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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銅扁擔挾著「惚惚」的破風銳嘯聲,摟頭蓋臉地自背後當頂壓向「波音劍」江濤。
「波音劍」江濤心中所畏懼的只有燕翎雕,聞聲頭也沒回,順手揚劍就往上架。
劍才一接觸到銅扁擔,「波音劍」江濤臉色立時為之一震,敢情那股奇猛奇沉的壓力,他發現自己招架不住。
身子一矮,人跟著往地上一躺,急滾出七八尺遠,才算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當著「飛風女」於鳳飛之面,「波音劍」江濤被「樵霸」柴洪一扁擔*得連滾出老遠,臉上可就掛不住了。
翻身一躍而起,多孔劍帶起一片厲嘯之聲,劍芒滾動,勢如江河般的奔向「樵霸」柴洪。
「樵霸」柴洪這時已發現燕翎雕兩腿上的傷勢不輕了,平日裡他與「幻狐」邊漢雲雖然都很懼燕翎雕,但那畏懼是發自內心的恭敬與愛護所結合成,此刻一見燕翎雕受丁傷,「樵霸」柴洪眼都紅了,厲吼一聲,赤銅扁擔狂舞如急輪,迎著「波音劍」的重重劍網硬打硬砸的撞上去。
「波音劍」江濤已知道「樵霸」柴洪力大無窮,手中劍必須處處閃避他的扁擔,心有所懼,攻擊的威力就無法發揮,雖然沒有變成完全招架的局面,但也無法有效的進攻「樵霸」柴洪。
兩人在這邊纏鬥的空檔,「白象」費學禮已在燕翎雕面前三尺左右處停了下來。
兩眼泛射著殘毒的光芒,「白象」費學禮緩慢地舉起了雙錘,陰險地道:「燕當家的,你能架住我幾錘?」
暗中緊握住雙手中的虎頭鉤,「青面獅」楊猛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提足了全身功力。
就在這時,「毒梅劍」梅劍和一劍刺空,誤傷了一個自已的手下,在他一怔之際,「幻狐」邊漢雲手中的寒鐵槍頭射穿了他的胸膛。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毒梅劍」梅劍和向前跨動了兩大步,疾呆呆的望著「幻狐」邊漢雲。然後,顫抖著,慢慢撲倒地上。
群龍失首,萬梅村的手下齊都一呆,突然哄然一聲,各自棄逃無影無蹤了。
耳聽到眾人奔逃,「青面獅」楊猛老臉上,立時一變,就在這時,「白象」費學禮一對瓜瓣大錘照准燕翎雕砸了下來。
「青面獅」楊猛所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雙足猛一用力,「青面獅」楊猛悶不吭聲飛身射向燕翎雕。
燕翎雕雙腿之上傷勢不輕,行動確實不便,見狀冷哼一聲,「邪劍」運足真力向上架去。
「叮叮」兩聲輕響,「白象」費學禮壓下的雙錘突然一震,向上蕩去。
萬沒想到燕翎雕能僅憑一柄輕輕的劍架住自己勢沉力猛的雙錘,「白象」費學禮不由一呆。
「邪劍」帶著一溜寒光,在「白象」費學禮怔神之間,刺進了他的胸膛。
真力消耗過多,燕翎雕無力一下子從「白象」費學禮體內把劍抽出來,而這時,自旁邊撲上來的「青面獅『』楊猛人已撲到,一對虎頭鉤對準燕翎雕的頸項勾刺過來。
聽到聲音,但卻無法閃避,燕翎雕只有等下去了。
突然間,「青面獅」楊猛慘哼一聲,胸脯猛然向前一挺,手中的那對就快要觸到燕翎雕頸項的雙鉤,突然掉落地上,這一緩的時間,燕翎雕已在飛鳳女於風飛驚急的叫聲中抽劍倒滾了出去。
「幻狐」邊漢雲也在這時趕到了燕翎雕身邊。
「波音劍」江濤偷眼發現這種出人意料之外的劇變,心知大勢已去,冷哼聲中,一劍*退「樵霸」柴洪,飛身竄上屋頂,急馳而去。
「樵霸」柴洪一方面輕功差些,另一方面惦念著燕翎雕,因此沒有追趕,怒哼一聲道:「小雜種,老子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話落飛身向燕翎雕奔了過來。
兩把瓜瓣大錘無力握恃而掉落在腳前,「白象『』費學禮疾呆木然地望著」青面獅「楊猛道:」老大,你早就料到我會傷在他手中了嗎?「
面孔扭曲著,「青面獅」楊猛道:「你……你怎麼這麼說?」
盯著「青面獅」楊猛,「白象」費學禮道:「我不應該這麼想嗎?
老大,如果事先你沒料到,你怎麼會在我出手的同時攻擊姓燕的呢?你不是告訴我姓燕的連動都不能動了嗎?『』「青面獅」楊猛為之語塞了。
慘然地搖搖頭,「白象」費學禮長歎一聲道:「老大,多年的結義之情,我實在沒料到,在這個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你會坑我。」
青臉慘白而無血色,「青面獅『』楊猛道:」兄弟,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你還談這些做什麼?「
憤然地冷笑了一聲,「白象」費學禮道:「你叫我把這筆糊塗帳也帶到地下去?」
「青面獅」楊猛道:「你現在就算明白了,於事又有何補呢?」
「白象」費學禮道:「起碼,我也可以死得明明白白的呀!老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說話間,人已無力地軟坐在地上。
「青面獅」楊猛的情況並不比「白象」費學禮好,他也跟著坐下來,吃力地道:「費兄弟,為名為利,我都得那麼做。」
「白象」費學禮道:「沒有一點兄弟之情?」
笑笑,「青面獅」楊猛道:「費兄弟,我們是黑道中人,你知道,在我們這一道的,隨時隨地都得先計算計算利害輕重,其它的都在其次,對嗎?」
那張慘白如紙的白臉望著漸漸偏西的烈日,「白象」費學禮回憶著道:「當年我出道之時,師傅曾告訴我說我殘毒有餘,機詐不足,若入黑道,日後終難免落個被人出賣的下場,老大,現在我才明白。」
搖搖頭,「青面獅」楊猛道:「費兄弟,你明白得太晚了。」
以怪異的目光望著「青面獅」楊猛,「白象」費學禮道:「晚是晚了點,但還不算太晚,起碼,你還活著,對嗎?」
慘然一笑,「青面獅」楊猛道:「我雖然還活著,但距死也沒有多遠,再說,我活著,費兄弟,你又能怎麼樣?」
伸手撈過身前的一柄大錘,「白象」費學禮虎吼一聲,道:「老大,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你的。」
不偏不倚,「白象」費學禮這奮力的最後一錘,正好擊在「青面獅」楊猛的胸膛上。
慘吼一聲,「青面獅」楊猛抱著打地心口上的大瓜瓣錘,仰面倒跌出五尺多遠,落地雙腿一蹬,立時氣絕身亡。
憑狡智,他騙了「白象」費學禮,憑神力「白象」費學禮結束了他的性命,報應循環,真個絲毫不差。
用盡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白象」費學禮雙目直直地落在燕翎雕臉上,道:「燕翎雕,下一輩子,我會做個白道中人。」話落一跤撲倒地上,七孔流血而亡。
搖搖頭,燕翎雕沉重地長歎一聲,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唉!」
對別人的死活,「樵霸」柴洪似乎絲毫無動於衷,他淡淡地掃了地上的兩具屍體一眼,道:「頭兒,你腿上的傷勢如何?『,淡淡地,燕翎雕道:」沒什麼。「
「幻狐」邊漢雲迷惑地問道:「頭兒,當年太陽莊四大護衛聯手都奈何不了你,怎麼今天他們只有兩個人加上一個江濤就把你傷著了,難道說姓江的一人比太陽莊的兩個護衛還強嗎?」
突然插口,飛鳳女於鳳飛道:「還有我,你沒算下去。」
「幻狐」邊漢雲道:「俺知道還有你,但俺以為用不著算。」說話間,目光自然的轉注在飛鳳女於鳳飛臉上。
臉色莊嚴而凝重,以一種完全超然的身份,飛鳳女於風飛道:「燕當家的今天之所以傷得如此之重,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的參與。」
燕翎雕是如何愛的傷,「樵霸」柴洪及「幻狐『』邊漢雲沒有看到,因此,聞言只當是飛鳳女是為了攻擊燕翎雕沒有成功而說的氣話,」樵霸「柴洪冷笑道:」姑奶奶,你當著咱們當家的面前說這種話,不覺得太過分些嗎?『』冷冰冰地,飛鳳女道:「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問你們當家的。」
兩個人並沒有真個開口問,但四道目光卻不期然的同時轉注在燕翎雕臉上。
淡淡地,燕翎雕道:「於姑娘說得沒錯。」
一拄赤銅扁擔,「樵霸」柴洪不問青紅皂白,飛身撲向飛風女於鳳飛,雙臂齊舉,當頭一扁擔向飛鳳女於鳳飛頭頂上砸下去,冷喝道:「丫頭,你早就該死了。」
既沒有回手,也沒有閃避,飛鳳女於鳳飛紋風不動地站在當地。
「樵霸」柴洪耳邊響起燕翎雕一聲冷喝及雅慧、雅琴二女同時發出的驚叫聲。
燕翎雕的喝止聲與二女的驚叫,都阻止不了「樵霸」柴洪的殺心,但飛鳳女於鳳飛那種完全不抵抗的木然神情,卻使「樵霸」
柴洪無法下手。
赤銅扁擔一偏,轟然一聲砸在飛鳳女腳邊的泥地上,「樵霸」
柴洪暴跳如雷地道:「丫頭,你怎麼不還手,你真想死?」
看也沒看腳邊一眼,飛鳳女於鳳飛冷冷地道:「柴洪,你們當家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受的傷。」
「樵霸」柴洪冷聲道:「苦肉計?老子可不吃你這一套!」話落赤銅扁擔二次舉了起來。
低沉地,燕翎雕道:「柴洪,如果你自認為是『邪劍七星」中的老大,那你就退下來。「
舉著赤銅扁擔,「樵霸」柴洪扭頭道:「為什麼?頭兒,我們到底為了什麼?是我們樹不起望月山莊這個敵人,還是……」
截住「樵霸」柴洪珠炮般的激動話聲,燕翎雕平靜冷漠地道:「柴洪,你不用胡思亂想,都不是你猜想的那些。」
赤銅扁擔仍然沒有放下來,「樵霸」柴洪道:「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嘛?」
燕翎雕冷靜地道:「不為什麼,柴洪,我說過,因為你是『七星』之首。」
雖然知道燕翎雕要他這麼做必有原因,但此時此地的「樵霸」柴洪則確實想不能道理何在。放下高舉的扁擔,「樵霸」柴洪轉向燕翎雕道:「頭兒,俺想不通,這件事與咱們『七星』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不耐煩地搖搖頭,燕翎雕道:「柴洪,日後你就會明白了,現在不要多問了。」
無援地看看「幻狐」邊漢雲,衝著柴洪,邊漢雲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奉告的鬼臉。
狠狠的瞪了「幻狐」邊漢雲一眼,「樵霸」柴洪咕噥道:「他娘的,你小子長了顆石頭腦袋,他除了他娘的跑得比俺快,跳得比俺高之外,一無可取之處。」話落赤銅扁擔往肩上一搭,大步向燕翎雕走過去。
向散落在四周的屍體掃了一眼,燕翎雕突然轉向飛風女於鳳飛道:「姑娘,你可以走了。」
雅慧、雅琴二女聞言先是一怔,接著驚喜地齊聲向燕翎雕道:「謝謝你,燕當家的,謝謝你對我們的仁慈。」話落一左一右的擁著飛鳳女於風飛,齊聲道:「小姐我們走吧,快嘛!」
深深地望了燕翎雕一眼,飛鳳女於鳳飛木然的移動蓮步向前走了兩步,但只是走了兩步,便停下來了,美目重又望向燕翎雕,道:「燕當家的,今天天色已不早了,再說我臂上也受了點傷,我可否在此借宿一宵?」
臉色微微一變,燕翎雕道:「在此借宿?」
飛鳳女於鳳飛道:「如有不便之處,我們馬上走。」
雅慧雅琴二女齊聲道:「小姐,我們……」
飛鳳女於鳳飛冷聲道:「你倆不要插嘴。」
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了,燕翎雕淡漠地道:「萬梅村原非燕某私產,燕某人無權阻攔,姑娘有自選之權。」
飛風女於鳳飛道:「燕當家的,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淡然地笑笑,燕翎雕道:「不錯,是我說的?」
粉臉兒一冷,飛鳳女于飛冷冷地道:「這麼說,於風飛是多此一問了,雅慧、雅琴,走,我們住對面這一幢!」話落大步向她們原先坐在那裡等燕翎雕的那幢朝南的巨宅走去。
目送三女背影?肖失於正廳的大門內之後,「樵霸」柴洪脫口問道:「『頭兒,這丫頭怎麼突然又想要住下來了呢?」
燕翎雕道:「也許她們確實有非住下來不可的理由。」
「樵霸」柴洪皺皺眉,道:「你看她們會不會另有企圖?」
「幻狐」邊漢雲忍不住插口道:「老柴,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像得了多心病似的?」
「樵霸『』柴洪環眼一瞪,道:」你他娘的知道個屁。「
「幻狐」邊漢雲看看「樵霸」柴洪笑道:「老柴,如果我只知道個屁什麼的,那你連個屁都不知道了,你想想看,她如果真要是對咱們有什麼企圖,你想她會明目張膽地說要與我們住在一處嗎?」
「樵霸『』柴洪雖然覺得」幻狐「邊漢雲說得很有道理,口頭上卻不肯認輸,冷笑道:」你小子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歪歪頭望著「樵霸『』柴洪,」幻狐「邊漢雲道:」老柴,其二是什麼?「
「樵霸『』柴洪自己也不知道其二是什麼,但卻大模大樣地道:」告訴你這愣頭小子,你也不知道,頭兒的傷得治治了,不跟你磨牙了。「
「幻狐,『邊漢雲本來還想再**」樵霸「柴洪,但他一提到燕翎雕的傷,」幻狐』『可就不想再逗下去了,忙道:「說得也是。」話落轉向燕翎雕道:「頭兒,咱們住那一幢?」
目光盯在地上的「青面獅『』楊猛的屍體上,燕翎雕道:」過去把『青面獅』楊猛翻過,看看他背上中了什麼樣的暗器。「
兩人同時一怔,齊聲道:「暗器?」
燕翎雕道:「不錯,否則,今天我絕脫不過『青面獅』楊猛雙鉤的襲擊。」
「樵霸」柴洪走過去,一腳把「青面獅」楊猛踢翻過來,一眼便看到了露在「青面獅」背上的一柄鑲有七顆明珠的小巧劍柄。
急上一步,「樵霸」柴洪伏身伸手拔了出來,朝燕翎雕一揚手道:「頭兒,找到了,是把小劍。」
臉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燕翎雕道:「小劍?拿來我看看。」
「樵霸」柴洪走回燕翎雕身邊,把劍遞了過去。
伸手接過那柄長不及七寸,制做精巧華美的帶血短劍,燕翎雕在自己衣袖上把血抹去,立時發現劍身近柄處刻有四個小字,俊臉倏然一變,燕翎雕脫口道:「鐵血紅顏?『』」樵霸「柴洪與」幻狐「邊漢雲誰都沒有想到」鐵血紅顏『』會在此突然出現,齊聲愣忡地道:「『鐵血紅顏』會是她?我們與她並沒有什麼交情啊?」
凝重地,燕翎雕道:「沒錯,是她,這劍上的字,不是近日內刻上去的。」
湊過去看了一陣,「幻狐」邊漢雲道:「果然不是新近才刻上去的,這些字,不像是近代人的手筆。」
「樵霸」柴洪笑道:「頭兒,管它是誰的,得道者多助,說不定是她偶而打此路過,看看不順眼了,所以賞了『青面獅』楊猛這老小子一刀呢?」
燕翎雕凝重地道:…邪劍七星『一向不平白受人之恩,你可知道?「 。」樵霸「柴洪道:」頭兒,話這麼說是不錯,但咱們已經身受了,說不受也不行啊,俺看只有日後想法子還她了。「
事實上,除此之外,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燕翎雕心情突然沉重起來了。
「幻狐」邊漢雲見狀開話題道:「頭兒,咱們住哪一間?」
指指身後朝北的那幢高樓,燕翎雕道:「就住這裡吧。」
扶著燕翎雕,三人回身,走進了他們要住的屋子。
樹倒猢猻散,諾大的一幢房屋,在「毒梅劍」梅劍和死後,原住在裡面的人竟然走得連一個也不剩了。
畫橫雕樑,古玩雜陳,屋內的設置擺設,似較正樓的建築外貌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燕翎雕在大廳臨門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樵霸」柴洪與「幻狐」邊漢雲進入室內,翻箱倒櫃地找了好一會工夫,「幻狐」邊漢雲才找到一瓶治傷藥末,「樵霸」柴洪沒找著藥,卻找了許多吃的東西來。
兩人先替燕翎雕包好雙腿上的傷口,然後扶燕翎雕上樓住進一間潔淨考穿的華麗客房中。
在那張柔軟舒適的檀木大床上,燕翎雕斜躺了下來,「樵霸」
柴洪道:「頭兒,吃點東西吧?」
燕翎雕笑道:「好,拿來大家吃吧。」
「樵霸」柴洪下樓去了一些熟雞,熟鴨之類的東西進來,笑道:「這些王八羔子們可能正預備大吃一頓,沒來得及吃便見了閻王了,所以給咱們留下了很多。」
「幻狐」邊漢雲道:「你怎麼只搬了這麼一點來呢,怎不多搬些?」
「樵霸」柴洪道:「其它的都是冷的,只有這些還煮在鍋裡,所以我就拿來了。」
「幻狐」邊漢雲道:「嗨,你把冷的熱一熱不就行了嗎?」
「樵霸」柴洪瞪了「幻狐」邊漢雲一眼,道:「哪有那許多閒工夫,我們還得計劃正事呢!他娘的你是來赴席呀!」
「幻狐」邊漢雲道:「萬梅村的五八羔子咱們已經全宰光了,還有什麼事急著商量的?」
說話之間,目光自然的溜到燕翎雕的俊臉上。
低沉地,燕翎雕道:「咱們是有一件事得商量。」
「樵霸」柴洪只不過是不想親手去熱菜,所以才信口說有事情要商量,都沒想到正好說中了,聞言一呆,急忙問道:「很急嗎?」
燕翎雕道:「是很急。」話落伸手在盤內拿起了一隻雞腿,道:「來,我們一邊吃,一邊談。」
「樵霸」柴洪在大盤內拿起一個肥雞身子,咬了一大口,道:「什麼急事,頭兒?」
凝重地,燕翎雕道:「進太陽莊的事。」
「樵霸」柴洪道:「你是說以後我們怎麼打太陽莊的事?」
燕翎雕道:「不錯,不過,這個以後的日期是明天。」
同時一呆,二人齊聲道:「明天?」
燕翎雕平和著重地道:「不錯,是明天。」
「幻狐」邊漢雲道:「但是,頭兒,你的傷?」
燕翎雕道:「正是因為我的傷,所以我們才得明天動身。」
好不容易的嚥下了一大口雞肉,「樵霸」柴洪才空出嘴來,道:「頭兒,俺不明白這與你的傷有什麼關連?『』燕翎雕笑道:」事情非常明顯,五梅村是太陽莊在口外阻我的最大實力,並且,太陽莊還特地派了兩個護衛及八個劍手留下來等我,如今他們一死,『太陽叟』巴震宇心中絕不可能不驚慌,我想,他一聽到這個消息,必然會等不及而來個先下手為強。「
「樵霸」柴洪道:「但是,誰會去通知他呢?」
燕翎雕道:「世間繁多獻功邀寵之人,萬梅村『毒梅劍』梅劍和的手下,沒有死的也不在少數吧?」
「樵霸」柴洪道:「頭兒,話是不錯,但是『太陽叟』那老小子也不是等閒之人,你想他會放棄老巢而輕舉妄動嗎?『』燕翎雕道:」對巴震宇而言,這絕不算輕舉妄動,因為太陽莊上能手不少,他當然不會傾巢而出。「
「幻狐」邊漢雲道:「那咱們此去……」
燕翎雕凝重地道:「不錯,咱們此去,仍然十分危險艱苦,但卻不能不去。」
「樵霸」柴洪道:「本來咱們是用不著怕他們的,只是,頭兒,你的傷勢……」
燕翎雕道:「我就是明白我的傷勢,所以才不得不計劃提早進太陽莊。」
「樵霸『』柴洪道:」頭兒,我們已經等了兩年了,難道說就不能再等他個幾天嗎?「
常常地笑笑,燕翎雕道:「再等下去絕不會有這種時機,正如你們所說的,『太陽叟』巴震宇也不是等閒之輩,除了目前這種情況之下,他會分頭進行外,錯過今天,也絕不敢輕舉妄動的。」
「幻狐『』邊漢雲道:」頭兒,他不出來,咱們可以在他莊外等啊,他出來一個我們殺他一個,出來兩個我們殺他一雙,我就不相信他能沉得住氣,龜縮著不出來?「
燕翎雕笑道:「如果他不派人往外走,而守在莊中以逸待勞呢,我們要再等多久?」
「幻狐」一呆道:「這……」
「樵霸『』柴洪正色道:」頭兒,你知道俺老柴一向是主張速戰速決而不慣於拖的;不過,目下,俺卻主張先避他們一避。「
燕翎雕道:「因為我腿上的傷?」
「樵霸『』柴洪道:」頭兒,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點點頭,燕翎雕道:「這我知道,但我說過,我們必須把握眼前這個時機,打進太陽莊。」
「樵霸『』柴洪道:」萬一巴震宇那老小子他不來,咱們豈不是白跑了—趟嗎?「
燕翎雕笑道,「世間本來就沒有只賺不賠的買賣,因此,我們不能不去試試。」
「幻狐」邊漢雲道:「頭兒,你決定這麼做了?」
毫不猶疑地點點頭,燕翎雕道:「在沒進屋之前,我就決定了。」
「幻狐」邊漢雲望望「樵霸」柴洪道:「那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動身?」
燕翎雕道:「天一亮就動身。」
「樵霸」柴洪道:「頭兒,去是可以去,不過,俺也想到一個莊付的法子。」
燕翎雕看看柴洪,道:「什麼法子?」
「樵霸」柴洪道:「你裝做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他們自然沒有人敢近你的身,那些龜孫子,就由俺與猴頭去對付。」
「幻狐」邊漢雲忙道:「這法子的確很好。」
笑笑,燕翎雕道:「太陽叟『為什麼離開太陽莊,你們想他會不會去告訴他的手下?」
兩人一呆,齊聲道:「這……」
笑笑,燕翎雕道:「快吃點東西休息去吧,今夜可以睡個舒服,明天我們又得費力氣了。」
心裡邊總覺著不怎麼妥當,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燕翎雕,「樵霸」柴洪與「幻狐」邊漢雲悶悶的各自吃完了一隻雞,便不再吃了。
燕翎雕笑笑,道:「都把它吃完,你們兩個的食量我知道。」
「樵霸」柴洪道:「俺吃飽了。」
「幻狐」邊漢雲道:「俺也吃飽了。」
燕翎雕笑道:「別那麼愁眉苦臉的,我知道你們是吃不下,而不是真個吃飽了,大丈夫水裡米,火裡去,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以為這點皮血之傷就能纏得住我了,假使真個如此,『邪劍七星』這個頭兒不是太『嬌貴』些了嗎?」
「樵霸」柴洪道:「可是,頭兒……」
朗笑一聲,燕翎雕道:「『邪劍七星』以硬、以狠、以有耐力而揚名武林,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把丈夫氣全洩光了?」
彼此互望了一眼,「樵霸」柴洪道:「我們是替頭兒你擔著心啊!」
爽朗地長笑了一聲,燕翎雕道:「哈哈……生有處,死有地,咱們就算真個打不過太陽莊而喪了命,也是死得其所啊,那樣東躲西藏的被人追著殺,可還像個人嗎?」
「樵霸」柴洪與「幻狐」邊漢雲臉上,同時湧上了干雲豪氣,齊聲道:「對啊!」
燕翎雕笑道:「這才像話,吃飽了,睡足了,明天咱們上路了。」
伸手又抓起一隻肥雞,「樵霸」柴洪道,「猴頭,吃啦。」
如風捲殘雲,兩人吃完了桌上的五六隻肥雞,抹抹嘴,「樵霸」柴洪道:「可惜忘記找幾斤酒來了。」
「幻狐」邊漢雲道:「你他娘的現在才說有個鳥用,吃都吃飽了。」
「樵霸」柴洪一邊動手收拾桌上的骨頭,一面道:「你不是他娘的直到現在都沒想到嗎?」話落看看窗外天色道:「天快黑了,猴頭,你侍候著頭兒睡好了再走,俺去把這些倒掉。」話落端著盤子走了出去。
燕翎雕躺直了身子,對「幻狐」邊漢雲道:「漢雲,你去給我點盞燈來,就去歇著吧。」
「幻狐」邊漢雲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幻狐」邊漢雲點燈時,燕翎雕已經閉目欲睡了。
輕輕地把點來的燈放在桌上,「幻狐『』邊漢雲悄悄地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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