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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劍歌赤心 第七十四章
王放躲在一扇破門之後,探出半個腦袋看蕭璃在破院之中以一敵三。為首的那人似乎不想一下子將人滅殺,於是算上他也就只有三人在合攻蕭璃。這三人都用劍,將蕭璃圍在中間,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蕭璃刺來,並無疏漏之處,眼看著蕭璃就躲無可躲!
王放緊張地咬住手。
這時,他看見蕭璃一躍而起,躲開了三把劍的攻勢,同時,她手中的劍如靈蛇一般在那三把劍的縫隙之間穿梭,不知怎麼做到的,竟然借著刺客本身的力,將那三把劍全都挑飛!
隨著利劍落地的聲音響起,三人為躲蕭璃劍鋒,也全部後退。那三柄劍,也就被留在了蕭璃腳下。
蕭璃再次落地,把落於身前的頭髮揚到腦後,大聲笑道:「本宮武功蓋世,就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也想行刺?」
說實話,若是不考慮別的,此情此景王放是應當讚一句少年瀟灑,肆意風流的。但是……現如今他們是被二三十個人圍攻,不是在長安打紈絝,公主殿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惹人恨啊?!
剛才一番打鬥,讓為首的意識到蕭璃的武功確實不是花花架子,當即也不再糾纏,抬手示意,那些站在院牆上的刺客紛紛舉起了手中弓箭。卻也是在這時,蕭璃笑了,她看著為首刺客說:「盯了本宮這麼些天,你們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做得毫無痕跡啊?」
為首刺客想到今日蕭璃早早地發現了他們的靠近,不由得心中一驚,正待思考今日是否有陷阱,卻已經遲了!他的耳朵一動,聽見了外面傳來的甲胄腳步之聲!粗粗算下來,竟有幾百上千之數!他們這二三十人,根本無法突圍!
如今之計……只有……
「你是不是在想,如今之計,只有拼死擒下我,以我為質,才能拼出一條生路?」蕭璃歪歪腦袋,笑著說出了為首刺客心中之語。
王放同樣聽見了院外兵甲的聲音,想著公主殿下果然不是毫無準備,心下當即就安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態變了的原因,現如今他再看蕭璃的囂張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
對,與匪賊對峙,怎可失了氣勢!
如今這般,才正顯皇家威嚴!
蕭璃話音剛落,便見一把短劍飛旋而出,轉瞬間打掉了數個立於牆頭的弓箭手,又有一根粗繩騰空而起,將剩下的那些掃下了牆,被牆外的士兵擒拿。
不過三兩息的功夫,刺客於高處的優勢便化為虛無。這時,兩人自院外飛身而起,落在了院中,站在了蕭璃的兩側。
王放定眼一看,正是霍畢與范燁!想來剛才的短劍和粗繩就是兩人所為。總算還算有用,不然要他們何用,王放心想,全然沒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全偏到蕭璃身上去了。
「八百士兵已將這裡團團圍住,今日一個人都別想走。」霍畢說道。
「殿下所料果然不錯,他們確實要在城裡對殿下出手。」范燁開口,聲音中帶著淺淡的笑意,讚嘆道。
「隨便想想都能猜到的事情,也就這些山匪,蠢笨至極,還以為自己能一招鮮吃遍天。」蕭璃冷笑,然後對為首刺客說:「束手就擒,本宮留你個全屍如何?」
王放:雖然但是,公主殿下您講話為何那麼像話本中的大反派啊?
*
府衙,吳勉坐在首位,王放坐在旁邊,下首坐著黎州治下的官員縣令。因著這些時日蕭璃都在養傷,沒有繼續出征剿匪,總算是給了他們一些喘息的時間,將前段時間所積壓的所有犯人全部審結,文書全部寫好。
吳勉今日將人全部叫來,就是為了商討一下後續之事的處理,畢竟山匪肆虐,幾乎每個縣城都或多或少地有被禍害到,怎麼發安民告示,怎麼治罪,那些未判死刑之人怎麼處置,都需商討。
人已陸續到齊落座,可上首的吳勉卻只是端著茶杯,仍不見說話,下首的各位官員不由得沉默對視,頗有些不解其意。
終於,黎州城的縣令率先開口問道:「吳大人,下官看著,這人差不多都到了,我們是否應當開始議事?」
「啪!」吳勉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響,道:「不急。」
「這……」黎州縣令不解,又朝那位長安來的大理寺少卿王放看去,卻見他同樣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而這時,黎州縣令忽然覺得腳下似乎有輕微的震動,緊接著,耳中就聽見了切切實實的甲胄碰撞之聲,扭頭一看,外面竟然進來了許多士兵,觀其甲胄模樣,竟然是黎州軍!
怎麼回事,黎州軍不是應該駐扎於城外軍營的嗎?怎麼會來了府衙?
那些士兵並沒有進入內堂,只是將這堂屋團團圍住。官員們皆驚疑不定,互相打著眼色。
就在這時,圍在門口的士兵們向兩側散開,讓出了一個容一人通過的空間,接著,一個身穿銀色輕甲,身配長劍之人大步流星的走去內堂。
正是蕭璃。
「公主殿下?」黎州縣令不由得喃喃自語,還未等諸人回過神來起身行禮,就見到蕭璃一抬手,輕輕一擺,一隊士兵得令衝了進來,將黎州縣令和另外六個官員直接擒拿!壓著脖子讓他們跪在地上。
「殿下!您這是何意?」黎州縣令心下一驚,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超出了掌控預料,卻還是強壓著心中的不安,大聲問道。
蕭璃垂首看著跪在面前的人,卻是輕笑一聲,問:「黎州縣令是吧,本宮問你,十日前,你在何處啊?」
黎州縣令面上全是疑惑與莫名,他說:「十日前我長孫出生,因兒媳有難產之兆,故而下官就留在府中坐鎮等候。」
「哦。」蕭璃面色不變,輕鬆問道:「那你兒媳後來如何了?」
「幸得老天保佑,母子平安,第二日我還給諸位同僚送了紅雞子以賀之,在座各位應該還記得!」黎州縣令連忙說道。
在坐的一眾官員紛紛點頭稱是。
「殿下,您無緣無故羈押下官,又是為何?」黎州縣令見眾人點頭,心下稍安,對上蕭璃時又滿臉驚怒問道。
「無緣無故?」蕭璃輕聲反問,道:「十日前,縣令大人難道不是借府上人來人往混亂不堪之際與賊匪商量怎麼行刺本宮嗎?」
蕭璃這話一出,有的官員面露驚懼之色,有的人則滿面狐疑看向蕭璃。
「殿下!下官冤枉!您無憑無據,如何……」黎州縣令還要辯解,卻被一沓紙張迎頭拍下!
他定眼一看,只見最上面那一張所記錄的赫然便是他與賊匪的對話!其記錄之詳細,竟然分毫不差!
「阿芫被劫,她娘去官府報官,可縣令大人卻連案都未曾立,記錄都不曾記一下。」蕭璃臉上仍帶有淡笑,可聲音卻讓人覺得冰冷刺骨,「本宮未深究,不過是為了查實證據,抓齊涉事官員。」說著,蕭璃微微俯首,湊近跪在地上的黎州縣令,說:「本宮忍而不發,只為叫你放鬆警惕,你還真當本宮傻嗎?」
事實上,蕭璃早就讓書參派人一直盯著了。
黎州縣令腦中嗡地一聲,卻還仍然強撐著,說:「這些紙張怎能算作證據,下官不認!殿下憑什麼拿這些寫著胡言亂語的紙張就要治罪下官?下官不服!」
「憑什麼?」蕭璃反問,「憑本宮是南境唯一的正一品!本宮要治誰的罪,就治誰的罪!」
一旁坐著跟吳勉一起喝茶的王放張了張嘴,很想插一句話打斷蕭璃這大反派一般的發言,說正一品位階雖高,卻是爵位,並無行政之權。但他瞄到了蕭璃身邊唯公主命令是從的南境軍,又想到了昨日被追殺時心中的驚恐,終於還是閉上了嘴,沒有在這時候拆台。
「紙上寫的罪狀你不認?可以。」蕭璃一笑,繼續說:「本宮開始剿匪之前就已經派手下盯著你了,你府上哪個下人其實是賊匪,哪個護院兒為你送過信,本宮,一,清,二,楚。不用擔心無憑無據。王放!」
蕭璃忽然喊王放的名字。
「在!」王放下意識應聲。
「給他們說說,私通賊匪,行刺當朝公主和大理寺少卿,是何罪責?」蕭璃直起身子,隨意問道。
王放忽略了蕭璃口中掛件一般的『大理寺少卿』,只說:「行刺皇室,罪同謀反,按罪,當誅九族。」
「吳勉!」蕭璃又道。
「下官在!」吳勉連忙起身應聲。
「這幾人府上,不論老少主僕,盡數羈押!」蕭璃點著面前的黎州縣令和其餘幾個被擒下的官員,說。
「下官領命。」吳勉連忙應下。
「你!」黎州縣令聽見,雙目充血,目眥盡裂,他猛地開始掙扎,卻又被押著他的士兵壓下,於是只能大喊:「蕭璃!你不得好死!你可知你得罪的是何人?」已從蕭璃的行為中知道自己怕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黎州縣令惡狠狠地說道。
「本宮好不好死尚且不知,但縣令大人你,怕是不會好死了。」蕭璃淡聲說道:「只可惜了你家稚兒女眷,要受你牽連了。」說完,蕭璃不再看他,只隨意擺了擺手,說:「押下去吧。」
剛才還在這裡安然坐著,隱隱為眾縣令之首的黎州縣令這就被死狗一般地拖了下去。內堂眾人一時間安靜如雞,只有吳勉心中鬆了一口氣,又拿起了茶杯想要飲茶。
「王放,這幾個官員,由你親自審問,本宮手裡這種種罪證,准你一一核實,不可錯漏。若查到有其他牽扯……」蕭璃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從在座各位臉上一一刮過,嚇得他們紛紛離座跪下,然後才說:「……同樣不可姑息。」
「下官明白。」王放俯身領命。
「行了。」蕭璃見威懾已到,於是收了氣勢,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吳大人,這有罪要嚴懲,有功嘛,自然也當獎賞,其中準繩,便由大人評判吧。」說到這兒,蕭璃和氣地笑笑,說:「本宮也知道諸位近日辛苦,已叫了宴席,佳肴美酒,過會兒就會送到府衙。諸位大人們辛勤之餘,也放鬆放鬆。好了,本宮要回軍營繼續與眾將商議剿匪之事,便不在這裡打擾諸位辦公了。」
此話說完,便俐落轉身,大步離去。
那些隨她而來的黎州軍,也一言不發,整齊有序地跟著蕭璃離開,來去無痕,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從始至終,這些官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至此,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背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首,吳勉吳別駕帶著一臉與蕭璃同款模樣的和氣笑容,說:「那麼,我們來商議一下……」
黎州官員們紛紛回過神,連忙回到座位,爭先恐後開口:「下官覺得……」
「下官是這樣想的……」
「我以為……」
當真是好一派積極辦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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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放:這才是皇家威嚴啊啊啊啊
霍畢:誰給你帶上了濾鏡?
蕭璃:宴席送到府裡,你們一邊吃還可以一邊商討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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