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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婚禮之變~ 加入書籤
翌日,路喜喜去與凌思靜和紅珠說了。顏羅王就此住在會賓樓的後院,到得第五日,凌思靜過來說李清玉回京城了,顏羅王騎馬就沿京城的官道上追去,追了兩日,追不到李清玉,他就反轉回來,進入會賓樓就要酒,路喜喜給他酒,他喝醉了,就在地上打滾睡,睡夢中,不停地喊著李清玉的名字。眾女這才知道李清玉在他的心中是怎般的地位。他醒來後,什麼也沒說,仍然在會賓樓住著,而紅珠也就替他與凌思靜張羅著婚事,羅紫玫偷偷地到會賓樓陪了顏羅王幾次,路喜喜對此也沒有異議。
終於到了顏羅王成親的日子——也是蘭心與燕中成親的日子。顏羅王當晚也喝了酒,他醉了,路喜喜讓人把他抬了回去。翌日一早,顏羅王還是笑得很開心,因為今日正是他跟凌思靜成婚的大喜之日。
凌圖還是首次見到顏羅王,卻對顏羅王很是滿意,他來之前本不贊成的,但知道顏羅王乃靈色教主,且是凌思靜深愛的男人,那一頭紅髮雖然奇怪,卻獨特而威風,夠資格做他凌圖的女婿。
顏羅王與凌思靜的婚禮之日,來的人不是很多,因為顏羅王的親人本來就少,但蘭容卻過來了,雖然蘭心同樣地辦婚事,可蘭容讓劉賢達和劉福生去了蘭心那邊,她就過來顏羅王這邊了。
凌圖因趕來揚州,也無暇通知什麼親人,只是隨身帶了十多個保鏢而已。這似乎變得很簡單,與蘭心那邊的熱鬧形成了對比。
喜事從清晨張羅到晌午,凌思靜戴著紅蓋頭被伴娘領到喜堂時,卻突然找不到紅珠了——大家都忙著做事,一時忽略,以為紅珠只是臨時離開了,不料叫人去找,卻找不到。
正在此時,守在門口的煞古急急走進喜堂,把一張紙遞給顏羅王。
顏羅王看了紙條,笑容全凝,他把紙條撕成碎片,走到凌思靜身旁,輕聲道:「思靜,你坐在這裡等我,我回來後再領你入洞房。」
凌圖急問道:「王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顏羅王道:「岳父,沒什麼事,我出去殺幾個人就回來。」
他說得很輕鬆,但卻震驚全堂,凌思靜猛的掀開紅蓋頭,道:「哥,是不是娘出事了?」
「那幾個混蛋把娘擄去了,要我單獨去見他們。」顏羅王道。
羅芙攔在他面前,道:「爛芋頭,你不帶上你的斧頭嗎?」
顏羅王道:「他們不准我帶斧頭,如果我帶斧頭,他們就要先殺了三娘。他們要我單獨去見他們,你們不要跟過來。四姐,我會把娘帶回來的,用我這條爛命向你保證。媽的,竟挑在我大喜之日鬧事,挑的時間真好,哈哈!」
顏羅王狂笑著,所有的悲傷一齊集於他的心,蘭心給的、霸靈給的、李清玉給的,以及仇的、恨的,一切的悲痛,令他憤怒異常,他的狂笑,代表著他的終極的憤怒。
他撕開身上的新郎裝,赤著精壯的上身,踏步而出,在他那如鐵的身體裡,閃爍血的光芒,紅髮無風自動,抖揚如血雲!
凌思靜、羅芙、羅紫玫和路喜喜四女互相凝望,路喜喜道:「他沒有靈色斧,敵人又有人質在手,他處於絕對的劣勢,我不能坐視不管。」
凌思靜轉頭對凌圖道:「爹,你負責招待客人,就說這婚事不辦了,請大家原諒。」
羅紫玫問煞古道:「煞老,你知道地址嗎?」
煞古道:「我雖看了紙條,但上面只說讓姑爺出門外,自然有人接應,我想此刻他們已經離去了。」
路喜喜道:「你們集中人全城搜索,我回會賓樓招集人手,即使把揚州城翻轉過來,也要把人找出來。」
她說罷,身影閃動,瞬間從喜堂消失。
蘭容此時過來道:「要不要通知蘭心?」
羅芙冷言道:「她都已經是別家的媳婦,叫她幹嘛?我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蘭容無言,凌思靜柔聲道:「蘭姨,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我們就不打擾她了,雖然揚州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但我們要找出蜀山九龍,也非難事,多謝蘭姨的好意,只是這趟成不了婚了,那算命的真準哩!倒害蘭姨白跑一趟,以後……可能也沒有機會讓蘭姨參加思靜的婚禮了,只是不管如何,思靜都不會讓哥受到傷害的。」
蘭容嘆道:「清玉和她的爹娘其實還在我府上的,如果需要,你們就去通知他們吧!他們能夠動用整個揚州的官差,或者這樣對你們有些幫助。」
三女感到奇怪,但事情緊急,也沒時間去多想,她們各自分頭領人出去了。
只是顏羅王究竟在哪裡呢?
正如煞古所言,顏羅王出得門來,就有人過來給他引路了。
急走了一段路,至城西的暗巷裡,那領路人道:「到了,你進裡面吧!我領了別人的錢,只負責帶你到這裡。」
顏羅王看看四周,這巷有點像京城的爛人巷,很髒。他此時站在一間巷屋門口,門前站著幾個打扮的很騷的女人,他知道這裡是暗窖,眉頭皺了皺,就走了進去,兩邊的野妓過來摟他,他就摟著兩個妓女進到裡面,赫然看見草龍、水龍和毒龍,水龍和草龍各摟抱著兩個妓女,而毒龍卻抱著他的三娘。
見他進來,毒龍笑道:「黑小子,咱老毒又跟你見面了,你小子還挺會享受的,怎麼你還笑得出來?沒見到老子懷裡是誰嗎?哈哈,咱們在妓院結怨,也就在妓院清仇,我選的地方不錯吧?」
顏羅王笑道:「不錯,我很喜歡妓院。」
毒龍狂笑道:「哈哈,你們瞧瞧,果然是妓女生出來的雜種,還說他喜歡妓院。黑雜種,你是否喜歡妓女?」
「喜歡。」
「好,你現在立即操你懷裡的妓女給俺們看戲,聽說你黑雜種有支大東西,不知道是否中用?」毒龍淫笑著,一把匕首輕拍在紅珠的臉上,一隻手抓揉著紅珠的胸脯,道:「黑雜種,我這支匕首可是沾了毒的,只要我劃破她的一點臉皮,她就立即沒命哦!她現在動不了,也說不了話,你如果對你的速度很有信心,儘管過來救她。有她在手中,我很放心,即使所有的花主率幾千人過來,只要我有她在,就沒人敢動我毒龍,俺夠毒吧?」
顏羅王看著紅珠那雙慌亂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他道:「老子死也不強迫女人。」
紅珠聽到他這句話,慌亂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意。
草龍立即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走到顏羅王身前,遞給顏羅王,道:「借給你的,以後記得還我。我從今日開始脫離九龍,我怕了你。這事不是我做的,你放了我兩次,雖然我曾害過你,但我並沒有殺你的親人,也沒有真的強姦她們。本來想提前通知你的,可我也是剛知道。」
他回到座位前,摟過兩個妓女,對毒龍道:「老七,這遊戲我不繼續玩了,你們今日如果不死,就來殺我好了。我去年娶了婆姨,那婆姨今年剛給我生了個女兒,我做了半輩子的爛人,可我從此想做個好父親的。」
說罷,他摟著兩個妓女出去了,出去之前,回頭道:「顏羅王,你是條漢子,十六年後,我把女兒嫁給你,我女兒很漂亮的,因為她娘也很漂亮,她長得不像我,像她娘,她娘很善良。」
毒龍罵道:「草龍,你這膽小鬼,我懶得跟你計較,就讓大哥殺你全家。」
草龍頭也不回,摟著兩個妓女走了,遠遠地還聽到他說:「小娘子,你知道俺這輩子看到的最強的男人是誰嗎?就是剛才那個裸著上身的黑小子,跟你們說,他下面那東西有這麼長、這麼粗,捅在你們婆姨那洞裡,塞爆你們的肉洞,哈哈。」
顏羅王聽了,笑笑,他朝外面喝道:「十六年後,我就塞爆你女兒那洞,操你女兒!」
毒龍道:「黑雜種,你已經不可能活到十六年以後了,他那女兒,留俺毒老七去操吧!你現在立即給老子操那兩個妓女,否則我就在你娘的臉蛋劃道紅線。」
顏羅王把銀子給了兩個妓女,道:「姐姐,我要在這裡和你們好,可以嗎?」
兩個妓女嬌笑道:「當然可以,而且我們可以不收你的錢,你長得真叫人心動,比那些俊俏的公子哥還要叫女人心兒癢。」
毒龍笑道:「黑雜種,既然如此,你可以隨便大操她們,也不算強來了,而且你也給了她們錢。放心,這裡被我們買下了,本來想強佔的,只是這揚州鎮,比不得你們春風揚萬里,我們不想生事,況且我們現在錢多得是,也不怕花那幾個錢,你盡情施為吧!讓你娘看看你在她面前是怎麼操婊子的,她雖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可那眼睛看得很清楚喲,哈哈,她看完你操婊子,老子也叫你看看老子操你娘。以前沒操著,今日一定可以操爛她的洞的。」
水龍拍手道:「七哥這主意真是妙極了,虧老大想得出來,我想老大和大嫂一定在暗中瞧著。」
「閉嘴,輪不到你說話,你他媽的被他嚇得滿街逃,還有臉說話?黑雜種,可以了,操那些婊子吧!」
顏羅王的拇指伸到嘴邊,很溫柔地對身旁的妓女道:「姐姐們,麻煩你們寬衣,對不起了。」
兩個妓女其實也知道顏羅王的情況,她們憎惡兩龍,卻同情顏羅王,她們異口同聲道:「別說對不起,我們雖然是賣的,卻也知道對錯,知道人世間的醜惡,你放心吧!我們一點也不怪你,你真是個好孩子。」
她們開始寬衣,她們都有三十多歲,雖然沒有多少姿色,但身材白白嫩嫩的,依然保持得很好。
顏羅王解下褲子,右邊的妓女道:「孩子,來吧!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顏羅王放開左邊的妓女,摟住右邊妓女的肥臀,挺胯直入,爆入妓女的溫房裡。
毒龍在一旁看著,一隻手在紅珠的身上抓摸,狂笑道:「老八,這黑雜種果然不愧是妓院裡出來的,天生能操,媽的,這般操下去,妓女也被他操死。老子看得爽極了,也要找他娘來操操。」
他一隻手撕開紅珠的胸衣,顏羅王的動作突然停止,他馬上喝道:「黑雜種,不准停,操死那個,還要操這個,直到老子說停為止。」
那妓女此時正趴在桌子上,她回首要與顏羅王接吻,顏羅王此時憤怒,並不想與她玩,她卻朝顏羅王眨著一雙春眼,顏羅王心中一動,把臉依了過去。
那妓女輕聲地在顏羅王耳邊道:「我娘以前也是被惡人強姦死的,那些惡人還殺了我爹,後來把我也強姦了,然後賣我到窖子,我一直都這般苟活。孩子,我現在很快樂哩,你叫什麼名字?」
「顏羅王。」
「閻羅王?真是奇怪的名字,我叫蓮花。孩子,你要記住我!」
驀的,蓮花突然轉身朝左撲過去。她所趴的桌子本來就在毒龍面前,離不到兩步,這朝左撲過去,正好撲到毒龍身上,毒龍右手的匕首就直接刺入她的胸膛,她的雙手抓住毒龍的右手,喊出一生中最後的一句話,「孩子,快救你娘!」
顏羅王顧不得許多,一把從毒龍懷裡搶過紅珠。毒龍正一腳踢在蓮花身上,蓮花的身體倒飛,他右手的匕首同時刺向顏羅王的左臂,顏羅王奮起左腳,踢向他的右手,他急忙閃開。
顏羅王抱了紅珠也急閃到蓮花的身旁,一手摟起蓮花,喊道:「蓮花姐姐,蓮花姐姐。」
但蓮花已經永遠聽不到他的呼喚了——這個素不相識的妓女,卻為了幫助他而喪命。
草龍放開了另外兩個妓女,那兩個妓女和另一個妓女跑了過來,顏羅王道:「你們把她抬進屋裡,好好地照看著,我會替她報仇的。」
三個妓女把蓮花的屍體抬進了廂房,顏羅王面對著兩龍,道:「毒龍,你還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吧!我顏羅王對天發誓,今日誓殺你們兩個。」
毒龍笑道:「顏羅王,對上我,你只有死路一條。我挾持你的三娘,只是為了好玩些,我毒龍不是什麼武功高手,卻是用毒的高手。在這裡,我已經施放了八種毒,雖然你的功力高強未曾發覺,但現在也該是發作的時候了,這種毒可不是見血封喉的,而是慢慢地折磨你。哈哈,我清楚地知道土靈那小妮子離開了你,老實說,如果那小妮子沒離開你,我也不敢這麼張揚,你別以為那小妮子沒什麼用處,她一身是毒,劇烈無比,她就是一個天然的毒體,但是,她也是一個解毒庫,她百毒不侵,她的血當也可解百毒。只是,她離開了你,活該你被我毒龍整死。待我整死你後,再把你那些小娘子一個個地姦死,她們武功雖高,卻仍然怕毒,明著我雖然怕她們,但暗裡卻從無懼過,我只是怕她們背後的勢力罷了。但到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黑雜種,你的鼻子和眼睛都流血了,可證明俺老毒說的話一點也假。」
顏羅王左手抱住紅珠,舉起右手擦了擦眼,然後看看自己的右手,他在那血上舔了舔,笑道:「很新鮮,要不要嘗嘗?」
水龍也在同時感到心口悶痛,他猛然舉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了自己的血,他暴喝道:「毒龍,你對我也施了毒?」
毒龍笑道:「老八,這毒是剛才我看戲的時候施的,一時心頭爽快,忘了先給你解藥了。還好我本來只備了三顆的,我自己吃了一顆,另一顆本來是給草龍的,他在看戲前就走了,也毒他不著。」
他掏出兩顆綠色藥丸,水龍急忙奪過一顆,吞了進去,他的臉色瞬間好轉。
與此同時,顏羅王提起椅子就朝毒龍擲去,這一擲含著強大的靈色聖魂,毒龍在躲閃之時,那手中剩下的僅有一顆解藥落到地上,顏羅王搶先一步撿了起來,水龍和毒龍大驚,兩人正想逃,卻見顏羅王把解藥塞入了紅珠的嘴裡,便心中大定。
毒龍又笑道:「黑雜種,那是唯一的解藥了,我是有備而來的,即使死也要拖你下地獄,所以我只帶了三顆,你竟然給那婆姨吃了?害我虛驚一場。」
此時,剛才進入屋裡的三個妓女慘叫起來,很快就恢復平靜,顏羅王清楚那三個妓女已經陪蓮花而去了,心中一陣悲憤,笑得瘋狂。
毒龍心驚,喝道:「老八,殺了他,你武功比我好,快上!」
雖然顏羅王此時毒發攻身,且沒有靈色斧在手,但水龍仍然心中怯怕,只是箭在弦上拉得緊,不得不發,他揮劍就撲了過來。
顏羅王此時全身都呈黑紫之色,血液似乎要在他的身體內燃燒、爆發,他痛苦難忍,終於嚎叫出來,左手放開紅珠,水龍的一劍剛好刺到他的左胸。
因毒制著靈色聖魂的發揮,水龍的劍很輕易就刺入顏羅王的胸膛,但是因顏羅王的一聲悲狼似的嚎叫,他的手在那時軟了一下,顏羅王的左手就揮打在他的劍身上,把劍斷成兩半,右手迅速突伸,抓住他的左手,喝喊一聲,把他的身體拉甩落地。
與此同時,顏羅王的雙腿一軟,撲倒在水龍的背上,趁機雙手抓住水龍的雙腿,猛的又站了起來,提起水龍,把他倒翻過來,雙手爆然一抖,水龍被直直地抖了起來,顏羅王用盡最後的力氣,撕分開自己的雙手,血從水龍的左胸噴射出來,而在他的慘叫聲中,他的身體也在瞬間被撕成兩半。
血雨紛呈中,毒龍竄身而至,到達顏羅王的身前,手中的匕首刺入顏羅王的右胸,顏羅王龐大的身體仰然而倒。
毒龍狂笑道:「黑雜種,你再強,也要死於我毒龍的毒手,待會我再姦了你娘,可惜你看不到了,哈哈。」
「毒龍,你笑得太早了,姑奶奶還沒走哩!」
霸靈的聲音傳入毒龍耳裡,他抬頭一看,只見門外站滿了人,但進來的只有霸靈一個,他心中煞驚,急忙要逃,霸靈一掌推出,彷彿千百條靈蛇纏在他身上似的,他的身體陡然一軟,身體除了受到嚴重的內傷之外,還被掌毒侵入了奇經百脈,落地打滾慘呼。
霸靈走到顏羅王身旁,用那有毒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入顏羅王的嘴裡,同時喝道:「思靜,快去找蘭心,只有她能夠救活黑鬼,我雖能夠解他的毒,卻不能夠冶療他的傷……快去啊!」
第九章 ~玉蘭還春~ 加入書籤
木蘭居熱鬧非凡,來往的喜客把偌大的木蘭居塞滿了。
此時正是蘭心與燕中即將拜堂之吉時,蘭心的心裡卻突然想到與她同一天成婚的顏羅王,紅蓋頭底下的她,滲出了眼淚,但沒有一個人知道。
就在她與燕中站在雙方父母的面前,準備拜天地的時候,凌思靜和羅芙閃入喜堂,凌思靜喝道:「請慢成禮!」
喜堂裡的人大驚之下,卻已經見到兩女立在喜堂。
蘭心的父親蘭沙喝道:「你們是誰,敢闖喜堂?」
羅芙冷言道:「火焰花主及水晶花主。蘭心,我來告訴你的是,我弟就快死了。」
燕中道:「你弟是誰?」
「顏羅王。」
燕中道:「顏羅王死,干我妻子什麼事?又不是我妻子殺了他。」
凌思靜哭道:「蘭心,哥的左右胸都被刺穿了啊!」
蘭心突然掀開紅蓋頭,喜堂裡的人都看到她流的晶瑩的悲淚,她哭著對燕中道:「師兄,這婚我不結了!對不起,師兄,我愛的人不是你,真的對不起,我沒辦法離開他。爹娘,你們就再允許蘭心任性一次,就一次!」掩臉衝出喜堂。
燕中欲追去,羅芙和凌思靜擋住他,道:「燕中,你別去了,蘭心的心從來不屬於你,即使你娶了她,也是娶了她的軀殼,你們兩個都不會真的幸福。你就放過她,你去了也沒用的,她不會回頭。」
燕中突然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羅芙和凌思靜再次向蘭心的父母道歉,然而她們不等蘭心的父母回答,她們就閃身掠出了喜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凌思靜買落的豪宅裡。
在眾女所居住的院前閣樓裡排滿了人,都是這裡各個門派的人,而閣樓裡面則是門派的首腦人物。紅珠已經醒了,與羅紫玫等一干人塞在顏羅王的房間,顏羅王此時正昏死不醒,紅珠、蘭容、金葉、羅紫玫、李清玉、路喜喜、霸靈以及剛到達的蘭心伏在床前哭泣,而凌圖和李福也是一臉的黯然。
蘭心哭喊道:「哥,你別死,蘭心不嫁了,不嫁了。」
蘭容道:「我們都出去吧!都到閣樓前去,顏羅王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一群人急忙走出顏羅王的廂房,把房門關了,同時把其他的人也趕出閣樓,連閣樓的正門也關了,各領首人把各自的門徒驅出院宅,閣樓前就只站著一些重要的人物。
李福安慰金葉道:「夫人,你別哭了,我還沒贊成清玉嫁給他,他還不是我們的女婿。」
眾人一瞪他,金葉哭罵道:「你懂什麼?他死了,我們女兒怎麼辦?女兒的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讓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父親嗎?」
李福頭一垂,嘆道:「只好保佑他活了,唉,我李福的女兒怎麼會愛上個砍柴的了?當初真不該讓他們相遇。」
眾人心裡擔憂,卻也沒辦法,只求蘭心真的能夠救活顏羅王。
而蘭心真的能夠救活顏羅王嗎?
蘭心亦不知道,她只知道——即使把自己的命填了,也要讓顏羅王活過來。
所謂的玉蘭還春,是蘭容最後教她的,是一種陰陽雙修之法,以自己的生命和力量作賭注,且必須男方學有高深的陽功,當初蘭容之所以用此種方法,就因為她確定顏羅王學過高深的壯陽之功法,能夠在施展玉蘭還春之術時,使得陰陽之氣旋轉加速,在瞬間聯接下男女雙方的氣息和力量,以圖短時間內達到陰陽的融合,用女方本身的氣血維持男方生命的同時,也牽引男方生陽的氣息不停地運轉,讓生命再度回歸男方的一種古老的還陽之術。
但這種功法極其危險,因為昏死中的人,根本不懂得控制本身的氣息,如果女方心力不堅,或是其中出一點差錯,雙方都會因陰陽不調導致氣息混亂而致死——然而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在生命即將終結的顏羅王身上,只得冒險施為,哪怕為此賠上蘭心的命,只要蘭心願意與顏羅王同生共死,則都怨不得誰。
蘭心看著滿身是血的顏羅王,她的雙手顫抖著去解顏羅王的褲帶,雖然她曾經見過顏羅王全裸的模樣,但那時沒有什麼念頭,此刻懷著那種念頭來救顏羅王,她的心不可能平靜。
「你要蘭心安心地去嫁人,你卻弄成這副模樣,蘭心本來已經不想再煩你的了,可你知道蘭心多麼喜歡你嗎?喜歡到,寧願和別的女人共享你,其實蘭心的獨佔欲比她們都要強的,真的想讓你的生命中只有我一個!可你不是,你總欺負蘭心。思靜她很可憐,蘭心才讓步的。如果不是因為思靜,蘭心才不會讓步。我說過,這胸脯都為你留著,可你不要,蘭心才想給別人的,現在還是給回你,給你這一次,不管你要還是不要,蘭心以後都不給別人了。蘭心真愛你哩,哥,你聽得到嗎?」
「如果你那時留蘭心,蘭心絕對不會離開你去嫁給師兄的,可你竟然叫蘭心嫁給師兄,蘭心多恨你,你知道嗎?」
她已經替顏羅王除掉褲子,此時正褪除自己身上的衣物,那潔白無瑕的嬌嫩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著,當她把一切的衣物脫除,她緩緩地趴到顏羅王染滿血的身體上,她的身體也在同時散發著茫白的光彩,那是玉蘭還春術的氣勁在散發,要知道顏羅王此時在昏死中,得通過這種氣息刺激他的生息,最重要的是刺激他的茫然的性慾,以使他的命根能夠正常地勃起,否則根本無法進行陰陽融合。
「你以前說對我沒有興趣,後來我知道不是那樣的。但那時我問了姑姑,姑姑說,只要用玉蘭還春術,只要你還活著,都會對我有興趣的。其實即使不用,我也知道你對我有興趣,那次陪你睡,你雖沒有要我,但我的身體感覺到你的堅硬,蘭心再笨,也知道一些東西的。哥,蘭心好愛你,什麼都可以給你的,為何你卻狠心讓蘭心嫁人呢?你不知道蘭心會痛苦一輩子的嗎?你好狠的心,蘭心都不是你的仇人了,卻還對蘭心這般狠。」
「我雖給過你一劍,可那是無心的,而且、而且,我那時不知道會喜歡你的。我真正喜歡你,是從你救我的時候才知道的,原來這幾年一直都很想你哩,你黑黑的,都不漂亮,可蘭心就是喜歡你。」
「我現在把什麼都給你!以前說你毀了清白,那是我耍賴,冤枉你,現在就把清白給了你,可惜你都不知道,我好想你清清楚楚地知道的,可你根本沒有知覺,我感到好委屈,要哭,嗚嗚!」
「你那裡好硬、好熱,生得好恐怖哦,會不會讓蘭心很痛呢?」
蘭心坐了起來,感到自己下體濕濕的,令她羞不可當,她笨拙地導引著顏羅王,廂房裡呈現一片春色,與這晚秋的氣氛極不相襯,只是在微涼的將入冬的秋風的蕭條中多了一絲桃春的味道。那味道漸漸地濃了,在蘭心的嘶聲力竭的痛呼中,竟然使得外面守候的人感受到了濃濃的春意,叫女人們熱紅了臉兒,讓男人們心血澎湃……
蘭心的任性是無度的,她的某些時候的喊叫也是無度的,在此途中,蘭心的父母過來,聽到此情景,兩老默默地離去,他們還有許多後事要辦理,或者還得安慰他們的弟子燕中,蘭心讓他們丟盡了臉,可他們沒辦法,真能夠說話的,木蘭居就是蘭心的,他們只是蘭心的父母而已。
大家靜靜地等待了一個多時辰,一切平靜了,裡面沒有聲響,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裡面的兩人是死是活的,蘭容說她進去看看,於是紅珠打開門,和蘭容一起開啟了那扇小門,開出了一道縫,從縫裡看見蘭心正吻舔著顏羅王,而顏羅王全身除了包紮在胸口的繃帶,便無他物,她們急忙關上門,走了出來。
蘭容落淚道:「他們沒事了,你們各自散去吧!」
人群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而正如蘭容所說,顏羅王的性命終於讓蘭心救活了。雖然傷口仍然在痛,可他也總算把命撿回來了,只是身體很虛弱,根本無法動作,但他知道蘭心正在輕輕地吻著自己。
他無力地道:「你沒和你師兄成親?」
蘭心聽了似乎很生氣,背轉身去,嗔道:「我曾經差點要了你的命,現在救了你一命,我欠你的,我還清了,我就去和師兄成親。」
顏羅王沒有力氣動作,只是虛弱地道:「我曾經無數次地想過要到婚禮上把你搶回來,只是我對不起你們,不想再拖累你們,所以我最終還是沒有去,畢竟我覺得你的師兄或許更適合你。但既然你來了,我就不放你走了,哪怕你說我有多貪心,都不放你了。」
蘭心轉過身來,柔聲道:「你怎麼弄成這樣的?」
「讓她們告訴你吧!我很累,沒力氣多說話。」
蘭心道:「你的胸膛,已經不是只有我的劍傷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哎,你說。」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能再讓別人的劍刺穿你的胸膛。」
顏羅王忍痛笑了,道:「那你得在我身邊保護我才行,我自己作不了主的。」
「哪有男人叫女人保護的?」
「我就是。」
蘭心嗔道:「我才不哩,你剛才讓我那麼痛,我恨你,我以後都不要見你了,除非你跟其他的女孩都不見面。」
顏羅王嘆道:「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甚至不屬於我自己。蘭心,我要你,但也捨不得她們。如果你定要如此,雖然我剛說了不放你的,但我還是會讓你離開,畢竟你不願意的,我不強迫你。我顏羅王,從來不強迫女人。」
蘭心道:「可你傷害了很多女人。」
顏羅王道:「也許你是對的,可這世間,傷害女人的男人何其多,並不止我顏羅王一個,只是已經傷害,便難以補救。在這世上,女人比男人命苦得多,我想,我的命,也沒有她們的苦吧!蘭心,我真的累了,要睡,你若累了,也在我旁邊睡一會,你若要走,我也沒有力氣挽留你。但你走時,你跟你姑姑說一聲,讓她帶蘭顏過來,我想醒來的第一眼,看見我的女兒。」
蘭心驚道:「我姑的女兒是你的?」
顏羅王閉上雙眼,道:「我想是的,你姑姑救我的時候,應該也是像你一樣的。我現在想起來,算了算那時的日子剛好吻合,而且你姑姑平時對我的態度,再加上劉賢達多少年並沒有讓他的妻妾再生一個子兒,你姑姑的孩子應該是我顏羅王的,她的眼睛像我的一樣漂亮。你以前不是說我的眼睛漂亮嗎?」
蘭心想起蘭容曾經的話中話,也終於肯定顏羅王的猜測,她氣道:「你那時才多大?都怪我,如果我沒用劍傷你,我姑就不會為你犧牲,現在該怎麼辦?我恨死你了,你和誰不好,為何要和我姑姑?我走了,我不要留在這裡。」
蘭心起身欲著衣,不料下體疼痛,她又躺了下來,輕聲在顏羅王耳邊道:「我那裡很痛,我睡一覺再走,都是你害的。」
顏羅王臉露笑容,他呼出一句,「是你迷姦我的。」
蘭心氣怒,舉手要捶打顏羅王,落到半空就停止了,手很輕地放在顏羅王的繃帶上,撫摸著他受傷的胸膛,悄悄地閉上雙眼,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輕輕地呢喃道:「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我終於也是得到你了,你是我蘭心的,而且你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我,這些也就夠我守望一輩子了。哥,蘭心愛你,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可蘭心不喜歡和別的女孩分享你,但你現在是我蘭心一個人的,至少現在你是的。」
廂房裡變得很安靜了,蘭心睡在顏羅王的身旁,睡得很安靜,她忘記了今日是她與燕中的大婚之日,而她卻與顏羅王洞房了。顏羅王也暫時忘卻了一切,在蘭心如清流般的氣息中,他睡得比平時沉了許多──他此時很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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