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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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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粟米殼)趙氏貴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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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53:27 |只看該作者
第120章︰番外二

    太傅府邸,封太傅最近很愁,六王爺成親了,照理說麼這孩子該傷心難過一陣子什麼的,可眼瞅著怎麼那麼活潑呢?早出晚歸不見影兒的,反而教太傅夫婦二人覺得不正常。

    「老爺,修兒也不小了,我……我做夢都想抱孫兒呢。」封太傅身旁站著的婦人梳著垂髻,一身的素淨擋不住通身的貴氣,只這會兒的卻是懨懨嘆氣,「早先我中意的那些個姑娘一個都沒能入得了他的眼,我可是把全京城裡未出閣的都給尋出來了呀。」

    封太傅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你看修兒一趟趟往王府跑得勤快的,怎麼能斷得了那心思!」

    「唉,這可怎麼辦呢老爺?」

    「等等,你方才說全京城的姑娘,確定沒有漏了的?」封太傅冷不丁地問了道。

    封夫人愣了愣,隨即仔細想了想,猛地抬起了眸子驚喜地看向了封太傅,「我怎麼把她給漏了!」說罷就在封太傅的耳邊一陣嘀咕,隨著他一下一下的點頭,顯然也是極為贊同的。

    「若說是相姑娘,修兒逃得比什麼都快,咱們得迂迴著來。」最後由封太傅拍板決定了道。

    ……

    涼風習習秋意濃,封於修得了消息,他看上許久的那幅畫兒,正主兒難得肯露面,一聽聞地就匆匆趕了去,臨了卻被母親抓著硬是套了件花外衫,道是瞧著精神,封於修怕趕不及,倒也沒在意。

    等到了茶座兒,見約的人還沒來,封於修自己招呼了小二上了茶水,一邊暗暗興奮地等著,猜那位模樣,定是個清風月朗的少年郎罷,那一手的字兒也寫得極其漂亮,就是顯得小家了些,故此他才猜測是個少年。

    正眺看門外,就瞥見了一抹熟悉的娉婷身影,隨即不由瞠圓了眸子,詫異出聲,「你來做什麼?」

    馮青蕪瞥了他一眼,聲音依舊淡淡道,「封夫人盛情相約,青蕪不好推辭。」

    「我……娘?」封於修吶吶,當下變了臉色,他要現在還不知道自個兒娘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就真是蠢了,只是對面坐下的是和自己一貫不對付的女子,登時沒了在外人面前的好脾氣,故意惡了聲道,「她讓你來相男子你也來,這般沒主見麼!」

    馮青蕪看著人似乎惱羞成怒的樣子,輕輕撇了茶蓋兒,「長輩之命總要聽的,回去告訴相不上就是了。」

    「相——不上!」封於修叫她那雲淡風輕的態度生生給噎住,心裡頭莫名有了點不舒服,爺長得這麼英俊瀟灑,憑什麼這小地方來的丫頭看不上!

    封於修被氣笑了後反而不急著走了,坐在了她對面亦是裝著鎮定模樣,不願落了下風。

    馮青蕪看著對面之人隱隱表現的孩子氣,端茶抿了一口,藉機掩去了眼底一抹淡淡笑意。視線下落,正好掃見他手裡的畫卷,挑了眉道,「這畫兒?」

    「我本來是約了作畫之人在這兒相見的。」封於修沒好氣道,現在想想估摸也是母親騙他的,今兒個是見不著了。

    「可否借我看看?」

    封於修也不小氣,小心遞給了人。馮青蕪慢慢打開,秀眉之間就微微蹙起,凝了一抹詫異之色。

    「是不是覺得很驚艷?筆鋒細膩婉約不說,尤其是細節之處,都處理得非常妥當,可見整幅畫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所作……」封於修談論起自己愛好,便有些兜不住,毫不掩飾欣賞地將人誇上了天。

    半晌,在他口渴喝茶之際,馮青蕪點了點頭,衝他露了一抹燦然笑意,「小女心血來潮之作,能入得了京城名家封公子的眼,真是三生有幸。」

    「……咳咳咳。」封於修受驚過度,一口茶嗆在了喉嚨,整張臉咳得通紅,猶作不甘心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即是青雲公子。」馮青蕪點了點畫作落款,笑意不減道。

    這下著實輪到封於修憋悶了,想到連日來對畫作的癡迷,連帶著對作畫之人十分好感,可一和眼前人聯繫一起看,一下古怪彆扭了起來。喜歡畫,喜歡作畫人,可作畫的那個是馮青蕪,哦,人先前還說了相不上自個兒,怎麼想都覺得有一絲憋屈呢?!

    馮青蕪看著眼前徹底蔫下來的人有些意外,還以為這人成日嬉皮笑臉,能耐得住打擊,何況,因著自己是作畫人就把人打擊了,這是不是瞧不起自己的意思?然馮青蕪不知,對於封於修這類的畫癡,從畫入手,卻是挺能打擊的。

    正要開口說話,門外突然想起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闖進來一名靛青錦服的男子,一瞧見封於修當即露了喜色。

    「哎喲我的爺,您在這兒就好了,快快快,青峰在城北古意齋淘到一副字畫,瞧著像是祖師爺單昱的真跡,咱們銀子沒帶夠,您給借點周轉周轉!」

    封於修聽是青峰找著的,連眼皮子都沒掀,直接摸向了口袋,正要打發,就聽得對面女子清淺地開了口,「單昱從來只作畫不留字兒,敢問這副確是『真跡』麼?」

    男子顯然沒料到一旁的女子會插畫,聽著話意還是個懂行的,當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他們這些人跟著封於修玩點皮毛,多是為了討好世家勛貴,沒幾分真本事,短了錢的,就找了藉口跟封於修借,畢竟他開著畫鋪,是完全不愁錢的,也是大氣,給出去的鮮少討要,他們都習以為常了,這會兒突然被問,還真一時說不出什麼來。

    封於修也是愣愣,正想緩和下氣氛,就被馮青蕪的杏仁眼一掃,莫名悶了聲兒。

    「若是真的,多少銀子都出的起,若是假的,封公子又不是開當鋪的,總不能白白替你們接收罷?」馮青蕪這話撂得明白了,那人再不敢厚臉皮留著,連連道著再去確認仔細退了出去。

    封於修醒過了神,只覺得方纔那話聽著熨帖了心坎兒,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顧景行,那人在的時候偶爾也是這般罩著自己,不過用不上他說話,那些人就自動退避三舍了。可眼前人不同,究竟是哪兒不同,他又說不上來,只是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茶樓小聚,兩人沒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坐著平平淡淡地一塊兒喝了茶,聊了畫,且意外發現兩人興趣竟是相同,許多話題聊了開頭便止不住,一直到落日時分,才各自回了府邸。

    那句相不上,兩人到底說沒說,只有自個兒心知肚明,反而是兩家高高興興地籌備起了婚事。

    臨近成親之日,封於修聽得消息,方子墨回來似乎對親事有所反對,生怕快過門的媳婦兒不堅定,惴惴了幾日,直到成親那日早早去了馮府迎親,真真應了顧景行當日的烏鴉嘴,不過牽著新嫁娘的封於修這會兒哪顧得上,咧著嘴笑得不要太高興。

    洞房花燭夜,封於修挑了喜帕,凝著燭火映襯下越發嬌美的人兒,小心肝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娘子……」

    「你方才找我表哥做什麼?」

    「啊?」封於修湊上來的薄唇被止在了一步之遙,見著馮青蕪挑眉深意地看著自己,當下急著解釋了起來,「是他找我要我好好待你,否則就讓我碎成幾段兒,娘子,我跟他是清白的啊!」

    馮青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某人更是賣力地用身體證明自己性向,一時被翻紅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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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53:38 |只看該作者
第121章︰番外三

    德慶四年,大樑點兵三十萬壓向邊境,梁帝禦駕親征,一路從西北嘉峪關過塞露河直搗戎狄蠻地,將在邊境蠢蠢欲動的戎狄打回了西域沙漠。

    捷報很快由一匹匹快馬傳入宮中,身為皇后的趙文熙喜不自勝,她已經有一年未見得顧景行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延禧宮內,陸貴妃難產而死,子生母亡,侍女直指趙皇后在湯水裡下藥毒害主子,皇后非表面看起來的純良之人,那侍女說完就當場撞柱血賤崩飛,以死明志。

    她故作心驚,自要為己辯解,稱這一切為陰謀,確實是陰謀,是她策劃了一年的陰謀。她演了幾十年賢良淑德的女人,如何能叫那賤人壞了形象,她就是不甘心,從以前就是不甘心,做了顧景行的皇后被他獨寵依舊不甘心。

    為何上天要待她如此不公!

    小時候被趙國公府弄丟,明明是貴女之身,卻被瓷商收養,做了別人的貼身婢女,雖然那穆家小姐待自己如親姐妹,可那又如何?自己終究不過是個下人出身。

    總算上天還算有眼,讓趙家找回了自個,又重新回到了定國公府。她要笑的是趙文宛那個蠢貨,只要一點便會燃的蠢貨,她越是被趙文宛欺負,祖母越是疼愛自個,憑著乖巧溫順的性子讓祖母愈發的喜歡她。貴女生活可謂圓滿,只差一個人中龍鳳的夫君,不知為何,她想什麼便來什麼,自從被找回人生順風順水,可遇見顧景行後一切都變了,也許……對於她來是個劫數開始。

    她從第一眼見到那個男子便愛上了,他說還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喜歡她的溫順善良,既然是他喜歡的,她便決定演一輩子,也是那麼做的,一心一意地為著那人,費盡心機地想在他身旁佔據一席之地。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能如願嫁給那人,卻叫近乎瘋癲的趙文宛險些毀於一旦。天知道她醒來的那一刻是多麼恨,在心中想了千萬遍要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就像趙文宛恨著自己一樣,她又如何不恨著被命運眷顧著的女子,而趙文宛會落到這步慘淡田地,當然也有她推波助瀾的因素在。

    不一會兒屋子裡便著火了,所幸顧景行及時趕到將自己救了下來,她窩在他懷裡,嘴角翹起,眼睜睜的瞧著趙文宛在火海中葬身,那種感覺真是無比痛快,她在心中笑,狂笑,只在最後一刻動動嘴皮子,「姐姐……她……」

    那人只冷冷的說了一句咎由自取,妄圖和自己爭奪顧景行,趙文宛這便是你的下場,帶著你的不甘下地獄罷。

    彼時她覺得顧景行為自己癡迷,可成親之後才發現他對自己的好不過是因著小時候的美好印象,憐惜她肯不顧自己捨身為他擋箭,最後更是因著舉薦神機閣主助他登上皇位對她無盡的憐寵。然女人是最敏感的動物,她能感覺到那僅僅是寵而已,卻不是愛,可不親口聽他說又怎麼會相信,然而,她從來不敢問顧景行是否愛自己。

    那又如何,就這樣的呆在他的身邊,扮演一輩子的綿羊又如何?天總是不隨人願,一輩子又太長,嫁給他的第十一個年頭,她依舊一無所出,皇后之位岌岌可危,年年都有大批的女子送到宮中,比之她的美貌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怕了,怕這些女人將顧景行搶走,她怕這些女人孕育顧景行的子嗣,她要讓她們都死去……所以她便害了陸貴妃。

    她依然想裝作一個善良的皇后,闡述著自己的委屈,如往常一般哭的梨花帶雨,可之後宮人呈上來的一件件證據直指向自己,她瞧著陛下那一點點黯淡下來的眼眸,十分惶恐,就像帶了幾十年的面具,已經與皮肉長在一塊,如今卻生生被人揭下來,血淋淋的恐怖,她無力辯解,也無從辯解,她知道就算陛下信了,憑著趙家外戚勢力,顧景行也會忍住,果然他最後只是用淡淡的眸光射過來,一種無聲冷落。她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寧願他是恨自己的,至少那樣的感情是強烈的,卻不似這般,所有人都覺得皇上對皇后無比盛寵,可她似乎從未走進過他的心裡。

    之後的沒幾天,顧景行禦駕親征,她在皇宮裡度日如年,日日站在城樓前盼著他回來,終於是等到了,她開心的命宮人將皇宮上下裝飾一番,只等著大軍凱旋歸來,又站在皇牆外癡癡的眺望,而等來的卻是顧景行的貼身侍左翎將人急急送進宮中。

    陛下身負重傷,已經無力回天,禦醫的話猶如驚雷砸在她的耳邊,她哭過之後瞧著那慢慢睜開的眸子,心中有了一絲決定,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問了這些年一直盤踞在她心上不敢問出口的問題,顧景行,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那人的眸子泛起一抹空茫,隨即勾唇一如當年初見時般冷清地笑了笑,招了她到跟前,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段話。

    聽完她便跌坐在地上嗤嗤的笑了,兩行清淚幽幽落下,果然……果然……她這一生有太多的不甘心,而那不甘心裡她最為心痛的便是眼前的男人。

    黑夜漫漫,秋風瑟縮,韶華易逝,她成了年邁的太后。手輕輕一揮,所有侍從摒退在大殿外面,她拖著繁複的錦花宮裝走向樓宇檯面,伏在白玉雕砌的欄杆旁,眺望整個皇宮。

    顧景行說他登基那日,也是站在這個地方,望著九重宮闕永垂天下,眼前的萬裡河山,卻覺得乏味,他說若能重活一次,他想換一種活法,與心愛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只是那人,不是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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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54:12 |只看該作者
第122章︰番外四

    初夏時節,天光尚且在薄霧縈繞下蒼白微亮著,庭院裡的草木碧葉上綴著朝露,靈動滑過,悄無聲息地墜入泥土裡,清早的風攜著稍許涼意拂過,捲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王府苑兒裡,趙文宛一早醒來,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已然空著的床位,泛著微微涼意,估摸著上朝去了,再沒了睡意的就起了身。

    陪嫁過來的雪雁聽得動靜入了屋子,端了熱水讓人洗漱,寶蟬則提著食盒將裡頭的朝飯一樣樣兒地擺上了桌,嘴裡還不落閑道,「小姐這陣兒喜吃甜的,百靈兒特意做的,您給嘗嘗看。」

    桌上,一碗香滑的蛋奶羹,一碟蜜燒紅薯,煎得金黃的紅薯丁被糖汁兒均勻裹住,最後撒上些許白芝麻,香甜味兒撲鼻。最右邊還用琉璃杯盛著香濃的豆漿,這年頭沒有工具全是手磨的,也就越發顯了精細。

    趙文宛洗漱完坐到了桌旁,腹部隆起的弧度清晰可見,約莫有七八個月的光景。聽了寶蟬的話咧了笑意。腹中的孩兒來得意外,卻也安生,頭幾月的也就胃口差些,顧景行就變著花樣的給她折騰吃的,還把百靈兒給討了過來。這下可好,吃貨寶蟬踫上受到她啟發開啟美食達人模式的百靈兒,再加個吃吃吃買買買隨意的顧景行,她硬生生給肥了一圈兒。

    用過了朝飯,待晨光驅散霧氣,涼意褪去,有了幾分夏日炎熱,日頭晴好,趙文宛讓雪雁搬了把貴妃躺椅擱了院子裡,躺著曬起了太陽。

    怕夏日蚊蟲叮咬,寶蟬拿了把小扇兒輕輕扇著,被太陽曬出了幾分睡意,瞥見趙文宛打著瞌睡閉了眼的,自個兒也頓著腦袋,慢了手裡動作。

    不多時,有人輕輕拿過了她手裡的扇兒,寶蟬受驚卻在瞥見來人時摀住了嘴,沒驚動躺椅上睡著的人。

    顧景行方從宮裡回來,身上還穿著朝服,替了寶蟬的位置,扇著扇兒替趙文宛驅蚊,一邊靜靜凝視著沉睡中的女子,臉上細小的絨毛在橘黃光線中縴毫畢現,睫毛一陣輕顫,像是有感應般醒了過來。

    「……景行,你回來了?」

    「嗯。」顧景行彎了嘴角,這般簡單的對話都能讓他覺得十分幸福,只是因為等候著自己的是眼前這人罷。

    顧景行的手貼上她的小腹,裡頭的小生命有所觸動般毫不客氣地踢了一腳,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顧景行咧開了個略傻氣的笑容。「他在跟我打招呼呢。」

    趙文宛瞧著他這般模樣的,抽了抽嘴角,一點都無法將人和先前面癱冷酷的六王爺聯繫在一起,嗯,愈發傻了。

    覓食回來的天仙眨巴著黑豆眼兒盯著這一幕,又看了看趙文宛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諂媚地飛上了前,「王爺您回來了,您是要先吃飯呢還是先洗澡,小的來伺候您呀!」

    「……」顧景行回頭看到某只蠢鳥,半晌轉回了視線,詢了趙文宛道,「吃錯藥了?」

    趙文宛好笑地搖了搖頭,「估摸是怕小寶出生後失寵罷?」

    「……哪來的幻覺我有寵過它?」

    「……」天仙的黑豆眼眨巴眨巴,傷心欲絕地飛走了,臨走還不忘順了雪雁給備下的粟米袋兒,嗯,夠離家出走三天的份量!

    兩人膩歪了會兒,顧景行因著還有公事要處理,讓雪雁顧著人,自己回了書房。未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得下人通稟道是沈家兩位姑娘上門拜訪王妃。

    顧景行斂了眸子,沈家多次來人拜訪,打的什麼主意不難猜,從沈夫人到如今的兩位小姐……當即吩咐下人將人請到前廳稍候,並攔下了消息,不想讓趙文宛心煩,換了身便服前往。

    廳裡,兩名女子綵衣艷釵,瞧見顧景行,紛紛亮了亮眼,卻都很快掩了去。雖然本來就是奔著此人來的,卻也沒想到能這麼輕易就見到,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男子,心頭免不得小鹿亂撞。

    年紀稍長的沈茹敏一見人就動了心思,起身相迎之際,故意踩著了裙袂,伴著嬌呼,向著顧景行的方向堪堪倒去,顧景行反應極快地一閃,身邊跟著的少年隨侍猝不及防被撞了個正著,受不住力地倒在了地上,被沈茹敏壓得滿臉紫紅。

    沈茹蘊看著姐姐這般出醜,前一瞬錯失先機的暗惱煙消雲散,淺笑盈盈地作了大家閨秀模樣,「小女沈茹蘊見過六王爺。」

    「本王以為先前說的夠明白了,若是識趣的,就少來打擾。」顧景行皺了皺眉,直言道了自己接見目的,說實話,要這沈家的姑娘是真心來陪伴宛宛的也就罷了,只是看眼前這境況,簡直就是倆麻煩。

    沈茹敏失了態,緋紅著面色倉皇站起,猛聽到顧景行所說,咬了咬唇,猶作不甘地依向了前,她就不信,一個男人能守得住十月葷腥,要是能趁機攀上六王爺,以後豈不盡享榮華富貴。

    只這麼一想,勾引意圖愈發明顯,眼楮眨巴不停,軟著身子扭屁股撲過去…

    顧景行讓人瞞著趙文宛,怕她動氣,卻不想還是叫她知道了,趙文宛聽寶蟬說完就待不住的要去前廳,只是一到,就看到兩名女子被毫不留情地先後扔了出來,確實是扔,還揚了一陣塵土。

    「……」

    廳堂門口,顧景行黑著臉,如同看著什麼髒汙般看著那倆人,沉聲斥了聲滾。趙文宛就看到花容失色的兩女子倉皇離開,頗是狼狽。

    啊咧,她錯過了什麼好戲?

    隨後就看到顧景行脫了外衫,扔了地上,顯然一副被玷污了樣子,之後攏了趙文宛入懷,悶聲委屈道,「王妃,她們企圖染指本王。」

    趙文宛看了眼地上的袍子,嘴角勾了絲絲笑意,這人的潔癖好像更嚴重了,不過……她喜歡。

    只一墊腳就吻上了顧景行的薄唇。

    ……

    若干年後,王府庭院,五歲的大包子趙子睿帶著四歲半小包子顧展超看著籃子裡流著口水只會咿咿呀呀叫喚的王府新丁顧雲崢研究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蠢蠢欲動地伸出了爪子。

    「表哥,妹妹為什麼不是弟弟啊?」顧展超到現在還是不理解,妹妹和弟弟有啥區別?

    同樣一知半解的趙子睿想了想,付諸了行動,「有什麼不一樣的看了就知道。」

    小薄被一撩開,秋風捲過,雲崢小包子被凍了一下馬上就不幹了,瞪著倆哥哥嗚哇哭了起來,哭聲驚動了在屋裡的兩對父母,趕緊跑出來看,趙元禮一看自家兒子一邊焦急安撫,一邊忍不住繼續撩小包子衣服的,頓時一頭黑線。

    反而是趙元禮身旁的永平公主笑岔了氣兒,指著顧景行不掩得意道,「哈哈哈六哥哥,我看這佷兒是隨了你罷,一報還一報,也算解了當年被看之仇了。」

    「……」

    「……」

    趙家兩兄妹一臉無語地看向那二人。

    而被及時制止的趙子睿與顧展超被各自父親拎著好一番教訓,最後蔫蔫踫了頭後,顧展超小胖手搭著臉蛋兒,給妹妹下了定義,「哭包。」

    若干年後,哭包雲崢繼承了娘親的彪悍作風,以分分鐘虐哭顧展超的實力,成為令闔府上下都頭疼不已的女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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