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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素娟,是我去,不是我們去。」
「為什麼我不能去?她謀刺的對象也有我。」
「素娟,我去就夠了……」
白素娟卻搖頭道:「羅奇,我不是去看熱鬧,而是真正地辦事去的,太行山中那些義軍首領,多半還是我父親身上的淵源,我舅舅和舅媽所以認識他們,也是透過我父親,所以我去比你說得通,也比較好辦事。」
羅奇還要開口,白素娟道:「羅奇,我是現成的紅燈會魁首,到那兒都有我的份量,比你說得上話,你如果想把事情擺平,必須提出很多的證據和理由,否則表妹倒打一扒,你將有口難辯,因為你跟當今朝廷的一些要員,的確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羅奇沉下臉道:「這次我去不是去勸說誰,而是去除掉一些害群之馬。」
白素娟一震道:「羅奇,有些人只是求復心切,手段或有不當,卻不會是害群之馬。」
「那是你的看法,我著眼處卻是整個民族的光復大計,這些急公求利罔顧大局,只為了一己的名利,蠱惑那些衝動的年輕人,白白送死,這就是害群之馬,就是國賊。他們的行為,比起漢奸還要可惡,此輩絕不可輕恕。」
白素娟不禁默然了,半天後才道:「你的看法應該比我深入,你要如何做,我不能干預,但是你也無法阻止我前去,因為我也認為此行很必要,大家都是盡自己的心。」
羅奇也沒話說了,只是把她拉過來,吻著她的脖子道:「素娟!我愛你,就是因為你理智而講理;好吧!算你說服我了,我們一起走,不過到了地頭,則是各行各的,我把沙老五利郝方兩個人撥來保護你。」
「我不要人保護,再說紅燈會中也可以抽出人來。」
「你可以帶幾個紅燈會中的人去,但必須把沙老五和郝方帶在身邊,他們兩個人是黑道出身的,太行山上很多頭領都是他們的後輩,有他們在一起,你將多很多照應。」
「那你呢?他們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他們不會離我太遠,仍然可以幫我踩地盤,問消息。只是我辦事時,用不著他們,也不希望他們在旁邊。」
白素娟笑了起來道:「好吧!我總是聽你的。」
口口 口口 口口
宋鐘和黑山神的屍體在大漠上由紅燈會收殮了,他們是行刺魁首不成反被殺死的,遺骸沒有受到暴露已經算很好了,當然談不上優待和厚殮了。他們每個人身上有幾百兩銀子被紅燈會全沒收了,只賞了他們每人一具薄棺,草草地埋在孔雀河畔。
紅燈會留下了話,如果兩人的後人或親友想要移靈回故里,可以到紅燈會來領回遺物。不過這是很渺茫的,當職業殺人的人對自己的家人是絕對保密的,因為他們欠人家的債太多,唯恐人家報復到家人頭上。所以對自己的身世和家裡都守口如瓶,不讓人知道的;何況這兩個人又是很有名的殺手,雙手充滿血腥。
口口 口口 口口
羅奇和白素娟又聯袂出發了,這一次是走得聲勢更浩壯,羅奇除了沙漠鼠老五和胡狼郝方外,還帶著天娜和琴娜兩個女郎。這對維吾爾的姐妹花身份很好,她們像是羅奇的姬妾,又像是他的侍女,寢息與共,照料著他的生活,可是白素娟進入到羅奇的屋子後,她們就識趣地退出來。
白素娟此行還約了牛本初以及紅燈會中十幾名弟子。
這十幾個人是牛本初陳大忠和沐世光精心所挑選的,除了心性之外,武功是第一要件,他們每一個人都夠得上是一流好手了,責任就是保護白素娟。
白素娟不跟羅奇在一起的時候,保護的責任就落在他們的身上了。
過了甘肅,折向山西,在將近太行山時,羅奇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把沙老五、郝方、天娜、琴娜都留下了。
他們這一夥人,聲勢浩蕩的直上鷹愁澗。剛進入了山路,就被一夥人擋住了,所謂擋住,也只有白素娟、沙老五、郝方、天娜和琴娜和牛本初六個人而已,十六名紅燈會兄弟則化整為零,早已用各種的方法,深入山區了。
這一手是沙漠鼠和胡狼兩個人在路上傳授的,他們是黑道中的老江湖了,各種手法精熟。訓練這十六名年輕高手如何潛形藏影,如何摸哨,如何埋伏,如何深入敵陣等等。
由於他們一路都留下了安全的記號,所以路上的六個人也很放心的前進。
攔路的是范二,他現在很抖,搖身一變,已經是太行總寨前寨大統領,率了將近六七十名,服裝鮮明的漢子,攔住了路,還沒開口,沙老五已經罵出了口道:「范二哇!是你這小王八蛋,幾年不見,你這小王八蛋拽起來了,人五人六的像個樣子了,你那死鬼師父插翅虎呢?」
范二已經四十多歲了,看來沙老五不比他大,不過沙老五完全是長輩的口吻,而范二居然也一抖索,連忙抱拳道:「是五叔啊!您老好,我師父早在十年前就過世了。」
「什麼?十年前,那是我跟他分手沒多久。」
「是的,師父是貧病而死的。那年見了您,您幫了咱們雜耍班子五百兩銀子,可是在經過太行山時,叫黑虎陳宏給搶了去,師父一氣就病了,死在山下的山神廟裡。」
「你們這一夥徒弟們也就在山上落戶了?」
「五叔,那是沒辦法,師父也沒教我們什麼功夫,人總得活下去。」
「不錯,你小子可比你師父強多了,居然混成大寨主了,怎麼著?我這老叔經過還得付買路錢嗎?」
「五叔言重了,事實上太行山經我們陶大頭領整頓以後,對過往的單身行商,已經不收買路錢了,咱們還設有堂口,保證行商在周圍五百里之內安全通行無阻,值千抽五收保護費,生意人家都感激得不得了。」
沙老五一笑道:「哈!真一千兩收五百兩,還只管前後五百里,你們真好賺呀!」
「五叔,錢是好賺,但也得有本事,您可以問問,以前的太行山前後五百里,是最危險的一段路,沒一家鏢局敢單獨上路的,總要等候著,聚集了四家以上,才敢一起走,沿途遇上大一點的堂口寨子,還照樣要燒香拜佛,那像咱們陶大頭領的魄力,一身跨十三處大堂口不說,還把那些散幫的江湖道全數合併起來,一塊路牌,通行無阻。」
「早知道我們就在前面買塊路牌了。」
「五叔,您別開玩笑了,就憑您五叔的江湖聲望,走到那兒不是列隊歡迎的,那裡還用那塊路牌。」
「我這個老面子還管用?」
「當然,別處小侄不敢說,在這太行山上,至少有六處堂口的龍頭大哥是您的晚輩,您要上那兒,只要說句話,小侄立刻派人送您過去。」
「好,那我要去見陶靜靜。」
「什麼?您要見大頭領?」
沙老五微笑道:「不錯,請你去告訴陶姑娘一聲,就說塞外紅燈會的魁首白素娟姑娘和第八分堂的堂主牛本初老爺子來看她了,行程匆忙,沒有備帖子,只有口頭報名了,失禮之處,容當面謝過。」
范二可慌了,結結巴巴地道:「大頭領……此刻不在後寨,大概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哦!她不在,上那兒去了?」
「不知道。,太行山有十三處大堂口,她經常是四處巡視的,所以誰也不知道她的准去處,各位可否等兩天……」
沙老五笑道:「可以啊!你們那兒有像樣的客棧,咱們可以住下慢慢地等。」
范二的臉上現出了難色,囁囁地道:「山下……有一家酒店,是劉老兒老倆口開的。」
「我知道那一家,我們來的時候,還在那兒歇過腳。范二,白姑娘還帶了十幾名紅燈會的侍衛,那家破店只有兩間屋子,你叫我們一大票人往那兒擱?」
范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沙老五歎了口氣道:「范二,你這老小子還是沒長進,一點世面都沒見過。場面上的事兒,你就擔待不下了,白姑娘是塞外紅燈會的大魁首,紅燈會的聲勢比你們這太行山大了十幾倍也不止,人家一門之長蒞臨,你們首先就該把人接到賓館去住下……」
范二臉上急汗直淌道:「這……太行山上沒有賓館。」
「沒有賓館,那麼來人是如何接待的?」
「誰的朋友誰自己接待。」
「堂口上的貴賓呢?」
「堂口上沒有貴賓,大頭領也從不在山上接待朋友,有事都在山下府城裡接洽。」
白素娟這時忽然開口問道:「表妹的意思是不是也要我們在山下府城裡見面?」
范二吶吶地道:「是……是的,白姑娘,大頭領臨行前確是如此交代過。」
「她是明知道我們要來才躲開的了?」
這次范二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牛本初犯了性子道:「她根本就是躲在裡面不肯見我們,這臭丫頭,居然在我們面前搭架子來了,老子進去揪她出來。」
他上前要衝,范二忙攔住道:「老大爺,大頭領是真的不在……」
白素娟微笑道:「沒關係,她是我表妹,就算她不在,我也到她住的地方去等候。」
「可是大頭領的住所是不准人進入的。」
「她可以禁止別人,卻不能禁止我,我不但是她的表姐,而且從小一起長大的。」
她跟在牛本初後面要往前闖,范二橫身欲攔,沙老五卻一閃到他身邊,手指輕戮,點在他的脅下,然後道:「范二,你放聰明些,別說紅燈會的大魁首你得罪不起,就是我沙漠鼠沙老五也夠你稍磨的了,今天的場面不是你接受得下來的,你還是在一邊涼著吧!」
突然人群後掠出一排漢子,約莫有二十八左右,每人都手執一支勁弩,指向他們,為首的那名漢子叫道:「奉大頭領諭,來人立即下山,在府城等候通知接見,如欲擅闖一步者,格殺勿論。」
牛本初怒吼道:「靜丫頭,你居然給老子來這一套,老子倒不相信你們真敢動手。」
沙老五也沉聲道:「朋友,你們要認清楚,你們現在是威脅著紅燈會的牛堂主和白大魁首,只要傷了他們其中一人,你們每一個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陶靜靜可包容不了你們。」
那批漢子絲毫不為所動,沙老五朝范二道:「老小子,這些混球也許還不知道紅燈會,你可是明白的,你警告他們一聲別做傻事。」
范二被沙老五點住了穴道,站著像個木頭人,苦著臉道:「五叔,沒用的,這批人是大頭領的貼身衛土,除了大頭領之外,誰都指揮不了他們。」
「這麼說他們是由陶靜靜直接指揮的了?」
「一般說來應該是如此的,只是今天卻不敢說,大頭領從兩天前開始就神秘兮兮,誰都不知道她的確實行蹤,有時都是她派人傳佈命令。」
「派人傳佈命令,怎知那命令是真是假。」
「每道口諭都有大頭領的金牌為憑,大頭領一共鑄了兩面金牌,隨時帶在身邊,只要來人手持金牌,那就跟大頭領親臨下達命令一般。」
牛本初冷笑一聲道:「這狗賤人跟索倫貝子當了幾天側福晉,倒是把皇親權貴之家那一套學會了,還講究用金牌傳令,牛老子就偏不信這個邪。」
他奮力地衝了出去,那群漢子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弦聲響起處,箭如雨集。假如他們是集中在牛本初一個人身上,牛本初應該會被釘成一頭刺蝟了。
但那二十名漢子似乎心存不測,弩箭竟大部份集中在白素娟的身上。
沙老五和郝方、天娜、琴娜四個人都像是早有防備,每人從背上卸下一塊牛皮盾牌,交合在一起,成了一塊皮幕,擋住了白素娟。
有五六支箭奔向牛本初,他拔出腰間的大刀一陣揮舞,居然都砸開了。
那批弩手發完了第一批箭後,又想裝上第二批箭,突襲就開始了,不知從那兒冒出來的人影,或刀或箭,或者是暗器,反正是一陣無情的屠殺,這批突擊者都身著黑衣,追擊著那列青衣的弩手。
一來是事起突然,二來是雙方的技藝相差太多,弩手們雖然也有拔刀抵抗的,只是支持不了幾合,就被砍倒在地,眨眼間,二十來條漢子全部屍橫在地。
沙老五又用手指一戮范二,笑笑道:「老小子,你看見了吧?這就是紅燈會的黑衛士,比起陶靜靜的那些貼身侍衛來,一個抵十個都不止,你還想攔嗎?」
范二的臉都嚇白了,只是喃喃地道:「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大頭領非剝我的皮不可。」
沙老五冷笑道:「陶靜靜今天抓破了臉,這太行山已經沒有她混的了,你別擔心她來剝你的皮,她能保住自己的那身皮就不錯了。」
大家一直向裡去,范二戰戰兢兢地跟著,其他的人則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一步。
可見得陶靜靜的威風還是夠嚇人的,她太行山的手下硬是不敢進後寨,只有白素娟帶著一大批人進來了。
前面有紅燈會的弟子開道,進行得很順利,後寨的房子很大,還是新起的,也住了些人,大部份都是侍奉的丫頭婆子,在寢室附近,還抓到了幾個面貌俊俏的年輕男子,油頭粉面,略一盤問,才知道他們是專門侍候陶靜靜的。
牛本初直搖頭,白素娟無言歎息,胡狼、郝方卻陰陽怪氣地道:「她在這兒倒像是武則天了。媽的!這麼一個騷娘們兒,叫我們頭兒那一隻眼能瞧得上她」
但陶靜靜的確是溜了,早一刻前才溜的,她手下的那批侍衛經不起紅燈會門下的一頓砍殺,她才臉上變色,兩匆地溜了,這一溜,跑得不知去向。
整個太行山立刻亂得像一鍋沸騰了的水,到處亂冒泡,只有白素娟穩坐在鷹愁澗大寨。
首先是白素娟和牛本初兩個人具名,用帖子請來了太行山上七處首領,關上大門,密商了半日,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反正那七位首領有的興奮,有的慚愧,回到山寨立刻發佈一篇聲明。
聲明他們這七個山寨,自郎即起奉白素娟為太行山總寨寨主,牛本初為副總寨主。
然後就是胡狼郝方和沙漠鼠沙老五以他們的江湖關係,出面拜訪了另外的六個寨。有四個寨也同意了奉白素娟為總寨主。兩個寨不同意,結果他們當場展開了拚搏,兩名寨主和他們的心腹當場被殺,整個山寨解散,餘眾劃撥到其他的山寨或總寨。
鐵桶似的鷹愁澗太行總寨,一下子就換了主,黑胭脂陶靜靜也很快地被人忘記了。
只有一個人沒有忘記,那就是陶靜靜自己。當那兩個殺手的死訊傳到太行的時候,陶靜靜已經知道不妙了,這兩名殺手是目前中原一帶能找出最好的了,他們干了三十年,沒失過一次手,所以要價特高;卻想不到在這一次砸了。這也使陶靜靜知道了羅奇的真正實力。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用什麼方法都不行,所以聽得羅奇和白素娟聯袂東來的時候,她知道已經不妙了,太行山是攔不住他們的。
太行十三寨,有六個寨是所謂義師的結合,這六個寨,她是憑著死去的父母面子去拉攏來的,也因為有了這六個寨的支持,才使她的鷹愁澗成為太行山的第一把交椅。白素娟一來,這六個寨絕不會支持她跟紅燈會作對,而另外的七個寨雖然能控制一二,卻都是真正的江湖人,有幾個人與胡狼郝方和沙老五的關係不淺,這是場穩輸不贏的仗,殺手行刺不成,她的仗已經打輸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動了撤退的念頭。
所以當山上的那批侍衛被殲,她見機立刻溜走,倒不是狼狽得如一條喪家之犬,像上次逃出大漠的那般可憐了。
她仍然有她的班底,那是索倫貝子遺下的一批人,大部份是探消息的眼線,但也有幾個出主意的智囊和擔任行動的好手級人物。
所以她這一行仍然有近二十人,而且早已把太行總寨的金銀財富搬了出來,貯在府城。
然後,她就在府城早就安下的一個秘窩中住了下來。
那是一家退仕翰林的公館,老夫婦早已過世,只有一個女兒住了一大片屋舍。下人僕婦雖有不少,可是主人是個未出閣的閨女兒,也沒有親戚上門拜訪。
只聽下人說小姐已經許字太原府的於公子,就等於公子上門迎娶了。
這一天,魯翰林公館前來了一夥人,鮮衣怒馬,簇擁著一位風采翩翩的年輕公子。
魯家的下人說是新姑爺來了,因為是一姓兩桃,而且兩家都沒有上人了,所以新姑爺先在魯府成親,算是入贅,然後再把新娘接到太原府去。
看見門上掛了紅彩,也聽見鞭炮聲,知道他們行禮了,卻因為沒有一個親友上門賀喜,只有那批下人出出進進地忙著,魯家主人從來不跟人應酬,誰也不知道魯宅裡的情形,只是以神秘的眼光看著那棟與世隔絕的巨宅。
儘管陶靜靜在府城躲得這麼好,但仍然沒瞞過有心人,這天深夜,兩條人影翻過高牆,才落到院中,卻已驚動了院中的巡者,四面八方圍了上來,當先一個青衣魁梧漢子喝道:「什麼人?亮出來。」
兩個夜行人似乎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但仍是很從容,高大的一個立刻就道:「胡狼郝方,這是我夥伴沙漠鼠沙老五。」
對方卻淡淡地回道:「沒聽過。」
沙老五微笑道:「沒關係,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人物,再說我們出道闖江湖的時候,閣下還抱在媽媽的懷裡吃奶呢,就算聽到我們的名字也不會認識。」
那青衣漢子被激怒了喝道:「大膽匹夫!居然敢到這裡來賣狂,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沙老五哼了一聲道:「這是你自找的,沙大爺和郝老哥跟著我們公子羅奇,行走大漠多年,最近還陪著白素娟姑娘挑了黑胭脂的太行總寨,你小子不過是陶靜靜的走狗爪牙而已,卻睜著眼睛說瞎話……」
青衣漢子怒極而喝道:「大膽狂徒!龍八爺來自太原府,就是沒聽說過你這混球。」
沙老五還要開口,卻被郝方搖手止住了,移目凝注道:「太原府,天馬行空龍千里老英雄的門下八部天龍之一?」
青衣漢子傲然道:「不錯,正是。龍某行八,人稱千臂龍,賤名海濤,閣下既然聽過敝上龍老爺子的名字,想必是江湖道上的朋友,不知前來有何見教。」
郝方道:「郝某等奉敝上羅奇羅公子之命,前來拜會陶靜靜姑娘。」
「你們找我們少夫人幹嘛?」
郝方怔住了道:「陶靜靜是你們少夫人?」
「不錯,他們在去年訂親,三天前才成的親,由於少夫人不喜歡熱鬧排場,所以才沒有公開宴客,婚禮只有我們弟兄參加,而且還是在下擔任的大媒。」
郝方頓了一頓又問道:「據我所知,龍老爺子好像沒有後代,既無少主,又怎麼來的少夫人呢?」
「不錯,我家老爺子是膝下無後,可是他在三年前將門下的大弟子於成志收為義子以傳衣缽,也成了龍門少主。」
「於成志,就是那位拳劍雙冠絕,被人稱為粉面玉郎的少年英豪?」
「你老兄總算有點見聞,不錯,就是這位少爺,不過咱們少主不喜歡這些脂粉氣太重的外號,所以由我家老爺子頒下了一個,叫濁世神龍……」
郝方把濁世神龍四個字念了兩遍,然後才道:「我們不知道陶姑娘跟貴少主的喜事,今天是為了一點私事來請教一下陶姑娘的,既然她大喜還未過三朝,那倒是不便打擾,等改天再來請教。」
他看出情勢不對,準備打退堂鼓了,那知龍八卻哈哈大笑道:「二位既是有事登門,而且還是少夫人的朋友,為什麼不堂堂正正地登門求見,卻要在半夜偷偷摸摸地越牆而入呢?」
一句話把郝方問住了,頓了一頓才道:「我們要問陶姑娘的話很機密,所以才找個不受人注意的時間來。」
龍八微微一笑道:「現在陶姑娘已經成了我們少夫人,她不會再有什麼私人秘密了,有什麼話,你問我好了。」
「閣下能全權代表陶姑娘嗎?」
「這個倒不敢說了,你們先把問題提出來,我能答覆的,盡量給你滿意的答覆,實在我作不了主的,自然會進去請示少夫人。」
沙老五搖頭道:「我認為你沒這個份量,你還是進去把陶靜靜叫出來的好,我的問題,不是一個下人能回答的。」
龍八怒吼一聲,衝前伸拳勁擊,沙老五的體形小,身形靈活,不但輕鬆地躲開了,而且還連掏帶打,在龍八的身上打了好幾拳。
他落手雖重,但是龍八的橫練氣功很扎實,一點都不在乎,只是被打得哇哇怒吼,發拳更急,他似乎準備以體形來吃定沙老五了,拚著挨十幾拳而只求撈回一擊,當然,這一擊是沙老五無法承受的。
郝方很著急,頻頻地問道:「老沙,你挨不起一拳的,快退下來,把這傢伙交給我。」
可是龍八的拳勢更猛了,招招進逼,使沙老五無法脫出圈子,當然也很難退身換手。
郝方亟待替進,可是另外有三四名大漢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每個人都手握著兵刃,無疑地,只要郝方有意行動,他們立將發動攔截。
龍八已經把沙老五逼到牆角上,然後伸拳直擊沙老五的胸口,沙老五被逼無奈,只有伸臂直指,戳向對方的右眼,意圖拚個同歸於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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