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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光寺聖僧的諭令也不行嗎?」
胡炳連連點頭道:「是的,西南諸邦之所以尊敬聖光寺,完全是因為國老之故。」
梅玉道:「這麼說,假如國老發出一個通知,要各國國君撤消對聖光寺的承認,反倒是行得通了?」
胡炳道:「是的,這倒是非常可能的。」
「國老在西南諸邦的權力,竟是大於一切了?」
「可以這麼說,西南諸邦受國老恩惠深重,大部分國脈都是賴國老建立的,因此大家都惟國老是重。」
建文帝已經在座上氣得發抖了,但梅玉卻很沉著地道:「丞相雖是在異邦為相,卻是十足的漢人……」
胡炳道:「是的,緬甸雖為西夷,但歷來國君及官宦臣室,差不多全是漢人,極少有土者稱王的,所以緬甸才世代屈服中華……」
他不知道梅玉何以要離開話題,但仍然是有問必答。
梅玉笑笑道:「很好,丞相對中華的賬房先生這個職位應該是知道的。」
「這個下官自然知道,賬房先生是替東家管理錢財的。」
「不錯,有些地主土地很多,要請好幾個賬房先生替他管理個戶,按時收租……」
「這個下官知道,在緬甸也有很多這種情形,下官家中就有五名賬房,司理錢財租谷等事務。」
「原來丞相家也有賬房先生,那就省得我解釋了,你們所說的國老,只是聖僧家的賬房先生而已,受我太祖皇帝之命,監理西南夷邦而已,你們卻將他當作真正的主人了,大緬君如果不清楚,丞相輔國有責,該告訴他誰才是真正有權司令的人。」
胡炳沒想到梅玉會有這番話,只有硬起頭皮道:「這個下官不清楚,因為國老監政之後,也沒有告訴過我們還要受誰節制。」
梅玉冷笑道:「別人說不知道尚情有可原,惟獨你丞相不能說不知道,因為你的職責必須要知道很多事情,才能輔佐國君理政而不致犯錯,看來大緬君該換個丞相了。」
胡炳這才知道事情不對勁,連忙道:「是,是,下官回去後,立刻向國君請辭相職,下官很慚愧,未能盡所職,請容下官告退。」
梅玉沉聲道:「胡炳丞相還想回去?」
胡炳急了道:「下官乃代國君前來……」
梅玉冷笑道:「很好,聖僧宣召,大緬君居然敢抗命不至,你既是代替他前來,也代他把懲戒帶回去。」
他說動就動,長劍一揮,寒光照眼,直攻面前。
胡炳倒是個會家子,手頭頗為來得,看見梅玉的態度有異,已經作了準備,連忙抽身後退,向外逸去,同時口中大聲呼他的衛士進來保護。
他帶來七名近衛,都留在大殿外,招呼即至,可見他也有了戒心。
但梅玉的安排卻十分周密,姚秀姑的神彈馳名天下,早就在暗中準備著了。
胡炳才返了兩步,避過了劍光,後腦上已著了一彈,委身踣地,他的衛士才衝進來,姚秀始的神彈連發,有三個人門面著彈倒地,梅玉挺劍刺倒兩個人,另外兩個人則被方天傑帶人搏殺了。
解決七名衛士不過才眨眼光景,梅玉把昏迷的胡炳一把提了起來,長劍輕佻,已經把他援手經脈挑斷,胡炳痛醒過來,面對著殺氣騰騰的梅玉,再看到七名衛士的屍體,不禁魂飛天外。
這七名衛士都是特選的好手,滿以為能夠倚賴他們保護自己的,哪知道眨眼間就全軍覆沒了。
他哀聲叫道:「小侯饒命!小侯饒命!」
梅玉冷笑道:「你倒不必求饒,我絕不會要你的命,可是你這奴才太可惡了,你以為你這丞相是李至善提拔起來的,就瞎了眼睛一心想巴結他了,居然連真正的主上都敢不認了,你這雙狗眼留著也沒有用。」
長劍再挑,扎進了他的右眼,胡炳痛得倒在地上,雙手經脈俱殘,想去揉那只痛眼,卻力不從心,痛得亂滾。
梅玉卻不放鬆他,厲聲道:「你別裝蒜,還有一隻狗眼挖了就放你回去。」
胡炳只有爬起來,叩頭如搗蒜地哀懇道:「小侯,小人該死,有眼無珠,不明事理,請您高抬貴手,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小的也是身不由己。」
梅玉冷笑道:「你又在鬼話了,李至善自己溜了,哪會來威脅你,這分明是你自作主張。」
胡炳哀聲道:「國老雖然避到逞羅去了,可是他的勢力仍在,是他著人警告小的和國君的。」
梅玉冷笑道:「這或許有所可能,胡丞相,這就是你做丞相的職責了,你回去對大緬君分析一下利害所關,叫他在聖僧與國老之間作一個選擇,如果他決定投向聖僧,明天在早朝上對朝臣公開宣佈,撤銷國老的一切尊銜,然後來聖僧寺叩詣聖僧,領受諭示,如果他不來,明日午時,我就率人進攻皇宮,那時將雞犬不留。現在滾!」
胡炳不敢多說什麼,叩了兩個頭,爬起來急急地去了。
建文帝這時才恨恨地,道:「李至善這狗頭太可惡了,以前每年他都秘密進京一次,領走三百萬兩銀子,作為鎮撫西南夷之用……」
梅玉道:「這一點他倒很稱職,西南諸夷他安撫得很好,連諸夷的國君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建文帝怒道:「可是他卻將西南諸邦建成他自己的勢力了,他領了皇家的津貼,卻在發展私人的勢力。」
梅玉道:「這倒難怪,人到了那個積蓄就會禁不住為自己打算了,大哥昔年立朝,這種臣子多得很。」
建文帝不禁默然,而後輕歎道:「我知道,我最失德之處就是親小人,遠賢臣,這倒不是我故意要做一個失德昏君,孰知孰奸我是十分清楚的,小人固然可恨,但至少可厭,而那些忠臣卻既可惡又可厭……」
梅玉道:「忠言多為逆耳。」
建文帝歎道:「二弟,我們相處不以富貴權勢計,因此你該相信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可是那些忠臣的奏事態度,實在叫人受不了。他們在朝廷上,或是在秦章上,往往把我罵得體無完膚,然後再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如不聽他們的,就是不納忠言,他們就聯合了一批人來諫評我,小人結黨,這批清流忠良,何嘗不也是成群結黨,一樣想把持朝政……」
梅玉不禁默然,他對於大臣之間的派黨也很清楚,有時兩派人在廷議上爭得面紅耳赤,那已經是意氣或權利之爭,而不是為了國計民生了。
建文帝登位後,對老臣諸多禮遇,原是一番恭敬之意,可是這般老臣們就借此倚老賣老,處處都是要佔先,對皇帝也越來越不客氣。
建文帝實在氣不過,有時私下出來找到這批小兄弟,經常去找那些老傢伙的麻煩,出他們的丑。
有一次一位閣老在廷議上倚老賣老,把建文帝好好地訓了一頓,建文帝實在火大,出宮後打聽得那個閣老在秦淮河上召妓泛舟,乃與梅玉等故意找上去,借爭風吃醋為由打了一架,把那位閣老打下了秦淮河。
事後,梅玉為此挨了父親的一頓打,但那位閣老也沒敢聲張,他到底不敢把這種事大張旗鼓地做文章。
不過他也上了一本,劾奏汝南侯梅殷教子不嚴,縱子嬉游,請予嚴懲。
這次建文帝可找到機會了,把他的奏章批了幾句妙語——汝南侯教子不周固為該懲,閣老入花叢在花街揮拳與子侄輩毆鬥,又該當如何處分?」
他下旨把奏章和御批張貼在午朝門外,讓群臣公開傳誦,這一來那位閣老才自己感到無趣,但仍是裝糊塗,建文帝見他實在不堪,終於又下了一封手渝,著令他自行告老休致。
這位閣老是一個派系的首領,驟遭此故,自然有他的黨羽出來求情,說他公忠體國,老成持重,才堪惜重,請皇帝繼續為用。
這封奏章是由六位大臣共同聯名的,哪知道皇帝動了真怒,在早朝中當眾擲回奏章,加了兩個字的口評——無恥,同時將聯名的人各降一級,罰俸三月,這才使得朝野震動。
大家終於知道皇帝不可以欺侮威脅了,尤其是那些老臣,知道皇帝不再尊重他們了,自己也老實得多。
現在又聽了建文帝對忠奸之間的慨歎,梅玉也覺無言,良久才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在對李至善這件事情上,大哥已決定不再姑息養奸了。」
建文帝苦笑道:「現在已不是我姑息他,而是他在控制我,我只是他抬出來的一個傀儡而已。」
梅玉道:「這個大哥倒不必擔心,小弟自有應付之策,大哥如已下定決心,小弟就付之行動了。」
建文帝道:「行動,行動,立刻行動,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扳倒這個老賊,我對受人利用已經無法忍受了!你全權指揮,人手都由你運用,包括我跟你珠嫂在內,都聽你的驅策。」
梅玉的確把建文與李珠都用上了。
當天薄暮時,他與建文、方天傑三騎,直抵緬君皇宮,建文帝身著鮮紅法衣,手執金輪法杖,寶相莊嚴,後面跟著近百名士兵。
到了宮門口,就有人高聲喊道:「聖僧親臨,探視緬甸國君疾恙,速開宮門迎迓法駕!」
守值宮門的衛士長嚇壞了,親自出來,躬身見禮道:「聖僧不是說要明日上午才來的嗎?」
梅玉冷笑道:「聖僧什麼時候來,還要你管?」
「不……不是這個意思,小的是說因為聖僧說明日上午光降,國君正召集群臣,商討接待事宜,此時毫無準備。」
梅玉沉聲道:「聖僧是為探病而來,降福國君,一切法器都是聖光寺中自行攜來,宮中不必準備。」
那衛士長嚅嚅地道:「是……小的即刻去稟告國君,以便前來迎接。」
「國君有疾在身,可以不必來接駕了,開門!」
衛士長嚅嚅著不敢發令開門,梅玉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國君不下詔諭,聖僧就不能進去了?」
「不,不是,只是小的守衛宮門,實在不敢做主……」
「很好,你不敢做主,我來做主好了。」
他伸手要去拔劍,那衛士長忙往一邊閃去,但是梅玉只虛作個姿勢,倒是方天傑在一旁早作準備,一支匕首早已藏在身後,飛快地掃過他的喉間。
鮮血濺射如雨,屍身撲倒在地,梅玉厲聲喝道:「不敬聖僧者,殺無赦,開門迎迓法駕。」
宮牆中有些侍衛要去開門了,卻又有另一名軍官喝道:「未得國君詔令,任何人不得擅開宮門。」
他才喝完這一聲,噗地一聲,人又撲倒了下來,那是姚秀姑和李珠已先由別處越牆而人,掩進了宮門,姚秀姑劈面給了他一彈。
這名軍官一死,宮中頓時大亂,有人急急逃了進去,李珠和姚秀姑雙雙執刀迫向那批衛士道:「還不快開門!」
幾名衛士六神無主,戰戰兢兢地抽開了橫栓,大開宮門,建文帝和梅玉等人策馬而人,直到大殿前才下馬,建文帝昂然直入,到了裡面,只見大緬君和一干大臣都在聚議,包括受創頗重的胡炳在內。
見他們大批湧入,殿中諸人俱皆色變,大緬君阮成基面無人色,顫抖著上前跪下道:「小王叩見聖僧法駕,並恭請聖僧法安。」
那些臣屬中有的也跪了下來,有的則仍頑固如故,梅玉冷笑道:「你們不叩見聖僧,犯了大不敬之罪。」
一個官員道:「聖僧地位雖高,但只司掌民之教化,卻管不到我們,為什麼要我跪下見他!」
梅玉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國老,而且今晨國老又曾傳言,說聖光寺今後只管教人民如何禮佛,其餘的事一概不得干涉……」
梅玉用手一掃,只發了一個口令:「殺!」
這是謀定而動的一個命令,令發之後,那些人也有了抗拒的準備,可是梅玉自己沒動員,方天傑也沒動,動手的是他帶來的一批暗器好手。
他們穿著聖光寺中的護衛裝束,實際卻是方天傑與梅玉由中原聘來的江湖好手。
這些人有幾個是以暗器成名的,出手又狠又辣,種類既多,勁道又足,空中只聞颼颼聲響與不斷的慘叫聲,片刻時分,地上已躺滿了死傷的人。
抗而不脆的文武群臣約有二十幾個人,這時已無一倖免,阮成基嚇得直叩頭道:「聖僧饒命!聖僧饒命!」
胡炳是第一個吃足苦頭的人,他也是第一個跪下的人,因為他已領略到梅玉的手段,說殺說殺,立刻就付之行動,梅玉率眾來此,大事已經不妙,見機率先下跪,也把大緬君拖得跪了下來。
這時胡炳道:「小人把聖僧的諭示轉告國君後,國君立刻就召集群臣,宣告法諭了……」
梅玉道:「等一下,是宣告法諭,還是召他們來商討應付之策。」
胡炳道:「是宣告法諭,不過那些人十分頑固,屢諭不聽,他們都是國老死黨,主張率軍跟聖光寺一戰,正在這個時候,幸好聖僧法駕蒞臨。」
梅玉冷笑道:「丞相本身是擁護聖僧的了。」
胡炳道:「小人先前愚昧,及至受小候教訓後,已經衷心擁護聖僧了。」
忽然,一個聲音道:「他胡說,他自己才是國老的死黨,那些被殺的大臣都是他的黨翼,他們全是國老的心腹,把持住國中的大權,連我伯父都要受他們的控制。」
說話的人是一個少年武官,才二十來歲年紀,卻是宮中的禁軍統領阮大器,是國君阮成基的侄子。
梅玉哦了一聲道:「將軍這話當真!」
「千真萬確,家伯父雖為國君,但凡事都要聽他們的,尤其是這胡炳,更是跋扈得很,處處地方都要抬出國老來壓人,結朋成黨,把持住國政。」
梅玉冷笑道:「他們才幾個人,竟有這麼大的本事。」
阮大器道:「他們的人數不少,本國軍隊總計為十萬丁壯,由十位將軍率領,有七個是他們一黨的人。」
梅玉看看那堆屍體中,竟有八名武官,乃問道:「就是這些嗎?」
阮大器點頭道:「是的,七名總兵,一名是禁軍副統領,他們都是國老的死士,也是胡炳的黨翼。」
梅玉看向胡炳冷笑道:「丞相很威風啊!」
胡炳這下子才是真正的臉色如上,只有吶吶地道:「小的該死,小的也是奉令行事,不得已的。」
梅玉沉聲道:「在中原的淵源而言,你是我大哥的臣屬,以緬甸的淵源而言,你是阮氏的家臣,這兩者的根本你總知道吧!」
胡炳叩頭不止。
梅玉沉聲又道:「二三其德,亂臣賊子,饒你不得,殺!」
方天傑手起劍落,把胡炳的首級砍了下來。
梅玉又對阮成基道:「國君!」
「小王在,小王敬候吩咐!」
「李至善的這批黨翼首領都已被殲,你該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阮成基可憐兮兮地道:「小王不知道。」
「你還不知道,難道胡炳沒有把聖僧的法逾轉告給你?」
「那倒是說過了,可是沒有用的,國老的勢力太大了,十萬軍隊有七八萬是聽他的。」
阮大器道:「伯父,他們的總兵已然被誅,那些軍中的低級軍官是受您的俸養,應該是效忠您才對,您將這八名悍將的首級懸在宮外示眾,同時小侄帶領部下,保護您到軍中去,從新宣示政令,擺脫國老,選任新的總兵,詔立統帥……」
「這……太危險了,萬一他們不服從命令反起來怎麼辦,你的御林軍能抵得住嗎?」
「小侄相信足可一戰,而且還有三撥人馬是支持您的。」
「以三敵七這個仗怎麼打?」
阮大器道:「不能打也得試一下,否則如何善其後。」
阮成基道:「這個用不著我們來善後,人是聖僧和梅小侯殺的,善後的工作由他們來做好了。」
梅玉冷笑道:「國君自己什麼也不做了?」
「是的,小侯見諒,小王確是什麼也不能做,如果你們能驅走國老的勢力,小王自然惟命是從,如果你們抵不過國老,我只有繼續聽國老的。」
阮大器道:「伯父,您究竟是一國之君,凡事應該自己拿個主意,不能事事都聽人家的,你不肯去宣召那些軍隊,請下詔給侄兒,由侄兒前去如何?」
「不行,你也不准去,要是逼反了他們,怎麼辦?」
阮大器轉向建文帝躬身道:「請聖僧示諭。」
建文帝對這個小伙子倒是頗為欣賞,微笑道:「阮大器,你的父親是前任國君對嗎?」
「是的,先君薨後,因微臣年幼,群臣聚議,乃擁家伯父即位。」
梅玉冷笑道:「群臣原來支持的是你父親,但是李至善運用手段,硬把這個最沒有用的老大抬了出來,而且你父親在不久後,就暴疾而死,據說是死於謀殺……」
阮大器道:「這個……末將年幼,對往事不清楚。」
「但你伯父卻是很清楚的。」
阮成基連忙道:「不是我下的手,那是國老派人做的,因為我的弟弟不太聽他的話,跟他不合作。」
梅玉一歎道:「國君,我想也不會是你的主意,但是像你這樣優柔寡斷,實非人君之器,你這個侄兒也長成了,你本身也沒有後人,這王位遲早也是他的……」
阮成基道:「是的,我也無意久居,早就想遜位給他,都是國老和胡炳那些人不同意,說要等他滿三十歲。」
梅玉道:「現在反對的人都死了,你早點把大權交給他吧,也可以享享清福,我相信你這個侄兒不會虧待你的。」
阮成基雖然捨不得放棄王位,但他卻更怕死,目前的情勢已不容他推辭,只有萬分無奈地寫了遜位的詔書,遜位給他的侄子阮大器。
阮大器即日就位視事,第一件事就是詔告國內,取消了國老的封號和一切權勢,並下令通緝李至善。
接著是重申對聖光寺對聖僧的擁戴和崇敬。
最後他封前王阮成基為安樂王,食采百里,安享天年。
阮成基不過才六十歲,精神力氣都還不錯,並沒有到退休的年歲,他的職位是國君,也無所謂退致,若無外力的干預,他可以一直幹到老死。國君退致,就是權力的轉移,這是極為明顯的事。
阮大器接掌國政卻沒有多少妨礙,雖然大部分的武將都是國老提拔起來的人,但他們未必就忠於國老。
阮大器一登基,他們有六個人就立即表示了擁戴之意,兩個人不表示意見,只有兩個人認為要等國老的指示。
阮大器親率御林軍,在聖光寺的指示下,發兵征討,其實也沒有經過戰爭,兵臨對陣時,那些人的部屬就縛了主將請降,阮大器等於是不戰而克。
他能如此迅速地統一了緬甸,實在大出李至善的意外,李至善逃了出去,躲在鄰國逞羅觀望,以為梅玉他們在緬甸會碰個大釘子的。
緬甸是他最初經營的勢力範圍,從廷臣到國君,他已能控制九成,哪知道梅玉他們竟輕而易舉地擊敗了他。
綜合原因倒很簡單,第一,梅玉他們推出了阮大器主政,他本來就是前王的王儲,一脈相傳,容易得到軍民人等的擁護。第二,阮大器還是以尊奉聖光寺為至尊,這本是李至善自己推行的政策,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麼變故,只是在中間剔去了他這個國老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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