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龐化一樣的調轉手中的半截鐵桿為武器,他仍然相信自己用「邪劍」的速度。
在「九幽神『龐化調轉手中鐵桿的同時,燕翎雕以精巧熟練的手法抽出了」邪劍「。
兩般兵器以歷歷可見的速度,在桌子的正上方接觸了一下,散發出一聲清脆但卻並不太大的響聲。
「九幽神」龐化手中的半截鐵桿被盪開了半尺許,「邪劍」則直對著「九幽神」龐化向前傾著的上半身的胸口刺了大汗淋漓的老臉,在手中半截鐵抨被盪開的同時,暴散出滿臉驚怖之色,緊咬著:口黃牙。圓睜著那雙怪眼,「九幽神」龐化竭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極力控制,收壓手中被震開的那半截他此刻覺得沉重無比的鐵汗。
他知道一切都將因這突如其來的失機而無可挽回,他也知道因力不從心而很難把自己的武器導入攻擊路線,但他卻極力那麼做著,因為,他知道燕翎雕此刻的情形,絕不會比他好多少,只要他能在被對方刺中之前控制了手中的兵器,他就不會虧本。
以佈滿青筋的手臂,「九幽神」龐化終於把那截沉重的鐵桿控制住了。
在此同時,燕翎雕寒冽森冷的狹窄的劍刃,也已到達「九幽神」龐化的胸前了。
知道自己絕躲不開,因此,「九幽神」龐化沒有躲。
兩隻圓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漸漸接近胸口的利劍,「九幽神」龐化仍把全身之力集中在右臂的鐵汗上。
就在「九幽神」龐化覺得手中鐵汗已將導入攻擊路線的時候,鋒利的劍刃已刺透了胸部。
眼睜睜地看著胸前銀白閃亮的劍身漸漸變短,一抹腥紅的鮮血,沿著越來越短的銀白劍身流著、滴著。
「九幽神」龐化知道那血是他胸腔內的,同時,他也覺得全身最後的一點力量也已洩盡了,但他仍然把右手中那覺半截尚未對正燕翎雕胸口的鐵桿推了出去。
燕翎雕同樣的也無力閃避。
目光從胸前唯一露在體外的劍柄上移動,然後平視向前方,「九幽神」龐化看到了近在半尺之內的另一張同樣佈滿丁汗水的臉,年輕、俊美的臉,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成果—— 刺在燕翎雕左臂上的鐵汗尖端。
咧咧嘴,「九幽神」龐化笑道:「年輕入,老夫沒撈回來。」
燕翎雕也報以生硬的一笑,道:「龐化,你太老了。」
汗,一滴連一滴的滴在光滑的桌面上,「九幽神」龐化道:「年輕人,薑是老的辣。」
燕翎雕道:「尊的下場卻否定了這句話了。」
搖搖頭,「九幽神」龐化道:「否定不了,經驗之談,是世代累積證實了的至理,絕對否定不了。」
冷酷地笑了一聲,燕翎雕道:「但尊駕卻失敗了。」
燕翎雕冷酷的神情,「九幽神」龐化怔仲了一下,驚異地望著燕翎雕,他道:「燕翎雕,在這種淒慘的情況下,你仍能狠得下心用冷酷的言辭對待敵手?」
淡漠地,燕翎雕道:「龐化,如果我狠不下心的話,此刻將看到你以同樣的面孔對待我!」
同意中帶著驚訝,「九幽神」龐化點著頭,道:「這也是經驗之談,只是,年輕人,在你這種年齡,竟有這種經驗,將使任何一個老一輩的道上同仁為之心驚膽寒。」
冷漠地,燕翎雕反問道:「尊駕原先未曾料到吧?」
「九幽神『龐化吃力地笑了一聲,道:」年輕人,老夫是沒料到,老夫這一生之中,就只有這一樁沒料到,但卻送了命。「
話落一停,道:「年輕人,有一件事,老夫直到現在仍然開不明白,也許你能告訴我?」
燕翎雕道:「尊駕還想再多吸收一份經驗!」
「九幽神」龐化自信地道:「不是經驗,而是超越經驗的一種奇跡。」
劍眉皺了一下,燕翎雕道:「尊駕指的是……」
「九幽神」龐化道,「你的成功。」
燕翎雕自己也同樣地不明白,因此,他那兩道未舒展開的劍眉又皺起來了。
金童子是這間屋子內所發生的一切動亂情況中唯一的旁觀者,他一直在靜聽著兩人的對話,直到燕翎雕他陷入了思忖中,他才想到其他打鬥中的人。
響亮地大喝了一聲,金童子道:「老大、老二,這裡的一切已經結束了,不用打了。」
打鬥的雙方,都有自己所關心的人,一聽到「結束」二字,自動地各自分開了。
場中的情況使冷面僧「血蛟」同時呆了半響,冷面僧突然問道:「老三,你一直在旁觀著?『』看都沒看冷面僧一眼,金童子雙臂交叉於胸前,冷漠地道:」不錯。「
冷面僧冷聲道:「沒有下手機會?」
金童子道:「有,而且是百分之百的取勝機會。
「血蛟」冷聲問道:「金童子!你覺得你自己是站在哪一面的?」
金童子坦然地道:「玄冰谷這一方。」
冷面僧冷笑道:「金童子,你用不著多費唇舌了,等入谷面見谷主之後,他會告訴你你是不是玄冰谷中這一面的。」
恰在這時,「九幽神『』龐化又開口了。
「年輕人,你要隱藏自身的秘密?」
在金童子眼中,燕翎雕與「九幽神」龐化雖然都不是他的朋友,但卻是兩個他值得一看的人,因此,他沒有理會冷面僧。
望著「九幽神」龐化煞白如紙的老臉,燕翎雕道:「假使在下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尊駕相信嗎?『』連想都沒有多想,」九幽神「龐化出人意料地點了點頭,道:」老夫相信,燕翎雕,因為世間確實有菜些藥物能使服食之人,增進修為而自己無感覺。「
心頭猛然一動,「藥物」二字,使燕翎雕突然明白過來了,但他沒有對「九幽神」龐化說明,只淡漠地道:「尊駕如此容易相信別人,倒是出乎了燕某人的意料之外了。」
「九幽神」龐化想大笑,但胸口那種漏了氣似的軟弱感覺卻使他無力笑出聲來,痛苦地咧咧嘴,他道:「年輕人,你錯了,老夫並非容易相信別人,只是知道哪一種人可信而已,年輕人,這也是經驗。」
燕翎雕冷淡地笑了一聲道:「尊駕的經驗可真多呀!」
服角餘光向燕翎雕那條被血染紅的左臂掃了一眼,「九幽神」龐化道:「薑是老的辣呀。」
「呀」字才出口,右手五指突然一緊,右臂向內一撇,那半截鐵桿猛然向燕翎雕左臂臂骨壓了過去。
「邪劍」在「九幽神」龐化右臂才剛一動的剎那間霍然油了出來,一股血箭,立時噴滿桌面,濺了燕翎雕一身。
全身唯一的一絲力氣,也隨著胸腔內噴出的熱血濺盡了。
鬆掉鐵桿,「九幽神」龐化本能地雙手撫在胸口上。
鮮血,透過指縫,仍然向外噴射著。
「九幽神」龐化,最後一線的翻本希望又落空了。
把穿在左臂上的鐵桿抽了出來,燕翎雕冷漠地道:「龐化,你該明白,在燕某心目中,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是。」
蹣跚地向後退了幾步,「九幽神」龐化無力地跌入坐椅中,吃力地道:「燕翎雕,沒有……沒想到我九……九幽神的一……一條命,竟然連……連你一條左……左臂都換不…… 不到,你……
你是個精於心計的人。「
語氣緩慢而冷酷,燕翎雕道:「在下心細,那就顯得尊駕太粗心大意了。」
以漸漸模糊的目光望著卓然而立的燕翎雕,「九幽神」龐化用漸漸變弱的聲音道:「與你相……相比,老……老夫的確太……太粗心了,這……這是老夫一生之中,唯……唯一有……有這……這種感覺的一……一次,因……因此,老夫不得不承……
承認你……你是個使……使人不……不易看出來的『霸主「梟』……『梟雄』,年…… 年輕人,只……只要你……你能出得了玄冰谷,燕………燕翎雕這……這三個字,將……將使天下各……各方霸……霸主為……為之心……心……寒……老……老夫預……預祝…… 祝……你……」
「九幽神」龐化終於嚥下了他最後一口氣。
他胸口的鮮血仍在狂流著,屍體則端坐在椅子上。
他竭盡所有的能力,想多撈回些本錢,但卻處處失敗,然而,他雖然一直是失敗的一方,但他臨死之前卻留下了他誠心的祝福。
這,算得上是英雄本色。
只有英雄才惜英雄,這種心理,不管是敵是友,都存在著。
空屋內,陷入一片死寂中,此時此地,似乎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才恰當似的。
悄悄地走到燕翎雕身邊,「鐵血紅顏」雲姬伸出一雙纖玉手,輕輕地、默默地,替燕翎雕撕揭著被濃稠的血粘貼左臂上的衣服。
扭頭看看粉臉上仍浮著一顆顆細小汗珠的雲姬,燕翎雕輕聲道:「不用看了,不重。」
回眸望了燕翎雕一眼,「鐵血紅顏」雲姬莊重地反問道:「如果我們易位而處,你看不看我的傷?」
怔仲一下,燕翎雕突然笑了,道:「雲姬,你使我無從回答。」
「鐵血紅顏『』雲姬也笑了,道:」只要你不問那些不必要的問題,就可以避免那些令你無從作答的難題了。「
他們說的原本只是些普通的語句,但這些辭句於此時此地這種場合上出現,卻代表著極不普通的意思。
極力在忍著,但卻仍然忍不住,金童子重重地咳了一聲,道:「燕當家的,本谷這唯一的一關,你是闖過去了。」
目光從左臂傷口處的哪十隻忙碌的纖巧五指上移到金童子臉上,燕翎雕道:「尊駕是催促燕某上路?」
沒法說是為了心中那種異樣的感受而開口,金童子隨口道:「燕當家的何時上路,與在下不相干,只不過想請你給在下一個肯定的答覆。」
忙碌中的「鐵血紅顏『』雲姬突然開口笑道:」三天之後,如何?「
眸子突然一亮,金童子道:「這是雲會主的決定?」
「鐵血紅顏」雲姬道:「是我替燕翎雕決定的,他受了傷了,你是親眼看到的。」
星目中的不芒消失了,金童子道:「雲會主,你們此來,是以誰為主?」
燕翎雕想開口,雲姬卻搶先道:「我們以誰為主也與貴谷有關嗎?」
金童子原以為雲姬是在求他,卻沒想到他是在替燕翎雕打算,雖然,他明知道絕不可能得到雲姬,但內心那股妒火卻無法壓抑。
以漠的聲音,金童子陰笑道:「雲會主,你們以誰為主都與本谷無關,不過,你們進谷的行程,卻與區區在下是有關了。」
「鐵血紅顏」雲姬一呆,道:「你是說……」
金童子做態道:…『如果是雲會主你有求於我,在下倒可以設法你們在此停留三天。「
冷面僧插嘴冷笑道:「金童子,你大概忘記自己是誰了?」
冷冷地橫了冷面僧一眼,金童子道:「但我沒忘記出谷前,谷主交待由誰做主的那句話。」
氣往上一衝,「血蛟」猛然向前路出一大步,厲聲怒喝道:「金童子,你……」
冷冷地截住「血蛟『未說出來的話,金童子道:」老二,你少那麼橫眉豎限地盡露些丟人現眼的醜態,有話留著等見了谷主之後再說吧!』『一支箭般倏竄到金童子面前,「血蛟』『猛揚起手中九節鞭,激動地道:」金童子,少逞口舌之能,你我這就見個高下!「
雙臂交叉環抱於胸前,金童子撤了撇嘴,道:「老二,不要說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能敵得住我,料你也不敢違抗老頭子的命令。真是的,做給誰來看的呢?『』實在下不了台了,」血蛟「一抖手中九節鞭就要出手。
「老二。」以急躁的聲音,冷面憎喝住了故做姿態的「血蛟」之後,轉向金童子道:「金童子,面見谷主之後,你與我們兄弟之間,總會有一方得倒下去的,咱們走著瞧。」
陰冷地笑了一聲,金童子道:「這才是明智之舉,我知道倒下去的一定是我。」
話聲雖冷,但卻十分莊重,不似賭氣言語。
由金童子的言語行動,燕翎雕本就懷疑著他與「寒魄」金岳的關係,如今,金童子這句類似從容就義的話,更加深了燕翎雕的疑心了。
趁著三人爭執的空檔,「鐵血紅顏」雲姬也考慮好了回答的話了,道:「尊駕要雲姬如何求你?」
以玩世的嬉笑語氣,金童子道:「叫我一聲金大哥!」說話時,金童子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燕翎雕臉上。
兩道黛眉因皺緊而豎起,「鐵血紅顏」雲姬一張粉臉兒煞時間佈滿了怒容,冷聲道:「如果我說辦不到呢?」
金童子臉上笑容一收,道:「雲會主,如果你叫那麼一聲,你與燕當家的,都將得到你們意想不到的大收穫,相反的,你們將得到意想不到的阻礙。對你雲會主而言,或許還能抵抗,但是,燕當家的那條左臂一時之間無法動轉,那後果,嘿嘿……」
想到燕翎雕,雲姬的語氣就開始軟化了。
雲姬冷然道:「你是說……」
金童子正色道:「雲會主,你該是知道的,玄冰谷的實力,並不是完全靠谷主一個人來代表的。」
玄冰谷的實力。汀湖中皆有耳聞,金童子只不過是把事實重複了一通而已,雲姬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試探著,「鐵血紅顏」雲姬道:「尊駕的意思是……」
金童子道:「二位是由我出面接待,因此,在面見谷主之前,你們得聽我調度。」
「鐵血紅顏」雲姬開始遲疑了。
又開始流露出那種令人難堪的笑容了,金童子追問道:「只有三個字而已,雲會主用得著考慮這許久嗎?」
緩和地,燕翎雕開口了,沉聲道:「金童子,你問的話,早已回答了你!」
金童子一怔,道:「燕當家的是說……」
燕翎雕平和地道:「辦不到。」
那平和的語氣亦如他聲色不動的平和表情,有一股無法動搖的穩定力量。
「鐵血紅顏」雲姬不安地望著燕翎雕道:「你,你……」
平靜地笑了一聲,燕翎雕道:「雲姬,我們既然來了,就沒做那種毫髮不傷的打算,既然我們沒有那種打算,我們當然就用不著委曲求全,對嗎?」
雲姬遲疑地道:「可是……」
平靜地,燕翎雕道:「雲姬,一個人最可貴的是在生死存亡之際,仍能保有不變的自己。」
話如暮鼓晨鐘,敲散了「鐵血紅顏『』雲姬芳心瀰漫著密霧。
終於,雲姬點了點頭。
又是一次失敗,金童子的臉突然沉了下來,冰冷地道:「雲會主,你們的入谷期限在明天黎明。話日大步出屋而金童子既然下了決定,冷面僧與」血蛟「也沒有再留的餘地,也跟著走了出去。
看看燕翎雕左臂上被洞穿了的肌肉,「鐵血紅顏『』雲姬臉上立時浮上了愁容,榜徨無著地道:」燕大哥,你知道我這次進谷的目的……「
截住雲姬的話,燕翎雕笑道:「殺金岳!」
嬌軀猛然震了一下,雲姬迷惑地道:「你……你全知了?」
燕翎雕道:「我並不知道理由,但我知道最終的目的。」
凝視著燕翎雕,雲姬道:「你騙我。」
鄭重地,燕翎雕道:「你相信我會騙你?」
「鐵血紅顏」雲姬用力地搖著頭,大聲道:「我……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但是……」
燕翎雕莊重地道:「理由很簡單,你既然把入谷的東西給我服食了。一旦進谷之後,拿不出東西來,那後果不是十分明顯嗎?你既然明知將有什麼後果,卻仍然要進谷,除了殺金岳,還會有什麼目的呢?」
「鐵血紅顏」雲姬美眸中的迷惑之色消失了,脫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嗎?「
燕翎雕道:「大概金岳本人也不能一下子弄明白你為什麼要殺他的,因此,你勢必得當面再告訴他一遍,那密秘我不是就知道了嗎?」
睜大了一雙杏眼,雲姬道:「萬一理虧的一方是這們呢?」
燕翎雕不考慮地道:「那我會向著理虧的那一方。」
有些吃驚地盯著燕翎雕,雲姬道:「只為了一個艷麗的人對你好?」
燕翎雕道:「既然連世代以正義見稱的少林寺天字輩的高僧都向著理虧的一方,我燕翎雕並不想博求什麼名份,又有什麼做不得的呢?」
既佩服、又感動,「鐵血紅顏」雲姬含淚細聲道:「大哥,你是個細心的人,我雲姬何幸,竟然能與你為侶伴。」
憐惜地,燕翎雕輕聲道:「雲姬,你不是那種喜歡落淚的人,對嗎?」
眨眨那雙靈活的,含淚的大眼睛,藉著查看傷口避的燕翎雕的視線,雲姬道:「我…… 我沒有掉淚,燕大哥,你的傷怎麼辦呢?」
「天王刀」海清的聲音突然起自門口道:「我老人家有一種能即刻癒合傷口的靈藥。」
嬌軀猛然一震,「鐵血紅顏」雲姬倏然轉向門口,脫口道:「是你,海清,我倒把你忘了!」語氣中,自然地流露著殺機。
人坐在門檻上,「天王刀」海清忙搖著雙手,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別想那些狠的,你們所說的話,我是一句也沒聽到。」
緩慢地,燕翎雕轉過身來,笑道:「你不是一直就看著雲姬嗎?」
站起來,「天王刀」海清道:「你看到了?」
燕翎雕道:「我聽到了。」
「天王刀」海清笑道:「眼見猶恐不實,耳聞豈能算真。」
冷漠地,燕翎雕道:「海老兒,我看咱們別盡說這些廢話了,說說你的目的吧!」
「天王刀」海清道:「你信得過老夫?」
燕翎雕道:「那要看你目的是什麼?」
「天王刀」海清道:「老夫要與你們起進玄冰谷。」
「鐵血紅顏」雲姬道:「腿長在你身上,你要往哪裡去,與我們何干?」
「天王刀」海清笑道:「話是沒說錯,但是,老夫如果要與你們同行,沒有你們的承認,卻進不去。」
「鐵血紅顏」雲冷聲道:「天下也有你『天王刀』進不去的地方嗎?」
「天王刀」海清道:「會主,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燕翎雕道:「你要我們承認什麼?」
「天王刀」海清道:「承認老夫與你們是同道的。」
燕翎雕道:「玄冰谷的三個使者會相信嗎?」
「天王刀」海清道:「他們不會相信,但是,只要你們說我們是同行的,他們卻無法阻擋。」
「天王刀」海清說的倒是事實,只要他倆肯承認,玄冰谷的確沒有加以阻止的理由。
雖然「天王刀」海清與燕翎雕一直都沒有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過,但在燕翎雕心中,他對「天王刀」海清卻有一種莫名狀的親切感,這種感覺,是由於在許多艱險的環境下「天王刀」海清的一再出現所造成的。
凝重地點點頭,燕翎雕道:「你當然可以與我們同行。」
「鐵血紅顏」雲姬一怔,望著燕翎雕道:「你信得過他?」
燕翎雕點頭道:「是的,我信得過他,你呢?」
不安的神色立時消失,雲姬道:「我也相信。」
她是對燕翎雕的信賴,一種可以不問理由的完全信賴。
「天王刀」海清拿出了身藏的刀傷靈藥,那真是藥到傷合的靈藥。
轉眼三天即逝,燕翎雕的內外傷雖未全愈,卻也好了八九分,雲冰谷三位使者早就等得不賴煩煩了。
燕翎雕、「天王刀」刀海清以及雲姬在玄冰谷三位使者的帶領下進入了通向說冰谷的秘密邃道,隨著一級級石階向上延升足足走了五百步方走出山洞的出口處。
金童子走向出口處的鐵門邊向內通報了情況,厚重的鐵門才向兩邊滑去。
出了洞口裡面是一個佔地數畝的大山坳,四周全是尖削的峭壁,高達數十丈,任你有絕頂的輕功也無法飛度。
來到一座石屋前,金童了指向石屋道:「我陪三位在此等候片刻,讓他們兩位進去稟報本谷總管。」
等了一頓飯工夫後才見從外面施施然走進二人來,金童了介紹道:「這是本谷二位總管『天猿』畢如群,『天地判官』華雲峰。」
「天王刀」海清道:「觀鬥不見二位,原來二位在玄冰谷高就。」
「天猿」畢如群和「天地判官」華雲峰同時望向「天王刀」海清道:「我道是誰有此能能力過得了本谷『生死關』原來是你海老兒所為。」
淡然一笑,「天王刀」海清道:「多謝二位兄弟如此過獎海某人,只可惜海某無此能為,心中雖覺卻之不恭,但卻實在愧不敢當。」
兩張老臉又同時一怔,「天猿」道:「你是說那闖關者另有人在?」
「天王刀」海清道:「海清正是這個意思。」
盯著「天王刀」海清,「天地判官」華雲蜂道:「誰?」
聳聳肩,「天王刀」海清道:「華兄的神氣像是問案。」
「天地判官」華雲峰道:「江湖中人皆稱老夫為『天地判官』。」
「天王刀」海清大笑道:「哈哈……老夫如今仍在陽世之間,大概還沒有分到判官的轄區內吧!」
「天地判官」華雲峰跋扈地道:「海兄,可知道你此時頭頂誰家的天、腳站誰家的地嗎?」
「天王刀」海清道:「華兄這是代替貴谷谷主向來客誇財富還是誇權勢?這就是貴谷的待客之道嗎?」
「天地判宮」華雲蜂冷聲道:「;海兄既然自認是客,賓主之間就該乳水相溶,兄弟只不過問問闖關者是哪一位而已,這個請求,老夫覺得並不失禮與不當之處。」
「天王刀」海清道:「此處共有六個人知道,華兄何以竟然賓主不分,獨問我海清呢?」
「天地判官」華雲峰道:「老夫選了你了!」
「天王刀」海清老臉一沉,生硬地大笑道:「哈哈……那是我海清的榮幸,只可惜我海清一生所厭惡的事,就是被人選中!因此,華兄你選錯人了。」
「天地判官」華雲峰冷笑道:「兄弟也有個毛病,海兄可知道嗎?」
「天王刀」海清冷冷地道:「寧肯等一家,不願走十家?」
「天地判宮」華雲蜂道:「因此,你我總得有一方遷就另一方。」
「天王刀」海清道:「那實在不幸。」
離開洞口,「天地判官」華雲峰大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天猿」畢如群見狀,也跟著離開右洞走了過來。
在三入面前五尺左右處,「天地判官」華雲蜂停下來,道:「海兄,你看咱們誰遷就誰?」
「天王刀」海清道:「恐怕很難說。」
金童子插嘴,道:「華總管,過關之人不是他。」
冷冷地瞄了金童子一眼,「天地判官」華雲峰道:「但他可以告訴我是誰。」
金童子冷冷地道:「我可以告訴你。」
「天地判宮」華雲蜂冰冷地道:「我並沒有問你。」
金童子道:「問問我或許比你自己妄行要好得多。」
老臉霍然一沉,「天地判官」華雲峰道:「金童子,你是在跟誰說話?」
毫無懼色,金童子道:「跟你,華雲蜂。」
霍然轉向金童子,「天地判官」華雲峰氣極狂笑,道:「哈哈……金童子!你大概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你實在不應該……」
深沉地,「天猿」畢如群道:「華老兒,你想說什麼?連自己人與外人你都分不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