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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所謂妥協
入了房,只見美人衣衫半掩,重點部位欲遮還露,分外撩人。
只是那僵硬的軀體,以及急促的喘息聲獨獨洩漏了他此刻的狀況。
走上前,雅君立於床前,卻也不急戳穿他,反而將目光流連於他胸前的點點吻痕之上,隨著他呼吸愈重,在白皙的皮膚上吻痕似紅梅般幾愈綻放,妖豔到了極點。
雅君俯下身子,用指尖的白潤指甲在他的胸口輕輕一劃,笑看裝暈之人的肌膚上激起了一層疙瘩,“呵呵~”的輕笑了起來。
這般逗弄了一會,雅君猛的站起了身,抽身而去,竟然出了門。
義烏雅琴小心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看去,卻見屋內沒有一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一想起之前在她身下的浪蕩,不禁嬌紅的臉頰,卻又想起自己的不潔,頓時臉又變的慘白,悲從中來,蜷身哭泣了起來。
手拿木盒進來的雅君,看見的便是這番模樣,嬌小的肩膀細微顫抖,哽咽聲不斷,蜷成一圈,上身卻是衣衫半退。
她將木盒置於床頭,扶起他的臉,吻上他嬌小的臉頰,上面是鹹澀的淚水。
身下的男子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她,眼中帶著化不去的哀怨。
雅君將他抱起,然後雙雙倒在床上。
男子目光變成驚恐,害怕道:“你還要羞辱我嗎?”
雅君輕笑,“琴兒錯了,這又怎麼會是羞辱?難道琴兒就不覺得愉悅嗎?”
琴兒微微一震,雙頰紅雲密佈,一雙碧綠的貓兒眼波光粼粼,怯生生的看了雅君一眼,風情驟起。白皙的皓腕柔弱的搭在了雅君的脖間,看似輕撫,事實卻是握著一支頭簪,銳利的簪尖抵在雅君的脖子動脈。
“放我走。”琴兒冷冷說道,就連這冷漠的樣子也如同一隻貓兒撓在心尖,逗人心癢。
雅君挑了挑眉毛,未動。
琴兒將手中的簪尖用力一分,謹慎的從雅君懷裡掙出坐直了身子,“聽到沒有?送我回到義烏,我便放你回來,站起來,不要耍花樣。”
雅君搖頭輕笑,紅衫下的手移向了抵在脖間的武器。
琴兒面色一沉,發簪又向前遞了幾分,一顆紅豔黏稠的血珠帶著痕跡,蜿蜒著從簪前緩緩滑向琴兒握簪的手,如熔岩般灼的他手微微一抖,雅君正移過來的手快如閃電,在琴兒的手上一點,又在簪子上一彈,銀簪脫離,彈射到了對面的牆壁上,簪尾巍巍顫抖,珠花搖曳。
琴兒雙眼大睜,驚駭的握著自己的手腕微微顫抖,此刻手腕已完全沒了知覺。
雅君一把抓住他已沒了知覺的手,鳳眼危險的眯起,琴兒掙扎,卻被雅君死死攥住,“公子當真傲氣,寧願死也不想從了我嗎?”
琴兒挺直腰杆,抬頭看她,即使此刻衣衫淩亂,面色慘白,狼狽如斯,也如白雪皚皚中綻放的紅梅,錚錚傲骨。
雅君沉臉與他對視,許久——
“呵呵……”雅君忽然面色一松,輕笑了起來,“到也硬氣,既然落入我手中也由不得你了,公子既然離了王宮也不過是個落難公子而已,這份傲氣與你來說並非好事,人生在世,需要的不過是妥協二字,妥協並非認輸,等待的不過是翻身的機會,公子何不此刻妥協於我,他日再尋機會行刺,說不定當真讓你得了手呢?自此海闊天空任你遨遊?”
“你的話……什麼意思……”琴兒啞聲說道。
“琴兒怎會不懂?”這般說著,雅君傾身上去,在那顫抖的雙唇上落下一吻。
碧綠的眸子緩緩閉上,晶瑩的淚珠從眼角帶著哀痛的痕跡緩緩滑落,滴在紅色的床單之上,韻出一朵血色淚花。
雅君溫柔拭去他的淚水,笑道:“琴兒到也聰慧,那雅君不客氣了。”覆身於他,紅帳落下,明明是喜氣的大紅,卻沾染了別樣的哀愁。
*
沉默一夜的大風在清明十分再次呼嘯而起,無數沙石湧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那端,在那裡朝陽正冉冉升起,預告新的一天開始。
義烏雅琴睜開烏溜溜的大眼怯生生的向躺臥在身邊的雅君望去,從窗櫺縫隙透出的光線照在她臉上,映照出的是一副俊俏堪比男兒的臉龐,緊閉的雙眼上睫毛濃密黝黑,長長的在眼下勾勒出一排黑影,鼻子直而挺,以及那即使是熟睡也依舊的笑唇。
一想起昨夜這人曾用它輕吻自己全身,肢體相互交纏,他初識風情,與她共赴雲雨,那潮濕的炙熱感,那喃噥耳語,他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臟,渾身沸熱。
目光卻在看見牆上的銀簪時一陣閃爍,嬌容盡退,一分分的冷了下來。
睡顏的主人睜開眼,看著他,渾身散發出慵懶迷人的氣息,“怎麼了?”她低聲問道。
義烏雅琴羞紅著臉,垂下了眼,無限嬌羞。
“呵呵……”從她胸膛發出微微顫抖,雅君壞笑了起來,“莫非公子還想……?”
“不……”琴兒小聲說著,抬起嬌俏的小臉目露期盼卻又羞怯的看著她,“雅君……可會去向我母王提親?”
雅君一笑,將他摟入懷中,在光潔的額頭上烙下一吻,“琴兒已是我的人了,又何必再去提親?”
雅琴臉色一變,將雅君略微推開,“你莫不是以為琴兒是個隨便的人?琴兒怎麼說都是義烏公子,難道雅君就打算這般對待琴兒?”他生氣的說道,可是即使如此,那語調也依舊婉約動人,極似撒嬌。
雅君不語,遂在他額頭再印上一吻,支身而起。
邊著衣服邊道:“琴兒可願隨我回大延國?”等了許久不見雅琴回話,雅君轉頭一看,美人卻是將整個頭掩在了被褥中,鬧起了公子脾氣。
雅君笑了笑,轉身離了房。
門外三子早已恭候多時,見到雅君出來,急忙喚人將洗漱用具送了上來,待她整頓完畢,方才送上了一支長長的白玉煙杆。
雅君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朝代,裡面歷史進程混亂,明明是個很落後的年代,卻偏偏煙、酒、茶樣樣都有。
跨坐在客棧二樓的黑木欄杆上,一席紅衣似血,衣角飄落,黑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抬起煙杆,半眯著眼睛吸上一口,呼吸間,煙霧在她身邊縈繞。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迷上了吞雲吐霧的快感,感受著從口腔吸入的煙霧穿過喉嚨,在肺腑環繞,然後再從口腔冒出,看著煙霧不斷變換,最後無力的消散在空氣之中,那麼一絲淒涼總讓她心有戚戚然。
一隻白皙的小手拉住她的紅衣。
雅君轉頭看去。
琴兒抬頭仰視,眼中帶著祈求原諒的歉意。
雅君一笑,將他攬入懷中。
室內牆上的銀簪沒了蹤跡,獨留漆黑的孔洞,留下一絲痕跡。
*
她喜歡男子,尤其喜歡獨特美麗的男子,她見過的美人無數,卻獨獨沒見過如他這般傾國傾城,他這般的傲骨錚錚。
她雖然賣人,卻從未自己享用,只因雛兒的美麗往往會為初夜的那人綻放,過多的情意她不想背負。
只是這孩子太美,美的讓她不舍放手,傲的她想要徹底征服。
高貴的金絲雀被禁錮在精美的籠中,婉約鳴唱。
有人說這是殘忍。
他又怎知鳥兒是否真的渴望自由??
外面的世界過於殘酷,高貴卻柔弱的鳥兒往往是自然界最難存活的生物,將其呵護在手心方寸之間,為的不過是保護它脆弱的生命。
這是愛鳥之人的憐憫之心。
*
樓下喧鬧聲起,雅君與琴兒垂目望去。
一兇神惡煞的女人帶了一幫小妹沖了進來,手中握著劍,肩上抗著刀,彪悍的在客棧內四處打望,最後將目光定在了二樓雅君懷裡的琴兒,露出了欣喜神色。
直指雅君吼道:“喂!喂!對對對,就是你,那個郎郎腔的女人,快些將懷裡的美人交出來,姑奶奶我今天就放你一馬。”說畢,揮舞手中大刀重重的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桌子應聲分成了兩半。
雅君一愣,挑高眉毛向三子望去。
三子笑了,低聲說道:“這愣子怕是才跑路到這裡的,不知從誰人口中聽到了雅琴公子的容貌,傻乎乎的就來劫色了,卻也不打聽打聽小姐是何人。”
“呵呵……”雅君輕笑,挑高煙杆,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繚繞,噴的琴兒滿頭滿臉。
唔著嘴琴兒將頭移開,碧綠的眼珠又看向了樓下還在吱哇亂叫的女人,看著她蓬頭蓋面的上竄下跳,一頭亂髮如稻草般的紮在頭上,白色的衣衫已經變成了灰色,琴兒的眼角跳了跳,又轉開了視線。
“琴兒可是在心中暗自慶倖被我買下?”雅君摟緊懷裡的柔腰調笑道。
琴兒不語,只是對雅君淡笑。
雅君一笑,在琴兒的一聲驚呼中,摟著琴兒從二樓一躍而下,紅衣翩翩,髮絲飛揚,如污泥中綻放的血蓮,豔麗妖嬈。
“琴兒鬆手,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掐死我吧?”落到地上,雅君用煙杆打了打琴兒的肩膀,看著對方臉上紅霞遍佈,鬆開了摟抱在腰上的雙手。
“哈哈……好好……近了看當真是美如天仙啊,小的們,你們有壓寨夫君了!”女人雙眼如探照燈般在琴兒的身上來回掃視,嘴中的口水已經流了一地。
“恭喜大姐!”
“恭喜恭喜!”
小妹們圍在她身邊接連道賀,一副夫君已取進了家門一般。
雅君挑了挑眉毛,只覺得腦袋黑線重生。
琴兒抬高下巴,輕笑道:“不知我未來的妻主怎麼稱呼?”
這聲音若九天弦樂,又如潺潺流水,寧靜而悠遠,聽聞間心思撩撥,麻酥入骨。
劫色的女人和她的小妹們都打了個極爽的冷顫,露出了銷 魂的表情,口水又是稀裡嘩啦的水漫金山。
許是被琴兒的傲氣感染,劫色女人竟然禮貌的一鞠躬,正聲說道:“落草為寇早已沒了名字,夫君叫我妻子即可,情妹也行。”
眼角又跳了跳,更多黑線密佈。
“觀您衣衫淩亂,發如稻草,眼角眼屎飛揚,指甲污泥叢生,到也是個真女人呢,可是琴兒以被賣於身旁之人,只能無奈拒絕了。”
“……噗……”三子抱著柱子渾身顫抖。
劫色女人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瞪向雅君。
雅君無奈的看著琴兒搖了搖頭,“英雄救美雖然是雅事,可是對手是這樣的真!女!人!雅君也不敢恭維,三子,上。”
三子身子一震,停下爆笑,一張臉皺成了一團,極有喜感。
待到三子不情願的撲上去後,雅君攬著琴兒的腰將他帶到了一旁,輕點鼻尖道:“琴兒這手可算不上高明。”
琴兒仰頭笑道:“琴兒不過是想看看雅君的本事,又是什麼手段呢?”
雅君不語,手掌扶上他的後脖,重重的親了一口,笑眯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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