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五章 再次南行
匯仁行在小長安集只避了數日當義軍控制了城外之時匯仁行的生意又立刻活躍了起來因為這次能夠擊敗嚴尤的大軍匯仁行可以說是立下了大功。
劉玄、王常、劉寅對匯仁行的事業可謂是支持之極更是大力嘉獎匯仁行其自然是風光無限。
姜萬寶更是除小刀六之外最為紅火的人生意場上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不能做宛城之內的生意卻是個遺憾。當然其糧食和私鹽生意卻可以明目張膽地與義軍交易而此刻他們的生意網絡已經建起來了根本就不必再去煩惱。現在小刀六已經不只是擁有匯仁行了其產業已擴張到許多行業而且手下人才濟濟主持一方的人物也多是以做什麼事都變得輕鬆。
小刀六回到南陽卻開始將許多物資向北方暗中調運並介紹了林渺在北方的展情況這讓姜萬寶和虎頭幫的弟子皆欣喜萬分許多人都願意去北方不過小刀六卻希望留下一批人幫姜萬寶在南方展。
南方的生意網絡便全由姜萬寶主持而小刀六則去北方再打基礎待紮穩了根再將南方的資產移去北方。
事實上他們生意的展本就是放眼天下而不只是侷限於某城。因此在南陽留下姜萬寶也是戰略上的需要。
天虎寨的那群秘密強化訓練的兵馬暫時尚留在天虎寨也是作為姜萬寶鞏固南方生意之用而此刻與綠林軍的關係許多事情都不用愁。
惟一的問題只是劉玄想讓天虎寨也加入到綠林軍中想要拒絕都有些難於是刑風只好將天虎寨的寨眾分散到各地協助做生意也好堵綠林軍之口。如果天虎寨只想經商綠林軍自不好強逼其加入。人各有志只要天虎寨不拖他們的後腿就行了。
「前面是鄭口鎮天色將晚不若我們先到鎮上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吧!」許平生提議道。
「一切就由長老安排吧!」林渺點了點頭道。他們已離開梟城近兩日了倒沒有遇上什麼麻煩一路平靜倒是見到了許多難民各地戰亂不止百姓皆跟著遭殃。
鉅鹿的馬適求與高湖軍也是素有不睦常會大動干戈是以清河鉅鹿的百姓多往邯鄲和信都之地跑這也是路上見到這許多難民的原因。
鄭口鎮乃是趙、齊交界之處臨德和武城距高湖軍和重連軍活動之處也不太遠是以鎮上居民並不多但商旅卻是極多。
鄭口鎮土地雖然肥沃平坦一片無險可守是以非兵家重鎮但卻易遭流匪賊寇洗劫。鎮中之人極好武風加之趙齊之地民風豪爽這使得鄭口鎮也是三教九流彙集幫派眾多。
當然這些幫會只是小小的帶有地方保護色彩的組織以聯合抗擊流匪賊寇之用並不能與高湖、重連這等義軍相比不過這鎮上居民極複雜民情也複雜因四臨皆有強大的勢力存在這鎮上的三教九流又難免與那些大勢力掛鉤以圖不受欺辱。
便是在這種派系混雜的鎮子之中各種交易也極為盛行。因為這裡是數股勢力的中心如德州和武城這樣的地方因仍受到朝廷限制不能放開手腳但如鄭口鎮這樣的所在卻是誰也管不了的地方相互交易直接而無顧慮。是以人們樂得在此作中轉而無須擔心對方耍什麼詭計。
林渺一群人自然引起了鎮上人的注意只看這一隊人坐下的駿馬便知其來頭不小是以鎮上的酒樓客棧都盯好了這塊香饃饃。
「客爺你裡面請!」店小二也是勢利之人見這群人的氣派便不敢怠慢。
「有多少間客房?我全包了!」許平生冷然道。
店小二吃了一驚問道:「大爺你要包下所有的客房?」
「別囉嗦先去給我們準備三桌酒菜!」許平生沉聲道微有些不耐煩。
店小二哪敢自討沒趣?這一行二十餘人人人氣勢逼人瞎子也知不好惹忙應聲退了下去。
掌櫃哪裡還敢閒著?親自打點一切。
「這是預付的訂金這裡的每一間客房我都包了聽好不許再有外人住在裡面!」許平生掏出一錠黃金沉聲道。
掌櫃也吃了一驚一錠金子的訂金確不是個小數目他哪裡敢說不?不看金子面子上也不能得罪這些人呀誰知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是是小人這就去給大爺準備!」掌櫃唯唯諾諾地道。
「記住好好照看我們的馬匹以最上好的草料餵牠們!」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掌櫃應聲而退。
林渺諸人坐定立刻又有人推門而入高呼:「小二給我們備一桌酒菜!」說話間幾人悠然坐在離林渺不遠處的一桌坐下目光斜瞟了瞟遲昭平。
「這幾人沿途跟了我們一天!」林渺拿著筷子輕輕地敲了敲小聲道。
遲昭平不由得微微冴然地打量了那坐定的六人果見皆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又望瞭望林渺冴問道:「阿渺是怎麼知道的?」
「感覺在信都之時好像曾錯肩而過!」林渺低聲道眉目之間卻泛起了一絲冷笑。
遲昭平也冷然一笑魯青卻道:「讓屬下去試試他們的來歷!」
「不用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使出什麼花招來!」林渺伸手阻止道。
「客爺你要的酒菜這是本店最有名的紅鯉躍龍門和翡翠金絲雞;這酒乃是敝店所釀二十載陳年老酒還有菜慢慢上來請諸位慢用!」掌櫃一邊含笑介紹一邊將酒菜擺好。
「好不好吃過才知道!」鐵頭不耐煩地道。
「是是吃過才知道那請大爺先品嚐吧!」掌櫃賠笑道。
「你去忙吧記得快些把菜送上來就是。」林渺揮了揮手道。
另兩桌的黃河幫弟子此時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壇這一路急趕確也有些累了而且此時雖是初春但卻寒意未減一路的風霜自然要借酒暖身而且聽說這酒是埋了二十載的陳年老酒對於北方好酒之人來說其本身就是一種誘惑力。
「好酒果然好酒……」黃河幫的弟子張口便飲不由得讚道。
鐵頭也掀開泥封開壇便聞到一股撲鼻的酒香不由得讚道:「好酒!」
林渺也是好酒之人鐵頭自然先給他斟上一碗這才給傍他而坐的遲昭平斟酒隨後是鬼醫鐵靜。
林渺也受不住誘惑先品了一口不由得讚道:「果然是好酒不過……」
「酒有毒!」鬼醫也輕呷了一口驀地伸手奪下遲昭平手中的酒碗低喝道。
「啊……」鬼醫這一呼頓時將所有人都驚住了尤其是那些喝了酒的黃河幫眾。
許平生和魯青的手停在空中那杯酒也便頓在虛空。
「你喝進去了?」遲昭平吃驚地望著林渺。
鐵頭長身而起直撲向屋內的廚房。
黃河幫眾只在片刻之間便皆軟倒於地口吐白沫。
「快給他們服了!」鬼醫迅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魯青又道:「一人兩顆!」
「哈哈遲昭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臨桌的六人突地起身掀翻桌子身形迅向店外掠去。
「想走?」林渺冷哼一聲手掌輕拍桌面三雙筷子如利箭般彈射而出。
「噗噗……」六隻筷子穿透那被掀起的桌子準確無比地釘入六人的膝內。
那六人本欲破門而出但感腳下一麻頓時軟倒在地竟無法動彈。
許平生袍袖一拂那飛撞而來的桌子頓在空中卻駭然現桌面之上整整齊齊地列著六個深圓的小孔顯然是那六隻筷子的傑作。
林渺端起桌上酒杯仰脖又大灌一口這才在遲昭平和許平生駭然之中立身而起大步逼向那倒地的六人。
「哚哚……」鐵頭剛衝出後門便迎面狂射來一簇勁箭嚇得他又倒退而回。
「主公外面有很多伏兵!」鐵頭惱道。
遲昭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來到窗邊輕輕地推開窗子果見院外和街道之上都是人強弩硬弓都指向酒樓之內。
「是高湖軍的人!」遲昭平吃了一驚道。
「高湖軍的人?」林渺眸子裡閃過一縷寒光逼視著那在地上呻吟的六人冷冷地問道:「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殺了我們吧反正你們也活不了!」一人頑固地道。
「殺你?很好那我就殺你吧!」林渺一腳踏下那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便被踏斷了脖子另外五人全都怔住了。
「饒了我們吧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
「這酒樓是不是你們高湖軍的?」林渺冷冷地問道。
「是是掌櫃是我們龍頭的親戚。」一人受不了林渺那鋒銳目光的逼視忙答道。
「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林渺充滿殺機地問道。
「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不想死就快說!」林渺腳下一動踩上那人胸膛沉聲道。
「三百不不五百人!」
「到底是三百還是五百?」林渺腳下一用力那人胸前肋骨頓時出一陣異響。
「是五百人別殺我!」那人慘呼。
「你很不老實明明是八百人為什麼要分開來說?」林渺冷哼道。
「饒命饒命是啊是八百人我是說這裡只有五百人!」
「那另外三百人呢?」林渺再次喝問道。
「那三百人伏在鎮外以防你們逃出重圍。」
許平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高湖竟調出八百人來截殺他們也可看出高湖對他們的重視及勢在必得之心先在酒中下毒再出大軍此計不可謂不毒。
「我們該怎麼辦?」魯青望著那一地中毒的黃河幫高手有些微急地問道。
「他們服了我的解毒丹暫時不會有事但此毒在酒中泡了二十載之久卻不是一時可以調理好的雖然他們性命無憂卻也無戰鬥力只怕……」鬼醫有些擔憂地道。
店中的另外幾位客人已經在角落裡瑟瑟抖他們也意識到所遇何事了。
「讓我出去殺他個落花流水。」鐵頭擎出大鐵槳有些不耐煩地道。
「高湖軍中也有高手先不要太急讓我們看看情況再說。咱們先把廚房中燒好的菜全部端上來在這裡好好吃一頓再說天黑了該是他們急而不是我們急!」林渺淡然道。
「主公說的極是!」魯青喜道。
「你們立刻去把後門堵上不要讓他們從後門進來了!」林渺吸了口氣道。
魯青迅領命而去他的身法極快對於那些射來的流矢並不怎麼在意。
「若他們敢來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天機弩的威力好了!」
鐵頭這才想起自己身邊帶了幾張威力無比的天機弩對方不過五百人而已己方又全是高手諒對方不能拿自己怎樣。
「遲昭平識相的便出來束手就縛!否則我們放火燒死你們!」店外傳來一陣高呼。
「鐵先生許長老快換衣服!」林渺扒下那六名高湖軍探子的衣服。
許平生微愕但林渺既然有此吩咐自然照辦。
林渺迅掏出工具很快將自己化妝成那六人中的其中一人這才迅又為鬼醫鐵靜化妝。
林渺並沒太冴細描畫只是稍描個大概是以很輕鬆地將許平生與鬼醫改頭換面倒有六分像那六名高湖軍探子之一。
「那就只好對不起你們了!」林渺順手捏死五人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呼道:「是我別放箭遲昭平已經中毒了!」
林渺呼完這才小心翼翼地開門。
外面的高湖戰士一見果然是自己人打扮也有幾人認出林渺的樣子喊道:「辛相你沒說謊?」
「自然沒說謊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林渺裝作一臉無辜地道。
「真是的你們還不相信我們兄弟嗎?」鬼醫也插口道。
外面的伏兵見又是自己人頓時心中暗鬆了口氣林渺卻大步行出酒樓向高湖軍問道:「龍頭親自來了嗎?」
「哼憑這黃毛丫頭還用得著勞動龍頭?」一名高湖軍的小頭目道。
「那倒也是!你們進去收拾殘局吧我的任務完成了!」林渺行入那距酒樓大門三丈許的高湖義軍中邪邪地笑了笑道。
「這次你可是大功一件要不是你探到這臭婆娘的行蹤我們又怎能這麼容易得手?回去後龍頭定不會虧待你!」那小頭目拍拍林渺的肩頭道。
林渺肩頭一縮反掌斬出。
那小頭目冷哼一聲在拍向林渺肩頭的那一掌落空之時已疾退三步喝道:「拿下!」
「想不到高湖軍中還有這樣的高手!」林渺冷笑間滑步已斜撞入側面撲來的兩名高湖戰士的懷中。
「砰……砰……」那兩人如兩塊巨石般橫撞而出帶起兩股血霧。
「呀……嘩……」那兩人的軀體帶著林渺的氣勁竟然撞倒了一堆人。
「鏘……」林渺的刀化成一抹亮麗的異彩乍放間身子已化成了一抹雲彩般斜斜地擠入人堆。
「呀……」高湖軍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抗拒龍騰刀的神鋒刃折人亡如斬瓜切菜般狂滾而出。
鬼醫和許平生哪會再猶豫?如入羊群的猛虎見人就殺但卻迅被高湖軍中的高手纏住。
高湖軍此次顯然有備而來在戰士之中夾有許多好手但能擋住林渺這三大高手者卻沒有。
「嗖……」酒樓之中窗門大開數十支怒箭以洞金穿石之威射出。
「呀……」高湖軍基本上已經成了靶子那些執盾的戰士也無法保護自己箭矢居然破盾而入直透入體內而且勁箭的衝擊力之強帶得那些人連人帶盾飛跌而出那些未執盾之人則更是沒半點生機利箭不僅穿透其體更破入其身後之人的體內。
這幫高湖戰士皆嚇得紛紛走避找尋可以掩護的地方他們確實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勁箭而街道之上並無太多的掩護只好都跳到街對面的屋內。
前門的兩百餘人迅走空只剩下那些纏鬥林渺和鬼醫之人地上卻有七八十具屍體。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才現這群人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事實上高湖這次的安排根本就不是欲讓這數百人與遲昭平硬拚的而是要這些人將中毒的遲昭平活捉平安送回高湖軍中。但遺憾的卻是仍有這幾人並未中毒而且這幾人武功更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可怕。
林渺的可怕並只是他的武功更是其削鐵如泥的刀幾無可與之相匹的兵刃一擊則斷。是以他的身上幾乎全沾滿了血腥那些高湖軍見到他則紛紛走避。
遲昭平也破窗殺出四大高手有如斬瓜切菜般高湖軍中之人幾乎全無抗拒之力這區區數百人根本就不夠打。
事實上高湖軍經受兩輪衝擊之後已經鬥志大喪哪有心情再戰?
「撤!」那小頭目似乎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人多並不能真個解決什麼在這幾大高手面前人多反而成了累贅。不過林渺或多或少也受了一些傷那鉤、槍、戟、劍樣樣都有而且這些人一起攻來林渺動作雖快卻也無法完全照看住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是以他身上也多出了幾道並無大礙的傷口。
戰局很快便結束了惟大街之上遍橫著狼藉不堪的屍體地面之上有若血洗一般羽箭更是灑得滿地都是讓人觸目驚心。大街附近的人在這群高湖軍一來之時便已極知趣地避得遠遠的。
在這種戰亂紛起的年代對於血腥人們已經見得多了早已麻木不過對於熱鬧仍有人喜歡看。
鐵頭與魯青衝入後院大殺一氣但卻被陷入了重圍之中。他們雖也有萬夫莫擋之勇卻只有兩人被高湖軍中的好手纏住了根本就脫不開身。不過所幸鐵頭銅皮鐵骨普通刀劍根本就無法傷其皮肉。魯青則身形小巧靈動在人堆之中四處竄走雖然不會被那幾名好手纏住但卻也沒有太大的作為直到林渺諸人趕來才迅將這群高湖軍殺退更宰掉其中幾名高手。
交戰並不是太激烈倒是有些殘酷這之中本就有些失衡的地方雙方所存在人數與實力並不成比例。
「高湖不會善罷甘休的!」許平生一邊包紮自己的傷口一邊道。
「與他們的較量總會開始的我們截了他們那麼多的物資他們自然極欲除掉我這顆眼中釘否則他們只會寢食難安!」遲昭平滿不在乎地道。
「這裡到平原還有一天的路程除非高湖親自來否則就憑這群烏合之眾根本就不足為患。依我看高湖軍之所以抓昭平是因為他現在正與馬適求戰得不可開交怕昭平自背後拖其後腿是以才會想先下手為強先穩住黃河幫這才派人在此下毒!」林渺淡淡地道。
「如果這次不是鐵先生只怕真的著了這狗賊的道!」遲昭平有些心悸地道。
「這叫吉人自有天相活該高湖倒霉!」魯青插口道。
「這毒確實讓人防不勝防其無色無味因在酒中泡了二十載其性更緩其味也化酒味若非老夫遍用百毒早對任何毒物有特殊的感應只怕也無法知道這酒中有毒!」鬼醫吸了口氣道。
「我看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否則只怕會再生變故!」許平生想了想道。
「可是這些兄弟的毒性未去豈能丟下他們?」遲昭平指了指地上諸人。
「這個倒不用擔心可以將他們先寄於鄭口鎮留下一人來照看他們。高湖軍在乎的是昭平而不是這些人知道昭平離此而去自然不會再在此鎮上搜尋他們也是安全的。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群中了毒的人沒死又怎會在意呢?待他們毒性去了之後再讓他們自己返回平原這不就行了?」林渺淡然道。
「可是這鎮上可能已經佈滿了高湖軍的眼線自然會暴露這些人的行蹤!」遲昭平仍有點不放心。
「這個放心!」林渺向魯青道:「立刻去鎮上找兩名可靠的大夫與一幫拆房子搬家之人還要選好一處安全之所!」
「呆會兒我們便讓人把這酒樓裡的家當全部搬走然後一把火燒掉而他們也可夾在箱櫃之中搬走那就只好為這惡毒的酒家省點東西了一切賬待下次一起與他算。至於這些東西搬到它處後就可再及時轉移櫃中之人若高湖軍再要這些東西也讓他要去!」林渺解釋道。
「還是城主急智此法也是惟一可行之法了!」許平生讚道。他也知道這些人若一起走的話只會拖了後腿高湖軍在鎮外尚伏有大批人馬雖不知是否屬實但總不能因這些人而拿遲昭平的安危作賭注。到時候照顧不了這些人反而真的害了他們還引得遲昭平暴露行蹤人多有時候也並不是一件好事是以他贊同林渺的觀點。
遲昭平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雖林渺的方式仍失穩妥卻非不可行之策她惟有點頭同意了只要她回到了平原便再去找高湖算賬。
「什麼人?」奪命書生以極掠出房間月光下卻見一蒙面人靜立於窗外的杏樹之下不由得低喝。
「朋友既然來了何用藏頭露尾?」奪命書生只覺得那透過蒙面巾的眸子亮得讓人有點心寒不由道。
「不是你的朋友!」那蒙面人冷冷地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奪命書生身子輕晃自袖間彈出一柄玉骨摺扇。
「叮……」蒙面人一旋當腰扭過半圈之際腰間的劍自鞘中蹦出兩尺剛好橫截住刺來的玉骨摺扇。
奪命書生微驚變招可他才變招那柄尚未出鞘的劍已連鞘一起捅入他的扇招之中風雷隱隱劍意滔滔。
奪命書生大駭疾暴退這蒙面人的劍招之快、之怪確讓他吃驚。
奪命書生退但那連鞘之劍卻如影隨形不疾不離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跡玄奇之極。
奪命書生一連轉換了七十餘種身法卻沒有一種能擺脫連鞘劍的追襲。
「錚……」驀地虛空橫掠出一支鐵筆。
蒙面人的連鞘劍在空中彈了一彈斜挑而出如一柄開鋒之刀殺意如潮橫截向橫空殺出的妙筆生花柴鵬舉。
「錚錚錚……」蒙面人振臂間竟擊出了七十八劍之多劍依然是連鞘而動。
柴鵬舉擋了七十八劍卻被逼退至牆角。
「好個妙筆生花看我這一劍!」蒙面人冷哼了一聲劍鞘內縮斜劃半圓如長鯨吸水般顫出無數點小花在月光之下泛起一層銀色的漩渦。
柴鵬舉駭然他只感到全身的氣勁似乎一剎那之間被吸乾一切都是空蕩蕩的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袒露在對方的劍下。
「天下間還有如此奇招真是讓藥罐子開眼界了!」一聲低笑。
蒙面人的劍未出一道身影已閃入其中一奇形的錘狀物倒撞向蒙面人的前胸。
蒙面人的劍微斜那錘狀物頓時方向盡失撞向劍鞘。
「當……」蒙面人輕震袖微拂掃出一股沛然氣勁。
那自稱藥罐子的老頭微退一小步伸手倒抓住反彈而回的錘狀物也同時出拳。
「轟……」兩股氣勁在虛空中相交蒙面人疾退三步藥罐子卻反撞上了柴鵬舉的身上。
蒙面人身形微頓之際奪命書生的玉骨摺扇已疾點而至但奪命書生卻點空了蒙面人如風影般倒旋至奪命書生之後。
蒙面人沒有再出手只是拄著連鞘劍靜立於杏樹之下森然冷漠卻帶著無法抹殺的霸氣。
小院之中風聲驟起數道人影飄落其中火光頓亮但蒙面人卻好整以暇地悠然而立。
奪命書生與妙筆生花諸人卻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蒙面人的武功確實出乎他們意料而且剛才連劍都不曾出只是以劍鞘對敵如果此人要傷奪命書生並不是一件難事但他卻中途住手了。
「不知施主深夜駕臨所為何事?」一聲道號響過鬆鶴道長排開眾人而出平靜地道。
蒙面人淡淡一笑道:「只是想試試諸位是否有擊殺那人魔的能力!」說完蒙面人卻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什麼人魔?」眾人皆精神一整急問道。
「便是那半人半魔的怪物你們不是一直在追查這怪物的下落嗎?」蒙面人冷然道。
「施主知道他的下落?」松鶴大喜問道。
蒙面人吸了口氣道:「便是告訴你們也沒什麼用處以你們的武功仍然不可能對付得了他!」
「朋友未免也太長他人志氣了吧?」藥罐子有些惱道剛才他在蒙面人手中輸了一招以他的身份和在正道中的地位被這許多人看到了確實有些難看是以他立刻提出反駁。
「這位想必是崆峒松鶴道長了道長追蹤了這人魔如此久應該知道我所說不假要想殺這人魔除非你們之中有三位如松鶴道長這樣的高手再加上你們這些人或許還有可能!」蒙面人轉向松鶴直言不諱地道。
蒙面人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聽了都不服氣便是以松鶴的修為也起了一絲不忿之念道:「施主此話只怕言過其實我與那人魔並非未曾交過手!」
「這樣的話那更不用我解釋了相信道長應該知道如果此人想不戰而走天下間只怕是沒有人能夠留得住他不是嗎?」蒙面人淡然反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