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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叫春的貓~ 加入書籤
在劉賢達的四位妻妾中,林鮮也許是最不具姿色的一個,然而劉賢達卻最寵愛林鮮,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之外,回到家中,他常去的房間就是林鮮的寢室。
林鮮只有二十七歲,在未進劉府之前,是紅樓名妓,劉賢達與她相好一晚之後,便決定納她為妾,好藏在家中,供他一人獨用。
顏羅王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時刻遇見林鮮,已經是萬家燈火同點之時了,他每到這個時候都回到了他的柴房。
因為練《男人至寶》的緣故,他從小習慣了裸睡,當他躺在床上閉眼運氣之時,有人敲門了,他道:「誰?」
林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羅,是我。」
顏羅王的身子一僵,道:「是三夫人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鮮道:「沒甚事,只是想看看老爺在不在你這裡。」
「不在。」顏羅王放下心來,道:「老爺還沒回來嗎?」
林鮮道:「沒有,他已經有五天沒有找過人家了,人家想他,所以到你這裡來看看,誰都知道,老爺一有心事就會跑來你這裡幫你砍柴的。」
顏羅王道:「可是老爺真的不在我這裡,三夫人,妳到別處去找找吧?」
林鮮固執地道:「我不信,你開門,我進去找找。」
顏羅王頭皮發麻,道:「不方便吧?我已經睡下了。」
林鮮道:「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叫你開門!別以為老爺疼你,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你背著我們幫老爺做什麼事,我們四姐妹可是一清二楚的,你開不開?不開,我就叫人來撞門了!」
顏羅王知道這門是不能不開的了,可是他看看他胯下雄壯挺立的物體,又看了看門,無奈地道:「好吧!妳等會,我穿了衣服就給妳開門。」
林鮮不耐煩地道:「你是不是想把老爺藏好才開門?快點,穿什麼衣服!老娘什麼男人的光屁股沒見過,倒怕看你這小毛頭了?」
顏羅王急忙把褲子往雙腳一套,慌慌張張地繫好褲頭,就跑過去開門。
林鮮進來之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在柴房裡東翻西倒,找了好一會,不見有其他人,就回頭對顏羅王道:「你真的睡覺了?」
顏羅王道:「是的,我都說沒和老爺在這裡鬧了。」
林鮮懷疑道:「你睡覺為什麼不熄了油燈?」
顏羅王道:「我太累了,一時不覺,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林鮮道:「你說謊也不看對象嗎?你既然已經脫衣在床,當然就是決定睡覺了,怎麼可能是隨便躺躺?」
顏羅王無言以對,看著林鮮發呆,他向來是口齒伶俐的,可是今晚一對上這個女人,他才發覺人外有人,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林鮮的眼睛移到他未穿整齊的褲子上,看到他鼓脹異常的褲襠,眼睛大亮,接著又看了看他的那張床,眉頭一皺,走到他身旁,伸手捏了捏他手臂的肌肉,嬌笑道:「你小小年紀,肌肉倒是挺發達的。」
顏羅王被她捏得渾身不自在,又不敢有所動作,尷尬地道:「這是劈柴劈出來的。」
林鮮道:「怪不得老爺會經常來你這裡劈柴了,原來劈柴會令肌肉結實。你知道嗎,我常說他只有肥肉的。小羅,你快穿上衣服,和我一起找老爺去。」
「好吧!」顏羅王答應著,隨手拿起一件衣服,就隨林鮮走出門。
林鮮比他先一步出了門外,他猛的退回來,急忙把門關了,外面的林鮮喊道:「顏羅王,你敢違抗我?」
顏羅王忙道:「三夫人,妳先等等,我很快就會出來。」
他當下就閉上雙眼,按照《男人至寶》裡的《平息法》運起氣來了。
剛才他與林鮮說話,沒空運氣平息自己底下的衝動,卻不料林鮮要他出去找人,他褲襠裡頂著帳篷,又怎麼能出去亂撞?只好把林鮮關到外面後,才能運氣平息他的命根子的起義了。
林鮮等了約三四分鐘,才見顏羅王從柴房裡出來,她看看他的褲襠,笑道:「你剛才在褲襠裝了什麼?是不是躲在裡面,把它拿出來藏好了?」
顏羅王尷尬地道:「沒、沒什麼的。」
林鮮道:「好啦,你藏私,我可以不管,你現在立即跟我來。」
顏羅王鬆了一口氣,道:「是,三夫人,我們先去哪裡找?」
林鮮神秘地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顏羅王只得跟著她走,卻不料她走回她的寢室。
顏羅王到了她的門前就停了下來,道:「三夫人,妳不是說要找老爺嗎?為何要回妳的房間?」
林鮮回頭,道:「我忘了拿東西了,你同我進來,幫我拿了東西,我們就出去找老爺。」
顏羅王便跟著她進去,她掉頭就把門反鎖了。
顏羅王道:「鎖門幹嘛?」
林鮮道:「我要拿的東西很重要,如果讓人偷看,就不好了,不過,我不怕你看。」
顏羅王半信半疑,隨她來到她的床前。
林鮮道:「小羅,你在我床上坐一會,我到後面去拿東西,一會就得,你不許跑掉,不然明天有你好看!」
林鮮說罷,就走到後面的屏風去了。顏羅王不知她要拿什麼重要東西,但是,他知道她似乎很開心,在屏風後面還輕輕地哼著小曲,這種小曲他也曾在春風揚萬里的那些阿姨們口中聽到過,只是他記不得是哪個阿姨哼的了。似乎每個阿姨都會哼的,他想,為什麼三夫人也會哼這些小曲兒?
顏羅王再次看到林鮮時,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大張,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裸體,他曾經在妓院裡偷看,男人與女人光身子打架——他都看得膩了,可是事隔多年,且現在他的年齡已經到了可以接受女人肉體刺激的階段了,他卻就看到了林鮮披著一件紅色的薄紗睡衣站在他面前,那睡衣又沒有打結,從她的身體向兩旁散開,露出她的兩個雪白圓奶和她那略有些發福的小腹,而在他臉前就是她雙腿盡頭那一叢頂黑頂黑的捲曲粗毛。
他全身打了個寒顫,驚道:「三夫人,咳,我先走了。」
林鮮卻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嬌笑道:「怎麼,我叫你拿的東西不重要嗎?你還沒有拿,怎麼就可以走呢?」
顏羅王急道:「三夫人,我拿不了,我力氣不夠。」
林鮮道:「你力氣不夠,我可以幫你,我們一齊合作不就成了?」
顏羅王道:「三夫人,我有些急事,需要出去一會,妳先放了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林鮮道:「我都說了,讓你說謊時看看對象,你總是亂說一通,我看你又能編個什麼故事出來,說吧!」
顏羅王道:「我尿急。」
林鮮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就是一泡尿,你拉在這裡就得了。來,我幫你解褲子。」
她就把右手伸到顏羅王的褲頭,要替顏羅王解褲子。
顏羅王雙肩的重量一減輕,就掙扎著起來,林鮮的身體就朝他壓了下去。她是個強壯的女人,比顏羅王還要高出半個頭,所以很輕易地就把心慌意亂的顏羅王壓在了床上。
她的手伸入了顏羅王的褲襠裡,握住了他的男根,嬌笑道:「我從來不知你這小鬼身上會有這麼夠勁的寶貝,看來老爺沒有白疼你。」
顏羅王大急,雙手去推林鮮的胸膛,發覺柔軟得無法使力,他曾經也在蕭娘的身上得到這種感覺,蕭娘和他睡時,都是赤著上身讓他窩在她的胸脯裡睡的。林鮮的胸脯和蕭娘的胸脯差不多,當他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時,他幾乎不想撤開,然而他還是撤開了,因為林鮮的嘴快要堵住他的嘴了。
他的雙手就去推林鮮的臉,並且喊道:「三夫人,求妳放開我,我不能這麼做的,老爺知道了會殺了我的,妳別害我呀!」
林鮮吃吃地道:「我怎麼會害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呀!你的寶貝有反應了,好樣的,果然是長得很大了。」
顏羅王知道這次可能真的要被她生吃了,他劈柴是挺有蠻力,可不知為什麼,現在竟然鬥不過身上的林鮮,他的褲頭已經被林鮮解開了。
正在這緊要關頭,突然傳來敲門聲,顏羅心中大呼「有救了」,就聽得外面的劉賢達道:「鮮草兒,快快開門,妳的老牛來吃妳了。」
林鮮和顏羅王心中大驚,林鮮定定地看著顏羅王,顏羅王卻扭頭看著那扇門,林鮮輕道:「這死老鬼,早不來遲不來,偏偏要在這時候想起了老娘,心肝兒,你先躲到床底下,待會我打發了那死老頭,就繼續教你怎麼做個男人。」
她放開顏羅王,就走出去,顏羅王急忙拉拉褲子,繫好褲帶,一頭鑽進林鮮的床底下。幸好這床還夠大,他躲在床下,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
接著就聽到劉賢達歡呼:「噢呀,鮮草兒,妳已經準備好了?來,我們到床上去,我今晚磨利了寶刀,絕對能割得妳的草兒響呼啦,嘿嘿!」
林鮮想著床底下的顏羅王,因而不想他長留此地,道:「老爺,你又喝酒啦?今晚奴家有點不舒服,你去找她們嘗試你的寶刀吧!」
劉賢達撒嬌道:「不嘛!我就要在妳這裡割草,她們都不夠味兒,妳才懂得欣賞我的傑作。」
林鮮道:「那明晚吧?」
劉賢達鐵了色心,道:「不,就今晚,就現在。」
他抱起林鮮就走到床上,把林鮮往床上一放,就開始脫衣拉褲的。
不久,床底下的顏羅王就看見劉賢達的衣褲全部堆在床前了,他暗道:老爺,謝謝你及時的降臨,你真是我的大恩人,我以後一定全力效忠於你。
劉賢達大呼一聲,撲到林鮮身上,肥嘴就在她的兩個奶上面嘟個不停,林鮮嬌聲道:「老爺,你今晚怎麼這麼威猛?」
劉賢達道:「我剛才在洪老闆那裡喝酒,他把他家祖傳的神龜酒拿給我喝,說喝了神酒,最少也能堅持三個時辰,鮮草兒,今晚妳有福了,我讓妳作一回神仙的感覺,嗨,定是飄飄然也。」
林鮮驚奇道:「真有這麼厲害?」
劉賢達道:「我這不是正準備實驗嗎?如果是真的,明天我去把他家裡的酒全部要走,如果是假的,我怎麼也得找機會把他的家抄了。」
林鮮道:「老爺不喝酒,也是很能幹的。」
劉賢達的手指刺入林鮮的縫隙,呵呵笑道:「說得也是,就妳叫人疼!咦?鮮草人兒,妳怎麼就濕了?妳還敢說不想要?媽的,比我還來的快,剛趴上去,就妳濕潤透了。好,我們就直接進入實驗階段,神龜酒來了!」
林鮮雖然一心想著床底下的顏羅王,但對劉賢達口中的神龜酒多少有些好奇,也就動情地道:「老爺,來吧!鮮草兒已經為你準備好酒壺了。」
底下的顏羅王跟著便聽到了林鮮的嬌吟以及整張床不安份地搖晃,他能想像得到上面的兩人正打得激烈,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顏羅王小心翼翼地從床的另一頭爬出來,回來看看床上,隔著紗賬只見劉賢達正在林鮮身上做俯臥撐,顏羅王不禁同情地想:老爺這麼老了,還要做這樣激烈的運動,真是為難他了。
顏羅王掉頭又往外爬,不小心撞到櫥櫃上,掉下來一個瓶子,一聲碎響,把房裡的三人都嚇了一跳,顏羅王全身僵在當場,大氣不敢喘。
劉賢達道:「我操,什麼事情?」
他剛想轉臉回來看個究竟,林鮮適時把他的臉壓在她的胸脯上,就聽得那邊急中生智的顏羅王學著貓兒叫了「喵」的一聲,她就道:「唔,老爺,你把人家弄得欲仙欲死的,人家歡喜死了,不過是一隻貓碰掉了一些東西,先不要理牠,我們繼續。老爺,快點啦,人家都被你吊在半空中了。」
劉賢達從林鮮的胸脯上抬臉起來,罵道:「媽的,這爛貓叫得也真難聽,鮮草兒,我們不管牠了,我繼續讓妳學貓叫春。」
顏羅王看見劉賢達又得意地做起了男人的苦工,他就猛的爬到門前,這門因為劉賢達剛才太急色,所以忘了掩了,他爬出了門,先是輕手輕腳地走,然後就是盡他所有吃奶力狂奔。
劉賢達在顏羅王出門的那一刻,正值緊要關頭,他呼喊道:「鮮草兒,我、我要淋草了。」一泡尿就射到了林鮮的酒壺裡。
劉賢達在林鮮的肚皮上趴了一會之後,光著身子下了床,喝罵道:「媽的,洪鬍子敢欺騙老子,說什麼三個時辰,三分鐘也不到就讓老子完事了,老子沒喝酒之前也不會這麼差勁,喝了他的烏龜王八酒反而令老子威風大減,定要找個機會把他的爛酒店給封拆了。啊呀!我的古董花瓶呀!怎麼就碎了?心肝兒呀!」
林鮮一聽他的喊叫聲裡又哭又是怒的,驚問道:「老爺,你的古董花瓶碎了?」
劉賢達跪在地上,一塊一塊的去撿地上的碎片,哭喊道:「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吳大人的兒子殺了人,我幫他兒子洗脫了罪名,他才肯把這花瓶讓給我的,我以為放在妳這裡,我可以經常來看看摸摸,誰知,誰知,啊嗚,該死的貓,我明天見到,定要把牠撕了來吃。」
林鮮道:「老爺,你說什麼?」
劉賢達忽然發現說漏了嘴,忙道:「沒說什麼,我是說,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人家才肯把花瓶讓給我的。鮮草兒,如今我的瓶兒碎了,這可怎麼辦?」
林鮮道:「這也是沒辦法的,碎也就碎了,補不回去的。老爺,不如開心一點,讓鮮草兒餵你吃草,嗯?」
劉賢達光著他肥嘟嘟的身子坐在地上捧著花瓶碎片,喃喃地道:「我的花瓶呀!我的花瓶!」
林鮮惱道:「老爺,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劉賢達回首瞪了她一眼,道:「酒是假酒,心兒又碎了,我哪還有什麼心情?」
床上坐起來的林鮮聽他如此一說,雙眼一翻,仰躺下去,她的肉背和床板相撞,發出很沉悶很無奈的一聲巨響。
夜是深了。
第五章 ~府台辦案~ 加入書籤
顏羅王帶著慌恐的夢醒來,打開門一看,天亮了很久,他在柴房裡打點了一切,就往花園方向走去。
剛入花園的圓門,就看到了劉敏,還有劉福生,劉敏靠得劉福生很近,幾乎是兩個身體貼在一起。
劉敏同時看到了顏羅王,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掙脫被劉福生握在手中的手兒,垂下臉來,不敢看顏羅王。
顏羅王知道劉福生三天前回到了劉府,他並沒有看見劉敏的手在他未來前的那一刻,曾經長久地握在劉福生手中,即使看見了,他也當是哥哥牽著妹妹的手在花園裡賞花,顏羅王只是奇怪,為什麼劉敏不像以往一樣和他打招呼了?
劉福生是英挺的青年,他的臉尖瘦但不失俊俏,雙眼銳利,鼻子高挺而有些勾,然而他的雙肩卻很寬,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不但不瘦,反而顯得特別的高大。確切地說,他的身高應該有一百八十一公分,這足足比他顏羅王高出十多公分。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俊俏風流人物,他的眼睛還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
許多時候,顏羅王直覺劉福生並不像劉賢達,雖然他與劉賢達有著同樣的身高,但除了這點,顏羅王在他們身上尋不到相同的地方。
劉福生半年前出去了,如今才回來,這是他回來後,顏羅王第一次見到劉福生,他想,怪不得這兩天都不見劉敏了,原來是和她哥哥在一起,他向他們打招呼道:「少爺、小姐,你們早呀!」
劉敏抬起臉來,現出一抹紅暈,道:「黑眼,你怎麼這麼早就到花園裡來了?」
劉福生並沒有回答顏羅王,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後就對他身旁的劉敏道:「敏敏,我們到亭子裡坐吧!」
顏羅王道:「我去向夫人請安。」
劉敏跟隨劉福生進入亭子裡,並排坐了下來,劉敏道:「那你就去吧!」
顏羅王笑道:「嗯,我這就去。」
「顏羅王,你在這裡呀!正好,哈哈!」來人卻是劉賢達劉府台。
顏羅王迎上去,道:「老爺,這麼開心,什麼事呀?」
劉賢達把右手提起來,他的右手上拿著一隻白貓,他笑道:「我今天一起來就四處尋貓來打,你看,我現在把這貓打死出了氣,你說我開心不開心?」
顏羅王知道昨晚的事情,也就附和道:「老爺,這貓該死,老爺是怎麼打死牠的?」
劉賢達道:「我一腳就把牠踩死了。」
顏羅王道:「老爺真是厲害,一腳就能定江山,不愧是府台大人。」
劉賢達更開心了,嘿嘿笑道:「顏羅王,你說話正合我心意,我現在正準備去找你,我們在你那裡架幾把柴,把這貓烤了,撕了吃,哈哈。」
顏羅王道:「老爺的主意妙,我們現在就去。」
「爹,你手裡拿的是娘的小白貓,你不知道麼?」坐在亭子裡的劉福生不緊不慢地說出這一句,卻把劉賢達震得沒了主意。
他的手一顫,手中的白貓就掉到了地上,他看著地上的死貓,狠不得牠馬上活過來,可惜牠就怎的死了呀?他抬臉對他的兒子道:「福生,你說這是你娘的?」
劉福生道:「你多久沒有去過娘房裡了?連娘在年前養了隻白貓兒也不知道?」
劉賢達喃喃自語道:「慘了,這次慘了,這貓怎麼就成了容兒養的了?我以前為什麼不知道?」
劉賢達驚惶失措之時,看見面前的顏羅王,靈光一閃,抓住顏羅王的雙肩,道:「顏羅王,這事由你一個頂著。」
顏羅王也怕蘭容,慌道:「老爺,怎麼又是我頂著?」
劉賢達道:「你不頂,難道叫我頂嗎?」
顏羅王道:「可是——」
劉賢達打斷他的話,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大夫人問起她的白貓,你就說是你打死的,啊!聽到沒有?」
顏羅王道:「可是,少爺和小姐都看見是老爺打死的,他們不會說嗎?」
劉賢達道:「不管他們說不說,你一口咬定是你殺的就行了。」
顏羅王道:「為什麼老爺你不承認,如果夫人生氣了,把小子趕出劉府呢?」
劉賢達道:「不會的,她至多罵你一頓。」
顏羅王辯道:「如果說是老爺殺的,夫人也是罵老爺一頓而已,老爺為什麼一定要小子承擔?」
劉賢達一掌就拍到顏羅王的頭殼上,道:「你今天怎麼就這麼笨,我是老爺,是府台大人,被女人罵,不是很沒面子嗎?你就不同了,你是個小孩子,被罵幾句不會丟臉的,就這樣了,沒得說的。做好了,有你好處,若敢不從,我明天就叫你到山上砍柴。」
顏羅王悄聲問道:「老爺,有什麼好處?」
劉賢達也悄聲道:「你不是很想看我辦案嗎?如果你承認貓是你打死的,幫我頂過這一罵,我就找個時間讓你陪我去辦案,如何?」
顏羅王還來不及回答,就從花園外跑入一個大漢。
劉賢達衝大漢問道:「鐘捕頭,什麼事這麼急?」
鐘捕頭道:「大人,有兩件很棘手的案子要你立刻去辦。」
劉賢達道:「我這不是正準備去嗎?我什麼時候遲到過,哪天不是在衙門裡勞苦功高地處理公事的?去去,我跟著就去衙門。」
鐘捕頭連忙閃了出去。
劉賢達又對顏羅王道:「就這麼定,我去辦案了,你在家機靈點。」
顏羅王剛想回話,看見對面那個門進來了林鮮,他的臉色一變,就聽得林鮮道:「老爺,你要去衙門了嗎?」
劉賢達道:「是的,妳在家等我回來,我今天去把洪鬍子的店拆了。」
「咦,老爺,這貓是昨晚那隻嗎?你把牠打死了呀?」林鮮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貓,然後又用眼角閃了閃顏羅王。
顏羅王渾身打了個冷顫,劉賢達道:「不是我打死的,是顏羅王不小心踩死的。」
林鮮就拿她那雙媚眼瞧著顏羅王,其中的含義只有顏羅王心裡清楚。
劉賢達就道:「我去衙門了。」
顏羅王突然道:「老爺,我答應幫你頂著,不過,今天你一定要帶我去衙門,我求你了。」
劉賢達盯著顏羅王好一會,道:「好吧!看你也為我做了許多事,就讓你見識一下府台辦案的手腕。」
林鮮道:「辦案有什麼好看?小羅,家裡還有許多事要你做,你不能去妨礙老爺辦案。」
劉賢達道:「也是,家裡是有許多事要你照看的,顏羅王,你就不去了。」
顏羅王急道:「老爺,你堂堂府台大人,怎能說話不算話?」他真擔心留在家裡,會被面前這隻母貓當作小魚兒生吞了。
劉賢達想了一下,道:「也是,府台怎能說話不算話的?就這麼定了,你今天就跟我去衙門,家裡的事也有許多人做的。」
林鮮嗔道:「老爺!」
劉賢達擺擺手道:「不必說了,我還有急事。顏羅王,我們快走。」
亭子裡的劉福生突然朝他們喊道:「爹,今天有貴客到我們府裡,你辦了案早點回來。」
劉賢達答應一聲,就和顏羅王走出了花園。
他們出了門,劉賢達就上了轎子,顏羅王就在旁邊跟著走,不久,到達了衙門。
劉賢達往堂上一坐,就有個師爺模樣的人走到他右邊站好,顏羅王也站在了劉賢達的左邊。
劉賢達拿了木桌上的木磚就拍在桌面上,聽得一聲響,就有整齊的「威武」之聲大震,劉賢達滿意地笑笑,對旁邊的顏羅王道:「怎麼樣?」
顏羅王道:「老爺真是威武!」
「哈哈!」劉賢達笑過之後喝道:「帶犯人!」
他旁邊的師爺悄聲在他耳邊道:「大人,這第一個案沒有犯人。」
劉賢達吼道:「沒有犯人,叫我辦什麼案?」
師爺道:「他們都是原告,也可以說都是被告。」
劉賢達不耐煩地道:「管他什麼告,有人就給我帶上來,辦完案我好辦別的事,快點。」
師爺朝底下的鐘捕頭使了使眼色,鐘捕頭會意,出去了一會,帶進來兩個一胖一瘦的老頭。
那兩個老頭一進得公堂,就跪在地上大喊道:「青天大老爺,你要為我作主呀!」
劉賢達道:「我是青天大老爺,當然會為你們作主,快快把你們的冤情訴上來。」
兩個老傢伙立即怒目相瞪,同時對罵道:「他兒子殺了我兒子!」「他說謊,是他兒子殺了我兒子的!」
一胖一瘦,兩個老人,在公堂上激烈地爭吵,堂上坐著的劉賢達和站著的顏羅王也不知道他們說著什麼一回事。
劉賢達的木磚又拍在木桌上,吼道:「夠了,你們兩個老東西,一個一個地說,在這裡吵什麼,要吵回家吵,別在這裡煩我。」
青天大老爺發怒了,兩個老人都不敢再出聲。
劉賢達指著胖老人道:「你比較胖,說出來的話比較有力量,就你先說。」
看在大家都是肥人的份上,青天大老爺終於給了胖老頭一點面子。
胖老頭道:「大人,老漢叫胡九長,家住——」
「別說與本案無關的事,不然撤消你的發言權。」劉賢達一聽他要拉家底,就預先警告他。
胡九長道:「是是,我的兒子被他的兒子推下山摔死了,所以我要告他,要他賠我兒子的命,如果不能賠命,就要賠錢。」
劉賢達道:「好,就要這樣,明明白白說,我才好辦你們的案,你們如果在這裡吵,我怎麼辦案呀?那瘦的,到你了!」
瘦老頭道:「我叫王八生——」
劉賢達一聽,來了興趣,道:「慢著,你說你叫王八生?」
王八生應道:「是呀!老爺,怎麼了,我這名字很多人都說不好哩,可是用了一輩子了,老漢也就不改了。」
劉賢達道:「老子從昨晚開始最討厭王八了,既然你是王八生出來的東西,也一併討厭。來人,先打他三大板,再讓他說話。」
立即有兩個官差就地打了王八生三大板,他喊冤道:「老爺,我雖是叫王八生,但不是王八生出來的,老爺呀!哎呀——不要打了,我現在就改名,就改名!」
三大板打過,劉賢達就道:「說說,你要改什麼名?」
王八生道:「我好像覺得王八蛋叫起來比較順口,早就想改了,現在就改叫王八蛋吧!」
「不行!」劉賢達在堂上大喊反對,他道:「王八蛋是公用的,你有什麼資格一人獨稱?」
王八生慌慌然道:「那老爺,你說改什麼名中肯?」
「改成王八軟!」劉賢達想起他昨晚喝了王八酒之後,沒幾下就軟下來了,他心中就有氣。
王八生道:「王八軟?老爺,這不合邏輯,王八的殼是很硬的,應該改個王八硬。」
劉賢達火了,怒道:「你個王八,你什麼時候不硬,現在在公堂上說硬?來人,再打他三大板,看他還能硬多久!」
不用說,王八生又被打了三大板,看來想硬也硬不起來了,他哭喊道:「大人,不要打了,我不要硬了,我就要個軟,這軟會舒服點。」
劉賢達道:「知道就好,王八的殼雖硬,裡面可也是軟,人不要看表面,要看內在,知道嗎?王八軟,說說你的冤情。」
王八生道:「大人,他兒子把我兒子推落山摔死了,我要告他,如果他不能賠我兒子的命,也要叫他賠錢給我王八生——不,是王八軟。」
劉賢達聽著,頭都暈了,到底是誰的兒子推誰的兒子落山?他搖搖頭還是不能清醒,就朝師爺道:「師爺,你去給我拿百草油來,我頭有點痛。媽的,這是什麼案子。」
師爺跑進內堂,把劉賢達要的百草油取了出來。
劉賢達倒了些藥水入手掌心,擦了擦額頭,感覺舒服了些,就道:「師爺,你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師爺道:「老爺,事情是這樣的,話說——」
劉賢達罵道:「我操,你話說得也夠多了吧?人家做書生,你也做書生,人家當大官,你卻在我這裡混個師爺,就因為你話說太多。再敢話說,我就讓你連師爺也沒得做,快點,直接進入正題。」
師爺慌忙道:「這兩個老頭的兒子在山上打架,兩人同時掉落山去,摔死了。」
他這一說,就像放鞭炮一樣,劉賢達聽了很是滿意,道:「這就對了,做事要有重點,說話也要有主題,不要說一大堆的話說,我們辦案不是在說戲,你知道嗎?」
師爺道:「知道了,大人。」
劉賢達朝地上跪著的兩人道:「師爺說得對不對?」
兩老同時道:「很對,大人。」
劉賢達道:「對就行了,你們兩人每人上交本大人五百兩銀子!」
「砰」的一聲,木磚又拍在木桌上,正式定案。
兩個老人雙眼一瞪,仰倒在地上,不知是被震暈的還是被嚇暈的?!
劉賢達道:「師爺,這兩個老東西什麼不好學,學別人在我面前裝暈?還好我早有準備,快拿百草油去把他們擦醒,本官還要辦案的。」
百草油果然是世代名藥,在兩個老人頭上那麼一塗,立即見效,兩人醒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就拿兩雙老眼盯著他們的青天大老爺。
劉賢達笑道:「五百兩不行,那就減價,三百兩?」
兩人不言不語。
劉賢達又道:「二百兩?」
「一百五十兩?」
兩人還是不言不語。
「一百兩?!」
胡九長終於道:「老爺,為什麼要我們交銀子?」
劉賢達道:「你們兩人,沒事到公堂上胡鬧,害我浪費許多寶貴的時間,你知道我一天要處理多少公文嗎?不知道吧?你們的兒子各死得其所,他們都各自報了仇,本不該來煩本官,卻在這裡耍弄本官,搞得本官頭都暈了,我暈了頭,怎麼能為百姓做事?所以,你們要賠償本官的以及老百姓的直接損失,你們認罪嗎?」
王八生道:「老爺說得好像挺有道理。」
劉賢達道:「有道理就給錢。」
胡九長道:「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錢,老爺,我們下次不敢再來煩你了,求你讓我們走吧!我們不告了。」
劉賢達怒道:「我已經降到一百兩了,你們還想不認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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