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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直搗魔巢
門被打穿後,城中一聲發喊,好像有很多人要衝出來,可是韓氏姐妹的蘆笛聲轉為響亮,沒有多久,那股怒吼已變為痛苦的呻吟,而且愈來愈烈。
這邊的軍士們已經衝開了殘破的堡門,進入堡中,裡面卻是一片廣場,那是花腳苗平時與外人做交易的市集之用,花腳苗平素分居山中,遇到市集之日,才把山中所產的土產拿到這兒來換取所需的日用品。
九黎峒的總峒主在此地專設有平價估價調停的人員,以免老實的苗人會在交易中吃虧,這也是九黎峒女王應氏一族能深受苗人愛戴的原因。
但是今天這些凶悍的苗人卻慘了,一個個抱著肚子滿地亂滾,口中呻吟出聲,手中的武器都丟開一邊,當然也無戰鬥了。
方天傑帶來的御林軍可省事了,他們不經戰鬥,只管困人,把滿地的俘虜一個個都困了起來,每人灌上一湯匙的解藥,這能暫時遏止一下他們的痛苦,卻不能解蠱,只要再聞蘆笛,立刻又會再痛起來。
就這麼浩浩蕩蕩地擁向了王城。
所謂王城,就是九黎峒總峒主應氏的住所,此刻也只剩下了倒地哀吟的悲鳴了。
宮門是關著的,用力撞了幾下,宮門自動地開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帶著十幾名健漢迎了出來,對著領先的梅玉躬身道:「罪女應瓊花叩見元帥,並請元帥寬恕冒犯之罪,罪婦並不想委過給誰,但目前冒元帥之舉,罪婦並不知情,完全是拙夫易小甫膽大妄為……」
聽說這個婦人就是九黎峒主應瓊花,梅玉倒是很客氣地一拱手道:「峒主請見諒,梅某並無意掀起干戈,所以初來時,未攜一兵一卒,這是在前日受到貴族人攻擊後才召來的部隊。」
應瓊花低下頭道:「罪婦知道,這都是拙夫易小甫魯莽行事招致來的災禍,可是拙夫跟家翁易天方利用法術,騙得敝族部分峒主的信任,罪婦已無力干預。」
梅玉一怔道:「總峒主已無力約束貴屬下?」
應瓊花哽咽道:「是的,罪婦雖身為總峒主,卻只是一個名義而已,九黎苗峒,有七個峒都是聽他們父子的,不過罪婦本身。
所領的兩個峒,還能加以號令。」
梅玉頓了一頓才道:「目前所有的人是哪一峒的?」
「是罪婦本身的族人,他們為兩位夫人的法術所制,還望元帥能原諒他們。」
梅玉道:「這沒問題,只要他們不再與本帥作對,本帥立即就為他們診治。」
「多謝元帥,罪婦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再有異動了,事實上他們被兩位夫人的仙法所鎮,嚇破了膽,本也不敢胡鬧了。」
梅玉很大方,立刻命人為大批的俘虜灌下解藥,消除疼痛,並且由應瓊花出去曉諭他們一番,那些苗人都向韓氏姐妹和梅玉叩拜後才離去。
這也是一種保證,苗人性情憨直,一旦表示臣服,終身不會再來侵犯。
梅玉這才向應瓊花詢及易小甫的去處,應瓊花道:「他見大家中蠱之後,立召段金花前來治蠱,段金花一連試了幾種方法都沒有效,拙夫一氣之下,當場拔劍殺了段金花,大罵了一陣,然後逃到萬方山莊去了。」
梅玉道:「他逃到那兒去有用嗎?」
「他說伯父親有三顆保命金丹,專制萬毒萬蠱,他自己也中了蠱,急忙地用金丹治蠱去了。」
韓玉玲笑道:「這倒的確不錯,白蓮教的保命丹確有那種神效,那是我祖父韓山童所煉,一爐百粒,早已用完了,想不到易天方還存有三粒,不過這金丹一粒只能救得一個人、三粒又能救得幾人呢?:
應瓊花一歎道:「他們父子都是那種只顧自己的人,拙夫走時是單身一人走的,他的親信心腹有十幾個。都還留在屋裡呻吟痛呼呢!夫人是否也能救他們一下?」
「他們是白蓮教徒嗎?」
「應該是的,他們和拙夫都是師兄弟相稱,聽說都是易天方的弟子。」
韓玉玲神色一寒道:「那就讓他們痛死活該,我們姐妹是白蓮教正統傳人,就是因為白蓮教太邪惡,才不願繼續下去,凡是遇上以白蓮教法術危害世人者,殺無赦。」
應瓊花囁囁地道:「不過易天方倒沒有害人,像我母親患了必死之症,易天方用了三劑藥,把我母親又救活了,再活了十年才壽終正初,也因為這原故,易小甫才得以入贅我家。」
韓玉玲冷笑道:「我知道那種藥,稱為天方神丹,是一種粉紅色藥丸,有乳香味,用臘殼封制。」
「是的,據說這種藥十分名貴,要有仙緣的人,才得服用,一丸能生死人肉白骨。」
「這些都不錯,這種神丹一丸可延壽五歲,卻是用七七四十九名成形未足月的胎兒煉製而成,一丸神丹,母子共計九十八條生命,這是救人呢?還是害人?」
應瓊花臉色一變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我族中常有懷胎女子失蹤,大概都是被他們秘密擄去了。」
韓玉玲怒聲道:「一定是的,白蓮教打著救人的招牌,暗中卻害死了無辜的大批人命,所以我們姐妹才放棄它,而且對白蓮教徒,迫殺不赦,蛔主,萬方山莊可是在你的苗山之內。」
應瓊花道:「是的,山莊在苗區孤筆峰上,峰高百仞,四壁如削,只有一條棧道上通,峰頂廣有萬坪,易天方要了去,在上面蓋起了莊院。」
「總峒主去過沒有?」
「沒有,那是他們白蓮教的總壇,十分秘密,除了他們教中弟子外,任何外人都不准前往。」
「形勢很險要嗎?」
「險要極了,整座山峰四周都是深谷,只有一條索橋可渡,只要有一夫守住索橋,千萬軍馬也無可奈何。」
方天傑怒道:「難怪他們敢如此膽大妄為,原來是仗著有此一重天險可守。」
梅玉一歎道:「老三,你別不服氣,人家憑此一重天險,的確能難住你,他只要把索橋一斷,就跟塵世隔絕,你縱有人多,又能奈何他。」
方天傑道:「我也活活困死他們。」
應瓊花道:「王夫,困不死他們的,他們在山莊中推備了一兩年的糧食,山莊中不過百來人,過日子容易,你卻無法在外面守上一兩年的。」
方天傑怒道:「總有辦法的,我們試著瞧好了。」
他人雖急躁,卻是個將才,通曉兵法,帶著人到了山莊下的索橋處一看,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孤筆峰的情勢果然極險,四周俱是絕谷,谷底還有很深的澗水,壁高百仍,滑不留手,想從谷底上攀是不可能的,只有離岸最近處,有一道四十來丈的索橋,用十幾條粗麻繩絞成一股由對岸懸掛過來,雙雙平行,中間橫鋪木板,上面再連以較細的繩欄,以為扶手,這一道索橋工程頗大,但也最多只能容一架獨輪車通行。
方天傑第一件事就是砍斷了索橋,阻止了對方外出,然後在岸邊排好了炮,加勁猛轟。
「
梅玉道:「老三,你這樣子轟有效嗎?」
「怎麼沒用,每發炮彈的爆炸範圍是一丈見方,我拼著上萬發炮彈,把峰頭整個翻過來。」
「上萬發炮彈,你有這麼多彈藥,而且你只有十門火炮,每門最多放到百發,火炮就會過熱而爆炸了。」
方天傑笑道:「二哥,你在用兵方面可不如我,你瞧著吧,小弟自有法子的。」
他的法子卻是很絕的,那就是十門火炮輪次發射,每次一發,因為時間從容,他可以慢慢地瞄準發射,更因為有著西方所制的千里眼為助,鉅細無遺。
火炮的最大射程是一百五十丈,剛好把全峰包涵在內,他的火炮專揀有建築的地方打,一個時辰放二十炮左右,一點點地看準了放,這樣炮彈既不至於亂放,炮管也有充分的時間冷卻。
一天下來,目中能見的屋子已被轟坍了一半,而且還熊熊火起,入夜不息。
這些火光幫助了這邊的官軍,仍然可以往人多有屋處瞄準發炮,直打得對方鬼哭神號。
他這一套戰術果然見了效,因為他忽遠忽近,不知道下一發炮擊何處,而對岸的人只有睜著眼睛挨打,一天一夜被鬧得無法合睫。
第二天凌晨,守駐在岸邊的兵士叫道:「有人飛過來了!有人飛過來了!」
飛過來的人是易小甫,他一臂已殘,但是身手不減矯捷,身穿寬大的白色衣服,展開如同鳥翅,由對岸一徑飄射過來,梅玉見了道:「這傢伙的輕功倒是了得。」
韓玉玲笑道:「沒什麼了不起,那邊用根大竹竿,扳彎了一進彈送過來,再加上輕功身法而已。——
梅玉忍不住讚佩地道:「我不能不承認,白蓮教中的確有些人才。像如此巧思,一般人是想不出來的。」
韓玉玲頗為感慨地道:「巨奸大惡之人都是絕頂聰明的,白蓮教中確實有很多入才,只是這些人都不肯把聰明用於正途,反而想出不少害人的點子,就為了這個原故,我們姐妹才不想將它延展下去,萬沒有想到易天方……」
韓金玲道:「聽說先祖曾收了十二門徒,因此恐怕還不止一個易天方呢2」
易小甫落地之後,單手中舉著一面白旗,高聲喊叫道:「請上報梅元帥,敝人是來談判的。」
韓玉玲站在一個小山坡上,沉聲道:「把來人綁上,押到本帥面前來。」
易小甫忙叫道:「梅元帥,敝人是代表家父來談判的。」
梅玉冷笑道:「在本帥眼中,你只是叛逆之徒,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綁上!」
韓氏姐妹和姚秀姑三人掩近過去,姚秀姑拋出一卷軟索,在丈許外就將易小甫套住卸倒,韓氏姐妹則左右按住,將他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易小甫大叫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
梅玉冷笑道:「因為你們萬方山莊之內,全是一批詐奸犯科之輩,個個萬死莫贖,你也不配稱什麼來使,本帥更不接受什麼談判。來人,先拖下去打四十軍棍再說。」
過來四名軍漢,三人按住了易小甫的手腳,一人舉起木棍,用力地打了十幾棍,易小甫若無其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韓玉玲喝住了軍漢道:「元帥,這賊子行法護身,不畏棍打,且容妾身破了他的法再說。」
她命人取來雄雞一頭,殺了將血滴在易小甫的頭上,使雞血深入髮根,易小甫變色道:「公主!彼此同根,奈何相煎。」
韓玉玲冷笑道:「你我雖然同根,卻不同枝,一棵樹上若是有的枝上長了蟲,就必須及早剪除,免得他把其他的枝葉也染壞了。」
說完右手駢指,點在易小甫的氣海穴上,易小甫痛叫一聲,口中噴出了鮮血。
韓玉玲道:「爺,現在可以施刑了,妾身不但破了他的護身法,連他的護體氣功也破了。」
軍漢繼續施刑,易小甫就熬不住了,一棍下去就痛呼一聲,二十棍打完,早已皮開肉綻,痛昏了過去。
梅玉這才命人將他噴醒了過來,在他身上綁了一幅綢帛,上面是招降文書,然後在岸邊豎了一根竹竿將易小甫綁在上頭,用繩子將竹竿拉彎,易小甫忙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梅玉道:「送你回去,你不是這樣過來的嗎?」
易小甫驚道:「那時我武功在身,可以運氣施展輕功,現在我被破了氣功,雙股又被打傷,無法施展輕功,這一飛過去,必然會活活摔死。」
梅玉怒聲道:「你若摔死了也是活該,你鼓動無知苗人來送死又怎麼說,難道他們的命不是命,易小甫,本帥並不在乎你的死活,只是要借你的身體把招降文書送過去。」
竹竿彎到極點時,梅玉喝令鬆手,呼的一聲,易小甫直向對岸彈去,只見他在對岸手舞足蹈;最後還是摔倒在地上,滾了幾滾,仍能瞞跚爬起,被人扶走了。
梅玉道:「這傢伙倒是命長,居然沒摔死。」
韓玉玲道:「妾身只是戳破他的氣海穴,壞了他的護體氣功而已,他的武功仍然能保持五成左右,不過這一摔又將摔去他的兩成武功,這傢伙就再也作不成怪了。對了,爺,你連他的來意都沒問,就把他送回去了。」
「我不準備跟他們談任何條件。」
「那麼爺送過去的招降文書上又寫的是什麼呢?」
「我是招降他們的門下弟子,對易天方則是必殺無赦,我要他們的弟子殺掉易天方,把首級送過來,檢驗無誤後,才放他們一條生路,否則我就用火炮將萬方山莊夷為平地。」
「爺,這麼大的地方,夷不平的。」
「轟掉所有的房屋,使他們無所棲身,然後再斷絕他們的糧食,不怕他們不降。」
.
「那恐怕很難,他們此刻,一定把糧食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轟倒了房屋,還有不少洞壁。」
梅玉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你不會明白,你看吧,兩三天內,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其實,在當天晚上,梅玉已經有行動了,這行動是他與姚秀姑兩人擔任的。
當夜,夫婦兩人穿了黑色的夜行裝,帶好了兵刃,來到岸邊,那兒已有軍士們豎好了竹竿,準備用同樣的方式彈射過去,然而他們都意外地發現韓氏姐妹已等在那兒。
梅玉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韓玉玲道:「爺,我們可不是來勸阻你跟大姐的,要想在短日內擊破萬方山莊,一定要深入突襲,裡外夾攻,爺的戰術十分正確,只是不該親身冒險。」
梅玉笑笑道:「我這個元帥跟人不同,我是生性喜愛冒險,越危險的事我越感興趣。」
「那也該多帶些人手,只憑你跟大姐兩個人,不覺實在太單薄了嗎?」
「我們只是去觀察瞭解一下敵情,我已經知會了李珠大嫂,叫她等候信號,看見我們發出流星火炮,立刻率領五十名健軍撲攻,易小甫提供的這個過河飛渡的方法還真不錯,解決了懸崖阻隔的難題。」
韓玉玲笑道:「我們就是李珠大嫂遣來的,她認為對方既是白蓮術士,不可以力敵,一定要有懂法術的人同行。」
梅玉笑道:「李珠大嫂是專攻密探策劃事宜的,她既然認為你們姐妹也該同行,那就一起去吧。」
於是軍士們又豎起兩枝竹竿,用繩子套住竿頭,用力拉成半圓弓形,等四人在竿上抓好後,猛地斬斷繩子,竿子一彈,把四個人如同回頭飛烏般地彈過對岸而去。
由於他們在空中施展手腳,施展輕功提氣配合,落地時還超過岸邊兩丈多。
這一陣子炮彈都是轟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所以這一帶的敵人早已躲得遠遠的,沒人知道他們早已飛了過來。
再者山莊的人也怕火光洩露了蹤跡,不敢舉火,他們都穿了黑衣,在夜色中倒是絕佳的掩護。
四個人先在隱蔽處躲了一下,觀察環境,約莫一盞茶後,對岸的炮火熄寂,這是梅玉在事先指令時間停止的。為的也是方便自己活動,免得在搜索中自己挨上一炮。
韓玉玲在那段躲藏的時間內,已經看準了位置,低聲分析道:「這座山莊是朱雀的形勢建造的,入口處當在雀曝,過去是鳶肩,重心則在鳶尾,我看另間的屋宇俱已崩塌,也不可能容人了,我們到後面去吧!」
梅玉和姚秀姑對於陣圖門戶的學問一無所知,難得韓玉玲懂,就乾脆由她領路了。
韓玉玲又在每人的胸口貼了一張符錄,吩咐一定要珍視密藏,特別吩咐道:「這是潛形符,我作法之後,大家的身形都能隱蔽起來,只是不能持久,半個時辰後法力就消失了,還有不能碰到水。」
語畢開始作法,梅玉見每人身上一層淡的霧影,形像模糊不清,忙問道:「這就隱形了?」、
「是的,我們是自己人,才朦朧得見,別人看我們,則是一團霧氣而已。」
她領先在前走,由於黑暗中也有霧氣氤氳,大家必須十分注意,才能互相辨見,一不留神,入影就像是融化在霧氣中了。
走了一陣,經過了很多倒塌的房屋,來到一處地方,則見地上開了個口,口中有燈光射出。
韓玉玲在洞口停下了身形,梅玉也移過來一看道:「原來他們在地下還有住所,幸虧過來看了,否則炮火轟他一年半載也沒有用。」
韓玉玲道:「潛形符還有一刻工夫的效力,大家快下去看一遍,很快退上來再作去處。」
入口有石級,一路都燃著銅燎,也有幾個身穿白衣頭纏白布的漢子經過他們附近,居然真的看不清他們。
梅玉忍不住道:「娘子,你這潛形符還真有效。怎麼身外的霧氣都沒有了?」
「這是五行潛形,依木肖木,依石肖石,處在什麼地方就像那個地方,此類術法乃旁門中之至邪,易遭鬼嫉天怒,行之且折陽壽,所以輕易不施。」
「那我們這一次不是要害你早死了。」
「沒關係的,事後我可以借修煉補回來的。」
四人繼續前進,有時他們經過一些人的身前,那些人似乎略有感覺而現疑色,那是他們身上總帶有一些陌生的氣息,尤其是三個女的,都略施脂粉,氣味較重。
幸好那些人也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而已,沒有進一步地查究,所以他們還能安然通過。
這條地道是天然形成的,大概是地震造成的一條地縫。
在地道的兩邊,鑿了許多山洞,有的堆放著糧食,有的則闢為人的居室,梅玉低聲道:「難怪他們不怕炮轟,原來有這樣隱蔽的藏身地,回頭我們得想個法子,破壞那些糧食,他們不耐飢餓。就守不久了。」
姚秀姑笑道:「元帥何必那麼費事呢?用我們的方法一下子放兩百人過來,就足夠雷霞掃穴了,我估計了一下,這裡面的人不會超過一百個。」
韓金玲道:「那還是太費事了,叫姐姐放些蠱蟲出去,一下子就可以制住他們了,那豈不簡單得多!」
梅玉神色一動道:「玉玲,你看可行嗎?」
「當然可行,這是最省事的方法,可以兵不血刃地一舉殲滅萬方山莊,清理門戶;我早已下手了。」
梅玉一怔道:「你早已下手了?」
「是的,而且我施的是金絲血蠱,那是我萬蠱門的三大絕蠱之一,中者無救。」
「這百來人都要殺死?」
「是的,一個也不能輕饒!爺,不是我的心狠手辣,實在是這些人太惡毒,絕不可輕恕。」
「為什麼?他們好像沒有什麼惡跡。」
「爺,你有沒有注意到每個屋子裡都有一批壇罐水缸?」
「我看到了,那是儲放糧食的。」
「爺看過裡面了嗎?」
「沒有,但是我嗅到一股藥味,大概是泡的藥材。」
「爺如果打開看了,就知道他們何以該死了。」
「裡面究竟是什麼?」
「人肉,人的肢體內臟,孕婦的胎盤紫河車,這都是他們把人活活殺死了,取下來泡製的,可以合成延年益壽的靈藥,這是他們傷天害理的證據。」
「那也許是易天方要他們做的,罪魁不容赦,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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