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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舞雲]原來師傅是匹狼[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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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57:32
正文 第八十章   波濤暗湧

安慕白和安彤書這倆父女總算是從眾人的視線裡小時無蹤,而那白如卿,也就是南海仙姑古藍兒似乎死得過於淒慘,讓那一片血肉橫糊的死相至今仍在眾人腦海中揮散不去,浮香宮在那鬼煉幡的襲擊下,也是損失慘重,那曾經對安慕白芳心暗許的白慕秋更是心碎神傷了好久,眼看著憔悴了許多?
   
只是,時間一久,也慢慢撫平了傷痕,該忘的就讓它隨風而去吧,至少,在大家看來,浮香宮不但沒有冷清,反而是熱鬧了許多,到處歡聲笑語的儘是來參加大婚之人。
   
是了,浮香宮裡有人要成親了,而且還是不得了的人物成親,於是乎,偌大的浮香宮裡硬是因為來的人太多而顯得才些擁擠起來。
   
要知道,這要成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宮斷蓮這個名字幾乎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躲,當年修仙界第一人,後來的魔道至尊魔主,現在更是穩穩坐於萬眾之上、囊中滿是天下大大小小修仙門派的扶桑派掌門。
   
只是令眾人頗為不解的是,修真界雙修的人是不少,但作為第一大派扶桑派掌門的宮斷蓮在人們心中似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又難以接近的冷清形象,一向清心寡慾,潛心修煉,甚至連清嶼山都很少出,雖說是曾經導墮魔道,但是卻仍然乾淨得不像紅塵之人。
   
而他這樣一個謫仙般的人物又怎麼會選擇成親呢,因為畢竟破真身對修仙人來說還是個有所影響,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居然能讓宮斷蓮動心?
   
然後,基本所有的人在見過丁兜兜之後都瞬間瞭然,原來這個人就是那個渡過劫的丁兜兜,世上少有的地仙之身,也算是配的上那宮斷蓮的人物了。
   
只是他們是滿足了好奇心,而丁兜兜卻自覺無聊到了極點,天天被宮斷蓮關在浮香宮最角落的廂房裡,幾乎想遍了逃離的法子,可是那個男人真像是神人一般,每次都把如的鬼主意看得通通透透,讓她鬱悶無比,只是整天抱著宮凝楓玩。
   
這日,又到了午後十分,兜兜抱著整日嘻嘻哈哈笑個不停的宮凝楓,賴在椅子裡怎麼也不想動彈,那不不安分的小東西就一直在她軟軟的肚子上拱啊拱啊的,還時不時流幾串晶瑩的口水在她乾淨的衣衫上。
   
視線茫然無焦點,丁兜兜面無表情地坐在陽光底下,任輕風吹起長髮,修長白哲的纖指被宮凝楓抓在手裡依依呀呀地玩個不停,看起來很是開心,只是丁兜兜卻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宮斷蓮就一直站在樹後不遠處定定地望著這一暮,看起來似乎是母子相當河蟹的美好情景,但是怎麼看都少了那麼一點點溫暖的感覺,她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飄渺,不知為何他忍不住心驚膽戰,其實她的來歷一直都是他心底不敢去碰觸的危險地帶,彷彿一碰就會扯出讓他絕望的私密一般,只是現在,他卻一天比一天害怕,害怕現在無心無情的她會毫不猶豫她轉身離開,離開他,離開楓,回去那個他一點也不瞭解的地方。
   
這樣想著,宮斷蓮的眉頭越發緊蹙起來,索牲拉開步子,快速走到她身旁,半蹲下身,一把抓住被楓握在手裡的她的手,放在手心,緊緊盯住她的雙眼,不發一言。
   
頓時,被人奪走玩具的宮凝楓立馬嚎啕大哭,豆大的淚珠兒顆顆滾落,無奈他的爹娘似乎都沒有要安慰他的意思,一個仍在柱著下巴發呆,另一則則是呆愣愣看著他的娘親,完全把他這個可憐的兒子放在眼裡……
   
丁兜兜的思緒飄得很遠,從出去一趟到如遇見邪個神秘的老爺爺,再從穿越到如今塵埃落定,她突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她心中留不下印跡了一般,那些痛過愛過的往事都像是隨風消散了,再也激不起她的心海漣漪。
   
哼哼,好笑,現在的她和宮斷蓮還真是調換了角色,她成了心如止水、清靜無為的那個,而他宮斷蓮  倒成了執著不肯放手的那一個,真是又重複了一次當然的單戀,只不過角色顛倒罷了。
   
拉回思緒,丁兜兜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抖抖睫毛,耳朵瞬間捕捉到宮凝楓放肆的哭聲,眉頭稍稍一蹙,眼珠一轉,看見身旁靠得極近的宮斷蓮,又掃過自己沒有自由的手,眉頭更緊,有些不對,直接拔出自己的手,然後撫上宮凝楓的背,輕輕拍著,柔聲呢喃道:「寶寶莫哭,媽媽疼疼……」
   
「寶寶乖,寶寶乖,媽媽疼疼寶寶睡……」哼著自編的小曲兒,丁兜兜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宮凝楓的背,不知不覺那小傢伙竟然停止了大哭,反而軟綿錦地趴到她胸前,吧唧著嘴巴沉沉睡去。
   
揚起嘴角,丁兜兜開心,這個小傢伙算是很買她這個娘親的帳,每晚都要粘著她才肯入睡,把白夢阮那個公主給氣得要命,哇哇叫著說這小子從小就沒良心什麼的。
   
不過,好在是有宮凝楓這個小傢伙黏著她,這樣那個整日整夜都在她身邊徘徊的男人就不會有機會爬上她的床……
   
雖說她是不介意跟他怎麼怎麼樣,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多少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抗拒的。   

「你還是這樣笑起來比較像你。」突然,旁邊那個一直在沉默的男人出聲了,聲音低沉沙啞,聽得出來有些疲憊。
   
丁兜兜嘴角的笑容不由一僵,微有些惱意,然後眼珠子一轉,繼續揚起嘴角,卻是瞇著眼換上一抹嫵媚的笑容,別過臉朝他拋個媚眼,剛要嘟嘟朱唇嬌聲調戲他幾句,卻不料他直接打斷了她的估頭,淡淡丟出一句:「你要調戲我?」
   
丁兜兜又是身軀一僵,惱意更甚,卻是強壓在心底不讓自己看起來很火,扣搐幾下嘴角,剛要說話,卻見得他忽然站起了身,將高大的陰影投在自己身上,然後伸手抱起熟睡中的宮凝楓,一手攬在懷裡,淡淡道:「那個位置是找的,就算是楓,也不可以碰觸。」
   
印象中,宮斷蓮這個男人從來不會這樣說話,他從來都只會幾個字幾個字的說著簡單無比的話,情感從不外露,或者說,之前的他並沒有那所謂的情感,但是,現在的他竟然說著這樣如同孩子一般撒嬌的話語,彷彿就是在同宮凝楓爭著什麼一樣……
   
丁兜兜有些詫異,順著他的話語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了剛才宮凝楓那小子趴過的地方……
   
那是她的胸部……
   
丁兜兜無語,乾脆從椅子裡坐起來,抬頭,仰著臉瞇著眼看住他,勾唇邪邪一笑,道:「我怎麼覺得是你在調戲我。」
   
然後,順便一伸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將他拉下來,與他臉貼著臉,卻不料他竟然順勢直接將她壓回椅子裡,然後從上至下此看住她,淡然的眉目不變,只是微啟薄唇,吐出一句完全不搭調的話……
   
「這樣假的笑容不適合你。」
   
丁兜兜火了,如只是不會動情,但是情緒是會有的,會發火,會想揍人,這個死男人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極限。

「你管我怎麼笑。」丁兜兜擺不住笑臉,索性冷下面色,冷冰冰地丟出一句話。
      
「……」他不言語,只是那樣貼著她的鼻子與她對視著,任時間慢慢流淌而過。
   
丁兜兜勾唇冷笑,伸手推上他的胸膛,將他一把推離自己,卻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手,還猛地一用力愈發拉進了距離。
   
丁兜兜剛想開口抗議,他卻趁機直接龔了上來,二話不說用唇堵住她,讓丁兜兜立馬驚得瞪大眼睛,開始掙扎。
   
他雖然左手抱著宮凝楓,卻完全不費力她化去她的每一次攻擊,令丁兜兜極為氣憤,她好歹也是地仙之身,為何到了他面前卻仍是毫無作用呢?
   
丁兜兜不甘心地一再攻擊,他不知疲憊她擋下她所有的小動作,唇上也毫不留情,將她口中掃蕩地一乾二淨,還來勢洶洶地愈發蹂躪起她的紅唇來。
     
「唔……」丁兜兜眉頭一擰,忍不住悶哼一聲,心中頓時大惱。
   
這個死男人,居然還咬她!
   
他就像是在懲罰她一般,有些瘋狂地在她唇上肆意動作,還給她來了這麼一下,咬出血之後又將那血珠兒全數舔去,就像是要給她留下個印記一樣。
   
片刻之後,他終於是離開了她的唇,低低粗喘著,目光迷離,看得丁兜兜不禁又想起了往事,他的確是個令人難以抗拒的男子,這般天人的容貌和永遠乾淨的氣質……
   
如若她沒有忘情,那麼他還是會這麼有著這樣看自己的目光吧。
   
只是,現在,她猶如死海一般的心湖已經沒法為任何人波動了,也只能在某個時候對他說聲施歉,讓他離開才好。
   
或者,換她離開。
      
「你若是離開……」突然,他迷離著雙眼吐出一句話,卻正好對上丁兜兜的想法,讓她不由暗暗心驚了一下,趕緊正色盯緊他,聽好他接下來說的話……
      
「我死也要尋著你,哪怕地老天荒,哪怕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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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57:44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真相漸現

大婚之日漸近,不僅偌大的浮香宮裡被塞滿了人,就連緊鄰著浮香宮的小鎮上也人滿為患,家家客棧裡都是爆滿,讓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鎮上的人們狠狠地賺了一大筆,樂得當地居民個個合攏嘴,只道這宮斷蓮真是他們的福星,成親都能為他們帶來這麼多的意外之財。
   
當然,此刻最多的還是來看熱鬧的人,人人都知這天下第一門派扶桑派幾乎已將世上大大小小的門派全部收入自己囊中,但是由於宮斷蓮曾經的尷尬身份,有著不服念頭的還是大有人在,於是,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次大婚也是危機四伏,頗為吸引人的目光。

……
   
「娘。」浮香宮後山,宮斷蓮獨身一人站在巨大的引魂樹處,臉上平淡無波,帶著些微閃動的眼神靜靜注視著眼前氣色好了許多的白琉璃。
   
「蓮兒。」白琉璃精神煥發,面色紅潤,雖還是魂體之身,但因近幾日受到不少宮斷蓮的幫助,自是比之前要修為大進,看上去似乎離修成真身不遠了。
   
白琉璃快幾步走了上來,抬頭笑著看住他,問:「我們家的蓮兒就快做新郎官了,怎麼還是一副給冷淡淡的表情,當心兜兜不要你了哦。」
   
宮斷蓮唇一抿,心中微椒刺痛,斂下眼神,動唇道:「我要她就行了。」
  
「蓮兒……」白琉璃心中有些不忍,低語道:「蓮兒你已經……」

明知道心愛的人已無心無愛,自己卻孤單一人固執地守著那份曾經的愛戀,日日看著她,卻喚不回她的心,這種痛苦,蓮兒還要承受多久?
   
難道是一生?
   
「無妨,娘。」宮斷蓮恢復了淡淡神情,淡淡望著她,啟唇道:「娘,你上次說父親當年拋棄了你,何出此言?」
   
一提起這件事,白琉璃的心就開始劇烈疼痛,蹙緊眉頭,有些艱難地張開嘴說道:「蓮兒,你公親是個人物,所以要俯視天下也自在忙理之中,有女人愛慕也更是理所當然……」
   
有些哽咽,白琉璃抿緊了唇,眼光中泛著些微淚花,想到當年往事,搖搖頭很是傷神。
   
「是與那嫣然姨有關麼。」宮斷蓮稍稍前進幾步,運功伸掌為她注入真氣。
   
「嫣然……是的,都怪我,我本就那該退的那個。」白琉璃的眠神愈發慌亂,難以自持地摀住臉,沉浸在當年往事之中。
   
「娘,若是痛苦就別再去想了,只是父親似乎與你說的有些不同。」
   
白琉璃終於回過了神,從雙手抬起臉望住他,嘴唇顫抖著問:「他是怎麼說的?」
   
「父親帶著無比強烈的執念死去,臨終前……」宮斷蓮開口訴說著那時的事,卻突地被她打斷了後語。
   
「什麼,他死了??!!」白琉璃驚呼,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片刻之後,又開始扯開嘴角苦笑起來,眼裡滿是悲傷和絕望,呢喃道:「你居然死了?死了?呵呵呵……」
   
說完就在那咯咯咯的笑著,極盡淒涼,宮斷蓮看不下去,開口勸道:「娘,人死不能復生,父親若是能看到蓮兒現在找到你,也應當是會極其高興的。」
   
「呵呵……他又怎麼會在意我?」仰起頭,她笑得滿眼是淚。
   
「父親此生最在意的就是娘。」宮斷蓮沉目,十分肯定地吐出一句話。
   
「哼……」她勾唇冷笑著,目光悠遠,道:「他的心裡只有嫣然,又怎麼會在意我?」
   
「娘,你誤會父親了,在孩兒印象中,父親一直都在苦苦修煉,只希望有一天能夠升仙與你相聚,卻是最終沒法修得正果,只能含恨離去,不過他更想不到,娘你居然沒有升仙,反而渡劫失敗了……」

「……」白琉璃面色眼神十分沉默,顫抖著問:「他要是心裡有我,為何當年寧願捨我於萬妖之中,也要護嫣然周全?」
   
「那時的事情孩兒也聽父親提起過,父親看在你修為極高,對付群妖也是身有餘力,再者當時炎熱那姨重傷在身,而且被很多人追殺,所以才會不得已捨下你,可是,直到最後嫣然姨還是因為中了那吳姬的計,被人殺死。」
   
「嫣然也死了?」忽然覺得多年來的堅持就那麼可笑,白琉璃滿心淒涼,彷彿滿心的恨也隨風而散了,茫然襲上心頭,都聽得宮斷蓮在旁邊繼續說著。
   
「自從娘親你失蹤之後,父親從小便對孩兒抱了極大希塑,一直寄希望於孩兒身上,就是盼著孩兒能夠飛昇仙界,話知孩兒陰差陽錯找到你,竟是沒有飛昇……」
   
「現在說這些也無用了,蓮兒,娘現在看到你這樣,真的很欣慰,我的孩兒真的是有情有義的好男兒,只是娘現在真的沒有什麼指望了,這一生娘和你爹這樣折磨著對方,都是因為沒有好好跟彼此說上一說,所以,蓮兒,有什麼話你不要憋在心裡。」白琉璃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帶著點點哀愁,看住宮斷蓮,又說。
   
「娘知道你從小就性子極傲,但是你如果什麼都不說,兜兜是什麼都不會知道的,那樣,或許你們又會像我和你爹一樣錯過……」

「……」宮斷蓮沉默,低下頭不語,眼裡卻是波濤起伏。
   
「好了,蓮兒,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你這個新郎官還是早些回去林息吧。」白琉璃苦澀地笑笑,抬頭看看明月,勸道。
   
「……」宮斷蓮抬起頭往浮香宮那外看了看,然後垂眸,輕輕點了頭,微啟薄唇道:「娘,你好些照顧自己,明日孩兒就不來了。」
   
白琉璃撲哧一笑,終於是輕鬆了一些,調侃道:「明晚?明晚你就算想來娘也不誰,你啊,還是加油再為小楓兒弄個弟弟或妹妹吧,他一個人可無聊呢!!」
   
宮斷蓮長睫微抖,原本沒有表情的俊臉上竟然現出了點點粉紅,抿著唇應了一聲,然後便轉身離去了,看捍白琉璃更加好笑,心中只道這孩子果然可愛。
   
月朗星稀,丁兜兜最近幾日稍稍舒坦了一些,因為婚期臨近的緣故,那作為新郎官的宮斷蓮總算是不再出現,只是她依舊怎麼也逃不出他的魔爪,也不知道他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害得她只能整日抱著楓在浮香宮裡東奔西跑,被人笑話是等不及做新娘了,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丁兜兜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望著月亮,另一隻手輕拍著懷裡的宮凝楓,腦袋裡胡亂想著一些事情,卻忽的被一道黑影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是一個穿著典型刺容黑宋的人,身形像個男人,只是蒙頭蓋臉的看不清楚樣子,從不遠處的樹頂一躍而過,在丁兜兜的眼裡,正好是以弧線滑過那銀燦燦的月亮。
   
丁兜兜立馬來了興致,趕緊奔到床前放下宮凝楓,又拉過被子替他蓋好,這才迅速轉身躍出窗外,跟著那已經飛出老遠的黑影而去……
   
黑夜裡似乎總有些東西讓人覺得不安,也不像是內心恐懼在作怪,還是真的有什麼詭異之事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洶湧澎湃暗,就像是現在這屋子裡的幾人一樣。
   
「門主,你確定華阜能讓兜兜回去麼?」是個熟悉的女聲,丁兜兜一聽就不由勾起唇暗笑起來,一一下子就確定這人是那個她所謂的老鄉方心蕾?
   
「華阜那小子已經被下了咒,誰叫他多管閒事,破壞了我們那麼多生意,不過也好,現在他中了咒,還能為我們所用,哼哼,只要吳姬在手,還怕他不聽話?」這聲音聽著也是相當之耳熟,除了那合歡門主滅悲葶還會有誰。
   
「……只是要兜兜與她的親生兒子永世隔絕,似乎有些太殘忍了。」
   
「蕾。」
   
「門主……」
   
「你又心軟了心。」他瞇眼看住閃閃發抖的她,語氣很堅定。
   
「……」方心蕾東東唇,終於是沒有能說出什麼來。
   
「我說過,完了這件事,咱們就退隱山林,蕾,難道你退縮了?」在丁兜兜戳出的洞裡可以看見,那滅悲葶伸手攬過方心蕾,湊在她耳邊曖昧地說著這話。
   
「……沒有。」方心蕾咬唇,沉默一陣然後答道。
   
「那不就行了,等事情了結了,咱先去看看瀟瀟,那丫頭似乎是被誰纏上了,桃花不錯,呵呵呵……」那個絕美的男手舒展眉眼,笑得傾國傾城。
   
「好。」方心蕾似乎也沒了其他意見,頭往滅悲葶肩頭一歪,兩人便旁若無人地開始親密動作……
   
旁邊,那個一直沉默無言的黑衣男子在桌上放下一個花布包裹,然後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間,對兩人的動作視若無睹。
   
丁兜兜好笑,聽得二人談話之後心中暗自思忖著。
   
若是沒猜錯,這二人應當就是對華阜下咒的那壞人了,聽他們的意思,華阜應該是有了那能讓別人穿超時空的異能,果然,華阜就是那個讓她痛苦穿越的老人,那麼,這兩個狼狽為奸的人是想要讓她穿回現代麼?她倒是無所謂,穿就穿吧,還能擺脫那個纏人的宮斷蓮……
   
丁兜兜暗自偷笑,卻忽然感覺身邊一陣異常,趕緊回頭一看,立刻看見那個站在月光下的男人。
   
定睛一瞧,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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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58:03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一吻心動

月光底下,樹影橫斜,萬千蟲兒輕聲鳴叫,那個男人就站在那樹下正好被遮住半邊身子,只露出一半身體在月光裡,卻是讓丁兜兜一眼就認出了他。
   
已經過去幾年,真仿若隔世,那時的她從扶桑仙境裡連夜逃出,在射陽成裡遇上傅瀟瀟,得她收留之後,在一日清晨遇著這個男人。
   
只是一面之緣,幾年之後再次相遇,卻已是物是人非了吧。
   
丁兜兜勾唇瞇眼,掛上滿面笑意,緩步走上前去,在黑衣男子身前站定,抬頭望住他依舊如以前一樣空洞的眼神,咧嘴甜甜一笑,道:「hello!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麼?」
   
月光那麼明亮,照著他的側臉,卻是怎麼也照不進他的眼底,他沒有回話,只是那樣定定地低頭望著她,任夜風吹亂他高高束在腦後的長髮。
   
直到丁兜兜稍微有些不耐煩,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他終於有動靜了,張嘴,將還算好聽的聲音從他嘴中送了出來,落進丁兜兜耳裡。
   
「記得。」
   
僅僅兩個字,言簡意賅,卻讓丁兜兜忍不住翻了個白眠,又是個不愛說話的男人。
   
丁兜兜吧唧幾下嘴巴,滴溜轉了兩下眼珠子,然後歪著腦袋瞪大眼睛看著他,問:「那你說說,我是誰?」
   
「傅瀟瀟的朋友,丁兜兜。」
   
「我們在何處見過?」
   
「射陽城。」
   
「恩……還聳算不錯。」丁兜兜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戳戳他的胸口,陰起眼看住他,桃唇邪笑:「你們是想要華阜送我回去?」
   
「嗯。」他毫不忌諱陰謀曝光,直接點頭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案,讓丁兜兜都忍不住楞了一楞。
   
癟嘴,丁兜兜忽覺無趣,只覺這男子是個呆子,也不知道賣賣關子,害她還想了好些逗他的法子,這下可好,都用不上了。
   
「得,回去就回去,我無所謂。」丁兜兜不在意地揮揮手,轉身揮揮衣袖想要離開,卻聽得他在後面又出聲。
   
「我,白祈,白族族長,送你一個預言。」
   
丁兜兜一聽就來興趣了,眼睛立刻直冒光,趕緊回過身問:「什麼預言?」
   
「置之死地而後生。」
   
「哈?什麼意思?」丁兜兜邁開步子快速湊過去,眼巴巴地仰臉望著他,希望他能說明白些。
   
「……」他不語,依舊保持著那低頭的姿勢注視著她的臉,卻讓丁兜兜不禁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猜測,莫非他是……
   
伸出右手,丁兜兜在白祈眼前揮揮,果然,沒反應。
   
「我眼盲。「還沒丁兜兜說話,他已在她之前道了出來,還緊接著又丟出一長串話:「此預言是在你降世之時便已算出,我族白嫣然生前曾算出天下將亂,三星降世,唯有一星置之死地而後生,冥冥之中促成了亂世分和,而此星便是你。」
   
「……」丁兜兜垂眸,閃爍幾下眼神,啟嘴問道:「白嫣然既然是華阜的娘親,那華阜自然知道這個預言,他接近我……」
   
「白嫣然去世之時,華阜年幼,只得那吳姬片面之語,並不知你就是那顆星,而他也是示意中與你相識,前一陣他機緣巧合被下咒生了那異能,我們這才明白,原來華阜就是促成三星降世之人。」
   
丁兜兜抬頭,眨著眼睛問:「那我中的這噬情蠱也是命中注定的麼?」
   
「是世界有機緣,你的機緣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其實回想起穿越過來的點點滴滴,丁兜兜從未覺得後悔過,只是到了最後弄得個無心無情的秸局,似乎有點無趣。
   
再者,對於宮斷蓮,這個曾輕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現如個,她對他的感覺總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她骨子裡似乎在極力排斥這種感覺,排斥這個男人,只是到了此時,被人告知要離開的時候,她卻有點莫名其妙那……
   
那種感覺,莫非是不捨?

丁兜兜很是迷惑,她應該是無情了才對,怎麼還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就算是對於宮凝楓,她也沒有情感給他,頂多是覺得他可愛,收在懷裡放在手心玩一玩,可她現在居然會對宮斷蓮覺得有點不捨了,這是什麼情況?
   
那些隨風而逝的過去早已不能再勾動她的心弦,如彷彿就像是個佛陀一般,看破世間思恩怨怨,沒有情,也沒有愛,宮斷蓮於她而言,不過是個有點習慣了的存在,偶爾鄙視一下他,偶爾調戲一下他,並無大礙。
   
人世間本無煩惱,庸人自擾之,如現在也是吧,為了那個煩人的男人胡思亂想,真的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嗯嗯,還是安心回去睡大覺好了,等著明天回家嘍。
   
丁兜兜暗自安慰著自己,正要跟白祈說拜拜,然後回去睡大覺,誰知,抬頭一看,眼前卻空無一人!那個男人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丁兜兜撅嘴,暗自罵咧幾句,然後轉身欲飛身離去,這時,她卻突然感覺到一個極其熟悉的氣息在向她靠近,丁兜兜再次翻白眼,索性站著不動,等著那人傾身上來。
   
果不其然,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那個人便靠了上來,直接一把拽過她的手臀,又將她整個人塞進杯裡,然後,便是輕微的喘氣噴上了脖頸,緊接著他熟練她把臉埋進她肩窩,收緊手臂死死摟著她,彷彿一放手她就個不見一樣。
   
突然,那種奇怪又讓她不由反感的感覺再次慢慢浮上了心頭,丁兜兜腦海中糾結不已,好久之後,終於是一咬牙,伸出自己的雙於僵硬地環上他寬闊的背,做了這個她幾乎都快要忘記的動作。
   
而他,則是忽的一陣輕顫,然後依舊只發一言,直起身,將她半摟著一躍而起,直直朝天空裡飛去。

……
   
「宮斷蓮。」
   
身邊的一切都在急速朝後飛去,下面白天人滿為患的廂房早就漆黑一片,丁兜兜被宮斷蓮穩穩地鎖在懷裡,忍不住張嘴喚了一句。
   
「蓮。」他的俊臉看起來似乎有些削弱,吐出一個音,固執地跟她強調著那個他們初遇時便已瞭然的字眼。
   
「……」丁兜兜沉默,只是看著他輕輕在她的臉上落下了極其溫柔的吻,然後帶著她走進了那間應該是被他們古人稱洞房的屋子。
   
「呃,蓮……」很久沒喊,舌頭有點打結。
   
「嗯。」他依舊目視前方,反手帶上門,朝居內走去。
   
丁兜兜立刻就緊張起來,望著一片黑乎乎的又能清晰地看見滿是大紅色的四周,心裡忐忑起來,小心翼翼地出聲道:「楓一個人睡著,我回去看看。」
   
「不用,他很好,我去看過了。」
   
「……」眼瞧著那張鋪著大紅繡花棉被的床頭越來越近,東兜兜也越來越不安,討好般地貼近他耳朵,輕語道:「明日不是大婚之日,你這就急了?」
   
「嗯。」他倒是毫不介意地直接回答了,還順便丟出另一句讓丁兜兜極囧的一句話:「娘說想再要個楓的弟弟或妹妹。」
   
丁兜兜啞然,半晌無語,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塞上床,塞進被子裡,然後坐在那毫無辦法地看著他一件一件地將衣服脫去,心裡早將他罵翻了天。
   
明明是那麼狠性的動作,明明是那麼不純潔的一個眼神,為什麼到了他身上,就可以變得那麼魅惑那麼勾人?
   
心裡除了緊張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存在,丁兜兜只是那樣警惕地望著他帶著滾燙的氣息靠了過來,她有些恍惚,想著明日就要離去,心裡又是抗拒又是那奇怪的不捨,極為複雜。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那個男人依舊伸手環上她的背,一寸一寸輕撫著她,然後半開著薄唇貼了上來,吻去她所有欲罵出的抗議。

……
   
氣息濕熱,肌膚滾燙,他的動作一如既往地那樣溫柔,只是丁兜兜仍找不到任何心動的感覺,瞪著一雙有些乾澀的大眼睛望著床頂,感受著自那心底慢慢蕩漾開來的淡淡不捨之感。
   
如果她離開了,他會痛苦麼?會為她絕望一生麼?
   
以前的他好像從未對她說過愛,他從來都是用那種深沉的、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直至現在她忘了如何心動,他也還是未說一個愛字,只是那樣默默地守在她身邊,鎖住她,用這樣的方法昭告著他對她的執著。
   
「蓮……」極為複雜,丁兜兜迷迷糊糊地吐出一個字眼,瞬間,他震了一震,然後,一隻結實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脖頸,丁兜兜稍稍一低頭,正好對上他湊上來的唇。
   
一吻心動,不知為何,她的心就那樣動了一下,極小極小的一下,幾不可察,然後便仍舊是那樣的死寂,可她卻真真實實地感覺到了那極小的一下。

再不想庸人自擾,丁兜兜索性閉上眼,摒棄腦中思緒,伸手環上他,盡情享受他的溫柔。
  
而他也似乎感覺到了她的配合,就連吻也跟著愈發熾熱了起來,極盡溫柔,抵死纏綿。
   
宮斷蓮,如果說我真的離開,你也忘了我吧,其實,我是帝希望你幸福的。
   
原來,我的幸福星星真的尋不到了,無情之人人怎麼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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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58:21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黑暗降臨

終究是到了這一天。
   
丁兜兜一大早醒來就聽到了嘈嘈雜雜的人聲和鑼鼓聲,皺眉,別過臉往旁邊一瞧,那個似乎還冒著熱氣的宮斷蓮就躺在她身邊,雙目緊閉,薄唇微張,輕輕吐納著濕熱的氣體,一切看上去是這麼美好,只是才些不和諧的是,他長眉似乎有些不安地緊鎖著,而且還在微微顫抖,像是在睡夢中經歷著什麼相當痛苦的事。
   
這讓丁兜兜不禁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想要觸上他緊鎖的眉頭,卻忽地被一隻手截在半空中,丁兜兜一怔,眼瞧著那隻手將自己的手牢牢抓住,然後,眼前的他開始緩緩鬆開眉頭,睜開眼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她。
   
清晨的陽光從窗子縫隙處偷偷溜了進來,調皮地落在他的俊臉和碎發上,星星點點的灑在他的黑眸深處,然後,他唇一揚,笑意就從那雙深邃陣子裡慢慢蕩漾了開來,暖暖的與那碎光糅合在一起,看得丁兜兜不禁呆了一呆,只覺那溫暖彷彿能從他眼裡移到自己心底。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其實她並不覺得陌生,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其中的具體滋味,她甚至能回想起曾輕有過這種感覺的時候一一
   
那是在兒時,奶奶的身邊,春風和煦,陽光明媚,永遠都微笑著的奶奶低頭看著她,為她捋去耳邊飄亂的髮絲,另一隻手則伸過來住她口中塞了一塊她最愛的桂花糖,讓她覺得甜滋滋的,美到了心裡頭。
   
那時的她簡直無束縛,整天賴在奶奶身邊,享受著奶奶的慈愛和關懷,她猶記得,當時的她將這種感覺稱作為……
   
幸福。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是一個溫暖的笑眼,只是他為你捋起的一片長髮,原來,就可以被稱作是幸輻。
   
丁兜兜目光呆滯,看著眼前的他淡笑著伸了過來將自己亂糟糟的長髮撥到耳後,頓時眼眶不知為何澀了一澀,差點落下淚來。
   
不是無情了麼,不是尋不著幸福星星了麼,不是心裡怎麼也找不到那曾曾經的感動了麼為何如還可以這樣清楚地明白,他是在給自己傳遞幸福,用他獨有的方式不是氾濫的甜言蜜語,不是刻意的討好調笑,只是用他宮斷蓮為她獨生的柔情讓她安心,罷了。
   
可是,明明她走沒法幸福的,明明沒法給他他所想要的呀……
   
眼前的他似是沒有看到他的慌亂一般,傾身上來輕輕吻住她的額頭,輕輾轉著與她光潔的肌膚親密了一會兒,然後躺了回去,用含愛的眸子看住她。緩緩吐出一句話。
   
「該回去準備了,小笨蛋。」
   
丁兜兜無言,形開視線,不再與他對視,卻聽得他繼續柔聲說道:「過了冬日,你便是我宮斷蓮此生唯一的新娘。」
   
丁兜兜驚愕,楞楞地注視著他結實的胸膛,心中極為糾結,眉頭越發緊蹙起來,索性坐起身,強忍著莫名慌張感,胡亂套上衣服,然後直接略過他,飛出窗外,朝自己屋子飛去。
   
過了今日,過了今日……過了今日她只怕都在這世上不復存在,又如何做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老天,她簡直混亂到極點了,沒有人知道無心無情對她來說有多麼痛苦,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柔情,看著他的執著,偏偏她找不回那曾經幾乎佔據她生命的愛戀,讓她如何再面對這樣的他……
   
天旋地轉一般,丁兜兜心中那股那片幾乎衝擊得她想要吐的混亂之感,沒頭蒼蠅一般直直衝到自己的房間飛去。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就在丁兜兜橫衝直撞之時,忽地一個懶散的調笑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鑽進她的耳朵裡。
   
「兜兜這是要去哪呢,不是快要做新娘子了麼,怎麼還這麼莽莽撞撞的?」話語中無不帶著點點讓她難以忽視的厭惡。
   
來了!
   
丁兜兜心一驚,立刻明白這來人是誰趕緊定定神,停下步子,將自己一切表情全部隱藏,然後慢慢轉過身看向來人。
   
其實她早就明白,這人看中的是宮斷蓮,說實話,她還有些佩服這滅悲葶,雖說如此美型的耽美讓人激動,但是這古代男子能有如此勇氣愛另一個男子的還真是不多。
   
「滅門主好久不見。」來人果真是滅悲葶,身後站著眼神躲躲閃閃的方心蕾,還有,就是木頭人一般呆滯的華阜了。
   
華阜那孩子還真是命途坎坷,自小便被迫與親生母親和親姐分離,養在身邊還情同手足,如今還欲逼著來做此事,真是為難他了。
   
「哼。」那滅悲葶冷哼一聲,撤下強扯出來的笑容,陰著眼看住她,道:「如若可以,我一輩子都不願看見你一眼。」
   
「哦。」丁兜兜似是毫不在意她輕應了一聲,然後心不在焉她哼起了小曲兒,看得滅悲葶極為惱火,咬牙切齒起來。
   
「哼,你現在倒是輕鬆,等下就有得你受得了。」那滅悲葶陰測測地笑著,又道:「你可知將要迎接你的是什麼?」


「知道。」丁兜兜依舊漫不經心,嘴一撇,隨意答道。
   
不過就是穿越,穿就穿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只是唯一讓她糾結不堪的就是那個男人,而楓……
   
「我只想問一句,我可不可以帶宮凝楓一起走?」抬臉,丁兜兜歪著腦袋看住滅悲葶,問道。   

沒有料想中的驚恐,也沒有和想中的氣急敗壞和聲嘶力竭,滅悲葶見著她如此不屑一顧的樣子,本來就是相當氣惱,現下還聽著她這麼問,一時氣紅了眼,忍不住一下子吼了出來:「不行!你個賤女人還敢討價還價!趕緊死回去,別呆在這裡害人!」
   
宮凝楓,宮凝楓,光聽到這個名字這個姓,他就氣憤地想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無奈她是地仙之身,再者……
   
滅悲葶稍稍往旁邊一瞄,再者,不知為何他並不想讓蕾進入他和蓮的世界。
   
丁兜兜苦澀地笑笑,也不強求,她原本就沒法給楓母愛,就讓他留在這,讓白夢阮宮主姐姐和律德老頭疼愛他一生,撫養他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便也滿足了。
   
「就這樣吧。」丁兜兜輕歎一聲,仰頭看看天色,估摸著正是用過早膳的時間,該來的人估計都住那正堂去了吧,想到這裡,過不了多久也應該女人為患了,都是來為她上妝打扮的。
   
如此,若真是要趕在大婚之時離開,這個時間是最為妥當的了,如果再晚些,只怕是要脫身都難了。
   
那滅悲葶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面色有些焦急,伸手一把揪過那傻楞楞的華阜,衝著他劈頭就吼:「喂,你趕緊把這個女人給我弄回去!」
   
華阜呆呆地抬起頭,往她這邊看了看,乾澀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什麼,終究是沒法說出來,隨之眼神愈發黯淡,低下頭去沉默不言。
   
滅悲葶極惱,強壓下衝頭的怒火,冷冷地望著他,動唇威脅道:「華阜,你是不管吳姬了麼?行,我這就將她送到江南去了。」
   
華阜身軀一顫,視線開始朦朧,稍稍抬頭瞥了丁兜兜一眼,還是沒能說出話來,只是用力掙脫開滅悲葶的手,然後緩步走到丁兜兜面前,抬起頭默默望著她,抿緊嘴巴一句話都不說。
   
丁兜兜知道他的難處,還知道他一旦開口便是她離去的時刻,咧開嘴衝他淡淡一笑,安慰道:「華阜,是時候了,我呆得夠久了,這裡始終不是我的家,是該回去了。」
   
末了,丁兜兜猶豫了一下,又補上一句:「華阜,我想家,所以,讓我回去吧了。」
   
華阜的面色終於有了變化,像是很痛苦一般,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卻還是沒能下得了手去,然後臉一別,不忍心再看、那兩片乾澀已久的嘴唇卻依是開始顫抖著微微張了開來。
   
……

時間,彷彿都變慢了,滴答滴答的從丁兜兜的耳旁流過,她一直注視著華阜,注視著他的唇,硬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名叫宮斷蓮的男人。
   
然後,她總算是聽到了,那個屬於華阜和那個老人的久違的聲音,那麼尖利,那麼刺耳,只不過是一句話,卻讓她一下子就痛到了骨髓……
   
她聽到他說:「兜兜,別忘了我。」
   
時間彷彿開始倒流,倒流到那個第一次穿越的夜晚,有一位老人在她面前瞬間粉身碎骨,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兜兜,別忘了我。」
   
原來,穿越真的不過是一場夢,夢的開始和結尾都有華阜的存在,只是到了結局的時候,她卻怎麼也不明白,她的穿越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這個無心無情的結局?還是為了促成那白祈所說的天下之分和?
   
如果說她的出現真的不過是曇花一現,終究要回到那現代,那麼……
   
宮斷蓮,這個曾經讓她死都不想放棄不想忘記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又佔了個什麼位置?
   
為何如到了這穿越的最後一秒,卻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隨著時間的倒流在慢慢復甦?
   
淚,時隔那麼久,終於落下。

……
   
蓮,不要傷心,現在的你,是那樣驚恐,那樣害怕,那樣無助。
   
只是……

「蓮,忘了我。」                     
   
眼睜睜地看著宮斷蓮從走廊那端急速飛來,丁兜兜苦澀一笑,看著如同野獸一般聲嘶力竭的他,卻怎麼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只是看著他的口型,她明白,他在絕望,他在瘸痛苦嗷叫,就像一隻失去了愛侶的狼。
   
早就聽說,每隻狼都只有一個配偶,永遠的忠誠,永遠的幸福……
   
而她,卻只能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模糊,永無幸福可言。
   
最後,留給他一個笑容吧。
   
笑著,離開。
   
然後,黑暗,降臨。
   
也許黑暗永遠沒有盡頭,在那邊等待著她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無邊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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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忽遇小鬼

2009年
   
城市,總是繁雜著,喧囂著,分分秒秒都在變化。
   
對丁兜兜來說,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每一秒鐘都將自己埋進城市喧囂,隨著時間不顧一切的往前奔跑,不用回頭,不用停頓,不用去想那些早已被她埋葬心底的過往。
  
難怪張清他們總說,她自從失蹤三個月之後,就變得像個工作瘋子,只會埋頭瘋狂地工作,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娃娃。
   
丁兜兜一直覺得好笑,她曾經以為,穿越回來的她仍舊是個無心無情的死娃娃,誰知道,上天真是對她太好了,讓她在經歷了時間之旅之後,竟然又找回了自己的情感,這讓她真是無話可說,除了猛落淚的笑著,她還真的想不到任何其他的方式來發洩了。
   
抬頭看看面前的鬧鐘,不知不覺已經快十二點了,恢復奼女生活的她又在電腦面前坐了一晚上,眼睛有些酸澀,丁兜兜摘下沒有度數的眼鏡,輕輕揉揉太陽穴,觸到鬃角的髮絲時,突然猛地又憶起清晨陽光裡那只為自己捋起長髮的手,立刻,熟練她張開手臀從窗台上抽來一堆紙巾,然後,把臉埋進去,無聲落淚。

……
  
不知過了多久,她喘著氣,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戰鬥,氣喘吁吁,眼睛哭到浮腫不堪,穩穩氣息,然後轉轉視線,看了眼而前已經跳到屏幕保護程序的電腦屏幕。
   
那是一堆紅燦燦的鈔票,看到這些鈔票,丁兜兜不由唾笑出聲,哽咽著笑得很是狼狽,卻也是不管不顧,望著這堆鈔票楞楞出神。
   
人說,事業和愛忙是人生兩大得意之事,既然她沒了愛卿,那麼,就投身事業總行吧,當然嘍,除了事業之外,她也是需要放鬆放鬆滴,比如說玩玩遊戲。
  
撅嘴嘟囔著,丁兜兜一把扔掉手裡濕透的紙巾,然後點點鼠標,重新回到電腦中。  
   
絢麗的遊戲畫面瞬間跳了出來,她的網游角色旁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矛盾,習慣性地排斥這人,丁兜兜有些煩躁,也懶得去理會旁邊那些同樣喜歡穿白色衣服的玩家們,抽出飛劍,直接丟下那群口中喊著美女的傻子們,往天空裡飛去。
   
「白色,哼。」丁兜兜自言自語地細細念道,然後將視線對準天空裡那彎明月,咧嘴詭異地笑笑,沖那處飛去。
   
這是一款最新出的遊戲,她原本不愛玩網游,卻是在無意中發現了這遊戲的廣告之後,對這遊戲產生了一點點興趣。
   
遊戲名叫「宿命」,第一眼看懂啊這個名字,就很讓她想要衝到那遊戲公司的門上去猛k那老闆,什麼是宿命?
  
她記得,她第一次進遊戲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段話。
  
她當時特別無語,沒來由的就想到那些已經煙消雲散的往事,知道真的有宿命這回事,她的宿命還真是夠悲慘的。
   
後來,為了尋找這垃圾遊戲給宿命下的定義,她將這遊戲玩得得心應手,走過了很多地圖,終於是在一個地方尋著了這答案。
   
一切都是早已被注定了的。
   
很詭異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深深刺進了如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裡,讓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叫白祈的男子,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彷彿這句話就是白祈想要對她說的一樣。
   
再一次凝視著這句話,丁兜兜嘴一撇,覺得分外無趣,伸手抹去石頭上本不存在的灰塵,因為她覺得,這個除了她從來都沒有人來過的月宮,是需要有人為它時常清麗一下的。
   
突然,旁邊的當前頻道裡跳出一句話,讓丁兜兜不由一楞,當前應該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這月宮裡才對啊,其他玩家是不可能上來的,難道這遊戲裡還另有高乎存在?
   
丁兜兜趕緊往身後一看,又是剛才那個站在她身邊的白衣男子,永冠楚楚的樣子倒是不錯,只是他腦袋上正大喇喇的懸著四個與他仙人般形象極為不搭調的字,看得丁兜兜嘴角一猛抽。
   
「美女姐姐。」他說。
   
見她轉身過來,那人好像很是激動,一句接一句的發了過來,只是速度極慢,看得丁兜兜眼睛都快成鬥雞眼了。
   
「美女姐姐,你好漂亮哦。」他說。
   
「……」丁兜兜發了個省略號表示無語,說她漂亮的人不到期數,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
   
「美女姐姐,你也看到那石頭上的話了嗎?我爹爹說是寓言哦。」傻小子憨憨的丟出一句話,末尾還添上兩個笑臉表示友好。
   
爹爹?還寓言?對於這兩個奇怪的字眼,丁兜兜不發一言,隨意笑笑,也沒放在心上,打開地圖瞧瞧下一個發呆的地點,既然這月宮裡不再空無一人,那麼她就換個地方去發呆嘍。
   
看到她沒反應,那男人又發話了,這回還急匆匆地奔了過來,站在她身邊,好奇地問:「美女姐姐,你認識我爹爹麼?」

暈倒,丁兜兜直接無語,連眼角都跟著抽搐起來,終於是哆嗦著打出一句話:「你爹爹是誰?」
   
「不告訴你哦,我爹爹可是大忙人。」那男人,不對,應該說是小屁孩相當臭屁的甩出一句話,看得丁兜兜轉身就走,懶得再與他廢話。
   
「耶,姐姐,你怎麼就走了啊。」那小孩追了上來,委屈她說:「好嘛,姐姐,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還有,你能不能……替我去開家長會?」
   
丁兜兜頭一次被個小孩弄得如此無奈,頭一扭,沒好氣答道:「叫你爹爹去,死小孩。」
   
立刻,那小孩飆出兩個嚎啕大哭的表情,還接著說:「姐姐你不要這麼凶嘛,人家英文又得零蛋,上次打零蛋爹爹就罰我蹲了一晚上的馬步,餓得我兩眼冒花,這次又是零蛋,還不知道爹爹會怎麼折磨我……」
   
蹲馬步……這個爹爹還真是會虐待兒童,丁兜兜無語一陣,走上前去問道:「小孩,你幾歲?」
   
「5歲。」
   
「5歲能打這麼多字?還學英文,有些驚訝,現在的小孩子這麼小就要學習這麼多東西麼?
   
那小孩像是鄙視她的智商,不屑道:「落伍了吧,現在幼兒園就學英文了,老女人,至於大腦方面,估計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丁兜兜第一次萌生了想要爆發小宇宙的念頭,話說她雖然在遊戲中算是稱主稱霸,但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用武力欺負過別人,這個小屁孩卻極其容易地挑起起了她的戰鬥欲……
   
「姐姐,做人要厚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別不承認。」小屁孩乘勝追擊,繼續打壓她。
   
「……你是想要你爹爹去參加家長會。」
   
「哇一一」他馬上又哭了,嚎道:「美女姐姐,你最最善良了,幫我去參加家長谷嘛……」
   
丁兜兜眼一斜,問:「有什麼好點?」
   
「5開頭。」壞小孩打出一句話。
   
「50?」算了,小孩能有多少錢。
   
「不對。」
   
「500?」500對他來說是不是有點多了?
   
「也不是啦。」
   
「難道是5000?」不會吧……
   
「你是豬啊,這都猜不到!」
   
「……50000?」顫抖著一下一下敲著鍵盤上的數字鍵,丁兜兜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閃閃發光的小金庫。
   
「嗯嗯。」
   
誰那小屁孩竟然還點頭了,天啊,現在的小孩這麼有錢的?太打擊她這個小白領的自尊了吧……
   
「你確定?」丁兜兜懷疑地問道。
   
那小孩似是有些不耐煩,又說了句:「是是,我確定,好了,明天中午蓮花路kitty蛋糕店等你,哎呀,我爹爹回了,我先下了,明天見。」

說完,那小孩就下線了,唯留下丁兜兜孤零零地站在月宮門口。
   
耶?他這麼走了?丁兜兜還在猶豫,明天要不要去呢?那蓮花路是比較繁華,她偷偷去看一看應該也沒什麼吧,嗯,就當是午後散步…
   
   
人來人往的都市中,雨過天晴,陽光普照。
   
好歹算是好歹算是有個晴天了。
丁兜兜一抹額頭的細汗,從文件堆中稍稍停下來片刻,往窗外望了望,正好看到那暖洋洋的掛在天空中的太陽,不禁揚起唇笑了一笑,她喜歡晴天的,一直都是。
   
「兜兜笑了。」
   
旁邊,不陌生的聲音響起,聽得丁兜兜不由笑意更甚,扭過頭笑道:「怎麼?很奇怪麼?」
   
見著她的正臉,張清臉一紅,低下頭去,攥緊手裡的文件夾,諾諾道:「是才點……」
   
張清身邊的莫艷艷依舊妖嬈如初,只是現在望向她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不少東西,丁兜兜選擇無視莫艷艷的嫉恨目光,衝著她微笑著說:「艷艷也這麼覺得?」
   
莫艷艷揪唇不說話,偏頭看了看臉紅的張清,火氣更旺,丟下一聲冷哼,就拽著張清轉身離去,身後,丁兜兜輕歎一聲,轉過腦袋又看太陽去了。
   
嗯……看這日頭,應當是快要正午了吧,一會兒看小屁孩去,嘿嘿……
   
心情極佳,丁兜兜鼓起幹勁,又埋頭到那文件堆中幹活去了。

……

正午,吃過便當,丁兜兜拎著自己的小包包走到了那蓮花路,四處張望著搜尋那個名叫的kitty的蛋糕店,只是怪在怎麼也尋不著。
   
丁兜兜撅嘴皺眉,不禁懷疑起那孩兒來,莫非是要著她玩的?
   
正猶豫著要不要放棄尋找回公司算了,卻在這時,瞧見一群四、五歲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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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59:27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大結局
   

丁兜兜站在蓮花路kitty蛋糕店門口,看著路那斷走過來的一群四、五歲的小孩,頓時眼睛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紅燦燦的鈔票,趕緊尋個路邊花壇後蹲好,虎視眈眈地盯著那群小孩嘻嘻哈哈地一同走了過來。
   
丁兜兜覺得很是奇怪,平常所見的這般大的小男孩,不都是由父母帶著的麼,為何這群屁大的小孩還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著?
   
好像……原因在於那個走在眾娃中間的小男孩,他生得極好,紅嘟嘟的水嫩雙唇,眨巴眨巴的烏黑大眼睛,如蘋果般紅撲撲的臉蛋,還猶不自知的朗聲笑著,童聲清脆如鈴鐺,明顯是那群娃娃的老大,一路走過來,吸引了不少路人喜愛的目光。
   
如此一個可愛無敵的男娃娃,真要挖去做童星才好,丁兜兜嘀咕著,從花壇後而鑽了出來,抱著包包站在路邊,眼巴巴地看著那群孩子越走越近。
   
那個當老大的小正太一眼就瞄見了她,編碼上仍舊跟身後的小夥伴們說笑著,烏溜溜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她,讓丁兜兜突然覺得有點發毛,直接這孩子似乎能看透她的內心一般,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竄。
   
硬生生地壓下自己的衝動,丁兜兜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自己,只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丁兜兜再次抬眸往那處看時,卻發現那群孩子早已到了自己身前,正一個個瞪大著好奇的眼睛望著她。
   
「呃……」丁兜兜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那個雙臀環腦、一幅小大人模樣的男孩卻直接打斷了她,毫不客氣地高聲問道。
   
「這位姐姐,你是來幫我開家長會的麼?」男骸神色傲慢,瞇眼睨著她。
   
「……」對他的態度極度不滿,丁兜兜一撇嘴,沒好氣道:「抱歉,小弟弟,你認錯人了。」
   
說完,抱緊包包轉身就走。
   
哪知,她一轉身身後就爆出一聲滔天哭聲,嚇得丁兜兜一哆嗦,豎起耳朵一聽,竟聽到他一邊哭還一邊猛嚎著:「哇一一媽媽不要小簡了,別人都有媽媽,我的媽媽卻不要我了一一」
   
丁兜兜一震,忽地感覺背上一陣涼颼颼的,僵著脖子扭過臉一看,頓時被路人那些憤怒和職責的視線嚇得直把腦袋往衣領裡縮。
   
嗚嗚……臭小鬼,居然陷害她,她才不要這麼討厭的小鬼做兒子,她的乖寶寶在……時空的另一瑞,她再也觸不到的地方……
   
就在丁兜兜縮著腦袋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溜走時,又聽到身後那幫小鬼吧吸喳喳地開始胡說八道……
   
「喂,小簡,你不是沒有媽媽麼?每次開家長會都是你爹爹來啊。」一個稚嫩女孩的聲音。
   
「嗚嗚嗚……」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媽媽,我爹爹也很喜歡,誰知道那女人嫌我煩,不要我了啊~ ~ ~」那小屁孩還哭得像模像樣,彷彿真個被人拋棄了一般。
   
丁兜兜也惱火,刷地一下轉過身想要跟那群小孩據理力爭,哪知一扭頭就看見一群虎狼般凶神惡煞的陌生人,就連那群屁點大的小孩兒也一齊狠狠地瞪著她,讓丁兜兜不由毛骨驚然起來,死死閉住自己的嘴巴,轉身撒腿就跑。
   
「給我拿下她!」那個死小孩極端囂張地地在後而吼出一句,然後丁兜兜就捕捉到那群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刷刷地很了上來,一聽就是訓練有素。
   
丁兜兜沉目,腳下毫不放鬆,心中暗自思忖,好久都沒有使過地仙之力了,雖然在這都市中她不去想引起公眾注意,但是為了逃開這小屁孩,她就稍稍用一點點,應該也無妨。
   
勾唇,丁兜兜笑礙十分詭異,暗自運功,腳下速度逐漸加快,在外人看來,或許只看到一個跑得飛快的女子,但丁兜兜卻不由暗暗心驚,那後而追她之人彷彿也有著過人之處,竟然毫不落後??!!
   
丁兜兜下了狠心,剛要再提些地仙之力,卻忽的瞧見那傲慢的小男孩竟然已經到了自己前頭,還站在那路燈旁望著自己詭異地笑著,彷彿對她勢在必得。
   
丁兜兜大驚,氣息不禁方些紊亂,腳下的步子也隨著趔趄了一下,就在這一當頭,那身後的數名西裝男子瞬間撲了上來,直接將她牢牢按住,彷彿對待個犯人一般,氣得丁兜兜嗷嗷直叫。
   
「喂,小屁孩,光天化日的,你要做什麼??!!」
   
那男駭倏地變臉,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眶裡淚水直滾,撅著紅唇委屈道:「只是想要姐姐你幫我去開家長個嘛,不得已出此下策。」
   
「你……」丁兜兜正想開口教訓他,那小男孩卻忽然變了臉色,嚴肅下來,頓了頓,然後又吩咐著她身後之人道:「先送她過去。」
   
緊接著,丁兜兜就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被那群西裝男芋塞進了路旁的一輛黑色轎車,連呼聲都來不及發出,被放那專載著揚長而去……
   
而那男孩依舊站在那,一臉正色,望著遠處急速開來的另一輛轎車,迅速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直到那輛車停穩,走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時,男孩這才開口說話。
   
「爹爹。」
   
柔軟的細嫩嗓音甜甜地從他的小嘴飄出,聽得男人不由淡談一笑,走過來伸出大手撫上他的腦袋,張嘴說:「小簡,剛剛又做壞事了?」

小簡立馬眼淚汪汪,嗷道:「爹爹,小簡沒有~ ~ ~」   

「真的沒有?那為何爹爹感覺到了修真人士呢?你敢說不是你那些手下?「
   
「真的不是,爹爹,剛剛小簡在街上看到一個姐姐,跑得飛快,好像也是修真人士呢。」
   
「哦?真有此事?」
   
「小簡發誓!」
   
「嗯……若是尋著她,帶來讓我見見。」說著,那男人轉身朝轎車走去,還不忘吩咐道:「小簡,早些回家,別在街上遊蕩。」
   
「哦,知道了,爹爹。」小簡乖巧地低著腦袋站在那裡,望著男人的轎車越來越遠,眼睛也跟著越來越亮,直到最後大亮起來,歡呼著朝自己的那群朋友們。
   
「喂,我們走吧,去開家長會嘍。」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是被一個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的小鬼給搶了。
   
丁兜兜只覺自己的臉真是丟到太平洋去了,唉唉,太久沒用地仙之力了,現在用起來完全不熟練了,原來,距離那段日子,已經這麼久了啊,久到讓人都生疏了那段曾經刻骨銘心的回憶。
   
丁兜兜站在富麗堂皇的幼兒園裡,覺得自己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現在的幼兒園都可以建成這麼奢侈麼……
   
她一直一直都在逃避這種她方,見到幼兒園就會繞道而行,看到那些年輕父母牽著可愛娃娃的幸福一家模樣,如就會難以自持地墜進黑暗,一個人捧著那些過往痛苦不堪,也許黑夜真是沒有盡頭的……
   
垂下眸,丁兜兜閃著纖長的眼睫,默默地站在那幼兒園門前,一身純白色的長裙隨風輕輕起舞,在陽光底下顯些分外乾淨,估佛透明一般。
   
「請問……」突然,身旁傳來一個竊竊的呼喚聲,惹得丁兜兜不由抬起頭看去。
   
是一個微笑著的幼兒園老師,一看那可愛的裝扮丁兜兜就忍不住發笑,問道:「有什麼事麼?「
   
那個可愛的老師靦腆一笑,道:「請問你是小簡的媽媽麼?」
   
「呃,是吧。」了兜兜別過視線瞄了瞄站在門口的那幾個西裝大漢,無奈答道。

那老師似乎也有點意外,然後笑了笑,領著她往園中去了。
   
……

佈置的很別緻的小教室裡,嬌小的小板凳上都坐著跟那極凳的體積不協調的大人們,似乎都有些尷尬地坐在那裡,木木的,等著老師來開家長。
   
丁兜兜有些失笑,靜靜地走到角落裡的一張小板凳上,乖乖地坐好,看著那個可愛的老師同另幾個老師一起走上了講台,開始說起了什麼。
   
只是她卻聽不進去了,腦袋裡開始浮現起她的那個兒子,她唯一的兒子,宮凝楓,如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而她卻只能把他丟在那裡,永世再不見……
   
「喂,女人。」耳旁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呼喚聲,丁兜兜皺眉,扭頭看去,頓時一楞,那個叫小簡的小惡魔正趴在窗台上望著她傻笑。
   
皺起鼻子,丁兜兜衝著那小子做了個鬼臉,那小子都毫不在意,依舊笑得人畜無害。
   
「喂一一」他又動唇了,發出的聲音很小,丁兜兜根據他的口型看明白了,他在說:「我爹爹來了一一」
   
啊??!!
   
丁兜兜傻了,這下要怎麼辦?她這個冒牌媽咪在幫著這小子開家長會,正牌的爹爹大人卻不通知一聲就到場了,她該怎麼辦??
   
急得滿頭大汗,丁兜兜坐立不安起來,環視全場一周,發現各位盡職的家長們都在安安靜靜她聽著老師的話,就她一個人完全坐不下去了。
   
只是她沒看見,那個說完話的小鬼見著她如此焦急的模樣,立刻笑得很是開心,只差沒捧著獨自樂呵了。

丁兜兜忍不住了,一咬牙,倏地一下從板凳上站起來,把那幾個可愛的幼兒園老師嚇了一跳,緊張她問:「小簡的媽媽,你有什麼事嗎?」   

丁兜兜點點頭,羞赧道:「我,我想去下洗手間。」
   
老師很無語,示意她出去,丁兜兜大喜,趕緊衝出了教室而去,而那小簡則是早已笑得都在地上打滾了。
   
「哈哈哈哈,這女人還真是可愛……」小簡滾來滾去,笑得衣服都亂七八糟,這時,一隻手伸了上來,將他拉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是順其自然地整理起了他的衣服。
   
「呃……爹爹。」小簡一見來人,頓時佒了,沒精打采地打了聲招呼。
   
「家長會,嗯?」
   
「……爹爹……」
   
「是不是又想蹲馬步?」
   
「嗚嗚……爹爹……」一頭埋進爹爹的胸膛裡,小簡撒嬌地蹭著。
   
「不告訴我就算了,你還找了個女人來當作媽媽?」
   
「……」僵住,小簡一聲輕歎。
   
「小簡,爹爹說過什麼?」
   
「媽媽會回來的,因為一切都是早已被注定了的。」
   
「嗯,知道就好。」男人滿意地拍拍小簡的腦袋,然後便抱著他朝教室走去。
   
這時,卻正好撞上一個從裡頭冒冒失失衝出來的女人……
   
小簡咀一瞥,瞧見那女人,又是一個長歎,哎,這麼早就讓他們倆見面了,多不好玩,還說想再要一要那女人再讓她見爹爹呢,誰知道,嗤一一
   
分外無趣,小簡掙脫著從爹爹懷裡跳了下來,回頭看一眼完全傻掉的兩個人,偷笑兩聲,然屍蹦蹦跳跳地找小夥伴玩去了。
   
嘿嘿,爹爹,接下來可就要看你的了。
   
原來,世事真是如此可笑,原來,宿命的意思僅僅是這個。
   
「你……」
   
已經不能說是驚詫,更不能說是意外,那個原以為被埋沒在她死去的心中的男人,那個消逝在時間無涯中的男人,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丁兜兜真的說不出任何話,只是落著淚,淚水,彷彿一萬年都不夠。
   
他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話語,只是死死盯住她,不讓她從他視線裡再有機會消失,然後,手一伸,如從前一般把她摟進懷裡。
   
只是這一次,就算天崩地裂,就算海水枯竭,也再不能讓他放手了。
   
「蓮……」
   
在多少次夢裡哭著喊著的他的名字,早已烙進她的骨髓,她以為她可以裝作沒事了,她以為時間可以磨滅一切了,卻沒想到,再這再次相遇的瞬間,她還是如此幸福地想要喊出他的名字,那個曾經以為離她有千萬年距離的那個名字。
   
聽著她嘶喊一般的呼喚,他身軀一震,摟緊她,轉身朝幼兒園外走去。
   
「蓮,你要去哪?」他的神情裡只有嚴肅,滿而的嚴肅,對她的話依然不鬧不理。
   
三兩步走到車前,宮斷蓮抱著丁兜兜上了車,對前頭的司機吩咐了句回家,然後便直接伸出一隻手棒起她的後腦勺,二話不說,開始狂吻。
   
千萬年的時間,遙不可及的距離,就在一瞬間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二人再一次貼緊不願分離的心,和在車廂裡急速升高的溫度……

   
終於是到了老闆的家門口,司機大叔從後視徑裡看著那兩個幾乎纏在一起的人離開車廂,長吁了一口氣,粗糙的老臉都忍不住紅了一下,搖搖頭,開著小轎車離開了。
   
而那兩個人自然是目中無人地直奔那幢小別墅而去,一路上丁兜兜的大呼小叫不斷。
   
「呀,蓮,這是你家?」
   
「對了,蓮,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還有,那個死小鬼是楓楓麼?不是吧?我兒子居然這麼調皮的?」
   
「哇哇,蓮,那個電視機好大喔,我要看電視。」
   
宮斷蓮終於忍不住了,抱著她貼近嘴也隔著她的耳旁忿忿道:「看電視有的是時間。」
   
「可是……」那個液晶電視真的好大……
   
「沒有可是。」辦正事要緊。
   
彭一一
   
關門,拉窗簾,脫衣。
   
「喂!蓮,你怎麼一見而就要……」蹭蹭,往後而蹭一點。
   
「忍不住了。」拉領帶,甩皮帶。
   
「我們先說會話好不好?」有點陰森森的,抱緊被子。
   
「不好,楓剛已經跟我密語傳音說過了。」瞇眼,盯住奴欲逃離的小動作。
   
「啊?說什麼?」愣住,丁兜兜好奇。
   
「50000。「伸手拉開她的被子。
   
「50000?是他要給我的錢嗎?我說,他哪來這麼多錢啊?」丁兜兜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要把這個小鬼的壞習慣全部糾正過來!
   
「誰跟你說那是錢了。」壓倒,開始扒光某人。
   
「不是錢那是什麼?」攔住他不安分的雙手,丁兜兜正色問道。
   
宮斷蓮停住,望進她眼底,微啟紅唇,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是你欠我的50000次。」
   
「啊?」呆住,丁兜兜傻眼。
   
「我追你到這裡,創了『宿命』也沒尋著你,總共是三年時間,你欠我50000次。」
   
「你指的,莫那是……」丁兜兜的聲音都已經開始顫抖顫抖……
   
他不說話,用行動證明一切。

……
   
春意濃濃,芙蓉帳暖,只是極不和諧的,自那雅致小別墅裡爆出一聲怒吼。
   
「宮斷蓮,你這個死男人,原來,原來你真是匹狼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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