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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笑不出的是楚三笑自己與北邙鬼哭婆林花紅,八煞門三大總護法,東海人魔齊鐵山被江夢秋以他自己下的毒一命嗚呼,楚三笑又被兩個女孩子耍得狼狽不堪,這對他們總護法來說,實在是奇恥大辱,當下林花紅一撐手中的骷髏枴杖,飛也似的離座,落至二女面前叫道:「混帳丫頭,老奶奶送你們回家去。」
楚三笑立刻挺身上前道:「林嫂子,請你等一下,老夫如不殺此二賤婢,誓不為人。」
林花紅沉聲道:「算了吧!連名號都叫人改了,你丟的人還不夠?你不在乎,老婆子卻丟不起這個人。」
楚三笑臉色微變道:「林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花紅道:「沒什麼意思,大家都是總護法,你給人耍寶,連累到老婆子臉上無光彩。」
楚三笑忍不住怒聲道:「老夫一時不察才著了道兒L。」
林花紅冷笑道:「以你長白劍狂的名氣,可不應該有這種疏忽,你不是初次出道。」
楚三笑怒道:「馬有失蹄,人有失算,老夫一時輕敵,又沒有落敗,你憑什麼出來插手。」
林花紅道:「我出來免得你丟更大的臉,你這頭老馬可不該有失蹄的疏忽,因為你摔不起跟頭。」
楚三笑忍不住道:「滾開!等老夫宰了那兩個賤人後,再輪到你老婆子出場露臉也不遲。」
林花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在對誰說話。」
楚三笑怒叫道:「對你這個鬼婆子,老夫長了這麼大,還沒有誰敢插手管我的事,滾下去!」
林花紅冷笑道:「老婆子年紀大了,眼睛不管事,剛才你是怎麼滾的,老婆子沒看清楚,你再滾一次看看。」
楚三笑沉聲道:「林老婆子,你是想跟老夫過不去?」
林花紅冷冷一笑道:「老婆子是跟總護法這個職名過不去,不能再讓你去糟蹋了,北邙鬼哭婆的名雖然沒有你長白劍狂響亮,可沒有你這麼厚的臉皮。」
楚三笑忍無可忍,長劍一擺,直刺而進,林花紅將鬼頭哭喪杖一揮架開道:「楚老兒,自從我們見面以來,你就目中無人,處處瞧不起人,因為你比我大幾歲,成名在我之先,名頭也比我響亮,而且我那死鬼林青葉也曾敗在你手上,所以我才容讓你幾分,可是今天看了你窩囊的樣子,覺得你不過是浪得虛名,連兩個女娃娃都不如,還敢對我發威,老奶奶就怕了你不成!」
楚三笑怒吼一聲,仗劍再進,林花紅也揮開鬼哭杖,兩人立刻纏戰起來,瞬息已交手了十幾個回合,招式精絕固不必說,內力也煞是驚人,每次杖劍交觸,都發出當然巨震,波及到四壁皆動。
倚紅與偎翠見他們自己窩裡反打了起來,悄悄地退了下去,靠在江夢秋與方梅影的身邊。
倚紅一仲舌頭道:「看不出這兩個老鬼還真厲害,幸虧是他們自己打起來了,否則我們倆還真應付不下來呢!」
方梅影低聲問道:「你們對付其中一個有把握嗎?」
倚紅想想道:「那很難說了,硬碰硬是鬥不過的,但逮到機會,抽冷子給他們一下,或許還有希望。」
方梅影道:「不能碰機會,必須腳踏實地憑真功夫。」
倚紅道:「那絕對不行,不過我們只是勝不了而已,一定要拼起命來,總可以找個墊底的!」
方梅影道:「那一定又是靠什麼特殊裝備了,這兩個都是老得成了精的魔頭,不見得穩可收功。」
偎翠道:「方大姊放心好了,盧爺傳了我們各有一手絕招,完全是真正的武功,哪怕是掉了腦袋,我們都能撈本。」
方梅影道:「盧滄客蓋世奇人,他傳授的絕招一定非同凡響,我相信你們一定有此能力,只是現在還不到拚命的時候;你們還是留
著吧,我再問一句,如果憑真才實學,盧滄客能夠勝過其中之一嗎?」
倚紅道:「這個就不知道了,盧爺之學山高海深,到底有多大能為,我們也不清楚,但絕不會弱於他們,何況盧爺的武學之長,不在功力,他即使只用兩成功力,也能制一個絕頂高手於死地,因此我們不必為他擔心。」
方梅影道:「那我就放心了,否則我就要作退計……」
江夢秋不以為然地道:「大姊!這似乎不會吧,這兩個魔頭功力雖深,如果一對一,小弟尚可一搏。」
方梅影道:「我擔心不是他們,以他們此刻所表現的功力而言,我與崔大姊也勉強能應付,勝之固不易,但要退而自保,相信還是不成問題的。」
江夢秋道:「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大姊是怕八煞嗎?從他們的情形看來。三個總護法地位尚在八煞之上,八煞也不會比他們高明到那裡去。」
方梅影輕歎道:「如果我勝不過八煞,今天也不會來了,我擔心的是那個幕後的操縱者,此人雖未露面,但八煞三魔,顯然都是他的部屬,能把這些凶神惡煞集於一處,此人必高出許多,那才是值得我們擔心的。」
江夢秋沉思片刻才道:「不去管他了,有盧先生在暗中策應,還有我爺爺也不會坐視的,我們抗不住自然會有人出頭頂著的,我們還是設法把那個傢伙揪出來。」
說到這兒,場中的那兩個老魔頭交手已出百招,雙方都是越戰越來勁,也越打越火,一時還分不出上下,但看情形不到拚出死活是不會歇手的。
段天化見情況不對,忍不住大聲道:「兩位都請住手,今天是對付外人,二位自己火拚有什麼意思呢!」
林花紅道:「你別管,今天非跟他見個真章不可。」
楚三笑也怒道:「老夫也非宰了這老婆子,再去殺那兩個賤人,姓段的,你少管閒事。」
段天化微微一笑道:「段某不是管閒事,只覺得二位拼得沒有意思,縱然分出強弱,又能怎麼樣呢?」
林花紅道:「至少可以殺了他的氣焰,叫他以後別把一對狗眼長在頭頂上瞧不起人。」
段天化一笑道:「就算把廳上每一個都打敗了,二位還是總護法,再也爬不到更高去。只有天下第一人,可沒有第二第三之分了,二位何不平心靜氣想一想呢!」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提醒了,雙方各虛晃一招,分了開來,林花紅銀髮亂散,披在臉上形同鬼魅,楚三笑則汗透衣衫,兩個人都連連喘氣,雖無疲意,卻也相當吃力!
楚三笑連吸了幾口大氣,平定了下來道:「老婆子,要較量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你先讓一讓,老夫在那兩個賤婢手下吃了點虧,總得扳回來才是。」
林花紅道:「為什麼要我讓,你已經落了下風,就該由我來,如果你丟了個更大的人又怎麼說。」
楚三笑道:「笑話,老夫如果宰不了那兩個蠻女,就橫劍自刎,割下項上這顆花白的人頭!」
林花紅冷笑道:「那有個屁用,就算你抹了脖子,總護法的人也給你丟定了,老婆子的臉一樣是沒處放。」
楚三笑忍住氣道:「老鬼婆,假如你出場,你準保能撈回面子來嗎?萬一你也出了個大丑呢?」
林花紅冷笑道:「老太婆可沒有你這麼厚臉皮,只要落一點下風,老婆子就立刻拿枴杖敲碎自己的腦袋!」
楚三笑道:「好!看你的,老夫等著替你收屍!」
林花紅一揚枴杖道:「兩個蠻子給老奶奶滾出來!」
倚紅正待出去,卻被方梅影拉住了笑道:「狗咬狗一嘴毛,你們自己鬧完了,卻對我們狂呼亂吠的,我們又不是八煞門裡的魔子魔孫,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
林花紅厲聲道:「方梅影,你再對老奶奶說一句廢話,老奶奶就拿你祭杖,快把那兩個蠻子送出來。」
方梅影飄然起立笑道:「你敢找我麻煩可是活夠了!」
丐幫的龍行天比她搶先一步笑道:「方姑娘,大家一起來的,不能盡叫你們熱鬧,這一陣交給要飯的吧!」
方梅影笑道:「老叫化子,你別瞧著便宜揀,這老婆子的鬼哭聲音可難聽呢,你未必受得了。」
龍行天哈哈大笑道:「老要飯的早知道她會嚎喪了,但遇到我要飯的可算她揀錯了日子,化子走遍五湖三江,日棲野廟,夜宿荒墳,整天就聽鬼哭神號,連野狗打架,野貓叫春的聲音聽了都不動心,還會怕她號喪。」
北邙鬼哭婆除了一身武功外,更練就了一種邪門的鬼哭功,與人交手時,發出淒厲的呼嘯聲,能使人心煩意亂,六神不定,功力自然大打折扣,死在她這種邪門鬼哭功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有的功力還高於她,卻仍受不了她的厲嘯聲,方梅影是根據乃祖智叟,方日平的一本萬象秘錄,上面記載了江湖上許多奇特的武功淵源虛實,心中有個底子,才敢挺身應戰,見龍行天搶著出去了,又不便硬爭,只得先點明了,聽龍行天一說,知道他必然有了抗拒之法,遂一笑歸座。
龍行天手搖青竹打狗棒,慢慢地走了出來說道:「林老婆子,你有哭喪棒,要飯的有打狗棒,你會號哭,要飯的會唱蓮花落,咱們較較勁如何?」
林花紅橫了他一眼道:「姓龍的,八煞門與丐幫河水不犯井水,我可不是怕你,只是想勸勸你何必淌渾水。」
龍行天大笑道:「這不是廢話嗎,老化子已經來到此地,難道還會跟你們攀交情不成,昨天跟段成志彼此都亮過相了,今天是特地來闖闖門子,難得佈施的!請吧!」
林花紅怒吼一聲道:「臭要飯的找死。」
骷髏枴杖當頭直劈而下,龍行天舉棒輕佻就擋開了,這是丐幫武功的特色,他們沒有本門的技藝,都是帶藝入門的,一直到升任長老後,才得展示打狗棒的心法,也只有一本薄薄的秘笈,閉關三年,專事虔修,能有多少心得就是多少。
龍行天是丐幫四老執事最高的一個,因為他本來出身少林,以嫉惡如仇,好殺過度而被逐出,得少林達摩心功之助,青竹竿上兼具羅漢杖與行者棒法,這枝打狗棒是武林奇兵之一,細不盈寸,長約七尺,堅韌無比,不畏利器,本身具有彈性,林花紅的勁力雖猛,但接觸到竹棒上就被化開了,所以受力雖強,都起不了作用,而龍行天的杖式運開,或點或挑,專揀空隙處進招,不到二十回合,已殺得林花紅喘氣如牛,汗流浹背。
因為林花紅跟楚三笑對手時,已經狠拚了百來招,還沒有得到喘息的機會,立刻又接上了龍行天,自然吃力得多,再者幾下猛劈,都被龍行天輕易地化開了,激動怒火,出手更重,累得也更厲害。
龍行天卻越打越輕鬆,精招百出,口中還盡說風涼話:「老太太小心,別閃著你的柳腰。」
「老太太,你的金蓮染上灰了,化子給你劇一刷。」
說得俏皮,手下卻迫得緊,林花紅被激得火冒十丈,滿頭白髮披散在肩上,將一枝骷髏鬼頭杖舞得呼呼直響,仍擋不住龍行天刁鑽古怪招式,腰上被戳了一棒,小腿上也被橫抽了一下,幸虧她內功到家,沒有受傷,但也隱隱作痛,暴怒之下,她忽地杖法一變,拚著背上挨一下重擊,打得跟隨退出幾步後,橫杖一掃,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長號:「臭要飯的,你給我躺下。」
那聲音難聽至極,如同鬼號一般,四周觀戰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心神受震,龍行天果然呆了一呆,杖梢貼著他的衣襟掃過,他吸氣縮腹,總算只劃破了一塊外衣,搖搖頭道:「老鬼婆,你的嚎喪果然有些鬼門道。」
林花紅一見一招得手,不容他多作準備,厲嘯又起,這次不是說話,而是發出一種似哭非哭的呵呵之聲!聽來更使人氣血浮動,崔明珠與倚紅偎翠三人都忍不住掩上了耳朵,龍行天則因為上過一次當,不敢再托大,口中發了龍吟般的厲聲,那是他習自少林的天龍禪唱。
這種佛門心功本來是以經唱之聲發出的,但龍行天卻把它變成了沿門乞討的喊叫聲音,聽在耳中,只辯得是:「好心的老爺太太,做做好事吧,救救叫化子……」
雖是乞討之聲,卻別有一股肅穆之氣,總算將林花紅的鬼哭聲沖淡了,兩人一面在聲音上互較內力,一面在手下交互換招,打得十分劇烈,只是龍行天已不如先前輕鬆了,因為天龍禪唱心功是很耗力的功夫,還要一心二用,可是林花紅卻越戰越起松,她的鬼哭功是自幼下苦功練成的,也是為了配合手上招式而發的,哭聲越淒厲,招式也越凌厲,龍行天也挨了兩下,一樣的靠著內功護體,沒有受傷,神情上卻顯得有點狼狽了。
羅小虎畢竟是關心他的,連忙道:「老爺子,如果您挺不下去,就下來讓我頂上去。」
龍行天喘著氣道:「我都不行,你小子還行嗎?」
羅小虎道:「這不一定,這老傢伙是鐵石心腸,您喊破喉嚨也討不到一口殘飯剩菜的,讓我來耍賴皮惡化。」
龍行天叫道:「去你的,老化子非跟她泡到底了。」
口中說著話,手下一個疏神,被林花紅一杖掃在腳踝上,砰的一聲,坐倒在地上,林花紅更是狠毒,倒過杖身,利用杖頭的骷髏鬼頭,一下子插在他的小腿肚上。
這鬼頭杖一端是個骷髏鬼頭,鑄成惡鬼之狀,原來竟能活動,插下去時,鬼口張開,上下四顆獠牙牢牢地咬在龍行天的小腿肚上,龍行天連掙了幾下,都被林花紅按住了沒能起來,乾脆坐下道:「好!老婆子,算你厲害,老化子認輸了,把你的哭喪棒收起來吧!」
林花紅厲笑道:「哪有這麼容易,老太太這鬼頭一張嘴,不用人血餵飽它是不肯松嘴的。」
龍行天道:「原來它還會咬人喝血的,那可找錯了主兒了,老化子潦倒一生,這條腿干得像木頭一樣,拿刀割上去都流不出一滴來,你還是換個人吧!」
林花紅用力按了一按,鬼頭的獠牙緊貼在他的小腿上面,就是咬不進去,林花紅冷笑道:「你以為內功練得到家,老婆子就奈何不了你,趁早收起內功,讓老婆子扯掉你腿上一塊肉,就饒你不死,,否則可有你受的。」
龍行天道:「老化子終年露宿風雨,這條腿染上了風濕症,已經不聽指揮,它是天生的硬,老化子可沒運氣。」
林花紅那裡相信,冷笑一聲道:「你恃強好了,老奶奶可要用殺手了,我這根鬼哭杖用了幾十年,今天第一次揭示它的秘密,我這鬼頭是活的,撩牙尖端有兩根毒刺,一旋杖身毒刺出來,那可不怕氣功的。」
龍行天苦著臉道:「老化子已經說過了,它是天生僵硬了,你就是把它砍下來,也沒一點血。」
林花紅厲聲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定要自己找死,老奶奶就成全你了!」
語畢一旋杖身,只聽見錚錚兩聲,龍行天大叫起來,眼睛翻了幾翻,身子往下一躺,眾人大驚失色。
江夢秋忍不住就要出去,羅小虎卻用手攔住道:「江公子,冤有頭,債有主,窮家幫的事自己會料理。」
說著走出去朝林花紅道:「你這是什麼毒?」
林花紅大笑道:「化血散,半個時辰內骨肉全消。」
羅小虎道:「那就把解藥拿出來,我們談談條件。」
林花紅笑道:「談條件,這也行,你們立刻退出,發誓永不與八煞門作對,而且還要臣服八煞門。」
羅小虎笑道:「這太過份了,你也聽過我們窮家幫的情形吧,別說只是一個長老,就是你制住了掌門幫主,也無法答應你這個條件,再說丐幫向來是獨來獨往,不跟任何一家門派來往,臣服兩個字,談都不要談。」
段天化道:「林老夫人,丐幫為當今武林第一大幫派,門下弟子遍及天下,我們但求和平相處就夠了。」
林花紅想想道:「那你答應立刻退出,不與本門作對。」
羅小虎笑道:「這倒可以,丐幫本來就不管閒事,怎會與八煞門作對呢!至於今天我們前來,卻是為了受青蚨令的約束,我們與方女俠打賭,輸了一枚青蚨令,各位當知道青蚨令在丐幫的重要,持令在手,連掌門幫主都得接受它的指使,所以方女俠不准我們退出,我們也無可奈何。」
林花紅怒道:「那你跟我談什麼條件?」
羅小虎笑道:「自然有得談了,你交出解藥,我就饒你不死,因為傷害長老是該當凌遲碎割的。」
林花紅怒吼道:「放你的屁,你來跟老奶奶鬥鬥看。」
羅小虎笑道:「我要是一出手,一招之內就叫你躺下,你還是乖乖地交出解藥,保全你這條老命的好。」
林花紅勃然震怒,厲聲大吼道:「小鬼,你在找死。」
羅小虎搖頭一歎,由身邊取出一對短竹棒,長約兩尺,粗細與龍行天的打狗棒相似,像是兩枝短笛。
他把兩枝短棒分持雙手道:「我是丐幫的掌令丐,這兩根短棒叫追魂棒,棒出追魂,你考慮清楚沒有呢?」
林花紅抽回鬼頭杖道:「來吧!老奶奶等你送死。」(斷橋殘雪天馬掃校隱龍居士OCR)
羅小虎持棒突進,林花紅正待反擊,忽然耳聽背後有人發聲道:「小子,挑斷她的腳筋就算了。」
那赫然是龍行天的聲音,林花紅大驚失色,回頭一看,龍行天已坐了起來,打狗棒由她的腋下挑進腋窩,將她的人挑起兩尺多高,羅小虎已經攻到,兩枝竹棒的外面竹套飛開,裡面竟是兩把精芒閃閃的寶刃,雙手揚起刃鋒剛好掠過林花紅雙足的後筋,信手拖過,血光一冒。
林花紅痛叫倒地,卻無力站起,因為羅小虎的兩支劍刃剛好割斷了她的腳筋,而且這小子促狹得很,割得時候還絞了一絞,使林花紅的腳筋斷有寸許,即使有神仙金丹,也無法使她的雙足復原了。
龍行天嘻嘻地笑道:「小子,有勞你了,老要飯本來不好意思叫你幫忙的,但是這老鬼婆子的氣功太扎手,我的打狗棒耐何不了她,只有你那一對雪花劍是丐門重寶,可以制得了她,這樣雖然撈回了面子,卻塌了台,傳出來說我們兩打一,未免交代不過去。」
羅小虎笑道:「沒關係,我們爺兒倆龍虎雙丐已經闖出惡名了,差不多的事都是兩人聯手的,老鬼婆雖然不清楚,段天化應該曉得,這不算兩打一。」
八煞中的黑妖狐花六娘連忙上前扶起林花紅,為她止住了血,審視一下她的創口道:「筋絡已斷,老夫人的兩腿恐怕是要殘廢了,這小子下手真毒。」
羅小虎一笑道:「黑妖狐,我沒有要她的老命,已經算客氣的了,比起她用毒兵器殺人好上百倍,怎能算狠毒。」
林花紅倒是撐得住,坐在椅子上,瞪著龍行天道:「臭要飯的,老奶奶算是服了你,我那鬼頭杖中的毒,無堅不摧,見血封喉,你是怎麼能挨過的?」
龍行天哈哈大笑,用竹棒敲著他那只右腿道:「你對老化子的出身太隔閡了,老化子出身少林,因為嗜殺過度,有一次在擊殺一個同門犯戒弟子時不慎誤傷了他懷孕的妻子,傷了她一條腿,雖然她的丈夫犯姦淫罪該死,她卻是無辜的,哭訴到師門,我因為出手太快,因此被逐出少林,且殘一腿為懲,自後老化子就裝了一條木腿。」
竹杖敲上去梆梆作響,林花紅失聲道:「什麼?你那條腿是木製的,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龍行天笑道:「這就是當化子的好處,終年不洗腳,泥塗塵封,使肉腿與木腿不分了,不過你也許輸得不服氣,你鬼杖中的秘密,瞞得過別人,瞞不過窮家幫,丐幫門人遍及天下,各種出身都有,什麼事情不知道,要不是老化子仗著木腿不怕受傷,怎會被你鬼頭咬中的。」
林花紅一言不發,舉鬼頭拐,將自己兩條小腿都砸斷了道:「好!這次算你狠,老婆子將來也裝上兩條木腿後再來找你一鬥,那時你可要小心點。」
龍行天道:「老化子告訴你一個秘密,要制木腿,最好是用桃木浸在桐油中泡透陰乾,裝上去之後,堅逾鐵石而又輕巧不礙行動,只是要把木腿運行如常,至少要經過五六年的苦練,你活得了那麼久嗎?」
林花紅冷笑道:「不須要,老婆子只要勉強能行走時,就來找你們,那時我要找的不僅是你,凡是要飯的,我都不放過,見一個殺一下,見十個殺五雙。」
羅小虎道:「老爺子,這可是您害人了,剛才一下子送她上西天去多好,以後她找起麻煩來可怎麼辦?」
龍行天笑道:「沒關係,老叫化子負責,從明天起,老化子守在伏牛山附近寸步不離,等著她下來,本幫弟子有一個死她手中,就拿老化子抵命。」
林花紅冷笑道:「好極了,老婆子倒要看你能活多久,花六妹,扶我進去,我現在就開始裝腿。」
花六娘見她把兩腿的骨頭都砸碎了,不禁道:「林老夫人,你不過筋殘了,何必要把腿骨也砸斷呢?這樣就非把兩條小腿都切斷了,否則撐起枴杖還能走路;」
林花紅厲笑道:「老婆子的枴杖是用來殺人的,可不是用來走路的,我自殘雙腿,就是要堅定決心,裝上兩條假腿後,可以快一點報復,扶我進去。」
她根本無法行動了,花六娘只好連椅子把她捧進去。
段天化這才幹笑道:「三位總護法已經折損其二,八煞門可不能,再受損失了,楚老可得多加保重。」
楚三笑見他意存揶揄,不禁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天化一笑道:「沒什麼意思,段某想八煞門的總護法身份何等高貴,要為我們作大力支援,可是一連折損了二位,楚老是碩果僅存的一位了,如果再受了損失,我們豈不是要孤立無援了,因此請楚老多多保重。」
楚三笑勃然震怒道:「段天化,你不必說風涼話,姓楚的不是衝著你面子而來的,你自己去應付吧!」
段天化哈哈大笑道:「楚老早如此說,也免得我們一再丟人了,各位雖是總護法,可也打著八煞門的招牌,損兵折將,丟人現眼,我們也有份的。」
楚三笑一拍桌子起立道:「混帳!你說甚麼?」
段天化笑道:「楚老不必對段某發橫。」
烈火劍秦明接道:「是啊,楚老,你們三位成名遠在我們之先,來到八煞門之後,處處端前輩的架子我們也不敢計較,總想多多借重三位的威名,可是昨夜今朝,不到一天,就一連折了兩位總護法,實在令人喪氣得很。」
楚三笑怒道:「小輩,你敢出言侮辱老夫,滾出來。」
秦明笑道:「楚老跟我生氣有什麼用,面前放著這麼多的對手,你多少收拾一兩個下來,大家面上也好看些。」
楚三笑氣得用劍一指江夢秋道:「姓江的小子,老夫就挑你好了,聽說你在黃山技壓七劍九狐,老夫把你收拾下來,也好塞了他們的嘴,同時也了斷一些過節。」
江夢秋一笑道:「在下與楚老可沒什麼過節。」
楚三笑道:「憑你也配,梁子是你爺爺惹下來的,三十年前,江河遠曾經在我眉心挑了一劍。」
江夢秋笑笑道:「原來楚老那眉心一塊月牙形的劍痕是家祖留下的,家祖很少與人動手,除非是萬不得已。三十年前楚老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被家祖在臉上留下記號,否則家祖是很少對人這樣凶的。」
楚三笑怒叫道:「小輩!你有沒有種出來?」
江夢秋用手按劍,起立道:「出來就出來;只是家祖尚健在人間,楚老這筆帳何不找家祖去算呢?」
楚三笑道:「我找不到他,只有宰了你引他出頭。」
江夢秋一笑道:「這點小事家祖不會出頭的,既是家祖的過節,在下代挑也沒關係,只是為楚老不值,因為在下技藝未精,比家祖差得太遠。」
楚三笑道:「你能在黃山代表衝霄鶴,不算太差了。」
江夢秋道:「楚老弄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修為還不到火候,恐怕不如家祖把握得住,萬一失手,就不止在眉心挑破一道小小的劍痕了,楚老也不像三十年前那麼身子扎實了,傷得重一點,是否還能吃得消呢?」
楚三笑差一點氣破了肚皮,挺劍飛身就想撲擊,忽而後廳傳出一個沉重的聲音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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