人前來,所以我非要把人帶走不可。」

  白銀鳳歎道:「不是我不放,而是紫燕絕不肯一個人走,在擄劫時我就準備放她離開的,可是她跟天音仙子之間,不知道有什麼默契,也發誓不肯一個人走,所以你要我放一個人走,問題不在我而在她自己。」

  馬百平雖然別有用心,聞言也不禁一怔。

  白銀風又道:「她從花家姐妹口中,得知你最近的作為,內心十分高興,深深以你為榮,你也別使她傷心,快走吧。」

  馬百平頓了一頓才說道;「我可以跟她見面談一談吧?」

  白銀鳳略一遲疑才道:「可以,我可以帶她出來,但是你千萬別說是為救她一人而來,她把你這個哥哥當作是僅次於燕青的大英雄呢。」

  馬百平只是守關,他知道燕青已經潛入在附近,也許找不到囚人的地方,這個請求,只是幫燕青找到人而已,沒想到白銀鳳居然十分痛快地答應了。

  白銀鳳轉身進去後不久,又一會出來了。

  馬百平臉色一變道:「人呢?」

  白銀風道:「她不願意出來,也不肯相信你來看她,以為我要騙她一個離開。」

  馬百平剛要開口,卻見白銀鳳的手掌輕輕亮了一亮,掌心有四個字:「人隨燕去。」

  心中會意,遂不做聲了。』白銀鳳歎了一口氣道:「百平,我們敵對之勢,似乎一時還難以化解,今天我們還以夫婦之情見面,下次就將以敵人相見了,我送你離開吧。」

  說著通自向前走去,挽了馬百平的手,秦好男要跟上去,白銀鳳一瞪眼道:「回去,這是我的私務,不要人跟。」

  秦好男只得退後了。

  白銀鳳挽著馬百平,來到庵門口才站住低聲道:「百平,我為你感到驕傲,你沒有使我失望。」

  馬百平低聲道。「人都救走了嗎?」

  「是的,我看見燕青把她們都帶走了,我沒有聲張,故意放她們安全離去。」

  「謝謝你,銀鳳。」

  白銀鳳又歎了一口氣。

  「秦湘綺是個厲害的人,我是身不由心,目前她擁有了天欲教一手的人力,再加上鐵騎盟的全部,力量太大了,你要妥為應付,我只能盡力幫助你們,但大權仍握在秦湘綺手中,我幫不了多大的忙,珍重,好自為之。」

  她又握了馬百平的手,搖了一搖,鬆開後,含淚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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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06: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金陵城仍是不減往日的繁華,天朝金粉秦淮肪,依然是徹夜簽歌,紙醉金迷。

  但是在莽莽江湖上,卻籠罩著一陣暗雲。

  控制武林多年的天魔教是崩潰了,天魔令主的真相也被揭穿了,而促成天魔令主的死亡,代之而起的恨天翁得意不到一個月,也在燕青與馬百平的聯手之下被剪除了。

  天魔教無法控制的是隸屬於天音門下的鐵騎盟,沒想到這該勢力卻又輕而易舉地為天欲教掠奪了去。

  另一個武林霸主崛起了。

  關外綠林道總瓢把子將他在白山黑水間的部屬都召集了去,公開打出了鐵騎盟的旗號,重建了紅葉山莊。

  天魔令主死後,那項工程已經開始了,因為柳浩生曾經參予了殮滅滅魔令主之役,誰都沒注意這件事的發展。

  恨天翁繼起後,一心忙著在金陵建立他的勢力,也沒注意這件事,白金鳳與金雪娘率眾夜襲南城天欲分壇時,撲了個空,獨目神翁與周寡婦周賽花好像早就得到了消息而逃之夭夭。

  丐幫弟子在白茗洲突襲桃花庵時,遇見了同樣的情形,那裡人都撤走了,只剩了幾個老尼姑,是真正的出家人,丐幫弟子俠義為懷,自然不會為難她們。

  燕青將天音仙子郭心律,憐憐、借措,金紫風等四女由幕平山的白衣庵中救出來後,連那兒也都撤走了。

  等燕青想起天欲教可能在杭州紅葉山莊落腳時,已經遲了,紅葉山莊早已門禁森嚴,成為鐵騎盟的總壇。

  雖然一些人已知道鐵騎盟的後繼是天欲教,但對他們卻無可奈何。

  因為誰都不知道鐵騎盟有多大的實力,這是其~。

  鐵騎盟對任何一家門派,都沒有敵對的行動,而以柳浩生個人在擊潰天魔時所盡的力,使他在武林中建下了頗為不錯的口碑,誰都不能在他劣跡未臨之前,主動地採取行動。

  秦湘褲比天魔教高出一手的地方就是她抬出了柳潔生的鐵騎盟,而且站在明處。

  對於一個看得見的敵人,人們是不大願意多事的,所以專為對付天魔教而設的九老會,居然有幾個人也退出了。

  這使得九老會之首,負責行動召集的丐幫掌門人風雲叟于飛感到異常地氣憤!

  他來到金陵,秘密見到了燕青,瞭解到大勢後,氣憤憤地道:「雲亭,這批人太混帳了,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心血,好容易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在緊要的關頭,他們竟撒手不管了,當年天魔令主肆虐,並沒有威脅到我們丐幫。也沒有威脅到你們華山世家,受害最深的還是他們,現在他們居然不管了。」

  燕青卻十分平靜地道:「於老,世間事本來就是如此,有甚麼好氣的呢,武林結盟,本就為了應付特殊需要而設,現在他們以為這需要已經過去了,自然該退出了。」

  于飛道:「可是威脅並沒有消除!」

  燕青笑道:「那是我們的看法,他們可不如此想,他們認為鐵騎盟已不足為患,自然也不必再聽命干你了。」

  于飛道:「我幾時對他們下過命令,除非必要,我從不動用他們的人手,就是對內,我也是以九老會為名……」

  燕青道:「但您是九老會召集人,在他們的意識中,您就是個領班頭兒,也是另一個武林盟主,而武林中人,是誰也不肯俯頭的。」

  于飛忍不住叫道;「這是從那兒說起,我既不居名,又很少動用到他們的人,建下事功,卻由九老會分享,這還不夠!」

  燕青歎了一聲道:「於老,說句您別生氣的話,正因為您沒有動用到他們的人手,才使他們心萌去意,九者會本身就是個不健全的組織,尤其是五大門派的代表,,氣量更窄,心裡哪一個是容得下別人的。」

  于飛默然片刻才歎道:「雲亭,我實在不如你父親,九老會在他手中時,甚麼問題都沒有,到了我手裡,問題都來了。」

  燕青苦笑一聲:「急公好義之心,您比先父為甚,但是處事的圓滑方面,您是差了一點。」

  于飛道:「我不是不會做人,而是有些人實在難以信任,如果事事都跟他們商量,九老會早就垮了!」

  燕青道:「是的,所以先父責成在您身上,雖以九老會為名,實際卻是要您一個人獨挑大樑,現在天魔教真相既明,九老會也名存實亡,您乾脆就知會大家一聲,解散算了。」

  于飛道:「可是天欲教與鐵騎盟呢?天魔教並沒有真正地消滅,又借屍還魂了:」

  燕青道:「倒底好得多了,那虧得馬百平,他把天魔教屬下的人員一大半撥給了天殘門,一部份留在嫖爆局裡,這兩處人是可以信任的,今後的問題由我們自己解決好了。」

  于飛黯然一歎;「也只好如此了,雲亭,你現在也該恢復本名了。」

  燕青苦笑道:「不必了,龍雨田已經忘記了我本來的面目如何了,連我自己也忘記了,君子劍華雲亭既然已經失蹤了,就永遠地失蹤吧!」

  于飛一怔道:「雲亭,你不是怪我吧?」

  燕青苦笑道:「怎麼會呢,當年我是自願的!」

  于飛道:「我知道你是自願的,但是我設計的這個辦法,對你的打擊太大了一點,可是我沒辦法,若非如此,你早就遭到了毒手,九老會是你父親發起的,天魔令主對你們華山世家注意最密切,而論人才機智武功,也以你最合適,雖然天魔令主與恨天翁之死,是許多因素湊成的,但你仍然要居首功。」

  燕青道;「居功的話不必談了,這件事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辦得了的,人人都有份,何況我們並不是為居功而干的。」

  「那你為甚麼不肯恢復身份呢?」

  燕青歎了一聲道:「因為我做燕青已經習慣了。」

  于飛道:「一定還有另外的原因!」

  燕青道:「假如您一定要問,我可以告訴你,是的,另外的原因是另外有人不同意。」

  「誰?這事跟別人沒關係!」

  「有關係,很直接的關係,天音仙子郭心律」。

  「這關她甚麼事?」。

  「因為是我們兩個人逼她成為郭心律的!」

  于飛不禁一怔,燕青苦笑道。「凜雪鴻墜崖未死,被郭心律救活了,改頭換面,『成了現在地郭蘇心律。」

  子飛叫道:「那有這種事?」

  燕青苦笑道:「當時我也不相信,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于飛道:「那太好了,我一直對她感到歉疚……」

  燕青道:「不好,她不再是凌雪鴻了。」

  于飛不禁一怔,燕主道:「她表現得很決絕,幸而未失理智,經過我再三懇求,她才同意把過去都加以埋葬,如果華雲亭再次復現,凜雪紅也要復活了。」

  于飛道:「那又又能怎麼樣呢?」

  蔡育道。「誰逼她跳崖的,她也要逼誰跳崖。」

  于飛過;「老花子捨了這條命來報答好了。」

  燕青苦笑道:「華山之顛,跳下去不僅是一個凌霄鴻,也毀了整個黃山世家。您是否也要把整個丐幫賠進去呢?」

  「她會這麼不講理?」

  燕青道:「於老,道理不是一面的,您也許認為黃山世家就是他們父女兩人,他卻認為黃山世家是一個宗派,和丐幫一樣,于飛不做聲了,燕青又道:「黃山世家的一筆帳,用我們華山世家作抵了,所以從今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這兩家了。」

  于飛道:「那叫我怎麼對得起你在泉下的父親!」

  燕青正色道:「於老,不怪她對您有成見,死者已矣,生何以堪,」您怎麼沒有想到如何對得起活著的兩個人。」

  于飛道:「我準備等大事定後,向武林公開宣佈真相,然後一死以謝!」

  「能夠使每一個人都相信嗎?」

  于飛道:「沒理由不相信,這是為了大家。」

  假如凌雪鴻也死了,能夠使她復活嗎?」

  于飛不禁默然,良久才歎道:「反正我問心無愧,我要求你倆那麼做,並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為了丐幫!」

  燕青道:「是的,凌雪鴻假如不是為著這個原因,早就對丐開刀了,她的天音門曾經有一度掌握最優的勢力,假如不是我的要求,她不會放棄那股實力,鐵騎盟也不會投到天欲下去了。」

  于飛征了一怔,才道:「難道我做錯了嗎?」

  「沒有,您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至俠至聖,問題是您太過武斷了,認為每一個人都該像你一樣地做到大公無私!」

  「這難道不對嗎?」

  燕青一歎道:「以大義而言,當然是對方的,只是人性之不同,各如其面,有些人並不願意做個聖人。」

  于飛默然良久才道:「我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燕青道;「是的,於老,聖人之所以為聖,乃在潛移默化,真理之所以不移,乃在王道之精神,不是強迫人接受的,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狗以糞為美的,如果有一天狗的靈智超越了人,強迫人也去吃糞時,它的用心非為不佳,對人卻是一種痛苦。」

  于飛點頭道:「她是有恨我的理由,我向她認罪去!」

  燕青搖頭道:「那倒不必了,當時我跟您一樣,都以為她一定會接受的,沒有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因此她最恨的是我。」

  于飛道:「可是她並沒有對你採取報復呀!」

  燕青苦笑道:「因為我是燕青,不再是華雲亭了,她恨的是華雲亭而不是我燕青。」

  于飛也苦笑道:「好吧,我實在也不敢去見她,只是你可以轉告她,不管甚麼時候,她要我這條命,只要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燕青道:「她不會找您了,在憐憐與惜措口中,她對您的認識也進了一層,知道您是怎麼樣一個人了,只是華山世家這個名詞,將永遠不能再見於武林,她說凌雪鴻是為了華山世家而犧牲的,她的犧牲必須要有代價。

  于飛長歎一聲,半晌才道:「她被郭心律救活了,郭心律呢?」「死了,真正地死了,把一切都傳給她之後就死了,不過死的是凌雪鴻,郭心律仍然浴著!」

  「令弟雲封呢?」

  「不知道,她跳下懸崖之後,奄奄一息,醒來後就在另一個地方,而且郭心律用了一種特殊的手法,封閉了她的神智,使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才能接受天音門的全部技藝精華,一直等她功成後,才恢復神智,但郭心律已物故兩年,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她既然能獲救不死、令弟可能也依然在人間。」

  燕青苦笑道:「希望如此,但多年沒有消息,這個可能很渺茫了!」

  于飛想想又問道:以後你作何打算?」

  「看情形,在鐵騎盟沒有進一步行動前,我不能對他們作任用的。」

  于飛忙道:「丐幫仍然盡全力支持你!」

  燕青搖搖頭道:「暫時不需要,而且手老這些年忙著對付天魔教,可能對內部的注意力鬆弛了一點。」

  于飛道:「丐幫的弟子不會有問題的,那個於小乙是受了他們的禁制而被他們冒充…」

  燕青輕輕一歎:「於小乙當然沒問題,否則他們不必喬裝冒充了,不過毛樂山冒充於小乙,居然能瞞過丐幫金陵分壇的人,更懂得使用丐幫的暗記與秘密連絡的信號,可見丐幫的人,已經有被他們收買的了。」

  于飛不禁一怔道:「是啊,我倒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燕青道:「還有在朱雀橋畔的王立夫,既然曾任丐幫八結長老,應該是核心重要人員,然卻也為人所佔用了…」

  于飛道:「王立夫就是因為素行不佳而被勒令退休的!」

  燕青歎了一聲道:「於老,您就是這一點太過剛愎,跟一般門戶的掌門人一樣,永遠不肯承認自己門下的弟子有靠不住的,丐幫雖以忠貞可靠而聞,但有一個王立夫,就可能有第二個,天音仙子告訴我說,她舊日所屬,在每一個門派裡都有,自然也包括丐幫在內。」

  于飛的臉色一變,連忙道:「老弟台,她有沒有告訴你是哪些人?」

  燕青搖搖頭道:「沒有。這一點絕對不會說的,因為現在鐵騎盟中的人並沒有完全背叛她,她也不知道哪些人仍忠於她,自然不能把名單全部揭露,因此您最好自己注意。」

  于飛道:「好!我立刻就著手整飭。」

  燕青輕歎道:「花月兩堂由於惜惜跟憐憐久未視事,於老又沒有另派接事的人,可能問題發生最多,而天欲教吸收門人,也多半從這兩門的人著手,您多留心這兩門。」

  于飛道:「是這樣的嗎?」

  「不,是我的猜測,因為天欲門最初設壇在釣魚巷,跟丐幫花字門的工作性質相同,他們活動多年,甚至於把於小己撈了去,著人改扮,丐幫竟一無所知,縱然不是故為隱瞞,也有失職之罪!」

  于飛道:「對!我立刻從此著手,老弟,伶憐與惜惜昨天見到我,說她們想辭去丐幫的職務,這是你的意思?」二燕青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她們自己的意思。是天音仙子郭心律的意思,天音門還有一部份人手乏人管理,她不敢再信任別人了,只好請她們倆去照料一下。」

  子飛想了一下才笑道:「看來我還非答應不可!」

  燕青點頭道:「是的,那批人為數不多,約莫四十左右,但是都具有很高的武功底子,而且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面,是對付鐵騎盟最後的一批伏兵,因此絕不能再出漏子了!」

  于飛過:「好吧!我立刻除名,本來我也打算不讓她們幹下去了,在過去的幾年中,她們的犧牲最大,在丐幫的幫規中,凡是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務者,本來也有權要求退出的。」

  說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燕青也沒有挽留,把他送到門口才道:「於老把內部整頓妥善後,就將可資一戰的人手,秘密調集到杭州城內…」。

  于飛道:「我曉得,我會對鐵騎盟嚴密監視的!。

  燕青道:「不,丐幫不須要作任何行動,連監視都不必。只要集中待命就夠了,時機成熟時,再作全力一擊。平時監視偵察的工作,由馬百平去幹好了,在這方面他由相當的經驗,而且他的人手也是隱而不現,最不受注意的。」

  于飛想想也就答應了,自從知道夫音仙子郭心律就是凌雪鴻的化身後,這位叱吒風雲的老人就顯得很沉重,似乎失去了往日的豪邁與果斷。

  他們是在雞鳴寺的八角亭中,作那一番秘密談話,那時正公台上,在那位高僧的佛保前燒了一柱香,然後取了簽簡,跪在拜團上,口中喃喃禱告有詞,搖出了一枝籤條,他持著那枝竹籤,去向那位老僧道:「請上人指承迷津!」

  老僧看了一下他的籤條,木然毫無表情地道:「鸚鵡洲上鸚鵡居,居中有女字青虛。」

  燕青不禁一怔,忙又道:「請教人由何處來,大士因何下蓮台?」

  老增依然平靜地道:「此人來自軟紅十丈處,楊枝遍將甘露施,叩問阮家青娘子,即知人間紛壇事。」

  燕青連連稱謝,掏了一錠銀子為佈施,老僧看也不看,就收了下來。

  燕青踱步出寺,鸚鵡洲是玄武湖上的一塊陸地,翻下雞鳴寺的城牆就是玄武湖。

  燕青沉思了片刻,信步朝鸚鵡洲踱去,到了那兒,也找到了鸚鵡居,卻是一家頗為雅致幽靜的酒樓。

  由寺上搭起燈架的水闊,跨入湖中,原為遊人賞荷之用,只不過現在已是深秋,滿湖都是斷荷殘梗,酒樓中也沒有了營業。

  燕青一直踱進水閣,但見十幾副座頭都擦得乾乾淨淨,卻只有一個十五六歲的青衣少女在守著。

  看見燕青進來,她顯得很奇怪地道:「客人.小號已經不營業了!」

  燕青笑笑道:「那就該關上大門,卸下招牌,你們既然開著門,又高挑著酒旗,怎麼能不做生意呢?」

  少女道:「小店吃的是天飯,春夏時,湖上遊客多,我們生意很忙,由城裡專門請了廚師來,現在是深秋,遊客稀小.白天勉強由一個下手廚娘胡亂將就,到了晚上,從沒有客人登門,連爐火都熄了。」

  燕青笑道:「好在我就是一個人,也不必生大灶,姑娘隨便。

  少女道:「客人還是改日再來光顧吧,現在湖上又沒有甚麼可看的。」

  燕青手指道:「怎麼沒有,這滿湖殘荷,別增詩情,古人說:『留得殘荷聽雨聲』,雨點打在乾枯的荷葉上,聲聲人耳滌俗…」

  「可是今天沒下雨。」

  「何必一定要下雨呢,對著殘荷,聽秋風瑟瑟,搖動桔梗,一樣也有雨意!」

  少女無可奈何地道:「可是連廚娘也歇下了,我只管端菜,可不會炒菜!」

  燕青道:「那也沒關係,把白天賣剩的醬菜切一盆來,打上兩斤陳年花彫就行!」

  少女道:「連醬菜也賣完了。」

  燕青用鼻子嗅了一下,笑笑道:「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不老實,我明明聞得肉香撲鼻,還是熱的呢,不是這股香昧,還勾不起我的遊興……」

  少女道:「那是我們自己燉的狗肉。」

  燕青笑道:「妙!妙!我就是喜歡吃狗肉!」

  「很對不起,這是我們掌櫃娘子自己燉了自己吃的。」

  燕青大笑道:「娘子能解狗肉味,必然不俗,請出來共飲一杯!」

  少女瞼色一沉道:「客人請權尊重點,我們這兒可不是秦淮河上的船家。」

  燕青笑道:「有酒有肉,何必秦淮!」

  少女走前兩步道:「看你一表斯文,我才跟你客客氣氣說話,你如果再油腔豬調,我就把你扔下河去。」

  燕青笑道:「女兒家應該溫柔可人,這麼凶霸霸的樣子,將來找不到婆家怎麼辦!」。

  女孩子的手法極快,跟著就變招抓了過來,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跟著把燕青舉了起來,奮力往窗外擲去道:「讓你下去喝個飽!」

  燕青的身子像石塊般跌出窗子,那少女以為一定會摔落潮中,臉上泛起一個微笑。

  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預期中的撲通一聲,不由大感驚奇,探頭出去一看。

  湖上靜蕩蕩的,除卻殘荷搖曳,不見半個人影,正在詫然,忽然肩頭被人輕拍一下。

  她大驚失色,連忙回頭一看,可不是剛才被自己摔出去的那個書生嗎?怎麼又回來了呢!

  燕青忽地站了起來,以冷冰冰的聲音道:「吾本湖中幽魂,為爾擲落湖心,十載含冤難忍,今來索命解恨!」

  說著舉抽在臉上一抹,以極快的手法,戴上了一張面具,袖子落下時,一張臉已變得雪白怖人,而且眼界口中還在流血。

  那少女嚇得驚叫一聲,躲在樓角瑟瑟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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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燕青慢慢地踱過去,口中呵呵發聲,形狀度為可怖,這時天色已暗,樓上還沒開始點燈,但半殘秋月,倒是頗為光亮,照得樓中的氣氛更為恐怖。

  那少女將手連搖,傾聲道:「你……你別找我,我沒有害死你,十年前我還是個孩子,一定是青娘子把你丟下去的!」

  燕青心中暗笑,目中卻寒聲道:「青娘子何在?」

  少女道:「她剛有事離開,很快就會回來的。…」

  燕青冷冷地道:「你也不是甚麼好東西,無緣無故,就要取人性命,我饒不得你!」

  少女駐極驚叫道:「我不是要你的命,因為你胡說人道,我只想給你一點懲戒,湖水很淺,是淹不死人的。」

  燕青冷冷地又道:「湖水員淺,淤泥卻很深,十年前我就是倒頭栽入泥中而死的,你還敢說不想要我的命。」

  少女急急道:「是真的,我丟的時候,是把你的腳提在前,只想叫你濕一身水而已。如果真有性命危險時,我會救你出來的!」「

  「你會這麼好心?

  「是真的,前兩天有個人也是晚上來胡鬧,被青娘子拋落湖底,也是我悄悄救起來的,你既是湖中的鬼,一定會知道的。」

  燕青道:「我不知道,我今天才積滿十年沉怨,脫困而出。」

  少女道。」我絕不騙你,我是為了讓你快走,如果青娘子回來了,看見你在胡鬧,很可能會拔劍殺了你,前天她把人摔落湖底,被我救了起來,她知道了很不高興,說再有人來胡鬧,她一定會直接殺死胡鬧的人。」

  燕青道:「如此說來,你倒是一番好心了,沒有騙我嗎?」

  「當然沒有,前天那個人被點了穴道,他還在地窖裡……」

  燕青哦了一聲道:「那是什麼人?」

  少女道:「不曉得,青娘子說是我們的對頭。」

  燕育又問道:「什麼長相,多大年紀,叫什麼名字?」

  少女想了想道:「瘦尖臉,中等身材,四十多歲,好像是姓莫,唉!你是前來索命的鬼鬼,問這些幹什麼?」

  燕青道:「在此被殺的人,屬此處湖神管轄,我要問清楚了,才知道爾等是否又在害人,那人可是叫莫桑?」

  少女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曉得他叫什麼呢?」

  燕青道:「昨夜有一名叫莫桑的鬼魂,到湖神處報告,說是被你們陰謀害死……」

  少女一愕,道:「怎麼可能呢。昨天早上我還到地窖裡去看過他,他只是穴道被制,那裡會死了呢?」

  燕青沉聲道:「如非已死,怎會有冤魂去報告。」

  少女問道:「會不會是另一個人呢?」

  燕青道:「我不知道,莫桑的鬼魂投訴說是在此為人所害,絕不會錯,因此你帶我去看看那個被囚禁的人,如果不是莫桑,就證明與你無關。」

  少女道:「本來就與我無關,我帶你去看好了。」

  她在前面引路,走到對面一所平房裡,像是她們平時所居的地方,打開了一間放置雜物的屋子,少女掀起一塊地板,現出一個地洞的人口,底下黑沉沉的。

  少女打了個冷顫道:「我……我不敢下去!」

  燕青道:「你如非心虛,怎麼不放下去?」

  少女以帶哭的聲音道:「不敢就是不敢,你殺了我都沒辦法。」;燕青冷冷地道:「你如不下去,我就把你抓到湖裡去,捺進泥底,讓你也變成這副樣子。」

  少女無可奈何,只好把火石打燃了,點了一盞燈籠,抖著走下木梯,燕青跟在後面。

  燈籠的微光照見底下,果然是一間陰暗的地窖,一個人給縮在草堆中,少女把他翻了過來道:「就是他,哎呀,怎麼全身都冰涼了!」

  一聲驚叫,拋下燈籠,瑟瑟在一邊抖著,燕青看見那中年人果然是莫桑,忙上前仔細地察看。

  忽而上面傳來搭的一聲,燕青抬頭一看,那少女已不見了,地窖人口的蓋子也簽上了。

  燕青忙沿著木梯上去,用手推推蓋子,竟然文風不動,而且觸手冰涼,原來是一塊鋼板。

  他用手指叩敲了一下,發現這鋼板很厚,才知道上面雖然是木板掩著。木板下面就是鋼板。

  然後又聽得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笑道。「燕青,這下子你可上當了吧,你那套裝神弄鬼的玩意兒怎麼騙得了我!」

  燕青笑了一笑道:「上面可是青娘子?」

  那女子笑道:「不錯。我是阮青虛,銀瓶堂主!」

  燕青道:「銀瓶堂又是哪一家幫會」

  阮青虛笑道:「虧你還整天在秦淮河上風流,連白香山的琵琶行都沒聽過,鐵騎突出刀槍鳴,銀瓶乍破水漿進。」

  燕青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天欲教下的一個分堂。」

  阮青虛道:「不錯,太上教主之下,分一盟一堂,鐵騎盟由柳浩生負責,銀瓶堂就是我負責。」

  「剛才那個小丫頭呢」

  阮青虛道:「那是我的女兒阮小青。」

  「她做戲的工夫不錯。如果投入梨園行,一定可以大紅大紫。」

  阮青虛道:「你是個老江湖了,居然會栽在小女孩子手裡,傳出去夠你丟人的了。」

  燕青笑了一下道:「我是浪子,在女人手裡栽跟頭並不為奇。」

  阮青虛笑道:「可是這一次跟頭可栽得大了,我們以你為質,不怕白金鳳,金緊燕她們不乖乖就範,連郭心律也得聽我們的了,甚至馬百平也沒咒念了。」

  燕青微笑道:「你想得太好了。」

  阮青虛道:「一點也不,那些人都是以你為中心,只要先控制了你,他們失了依憑,就一籌莫展了,尤其是那幾個女的,要她們捨了性命來救你,她們也肯的。」

  燕青道:「但馬百平不會這麼容易屈服的。」

  「他也許會置你於不顧,但不足為患矣。」

  「你別忘了,他的妻子是你們的教主。」

  阮青虛笑道:「自從上一次她循私放走了幾個人質,太上對她已極為不滿,將她的權限削減了很多,無能為力了!」燕青道:「白金風的天殘門中還有足夠的人力,馬百平擁有天魔教的舊部,花家姊妹有丐幫為支持。」阮青虛大笑道:「丐幫自顧不暇,天殘門與馬百平方面,我們只要以你為質,他們就不敢動。」燕青笑道:「你們好像把大局分析的很準。」「不錯,我知道你暗中還有一些人為你通消息,雞鳴寺裡那老和尚就是你的耳目之一,我故示形跡,讓他知道一點消息,果然把你給引來了。」燕青說道:「你們的安排固佳,但是你別忘了,那個老和尚,他可以把我的行蹤告知別人,找了來的。」際青虛冷笑道:「你前腳離開雞鳴寺,他後腳就失蹤了,安安靜靜地躺在胭脂井裡,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兒了。」燕青沉思片刻才道:「阮堂主,令緩年紀小,你應該知道憑他那點花樣是玩不過我的。」際青虛格格一笑道:「不錯,她的那套話說得並不高明,這個姓莫的傢伙既然被我丟進了湖裡,她救起來藏在地窖中,卻又制了他的穴道,這話就毛病百出,但這樣說才會引起你的興趣,下來看一看,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引你下來!」

  「既然知道我已有發覺,我為什麼還會上當呢?」

  阮青虛笑道:「也許你是別有居心,可是你下來了,就什麼花樣都耍不出了,這座地窖是在地下的,四面都是鋼板,你再大的本事也脫不了困。」

  燕青道:「我不脫困沒關係,你又怎麼使別人相信我是落在你們的手裡呢?。

  阮青虛笑道:「不要緊,你過了幾天還沒有回去,行蹤不辨,我們再放出這個消息,他們不信也信了。」

  燕青道:「也許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呢?我活著才能使他們有所顧忌,如果我一死,他們會不顧一切地跟你拚命……」

  阮青虛道:「你如果不希望他們盲動亂來。最好是寫張字條,告訴他們你還活著。」

  燕青哈哈大笑:「我會寫這種字條嗎?」

  阮青虛笑道:「你會寫的,因為從現在開槍。你就要開始餓肚子了,什麼時候,你想吃東西,你就會寫了。」

  燕青說道:「我是不會受這種威脅的、最多一死而已。」

  阮青虛說道:「你一定要想不開,也只好隨你,只要你不出去,其他的人都好對付,我走了,地窖右邊有個方洞,如果你改變了主意,就拉拉那根繩子通知我們。」

  腳步聲離開了,燕青叫了兩聲都沒人答理,燕青爬下梯子,再到莫桑身邊,發現他還沒有死,只是身子十分軟弱,於是在他的人中處按了一下。

  那是最敏感的部位,莫桑受了刺激,醒了過來會睜開無力的眼睛:「燕兄,你怎麼也來了?」

  燕有道:「我是被騙下來的,莫兄呢?

  莫桑輕歎了一聲道:「我去追潔心,結果在西天目山就被制制住了,就送到這兒。」

  燕青道:「你看到了莫大嫂與令郎了嗎?」

  莫桑苦笑道:「看到了,原來這些人是以我為要挾,才把潔心眼小龍脅迫參加他們!」

  燕青哦了一聲:「這樣看來,大嫂對莫兄還是不錯的。」

  莫桑憤然遭:「她根本就不是個安份的人,主要是為了小龍,她說小龍還不知道是舍弟的骨血,要求我別說出來。」

  燕青說道:「那一天很多人都在場,怎麼瞞得住呢?」

  莫桑苦笑道:「以前小龍是不知道,現在可能也知道了,因此現在他們是甘心為天欲教賣命,根本不理我的死活了。

  燕青不由一歎,莫桑又遭:「現在反倒是他們來要我投降了。」

  蔡育道:「莫兄答應了沒有?」

  莫桑道:「我如答應了,也不會被關在這兒了,天魔令主死後,我已萬念俱灰,一心只想稍贖前流為武林太平略盡心力,再也不做誰的工具了。」

  燕青道:「莫兄這份胸懷太令人感動了,現在兄弟與馬百平正是在為這個目的而努力…」

  莫桑一怔道:「馬百平,他會做這種事?」

  燕青肅容道:「百平兄是人中之傑,天魔令主死後,恨天翁起而代之,多虧百平兄大力協助,才得剷除此僚。」

  莫桑輕歎道:「那真是怎麼也想不到的。他是真心的嗎?」

  燕青說道:「絕對真心,他把天魔教下大部價的人力都撥還給天殘門,自己留下了一部班人,開設了十幾家嫖局,事事公開,因此我們都歡迎莫兄前來共同合作。」

  莫桑苦笑道:「我們能離開這兒嗎?」

  燕青道:「怎麼不能,莫兄身上受傷了嗎?

  莫桑道:「沒有,我是俄的,半個月來,滴水未進…」

  燕青憤然遭:「這太可惡了,就是犯了王法的死囚,也沒有餓刑!」

  莫桑道:「他們並不是不送食物,是我拒絕食用,因為他的食物中都滲有散失功力的藥。」

  燕青道:「那有什麼關係,莫兄現在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還不是如同喪失功力一樣。」

  莫桑道:「但是服了他們的散功藥,就必須仰仗他們的解藥,而在解藥中又有喪失心智的迷藥,既然我不想同流合污,倒不如活活餓死算了!」

  燕青笑道:「莫尼也太遷了,寧可散失功力不要他們的解藥也就罷了,何必一定要餓死呢?」』。

  莫桑歎道:「在天魔教中,我早就知道這種手段的厲害,他們會想盡一切的方法來打擊你,凌辱你,使你憤不可遏,那時就失去了理性,只想恢復功力,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我寧可餓死,也不去受那個罪。」

  燕青也不說話了,莫桑說了那些話,又沉沉昏了過去,燭光照著他的臉又蠟又黃,簡直不具人形了!

  燕青再去推他也沒用了,不知等了多久,燕青立覺飢餓難忍,拚命拉那根繩子叫道:「送吃的東西來!」

  方洞中傳來一陣狗肉的香氣,卻也響起阮青虛的笑聲,椰渝地道:「燕青,你改變主意了?」

  燕青道:「送吃的東西來,吃了再說!」

  阮青虛道:「沒那麼容易,你寫寫字條再說。」

  燕青道:「在這底下怎麼寫,而且我餓得頭昏眼花,哪有心情寫字,快把食物送下來。」

  阮青虛頓了一頓才道:「也好,反正你要騙人也只有這一次,如果你不守諾言,下次就活活餓死你。」

  燕青道:「這兒還有一個,你們送點米湯下來。」

  阮青虛笑道:「每天都送的,他不吃怪誰?」

  燕青道:「現在他已不能動了,我餵他吃。」

  阮青虛又大笑了一陣,不一會兒,繩子提了上去,果然吊下一個籃子,裡面是小小的一碗米湯,一盆狗肉,與巴掌大的一塊麵餅。」

  燕青叫道:「這點玩意,塞牙縫都不夠。」

  阮青虛笑道:「這是給你充點饑,等你寫好了字條,自然會有大魚大肉供應給你。」

  燕青把米湯端起來喂莫桑喝下了,自己狼吞虎嚥,把狗肉與餅吞了下去。

  莫桑有了那點米湯,過了一下精神略振!

  看見身邊的碗盆,不禁叫道:「燕兄,你這是幹什麼?」

  燕青道:「餓死的滋味到底不好受,所以我要了一碗米湯

  莫桑叫道:「燕兄,你可害了我了,餓的滋味不過那一陣子難過,以後也就不在乎了……」

  燕青道:「莫兄,你只要抱定一死的決心,又怕些什麼,必要時自求一死還辦得到。」

  莫桑道:「服了散功藥,身子軟綿綿的,連撞牆自殺都辦不到,你以為求死是很容易的嗎?」

  燕青笑笑道:「你並沒有服下散功藥……」

  莫桑連忙運運氣,發現果然還能提得上,不禁詫然道:「怪了,她們是什麼意思?」

  燕青道:「因為你餓了那麼多天,一碗米湯並不能恢復大力氣,如果加了散功藥,等於送了你的命,她們並不想要你死去。」

  莫桑一歎道:「是的,現在一個普通人都可以打倒我,燕兄呢?」

  燕青運運氣道:「我大概還有一成功力!」

  上面傳來際青虛的笑聲道:「燕青,你估計得很難,我下了九分的藥量,留下你一成功力,莫桑已垂垂一息,完全靠他一口真氣提著,如果服了散功藥,他就立刻送命了…」

  說完又是一笑道:「你真傻,你可以把那碗粥自己喝下去,把面講給莫桑吃了,那裡面也是沒藥的,這樣你們兩個人都有了勁兒,豈不是可以設法脫困了。」

  燕青道:「我想過了,可是莫兄的體力太弱,一塊麵餅下去,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的!」

  阮青虛道:「練武人的身體強一點,他應該撐得住的。」

  燕青淡淡地道:「我不能冒這個險,也無權拿別人的性命來冒險。」

  阮青虛笑道:「你闖了這麼多年江湖,聽說你在對付秦好男時,手段狠極了,怎麼一下子心又變軟起來了?」

  燕青正色道:「燕某對敵人從不仁慈,對朋友卻十分尊敬。」

  阮青虛道:「這麼說來,我對你是太客氣了!」

  燕青笑道:「你可以對我凶一點,甚至於殺了我都行,只是我已見過令嬡,由此知道,青娘子一定是風華絕代,在死前但求能一識芳顏,於願足矣。」

  阮青虛似乎頗感意外,頓了一頓道:「燕青,你真是不折不扣的浪子,在這個情形下,你還有膽子吃老娘的豆腐。」

  燕青笑道:「青娘子何必說得這麼難聽,敞人對女人雖然談不上尊敬,卻也不會下流到吃豆腐,言出於衷,意達於誠,聞聲而不見人,實在心癢難搔。」

  阮青虛吃吃一笑,說道:「你見過白金鳳那等絕色,也見過郭心律那等尤物,對別的女人還有興趣!」

  燕青笑道:「浪子對於那一種女人都有興趣的,只有對秦好男那種當眾露相的女人深惡痛絕,女人之所以可愛,在於方寸之地不能容二物,那是專供一人獨賞的,她儘管生張熟魏,來者不拒,但萬不可同時在兩個男人面前脫掉褲子,所以我才狠狠地刺她兩劍,給她一點警告,叫她以後對天賦的奇珍多加寶貝一點。」

  阮青虛哈哈大笑道:「說得好,你實在應該加入天欲教的。」

  燕青道:「那可不行,我喜歡女人,但氣量太窄,我要的女人,不能容別人分沾,我加入了天欲教,除非別叫我沾上,既經沾上之後,就不能再跟別人來往了,你們受得了嗎?」

  阮青虛道:「當然受得了,天欲教中最重的就是這個,門下弟子行為可以逾越,凡是壇主以上的重要職司人員,都是從一而終,如果嫁了一個男人之後,絕不能亂來,即使守寡之後,也不准再次改嫁,天欲之成有兩個意義,就是在未嫁之前,可以不受禮教之約束,盡情縱慾,於姜芙眾生中遍揮所偶,既經擇定之後,就該守一而終,以夫為天,夫死則禁所欲。」

  燕青笑道:「白銀風是你們的教主,她都不是這麼回事。」

  阮青虛道:「那是她沒有當教主以前,現在她就嚴守戒約,那次她私縱馬百平,就是受了教條的保護,否則必將受到嚴格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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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青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天欲教規所重的倫理觀念,比世俗還嚴,那我倒是失敬了,不過聽你這一說,我的興趣也大為減低了,如你青娘子而言,已經有了女兒,別人就只好望而興歎,無緣一親了!」

  阮青虛笑道:「我的女兒跟著我的姓,那就表示我還沒嫁人,你還是有機會的,不過要想使我嫁給你,恐怕還沒有這麼容易,我們擇人是很嚴的,對一個男人只能歡合二次,第一次是試驗,第二次是深入試驗,到了第三次,就是定情了,終生不得更易,我久聞盛名,倒要看看你是否能令我動心。」

  燕青笑問道:「男人是否也受限制?」

  阮青虛道:「不受限制,本教的男人可以擁有十幾個妻子,每一個妻子都有教規替他約束,只要你有本事使一個女子陪你過三次床,終生都是你的人。」

  燕青道:「難怪柳浩生會從天音門倒戈到你們這邊來了,你門的教條簡直是男人的天堂。」

  阮青虛一笑道:「所以我們才能稱霸武林,要使男人賣命,一定要有使他們認為有值得拚命的代價!」

  燕青笑道:「我有點等不及了,你把門打開,讓我上去。」

  阮青虛笑道:「別急,先把你的兵器由洞裡吊上來,還有你的暗器,然後脫掉你的衣服,除了一條底褲,連鞋子都不准穿。」

  燕青道:「這是幹什麼,我喜歡看女人脫衣服,但不喜歡脫給女人看。」

  「少廢話,你想上來就照我的話做。」

  燕青歎了口氣,但還是把劍與暗器吊了上去,開始脫除衣服。

  莫桑在旁大不以為然道:「燕兄,你真要受她的擺佈?」

  燕青低聲道:「我們如果留在這兒,永遠沒有機會了,只有上去才有機會脫身,只好聽她的。」

  莫桑道:「可是你只剩一成功力,還能幹甚麼?」

  燕青笑道:「有很多事,並不須要功力去幹的,我單人獨劍,把天魔教整垮了,靠的不是功力,莫兄相信我好了。」

  阮青虛在上面催促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燕青道:「悉如所命!」

  阮青虛道:「好!你別玩花樣,我會叫人徹底檢查的。」

  燕青道:「請便,不過最好找個女的下來,我可不喜歡一個大男人在我身上毛手毛腳。」

  阮青虛大笑道:「浪子!你這個人很有意思,好吧,我叫小青下去。」

  燕青道:「她不是怕鬼嗎?」

  阮青虛道:「我這個女兒可不是吃素的尼姑,她不會在乎的。」

  說著鋼板掀了起來,果然又是那個少女下來了,她看看燕青,才慢慢走了過來。

  走到面前時,燕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小丫頭,你坑得我好苦,我非要整你一下不可。」

  阮小青毫不在乎地笑道:「燕青,你只剩一成功力了,可別跟我動手動腳,我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摔你一跤。」

  說著一奪手腕,反扣著燕青的脖子,一弓腰,把燕青直拋出去了,重重地摔在石牆上,痛得他直哼。

  阮小青笑道:「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燕青怒哼道:「小鬼,你再過來,我……」

  阮小青道:「你這一成功力,還能拿我怎麼樣?」

  燕青道:「我可以強姦你。」

  阮小青道:「是嗎,我今天十六歲,十四歲時就有過男人了,還會嚇倒我嗎?」

  燕青道:「只要讓我騎上你的身子,總會叫你送掉半條命。」

  阮小青哈哈大笑道:「那我一定是樂死了,別忘了我在天欲教的門下,鑽研的就是這一套,你如果不相信,現在就可以試驗,也不要你用強,我一定通力合作的。」

  燕青歎了口氣道:「算了,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臉皮竟這麼厚,我沒有興趣了。」

  阮小青道:「等上去之後,你就會有興趣的。」

  說著過來,將他的身上摸了一遍,甚至於還伸手進入他的底褲,掏了一手道:「娘!沒甚麼東西了。」

  然後又低聲:「你真夠壯的,上去後到我房裡去如何?」

  燕青只有瞪瞪她,上面的阮青虛道:「好吧,把他們都押上來!」

  燕青還能行動,莫桑卻連站起來都沒勁兒,燕青只得把他背了起來,爬上了木梯,來到一間屋子裡。

  但見一個花枝綽約,三十五六的婦人,正端坐在床上,桌子上放了幾樣菜,一壺酒,另外則是一副紙筆。

  阮青虛臉容很美,也很妖冶,兩眼水汪汪的,洋溢著無限蕩意。

  燕青把莫桑往床上一放,立刻道:「再去熬點粥,別放甚麼散功藥,我保證莫兄……」

  阮青虛笑道:「當然不需要了,我們控制住你,就不怕他作怪,除非他想害死你。」

  燕青道:「這桌菜可是為我準備的。」

  阮青虛道:「不錯,你要吃可以立刻就吃,但是吃下去之後,就連那一成功力都保不住了。」

  燕青憤然道:「你為甚麼這樣虐待我呢?」

  阮青虛道:「等你寫好了信,我就給你一顆解藥,那顆解藥不能使你恢復功力,但能使你吃下這些菜後不再減弱體力。」

  燕青歎了一口氣,坐下拿起筆道:「寫些甚麼?」

  阮青虛道:「告訴馬百平,你落在我手裡了。」

  燕青道:「僅是如此而已。」

  阮青笑道:「不錯,我不要你勸說他,他對你很是尊敬,而且你為人也不是這麼容易屈服的,說了反而不像…」

  燕青歎了一口氣,拿起筆來寫了一封信,大意說自己偶一不慎,為天欲教人所軟禁,僅剩一成功力—…·。

  把信交給了阮青虛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阮青虛看了一下道:「好了,本來你不寫信也沒關係,我們拿了你的衣服兵器去也能證明了,但有了這封信,就更為真確了。」

  燕青道:「你要我脫掉衣服,就是為了這個。」

  阮青虛笑笑道:「也不完全是,待你酒足飯飽之後,免得你費手。」

  燕青笑道:「你以為我一定會跟你上床?」

  際青虛笑道:「當然不一定要跟我,你要是喜歡我女兒,而她也喜歡你的話,你也可以跟她一起上床。」

  燕青笑道:「剛才我已經跟一條小母狗有了約。」

  阮青虛臉色一變,怒聲道:「燕青,你想挨揍?」

  燕青淡淡地道:』『我說的本來是實話,一個女孩子應該穩重一點,保持少女的嬌羞,才能使男人動心,你那副窮兇惡極的樣子,使人的胃口倒盡。」

  阮小青伸拳就想打過來,阮青虛格開了道:「小青,浪子說的話不錯,你是太隨便了,那番話如果像我這種年紀說來,還能有點作用,出自你的口,就像鮮花瓶裡插上幾根枯枝,顯得太不相稱。」

  阮小青道:「那我該怎麼辦?」

  燕青笑道:「你該偷偷捏我一下手,紅著臉塞個饅頭給我,即使你娘要你來搜我的身子,你也輕輕碰一碰就算了事,那樣,才像個女孩子,即使你不找我,我也會偷偷溜到你屋子裡去的。」

  阮青虛道:「小青,你聽著,浪子教你的是偷情秘法,他對女人是權威,學會了這一套,包你無往不利,現在你把這封信用臘封好,交給信鴿送到杭州去。」

  阮小青道:「送到杭州幹嗎,這封信該送到馬百平那兒去的。」

  阮青虛笑道:「我不想讓馬百平知道燕青人在金陵,還是讓總壇由杭州轉來好一點,馬百平鬼得很,如果知道人在金陵,很可能會被他找出來的。」

  阮小青答應了一聲,阮青虛又遭:「把莫桑也帶走,先閉住他四肢的穴道,再給他一點小米粥喝了,不必使用散風藥了,有燕青勸勸他,他會乖乖聽話的。」

  阮小青把莫桑抬走了,燕青道:「解藥呢,快拿解藥來,我餓得受不了。」阮青虛哈哈大笑道:「不必要甚麼解藥,這些菜裡沒有下藥,你只剩下一成功力,甚麼鬼都玩不出來。」

  燕青笑道:「你可真會玩人。」

  說著大吃大喝了起來,阮青虛在旁陪著他喝酒,燕青吃了一陣,也喝了幾杯酒,忽然道:「這酒裡有問題。」

  燕青道:「那又何必呢,我本來就準備跟你上床的。」

  阮青虛笑道:「但我怕你中看不中用,我有個外號叫毒蠍子。」

  燕青道:「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

  阮青虛笑道:「蠍子在交尾後,母的就把公的螫死,我也有這個習慣,所以才以此得名。」

  燕青笑道:「你不像是這麼凶的人呀!」

  阮青虛道:「我並不是喜歡殺人,而是我很難滿足,當我稍人情況時,對方就鬆了勁,我一氣之下,只好殺人了,可是我不想殺你,又怕到時忍不住,只好先給你用點藥,這樣你就能撐到底了。」

  燕青苦笑道:「毒娘子,你可坑害我了,我之所以被稱為浪子,自然有過人之處,你再給我上了一番勁……」

  阮青虛媚笑,說道:「開飯店不怕大肚漢,我倒要嘗嘗你的過人之處,來吧,我們拿真功夫見高低。」

  燕青道:「萬一你抬架不住呢?」

  阮青虛笑道:「真有這個本事,小青的屋子就在隔壁,你可以再找她去,小妮子年紀雖較,卻也是沙場老將了。」

  燕青擱下酒杯,撲上去抱住了阮青虛,但聽她格格嬌笑,兩人就往床上倒去。

  沒有多久,只聽得床上傳來阮青虛的嬌哼聲、喘息聲,到了最後,只聽得燕青道:「我說你不行就是不行,何苦害得我不上不下,只好到隔壁去找那頭小母狗了,但願她不會踢我出來。」

  他跨下了床,在門外偷聽的際小青才一溜煙回到自己的屋裡,燕青微笑一下,慢慢摸了過去。

  在門上敲了一下,阮小青在裡面裝模做樣地道:「誰呀?」

  「一條發情的公狗。」

  阮小青哼了一聲道:「你來找我幹嗎?」這可不能怪我,是令堂大人挑的。」

  阮小青咬牙道:「那你再找我娘去好了。」

  燕青道:「找她並無不可,她還撐得住,只是意興大減,何況你也熬不住了,何必呢,大家都不是外行生手。」

  阮小青頓了頓道:「門沒閂,你自己進來!」

  燕青道:「莫老兄,你沒把他留在屋裡吧?」

  阮小青道:「在我旁邊地上,我可不能放鬆對他的監視。」

  燕青道:「他被點上了穴道,還怕他跑掉嗎?」

  阮小青道:「那可難說,他現在吃飽了,體力恢復後,他很可能會衝穴開溜。」

  燕青道:「那我把他移到令堂的屋裡,請令堂看顧一下,幹那事兒的時候,有個人在旁邊,究竟是煞風景的。」

  阮小青想了一下才道:「那也好,你等著,我馬上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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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燕青道:「我幫你抬他過去好了,他在地窖裡窩了半個月,身上的味兒可真夠人受的,你把他抬出來,沾上了味兒,豈不是倒味口。」

  阮小青笑道:「你可真會挑剔。」

  燕青道:「這可馬虎不得,一定要講究情趣。」

  阮小青道:「我把衣服都脫了,又要起來穿。」

  燕青道:「穿不穿都沒關係,反正他已經看過你脫衣服了。」

  他推門進去了,阮小青則光著身子從床上要爬起來,燕青撲過去道:「算了,我忍不住了,由他去吧。」

  阮小青吃吃笑道:「死人,急的也是你,磨人的也是你。」

  燕青一笑道:「我還會殺人呢!」

  阮小青一聲驚叫,因為燕青已經一指戳在她的穴道上,勁力十足,根本不像個曾經受制的人。

  燕青就在她的屋中,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把莫桑的穴道解開了,從莫桑的身邊取出一瓶藥丸道:「莫兄,你吃過東西了嗎?再眼下這一顆提神養元的藥,略略調息片刻,就可以活動了。」

  莫桑活動一下手腳,坐了起來道:「燕兄,這是甚麼回事?」

  燕青笑道:「天欲教的散功藥並不足奇,我早就配製了解藥,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吃他們的東西。」

  莫桑道:「這麼說,你的功力沒有受損?」

  燕青道:「不,我受了折報後才服下解藥,在解藥沒發生作用前,我只好挨著,還讓這小妖摔一下,否則我們怎麼出得了地窖?」

  莫桑歎道:「燕兄明知是詐,怎麼還會上當呢?」

  燕青苦笑道:「因為她們說莫兄在她們手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救莫兄出險,我只得偽裝中計。」

  莫桑感動地說道:「為了兄弟,燕兄受了很多委屈。」

  燕青笑道:「還好,不算嚴重,我的功力在上床前,就恢復了,只是讓阮青虛抱了一抱……」

  莫桑道:「我聽見你們在隔屋……」

  燕青道:「那是我點了她的啞穴,又施了分筋挫骨法,她疼得全身發抖,又叫不出聲,才只會哼了。」

  莫桑愕然道:「燕兄可真夠根的!」

  燕青笑道:「我不是說過了,我對敵人不仁慈的。」

  莫桑歎了一聲說道:「燕兄的功力既然早就恢復了,為甚麼不早點過來,還要在隔壁唱那台假戲呢?」

  燕青笑道:「莫兄還控制在這小丫頭的手裡,他們把你帶上來,就是怕意外生變,始終對我留一手,我如果不來上這一下,怎麼能使莫兄脫險呢?」

  莫桑一歎道:「燕兄真是神機妙算,天魔教垮在你手裡,一點都不冤枉。」

  燕青道:「那只是因人成事而且,而且還有很多因素促成,不過,現在卻必須憑我們的自己實力來應付了。」

  莫桑眼下那顆藥後,精神已好得多了,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燕青道:「莫兄如果體力恢復了一點,就請幫個忙,把這小丫頭抗上,回到城裡裡局去。」

  莫桑道:「帶她去幹嗎?」

  燕青歎道:「殺之不忍,留下又有麻煩,因為那封信已經送出去了,杭州總壇必然會派人前來談判,我還想將計就計,利用一下,不能留下她們來破壞計劃。」

  莫桑道:「兄弟可以勉力一為。」

  燕青道:「我們要悄悄地離開,不能讓人發現,莫尼請把兩個女的都搬到那邊,我去偷船去。」

  他一閃身就離開了,莫桑把阮青虛與阮小青都用被單裹了,搬到湖邊,燕青已經撐了一條小船來了。

  把兩個女的放上小船,燕青道:「莫兄餓了這幾天,倒有個好處,面目非昔,不容易為人認出,麻煩你撐船到個僻靜處。」

  莫桑如言撐船而去,到了一個僻靜的蘆葦中,燕青又吩咐了他一番話,莫桑悄然而去。

  過了不久,馬百平跟著他來了,隨著的是憐憐和惜惜。

  馬百平一見就笑道:「燕兄,聽說你經歷了一場風雨大戰,而且大有收穫。」

  燕青笑道:「別開玩笑了,地方找妥了沒有?」

  馬百平道:「有,在富貴山下有一戶農家,原是我伏下的眼線,在那個地方最隱僻。」

  燕青道:「那就麻煩二位大姊幫忙把人帶去了。」

  憐憐一笑,與借惜二人把阮青虛母女各肩一個,趁夜疾行,直到富貴山下,那雖是一戶農家,屋子卻很大,而且也房一個儲穀物的地倉。

  燕青吩咐把母女倆搬下地倉,為她們穿妥衣服,才伸手拍開她們的穴道。

  阮青虛立刻就叫道:「燕青,你簡直不是人!」

  燕青笑道:「青娘子,很對不起,我這個浪子名聲雖然不佳,卻不是踉每個女人都上床的,你把我看成那種人,是你自己的錯。」

  阮青虛道:「你趁早殺了我,否則就有你受的。」

  燕青臉色一沉道:「我不殺你,可是我整起人來,比殺人還厲害,因此希望你能合作。」

  阮青虛將頭一昂道:「我不合作又如何?」

  燕青笑笑,道:「也不會怎麼樣,我們不像你那樣殘忍,只是把你送到一個很妙的地方,住上幾天,然後就放你走。」

  阮青虛愕然道:「你們會這麼好?」

  燕青道:「本來就是嘛,我們無怨無仇,何必為難你呢?」

  阮青虛想了一下道:「不會這麼便宜吧?」

  燕青道:「當然我還會在你身上施點小手術,但是那不會影響到你的健康,你仍然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阮青虛道:「甚麼手術?」

  燕青笑說道:「天音仙子郭心律能化媒為妍,自然也有辦法將你化妖艷為平庸,把你的鼻樑弄平一點,兩眼弄小一點,兩頰塞上點東西,使你胖嘟嘟的,看起來很有福氣,最後還廢了你的武功,使你失去了作惡的本錢,也失去了迷人的魁力,你就會安安份份地過日子了。」

  阮青虛臉色大變,厲聲道:「天殺的浪子,你不如給老娘痛快的一刀!」

  燕青笑道:「那就請你把銀瓶門的情形說出來。」

  阮青虛道:「銀瓶門是鐵騎盟歸屬以後才改的名稱,也是天欲教內堂的前身,下分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四大分堂。」

  燕青微微一怔道:「有多少人?」

  阮青虛想想道:「不少,每堂約在百人左右,除了身具絕佳武功外,還兼具內媚之術,這些弟子的職司是網羅勾引江湖人,以色身為餌,使他們俯耳聽命,為我所用。」

  「那又吸取了多少人呢?」

  「這可不清楚了,吸引進來的人,都歸納外三堂指揮,以前是歸獨臂臾掌理,現在則屬鐵騎盟管轄。」

  燕青又問道:「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四大分堂又在甚麼地方?」

  阮青虛毫不遲疑地說道:「千嬌分堂在杭州,百媚分堂在金陵,國色分堂在蘇州,天香分堂在揚州,天欲教活動的地區以江南為主。」

  「我們前些日子破獲的金陵分壇呢?」

  「就是百媚分堂,對外同用金陵分壇的名稱。」

  「這批女子都以甚麼身份混跡江湖的?」

  「倡優伶妓居多,也有一些是以大家閨秀,或新寡少艾的姿態出現,凡本堂弟子,都能適合各種身份,隨要網羅的對象而定。」

  燕青笑笑道:「你怎麼變得如此合作了呢?」

  阮青虛道:「這根本不是秘密了,本教現在已控制了絕對的優勢,根本就用不到守密了。」

  燕青道:「你們才有多少人,竟敢如此誇口。」

  阮青虛微笑道:「燕青,說出來會嚇死你,四大天霸中,秦教主似乎是最軟弱的一個,天魔教以各種手段滲透各大門派時,秦教主就開始作奠基的準備,天魔教控制的人,都是我們選剩不要的,現在我們只要一聲令下,可以將各大門派完全置於掌握之中。」

  燕青道:「不會這麼如意吧?」

  阮青虛一笑道:「天魔教橫行江湖的時候,各大門派還敢與之一拼,甚至有些人組成了九者會來對抗,但本教以鐵騎盟的名義在紅葉莊組壇時,可會有人敢反對過,連九老捨都悄聲匿跡,無形中解散了,由此可見本教實力之雄厚!」

  燕青聽了不察暗自心驚,也不再多問了,跟馬百平來到外面,才輕聲歎道:「百平兄,你意下如何?」

  馬百平道:「恐怕她有點過份渲染。」

  燕育道呂「不!我認為她說的是真話,你想想好了,自從天欲教併吞了鐵騎盟後,江湖上對他們的態度如何,就可以知道一個大概了。」

  馬百平一怔道:「難道各大門派真為他們所控制了?」

  燕青道:「雖不至完全控制,大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各大門派不會如此軟弱的。」

  馬百平說道:「難道他們都甘心屈服於一婦人之下?」

  燕青道:「那倒不是,天欲教這一手很厲害,他們根本不想公開稱霸,只是要求各大門派不反對他們,在每一門派中,總有一些重要的人員為她們所羈,幫他們說話,那些掌門人為顧全門戶,自然也不敢牽一髮而動全局,為自己找麻煩了!」

  馬百平豪氣干雲地道:「我就不信邪,四大霸天,我們已扳倒了兩個,難道還會鬥不過一個天欲教。」

  燕青歎道:「那是在鷸蚌相爭的情形下,我們間接為人所利用而已,恨天翁整垮了天魔令主,天音仙子跟我們合作,又扳倒了恨天翁,其實都是在為天欲教出力,現在她們大權在握,再也沒有一個相等的勢力去與他們爭競了。」

  馬百平道:「有的,還有我們,天音仙子自從脫困之後,對她們含恨至切,誓必報復,再加上天殘門的力量,也夠大了。」

  燕青苦笑道:「不能公開驚動她們的,鐵騎盟很就狠在這裡,她們在杭州城重建紅葉山莊,表面上看來,只是一個新興的門派而已,也沒有甚麼為害武林的行動,如果我們大舉進犯,他們自己不動,卻利用各大門派出來干涉,說我們無事生非,妄與干戈冀圖重建霸業,我們反成眾矢之的了。」

  馬百平一怔道:「那該怎麼辦呢?」

  燕青苦笑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等,等她們的狐狸尾巴顯出來,等有人身受其害時,才是我們行動的時候。」

  馬百平說道:「等他們慢慢坐大,根深蒂固時,各大門派說不定已經完全受到了控制,欲振無力了!」

  燕青道:「不會這麼嚴重,那些門派都有著悠久的歷史與光輝的傳統,絕不會永久受屈服的,目前他們在天魔教殘害之餘,正是喘息的時候,不敢有所行動,等他們把年青的一代培植成功,再著手清理上一代中的敗類後,就不會再聽任妖扭橫行了。」

  馬百平說道:「那我們在這段時間內,又幹甚麼呢?」

  燕青道:「維持現狀,不斷地進行一些小行動,把他們潛在的勢力,一點點的揭發出來,把他們猙獰的面目,一點點地揭露開來。」

  馬百平又沉思片刻才道:「在籌劃方面,小弟自承不如,燕兄儘管下令好了,小弟總是全力擁戴的。」

  燕青苦笑道:「這一次我可不能出面了,我把阮青虛弄到這兒來之前,先讓她發出消息,說我已就縛被禁,就是想看著鐵騎盟方面,會採取甚麼行動,因此我不能公開露面,而且還要失蹤一段時間,完全由馬兄一力主持。」

  馬百平道:「燕兄要到哪兒去?」

  「哪兒都不去,就躲在這裡,杭州接到消息後,一定會派人前來處理,阮青虛不在鸚鵡洲,一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而馬兄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派遣人到處找尋找的下落,造成我失蹤的可能性,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馬百平道:「這個我會做到的,有了情況,我再來跟燕兄商量。」

  燕青道:「不!你不能來,除了這兒的幾個人,連我們自己人都瞞著,就當我是真的失蹤了。」

  馬百平道:「那我有消息,如何通知燕兄呢?」

  燕青道:「不必通知,馬兄自己斟酌情形應付,必要時我自然會去找馬兄的。」

  馬百平道:「燕兄既然與外隔絕,怎知甚麼時候才是必要呢?」

  燕青笑道:「我不知道,但這兒住著的那位兄弟可以出去的,馬兄不必向他特別聯系,只把所發生的一切讓他知道了,由他告訴我,我會判斷甚麼時候才是現身的時候。」

  馬百平想想道:「那也好,我就坐鎮在嫖局裡,情況特別時,我發出緊急召令,那時燕兄就知道必須要現身了。」

  燕青點點頭道:「就是這樣,杭州來的找不到阮青虛,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在馬兄身上,以證實我是否失蹤,所以馬兄絕不能跟我直接連絡。」

  馬百平歎了一聲道:「聽了阮青虛的敘述後,我才感到她們滲透手法之高明,說不定在我們嫖局裡,就有他們的人。」

  燕青道:「我就是想到有此可能,才不跟馬兄直接連絡。」

  「天音谷那邊跟金鳳大姊那兒呢?」

  燕青想想道:「都不要告訴他們,讓她們也以為我失蹤了。」

  馬百平道:「那可不太好,金風大姊很可能會不顧一切,找到鐵騎盟火拚去的。」

  燕青笑道:「如果是她一個人,她會蠻幹的,不過憐憐與惜惜在她身邊,會勸阻她冷靜從事。」

  馬百平道:「她們兩還要回去嗎?」

  燕青道:「她們是後來出來的,沒有跟我一起失蹤的理由,否則就不像了,阮青虛發出的消息只有我跟莫兄二人就擒,因此失蹤的也只有我們兩個才對」

  略事商量後,馬百平與憐憐惜措走了。

  整座屋子就剩下了燕青與莫桑、阮青虛與一個叫王力的漢子,也就是原來住在這兒的主人。

  王力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除了應做的事,從不多開一句口,三十多歲,身子很結實,一看就知道武功底子也很好,因為這種性情的人最肯下專心苦練。

  阮青虛被封住了穴道,並沒有限制行動,這間屋子是山間的獵莊,下面有間關狗的石室,阮青虛就被關在這兒,一個巴掌大的透氣窗,一扇沉重的木門。

  燕青或莫桑每隔六個時辰,就來檢查一下她的穴道,防備她衝開穴道逃走,那是點在她的將台穴上,使她無法使用真力,內功修為較深的人,可以自己運氣慢慢衝開,但最少也要六個時辰。

  阮青虛從來也沒有中止努力過,但每次都被重新封死了,燕青的時間總是算得很難!

  王九負責管她的飲食,或者押著她出去,倒掉她自己髒物和便桶,從不跟她說一句話。

  過了三天,應該又是閉穴的時候,這次進來的卻是王力,阮青虛頗感詫然的問道:「燕青呢?」

  「不知道!」

  「那個姓莫的呢?」

  「不知道。」

  阮青虛笑了道:「他們一定是走了,否則這種事不會讓你來做。」

  王力沉著臉不理她的碴,只是冷冷地道:「躺到鋪上去。」

  那是一架木板床,鋪了些乾草,墊了一條褥子,阮青虛上了鋪,解開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胸脯與一對挺聳而尖實的乳房,王力怔了一怔,但將台穴就在那個位置上,他還是伸掌在上面撫測了一下,為即將鬆開的穴道上又加了一指,手法相當穩健。

  可是際青虛狡獰地笑了。

  因為她體會到王力的手掌在試測時有點顫抖,這個漢子顯然不像燕青或莫桑,有點抵抗不了這種陣仗,阮青虛覺得她脫身的機會來了。

  王力匆匆地帶上門走了。

  兩個時辰後,他送中飯進來,阮青虛仍是懶懶地躺在床上,敞開著胸膛。

  王力似乎不敢看她的樣子,低聲說道:「起來吃飯!」

  阮青虛嬌聲道:「我不想吃。」

  王力似乎有點意外地道:「你別跟我耍花樣。」

  阮青虛說道:「是真的,我好像病了,身子在發燙。」

  王力放下了食盒,還是先去探測了一下她的將台穴,觸手滾熱,再摸摸她的頭,也在發燙。

  這才皺眉道:「是在發熱,真糟,一個人都沒有,否則我可以去為你找點藥。」

  阮青虛心用暗笑,她在這兩個時辰內沒有衝穴,集中全力,才使身子發熱,以達到第一步計劃,看來已經奏效了。

  於是歎了一口氣道:「他們叫你王力,這是你的名字吧?」

  「嗯!」

  「你心地很好,燕青他們就不會管我們死活了。」

  「不會的,你雖是俘虜,也是個人,燕總縹頭臨行還關照過,要我好好照料你。」

  「其實我這病是整出來的,一個練武的人,三四天被封住了氣脈,全身骨節都會不舒服的。」

  「我不知道,我沒這種經驗。」

  「王大哥,你要是可憐我,就幫幫我的忙,替我全身按摩一遍,不用吃藥就會好的。」

  「你自己也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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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07:53 |只看該作者
  阮青虛道:「我的內力被閉塞住了,行動連個普通人都不如,走兩步路都累得要命,還有力氣按摩嗎?我的四肢筋肉都是動慣了的,一定要很大的手勁才能使它們達到衝擊的需要。」

  王力沉思片刻,才在她的上身搓揉了一陣,阮青虛滿足地吁了口氣道:「舒服多了,謝謝你,王大哥,你雖然沒有我這種經驗,但你住在山上,經常打獵,會懂得這種痛苦的,你捉住了一頭野獸,關在這兒,它也一定會亂跳亂竄,撞破頭也在所不惜,動慣了的東西,閒下不動是最大的痛苦。」

  王力喉頭發緊低聲地道:「是的,我知道。」

  他顯然是在壓抑著一種本能的衝動。

  際青虛一陣扭動,她的中衣也不知怎麼褪到腳上去了,那是她蓄意造成的,早就把褲帶解掉了。

  一個赤裸裸的身子,充滿了誘惑。

  這是一個性慾特別旺盛的女人,而在一個男人的眼裡,這更充滿了野性的誘惑!

  不過王力還是忍耐著。

  阮青虛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成功,輕笑道:「王大哥,你做做好事,把我的腿也揉一揉。」

  王力猶豫著,阮青虛說道:「我是天欲教的銀瓶堂主,對男女間的事經歷得多了,我沒有那些忌諱。」

  王力的粗掌移到她的腿上,揉了一陣,阮青虛的身子輕扭著,口中呻吟著……」

  這個充滿了火的女人在挑逗異性時,也呈現了她自己強烈的需要。

  王力似乎忍耐不住了,猛然地爬了上去!

  她是個沙場老將,但也為王力的精壯而感到詫異,雖然他很粗猛,似乎根本不懂,但阮青虛是懂得配合的,他們終會在無限歡愉中互相滿足了。

  可是阮青虛沒有推他下去,王力似乎也意猶未盡,仍然在她的身上肆意地摸索著,在她的乳峰上吮吻著。

  「你真貪,好像這一輩子就沒沾過女人似的。」

  「我是沒有!這是第一次!」

  「真可憐,長到這麼大了,居然第一次嘗到這滋味;難道你以前沒有衝動過嗎?」

  「當然有,但都是我自己解決的、」

  「為甚麼?山下也有女人呀!」

  「別提了,有一次我叫了個小妞兒,才進去就撐得她怪叫起來,弄得滿床的血,沒玩成還賠了她幾十兩銀子,以後我一到那兒,就沒人敢接……」

  阮青虛笑了:「那也難怪,要不是我這樣的人,誰也吃不消。」

  王力又想往前挺進,阮青虛忙道:「不行!我也吃不消!」

  「你們天欲教不是專門練這一套的?」

  「不錯,可是我的功力被封住了,無法運用內功來配合,像平常人一樣,我可受不了。」

  口中說著話,她的手仍然使得王力更衝動了,但她非常技巧,只讓他尖端觸及一點,就是不讓他深入。

  王力喘著氣道:「青娘子,再來一次。」

  「不行,我還要活下去,剛才我被你頂得還痛著呢!」

  「胡說,你分明還有餘地!」

  「那兒還有一道關口,要用內力控制的。」

  「你還可以用一點內力的。」

  「現在可不行,我一點勁兒都沒有,除非你解開我的穴道我不但可以讓你再進去,而且讓你直驅到底,使你嘗到從所專有的滋味。」

  王力猶豫著,阮青虛又道:「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令你滿意的女人了。」

  王力想想道:「解開你的穴道,你不會跑吧?」

  阮青虛一笑,用手按在他的死穴上道:「我如果要跑,剛才在你這兒點上一指,再慢慢地離開也行的,我是想走,但從沒有遇上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我還捨不得殺你,我要你一起走!

  王力道:「你要我一起走?」

  「是的,你在他們這兒,整天枯守在山上,有甚麼出息的,跟我走,絕對比你在這兒好多了。」

  王力還在猶豫,際青虛又道:「我銀瓶堂下,有四百多名女弟子,個個美貌如花,而且都受過精心傳授,每個人都能令你銷魂,但看這一點好處,就夠你享受了。」

  她的手繼續在動著,那滑膩而又柔軟的碰觸,使得王力除了需要外,沒有任何再迫切的慾望了。

  於是他在阮青虛的將台穴上戳了一指,輕輕地搓探了一陣,穴道解開了。

  阮青虛沒有食言,不但敞開門戶,讓他長驅直入,而且還使出了混身的解數,跟他配合著。

  幾次她的目中已泛出了殺機,但卻隱了下去,因為她自己也在享受著。

  這個男人天生異稟,使她得到了從所未有的滿足。

  終於兩個人都再度達到了高潮,王力略見疲憊,阮青虛卻精神煥發,起立穿上衣服道:「你怎麼樣?」

  王力道:「你走了,我還能耽下去嗎?只有跟你走了!」

  「燕青他們會很快回來嗎?」

  「不會!他們說過,至遲要到晚上才會回來,而且也說了,如果過三更不回來,就叫我把你處決掉!」

  阮青虛一怔道:「甚麼?要把我處決掉,發生了甚麼事?」

  王力道:「不知道,我從來不管事,我職司是看守秘密的俘虜和處決俘虜,殺了往地下一理,神不知鬼不覺。」

  阮青虛咬咬牙道:「王力,你是真心跟我走嗎?」

  王力歎了一聲道:「我現在已經無法再殺死你了,還能不跟你走嗎?馬總嫖頭一手造就成我,背叛他使我很慚愧……」

  阮青虛道:「他對你有甚麼好處?」

  王力說道:「他很器重我的,教了我一身武功,也因為我找不到女人,才叫我守在這個少為人知的地方,說將來一定會好好重用我,對於女人,我也死了心了,想不到竟然還有一個女人能招架得住我……」

  阮青虛忽地一笑道:「你不止是找過一個女人吧?」

  王力略一猶豫才道:「是的,我另外還找過一個老婊子,她看在我的錢份上,起初還咬牙忍著,可是沒等我盡興,她已經斷了氣,馬總嫖頭才叫我擔任這個工作了。」

  阮青虛滿意地道:「剛才你還過癮嗎?」

  王力目中射出了邪火道:「過癮?差得遠了,有一次我買了一頭母驢,綁住了它的腿,足足玩了一天一夜,那才叫過癮呢。」

  阮青虛邪笑道:「真該死!你簡直人畜不分!」

  王力說道:「沒法子,火上來了,還管它是甚麼,只可惜畜生究竟不是人,那股子騷味兒實在讓人受不了!」

  阮青虛伸手摸他的胳膊笑道:「像你這種架子,恐怕連母驢也受不了,碰上我算你找對人了。」

  王力一把抱住她,伸手又要去解她的衣服。

  阮青虛笑著把他推開了道:「別猴急了,跟我去吧,絕對叫你過足了癮,現在可不行,在這兒提心吊膽的。」

  「有甚麼好擔心的,不到晚上不會有人來。」

  阮青虛道:「但是到了我的地方,萬無顧慮,不是更痛快?」

  王力鬆了手道:「在哪兒,我可等不及了。」

  阮青虛笑笑道:「不太遠,總離不了金陵城就是了!」

  她出了門,又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拔腿如飛,向山下奔去,王力跟在後面,居然沒落空,他們走出了幾十丈後,另一條人影也緊躡在後,追了上去。

  跑了一陣,阮青虛轉了方向,又折向另一個山區,王力竟然緊躡不後,阮青虛站住了腳道:「你的功力不錯呀。」

  王力笑笑道:「我甚麼功夫都不錯!」

  阮育虛咬咬牙道:「死人!你別口口聲聲都不離那事兒。」

  王力依然笑道:「我本來就是為了這個才跟你來的。」

  阮青虛分枝被葉,找出了一條暗徑,慢慢的往上走著,一面笑著:「我帶你去見太君去,如果你能令他滿意,就算你的造化了。」

  王力一怔道:「太君又是甚麼人?」

  「是我們的太上教主。」

  王力哦了一聲道:「是天欲教主秦湘褲嗎?」

  阮青虛立刻道:「住口!你怎可以這麼稱呼她?」

  王力道:「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阮青虛道:「現在可不行,你也是天欲教中的人,就應該稱她為太君。」

  王力造:「太君就太君。」

  阮青虛笑道:「她才是風月之祖,要不是你有這過人之處,我還不會帶你來見她呢。」

  王力想了一下道:「慢來!你不是要我去陪這老妖怪吧?」

  阮青虛臉色一沉,說道:「你怎麼可以如此冒讀太君。」

  王力道:「以前都這麼叫的。」

  阮青虛道:「以後可不行。」

  王力道:「稱呼上我可以注意,但是要我去跟她那個……」

  阮青虛笑道:「那有甚麼不好,多少人還巴結不上呢。」

  王力追:「她有五六十歲了吧?」

  「你還少說了一紀,太君已享壽七十有二。」

  王力算算道:「不錯,從天魔令主控制武林起,少說也有五十年了,她應該不會太年青,一個七十二歲的老太婆……」

  阮青虛微笑道:「你見過她嗎?」

  王力道:「我沒見過,但七十多歲的老太婆可見過多了。」

  阮青虛笑笑道:「五十歲的老太婆你見過嗎?」

  王力道:「自然見過,女人一過了四十五,就不算是個女人了,因此我從來也不去注意…」

  阮青虛道:你知道我有多少歲了?」

  王力道:「看你的模樣,不過三十上下,但是你能在天欲教中混到這麼高的地位,應該不止這麼一點,我想你可能有三十五六吧?」

  阮青虛笑道:「說多了兩歲!」

  「三十四!那也差不了太多。」

  阮青虛道:「我二十一歲時生了個女兒,只是早死了,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年剛好三十四。」

  王力一怔道:「甚麼?你有五十五歲了?」

  阮青虛笑道:「不錯!天欲教中的女人,從來沒有老少之分,太君比我大上十幾歲,但看起來比我還年青。」

  王力愕然道:「真有這回事,那你們不是成了神仙了?」

  阮青虛笑道:「神仙是不死的,我們還沒有到那個境界,只是我們在生與死之間,跳過了老這一關。」

  王力道:「那也跟神仙差不多了,你們是靠著甚麼方法常保青春不老的?』

  阮青虛道:「這是我們天欲門玉房秘術。」

  王力道:「無非是采戰之術,說得倒好聽。」

  阮青虛微微一怔道。「你倒懂得不少。」

  王力笑笑道:「我當然懂,我們這批人都是馬總縹頭秘選的親信,除了武功之外,江湖上一切的門道都要學上一點。」

  阮青虛道:「馬百平倒是個有心人,武功心計都是上上之選,難怪很天翁會栽在他手中,只可惜銀鳳那丫頭未能把握住他。」

  王力道:「銀風,是不是天欲門主白銀鳳,也是我們的少主人,你怎麼叫她丫頭呢?」

  阮青虛笑道:「那只是我們太君的栽培,對外她是門主,但在我面前她可撐不起腰來,太君門下四鳳,我是老大,她是老么。」

  王力道:「天欲教總轄鐵騎銀瓶兩堂,她是你的上司。」

  阮青虛道:「在外面我是她的部屬,到了這兒,她就是我的小師妹。除了太君之外,誰也不配在這兒稱尊。」

  王力道:「那麼這兒才是天欲門最高司令的地方了?」

  阮青虛道:「你問這麼清楚幹嗎?」

  王力笑道:「我當然要問問,萬一這兒不合我的味口,我還是要回到嫖局去,有了這個線索,我可以將功折罪。」阮青虛臉色一變道:「王力,你到了這兒,可別打算回去了。」

  王力道:「為甚麼?我是自己跟你來的,可不是被你抓來的,你可別拿我當成你的部下了。」

  阮青虛臉上殺機突現,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得暗中有人喝問道:「甚麼人?」

  阮青虛連忙道:「汾陽江上琵琶女,銀瓶堂中第一人。」

  語聲才落,前面落下兩個黑衣女子,手執長劍,都是三十上下年紀,其中一人道:「阮堂主,你好大膽子,你擒住了燕青與莫桑,把他們藏了起來,而且還暗殺了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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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王力歎道:「我也不知道,我原該殺了你的,但是佔了你的身子後,我實在下不了手。」

  阮青虛不禁笑了道:「這麼說你是愛上我了!」

  王力邪笑道:「在你之前,只有那頭母驢能從頭熬到底的,我可沒愛上那頭母驢……」

  阮青虎氣得瞪了他一眼,王力道:「說真個的,青娘,回頭還是讓我跟你在一起吧,我從沒有碰上像你這樣的女人,才鬼迷心竅地跟著你來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馬總嫖頭對我們這一批弟兄十分信任,從沒有一個背叛他的。」

  阮青虛顯然很滿意他這種態度,笑了一笑道:「王力,我也知道馬百平留下的一批人是不輕易叛離的,更知道你這次私下縱我逃走是多大的犧牲,因此你放心好了,跟我在一起,不會讓你後悔的,但你必須拿出精神,使太君滿意。」

  王力道:「要是那老太婆看中了我,那可慘了,要我整天陪著那老妖怪,我寧可死了的好。」

  阮青虛笑道:「太君從來不跟同一個人上第二次床,否則就是你的造化了,本教規定跟一個男人接連好合三次,就非下嫁不可,而且終生要為這個男人守貞不易,即使做了寡婦也不准再嫁了,太君不會嫁給你的。」

  王力頓了一頓道:「那麼你呢?」

  阮青虛笑道:「我這一輩子本來沒打算嫁人了,但是見到你之後,不知怎麼居然為你動了心,我的外號叫青蠍子……」

  王力道:「我知道,母蠍子在交尾過後,就把公蠍殺了。」

  阮青虛說道:「是的,跟我連歡和過得人都死了,只有你單單留了下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力道:「這麼說我們再來一次,你就得嫁給我了。」

  阮青虛連忙道:「你別又動歪心思了,來日方長,現在還是留點精神去應付太君吧!」

  王力指指那兩具屍體道:「這兩人怎麼辦呢?」」

  阮青虛道:「把她們拖到院秘密一點的地方埋起來,回頭就說沒碰見她們。」

  「上面不會查出來嗎?」

  阮青虛道:「不會,這地方為了怕引人注意.從不設警衛,她們兩人是流動巡視的.太君見她們久出未歸,會以為她們在別處被人模走了。」

  王力道:「要造成她們失蹤太容易了,何必還要花精神去理呢?」

  說著在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子,彈出一點藥粉,倒在兩具屍體上,沒有多久,已化成兩灘清水,連衣服骨骼都化盡了,阮青虛驚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王力笑道:「你連蝕骨散都沒聽過嗎,這是專門處理屍體的,又隱秘,又不現形跡,我既然管著這一門職司.身上當然少不了這玩意兒。」

  阮青虛道:「我當然知道蝕骨散,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這是你自己配製的嗎?」

  王力道:「是的!我就是仗著這一手專長,才被派那個工作。」

  阮青虛道:「你是跟誰學的呢?」

  ˍ王力說道:「家學淵源,我還沒有投身進天魔教前,家裡就是學醫的,我有個伯父叫王立夫,曾經是丐幫的八結長老,後來在朱雀橋畔以王一帖的名義懸壺掛牌。」

  阮青虛目光一亮道:「你是王立夫的侄子,醫道比他如何?」

  王力笑笑道:「醫道我可不行,但配製毒藥,我卻比他行多了,我家的醫術是祖傳的,我鑽研的是殺人滅跡,可不是救人。」

  阮青虛高興地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一項專長,那就更好了,在太君的面前,我也交代得過了,走吧!」

  她拉了王力,繼續往上而去,又穿過一片密密的竹林,最後終於停在一棟精緻的竹樓前面。

  這真是一個絕佳的隱密所在,這片竹林在一個山峰上,這棟竹舍又在竹林深處,附近十里之外,沒有更高的山,因此在遠處也看不見隱在林中的屋頂。

  兩人走到竹樓的前面,又出來了兩個青衣少婦,見了阮青虛,神情一怔道:「大姐!你怎麼來了呢?」

  阮青虛道:「有急事要稟告太君!」

  一個少婦道:「你們上來時沒看見八妹九妹嗎?」

  阮青虛道:「沒有,她們上哪兒去了?」

  那少婦道:「這兩個鬼丫頭,不知又溜到哪兒去了,她們是負責巡邏的,有人上來了,居然不知道!」

  阮青虛一笑道:「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兩個人哪裡照顧得了,何況我是輕車熟路,由秘道模上來的,太君呢?」

  那少婦沉吟片刻才道:「在廳上跟四姐說話。」

  阮青虛愕然道:「怎麼銀鳳也來了?」

  那少婦說道:「你把燕青跟莫桑兩個人藏了起來,弄得滿城風雨,馬百平指名我們要人,連郭心律都沉不住氣了,說如果不交出燕青,就要跟我們敝開來干了,四姐特地前來處理這件事,你是怎麼了?」

  阮青虛道:「這根本是對方的陰謀,所以我才急急地找太君稟報,在我發出通報後,反而被燕青制住擄去了。」

  那少婦一怔道:「有這回事?那你快進去吧。」

  阮青虛朝王力點點頭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見太君.把事情說明了,還要你進去證明一下。」

  約莫過了一刻工夫,裡面卻出來了一個年青女子,正是白銀鳳,那兩個少婦一起恭身叫了聲:「四姐!」

  白銀鳳揮揮手說道:「你們到四處附近去看看,是否有人跟了來,燕青既然沒有被擦,很可能是一項陰謀。」

  那兩個少婦答應著走了,白銀風這才道:「你叫王力,是馬百平的手下?」

  王力點點頭,白銀風臉色一沉道:「馬百平把人都發給了天殘門,留下的一批,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土,怎麼會叛離的,你是另有用心吧?」

  王力道:「我是為了青娘!」

  白銀鳳眼中閃出殺機,道:「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叛變原主,你絕不是個好東西,本教也不要你這種叛徒J」

  說著手已摸上腰際的劍柄,王力忙低聲道:「嫂夫人,兄弟燕青。」

  太白銀風不禁一怔,然後才仔細打量著。

  燕青(王力)低聲道:「兄弟為了偵察秦湘綺,易容喬裝來此,昨天百平兄已經跟嫂夫人打過招呼了,尚祈嫂夫人成全。」

  白銀鳳咬咬牙,低聲道:「百平可沒說你要來。」

  燕青道:「是的!百平兄也不知道我會來,這只是我跟莫兄兩個人的計劃行動。」

  「你的膽子真大,只有兩個人就敢來了,你以為那老妖怪是好對付的嗎?」

  燕青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我才瞞住百平兄,免得動搖大局,即使失手,也只是一兩個人的事。」

  白銀風輕歎道:「我在杭州接到你被擄的報告,心裡急死了,連忙趕了來,是想救你的,那知你竟是在搗鬼。」

  燕青道:「兄弟深感盛情,所以連令姐都瞞了,卻不敢瞞嫂夫人,請嫂夫人多予協助。」

  白銀風輕歎道:今天欲教的實力並不全掌握在秦湘綺手裡的。」

  燕青說道:「這一點我知道,但她是一個主腦,除去了這個人,其餘的就藏不住了,再有嫂夫人大力為助……」

  白銀鳳道:「我幫不了多少忙,別看我身為教主,只是傀儡而已,教中許多事,我都不知道。」

  燕青道:「等秦湘褲被剪除後,嫂夫人就可以控制一部分人手了,慢慢地鬥下去,總會有一天徹底根除他們的。」

  白銀鳳一歎道:「好吧!但你要小心點,秦湘績不比那兩個老傢伙,她武功之高,還在天魔恨天二怪之上!」

  燕青一笑道:「我不跟比她武動手,用別的方法,除去她。」

  白銀風道:「你也別用毒,她是用毒的行家。」

  燕青笑道:「我也不會用毒。」

  「那你準備如何對付她呢?」

  燕青道:「穿心嫖,穿心一嫖,這是最穩妥的殺人方法。」

  白銀鳳還想問詳細一點,裡面已傳出個聲音道:「銀鳳,你還沒有盤查好?」

  白銀鳳怔道:「太君,人沒問題,是馬百平的手下,只是當年沒有在天殘谷耽過,所以我想多問問!」

  裡面的聲音笑道:「算了吧,你們這兩口子同床異夢,都不是省油的燈,他的事你怎麼會完全清楚,青娘說這漢子身具異稟,你別是也動了心了,等我試過了,就讓給你好了。」

  白銀鳳居然臉上一紅道:「不要,我對馬百平手下的人沒胃口!」

  屋裡哈哈一笑道:「你最近好像成了吃素的,把他帶進來吧。」

  白銀鳳朝燕青看了一眼,才低聲道:「原來你穿心縹是練在這一手上,那可得小心點,老妖怪是這一道的老手了,別把你自己賠上去。」

  燕青微笑道:「嫂子放心。兄弟練過金槍不倒戰術I」

  白銀鳳一面帶他進屋,一面低聲道:「這倒是個機會,記住在她太陽穴跳動的時候下手,她每到放情時,內氣收不住,太陽穴就會跳動不已,那是最易下手的時候。」

  說著穿過一道重門,來到一間頗為寬敞的靜室中,一個中年美婦,望之不過三十左右,盤膝坐在榻上,阮青虛則站在一邊。

  見他進來,阮青虛用手一指道:「王力,見過太君。」

  燕青拱拱手道:「王力參見太君。」

  阮青虛道:「你該跪下叩頭。」

  燕青卻一昂頭道:「那可不行,我這一輩子只向一個女人叩頭,那是生我的母親!」

  阮青虛一瞪眼,中年美婦卻笑道:「算了,馬百平帶人另有一套,從不講究這些了,所以他的武土都是忠心耿耿的不二之士,咱們以後也得學學武人最重骨相,成了個磕頭蟲,把氣都磨低了。」

  她看著燕青,點點頭道:「很不錯,倒是條鐵打的漢子,你來真心歸順本教?」

  王力造:「我只是為了青娘,可不想歸順誰。」

  秦湘締非常滿意地說道:「很好,你講的是實話,假如不是為女人,你是沒有叛離馬百平的理由!」

  王力道:「多謝太君,我私縱青娘,已經感到很對不起總嫖敬了,希望太君不要再叫我做對付同門的事。」

  秦湘綺笑道:「馬百平跟燕青雖然手中掌握著一點人力,但跟我們比起來還差得遠呢,我也不會要你去做那些事。」

  燕青又一拱手道:「多謝太君。」

  秦湘綺笑笑又道:「聽說你還會用毒。」

  王燕青道:「那是寒家不傳之秘,我可以為太君配製所要用的毒藥,卻不能把配方洩漏出去。」

  秦湘統笑道:「我也不希罕,你別以為你們王家的醫術有多了不起,本教有的是人才,比你高明多了。」

  燕青笑道:「這個我不否認,也許有人能配製比我更高明的毒藥,但絕對解不了我配製的毒,因為每個人都有專門攻研的配方。」

  阮青虛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燕青道:「如果我配製的斷腸散能在一個時辰內送命,別人也許能在半個時辰內見效,那就是比我高明,可是那個人未必就敢服用我配製的藥,這就是各有所專。」

  秦湘綺點點頭道:「你配製的斷腸散能在多久見效呢?」

  燕青道:「一個時辰,這是最短的期限!」

  秦湘綺冷笑道:「那還算稀罕,本教能叫人在一刻工夫內致命!」

  燕青道:「毒藥之精,在隱而不在速,我還能配出進口就穿腸的毒藥呢,但那是下乘的手法。」

  秦湘終道:「怎麼是下乘的手法呢?」

  燕青笑道:「因為藥性太烈了,略具知識的人,立刻就能夠辨出,除非能撬開他的嘴硬灌下去,有那個時間,倒不如一刀砍下腦袋省事了,用毒殺人是暗算的手法,應該要制人於不知不覺間才算上乘。」

  秦湘綺目光一亮道:「不錯,這一說你的確是行家,倒不是混充的。」

  燕青不高興地道:「我們王家畢世習醫,只有王一帖一個人掛過招牌,並不想讓人知道,何必要混充呢。」

  秦油綺笑笑道:「你能將斷腸散藥力發作在一個時辰,可見對此道確有相當造詣了,你身上帶著有樣嗎?」

  燕青道:「有,太君是否要檢驗一下。」

  他由身邊取出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秦湘綺倒了一點出來,聞聞看看,最後又傾入一點,倒在面前的茶杯裡,仰頭喝了下去,阮青虛大驚失色道:「太君,這是毒藥。」

  秦湘統笑笑道:「我曉得,我要叫他知道我不在乎他的毒。」

  語畢閉目運氣,過了片刻,忽而張目道:「真不錯!我竟然無法抗拒,解藥呢?」

  燕青忙又取出一個小包,取出一顆遞上,秦湘綺仍然把它投入水中,如白銀風道:「把我的一對玉兒抱來。」

  白銀風聞言轉身,抱了一對全身深白的波斯貓進來,秦湘綺接了過來,先把毒藥灌入兩隻貓的口中,然後又把化開解藥的水,灌給了一隻貓的口中。

  過了片刻,服毒的那隻貓已經僵斃,耳鼻口中都流出了鮮血,而服過解藥的一隻貓仍然好好的。

  秦湘綺笑笑道:「你很有誠意,解藥是真的。」

  燕青忙又呈上另一顆解藥道:「太君,我配的毒藥很別緻,您雖然功力深厚,還是別冒險,把解藥服下去吧!」

  秦湘統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很好。」

  燕青道:「您既然敢以身試毒,想必是用毒的行家,當知用毒一門,各有所專,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秦湘績笑道:「我當然懂,只是試試你的誠意而已。」

  說著張口一吐,一道水箭穿窗而出,竟是剛才喝下去的那一口水,且將竹製的窗扉射穿了無數小孔!

  燕青臉現驚色道:「太君功力通神,原來將毒藥逼住了。」

  秦湘綺道:「我活到這麼大,在四霸天中碩果僅存,除了武功之外,還靠著慎密的心思。」

  白銀風忙道:「太君這一番試驗可把徒兒給嚇壞了,萬一這傢伙心存叵測,拿出假的解藥豈不糟了。」

  秦湘統冷冷一笑道:「毒我可沒這麼容易,這是救了他自己的命,如果他的解藥有可題,現在可輪到他後悔了。」

  燕青道:「我這個人就是不善作偽,所以才被派任看守秘字的職司,太君過慮了。」

  秦湘綺道:「第一項試驗算他通過了,他的毒藥很不錯,無色無味,化在水裡全無痕跡,倒是還可以一用。」

  燕青忙道:「不行,太君別用來對付我的同門。」

  秦湘綺道:「為什麼?」

  燕青道:「因為我們自己人都服過解藥,對別人的毒藥,有一半解藥的功效,對我所配的毒藥卻完全有效。」

  秦湘紛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燕青道:「這是馬總縹頭的思慮周詳,他怕我們自己人有了衝突時自相殘殺,事先做了許多預防措施。」

  「這不是對你表承不信任嗎?」

  那倒不是,鎮局的弟兄有什麼制人的方法,都是公開出來,使每個人都不受其害,這樣才能使我們每一個人親愛無間,間結一致。」

  秦湘綺微笑道:「這小子是有一套。」

  燕青道:「馬總縹頭監於天魔恨天兩門的人,都是自相倒戈,人人猜忌互隔,才想出這個辦法,使我們互相信任。」

  秦湘綺一笑道:「青兒,你聽著,我們雖然掌握著鐵騎銀瓶兩堂,但組織萬不如他們嚴密,今夜你的銀瓶堂不妨也採用這種辦法,使上下一心,團結一致。」

  阮青虛點頭答應一聲,秦湘褲又對燕青道:「你的忠誠初試合格,現在要經過複試了。」

  燕青道:「如何複試法?」

  秦湘綺笑道:「你是為了青娘而來的,我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那些別的女人不能承受的本事j」

  燕青道:「那是如假包換的!」

  秦湘綺笑笑道:「最好不要有假,否則你就得換條命了,是真是假,我一試就知道,銀風,你帶他去洗個澡,淨淨身子,你要在旁邊看看,一定要乾乾淨淨的送過來。」

  白銀鳳答應一聲,把燕青帶到後面。

  那是一縷清泉,由地底冒出,形成一個清津的水池,四周用白石堆砌,白銀鳳道:「浪子,說實話,你是不是貨真價實。」

  燕青道:「當然不是,我是靠藥物與內功撐起來的。」

  白銀民道:「那你快溜吧,這老妖怪可不像阮青虛那麼容易欺瞞,她要我來監視你淨身,就是為考察你這一點。」

  燕青道:「好容易混進來了,好歹總要一試。」

  白銀鳳道:「這池中有洗容藥,你的易容一洗就露本相了,怎麼瞞得過她呢?」

  燕青道:「嫂子可以遮掩一下。」

  白銀鳳道:「不行,我只管監視,還有別人來為你淨身。」

  『燕青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再加強一次易容,這是精心獨制的,兩個時辰內不會被任何藥物沖掉,上一次易容後,已經超過了兩個時辰了。」

  說著跳下水池,迅速洗掉身上的藥色,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肉,然後迅整抹平,又倒出了易容藥,抹在身上,變成了黑紫的古銅色。

  白銀鳳紅著臉道:「身上瞞過了,這地方可沒有阮青虛說的那麼過人之處!」

  燕青道:「這是正常狀態,回頭就不同了。」

  白銀鳳道:「那就快一點,老文就要來了。」

  燕青道:「最好再拖一下,這可要時間的,我要培養一下情緒。」

  白銀風剛要說話,忽而臉色激變,迅速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跳下水池,緊緊地貼住他。

  燕青忙道:「嫂子,這可不行!」

  白銀風正色道:「浪子,我過去是個蕩婦,但此時我心地耿耿,唯天可表,你別再猶豫了,如果不用我的特殊技巧,你馬上就會原形畢露,快抱住我!」

  她把背緊貼著,坐在他的腿上,手卻在低下動著,而且低聲道:「用手幫幫忙,我用玄陰玉律助你發情。」

  燕青已經看見一個少婦的身形向這邊走來,連忙用手輕撫著她的乳房,沒有幾下,驟覺下身玉柱所觸之處,有一股熱流,立時欲焰亢張,然後被一團灼熱而韌軟的肉層夾住,忍不住心猿意馬!

  白銀風卻低聲道:「別亂來,下一關才夠你受的,成功與否,全在你這一擊,否則我們都是一個死數,上次放走了郭心律與金紫燕她們,我已經被懷疑了。」

  燕青只得強攝住心神,低聲道:「回頭那老婆子也來這一套,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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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08:23 |只看該作者
  白銀民低喘道:「她捨不得的,這是我破除真元而施的玄和大法,至少要半年才能回復,好在我年紀還青,那老妖怪如果也來上一下,就別想活多久了。」

  說著那少婦已經來到他邊,見狀笑道:「四姐,你怎麼先拔頭籌了。」

  白銀鳳由燕青身上離開,站了起來道:「都是你,盡等你不來,我只好自己動手了。」

  她朝水裡一指道:「你看了這個,也難保不動心吧?」

  那少婦也看了一眼,目泛異采道:「大姐說他有過人之處,我還不相信,想不到真有這麼壯的傢伙,只可惜太君在等著,否則側是可以先試試!」

  語畢笑了一笑,邪聲道:「四姐,乾脆你先樂上一樂吧,我看看也好。」

  白銀風卻道:「算了,這傢伙像條牛似的,一時半刻完不了事,還是讓他留點勁,等過了太君這一關,你我總有機會的。」

  那少婦道:「難怪大姐把他看成塊活寶,在路上拖著我,叫我先指點一下他的耐力,看來大姐也捨不得他。」

  白銀鳳道:「她還怕言過其實,湊不起她的話,現在換你了。」

  那少婦脫下了衣服,亦身跨進地中,在燕青身上洗抹起來.口中還直道:「你真壯,等太君試驗過後,你到這兒來等我好不好。」

  燕青笑道:「好啊,青娘說你們這兒的娘兒們個個都有一套,我倒不相信,只要你不怕,我把性命還給你們都行。」

  那少婦用手握住了燕青的下體道:「你試一試,准保不比大姐差。」

  說著已把身子湊了上去,眉頭微微一皺,連忙聚了一口氣,默運內力,才齊根而納,舒了一口氣道:「乖乖,你真是條叫驢。」

  白銀鳳已穿上了衣服,皺眉道:「六妹,別磨菇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如果你耗掉了他的勁兒,到了太君那兒,三兩下就完了事.下是大家都沒了指望?」

  六妹一笑道:「四姐,你用玄北大法又給他貫注了一陣,還怕他會支持不住嗎?」白銀鳳臉色一變,六妹卻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這麼一個活寶貝,大家都捨不得的,大姐在後院拉住我,也是央求我先給他上點勁,所以才耽誤了,那知道你的心比我更急。」

  白銀風這才將臉色鬆了道:「我還不是為了大家好。」

  六妹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燕青,把他拖了起來道:「我看你也不必再穿衣服了,就這麼到太君那兒去吧。」

  燕青道:「就這樣走過去,可不像話。」

  一白銀鳳道:「是的,如果讓老五老七看見了,她們也一定會要求插一腳的,他們是太君面前的紅人,心又貪,叫她們沾上了,就沒有你的份了。」

  六妹道:「那就從秘道送他去吧,四姐,這只有再辛苦你了,我們是不准過去的。」

  白銀風道:「可是太君等著你去作淨身報告呢?」

  六妹笑道:「事實就是報告,太君一見就會明白了。」

  白銀風也笑了一笑,朝燕青道:「跟我來。」

  她在前面本著,來到竹林側面.掀起一塊石板,底下卻是一個鋼杯。連著一根鋼鏈,丈許外處的土地慢慢移開,露出了一條通道,直達下面。

  燕青道:「這兒還有機關。」

  白銀鳳肅容道:「你下去吧,記住我的話,如果一擊不能住手,就從原路退出,拉動出口處的鋼環,由西邊下去。」

  燕青道:「大嫂接應莫桑一下,他可能已摸上來了。」

  白銀鳳道:「如果你得了手,這兒的人我應付得了,如果你不得手,我還是等在這兒跟你一起突圍,保住命再說。」

  燕青道:「這真是一個魔窟。」

  白銀鳳道:「是的,但也怪不得她們,我以前也是一樣的.如果我沒有得到天殘靜訣,可能比她們更無恥——。」

  燕青道:「有沒有辦法改變她們一下呢?」

  白銀風搖頭道:「沒有,她們是跟秦湘褲練的武功,靠這一門邪功獎的基,而且這裡一個個都是四十以上的人了,除了採補之外,她們立將為陰火內焚而死。」

  燕青道:「那只有下殺手了,這一群妖魔流毒人間,不知要害多少人呢?」

  白銀風道:「除去了秦湘綺,她們就不足為慮了,你小心點去吧。」

  燕青由通道中走下去,約模數十丈後,轉入一所大廳,但見秦湘綺躺在一張湘妃榻上,身上只蓋了一重輕紗,曲線畢露。

  風情萬千。

  湘妃綺的四周,都是裝置著銅鏡的屏風,不知光線來自何方,但每一面鏡子都照得清清楚楚,每面鏡中的影子都是十分撩人的媚態。

  燕青心中暗暗詛咒著這個欲中之魔,她的確是懂得蠱惑之術,此情此態,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動心的。

  秦湘綺嬌媚地一笑,眼光掃現了一遍,似乎十分滿意,抬手道:「你怎麼從那兒過來了。」

  燕青道:「我不知道,她們叫我從那兒下來的。」

  秦湘綺說道:「我知道,老六跟銀鳳兩個妮子存了私心,怕你被別人看見了,你怎麼這樣沉不住氣?」

  燕青道:「她們脫光了衣服,跟我在一個池子裡,又摸又抓的,每個人還試了一試,我怎麼熬得住!」

  {秦湘綺笑道:「那難怪,你實在太不凡了,我這些丫頭都是識貨的,誰不想嘗嘗呢」

  燕青卻不再答話,目光灼灼地盯在她身上,秦湘綺撩開輕紗,還把雙腿故意張開一點,她隱秘之處,肉包呈桃紅,竟像是處子一般,燕青雖是定力深,也不禁難以抑制,秦湘終笑道:你看夠了沒有。」

  燕青道:「聽青娘說,太君已經有七十多歲了。」

  秦湘絡點點頭道:「不錯,我再過七十歲,仍然是這副模樣,天欲教中的女人都不會老的。」

  燕青道:「我實在不相信。」

  秦湘綺雙腿一張道:「那就上來試試看。」

  燕青撲了上去,兩個身子已經緊緊地貼合在一起,秦湘綺居然也十分興奮,滿足地一歎道:「王力,我閱人多矣,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把我填得滿滿的,你別亂動,我要好好地享受一下,也讓你知道欲仙欲死是什麼滋味!」

  她全身像八爪魚似的緊纏著燕青,可是她的體內卻有一股看不見的勁力在瘋狂地沖擊著。

  有幾次燕青都差一點控制不住了,但他從龍雨田那兒習來的玉房妙旨,專門應付這種來戰的,所以也能迎合著對方的衝擊,甚至於配合著對方為行動。

  秦湘綺微微有點喘息道:「你真是一塊奇材,老娘倒要鬥鬥你內在的吸力突然加強了,燕青覺得難以控制了,卻拚命忍著,秦湘綺用力更強,燕青看她的太陽穴處已輕微地有點跳動,知道機會來了,猛地一鬆勁,跟著運足內力往外一衝,一股熱流激射而出。

  秦湘綺感到了對方的抗力已近強弩之末,慌開朼珠,正準備吸取元陽之時,突然感到衝力來得太強,連忙想推開身上的人,但燕青已經有了防備,雙腿緊緊地勾住,雙臂如鐵,緊緊地箍住了對方。

  穿心一縹,終於擊中了對方。

  這不是天魔令主的穿心嫖,然而更為凌厲。

  秦湘綺身子一顫,奮力想掙脫,但燕青卻不肯放,一口內力挾著精液射穿了對方的玄陰之後,那沖在腔中的玉柱也突如鋼鐵般的堅硬,貫單直入,一下子刺穿了她的小腹,在劇痛中秦湘綺不知那兒來的一股勁力,猛地把燕青拋開了出去,挺身起立,怒目瞪視著燕青。

  這老妖婦功力確已通玄,她那一擲之力,凌厲無匹,燕青的全付勁力都用在內功上了,連真氣也無法提起,如同常人一般,撞跌在地下,只聽得喀的一聲,一條左臂骨已斷,但他忍住了疼痛,努力地站了起來。

  秦湘綺目中噴著火,慢慢地逼近過來,燕青也強自凝氣運功,以備一擊。

  兩個人都是強弩之未,在床上的一場搏戰,耗去了他們百分之九十的功力,也許還更多一點。

  但是兩個人都想仗著徐力,將對方一舉擊斃。

  秦湘綺下體血流如注,走到燕青身前丈許之處,她因為過度的痛楚而停住了,猛吸了一口氣。

  燕青沒有動,他知道自己現在,也許連半成的功力都施展不出,因為對手太強了。

  龍雨田給了他這種藥,傳了他這門功夫,是給他在必要時自救之用的,因為他是以浪子的姿態出現,對方可能也會以蕩婦淫娃來誘他人殼。

  給他藥時,龍雨田已再三吩咐。

  「老弟,這種藥吃下一顆,可以使陽具增長半寸,粗壯兩分,而且耐久力也增加一倍,只是使用時功力大減,你只能用於內力的一衝一刺,但一丸之下,世間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忍受了。」

  「使用過後,你必須靜息一個時辰才能復原,所以在藥性發作時,你就得掩上對方的嘴,不讓對方出聲,別人以為你們酣戰疲暴,不會啟疑,你等對方斷氣後再脫身。」

  「這種藥還有一個副作用,就是能解任何的散功藥性,對方如果俘虜了你,你以浪子的身份,不妨放蕩一點,找個女的下手脫身,即使對方封住了你的穴道,或是給你服了散功的毒藥,在一個時辰之後也會自動沖解。」

  「只是記住,這種藥很傷身體的,只能以一丸為限。」

  後面一句話特別慎重。

  但燕青沒有聽他的話,對阮青虛時,他使用了兩顆,最後為了對付秦湘綺,他竟服了三顆。

  沒有一個女人能承受的,但秦湘綺居然忍受得了。

  從地上站起來時,他全身軟弱得只想躺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還不能躺下。

  那老妖怪的體力異常,不知還有多少潛力。

  秦湘綺向他走過來時,他緊張得要命,準備全力一拼了。

  但秦湘綺站住了,顯然在運氣調息。

  燕青也不動,他自己也要時間運氣調息,秦湘綺的創傷比他嚴重得多,復原也比自己慢得多。

  只要一個時辰,大概就可以復原了一來了,他試過自己的體力,在服用兩顆,應付對阮青虛時,一個時辰後已經恢復到八成,多加一顆,打個對折是沒問題的。

  龍雨田說的是一般標準,但燕青的體力是超人的。

  秦湘綺看了燕青下體一眼,只見已恢復了平常一般的標準,雖然較普通人雄偉一點。

  可是以她幾十年來的經驗,知道絕不可能具有先前那股威勢的,因此一怔說道:「小子,你用了藥?」

  燕青要爭取時間,盡量拖延道:「什麼藥?老子從不用藥的。」

  秦湘綺冷笑一聲道:「這一套瞞不過老娘的,別忘了老娘是風月陣中的老祖宗,王力,你很有心機。」

  燕青一笑道:「善泳者必溺於水,老婆子,你失風了。」

  秦湘綺道:「你跟造化手龍雨田是什麼關係?」

  燕青心中大驚,臉上卻淡然地道:「這是個什麼傢伙?」

  秦湘綺冷笑道:「你別裝蒜,除了造化手龍雨田外,沒有人會配製那種鐵漢丹。」

  燕青只好裝糊塗道:「我連這個人都沒聽過。」

  秦湘綺又冷笑一聲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這傢伙雖然躲了起來,八九年不聞消息了,但鐵漢丹在你身上出現,證明這傢伙仍是在人間,老娘總會把他翻出來的。」

  燕青一笑道:「你別急著找人,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秦湘綺冷笑道:「你以為這一下就能奈何老娘?」

  燕青說道:「你玄明大穴已破,多年採補的魔功也散了,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像個真正的老太婆了。」

  秦湘綺厲聲道:「老娘的武功還在,一樣可以剝你的皮!」

  燕青笑道:「能保留多少呢,最多還有一兩成而已,那時你門下的這些人還會聽你的嗎?」

  燕青一笑道:「沒有十二個了,最多只剩九個。」

  秦湘綺厲聲道:「胡說,這十二金權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

  燕青道:「阮青虛是帶我來對付你的,你留在底下巡山的老八老九都死了,不是只剩九個嗎?」

  秦湘綺一怔道:「什麼?誰殺死老人老九的?」

  燕青笑笑道:「別人沒這麼大的本事,自然是阮大姐了。」

  秦湘綺想叫道:「胡說,青虛是我的大弟子,怎會背叛我。」

  燕青道:「因為你太偏心,阮大姐既是你的首徒,你為什麼要白銀風來繼承為教主呢?」

  他信口胡謅,卻不是全無根據,因為他在阮青虛口中聽過對這件事的抱怨。

  果然秦湘紹一怔道:「這畜生太糊塗了,天欲教是對外的,銀風比她更合條件,但在天欲內,她還是大徒弟。」

  燕青笑道:「那你該把話說明白,鐵騎銀瓶二堂,都置於白銀風之下,阮大姐怎麼肯甘心呢?」

  秦湘綺冷哼一聲道:「這畜生,我絕不饒他。」

  燕青笑道:「你恐怕沒有能力對付她了,這時候她正在對付你其餘的弟子,四鳳十二鐵,不知道還有幾個剩下的了。」

  秦湘綺臉色一變,忽地伸手一扯壁間的絲條,燕青知道她是在召人,翻故意裝作不知道。

  沒多久,果然來了八個女子,包括阮青虛與白銀鳳在內,這時秦湘褲已經找了一幅絲巾,圍住了下體。

  阮青虛臉色顯然有點不安,忙問道:「太君有何吩咐?」

  秦湘褲淡淡地問道「青虛,還有四個人呢?」

  阮青虛道:「弟子不知道,弟子一直在聽中候命,太君,這個王力還能使您滿意嗎?他還懂得醫道,專擅用毒。

  秦湘綺冷冷地道:「我都知道,他全說了。」

  阮青虛吁了一口氣。秦湘綺又問道:「我問你另外四個姐妹上哪兒去了?」

  阮青虛臉色微變道:「弟子不知道,弟子剛剛回來……」

  燕青道:「阮大姐,事情已經得手,你不必怕!」

  阮青虛微征道:「王力,你說什麼?」

  燕青道:「我是說你殺死那兩個女子的事。」

  阮青虛瞼色大變,秦湘綺卻臉色一沉道:「青虛,你吃裡扒外,我還可以原諒你。因為在指定教主時,你受了委曲,但是你不該對同門姐妹也下殺手。」

  阮青虛頓了一頓才道:「太君,弟子有解釋。」

  秦湘級道:「我在聽著。」

  際青虛道:「燕青偽裝被據,卻又把弟子俘去,分明是一項陰謀,使弟子蒙受嫌疑,弟子說服王力脫困而出,來見您老人家時,八妹與九妹巡山看見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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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08: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秦湘綺道:「那也不必殺死她們呀!」

  阮青虛道:「因為弟子要王力同來作證,她們卻要殺了王力,沒有了王力作證,弟子萬難取得太君信任,不得已才殺了她們,她們與弟子素來不和,借此機會要公報私仇。」

  秦湘綺道:「這個我相信,她們一直就對你不滿意。」

  阮青虛道:「太君吩咐過,如果情況必要時,弟子們可以採取自衛的,只要沒有叛教的行為,一切都可以原諒。」

  秦湘結冷笑道:「不錯,我定過這個規則,因為本教都是女人,善嫉乃屆天性,最易誤事,因此我允許你們這樣做,可是十一娘跟老么呢,她們又觸犯了那一條,她們跟你私交很好,總不會也跟你搗蛋吧?」

  阮青虛謹:「弟子不知道,不久之前,她們還跟弟子談過一陣話,然後出去巡山去了,許是沒聽見太君的召喚吧。」

  秦湘綺道:「我這是緊急召集,不管她們在哪裡,都會聽得見的,不管她們在做什麼,都會趕來的,除非她們也跟老八老九一樣了。」

  阮青虛急急道:「弟子沒有殺她們。」

  秦湘褲道:「我知道,是敵方殺死她們的,因為我的大徒弟已經叛變,成了敵方的入了。」

  阮青虛大急道:「太君,弟子絕沒有叛教,也沒有殺死她們。」

  燕青笑笑道:「阮大姐,這老婆子已經被我破了功,你還怕什麼呢,快動手把別人也收拾了。」

  際青虛又急又怒道:「王力,你說什麼鬼話。」

  秦湘綺冷冷地道:「他沒說鬼話,我是中了他的暗算。」

  阮青虛臉色大變,厲聲喝道:「該死的東西,原來你是在利用我……」

  喝聲中她身形往燕青撲去,但背後亮光一閃,卻是白銀鳳一劍刺中了她的後心,透胸而出,砰然倒地。

  秦湘綺道:「銀風,你幹麼殺死她?」

  白銀民道:「弟子怕她會不利於太君。」

  秦湘綺道:「她傷得我嗎?」

  白銀鳳道:「太君不是受了暗算嗎?」

  「你看我像受了暗算的樣子嗎?」

  白銀鳳道:「那不是太君自己說的嗎?」

  秦湘綺冷笑道:「我是說過,但你相信嗎?憑這麼一個傢伙,就能暗算得了我嗎,憑馬百平的一個手下,就能暗算得了我這太上教主了嗎?」

  白銀風道:「剛下他自己也說已經得手了。」

  秦湘績哼了一聲道:「不錯,他也說過,但只有你一個人相信,其他的姐妹都沒有動,只有你一個人緊張。」

  白銀鳳臉色微變道:「弟子是怕太君受到傷害。」

  秦湘綺臉色一怔道:「不錯,如果青虛要攻擊我的話,我是無力抵抗,但她是去殺死這姓王的傢伙,不是來傷害我。」

  白銀風道:「但她要經過太君的身邊。」

  秦湘綺一歎道:「銀鳳,你別再裝了,青虛死得不冤枉,因為她太糊塗了,真正的叛徒是你,因為你才知道這姓王的確有傷害我的能力,你殺死青虛,是為了救這姓王的!殺!」

  她的手一揮,另外七個女子都圍了上來。

  白銀鳳道:「太君,您誤會弟子了。」

  秦湘綺冷冷地道:「我絕不會誤會,我能把天欲教創下今天的局面,不僅靠著武功與女色,也憑著我的計劃與智慧判斷,但我看錯你了,沒想到看來平凡愚蠢的你,會有這麼深的心計,佩服!佩服!不過薑是老的辣,你畢竟還差了一著,如果你剛才不衝動,繼續裝下去,我這片基業,很可能會毀在你手裡,現在你認命了吧!殺!活劈了這叛徒。」

  七個女子七劍齊發,白銀風揮劍迎架,戰成了一團,秦湘絡見二十多個回合,白銀鳳仍是能支持著,不禁歎了一聲道:『銀鳳,你不但裝笨的本事高,藏拙的功夫也高,我之所以選你做教主,是因為你天資最笨,武功最弱,易於控制,不敢生異心,看來是大錯特錯了,你一切都比別的人強,我這雙眼珠是該挖掉了。」

  白銀風冷笑道:「如果我表現得太聰明,你會讓我活下去嗎?」

  秦湘綺厲笑道:「說得好,你看透我了,我認為女入的魅力就足以統御天下了,所以不主張你們有太高的武功,只要過得去就夠了。」

  白銀鳳道:「你別說得好聽,你是怕我們武功高了,會取你的地位而代之。」

  秦湘綺笑道:「說得對,天魔教與恨天門都是這樣垮的,我不得不防一手,但顯然沒防住你,不過你憑一個人,想逃過七個姐妹的圍攻,恐怕還是人手太單薄了一點,銀鳳,你該跟馬百平商量好,多派點高手來。」

  白銀風以一敵七,漸漸有點不支了,忍不住叫道:「浪子,你還不來幫一手?」

  秦湘綺一怔道:「浪子,他是浪子燕青?」

  白銀風咬牙道:「如果不是浪子燕青,我才不管呢,也不會急著殺阮青虛了,浪子,你還呆著幹嗎?」

  燕青一歎道:「大嫂,我如果能動手,早就除了這老婆子了。」

  白銀風一怔道:「什麼,你受了傷?」

  燕青道:「沒有,只是脫力過度,跟這老妖婦拼得筋疲力盡,她也差不多,因此你必須自己撐一下了。」

  白銀風苦笑一聲道:「撐一下,撐到見時呢?」

  燕青道:「等我稍稍恢復一點體力就行了。」

  秦湘綺冷笑道:「別做夢,知道你是浪子燕青,老娘拼了命,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說著向燕青走去,一掌擊出,燕青舉掌相迎,兩個人都退了幾步,仰身倒地。

  秦湘綺這一跌,裹在身上的布又脫落了,露出滿身鮮血的下體,有兩個女子大驚,連忙抽身來扶住,白銀風也及時越出,護住了燕青。

  秦湘綺怒叫道:「別管我,上去,宰了這一對賊男女。」

  那兩個女子又挺劍去參加圍攻,白銀風要維護燕青,支持更為困難,燕青道:「嫂子,你一個人突圍去吧,也別管我了。」

  白銀鳳道:「別說傻話,百平說了,大家所以有勇氣以寡敵眾,敢孤軍與天欲教對抗,完全是因為你的原故,假如你一完,大家也跟著喪失鬥志。」

  燕青道:「可是這樣拖下去,兩個人都沒望了。」

  白銀鳳一咬牙道:「那就並屍於此好了。」

  燕青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拼就拼一下,嫂子,你身上還另外有兵器嗎?」

  白銀鳳道:「怎麼,你能動手了?」

  燕青道:「真力還是不足,但可以勉力使劍,我有幾式劍法,完全是以變化巧妙取敵,可以不用真力。」

  白銀鳳道:「我系裙的腰帶就是一柄軟劍,可是我騰不出手來拿給你,你自己下手吧。」

  說著又靠近他一點,燕青伸手在她的腰上,摸到了軟劍的劍柄與搭扣,輕輕地褪了下來一抽。

  掙然輕響中,一片寒光映眼,那不但是一支極為輕便的軟劍而且也是一柄削鐵斷金的寶劍。

  燕青展劍在手,輕輕地抖了個劍花,劍光灑了出去,一個女子已經痛呼後退,我劍的手齊腕斷落在地。

  白銀鳳精神大震笑道:「好,浪子,真有你的。」

  旁觀的秦湘綺臉色大變叫道:「擎天三式,燕青,你是華山世家的傳人。」

  燕青又是一驚,這老婆子的見聞實在太淵博了,自己在萬般無奈之下,使出了家傳的劍式,立刻就被她看出來了,表面上他卻若無其實地一笑道:「老妖婦,剛才你說我是造化手的傳人,現在又說我是華山世家傳人,你再看看這一手。」

  劍光再掃,如電閃般欺過去,又是一個女子手撫肩頭,負傷退後。

  秦湘綺更驚道:「驚神一式,是黃山世家的。」

  「逆波三式。」

  「達摩劍式。」

  「迎鳳舞柳劍。」

  「亂披風劍式。」

  她一口氣報出了十幾家名家的精招,神色越來越倉惶,最後為燕青的一招震住了道:「這是哪一家的劍式?」

  燕青笑道:「你終於有叫不出名稱的劍式了吧?告訴你,這是塞外白駝派的『明駝千里』。」

  他又使了一招,撩眼的劍把將那些女子的眼光都迷亂了,遠遠地退了開去。

  燕青笑道:「這是東流扶桑柳生流的逆雲斬,你不但沒看過,連名稱都沒聽過吧。」

  秦湘綺臉色青紅不定,顫聲道:「燕青,你可是劍聖公孫龍的傳人?」

  燕青微笑道:「不錯,你還算有眼光,先師息影江湖已有五十年,你居然還記得。」

  秦湘統道:「公孫龍已經死了。」

  燕青說道:「他如在世,豈容妖孽橫行,不錯,他老人家已於十五年前奔世,但遺命要我繼續衛道,為江湖除暴安良。」

  秦湘綺道:「五十年前,我在公孫龍劍下一招受挫,挾恨至今,他居然先溜到陰世去了。」

  燕青道:「黃泉之路遙遠,你很快就會見到他老人家了。」

  秦湘綺道:「我去的時候,會把你一起帶去的,你既是公孫龍的傳人,我今天不殺你了,等我把體力養復後,再找你在劍下一決勝負。」

  燕青笑道:「大概也只能在劍上見勝負了,若論床上功夫,你們天欲教是不堪一戰。」

  秦湘綺沉聲道:「丫頭們,走。」

  七個女的有兩個負了傷,但她們仍是忍痛在同伴的攙扶下,由一處暗門中退走了。

  白銀風目注燕青,滿臉都是欽慕之色,燕青想把劍還給她,卻不禁一呆,因為她此刻下身赤裸,光著兩條腿。

  白銀風自己也發覺了,笑笑道:「你把我的束裙帶抽掉了,我的裙子當然系不住。」

  燕青道:「可是你裙下怎麼不穿褲子的?』

  白銀風道:「在決鬥時,天欲門下都是如此打扮,在危急時,脫掉裙子,也足以殺人。」

  燕青苦笑一聲道:「難怪你們能把鐵騎盟由天音門盤了過去,光是靠著這一把就無人能敵。」

  白銀鳳笑道:「但對你沒有用,浪子,你殺人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傳香借玉的。」

  笑笑又道:「不過你也值得誇耀了,天欲門的太上教主,居然在床上被你折敗了。」

  她接過軟劍,燕青忽地口噴鮮血,往後倒去。

  白銀風大驚,連忙上前抱住了他叫道:「浪子,浪子,你怎麼了?」

  燕青仍是昏迷不醒,白銀民只好抱著他來到外面。

  才走上廳堂,忽然寒光照眼,朝她身上襲來.白銀鳳本可以閃開的,但她手中抱著燕青,如果躲閃的話,那一劍突襲就會傷到燕青。」

  因此她一咬牙,挺身讓劍光刺中了自己的肩頭,飄身退開時,發現旅襲的竟是她的姐姐白金鳳。

  先是怔了一怔,然後詫然道:「大姐,你這是幹嗎?」

  白金鳳看到是自己的妹妹,不禁微怔,可是看到全身赤裸的燕青與銀風的樣子,不禁怒道:「好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白銀風微微一怔道:「姐姐,你罵什麼?」

  白金鳳咬牙道:「罵你們不要臉,看看你們的樣子。」

  白銀風見她又挺劍上來,移身避開道:「姐姐,你是一門之長,請你注重自己的身份,就算我們不要臉,也輪不到你來管。」

  白金風又羞又想,挺劍迫上道:「姦夫淫婦,人人都管得。」

  她的劍勢更厲,白銀鳳抱著一個人,躲閃不易,急得叫道:「姐姐,就算我偷漢子,燕青又不是你的丈夫,關你什麼事,要捉姦也得由馬百平來出頭。」

  白金鳳更為震怒,挺劍如風,但斜裡一道銀光,卻是一支銀鞭擋住了她的劍鋒。

  跟著是馬百平的聲音道:「大姐,這由小弟來解決如何?」

  白金鳳見馬百平出頭了,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厲聲道:「馬百平,看看你的老婆!」

  馬百平一看赤著下體,燕青卻全身赤裸,神色全無激動,只問道:「銀鳳,這是怎麼回事?」

  白銀風冷笑道:「沒什麼,我偷了浪子,叫她抓住了。」

  馬百平居然微微一笑道:「男歡女愛,人情之常,這也沒什麼了不起。」

  白金風不禁一怔道:「馬百平,這是你做丈夫說的話?」

  馬百平臉上神色如常道:「是的!我的妻子既是天欲教主,我這做丈夫的必須有兼人之量。」

  白銀鳳也微微一怔道:「馬百平,你一點都不吃醋?」

  馬百平道:「如果你抱的是別人,我絕不饒他,但你抱的是燕青,我就沒話說了。」

  白銀風道:「這話是怎麼說?」

  馬百平道:「因為我信任燕青,絕不會割我的靴子。」

  白銀鳳哦了一聲道:「你這麼信任他?」

  馬百平道:「他是我唯一信得過的朋友,現在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白銀風居然一笑道:「假如我真的跟燕青好上了呢?」

  馬百平笑道:「那我會感到很榮幸,因為燕青是選女人的權威,假如他真的喜歡你,證明你確有動人之處。」

  白銀鳳咬咬牙,道:「你這麼大方,肯把我讓出去?」

  馬百平道:「誰說我要把你讓出去,我會更珍惜你!」

  白銀鳳道:「這話能說得詳細一點嗎?」

  馬百平一笑道:「我的老婆能被浪子欣賞,必定是頂尖上的女人,我怎麼捨得放棄你呢,因為燕青說過,他絕不沾染別人的老婆,他如果為你改變了他的原則,就證明你比他所認識的女人都強!」

  白銀風不禁苦笑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馬百平聳聳肩道:「我有你這樣一個老婆,又有了燕青這樣的朋友,我只能做這樣的男人了。」

  白銀鳳說道:「你似乎不相信我跟浪子有肌膚之親。」

  馬百平道:「是的,我不相信,因為你們都不是那種人。」

  白銀鳳道:「假如我們真有過呢?」

  馬百平道:「那一定有著特殊的原因,為特殊的需要,但我可以保證絕不是為了欲念或感情。」

  白銀風的眼眶有點潤濕,緩緩地道:「你真有這種想法?」

  馬百平道:「是的,燕青是我最信得過的朋友,你是我最信得過的妻子!」

  白銀鳳低下頭道:「你信得過燕青還可以說,信得過我卻是違心之言了。」

  馬百平笑道:「不!我每字都出於肺腑,認識燕青後,我學會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從一個人的內心去衡量那個人,不再注重外表的行為了,因此不管你做過你麼,你的內心仍是純潔的,仍是我最忠貞的妻子。」

  白銀風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默默地把燕青遞了過去,馬百平道:「交給大姐吧,我現在應該照顧你了。」

  白銀風搖搖頭道:「我很好。」

  馬百平脫下身上的外衣,圍住她的下體道:「你也許沒受傷,但是你仍然要照顧,還有很多人來了,你可不能這樣子見人,而且你還受了傷。」

  白金鳳接過燕青,臉帶羞色,簡直不敢去看他們。

  白銀風卻道:「我的衣服在下面,燕青的衣服在後廳,假如花家姐妹也來了,最好把浪子交給她們,因為她們才知道如何照顧他,姐姐,如果你想得到燕青,還得多學學。」

  白金鳳低頭不敢作聲,白銀風又道:「我不陪你到後面去,因為我得把劍傷包裹好,如果讓燕青知道這一劍是你刺的,那可不太好!」

  白金鳳低聲說道:「妹妹,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白銀鳳道:「我能諒解的,如果我看見你抱著百平,說不定還會殺了你呢!」

  白金鳳的頭更低了,白銀鳳道:「後面有個水池,可以替他洗一洗,那池水終年常溫,對他的現狀會有好處的。」

  白金鳳道:「他究竟受了什麼傷?」

  白銀鳳笑道:「我也不清楚,他自己說是脫力過度,大概也是吧。」

  白金鳳抱著燕青走了,馬百平也抱起了白銀鳳,在她的指示下,重新回到地室中,細心地為她穿好衣服,又找出了金創藥,為她裹紮傷口,同時也問明燕青在此地的經過,白銀鳳絲毫無隱地說了。

  馬百平才歎道:「燕充真是了不起。」

  白銀鳳道:「是的,我簡直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整秦湘綺的,那老妖婆一身功力已臻化境……」

  馬百平笑笑道:「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太多,絕不是我們所能瞭解的,直到今天為止,我還不知道他是劍聖的傳人。」

  白銀風道:「他絕不是劍聖門下。」

  馬百平一怔道:「如果不是劍聖傳人,他怎麼會那麼多種劍式?」

  白銀風道:「劍聖公孫龍從來也不收門人。」

  馬百平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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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08:53 |只看該作者
  白銀鳳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父親白雲深本是劍聖的唯一弟子,但劍聖得知我父親是天殘門主之後,十分震怒,將我父親逐出門戶,發誓永不收徒,而且嚴誡我父親,不准提曾在他門下的事,更不准使用劍聖的武學。」

  馬百平道:「我怎麼不知道?」

  白銀鳳說道:「你當然不知道,連我姐姐也不知道,這裡只有我父親一個人得知,然後又告訴了我。」

  馬百平道:「胡說,你父親死的時候,你不過才出世。」

  白銀鳳笑笑道:「當然不是我父親親口說的,他把這段事記在天殘功下篇之中,而且是用特殊的藥水寫上去的,我練成天殘功訣下篇後,為了怕有人再對它生出覬覦之心,把功發燒掉了,著火時我才看見字跡。」

  馬百平道:「還有些什麼記載呢?」

  白銀鳳道:「還有劍聖的劍術記載,只可惜燒得太快,我都沒有看清楚,我父親為了尊重師門的規誓,果然沒有把劍聖的絕學用之武林,後來為了要發展天殘武學,他只偷用了一招,就是天魔令主所使的穿心縹。」

  馬百平道:「不對,那是鏢,不是劍。」白銀鳳道:「我父親是把劍式改為發嫖的手法的,其實那應該是一招劍式,如果能用之於劍,當可更增威力。」

  馬百平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白銀風冷笑道:「為什麼要告訴你,以前你根本沒當我是你的妻子。」

  馬百平道:「銀鳳,以前我能嗎?雖然我知道你的行為是身不由己,但我能無動於衷嗎?所以我只好遠遠地離開你。」

  白銀鳳笑笑道:「那麼現在呢?」

  馬百平笑道:「現在我們都已擺脫那些束縛了,我可以毫無顧忌地跟你在一起,盡我做丈夫的責任了。」

  白銀鳳道:「百平,你對我跟燕青的事毫無芥蒂嗎?」

  馬百平說道:「當然不會,我對你們兩個人都有絕對的信心,按如你們要那樣做,一定有不得不做的原因。」

  白銀鳳一歎道:「百平,你能諒解我,我就放心了,原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想想,還是先跟你說的好。」

  馬百平道:「你不說燕青也會說的。」

  白銀鳳道:「燕青不會說的,他知道我們用心無私,而我完全是在幫助他,他怎麼肯使你不愉快呢?」

  馬百平道:「不!他一定會說,因為這件事還有一個目擊者,別人很可能會利用來破壞我跟燕青的感情,所以他一定會先跟我解釋明白的。」

  白銀鳳說道:「不錯,我倒沒想到這一點,幸虧我先告訴了你,否則由天欲教的人把話傳到你耳中,誤會就多了!」

  馬百平笑笑道:「不會有誤會的,即使你們兩個人都不說,我也不會因這件事而生猜忌之心,因為我信任你們。」

  白銀鳳一歎道:「那是我最後一次運用天欲教的邪功了,今後我要規規矩矩,做一個守本份的妻子了。」

  馬百平笑道:「那真委屈你了,你放棄了天欲教主之尊,而來做一個鏢客的妻子,會習慣嗎?」

  白銀風苦笑道:「自從大姐把天殘靜訣給了我之後,我就想脫離那個邪惡的圈子,別說是一個嫖師的老婆,就是要我去打魚種田,我都認為是快樂的。」

  馬百平笑道:「那倒不必,我們還不至於窮苦到那個程度,光是金陵這一家鏢局,就夠我們混的了,何況還有綢莊、糧號,將來有得你忙的了。」

  白銀鳳笑了一笑,兩個人來到外面,燕青已經清醒了,由憐憐與借惜在陪著他,見了他們,燕青忙道:「多謝嫂子,這條命完全是嫂子所賜……」

  白銀鳳一笑道:「浪子!別客氣,還是靠你最後那幾手劍法唬住了秦湘綺,否則我們還是脫不了身。」

  燕青苦笑道:「真沒想到這老妖怪的功力如此深厚。」

  白銀鳳道:「如果那妖怪容易對付,我早把這地方告訴你們了,今天你如果不先治倒了她,我們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她一個人的敵手。」

  燕青歎道:「我拼上全力,結果還是沒能殺死她,如果不是嫂子在先前幫了一下忙,我差點死在她肚子上了,對了,百平兄,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馬百平笑道:「不必,銀鳳從頭到尾都說了。」

  燕青道:「當時我已經是疲軍之將,雖有藥物為助,但若非嫂夫人妙術為引,我恐怕沒入門就被拆穿了,拼到最後,如果不是嫂夫人以元陰真氣為我先定住性,在秦湘綺鯨吸之下,我也完了。」

  白銀鳳笑道:「現在我倒想聽聽,你是怎麼治倒她的。」

  燕青道:「我把金鳳支開,也正是想跟嫂子研究一下那老怪物受創的程度。」

  於是他把地室中的情形說了一遍,白銀鳳愕然退:「你居然能熬過她的九吸而不洩。」

  燕青道:「是的,我連服了三丸鐵漢丹,拚命支撐著,在她第十吸了,實在熬不住了,只好盡力付之一衝,幸而奏了功,否則我只好認命了。」

  白銀鳳道:「難怪她會流那麼多的血,原來你們已進行到鯨吞九吸,那是來戰邪功上最後一關,到了第十吸,她也是在拚命了。」

  燕青道:「現在我要知道的是她究竟能否恢復。」

  白銀鳳想想道:「恢復是不可能的了,但也不會像你所預料的那麼嚴重,你破了她的玄陰,只破了她修持多年的真元而已,從現在開始,她會像常人一樣地衰老,但她的功力仍能維持個七八成。」

  燕青一怔道:「那今後只有靠武功跟她硬拚了。」

  白銀鳳笑道:「浪子,你怕什麼,憑你是劍聖的傳人,也足夠對付了。」

  燕青苦笑道:「嫂子,你別開玩笑,我若是劍聖的傳人,何必還用這種下流的手法來對付她。」

  白銀風道:「可是你的那些劍法不是假的。」

  燕青道:「別人不清楚,你應該清楚,令尊才是劍聖的真正傳人。」

  白銀鳳一怔道:「你怎麼知道的?」

  燕青道:「我不是早就說過嗎?天殘門有個長老叫張若虛,令尊死後,他離了天殘門,以張鐵口的名字在江湖上賣卜為生。剛好跟先師三白先生結為知己,他本是劍聖公孫前輩的家人,對劍聖與天殘的事最清楚…」

  白銀鳳道:「我不知道這個人,先父終生沒有用過祖師的武學,他把劍聖的絕學以明礬水寫在天殘功賞下篇上,我習成天殘功訣後,火化功發才看見字跡,已經來不及了,僅從斷簡殘篇上,略知先父的門戶淵源而已。」

  燕青道:「張若虛前輩對劍聖的事跡知道得很清楚,創聖曾將各家劍式的精華溶合一爐,定名為萬流歸宗劍法,張前輩追隨劍聖有年,看著劍聖練劍,才記了一些,後來教給了我,就是我今天搬出來的那幾手。」

  白銀風道:「那也不少了,萬流歸宗劍法一共才三十六手,你幾乎已會了一半。」

  燕青苦笑說道:「沒有用的,那些劍式都是單獨成招。根本運不起來,我是見到情勢危急,忽然想起張前輩說過,劍聖曾經挫敗過一個姓秦的女子,我想可能會是這老怪物,才胡亂使了出來唬唬她的,哪知居然唬對了,我才偽稱是劍聖傳人,把她給嚇跑了。」

  白銀風道:「可是你也傷倒了兩個人。」

  燕青道:「那只是技巧而已,你跟她們鬥了半天,我已經看準了她們的虛實,才一擊成功,可是我已經累得差點沒倒下去,等她們一走,我實在撐不住了。」

  白銀鳳道:「那可真險透了,如果你稍早一步倒下去,恐怕我們都要伏屍當場了,我那個時候也是筋疲力竭了、」

  馬百平道:「這都要怪莫桑,他早通知我們一聲不就好了?」

  燕青說道:「不能怪他,我本意是不通知你們的,因為我知道這是個報冒險的計劃,在阮青虛口中,我知道秦湘綺功力之高,已是舉世無敵,如果我此行不得手,你們來了也是陪著送死而已。」

  白銀風道:「對了,莫桑呢,他本來是負責為娘子打接應的,怎麼一直沒看見他,反把你們給找來了。」

  馬百平道:「他在半山遇上了兩個女的,武功之高,出乎他的想像,力戰之下,雖然把那兩個女子殺死了,自己也受了重傷,為了怕燕兄孤立無援,才發出了緊急通知,燕兄,這一次是大家沒協調好,否則很可能把她們一網打盡了。」

  白銀風笑笑道:「這兒是天欲教發號施令的地方,假如沒有阮青虛引路,你們根本找不到此地,秦湘綺門下四鳳十二釵,武引起天欲教耳目的注意。那老妖怪就不會上當,你們來得再多也沒有用。」

  燕青忽然問道:「嫂子,你說的四風十二釵都是哪些人?」

  白銀鳳道:「四鳳是阮青虛居長,我居末,還有兩個在杭州紅葉莊總壇,一個陪著柳浩生,一個控制著莫小龍。」

  燕青道:「什麼?莫小龍只是個小孩子!」

  白銀鳳道:「十五歲的男孩子不算小了,何況那小鬼稟賦超人,若不是四風中人,簡直控制不了他!」

  燕青歎了一聲,又問道:「那麼十二釵呢?我只見到了八個。」

  白銀鳳道:「兩個被莫桑殺死了,另外還有兩個是潛伏在丐幫裡面,二位花姐姐離開後,她們又受命為二位的替身,不知為了什麼原故,被人殺死在一處荒地裡。」

  憐傳驚問道:「什麼,那兩個人是天欲門中人?」

  白銀風笑道:「不錯!四霸天中秦湘綺心計最深,武功也最高,佈置最緊密,各大派中,都有她的人,所以能把天音仙子所掌握的鐵騎盟,一下子就取了過來。」

  燕青與馬百平駭然驚顧,白銀風又道:「這次事情,虧得你們保密,沒讓太多人知道,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得手了了!」

  馬百平道:「不過我可以相信我嫖局裡的人不會有問題。」

  白銀鳳道:「是的,秦湘綺沒想到你另外私植了這一股勢力,所以沒伸過手去,但你撥給天殘門的天魔弟子中,仍然有她的人在,所以要想擊潰天欲門,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燕青想想說道:「天欲教究竟用什麼方法控制人的?」

  白銀風道:「自然是用女色與媚術,這是制男人的最佳利器,多少英雄豪傑都在這兩項利器下跌倒下來的!」

  燕青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辦了,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使她們的媚術失效,粉顏失色。」

  白銀風道:「我倒沒聽過有這種辦法。」後,我再向大家宣佈。」

  白銀鳳微微不悅地造:「浪子,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我?」

  燕青道:「絕對不是的,而且我還要請大嫂通力合作,先請大嫂試試我的方法,所以才不能事先透露,等大嫂試驗後,認為可行,我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白銀鳳道:「浪子,我知道你詭計多端,但是你必須趁快,秦湘綺對你已經很切入骨,等她修養康復,一定會找你拚命的。」

  燕育道:「她要多少時間才能康復?』

  白銀風道:「她受創雖重,但她功力深厚,而且天欲教中,還有一個叫鬼醫申屠雄的傢伙,醫道極精,尤擅各種秘方旁道,我想最多只要三個月就夠了。」

  「三個月足夠了,雖然不足以推翻天欲教,但至少可以把她的爪牙拔掉大半了。」

  在一所密閉的室門外,燕青與馬百平相對而立。

  燕青歉然地道:「百平兄,要嫂夫人來做這種試驗,兄弟實在是萬分內咎,但嫂夫人深諸天欲教中各種媚惑之術,只有她來試驗,才能證明兄弟的辦法是否有效。」

  寫百平笑笑道:「沒什麼,別說這是有利於大局,就是毫無益處,我們也願意一試,尤其是銀鳳自己,她說什麼也不相信你能使她的媚惑之術失效。」

  燕青道:「我也沒把握,所以才擄了一個對方的人來供試驗,不管成與不成,這個人一定不會再活著有拈嫂夫人的清白。」

  馬百平道:「我並不在乎這些,我跟銀風之間早已有了諒解.我要的是一顆純潔的心,從不計較她的行為如何。」

  燕青不禁欽然道:「百平兄這副胸襟是值得欽佩!」

  馬百平一笑道:「只要銀風活著,為了大局,她做任何事教都無所謂,但是要我犧牲了她顧全大局,我卻做不到。」

  燕青臉色稍稍動道:」世上哪有這種人?」「有,華山華雲亭與黃山世家凌波玉女凌雪鴻,不僅兩情歡洽,而且已訂了婚約,但由於天魔教為患武林,華雲亭繼乃父遺志,蕩平天魔教,必須換一個身份,就訂下了一個計劃,讓她的愛侶與他的弟弟偽作在華山絕壁前幽會,被大家發現了,當時逼他們兩人跳崖,使華雲亭一激成瘋,構成失蹤的理由。」

  燕青臉色一變道:「百平兄從哪兒聽來這段故事的。」

  馬百平道:「是舍妹說的,前幾天燕兄到天音秘谷去找天音仙子商討問題時,我為了安全起見,特地在遠處為燕兄掠陣,而夭音仙子因上次為人所乘,也叫舍妹為她護衛,因此才碰上了,聽她說了這段秘辛1」

  「是郭心律告訴她的?」

  「是的,現在她跟郭心律已是莫逆之交,什麼事都推心置腹,她告訴我這件事,要我以華雲亭為范,全心全力,做一個萬世欽仰的俠義英雄。」

  燕青一歎道:「華雲亭不夠資格稱為英雄,他太殘忍。」

  馬百平道:「也不能這麼說,華雲亭自己並不願意這麼做,完全是受了責任的驅使,所以郭心律已經原諒了他。」

  燕青道:「但凌雪鴻不會原諒他,我也不原諒他,所以我殺死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家伙。」

  馬百平一怔道:「燕兄殺死了華雲亭?」

  燕青道:「是的!我殺死了他,使他永遠不再出現到人世,這件事知道的人沒幾個。」

  馬百平立刻道:「我曉得,茲事體大,我已經告誡舍妹,絕不准再對別人道及,我是最後一個,就是在我老婆面前,我也不會說出去,燕兄放心好了。」

  燕青苦笑道:「這一點我十分放心,馬兄在老婆面前,一向是最能保密的,所以才能離開天絕谷後,自己設立一個萬分緊密的班底。」

  馬百平笑笑道:「是的.要女人保密是很困難的事.郭心律是天音仙子,身為四大霸天之一,結果也未能保持住一點秘密,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女人知道的好。」

  燕青一笑道:「那也不盡然,像憐憐與借惜兩姐妹,就是最能保密的兩個,而她們所付的犧牲代價,不下於任何人。」

  馬百平道:「她們是有收穫的,能夠終身追隨在燕兄之側,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燕青笑笑道:「馬兄說得太客氣了。」

  馬百平道:「不!是真的,不僅是她們,連我也是一樣,我之所以從權勢的爭奪中退出來,銀風之所以放棄了天欲教主的地位,都是為了燕兄……」

  正說著,門打開了,白銀鳳一臉疲色從裡面出來,燕青忙迎上道:「嫂子,成功了沒有?」

  白銀風道:「不!失敗了!」

  燕青不禁微征道:「那也許是配方上有點問題,這是一個失傳很久的古方,因為過於陰毒,而且有被用為拆散別人夫婦婚姻的可能,為醫者所不取,可能是記載有了錯誤……」

  白銀風笑笑道:「原來是一種藥方,你說出來我聽聽著,毛病出在哪裡,或許我能加以改善。」

  燕青道:「那叫妒婦散,又名忌體香,據說是大婦用來防止小星奪愛的,製成後是一種藥粉,溶於水中,無色無味,極難發覺,婦人吃下去後,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在交合時能發出一股怪味,使男人心生厭惡,不想接近……」

  白銀鳳道:「是哪個該殺的發明了這個方子?」

  燕青說道:「這是古方,絕傳很久了,天音仙子精通醫道。我想到這個方子如果靈驗的話,用到天欲教的人身上去,至少可以使那些受她們蠱惑的人解脫出來,縱不能為我所用,也不再為她們賣命了。」

  白銀鳳道:「找到了這個方子了?」

  燕青道:「天音仙子搜遍了古籍找到了配方,但她不肯把方單給我,只為我配製了一劑。」

  白銀鳳忙問道:「有解方嗎?」

  燕青道:「有的,解藥也配好了,卻只得一粒,服後三天,其臭自消,否則要等三年,才掉!」

  白銀鳳歎了一口氣道:「那還好,快把解藥給我!」

  燕青說道:「嫂子不是說失敗了嗎,還要解藥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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