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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八
九大護法這時更是驚慌莫已,一個個俱都面色灰白。
雁秋打鼻孔冷哼一聲,道:“你們死可心甘?”
話聲中兩臂一掄,手中兩條鐵鏈宛如萬蛇飛舞,直向九人橫掃過去。
九人見勢,急忙橫身暴退。
就在這時,廳內燈火,俱皆一閃而熄,頓時漆黑一片。
雁秋知道這是他們拿的壞主意,以便在黝黑中逃遁,他這時豈肯放鬆,馬上把手中鐵鏈一緊,身如矯龍,疾如電射,橫衝直掃,霎時,數十人橫屍當地,但在黝黑中雁秋不知死的是誰?
翌日,朝曦微熹,東方霞光萬道,十二連環峰血流成渠,鮮紅刺眼,橫糊中,只見一個血人,踏著滿山遍野的屍骸,蹣跚的步下十二連環峰。
這震驚人寰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江湖。
小滿一過,轉眼便是端陽。田裡的稻已盈尺,五穀亦皆欣欣向榮,布穀聲聲,蝴蝶翩翩。
人們忙碌一陣播種、鋤草工作,這時才有工夫歇下來,過一個端午節,欲慶豐收。
一大清早,官道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俱皆攜小抱幼,往城裡趕去看熱鬧。
在這成群結隊的人群中,卻有一夥人與常人兩樣,別人的臉上,都是喜形於色,而唯獨他們這伙男女老幼,大約有一二十人,卻是愁眉苦臉,像是有甚麼困難之事,縈繞心頭。
“寒瑛姊,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官道上這麼多人,人們去幹什麼?”
寒瑛姊聞言一抬滿面愁容的面靨,唉了一聲道:“傻妹子,你怎麼連端陽都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去趕廟會的。”
那少女嘆道:“唉,半年過去了,怎麼還沒秋哥哥的消息呢?”
寒瑛喟然一嘆,道:“雪山一夜被挑,這是鐵的事實,並且我們不嫌血腥之臭,親自到十二連環峰檢驗過滿山遍野的屍體,可是至今仍無雁秋下落,究竟是生是死,就令人頗費疑猜了。”
行在寒瑛和秀芷身後的余棲霞和於飛瓊,聞言都不由悲泣成聲,淚流滿面。
萬翠蘋趕忙上前來,安慰道:“你看你們姊妹倆,怎麼說起風來就是雨,好端端又為甚麼傷心?難道又是想雁秋師弟了,也不怕人家笑話?”
余、於兩位姑娘,聞言果然不好意思再放悲聲,卻仍抽搐不已。
這一行人又在大江南北遍游一遭,便已是丹桂飄香的時候,雖然俱都是心灰意懶,人比黃花瘦,但卻有一個唯一的希望,希望奇蹟出現。
眼看已到雁鳴峰下,黃秀芷一指峰下一所茅屋,道:“你們看,那裡結下一所茅屋,莫非就是雁秋哥哥回來了?”
眾人聞言一看,果見在羅九峰夫婦墓側不遠之處,建起一座茅屋,為年前大家來時所無,不由俱皆一喜,飛奔上前。
余、於兩位姑娘亦一掃往日悲楚,飛身往前,黃秀芷邊奔邊叫:“雁秋哥哥,我們來了!”
她飛身撲到近前,茅屋門呀的一聲大開,黃秀芷也未看清開門的是誰,便叫道:“雁秋哥……”
同時邊叫邊往裡闖,正好與開門的人撞個滿懷,秀芷抬頭一看,原來開門的人是一個白鬍子老頭,大出她的意外,不由嚇得連連後退,指著那人,道:“你……你……”
那老者雖然滿面肅穆,可是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他望著驚惶失色的秀芷,靄聲道:“傻孩子!你怕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秀芷聞言,瞪起一雙疑惑的大眼,在老者身上打量一番,終於躬身上前,叫了一聲:“老前輩!”然後撲在地下,抽搐起來,不知她是喜極而泣,還是果真受了委屈?
悟玄子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別哭,今天咱們又相逢,你該歡喜才是,為何反而哭泣呢?”
這時,羅寒瑛、余棲霞、於飛瓊、肖俊、周沖等一行人,俱皆趕到。
眾人相見,亦驚亦喜,喧嘩一陣,俱都寂然不語,絕口不提雁秋之事。
悟玄子便將他一別經過,敘述出來,以遣悲懷。
原來那日他與他們別後,隨即南下,無意中到雙龍堡,當他趕到雙龍堡,正逢馬寸才張羅婚娶之事,那馬寸才還以為他是前來道喜,便派人將悟玄子迎了進去。
悟玄子先是一團疑竇,不知對方何以對自己這般禮遇,後來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馬寸才即要成親,下嫁於他的姑娘乃是當年揚名天下的司徒烈之女司徒乃秀。
當時他聞言一愕,因為往年司徒烈他知之甚深,何以十數年形影不見,一露面就變得這般恬不知恥,而趨炎附勢的巴結雪山派瓜牙,他一怒之下,便索興佯裝到底,以便看個究竟。
後來經過打聽,才知司徒父女,俱皆中毒,聽其擺佈。於是更設法救出了司徒父女二人。
說著,向草屋角落中一指,道:“那便是司徒父女,至今本性未復,呆若憨人,聽人擺佈。”
眾人聞言,往牆角落一看,果見一對木人,愕坐草榻之上,兩眼發直,不聲不響。
秀芷見後心有不忍道:“前輩,難道他們父女就一直這樣下去,不會好了嗎?”
悟玄子感嘆道:“也許能好,但必須覓得他們雪山派的下毒秘方,方能有望。”
眾人俱皆望著司徒父女,盛懷唏噓。
悟玄子、周沖等心中煩悶,便走出了草屋,玉虎兒和肖俊亦隨後趕出。
他們站在門外眺望,忽見一條山道上,行來一大批人,其中有僧有道,只見他們指指點點,便直向草屋奔來。
悟玄子、周沖等人望著奔來這一夥人,頗感納悶,悟玄子鎖眉言道:“這一夥人聯快奔向雁鳴峰,不知有何事?”
周沖道:“這很難說,因為這一行人之中,像是龍蛇集會,其中各門各派都有,莫非是尋釁不成?”
悟玄子聞言,想了想道:“極有可能,因為百毒衣一案,雁秋與各大門派,結下血海深仇,可能他們便是前來尋釁了。”
周沖道:“那場血案,怎能怪得雁秋?”
悟玄子戚容道:“怪是不能怪,但也有過失殺人之罪,是以,他們便可能根據這點理由,來找雁秋尋仇。”
周沖聞言默然沉思。
那夥人愈來愈近,片刻便已到近前。
為首一個和尚衝著周沖、悟玄子等人合掌稽首,道:“動問幾位施主,你們可知那羅雁秋少俠的落腳處嗎?”
悟玄子、周沖等人俱都心想果然是衝著他來了。悟玄子神色凝重地向那發話的老和尚看一眼,道:“不知老禪師詢問那羅姓之人,有何貴幹?”
那老和尚肅容道:“難道施主不知道?”言此,他肅穆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繼又朗聲說道:“那羅少俠在數月前一夜之間,殺盡群魔,挽轉武林即將顛覆大局,功德無量,此行,老衲等一行人找他致以崇高敬意。”
悟玄子以為這一夥人是前來找雁秋尋釁結仇,哪料到竟是道賀頌功的,於是聞言“哦”了一聲,道:“原來幾位是前來道賀的嗎?”
“老衲代表少林,特地趕來向羅少俠致意,其他之人,亦為各門各派代表。”
悟玄子雖然對這些人物俱不熟識,但心想有頭有臉的差不多俱在這數年來喪亡殆盡,這後起的一輩人物,很少在江湖露面,不識也實不足為怪了。他邊思念邊向來人打量一眼。
他發現在這群人之中,有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之人,畏縮於眾人之後,與這一行人頗不相親,令他見了甚是起興,便問那和尚道:“請問禪師,那行在最後一人,敢莫就是丐幫的嗎?”
那和尚雙臂一聳,道:“沒有,我們並沒與丐幫結夥前來。”
他邊說邊撤轉身向後望去,果見這一行人之後,多出一個形如乞丐之人,不由也大感納罕。
“那麼他是誰?”
在場之人均抱著同一想法向那人望去。
玉虎兒和肖俊、梁文龍等三人,凝目看了一陣之後,忽然顫抖著聲音叫道:“諸坤弟,原來是你?”
喝聲中,三人均如脫弦怒矢,疾向那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枯瘦之人飛撲過去。
諸坤原本想等到雁秋出面之後,他再露面,同時他還準備了一套說詞,奚落雁秋一場,不料計畫未成,便已形藏敗露。這時,他站在三人面前,嘿嘿一笑,道:“你們可道好,把雁秋師弟藏到那裡去了?”
與他數年不見,仍然是依然故我那份老樣子。
肖俊親暱地拉著他的手,道:“諸師兄,向老前輩,他老人家未與你同來嘛。”
諸坤聞言,眼圈一紅,幾乎流下淚來,道:“這些年來,我就始終未找到他老人家,至今也不知是……”
諸坤話猶未已,身旁矮林中忽然發出一聲暴喝,道:“沒有出息的東西,你幾年不見我,難道就以為我死了不成?”
諸坤神色一怔,頓時衝著發話方向屈膝跪倒,道:“師父你老人家可別這麼說,我縱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想。”
肖俊、梁文龍也聽出發話之人乃是江南神乞,轉目望著,果然見他慢步走出矮林,衝著諸坤罵道:“你不敢誰敢!只是幾年你未在我身邊,把我所有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你也不怕丟臉,當著這麼多人下跪,難道你忘了,老人家就看不慣這些繁文俗禮?”
諸坤趕忙由地上爬起,衝著江南神乞嘿嘿一笑,道:“敢情你老人家還是老脾氣,這一向你老人家去了哪裡,害我找得好苦。”
尚乾露道:“縱然你跑折兩條腿,那是你心甘情願的,誰叫你願意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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