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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龍人]霸漢[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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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36:59
第 三 卷 第二五章 白家之秘

    林渺很小心地回到了臨時居住點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陳留潛在的生意網。他既然可以燒掉天魔門的分壇別人同樣也可以燒掉他的生意網。是以他回來時顯得很謹慎。

    當然謹慎不是一件壞事只是並非謹慎便可避免許多事情的生比如說別人的跟蹤。

    回到住處鐵頭諸人都已等得有些心焦了。林渺自酒樓下來又去殮葬了桓奇繞了個大圈回到住處時天已經黑了鐵頭諸人自然很擔心。他們怎會不明白這裡要殺林渺的人太多了儘管林渺的傷已經痊癒功力處於最好的狀態可是這個世上武功高強者大有人在而且許多手段是防不勝防誰能保證林渺能應付一切的變故?此刻見林渺回來他們的心也便安了下來。不過這只是片刻的。

    林渺剛走入小院不久便有人跟在其後悠然踏入。

    「我要見林城主!」來者是一個中年儒生態度很是客氣讓鐵頭無法作。

    「你是什麼人?」駝子以冷而銳利的目光審視著中年儒生冷冷地問道。

    「在下乃洪興布行的掌櫃洪興!」那中年儒生悠然道。

    「洪興布行的掌櫃?」駝子眉頭微微一皺道:「你稍等!」

    林渺聽了駝子的稟報後有點意外洪興布行的掌櫃竟然來找他只是不知所為何事?但洪興布行在陳留也算是個名頭較響的大布行他自然不能失禮因此並未拒見洪興。

    第一眼見洪興林渺覺得這人一定很精明廳中巨燭的光亮將洪興眸子裡的光亮全都映得很清楚。

    「洪興見過城主!」洪興很恭敬地行了一禮好像林渺不是梟城城主而是陳留城主一樣這種恭敬的態度讓林渺感到意外。

    「洪掌櫃如何知道我在此地?」林渺惑然反問道。

    「因為陳留城中到處都有我的眼線自然不會不知道城主的下落。」洪興不無自信地道。

    「這麼說來你一直都在跟蹤我了?」林渺神色微變冷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不是因為我的人和我一共為城主除掉了三批跟蹤城主的人。因此到這裡便只有我的人才知道!」洪興很平靜地道並不為林渺的氣勢所動。

    「哦你們為我除掉了三批跟蹤者?」林渺有些意外。

    「不錯陳留城中的情況複雜之極而欲對城主不利的人也太多目前至少有三路人馬欲不利於城主是以我才來找城主!」洪興淡然道。

    「你又是什麼人?」林渺眉頭微皺冷問道。

    「我是湖陽世家的人乃白善麟老爺子安排在陳留的負責人!」洪興並不隱瞞自己的身份坦然道。

    林渺一怔頓時想起了湖陽世家在中原各地的暗塢他也知道這些暗塢的存在卻沒想到這洪興布行竟然便是其一而且還主動來找他。

    自從邯鄲一別之後白善麟的行事一直都極為低調江湖之中幾乎淡忘了這個名字以至於林渺都快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

    湖陽世家從來都沒有人敢小視即使白善麟已與湖陽世家決裂但其存在仍然是江湖中的一根支柱。

    想到白善麟林渺便不自覺地想起白玉蘭他曾讓自己刻意不去想湖陽世家的人或事甚至連龍騰刀都送人了但有些事情想躲都躲不開湖陽世家最終還是找上門來使他不得不想許多本不願去想的問題。

    「哦你們當家的可還好?」林渺讓自己的口氣極力平和一些他並不恨白善麟因為白善麟在最後的時刻已經同意了他帶走白玉蘭可見白善麟確實對他另眼相看只是命運與他開了一個玩笑讓已經離開邯鄲的白玉蘭又落到王郎的手中。他恨高湖軍!只怪命運跟他開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玩笑。

    「當家的很好他已經到了陳留是以才讓我們留意城主的行動並讓我來向城主問好並轉告陳留的形勢!」洪興答道。

    「是嗎?那謝謝你們當家的了他是個有心人。不過林渺的事情林渺自己會解決的!」林渺吸了口氣並不太領情地道。

    「當家的知道城主心中可能還恨他是以他才沒有親來見城主。其實許多事情當家的也是身不由己他只希望城主能消除昔日的成見相信日後城主定能諒解當家的苦處!」洪興吸了口氣道。

    「我不覺得有再恨你們當家的必要我與湖陽世家的關係已經斷絕了就像對待任何陌生人一樣我沒有必要去恨!」林渺心中不無苦澀話語之中卻多了點酸意。

    魯青聽得心中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林渺的心中是怎樣的感受因為他與林渺一起為白玉蘭出生入死過知道白玉蘭與林渺之間的情感是如何的真摯是以他並不多說任何話。

    白善麟也許明白林渺與白玉蘭的感情所以他才不會親自來訪林渺。

    洪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得出林渺話語之中的意味道:「其實湖陽世家也只是不得已才會這樣選擇有些時候為了更高的目標總會有某些犧牲。城主乃知曉大義之人我們當家的一直都極欣賞城主如今城主名動天下當家的果然是沒有看錯人。我今日前來相見城主也是奉當家之命與城主商量一件事情的!」

    「與我商量一件事情?」林渺反問道。

    洪興的目光不由得向魯青和鐵頭望去林渺揮了一下手魯青和鐵頭諸人立刻退去廳中只留下林渺與洪興相對。

    「有什麼事情洪掌櫃直說無妨。」林渺淡漠地道。

    「我來是想與城主合作的!」洪興淡然道。

    「與我合作?有這個可能和必要嗎?」林渺反問道。

    「有!城主先聽我說完再作決定!」洪興肅然道。

    「那請說吧!」林渺不以為然地道。

    「城主一定以為當初當家的決定將小姐嫁到邯鄲只是想將生意向北展只是為了功利如果城主真這樣認為那就錯了!」洪興肯定地道。

    「哦難道不是嗎?」林渺不置可否地反問。

    「不是城主一定聽說過殺手盟這個組織吧?」洪興問道。

    「自然聽說過!」林渺肯定地道他豈只是聽過?而是有著比別人更深刻的體會。

    「二十多年前湖陽世家便探知殺手盟的十三殺手背後有著一個極度可怕的人物一直操縱著這十三個天下間最可怕的殺手。此人的身份也一直都是個謎但卻可以肯定此人當年挑起了邪神與另一個人的決戰後來邪神敗了。而此人再在武皇與這敗邪神者決戰之前讓殺手盟十二殺手重創武皇於是武皇在與敗邪神者決戰之後從此匿跡江湖邪神也因此而匿跡而那與武皇決戰之人也是兩敗俱傷而隱退。這人竟能夠兵不見血刃地使天下三大絕世高手在兩月之內盡數消失江湖可以想像這是一個怎樣的人物。當年追查此人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便是崆峒派的前任掌門人位列天下第二高手的青雲道長!」

    「這與玉蘭下嫁邯鄲有關係嗎?」林渺雖然覺得有些冴然卻覺得洪興扯得太遠。

    「自然有!」洪興又繼續道:「後來青雲道長與此人交過手結果也是兩敗俱傷。青雲道長回崆峒不久便傷而亡但他卻派人送了一封信至湖陽世家!」

    「哦青雲道長是受傷而亡?我聽說的卻是他升入天道之中了?!」林渺冴問。

    「以青雲道長這天下第二人的身份自不能夠告訴外人是傷重而亡那只會有損崆峒的聲譽是以崆峒才會隱去青雲道長真正的死因但那封信上卻寫的很清楚那個神秘人物所用的竟是無間劍道!」

    「無間劍道?這不是無憂林的武功嗎?」林渺失聲問道。

    「原來城主也知道不錯!這是無憂林從不外傳的絕世劍法所以青雲道長臨終之前很是疑惑才來信詢問湖陽世家的老祖宗!」

    「詢問你們老祖宗?難道他知道這個人?」林渺冴然反問道。

    「天下間知道湖陽世家老祖宗身份的人僅有幾人青雲道長便是其中之一。事實上白家老祖宗乃是無憂林的親傳弟子即這一代無憂林掌門人的師兄是以青雲道長這才寄信給老祖宗!」

    林渺不由得大為冴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湖陽世家現在仍活在世上的老祖宗居然會是無憂林的弟子這確實是很難讓人想像但聽洪興所言也應該不假。

    「那你們老祖宗可知道此人是誰?」林渺不由得問道。

    「是的當年他有一位師兄叛出無憂林便不知所蹤江湖之中也從未聽說過此人的消息和名字老祖宗斷定此人定是那個叛出無憂林的師兄!於是他多方查證卻現此人在邯鄲娶妻生子但此人也覺察到無憂林的人已找到了邯鄲同時也因與青雲道長決鬥之時受了重傷因此便匿跡江湖當無憂林人再去邯鄲時卻再也無法找到此人的下落。這麼多年來那人便像是憑空蒸一般消失於江湖中。」

    「那人的後人便是王郎?」林渺反問。

    「如果沒有算錯的話王郎應該是他的孫子輩老祖宗為了找出此人為江湖除去隱憂這才不得不與王家聯姻想通過這些來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洪興道。

    「如果你們老爺子真有這番夙願的話為什麼面對著你們家中的權力相爭而不出面?」林渺不屑地道。

    洪興不由得笑了淡然道:「你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難道還有假?」林渺反問。

    「當然其實白鷹老爺子根本就沒有死而且一直都活在唐子鄉!」洪興笑了笑道。

    林渺一驚而起驚問道:「這是真的?」

    「我沒有必要騙你當家的不也是沒死嗎?這一切只不過是做給兩個人看的!」洪興道。

    「兩個人?哪兩個?」林渺神色顯得有些古怪冴問道。

    「一個當然是王郎另一個卻是天魔門的宗主!」洪興肅然道。

    「你究竟是誰?」林渺眸子裡頓時閃過一絲冷殺的光彩逼問道。

    洪興笑了坦然道:「不錯我並不叫洪興但在陳留所有人都是這樣稱呼我我的真名叫白善喜!」

    「你是白家的族人?」林渺冴問。

    「不僅是族人白善麟還是我的兄長同父異母的兄長!」洪興悠然道。

    林渺恍然但隨即又惑然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秘密?難道你不怕我洩出這些秘密嗎?」

    白善喜肯定地搖搖頭道:「你不會的因為你即使可以對不起湖陽世家卻不會對不起無憂林!」

    林渺稍怔繼而笑了笑道:「你倒是很瞭解我!」

    「如果連這一點把握也沒有那我就不會在今日找上門來了!」白善喜不無傲然地道。

    「那你要我如何與你合作?」林渺吸了口氣反問道。

    「你的敵人中有王郎有天魔門這便是我們可以合作的契機不是嗎?」白善喜道。

    「不錯你倒是個很好的說客!」林渺道旋又神情冷漠地道:「那你們不覺得這樣對玉蘭很不公平嗎?你們又把玉蘭擺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她是無辜的!」

    白善喜與林渺稍作對視片刻表現得有些無奈道:「身為湖陽世家的一份子注定要為道而殉每個人都不能真正擁有自己的決定。玉蘭是無辜的她沒做錯什麼但卻錯在是生在湖陽世家承有無憂林衛道的責任!」

    「就只是因為那個無憂林的叛徒嗎?就只因為一個快要死的老頭便要害幾代人嗎?難道就只有這一種解決方法嗎?我覺得你們湖陽世家的人很自私!」林渺斷然道。

    「你錯了不只是因為無憂林的一個叛徒更不只是為了一個快要死去的老頭而是一個與天魔門同樣龐大複雜的組織——邪宗!」白善喜沉聲道。

    「邪宗?」林渺神色微變他曾聽說過這個名字卻從未接觸過不由道:「那不是邪神的組織嗎?」

    「你又錯了邪神雖為邪道第一高手卻並不是邪宗宗主也不是他創的邪宗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便是邯鄲王家的老祖宗!這是一個神秘並不比天魔門遜色的組織你道王郎為什麼起兵這兩月時間便有了趙魏二郡?是因為這裡遍佈了邪宗的力量!甚至連高湖之類的人物都有可能是邪宗門徒!正因為如此王郎才能夠在河北一呼百應!」白善喜神色沉重地道。

    「當年若非邪宗王莽又怎會有機會策謀漢室江山?那麼多的忠臣良將又怎會平白無故而死?因此湖陽世家不能不用盡一切辦法揪出此人!」白善喜又道。

    「那這人叫什麼?」林渺惑然問道。

    「無憂子不過他叛出無憂林之後想必不會再用這個名字至於他在塵世之中的名字我們便不太清楚了。」白善喜無可奈何地道。

    「那他叛出無憂林又是在什麼時候呢?」林渺又問。

    「五十年前!」白善喜道。

    「五十年前?」林渺也吃了一驚一個五十年前便叛出無憂林的人卻在若干年後組織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邪宗這麼多年來卻一直都不曾在江湖之中真正露面過那這個人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的心中不由得微有些寒。

    這個問題確實是牽涉到好幾代人但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問道:「那你可知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與你們的敵人合作?」

    「城主有什麼疑惑不妨直說!」白善喜道。

    「你們分裂成兩組人在湖陽的與天魔門為伍在河北的又與邪宗為伍我真不明白這對你們真的有好處嗎?這豈不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林渺惑然道。

    「這也是為形勢所逼因為這麼多年來湖陽世家之中不僅有了許多邪宗的奸細更多的卻是天魔門的奸細而這些人深入了我湖陽世家的內部根本就無法清除。因此我們只好這樣做以引出這些潛在的奸細。只要時機一到我們就會立刻清理掉這些奸細!而眼下只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白善喜解釋道。

    「我一直都以為無憂林不過是紅塵之外的聖地卻沒想到在塵世之中也會有這麼多的衛道之人!」林渺不由得慨然道。

    「衛道之事是永遠都需要人去維持的無憂林並不只是寄居於世外更會在每一代人中都會選擇一個紅塵中衛道的弟子餘人皆不會輕易出山這是無憂林近千年的規矩也是何以無憂林能夠經歷近千年而不衰仍為天下人所敬仰的原因!」

    「我可以答應與你們合作!」林渺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想到了白玉蘭但命運總是這麼殘酷他又能為其做些什麼呢?

    他能恨湖陽世家嗎?他能怪白善麟嗎?直到這一刻林渺才現他確實太低估了湖陽世家甚至是低估了無憂林乃至整個江湖。

    江湖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邪神、武皇、青雲、無憂子還有那從來都是高深莫測的湖陽世家老祖宗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後起於江湖一個尚未真正面對強敵的年輕人他很難想像如果自己真的在某一天某一刻突然與這些人相遇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問題又在腦海中衍生——桓奇究竟是誰殺的?

    桓奇是誰殺的呢?又是誰將他重傷擁有那麼陰毒的掌力呢?真的就是天魔門嗎?或者是另有其人比如是邪宗……這一切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根本就無法知道這之中所存在的理由他們為什麼要殺桓奇?為什麼要傷桓奇呢?

    也許桓奇可以告訴他答案但是桓奇已經不能夠說話了永遠地將答案帶入了地下。

    「白掌櫃的人一直都在注意我的行蹤嗎?」林渺突然問道。

    「不錯!」白善喜道。

    「那麼我到燕尾巷的一舉一動你們也看得很清楚了?」林渺道。

    「應該是如此!」白善喜道。

    「那你們可有看到我在追逐一個人和這個人的樣子?」林渺精神一振道。

    「我回去查一下應該可以得到消息!」白善喜肯定地道。

    「那太好了我要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最後進入了通豪賭坊如果能查到此人此刻在陳留的下落那就更好!」林渺道。

    「這個交給我去辦不過城主眼下最好是離開此地。」白善喜道。

    「為什麼?」林渺問道。

    「城主燒了通豪賭坊天魔門的人一定不肯善罷甘休雖然我們已經清除了三批跟蹤者可是我總隱隱覺得自己的行蹤有被人窺視的感覺。因此我認為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跟蹤了我如此一來城主所居之地也便不再是秘密了!」白善喜嘆了口氣道。

    林渺眉頭微皺如果白善喜所說是真的那麼這個神秘的跟蹤者很可能已經在他的住處附近了而這個人又是什麼人呢?是天魔門或是邪宗或是其它的什麼人?但無論是什麼人都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處。不過他依然很平靜地道:「如果就因為有一個人知道而換住所那也未免太讓人笑話了該來的終歸要來躲是躲不掉的。何況如果此人真的已跟蹤至此的話我們再遷也必瞞不過對方的耳目!」

    「如此那便任由城主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白善喜道。

    「哦白掌櫃不妨直說!」林渺道。

    「我知道城主有意造船我想借城主與黃河幫的關係聯手自渤海做海外的生意!不知城主意下如何?」白善喜道。

    「聯手做海外的生意?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又有何不可?壽通海做東海的生意我們就做渤海的生意。聽說樂浪城極為富有當年王莽還派大軍去進攻呢只是無功而返!我們就走海上去好了!」林渺爽快地道。

    「有城主此話我便放心了!論及水上的力量黃河幫的確有外人難以企及之處有黃河幫的人相護遠航在海上就要安全多了!」白善喜道。

    林渺心中暗道:「商人畢竟是商人事事都忘不了做生意。也許口中說著是衛道心裡想著的卻是金銀。」不過林渺自然不會將這些說出口想想換作是小刀六或許也會是這樣只是林渺對生意不太感興趣而已。

    「我此次北上便要經過黃河幫我會將白掌櫃的想法提出來。想必白掌櫃是不想別人知道你們與湖陽世家的聯繫這才棄湖陽世家的船而不用借黃河幫之力是嗎?」林渺直言道。

    「不錯這也是我找城主合作的原因因為不能以湖陽世家的名義行事又需防邪宗和天魔門的人所以必須在北方找一個掩護而城主正是我們所要謀求的對象。但我們絕不會讓城主吃虧的在情報和資金上我們可以給城主提供最好的支援!」白善喜道。

    「如果真是這樣確實很好有空歡迎到梟城找我深談。另外代我向你當家的問聲好!我已經不恨他了但是我不會忘記過去的一切。」林渺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白善喜微怔道:「我會把城主的話轉告給當家的如果城主回了梟城我便立刻讓人去梟城與城主細商合作之事!」

    「隨時歡迎!」林渺道。

    「今日話便至此城主定要小心邪宗之人此宗高手極多當年十三大殺手便是邪宗之人而聽說城主與殺手盟有隙還是小心為上!」白善喜提醒道。

    「謝謝提醒想要對付我林渺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林渺淡漠地笑了笑道。

    林渺與白善喜談話期間魯青守在屋頂鐵頭與駝子分守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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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37:13
.   每一個方位都有人把守相互之間的配合極為密切白善喜都不由得不對林渺手下之人刮目相看。這也可以看出林渺平時絕對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行事注意到問題的細節這群手下已經養成了一種自然的習慣。

    白善喜慶幸自己並不是林渺的敵人這個年輕人確有讓人無法揣度的本領。

    ……

    白善喜走後林渺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來也不知是為什麼。

    這種感覺使他並不想入睡反而披上衣服推開窗子讓窗外的涼風透入有點悶氣的房間像是有暴風雨降臨的感覺。

    白善喜剛走林渺腦海之中仍在想著兩人剛才的對話想著湖陽世家的事。突然林渺呼了一聲:「不好!」

    「怎麼了?」屋外守衛的魯青聽到了林渺的呼喊不由得問了一句而就在他問出這句話之時林渺已經抓起劍狂掠而出。

    白善喜心中又閃過了一絲不安這種被跟蹤的感覺只是到進入林渺所居小院之後才沒有一出了那小院這種感覺便又出現了。如此看來這人並不是為林渺而來而是為他而來。

    白善喜並不在乎對方為誰而來能讓他生出感覺而不被現的人很少。他身邊的隨從並沒有任何感覺兩個轎伕依然抬著敞篷軟轎走路的樣子很沉重。

    白善喜身邊的隨從並不多兩個轎伕加四名保鏢這四人只是江湖中並不怎麼有名的鏢頭卻是白善喜請來保護自己的。他是需要保護至少在陳留是這樣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大商賈但卻僅知是洪興布行的老闆其它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作為這樣一個人擁有幾個保鏢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胡同有點暗天上的星光寥寥頗為暗淡讓人生出影影約約的錯覺。

    兩名保鏢提著兩盞林渺所送的風燈倒也頗為光明。

    黑暗中的燈火確實很明亮但在黑暗之中光明無法到達的地方卻讓白善喜心中泛寒。

    在黑暗之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逼視著他或者總可能在某一刻以犀利的目光刺穿他的胸膛攫走他的生命。

    白善喜不由得深吸了口氣閉上眼讓自己的思想內斂、濃縮隨軟轎的顛簸起伏用自己的每一絲感觸去捕捉存於虛空暗處的目光和生機。

    風燈驟滅!

    白善喜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他知道風燈滅了也便是在這一剎那他自軟轎之上彈射出去然後就聽到了軟轎的碎裂之聲。

    驟然睜開眼白善喜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因為他剛才便是閉著眼將心與靈魂都置於黑暗之中。所以再睜開眼之時黑暗並不陌生於是他看見了交錯的人影看到了向他撲來的身影而兩名提著燈籠的保鏢已經身異處燈籠中的火也滅了。

    胡同更暗沒有燈光卻多了殺機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機如這六月的晚風微涼。

    軟轎爆碎抬轎的竹槓也斷成了四截但意外的卻是有兩根崩起準確無比地捅入了那襲擊者的胸膛之中。

    兩個抬轎的轎伕像屠夫一樣殘忍雙手再猛地扳開竹槓於是那破竹槓捅入的人體也像竹槓一樣分成兩半化成一篷血雨飛灑而下五臟六腑灑了一地虛空之中只有響起兩聲絕望的慘嘶。

    白善喜出手在黑暗中亮起一絲螢光閃爍而靈動那身子如同夜空中的蝙蝠劃過一道奇異的弧跡自飛撲而來的兩道身影之間擦過於是黑暗之中又多了兩聲慘嚎。

    那護在白善喜身後的保鏢出招度比轎伕要慢但卻保證了自己暫時沒死。他們好像也不能再多作出點什麼貢獻或是沒這個能力。的確他們是沒有這個能力當兩人退後五步之時便被地上的東西絆倒了。

    那是一根鞭子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的鞭子就像是毒蛇一般纏住了他們的腳然後他們便不由自主地倒下了再出兩聲慘叫捅穿他們的是兩桿長槍幾乎將他們釘在了地上。

    那根鞭子沒停一擊成功後又像蛇一般襲向白善喜。

    白善喜沒看見這鞭子的到來但是他聽到了感覺到了!他的心神彷彿已經完全融入黑夜所以這鞭子雖然來得猛烈卻並不能纏住他的腳。

    鞭子沒纏住白善喜的腳卻纏住了他的手於是兩股力道在鞭子上鼓噪出刺耳的尖嘯。

    鞭子先是繃直後又彎曲然後施鞭者和被纏者自兩個方向朝中間相撞。

    「叮叮叮……」在虛空之中白善喜刺出了七十八劍僅在瞬間。

    那人的鞭子被抓只好自袖口中滑出一柄短刀在這如暴風驟雨般的七十八劍之下幾乎讓他身異處。他沒有料到白善喜的劍會如此之快所以在第七十九劍擊出之時他只好選擇了棄鞭。

    棄鞭這是沒有辦法的抉擇沒有人願意在如暴風驟雨般的劍鋒之下被活剮握鞭者也不願意。

    白善喜奪鞭隨即將之甩出鞭子像是一條靈蛇般纏住了那正在圍攻轎伕的某人脖子上。他握的是鞭梢但這並不影響鞭子的殺傷力。

    這確實是一根好鞭一根很輕易便能夠卸下人腦袋的鞭子。

    那人的腦袋被鞭子卸下但是卻並沒有脫開鞭子而是與鞭子一起結合成了帶血的流星錘砸向鞭子的主人。

    力道運用得極為巧妙度和角度也並不受黑暗的環境影響。

    「啪……」腦袋碎成骨渣但那鞭子的主人卻悶哼了一聲鞭芒在他的臉上擦開了一道血槽。

    這是他的鞭但卻成了對方的凶器!白善喜沒有趁機施下殺手因為自胡同的兩邊落下了四柄劍四把刀。

    八個方位如一張大網般罩下而白善喜便成了這張網下的魚。

    一條可憐的魚!

    魚的可憐是沒有水白善喜的可憐是別人當他是魚。

    他不是魚若是魚他早死了八百年!他不是魚刀與劍也不是網而是凶人的凶器。

    刀劍來很快自八個方位讓白善喜躲無可躲。

    躲無可躲只好不躲因此白善喜出劍如一朵黑夜中綻放的曇花一現即滅。

    在劍花驟滅之時白善喜已自殺戮之中抽身縱起如攀雲的青鶴帶著劍嘯風鳴極有氣勢但是白善喜躍上虛空之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白善喜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他想後悔可那是不可能的。

    讓白善喜想後悔卻又後悔不了的是一支箭一支比音波傳遞之要快得多的冷箭絕對要命!絕對可以讓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後悔的箭。

    沒有人知道這支箭來自何方沒有人明白這支箭有多快和多霸道。它總是出現在它應該出現的時候和地方總會出現在對手最不想它出現的地方像是竄自地獄或是來自異度空間抑或這是一支亙古便在虛空中等待有緣之人的箭等待著那個脆弱或堅硬的身體讓它插入然後帶走所有的生機抽乾有緣人的最後一滴血液!

    「絕殺箭——」白善喜心中呼了一聲他來不及把這三個字呼出口便必須出劍!他不知道自己的劍是否會有這麼快卻也只能盡力而為。

    白善喜確實是個人物畢竟也是湖陽世家的中堅力量他的劍堪堪掃過那射來的怒箭之上。

    「當……」長劍出一聲脆響竟然折斷白善喜一聲慘嚎那支怒箭的餘勢未竭沒入了他的身體但慶幸的是已經偏離了方向並沒有直插心房而是插入腹腔之中。

    強大的衝擊力將白善喜的身子在虛空之中橫拖丈許然後重重地落下。

    「掌櫃的!」兩名轎伕驚呼手中的竹槓驀地炸開化為條條竹箭爆射而出射向那撲向白善喜下墜軀體的刺客們而他們的手中卻多了一柄劍。

    那群人欲撲向白善喜但是卻無法躲開這黑暗之中的根根細竹箭慘哼著跌出更有兩人欲對白善喜的軀體痛下殺手卻在半道之中丟了頭顱。

    取走這兩人頭顱的是那兩名轎伕這是兩名好轎伕好在他們不僅會抬轎耍竹槓還會用劍。

    會用劍的轎伕不是很多而用得很好的則更少一般如這種下等人一生就只有賣苦力的份用劍的只有那些俠客公子們。不過白善喜的轎伕便會用劍還會殺人!他們殺人的動作極狠殺人的氣勢極凶這是為了白善喜。

    兩個轎伕接住了自空中墜落的白善喜。

    白善喜傷勢頗重那一箭感覺並不好只是他已無法後悔也沒有將一切重演的可能性有些人也不會給他重演的機會。

    這個人是絕殺殺手絕殺!當年殺手盟的第三號從不失手的神秘人物!

    絕殺來了就像他的箭不知從何處來但總會出現在對手絕不想他出現的地方那種度也幾乎可以追上他射出去的箭。正因為他擁有這般凡的實力所以從未失手過也被江湖人稱之為絕殺。

    絕殺顧名思義便知道這是怎樣一個人。

    兩名轎伕無懼面對任何人都無懼即使是當年的武林皇帝他們腦海中也只存在著使命——保護白善喜!

    為此他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生命。這就是真正的白家兒郎白家死士是以擋在最前面的便是兩名轎伕。

    面對名動一時的級殺手絕殺兩名小小的轎伕居然搶先出劍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種過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怕死的人是可怕的敢於拚命的人也是可怕的絕殺遇到了兩個不怕死敢拚命的人他也不怕!或者說他從來就不知道怕為何物殺人和被殺在他眼中看得太普通了。

    不怕死的人遇上了另一個更不怕死的人那便只好看武功。

    比武功那兩個轎伕便只好死了雖然他們的武功都很不錯事實上能成為湖陽世家秘密訓練出來的死士自然皆身手非凡面對那些刺客他們或遊刃有餘但遺憾的卻是他們遇上了這級殺手!因此除了死他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殺死轎伕的是一張弓看上去有如是金子鍛造而出的弓但真正致命的卻是那弦是這比刀鋒更可怕的弦割斷了這兩名轎伕的喉嚨在錯落的電光石火之間一切便已經生了。

    兩名轎伕就只是讓絕殺的腳步稍稍頓了一下不過他們也應該為之感到驕傲能讓絕殺頓一步的人並不多。

    絕殺並不喜歡拖泥帶水在一頓之際手中的大弓再次挑出那彎角處利如一柄尖刀而這尖刀則只想刺穿白善喜的喉嚨但遺憾的是絕殺頓了一步!

    就一步之差對於許多人來說這一步的時間短得讓人不能感覺到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一步的時間足夠生許許多多的事情可以是生可以是死就這一步能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錯過這一步絕殺沒能殺了白善喜因為一柄劍!

    一柄橫空出世又恰到好處地截住絕殺手中大弓的劍!

    「叮……」劍與弓相擊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脆響。

    絕殺退後了兩步劍的主人卻撞到了胡同的牆上。

    「城主!」黑暗中白善喜不無驚喜和無奈地呼了一聲。

    來者是林渺他趕上了最後一刻但卻遇到了這個他最不想見到的對手。

    直覺告訴林渺這個功力高絕用弓的人便是傳說中的殺手絕殺!儘管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但上次在河中他並沒能看清這人的面貌只是看到了那如鷗鳥般踏水而去的背影而今日卻是與之正面相對。

    林渺沒有看到絕殺的臉絕殺的整張面容都掩在那亂亂的長之下只有兩道如野狼一般的目光在黑暗之中泛著冷色似乎有點驚冴又似乎有點惱怒。

    林渺自然不會被這兩道目光嚇住他照樣殺人殺那膽敢攻上來殺白善喜和他自己的人!

    殺人像斬瓜切菜一般很是利落這一刻林渺並沒有太多的顧忌。

    絕殺自然不會讓林渺殺人從來都只有他殺別人如果別人在他面前殺人他會很不痛快何況林渺殺的還是他的人所以他立刻出手了。

    林渺從沒見過如同絕殺的這般打法古怪得便像他初見秦復以瑜珈功與人作戰一樣那無跡可尋的怪異攻勢讓林渺左支右拙彷彿在突然之間他竟忘了自己所有的武功一樣。與絕殺交手他才真的知道了什麼是暴風驟雨無孔不入但他只有苦苦支撐著只要他挪動一步很可能死的人便是白善喜!他惟有讓自己如一堵在風雨中搖搖欲傾的牆。

    值得慶幸的是魯青來了鐵頭和駝子他們也都來了這些人追著林渺莫名其妙地趕來了。於是他們看到了風雨飄搖的林渺看到了那鼓噪叫囂的殺手們所以他們想也不想地就跟著出手了。

    鐵頭的大鐵槳自後方劈向絕殺他是個猛人但猛人有猛人的好處那便是不怕死!只知道傾盡全力地殺敵。

    絕殺也不能不顧忌鐵頭的重槳儘管在平日裡他對這樣的角色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可是這一刻他是被另一個不可以輕忽的角色緊纏著。

    林渺緩了一口氣隨即一連攻出數劍辛辣、快、狠勢若驚雷彷彿欲將心中的悶氣在這連續的幾劍中全都洩而出劍氣若怒潮一般。

    絕殺擋開林渺的劍卻擋在了鐵頭的重槳之上。絕殺沒事鐵頭反跌出數步待他再攻上來之時絕殺已一聲長嘯如夜鳥般縱身而去。

    林渺正欲微鬆一口氣之時卻現黑暗之中竟先後射出十二支怒箭。

    箭分前後三排但讓人吃驚的卻是每一支箭的飛行方式竟截然不同有拐彎的有上下竄飛如波浪的有斜竄直飛的……

    十二支怒箭十二種攻擊方式十二個絕不相同的方位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前後三排怒箭的度各不同也在變化之中……

    林渺做夢也沒有料到世間會有如此古怪而精絕的箭法不用說射箭之人定是絕殺三組連珠箭錯落而犀利。

    「小心!」林渺呼了一聲然後出劍至少有六支箭是射向他和白善喜另外的六支則是射向鐵頭諸人。

    「叮叮……」箭矢斜掠亂飛雜著幾聲慘哼這箭勢實在太過古怪魯青、駝子還有肖憶等人無不或輕或重地中箭惟鐵頭的厚槳佔了兵刃之優擋開了貫胸的一箭卻震得微退一步。

    林渺居然也被擦破了點皮肉不過那幾支箭總算擋開了都釘在白善喜身邊的牆上險險便在白善喜身上再開幾個洞。

    林渺現自己手中的劍崩了六個缺口之時這群突襲的殺手們已經全部趁亂而去只留下地上一片狼藉的血液和屍體。

    魯青諸人痛得直咧嘴這些可以轉彎的箭讓他們防不勝防結果只能是箭矢沒入體內老大一截。當然箭轉彎這便影響了力道否則的話一定可以穿透他們的身體。

    「你撐得住嗎?」林渺望向皺著眉頭的白善喜問道。

    「謝城主出手相救還撐得住!」白善喜捂著小腹處的傷口道。

    林渺一看自己的一干手下居然盡數傷在絕殺的箭下確實讓他感到意外。這殺手連珠箭之絕簡直是無與倫比試問世間誰人能夠讓箭在空中轉彎呢?而且同三組連珠箭其手法之快角度之準技巧之圓通都已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境難怪昔年絕殺能位列十三大殺手第三更成為江湖中最為神秘可怕的人物之一僅次於十大殺手之比水中無二更可怕因為只要不走水路水中無二便不足以讓人害怕。但是絕殺的箭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是最為致命的威脅。他根本就不用站在你面前其箭就可以置你於死地!今日林渺才真正地見識了絕殺的箭但他卻永遠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絕殺走了和來的時候一樣了無痕跡彷彿這個人從未出現過若不是那留於地上的鐵箭和白善喜身上的傷林渺還真會以為剛才只是南柯一夢。

    絕殺為什麼要殺白善喜?絕殺真的與無憂林的叛徒無憂子有關係嗎?殺手盟真的與邪宗有關係嗎?

    林渺知道殺手盟與王郎應該有關係當初鬼影子便是為了王郎才來殺他的而後來雷霆威與王郎的人合作同來追殺他如此看來殺手盟與王郎有關係那是可以肯定的。而王郎真的是邪宗之人嗎?抑或這只是白善喜編出的一個故事而實情卻是別的?

    林渺送白善喜回到了他的府上隨後便帶著自己身邊的傷者返回住處而他住的地方並沒有人來騷擾但是他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趕回梟城他在外面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今日的他已不是昔日的他活著也並不只是為了自己而活。他再不能自私地將自己置於險地而讓太多的人為他擔心。

    陳留之行讓他知道了很多也讓他體會了很多而這裡是絕對不安全的想要他命的人多不勝數這只是因為他的敵人確實太強大了。

    死亡沼澤之行林渺找到了自信因為他的武功徹底地上了一個層次足以躋身級高手之列。但越是這樣他就越現這個世上比他強的人太多如果他認為自己了不起的話終有一天會死在輕敵之上。因此他必須把這些日子之中所有的江湖經歷所有的際遇重新整理一下將自己的思想和武功徹底地鞏固起來。

    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可以越這個世上所有的高手因為他年輕也因為他擁有著別人從來都不曾經歷過的經歷這是無法估量的財富所以他很自信。

    林渺並不太相信命運但是已經不止一次地有人說他身具帝王之相這使他心中增加了一份壓力的同時更多了一份信心。當然有的時候他也不能不相信命運因為他對許多問題都無法以常理去解釋。

    林渺等人沿濟水而行到了盧城才再走6路去平原。

    他本想等白善喜查找兇手可得到的消息卻是因為當時兩人追趕的度太快以至於白善喜的人並不知道那兇手的樣子和行蹤。他們之所以找到林渺還是因為林渺火燒了通豪賭坊。

    這個結果讓林渺有些失望但是卻又無可奈何。他自不能久留在陳留查找兇手誰又能肯定這兇手不會第二天出城呢?何況陳留太守正派人四下通緝他和堅覃因為兩人不僅殺人還放火儘管王莽的朝法並沒有多大用處但是陳留的太平卻讓他兩人給攪和了。所以太守不得不下令在陳留城內抓他們。

    陳留太守自然知道林渺和堅覃兩人的厲害也不想太得罪兩人只是在城中貼幾張通緝榜文就得了並不想把事情弄大。

    林渺當然不在乎這通緝榜文他又不是第一次被通緝只是他也不便在陳留呆太久所以第二天便立刻動身前往平原見遲昭平。

    經歷了生死離別他也極想念這位紅顏知己他曾答應過遲昭平一定會回來見她的所以他第一件事便是到平原。

    趕到平原之時已是六月這一路上耽擱了頗多的時間不過早就有快馬入城相報林渺的到來。

    遲昭平大喜過望顧不得女人的矜持親自驅馬出城十里相迎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林渺喜極相擁只讓黃河幫眾人大為莞爾。

    林渺心中也頗為感動。

    黃河幫的幫眾對林渺大破王邑百萬大軍之舉早有耳聞知道林渺乃是昆陽大戰的最大功臣之一縱橫千軍萬馬之中擊潰中軍連斬敵十員大將其威名早已在各路義軍之中傳開。因此林渺很自然地成了英雄。

    事實也確實不能不讓天下各路義軍心喜因為他們都明白王邑的大軍聚集了朝廷所轄各州郡的大部分兵力可以說是王莽絕對中堅的力量。如果這股力量不滅的話天下間沒有哪一路義軍能吃得消。因此天下各路義軍無不關注著這一場決定性的戰爭即使在平日與綠林軍不睦的義軍也會希望綠林軍勝但是他們絕沒想到僅憑昆陽不到三萬的兵力卻大敗王邑的百萬大軍。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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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37:53
第 四 卷 第一章 飆風戰騎

    昆陽一戰天下各路義軍的士氣都大振看到了更大的希望這決定性的一戰更被天下之人編成了神話一般於是這一戰之中的主要人物全都成了天下義軍的楷模而林渺不是綠林軍中人卻立下了可以與劉秀並肩的功勞則更是無人不誇。

    黃河幫的人自然也重英雄所以他們尊重林渺更何況林渺又是遲昭平的心上人。他們尊重和愛戴他們的幫主因此在他們心中也只有林渺這樣的人物才配成為他們幫主的男人。

    另外一個原因當然也是因為梟城軍和信都軍對黃河幫的照顧三支力量之間的關係日漸密切使得黃河幫根本就沒把身為梟城城主的林渺當作外人看待。

    重返平原林渺自然是極為歡喜再見遲昭平只覺其清瘦了許多但顯得更堅強更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味道冷靜而大方深邃而略顯嬌媚……看得讓林渺微有些心痛。

    遲昭平終於等到了林渺返回懸著近四個月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在沒有林渺任何消息的日子中她甚至流下了淚但她從不在外人面前落淚她是個女人但她更知道自己是黃河幫的幫主是一支萬眾組織的領生離死別的日子總是讓人揪心。不過今日終於盼得雲開見日出是以其中的歡喜是外人所難以言述的。

    在沒有人的清靜之地遲昭平與林渺沉默了近一炷香的時間這期間遲昭平只是托著腮痴望著林渺後來林渺終於紅了俊臉這才扯起了話題將這一路上所遇之事都講了一遍只聽得遲昭平也跟著心驚肉跳然後便小女兒態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一天是完全屬於他們兩個的沒有人來打擾都極為知趣地遠遠避開。

    直到天黑兩人這才牽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因為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們二人參加一場專為林渺安返的慶祝篝火晚會整個平原城都為之震動為之振奮。

    這一晚林渺和遲昭平都醉了太高興又有太多的感慨。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林渺才睜開眼但第一眼便看到了遲昭平。

    遲昭平身著一襲潔白的長裙便坐在他的床頭含笑望著他眼中透出醉人的溫柔彷彿這樣看著他也會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

    林渺搖了搖頭昨晚喝得太多了以至於遲昭平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你睡覺的樣子像一頭小豬!」遲昭平不由得笑著道眸子中閃過一絲歡悅的光彩。

    林渺不由得也笑了反問道:「你要不要像另一頭小豬?」

    遲昭平故意抬頭想了想道:「如果另一頭小豬不打呼嚕不說夢話我願意!」

    林渺不由得坐起身來冴問:「我打呼嚕說夢話了?」

    「是啊!」遲昭平點頭道。

    林渺審視了遲昭平一會兒笑道:「好哇昭平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謊?看你樣子也只是剛來不久這麼一會兒怎麼可能聽到我說夢話呢?何況我可是從不打呼嚕的!」

    遲昭平不由得白了林渺一眼嬌嗔道:「這麼快便被你識破了看來你的酒意真的是醒了快穿上衣服今天會有重要的客人要來我想你陪我一起去見他!」

    林渺望了一下自己光著的上身忙用被子蓋上「嘿嘿」一笑道:「你怎就不臉紅呢?」

    遲昭平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道:「你才要臉紅呢!不就是沒穿上衣嗎?我早在幾個月前就看了為你療傷七日那時你什麼都沒穿也沒臉紅過!」

    「啊……」林渺頓時臉頰燙搔了搔頭才道:「這不公平!」

    遲昭平不由得再笑了起來如萬花齊綻滿室春意。

    林渺不禁看呆了。

    平原的貴客是獲索軍的大龍頭獲索與其八大鐵衛。

    獲索軍佔了黃河與濟水之間平原地帶的大部分面積東至海濱其實力絕不弱。在河北諸路義軍之中也頗有聲望有數萬之眾比平原的黃河幫更強但是他們卻沒有黃河幫這麼好的機緣巧奪了平原城為基地。

    平原城向來是兩河之間平原之上的亮點富平軍和獲索軍都對之有野心但是他們也知想得到此城絕不是易事。因此只好放在心裡。

    獲索、富平、遲昭平這三支義軍平日裡看上去似乎很和睦二人對遲昭平尤其好誰都知道遲昭平是未嫁之身如果誰能得到遲昭平那不僅抱得美人歸更是得到了整個平原城和整個黃河幫這也是一種極度的誘惑。

    不過近來遲昭平與林渺太過親近的事早就傳到了他們耳中因此與平原之間的關係顯得生疏而尷尬。

    今天獲索再一次前來平原只帶來八大鐵衛卻不知是所為何事。

    林渺與遲昭平並肩迎出府門之外而獲索已與八大鐵衛自馬上翻落。

    「獲大哥遠道而來小妹未能遠迎還請大哥勿怪!」遲昭平極爽快地上步而前向獲索微欠身施禮。

    「小妹清減了許多是不是城中俗務所累呀?」獲索打量了遲昭平一眼也故作豪爽地笑了笑上前與遲昭平並肩笑完再抬頭之際卻現林渺正立於台階前。

    「久聞獲大龍頭威名今日一見果氣宇不凡林渺真是幸會了!」林渺一抱拳悠然笑道語氣頗為誠懇。

    獲索一聽眼前這年輕人竟是近來名動天下而且極得遲昭平好感的年輕人不禁多打量了幾眼才強作歡顏道:「想不到林城主也在此今日城主威名可謂是響遍了神州大地該說幸會的應該是在下才對!」

    「大哥何用與他客氣?都是自家人。」遲昭平故作坦然地道。

    獲索的神色一變他不明白遲昭平口中的「自家人」是什麼意思隱約中他似乎意識到什麼問道:「小妹此話何意?」

    「你是我大哥他是我最好的知己大家自然是一家人了難道大哥不想在北方結成一片天嗎?」遲昭平坦然自若地道。

    獲索一聽不禁朗聲笑道:「小妹說的是自然是一家人能與梟城軍和林城主這樣的英雄人物成為一家人我又怎會不樂意?」心中卻暗感酸酸的他又不是笨人又怎聽不出遲昭平話外之音?不過遲昭平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叫得那麼自然而親切也使他感到心中稍稍欣慰而且遲昭平這不將他當外人的態度至少在大多數人面前做得很好給足了他面子。至於遲昭平心中在想些什麼卻是他無法洞悉的但他卻知道這個女人不僅美麗而且精明強幹想在她身上打主意是一件極難之事。

    「能與獲索軍聯合這北方應該有更大的一塊天空在等著我們我們入內再敘吧!」林渺也笑了笑道。

    「請!」獲索仍顯得很客氣不過此人確頗有大將風度。

    廳內早已佈置好不過並不是在議會大廳而是佈置在一個小廳之中。遲昭平坐於主席之上林渺與獲索一左一右地坐於客席上。小廳之內沒有外人就三人和三名斟茶水的婢女氣氛顯得很輕鬆。

    遲昭平並不喜歡那種很莊嚴的環境對待賓客這一點獲索早已經習慣因為他每一次前來都是在小廳之中只幾人私談除非有重要的事需議那才會召集幫中眾長老。

    「大哥有數月未來平原了是不是近來很忙碌呀?」遲昭平悠然問道。

    「近來確實有點忙天下局勢如此動盪怎會輕閒?軍中俗務每天都要處理一大堆是以一直都抽不出時間來看小妹!」獲索乾笑一聲旋又對林渺道:「我真羨慕林城主身在江湖之中四處遊山玩水梟城卻能一派繁榮日象更新!」

    「龍頭過獎了林渺只不過是不知輕重不過我也確實應該慶幸因為我有那麼多的好朋友好兄弟有他們為我打理梟城我自然可以放心地四處閒逛了!」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好朋友、好兄弟?」獲索一怔。

    「不錯如果只是我即使累死累活也難成什麼氣候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方能有所成就。這些日子來林渺確實是偷懶了……」

    「我倒不覺得城主此行已是名滿天下誰不知道梟城城主之名?只要城主的名字在便沒有人敢亂打梟城的主意!城主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也是功勞不小呀!」獲索打斷林渺的話道。

    「大哥今日前來可有什麼要事?」遲昭平似乎並不想讓兩個男人爭下去直接問道。

    「有!昨日王郎向我來信他說他乃成帝之子為劉室的真正後人讓我與他聯兵共復漢室江山將來可給我王侯之位!」獲索道。

    遲昭平一怔不由得冷笑道:「他是成帝之子?這豈不是一大笑話!他還真能瞎編難道大哥相信?」

    「我當然不信但卻有很多人相信了。近來他的實力大增趙魏二郡之地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如今他的目標是馬適求但遲早會輪到我們!」獲索道。

    「這麼說來他這麼做只是想穩住大哥讓大哥不在後方拖他的後腿了?」遲昭平眼珠一轉反問道。

    「我想也是我來就是要與小妹商量趁他在前方攻打馬適求我們不妨在其背後繞襲讓他疲於奔命說不定還可以撈點便宜或是將我們的力量向河北擴展!」獲索道。

    「大哥想聯手對付王郎?」遲昭平問道。

    「不錯聯手我們可以在王郎尾不能兼顧之時殺他個措手不及若能奪下邯鄲更好不能奪邯鄲至少也可到魏境分一杯羹!若能得鄴城那我們豈不是更好?」獲索有些異想天開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反問道:「大龍頭認為馬適求有那份能耐能完全牽制住王郎嗎?」

    獲索道:「馬適求並不是人單勢孤有你們信都軍暗中支持王郎也不見得能討到很大的便宜!」

    「但他也不會讓人有機會偷咬他的屁股別忘了高湖軍和重連軍也同樣對我們虎視眈眈如果我們勞師遠征的話高湖、重連若也對我們來個出其不意只怕此去是有去無回了。」林渺淡然道。

    「哼高湖軍也許會幫王郎但重連軍與我軍交好他只會與我們對付高湖。我們若破了王郎自然也有重連軍的好處!」獲索道。

    「大哥肯定重連軍會幫我們?」遲昭平也微惑地反問道。

    「那當然重連一向與我關係不錯而他對王郎的不滿已是不可否認的我只要寫封信去保證他可以纏住高湖軍!」獲索自信地道。

    「據我所知重連軍和高湖軍向是同氣連枝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產生矛盾的?」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他們是面和心不和高湖軍一心向王郎而重連軍則不願意屈居人下所以他們並不是真的很和睦只要曉以利害得失重連軍自然會和我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獲索頗有耐心地解釋道。

    「那大哥可有與富平兄商量此事?若只是我們兩軍出戰力量恐遠遠不夠!」遲昭平遲疑了一會兒道。

    「我自然要找他商量要有他的支持我們才能共同進退!」獲索道。

    「我想問龍頭若三支義軍聯合能出多少兵馬遠征?」林渺淡淡地問道。

    「至少可以派四萬人馬!」獲索道。

    「但是只魏郡便有兵馬三萬趙國兵馬更多王郎部下至少有六萬餘眾若大龍頭要征魏郡那麼糧草將屯積於何處?還有一個問題便是東郡的官兵會有何反應?還有濮陽、館陶諸地的力量他們又有何反應呢?」林渺反問道。

    獲索一時怔住了他倒沒有想過東郡和館陶。

    「其實我覺得攻打王郎是不現實的我們倒不如直接攻打高湖軍。一來因為距離近軍備糧草容易運轉;二是因為高湖乃王郎的爪牙若除去其爪牙也等於是傷了王郎;其三是減少了高湖對我們的後顧之憂;其四有重連軍在其中支持必可出其不意而得意想不到的結果;其五若降高湖則可與鉅鹿的馬適求連成一片形成一個穩定的聯盟到時候即使王郎想回頭對付我們也難以成事我們又何必捨近而求遠呢?」林渺淡然道。

    獲索又一怔冴細打量林渺一眼道:「高湖軍只怕沒那麼容易對付……」

    「哈哈大龍頭認為鄴城比高湖軍好對付嗎?」林渺不由得笑了起來反問道。

    獲索臉色一變惱問道:「城主此話是什麼意思?」

    「我並沒有特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夠一舉而定不走太多的彎路少擔一些風險。當然我的意見僅作參考!」林渺道。

    「久聞城主極善以少勝多用兵奇詭如果城主有四萬大軍去攻打魏境的話該如何進攻呢?」獲索似乎有點固執地想攻打魏郡。

    「若我有四萬大軍一定不會先去攻魏境破鄴城。若要破魏境我便會先破館陶以館陶為跳板屯軍積糧而無後顧之憂這才對魏境邊城逐個擊破再包圍鄴城。這樣或許不太難但一定需要時間沒有一步登天的可能。現在的戰爭已不像春秋戰國時期國無界疆無邊直搗黃龍現在處處堅城若深入敵後不能戰決迅取敵必會身陷絕境而不得破出重圍甚至是全軍覆滅!」林渺肅然道。

    「時間?」獲索眉頭一皺道:「如果我們詐降王郎……」

    「這樣則更不可取以王郎之精明一個不好反會弄巧成拙!」林渺道。

    「大哥真的要破王郎嗎?」遲昭平正容問道。

    「當然!」獲索肯定地道。

    「為什麼呢?」遲昭平再問。

    「只是覺得他必是北方的威脅而且若能向河北擴展這不正是我們的願望嗎?」獲索道。

    「是的不過小妹覺得黃河幫的實力尚有不及所以並無北伐之心如果大哥要遠征的話我只怕無法滿足大哥的要求了!」遲昭平說得很直接。

    獲索臉色微變深深打量了遲昭平一眼眸子裡閃過一絲怪異的神彩道:「難道小妹根本就不支持我們的展?」

    「我不會拿兄弟們的生命作賭注!如果支持是這樣不考慮任何利害關係的話那我選擇不支持!」遲昭平肯定地道。

    獲索笑了笑得有點冷道:「既然小妹不支持那我便只好去找富平軍商量此事了我希望小妹能想好!」

    「我也希望大哥三思而後行!」遲昭平道。

    獲索神色微有些冷峻。

    「我們又何必談這些不開心的事呢?相信大龍頭遠道而來也應該餓了不如我們先去用膳昭平已為龍頭設宴洗塵!」林渺轉過話題笑道。

    遲昭平也跟著附和一聲獲索的臉色這才稍緩了下來。

    六月已是盛夏漠外的驕陽極烈尤其是在黃沙之中地面上反射出來的光極為刺眼。

    戰馬的四蹄掀起滾滾塵末有點嗆人所幸小刀六知道這片沙漠並不是很寬闊僅有兩百餘里然後便可抵達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了。

    在沙漠之中行走並不太容易不能任意馳騁因為他帶到漠外的貨物並不適合在沙地之中運行。

    看著任靈一邊抹汗一邊用手擋住陽光的樣子小刀六便有點想笑。

    兩百里的沙漠一般來說不會太難以忍受小刀六聽這裡幾個曾經在匈奴當過奴隸的戰士說他們曾到過烏孫而在極西的那個地方有一塊無邊無際的沙漠比這漠外的草原還要大走進去便只有黃沙相伴找不到一滴水那種沙漠才叫真的可怕。不過那幾個人便是在那裡逃出匈奴人的手心只是一百多奴隸兄弟能活著出來的僅只有幾人餘者不是喂了禿鷹便是喂了狼群。

    這片沙漠小刀六已不是第一次走過就在兩月前他便走過當時只覺得挺好玩挺新鮮因為他們擁有足夠的水和糧食早在出之前便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得很妥當。因此在有備無患的情況下他只當是旅行。

    按照小刀六的計算在前面二十里地應該有一個小鎮一個在沙漠裡極為簡陋的小鎮但卻是一個很好的棲身之所至少比露宿沙漠面對狼群要強多了。

    「不可以歇一會兒嗎?」任靈確實已經有點受不了從早晨出到現在已近黃昏她連一棵樹都沒有見到最幸運也只是看到幾棵帶著灰色的小草稀稀落落的連半點生機都沒有這使她的眼睛都有些累了又熱又渴讓她這從未吃過苦頭的大小姐確實是受不了。

    「就受不了啊?這片沙漠還要走十多天才能到盡頭呢!」小刀六故意誇大其詞道。

    「啊!」任靈頓時心都涼了一臉苦相地道:「那就不能快一些嗎?我想找個地方洗澡!」

    小刀六和蘇氏兄弟不禁都笑了起來女人就是女人在這種時候最先想到的便是干淨。

    「那可就難了這沙漠之中想找喝的水都難更別說洗澡了。」小刀六故意道。

    「那匈奴人就不洗澡了?」任靈冴然問道。

    「他們一般一年洗一次有的好幾年才洗一次你沒見他們一般都比中原人壯嗎?那是因為他們身上所積的污垢太厚了!」小刀六煞有其事地道。

    一旁的飆風騎戰士們聽了也不由得都笑了起來可是任靈沒笑她反而怕了。她害怕要是讓她幾個月不洗澡那她都不敢見人了。

    小刀六見任靈怔了半晌不說話故意激道:「怎麼?你怕了嗎?早就告訴過你叫你不要來可你偏不聽。要是沒來說不定此刻正和你三哥在河邊釣魚呢!」

    「去你的少給我嚼舌本姑娘從來沒有怕過跟他一起釣魚有什麼好稀罕的?他身邊那麼多女人才不會理我呢!」任靈沒好氣地道。

    「小丫頭也知道吃醋……」

    「啪……」小刀六一句話還沒說完任靈的馬鞭便已抽在了他所乘坐的馬屁股上。

    戰馬頓時捲起一溜黃沙衝了出去。

    「你好小氣呀難怪你三哥不和你釣魚哈哈哈……」小刀六不由得大笑。

    「死六子我剝了你的皮!」任靈大惱也一帶馬韁追了上去。

    蘇氏兄弟不由得微微錯愕怕二人有失也忙跟了上去飆風騎的一百五十名戰士則依然帶著貨物慢行。

    原本五百飆風騎戰士有一部分尚留在關內打點一切的後備工作而另外一部分則由蘇棄和東郭子元帶著先去匈奴弓盧水畔購買戰馬只待小刀六去便易貨成交。因此此行小刀六身邊只帶了一百五十名飆風騎戰士。

    當然這些人對於這荒無人煙的塞外來說已經夠多了許多馬賊也就只那麼數十號人大股馬賊也不過幾百人因此相比較起來小刀六身邊的這些精銳力量已經足夠自衛了。

    不過若是到了大草原之上與那些居於草原上的部落相比他們確實尚顯單薄但這些人卻是經過精心挑選、強化訓練而出的無論是單個行動還是集體行動這些人都有著極強的殺傷力。

    小刀六並未帶緊馬韁只有二十里便可以抵達那座小鎮了他的人只要半個時辰便可隨他之後來到這裡是以他可以放心地先一步趕到小鎮之上。

    「那是什麼?」途中任靈望著前方豎在沙漠中高大的灰褐色的巨物不由冴問道。

    小刀六望著那高大如土丘一般卻有些破敗的建築笑了道:「那是城堡!」

    「城堡?難道這便是到了匈奴的管轄之地?」任靈有些吃驚地問道。

    「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是在中原?」小刀六反問。

    任靈微沉默再反問道:「是城堡那便是說有洗澡的地方了?」

    小刀六無可奈何地苦笑著搖頭他真的不明白女人難道將乾淨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為什麼就沒想到城堡之中或許會有人要她的命呢?

    不過小刀六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太多的話遙遙地望著那城堡。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任靈有些惑然地望著小刀六問道。

    「你就沒想到城堡中的匈奴人會把你殺了熬湯喝嗎?」小刀六突然反問道。

    任靈一怔隨即笑道:「我不怕!」

    「為什麼?」小刀六冴然反問。

    「因為你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會保護我的!」任靈狡黠地一笑道。

    小刀六不禁再次苦笑說來說去他還是被任靈算計了。回過頭他現蘇氏兄弟遠遠地跟著並不太過靠近顯然是給他們留下自己的空間抑或是害怕任靈將氣撒到他們頭上。但不管怎麼說這兩人倒是做事極細心小刀六就喜歡這種細心且懂得做人的人。

    「走吧我們先入鎮。不過事先提醒你這個小鎮上什麼樣的人物都有你最好把對我的脾氣不要在別人身上否則只怕會有你頭痛的!」小刀六叮囑道。

    「是你頭痛還是我頭痛?」任靈壞壞地一笑意味深長地問道。

    「好好是我頭痛我只望大小姐幫幫忙這總該可以吧?」小刀六忙道。

    「這還差不多!」任靈勝利地笑了笑。

    走入小鎮小刀六才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小鎮之上根本就沒有人。

    上次他來的時候這小鎮入口的兩條滿是黃沙的大街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那些小販有的是從中原而來有的是自其它的部落而來。物品中有時還可見到一些平時難以見到的寶物不過寶物的擁有者大多都是關內的大盜他們把搶來偷來的東西送到關外出賣這樣便不用擔心讓人知道是他們偷的也有些是從死人墓裡掘出來的寶貝。

    干掘墓勾當者大有人在因此很多古器之類的往往中原看不到而在這裡卻能夠找到。是以第一次小刀六來到這地方也感到極為驚冴但這次卻不同。

    兩道的兩邊很冷清只有幾塊爛羊皮和爛不掉的羊毛之類的雜物偶爾見到幾個破爛不堪的竹筐場面極為慘淡蕭條。

    在這小鎮之上找不到磚和瓦只有以土築起來的土坯屋頂也是築起的土坯偶有幾扇木質的門窗也顯得破爛只能用簾子遮掩。

    這是沙漠之中特有的風光面對風塵沒有什麼磚瓦比這種土坯房子更好冬暖夏涼樸素簡潔極具沙漠的特徵。

    「怎麼一個人都沒見到?」任靈很驚冴地問道。

    小刀六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也無法告訴任靈這些人都到哪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上次來這裡時不是這樣的。」小刀六隻好無可奈何地道。

    「是不是因為匈奴戰爭這些人都逃掉了?」任靈猜測道。

    小刀六笑道:「這裡距匈奴還遠他們又何必逃?要打仗匈奴人也不會打到這裡來呀!」

    「哦?」任靈似是明白了一點的時候小刀六已經下馬將馬韁拋給任靈自己卻徑直走到一個土坯屋外敲了敲門無人應聲便信手推開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土坯屋中竟是一具小孩和女人的屍體女人的屍體**著地上一灘乾涸的血跡下身一片狼藉死狀極慘顯是被許多人強暴至死。

    「有人嗎?」任靈不知情地問道。

    「沒沒沒有人!」小刀六掩不住心中的憤慨心坎如挨了一刀般答話時竟失去了平日的自若。

    「幹嘛吞吞吐吐?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裡面有什麼東西呀?」任靈見小刀六的表情極為古怪說話也語氣不對不由惑然也跳下馬來就要進那土坯屋。

    「不要進去!」小刀六一把拉住任靈臉色極沉鬱地道。

    「怎麼?你能看我就不能看呀!到底有什麼古怪?」任靈不悅。

    「不要看!我們走吧到別的地方去。」小刀六強拉著任靈道。

    小刀六越是這樣任靈就越是覺得好奇可是此刻小刀六的態度卻是極度堅決平時一直讓著她的小刀六此刻彷彿力氣大得讓她吃驚手法穩而准使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她只好不再堅持還真的怕小刀六會火。

    小刀六向蘇氏兄弟招了一下手兩人迅趕了過來。

    小刀六的臉色仍有點沉鬱吸了口氣道:「你們去給我找一間乾淨點的屋子順便看看這鎮子上有沒有人!」

    蘇根蘇葉也現小刀六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但他們也對這個鎮上的冷清感到極度的意外只是並不知道小刀六看到了什麼但心中卻明白小刀六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是以他們也進了那屋子然後出來什麼也沒說只是臉色有些陰鬱像小刀六一樣。

    三個不輕易露出情緒的男人都顯示著同樣的表情這讓任靈也明白那屋中一定是生了什麼事而且這事可能是她不可以看的所以小刀六才拉住了她。但她不知道有什麼是自己不能看的大不了不就是個死人嘛不過她知道小刀六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抑或只是自己想得太簡單。

    蘇根用一床草蓆裹著一筒東西飛上馬而去;蘇葉卻騎馬向小鎮另一端去尋找著找幾個像樣一些的土坯屋。

    小刀六與任靈怔立當場!過了半晌任靈的目光突然向那狹長的鎮口望去竟現一陣黃沙向鎮口捲來那狹長高聳的土山縫隙之外是大漠無邊的昏黃。

    「他們怎麼這麼快便趕來了?」任靈微冴道。

    小刀六扭頭向外望了一眼神色微變道:「這不是我們的人我們的人馬背上有東西不可能跑得這麼快!」

    「那會是什麼人?」任靈微驚問道。

    「可能是馬賊也可能是匈奴兵我們先躲開看看再說!」小刀六吸了口氣道。

    獲索匆匆而去並沒有在平原城耽擱的意思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攻打王郎一般。

    這讓遲昭平有點錯愕但林渺卻說了一句讓遲昭平吃驚的話。

    「立刻派人去城外三十里內探查若有任何異動便立刻回城來報!」林渺說這句話時表情很認真很嚴肅。

    遲昭平一陣錯愕不解地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獲索還會回來!」林渺肯定地道。

    「他還會回來?」遲昭平更惑。

    「是的在今晚或明晨!」林渺道。

    「難道會出什麼事?」遲昭平不解地望著林渺吸了口氣問道。

    「先讓人去附近可以藏兵之處探查後我再告訴你我的想法記住不可以錯過任何一點可疑之處!」林渺吸了口氣道。

    「任何可以藏兵之處?」遲昭平立刻開始深思林渺的話旋又傳來許平生將林渺的話再複述了一遍並叮囑讓這些人務必在二更之前一定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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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38:12
.   許平生雖也不太明白遲昭平此舉的用意但是立刻將最好的探馬派出。他知道遲昭平這般做定事出有因到了該告訴他的時候也定會告訴他的。

    「你懷疑獲索會對我平原不利?」遲昭平望著林渺神色微有些凝重地問道。

    林渺點了點頭道:「我只是猜測他走得太匆忙了原本他不必如此匆忙的。作為一軍之今天的許多話和表情與他的身份不太相合!」

    「沒有呀好像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遲昭平道。

    「他不僅是黃河幫的合作夥伴更是你的朋友但我感覺他的眼神之中藏著一絲不會外洩的秘密如果他一直都是這樣那說明他是一個很會演戲的人至少在你面前是這樣。一個能成為數萬大軍統帥的人不應該是今天這樣的表現這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在故意裝傻讓別人輕視他!」林渺肯定地道。

    遲昭平眉頭微皺她不明白林渺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她卻知道林渺的分析自有他的道理而且兩人看問題的角度有所不同。

    林渺對自己看人很自信他是自小生活在市井之中的混混對騙人和被騙有著無數的經驗。因此他看人的眼光很獨到但如果有人想在他面前演戲那很難逃過他的眼光。不過他不必向遲昭平解釋這之中的問題所有的一切最好是用事實來證明那比任何言語都有說服力。

    遲昭平也不說什麼等到天黑之後自然會有分曉此刻距天黑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小刀六與任靈爬上了那高有十數丈的土山之頂在山隙的背陰面相倚而坐戰馬則牽到土坡的背後散韁讓其啃著那灰褐色卻可以吃的草。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俯視全鎮和遠來的那隊人馬但別人卻無法看到他們。

    這鎮子不大外牆以土築起僅有三丈餘高的土牆並不太完整在城牆之外挖出一道道溝壑卻被風沙埋了大半。

    這就像是一座被風化破落的小城已經不能夠承受太多的風吹雨打了。

    當然在這沙漠之中難得會有雨水的到來。

    那捲著黃沙和塵土而來的果然不是飆風騎的戰士而是一彪只有數十人的響馬。

    這些人看上去極為狼狽並沒有太剽悍的氣勢捲著黃沙衝入小鎮之中蹄聲震得整個小鎮都在顫。

    這群人衝入鎮中便在鎮口的大街上帶住馬韁似乎也驚冴這鎮中竟會這般安靜不過卻似乎並沒有入襲土坯房的意思看得出這些人並不是為劫掠小鎮而來。

    為者頭戴斗笠半赤著上身背上背著兩壺羽箭大弓斜掛在半赤的肩上。那衣衫如帶子般在腰間打了個結袒露的肌肉泛著黑紅的油光嘰哩咕嚕地講著小刀六和任靈聽不懂的話。

    「他們在說什麼?」任靈小聲地問道。

    小刀六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雖然近來對塞外的語言學了一些但是只能聽得出幾個很簡單的詞大部分他根本就不明白。

    「他們好像是在說什麼喬巴山之類的。」小刀六道。

    「喬巴山?這是什麼東西?」任靈不解。

    「自然是一座山嘍。」小刀六沒好氣地道。

    「他們不是馬賊嗎?」任靈又問。

    「可能不是也許是漠外的一個部落的人!」小刀六猜測道。

    「那我們要不要下去與他們相見?」任靈有些好奇地道。

    「如果萬一他們是壞人怎麼辦?他們這麼多人我們可打不過人家!」小刀六道。

    任靈望著小刀六那像是有點生氣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道:「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

    小刀六也不由得笑了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女孩子陪在身邊也是一件頗令人開心的事情雖然有時候難免要受點欺負卻至少為此次行程憑添了幾分溫馨。

    「你為什麼一定要來這種鬼地方呢?就是為了好玩嗎?」小刀六突然很想知道任靈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由得問道。

    「你說呢?」任靈眨了一下狡黠的大眼睛反問道。

    「我說你是在中原玩膩了所以才想來漠外看看這異於中原的風光!」小刀六猜道。

    「傻瓜!」任靈不由得微一噘小嘴嗔罵了一句。

    小刀六倒有些糊塗了問道:「我猜錯了?那是為什麼呢?」

    「有時候我現你精明得連耿叔父都算計不過你我以為你是天下最狡猾的人可是有的時候你卻笨得像頭驢!」任靈沒好氣地道。

    「那我是狡猾的人還是頭笨驢呢?」小刀六無可奈何地道。

    「什麼也不是你是頭豬!」任靈笑罵道。

    小刀六悻悻地笑了笑道:「你就不可以直接告訴我呀?」

    「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猜不出來就別問要不你去問無名前輩!」任靈道。

    「他知道?」小刀六冴然問道。

    任靈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他自然不知道但醉鬼總比笨驢要聰明一些他定可以猜得到!」

    小刀六不由得苦笑了笑卻現那群人迅搬移大街之上廢棄的雜物、土塊之類的快堵住這小鎮的入口;有些人則進入土坯房中把一些桌子、椅子、石桶還有石礅之類的全都搬了過來。

    「他們在幹什麼?」任靈大冴問道。

    「他們在堵出鎮口!」小刀六不解地道。

    「難道他們不要我們的人入鎮?」任靈冴道。

    「應該不會可能他們是因為別的原因吧這些東西哪能擋得住我們的人?只能阻止快騎進入!」小刀六吸了口氣道。

    「阻擋快騎進入?難道還會有人追他們?」任靈再次冴問。

    「看他們的樣子有些人身上還有血跡應該是在沙漠中進行了一場苦戰很有可能他們只是想借這座鎮與敵人一戰!」小刀六猜測道。

    「要是飆風騎的戰士待會兒來這裡那怎麼辦?」任靈擔心道。

    「這麼晚了除非在外露營否則便只好進這個鎮子避避風沙了。這方圓百里之內便只有這座鎮子可以寄居如果追殺這些人的是一大股馬賊我們若在沙漠中露營必會遭到他們的襲擊。因此倒不如這鎮中來得安全!」小刀六道。

    頓了頓又道:「何況我們還在這個小鎮之中除非能出去但這些人肯定不會讓我們輕易出去!」說到這裡突然驚道:「不好蘇氏兄弟不知道這些人來了!」

    任靈向下望去果見蘇根和蘇葉自鎮子的兩端策馬而來。

    那群人頓時如臨大敵叫囂著立刻策馬上前相圍並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堆話。

    「我們只是在這個小鎮上借宿的!」蘇根和蘇葉雖然已作戒備但面色卻很平靜他們並不覺得這群人有什麼可怕的或者說他們並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蘇根和蘇葉一開口立刻自這群人中策騎走出一位老者來到兩人的面前問道:「你們是漢人?」說的卻是不太流利順暢的中原話。

    「不錯我們是中原人只是路過此地。」蘇根道。

    「你們是從關內而來?」

    蘇根點頭那老者立刻又跑到那半赤著上身的漢子面前嘰咕了一陣卻不知是說了些什麼。

    「我們頭領讓你們離開這裡因為這裡很快就要打仗了你們若不想在戰爭中死去就趕快離開這裡天黑之前能走多遠就走多遠!」那老者又道。

    蘇根和蘇葉的目光卻在尋找著小刀六的身影。

    小刀六望了任靈一眼道:「我們也該下去了他們看來在擔心!」說完已拉著任靈自土坡上縱躍而下。

    這一年來小刀六改變了很多自土坡之上縱下有若猿猴一般敏捷。任靈的身法比小刀六更好只是她僅是隨著小刀六而下任由小刀六牽著她的手。

    「主人你沒事吧?」蘇根和蘇葉趕上前問道。

    「自然沒事!」小刀六並不放開任靈的手笑了笑道旋又向那老者道:「你懂中原話那很好你告訴你們頭領我們並不怕打仗待會兒我們的商隊就要前來這裡要在這個小鎮之上暫住你們不要將這鎮口堵住!」

    那老者一陣驚異而另外一群武士們則將小刀六幾人圍於中間依然是以敵對的眼光相看。不過大多數人都為任靈的美麗所傾倒眸子中閃過如狼一般貪婪的光彩卻因沒有他們領的命令而不敢亂動只是不住地吞著口水和怪笑著。

    任靈對這些人的表情很是厭惡但是她沒辦法阻止至少這一刻她處在被動狀態小刀六更抓住了她的手讓她難以揮否則必會讓這些人好看。

    「你們的商隊要來這座鎮子?你知道會有什麼人要來嗎?」那老者又問。

    「這個不重要我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小鎮!」小刀六笑了笑道。

    「誰知你們是不是蘇摩爾的奸細!頭領不如我們殺了他們不讓他們有機會裡應外合!」一個碩壯渾身肌肉糾結的年輕武士以中原話道。

    這些異簇武士都能聽得懂中原話!許多人都點頭嘰嘲呱啦的。

    小刀六自然知道這些人是贊同那年輕武士的觀點他心中不由得微有些惱怒冷冷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蘇摩兒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想要殺人這對你們不會有半點好處!」

    「你是在威脅我們?」那年輕武士怒問道。

    「別以為你們人多有什麼了不起打架本小姐從來不怕有本事你就來殺我呀!」任靈哪堪受這等閒氣不禁怒叱道。

    「哼你一個女人也敢如此說話我木貼兒從不殺女人不過我讓你做我的老婆!」那年輕武士極為狂傲地道。

    任靈臉色一變「呼……」地一下便掙脫了小刀六的手身形如燕一般在小刀六吃驚之時任靈已到了木貼兒的馬前。

    「希聿聿……」木貼兒的戰馬驚嘶人立而起。

    眾異族武士還沒弄清怎麼回事木貼兒已經連連擋了任靈五劍但卻被任靈一腳踢下了馬背。

    任靈並不追殺反而又倒翻回小刀六的身邊臉上泛起一種冷而不屑的神情。

    木貼兒跌了一身的灰塵大怒爬起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這漢人女子度竟如此快而且出手毫無徵兆說打就打一時之間竟丟此大醜這怎叫他不怒呢?

    「哼就憑你這樣的人也想娶我?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永遠都沾不了女人!」任靈哼著道她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似乎不知道自己人單勢孤不能夠惹這麼多人。

    「呀……」木貼兒氣得「哇呀呀」大叫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就要撲出。

    「木貼兒——」那異族武士的領呼喝了一聲。

    木貼兒只好將架式定在空中表情依然憤怒但是又不敢違令。

    「哼你不服氣嗎?不服可以和本小姐再比試比試呀!」任靈卻得理不饒人地道。

    「你……」

    「你最好先把刀收起來如果你們不想讓你們的敵人來時把你們全部消滅的話最好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別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小刀六也冷冷地喝了聲。

    那群武士立刻鼓噪起來顯然對小刀六狂傲的話有些不滿。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那頭領打馬過來聲音很沉穩目光也很犀利。

    小刀六這才冴細地打量起對方來這人四十上下粗獷的面容之上有兩條交錯的刀疤使本來還算英武的容顏多了一絲猙獰但也更具一種粗悍的悍氣如同奔跑於沙漠之中的狼王自然流露出戰爭的**和瘋狂。

    「我們是自中原而來的商隊我已經說過我們只是想在這個鎮上借住一晚明日便會啟程而去!」小刀六悠然道。

    「你們會武功?」那武士頭領又問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道:「否則我為何敢來這狼火烽煙之地?」

    那頭領神色微變了變沉吟了半晌才道:「我相信你不是蘇摩爾的人!只要你們不搗亂我不會為難你們!」說完又向那群武士嘰哩呱啦地說了幾句。

    那群人立刻散開僅多向任靈偷看了幾眼又各就各位地忙碌起來再沒有人理會小刀六幾人的存在。

    ……

    飆風騎果然在半個多時辰之後趕到胡適在幾名戰士的相護之下走在最前面後面則是隊馬。無名氏很悠哉地置身於馬隊之間用一頂特大的斗篷擋著陽光偶爾灌幾口酒倒也極為愜意。

    飆風騎這支只有兩百餘騎的馬隊在沙漠之中確實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但也著實將那群異族武士嚇了一跳他們以為是追殺他們的人後來才知道不是。這長長的馬隊之中大多數都是中原雖也有胡人但只佔其中三成不過這群人確也讓他們心憂因為其力量絕對比他們要強。

    所幸他們剛才並沒有得罪小刀六知道這是小刀六的商隊在小刀六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只好讓這群商隊進入小鎮之中然後再封堵小鎮的入口。

    小刀六的商隊之中有許多木箱之物還有在沙地上滑動的橇車這些都由戰馬拖拉著之中也有幾匹負重的駱駝。當然因為這並不是一片特別寬闊的沙漠也用不著帶大批的駱駝戰馬比駱駝要省事多了而且在過了沙漠之後的草原之上可以用得著。

    不過這群人來到小鎮之上與那群異族武士並不相擾儘管讓死寂的小鎮熱鬧了一點卻仍無法掩掩小鎮上的異樣的森冷。

    小刀六不知道這小鎮之上的人究竟去了哪裡又是誰殺了這小鎮之上的婦孺是馬賊或是……?

    如果有能夠讓小鎮變得如此死寂的馬賊那麼這群馬賊的數目必定極多而且極殘忍好殺且極厲害。

    要知道這座小鎮之上本就擁有自己的保護能力而且許多外來的商旅也很多許多來此交易的人也都有大批的同伴若有人要破壞他們的交易市場他們自然不會答應。因此馬賊所要面對的不只是小鎮上的守衛也是那群來小鎮上的商旅。

    這種荒漠之中馬賊出沒太正常不過了這些人以劫掠為生殘忍好殺冷酷無情便像是沙漠裡的狼群一般來去如風!從來都是讓塞外諸部為之頭痛的力量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在這廣闊的天地裡沒有人知道這些馬賊藏在什麼地方而且通常這裡並不只有一股馬賊而是很多!就像中原紛亂的義軍一樣。

    而在漠外本就沒有一個絕對的強權即使是強如匈奴也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所組成的。

    部落與部落之間又有著相當的距離並不像中原人口那般集中而且這些部落多是以遊牧為主流動性極強這便成了馬賊橫行無忌的保障。因此有殺人越貨之類的情況生一般很難知道是哪一路人馬干的。

    小刀六也不知道不過他只是這座小鎮上的過客並不必太在意是誰清光了這小鎮只要等到能夠順利離開這裡並抵達目的地就行。

    當然每個人都渴望平安但有時候並不是任人想要的總會有許多事情並不是太如人意小刀六也不能例外。

    天剛黑小刀六與他的人居於小鎮的東面他們的貨物集中在其中的幾個土坯之中留下一些人警備餘者輪流休息。他們帶了足夠的米和食物是以並不擔心沙漠中的困境。

    小刀六每天都習慣在飯後打座今天也不例外但他才入定半晌便覺大地在輕輕地震動於是他醒了他知道有大批的快馬正向這座小鎮的方向趕來至於是什麼人馬暫時卻是無法知曉的。

    探馬極返回平原城帶來的消息是在城東和城南兩面二十里外的密林之中有宿鳥不敢歸巢在林空之上盤旋不下其它兩面則一切正常並無異樣。

    許平生聽了這個消息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但他還是迅稟告了遲昭平這一刻他似乎明白為什麼遲昭平會有這樣的安排。

    遲昭平的臉色微微變了吸了口氣卻將目光投向正在喝茶的林渺。

    林渺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一切似乎都是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仍有心情喝茶。也許只是因為遲昭平親自泡的茶味道極好吧。直到遲昭平望向他時才悠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問道:「平原城中有多少可用之兵?」

    遲昭平和許平生一愕他們沒有料到林渺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

    「有七千可以調動作戰的戰士!」遲昭平想了想道。

    「七千可用之兵再加上城中百姓防守之上不必擔心平原城可以無恙!」林渺平靜地道。

    「你是說他們可能想奪平原城?」許平生冴問道。

    「當然平原城乃是兩河之間的一座要塞也是一塊人人欲食的肥肉誰不想奪誰便是傻瓜!」林渺笑了笑道。

    「那林城主認為這些人可能會是哪路人馬呢?」許平生並不能猜到林渺所想。

    「自然是獲索軍和富平軍了在兩河之間難道還有別人敢來輕犯平原?」林渺反問。

    許平生的臉色一變有些憤然地道:「我黃河幫與他們一直都是和睦共處的他們竟然要這般劫我平原……」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戰爭什麼事情都可能生你立刻吩咐全城戰士戒備!」遲昭平打斷許平生的話道。

    「不必這般急既然他們有這般用心我們也不必與之客氣如果這般死守也太被動了要讓他們知道黃河幫不是好惹的!昭平給我兩千五百人馬必讓他們後悔今日之行!」林渺悠然道。

    遲昭平望了林渺一眼不由得笑了。她相信林渺全心全意的相信儘管她沒有見過林渺作戰但是她卻知道林渺到目前為止的算計還從未出過錯而且江湖之中盛傳林渺最擅打以少勝多的仗只要有林渺這一句話她便可以完全放心地將平原城交到林渺的手中。

    許平生並不會反對他並不像遲昭平那般全心相信林渺但是他卻聽說過林渺以三千人馬奪下梟城並大敗五校軍而更讓天下人震驚的卻是在昆陽大敗王邑的百萬大軍如此驚人的戰績使任何人都會相信林渺確實擁有很高的軍事天賦。

    「好你可以隨便挑選二千五百戰士!」遲昭平很爽快地道。

    「如此甚好另外你仍需在城中有一些安排!」林渺道。

    「有你在我可以輕鬆很多!」遲昭平不由得欣然笑了笑道。

    許平生和林渺也不由得笑了笑得很開心。

    來向小刀六報告的是飆風騎黑鷹第一組的隊長格朗。

    格朗本是匈奴的奴隸但後來逃入關內以守獵為生但卻因在逃亡和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中他成了一個偵察的高手擁有著對危機和戰情的高度警覺這也是他成為黑鷹第一組隊長的原因。

    飆風騎分為四部組成青龍人、白虎人、黑鷹人和靈鷲人。

    其中黑鷹與白虎每隊各兩組青龍與靈鷲每隊各三組黑鷹隊每組僅二十五人負責偵察敵情。

    青龍隊每組為五十人負責攻擊和掩護。

    白虎隊每組也為五十人負責押貨而靈鷲隊每組七十五人負責護行、突襲、埋伏之類的。

    在飆風騎中的分工很明確但卻可以靈活地變動機制。無論是四隊的哪一組都具有強的攻擊能力只不過靈鷲隊與青龍隊相對更要兇猛一點。

    小刀六對這些人很滿意他們五人為一小分組遇到高手便可五對一相互配合。每一大組又由十小組構成相互之間的配合更為默契而隊與隊之間也能極佳地相互配合單獨的個人能力也都極強這是小刀六絕對自信的地方。當然這是因為精挑細選的結果真正的精英只有對比才能得出結果。

    格朗來相報的情報是:「主人有大隊未知人馬向我們方向奔來聽蹄聲有一百零七騎另有十三騎蹄音空落應該是背上無物的空馬無步卒這隊人馬有九十四人!」

    小刀六也不由得不佩服此人的耳力只要附在地面上傾聽便可以知道對方的人數連空馬也可以報得極準確這確實不能不讓人驚冴。

    聽了這些報告小刀六輕鬆了下來就一百多騎並不足為慮也許僅只是一群馬賊而已或者便是那群異族武士的敵人而己方在人數之上佔著絕對的優勢他根本就不必在意只要對方不惹自己也便不想管閒事。

    「加強戒備不要輕舉妄動若有人來犯則不必客氣!」小刀六說話的聲音很沉冷。

    格朗只是聽和點頭他知道自己不必說太多的話許多事情只要聽就行然後自然便會有人去辦事這便是飆風騎的規則。

    「不要忘了查看這鎮子之中的每一絲動靜!」小刀六又叮囑道。

    「小人明白!在鎮子的各處我們都布下了眼線鎮子內外各方向的動靜都不會逃過我們的眼睛!」格朗極為自信地道。

    小刀六又笑了他很滿意點了點頭只是說了兩個字:「去吧!」

    格朗便去了。

    蹄聲急促的蹄聲讓休歇在城頭的遲昭平驚醒。

    城頭依然平靜當她立於城頭之時卻見到了獲索。

    自遠處奔趕而來的獲索極為狼狽八大鐵衛人人掛綵身後更跟著百餘名殘兵。這些人正是今日隨獲索同來的護衛軍只是這群人今日只是守在城外並未跟獲索入城。

    這群狼狽逃向平原城的人似乎是經過了一場生死大戰獲索也有點甲歪盔斜他本來有兩百餘名護衛軍但此刻卻只剩一半。

    「別放箭是自己人!」獲索在很遠的地方便高喊。

    「來人可是獲索將軍?」城頭的一名守將高聲道他們知道獲索與遲昭平的關係很不錯一向以兄妹相稱因此在平原城中還沒有人敢對獲索無禮。

    「正是我們的龍頭快開門富平軍降了王郎正在追殺我們……」一名鐵衛沖上向城頭高喝道。

    「快開門!」獲索似乎也很急呼喊道。

    城頭之上的守將不由得猶豫起來這晚上是不可以輕易開城門的至少沒有遲昭平的命令不過這人卻是與遲昭平以兄妹相稱的獲索也是遲昭平極為尊敬的人。

    「你稍等我立刻便去通知幫主!」城頭上的守將向城下回應了一聲。

    「來不及了他們就快要追來了!」獲索大急呼道旋又道:「有什麼事情便由我向你們幫主解釋!」

    城頭之上的守將互望了一眼仍有點猶豫但已經有人去通知遲昭平了。

    遲昭平便立在城頭之上自然不要人通知只是獲索並沒有看見而已。

    城頭太高了高得讓人心中生出不可攀越的感覺。

    城頭上的守將猶豫了良久獲索看到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爭吵著什麼而這時他也聽到了蹄聲急促的蹄聲讓大地都在搖晃還有雜碎的腳步之聲他明白追兵就要來了他急!

    獲索真的急若城門再遲一點打開的話他們可能在城頭便要被人殺光了這絕對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可是這是遲昭平的城不是他的城不能由他的命令來決定是開門或是不開門他能做的只能是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影響力他與遲昭平那若斷若續、若真若假的關係乞求這守城的將士為他開門。不過他卻是一方霸主他不會乞求別人的施捨。

    城頭之上的人也聽到了遠處趕來那山搖地動的蹄聲以及雜碎的腳步之聲城頭之上的人也神色變了。

    「開門!」在這一剎那城頭之上的守將作出了一個決定。

    「轟……」沉重的吊橋放了下去巨大厚重的城頭也緩緩開啟城頭的弓箭手立刻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決定是危險的絕對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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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39:08
第 四 卷 第二章 平定平原

    夜色極為明朗大漠的明月散出的光彩讓任靈永生難忘那在白日裡的萬里黃沙在月色之中竟泛著奇異的光彩。

    清冷而悠遠天空極為平靜。

    天是好天夜是好夜只是大漠的風自遠處吹來了一陣淡淡的血腥是自鎮子的南面吹來血腥是因為殺戮才有的。

    靈活沒睡她睡不著在想白天為什麼小刀六不讓她看那屋子之中的東西這鎮子之上究竟生了什麼事?還有那群封鎖這小鎮子的究竟是什麼人?而這自遠而來的一百多騎又是些什麼人呢?

    喊殺聲、呼喝聲與馬嘶聲很快便停止了鎮南的鎮口已經被打開那自遠處連夜趕來的騎隊如風般捲入鎮中急促的蹄聲使整個鎮子都在震動掀起了嗆人的塵埃。

    當然在夜色之中自然不會有人看到那揚起的塵埃但每個人的心神都為之繃緊。

    鎮子入口的人只是與那群衝入鎮中的人作了短暫的交鋒然後作了妥協讓那群人衝入了鎮中。

    深夜入鎮的人是大漠中極負盛名的馬賊群悍狼!

    悍狼是一支馬賊群的名字也是這支馬賊領的名字。

    小刀六收集過這些人的資料對於關外的每一支馬賊的資料他都會極力收集齊全因為他將來很可能會與這群馬賊打交道。想做塞外的生意若不與馬賊打交道那是不可能的。

    小刀六一向是極為謹慎細心的人每一件事都是有備無患只有知己知彼才能遊刃有餘。

    小刀六知道這群進入鎮子的馬賊是悍狼所以他又下了一道命令:如果有人敢擅闖他們的駐地(鎮北的三條胡同)的五十步內立殺無赦!

    小刀六不想與這股馬賊打交道即使是在大漠之中的其它馬賊群也都不願與這些人合作只因為這些人不僅狠、狡詐更不講任何原則他們從不會在乎黑吃黑從不會留下任何活口包括老人與小孩。在大漠之中的女人知道悍狼來襲都會準備匕在這群人破入帳中之前自殺!任何落到悍狼手中的女人都是生死不能受盡千萬般折磨和污辱才會死去。

    是以沒有人願意與這群馬賊沾上一點關係在大漠中他們沒有夥伴和同盟者因為他們的夥伴和同盟者都已經死在他們的手中死得極慘。小刀六細數眾馬賊群這小鎮之上的慘案極像是悍狼所為。

    想要滅掉悍狼的人極多但是能毀去悍狼的人卻絕少!這群人是大漠的魔鬼是馬賊中的敗類是以小刀六說過任何靠近五十步的悍狼馬賊格殺勿論。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有任務在身小刀六想在這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將這一群惡魔全都送到他們應該去的世界!只是這一刻他並不想得罪太多的人不想讓自己的戰士遭受任何損失這不值得。畢竟他只是個商人一個稍微特別一點的商人。

    悍狼有四名悍將也都是大漠之中殺人無數的凶魔。知道悍狼的人便一定知道狂狼、瘋狼、野狼、餓狼四人這四人與悍狼本是五兄弟悍狼最大也最凶悍、狠絕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成了這群狼人的領。

    悍狼衝入小鎮似乎鬆了口氣立刻協同那群異族武士封住小鎮的入口似乎害怕有人跟著他們也進入了鎮子之中。

    野狼似乎對這個鎮子極熟悉他一入鎮便立刻領著數十名馬賊橫衝直撞地找歇足之處彷彿這處鎮子便是他們昔日的城堡一般。

    「請止步這裡是我們的休歇之地我們主人有令擅入者殺無赦!」

    一個冷冷的聲音倒讓野狼嚇了一跳跳動的火光之中他看到了幾張冷峻而森殺的臉。

    「哈哈哈……」一干馬賊不由得大笑起來這似乎是他們聽到的最好笑的事情。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野狼猙獰地冷笑問道。

    「野狼!」那答話的人冷而堅定地道這種語氣讓人覺得他所有的話並不是一時衝動。

    「知道你還敢阻攔?」野狼眸子裡射出如狼一般凶狼殘忍的光芒不自覺地舔地一下舌頭彷彿是啃完骨頭意猶未盡的惡狼。

    「知道所以才會告訴你我主人的命令!」那人很冷靜冷靜得讓野狼都感到有些意外。

    「你主人是誰?」野狼冷冷地問道。

    「蕭六!」那人依然很冷臉上依然木無表情。

    「蕭六?」野狼一怔旋又「哈哈哈……」大笑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先還以為必會是一個極為響亮的名字和一個大有來頭的人卻沒料到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

    野狼身邊的馬賊也跟著狂笑一名馬賊不屑地道:「老子便要闖闖看!」說話間打馬便向北三胡同衝去自那人和火把之間衝過。

    野狼的笑突然打住如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鴨因為他看到了那火焰狂跳了一下有一縷光跳動了一下一閃即滅。

    那名衝過火光的馬賊的笑聲也在空中凝住戰馬衝入了北三胡同但那馬賊卻仰天跌倒自頭而裂化成兩截。

    天地頓時靜極只有火花出噼剝之聲數十馬賊的狂笑之聲似乎在剎那之間被切斷。

    「沙裡飛!」野狼自牙縫之間迸出了三個字那群馬賊的眸子裡都閃過了一絲驚愕和一絲恐懼——大漠的馬賊沒聽說過「沙裡飛」這三個字的人極少!

    「沙裡飛已經死了!」那表情依然很冷的人平靜地道。

    「那你的刀是哪裡來的?」野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愕之色冷問道。

    「人死了刀並未死!」那人依然極冷。

    「他就是沙裡飛我見過他臉上的刀疤!」一名馬賊突然驚呼了一聲於是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人臉上一刀幾乎將左臉斜分為兩半的刀疤。

    「你就是沙裡飛為何不敢承認?昔日一窩蜂的頭領沙裡飛怕過誰?如今居然成了別人的看門狗真讓我意外!」野狼說完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沙裡飛已經隨一窩蜂死了這裡不再有沙裡飛!」那人依然很平靜沒有半點惱怒而此時卻自黑暗之中走出一人。

    很突然地走了出來輕鬆地揪起地上的屍體信手一丟屍體立刻飛跌出四丈之外的界線「轟……」然落地。

    野狼和那群馬賊的笑聲再一次哽住眼中閃出了憤怒和瘋狂的光彩同時也有一點驚懼一個能將百餘斤重的屍體信手拋出四丈的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稍想一下便不難知道。

    那突兀走出之人並沒說話只是將驚嘶的戰馬也繼續趕了出去他似乎並不想要這匹失去了主人的馬就像他拋那帶血的屍體一般不帶半點感情似乎那拋出去的並不是屍體而是一堆垃圾。

    「我不管你是不是沙裡飛殺我野狼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野狼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頓時殺意上衝冷冷地道。

    沙裡飛殺了他的手下他沒有動殺機因為他懾於沙裡飛的快刀但是那人將屍體不經意地拋出卻帶著極度的藐視對他手下屍體的輕視這使這名動大漠的馬賊動了強烈的殺機!

    沙裡飛悠然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一絲淡漠和冷傲道:「我說過擅入此境者格殺這是我家主人的命令如果你們真要找麻煩的話後果只好由你來承擔了!」

    「哼在大漠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野狼的人我敬你沙裡飛是個人物只要你一隻手作賠償否則你應該明白我野狼的手段!」

    沙裡飛依然只是笑了笑很平靜地道:「你知道他是誰嗎?」沙裡飛指了指剛才甩出屍體的人。

    野狼的目光悠然移向那人但那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是以黃沙掩去那一灘血跡。

    野狼的目光頓了一下臉色再變因為那人的一隻腳。

    那人並不是以手捧黃沙而是以腳!他的腳踏入那一灘血跡之中血跡之下的黃沙立刻如同煮沸的水一般上下翻騰起來那片血跡立刻被自下面翻上來的新沙所掩地面之上似乎什麼都不曾有過。若不是冴細看還不易在暗淡的火光之下看到這一切但野狼的眼力卻極好。

    「赫連鐵腳!」野狼吃驚地低呼了一聲。

    眾馬賊再驚他們聽說過沙裡飛那是因為沙裡飛也曾是一幫馬賊的頭領其帶領的一窩蜂在大漠之中橫行了十餘年。沙裡飛本是一窩蜂中的一個小角色但後終於一步步地成了頭領但是帶著一窩蜂在三年前因得罪了呼邪單于於是一窩蜂被匈奴的鐵騎踏碎許多人都以為沙裡飛在那一戰之中也死了卻沒料到竟出現在這裡。

    野狼自然認識沙裡飛的刀和刀法是以沙裡飛一出手他便認出來了但這個赫連鐵腳卻是昔日匈奴大軍中的高手向來讓馬賊們頭痛的人物但因其武功卓為人更是精明謹慎因此想殺他的馬賊沒幾人能活著回來。因此赫連鐵腳便成了馬賊們迴避的對象更儘量迴避赫連鐵腳的朋友沒有人想被這樣的人萬里追殺。

    「你是赫連鐵腳?」野狼神色驚疑不定地問道。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不錯我就是赫連鐵腳!」那人終於抬起了頭一臉的滄桑目光之中卻多少帶點意興蕭瑟的無奈。

    那群馬賊不由得緊帶了一下韁繩似乎害怕赫連鐵腳突然攻擊一般。

    野狼的神色有點難看他倒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的主人究竟是誰竟能讓大漠之中兩個最讓人頭痛的角色召到了一起。

    「沒想到沙裡飛與赫連鐵腳居然也聚到了一起看來真是有趣得緊!不過你殺了我的人總得有個交待吧?」野狼仍不死心他有一百多戰士在不知道對方實力之前他自不敢輕舉妄動但也不會懼怕這兩個人儘管這兩人極有名氣。

    「如果諸位不死心的話只怕諸位會後悔我勸你們還是去找別的屋子休息吧不要來此打擾我們主人的休息!」蘇根也自暗處走出語氣極為平靜但野狼頓覺一陣森殺的劍意緊罩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葉先生!」沙裡飛和赫連鐵腳極恭敬地道。

    野狼和那群馬賊皆愕然他們沒有料到在他們眼中極為難纏的兩人竟對一個中原打扮的中年書生如此恭敬這使他們不由自主地猜測起來人的身份但可惜他們對中原瞭解得太少了而對眼前這中年人更是不清楚但每個人都知道此人絕不簡單只自那氣勢之中便可以看出。

    「我倒想看看你們有什麼能耐!」野狼向來狂傲在大漠之中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更從不曾受過閒氣卻沒料到今日在此竟遇上了這群難纏的對手。

    野狼正待出手驀地將手定在空中突然之間他現四面儘是對著他們的強弓硬弩箭矢在黑暗之中閃著暗淡卻攝人心魂的光芒。

    野狼知道如果他一揮手部下將會有一半變成刺蝟而另一半則要承擔無法承受的殺戮。所以他只好讓手定在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能殺人者自然知道在怎樣的情況下才能不被人殺他不敢揮手在他的身邊只有二十餘人但那伏於四周的卻有三十多名箭手在人數上他們佔著絕對的劣勢而在個人的修為上對方更有幾個難纏之極的人物。是以他只好無可奈何地收手然後狠狠地說了句:「走!」便帶馬轉身向城南奔去。

    野狼從不吃眼前虧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保命。

    對於馬賊來說打不過便遠颺千里這也是一種生存的準則因此明知不可為而為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做是以野狼一現自己的力量不如對方想都不用想便退去但他絕不會忘記這一恥辱所以他去找悍狼了。

    獲索一馬當先便衝入了城中而不遠處火光如龍大批步騎夾雜的軍卒蜂擁而至如潮水般向平原城下漫至。

    「起吊橋——」城頭之上的守將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四面湧來的敵軍密密層層當先更有一隊快騎直奔那猶未能升起的吊橋。

    「放箭……」一時之間城頭箭如雨下吊橋也緩緩升起城門悠然而合。

    「殺——」大喝之人居然是獲索!

    「殺……」獲索的八大鐵衛與那一百多親兵立時如猛虎般揮刀便斬。

    城門口的黃河幫戰士哪料到突生如此變故?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之時獲索已如斬瓜切菜般殺了數十人。

    那本來欲關上的城門一時竟無法合攏。

    「殺……」城外的敵軍大刀狂揮高喝。

    「轟……」而便在此同時城頭之上的巨大千斤閘緩緩沉下即使城門一時無法關上但是千斤閘也能夠頂住片刻。

    「殺……」城門口的三條大街之上立刻響起了一陣震天的吼聲三隊人馬自三個方向直向獲索的隊伍殺來。

    城門大開吊橋不能升但千斤閘眼看就要降下獲索再見在大街之上竟準備了三隊人馬不禁大驚吼道:「移門柱!」

    獲索的吼聲之中立刻有幾名親衛將那抵城門的巨大撐門柱頂向那沉下的千斤閘。

    黃河幫的戰士見獲索居然對他們下手哪裡還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得人人義憤填膺迅向獲索殺至。

    獲索也殺紅了眼城門口無人能接下他兩刀兇狠得如一頭噬血的雄獅瘋狂而野悍並一級級地殺上城頭他要解除城頭之上箭手的威脅。

    「降者不殺!」

    最先高呼的人居然是富平!

    富平竟然與獲索聯手來奪平原城而且施以如此陰險的毒計。

    富平軍與獲索軍相合其力量之強自然不是平原城所能抵抗的是以這些人必須以最快的度關上城門撤下吊橋。

    富平自然大喜他眼前吊橋被斬下無法升起城門大開千斤閘被城門門柱頂住如果不趁此機會殺入城中便再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只要能殺入城中以他優勢的兵力和戰將要奪下平原城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富平最懼的人不是遲昭平而是遲暮但他有最可靠的消息知道遲暮去了東海因為呂母去世了因此中原各路義軍都派人去憑悼。不可否認這是一個讓天下人都尊敬的女人更是在各路義軍中有著無法估量的影響力的人物便是樊祟見呂母也要行大禮只是呂母去世了因此遲暮代表黃河幫去弔喪這也便成了富平和獲索極好的機會。

    城頭之上的箭雨並不能威脅到富平他的部下也執盾狂奔而至雖然倒下之人甚眾可仍是前赴後繼沒有人會不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二十丈、十丈……五丈……眼見便要沖上吊橋之時一道暗影如隕落的流星般自城樓之上落下。

    「轟……」吊橋在那道自天空中隕落的身影下爆成碎片斷成兩截再悠然沉落河水之中。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傻了有兩匹已上衝橋的馬也滑入河水之中。

    「呼……」一道身影又自水中竄出如衝天綵鳳一般身上的水珠四散濺開擊在那群衝至河邊的敵軍臉上如同被瘋狂的冰雹砸中一陣奇寒一陣慘呼火把也滅了一片。

    「遲昭平——」富平驚呼了一聲他這才現那自天而降的人竟是遲昭平。

    也只有遲昭平這樣的高手才能夠借高空下墜之力一下子擊斷吊橋。

    遲昭平並不在城門外逗留而是如風影一般殺入城門洞之中她絕不會容忍這些人在她的城中撒野而大街之上的黃河幫戰士也加入了戰團頓時將獲索的人馬全都包圍於其中。

    對於敵人他們絕不留情!

    獲索也吃了一驚他剛殺上城頭便看到遲昭平自一根繩索之上滑下城樓然後他聽到了吊橋斷裂的聲音和一陣驚呼而城外的兵馬便此打住。他本想去看個究竟但立刻有人圍攻而上而且全都是黃河幫中的好手雖然他勇悍無匹但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之中也難以保全儘管殺了數十名箭手可是他也連連受傷。

    「搭浮橋!」富平此戰也是早有準備見吊橋已斷立刻命人搭浮橋。

    這四丈餘寬的護城河並不堪大因此要搭浮橋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就在富平軍浮橋快要搭好之時驀聞身後喊殺聲震天。

    富平回一望只見後方大軍一陣大亂卻不知生了什麼事。

    獲索卻因站在高高的城頭上在火光之中他立刻看到了那自後方狂殺而來的人是誰禁不住驚呼:「林渺……」

    林渺居然在城外而且是在這種最要命的關頭殺了回來。

    林渺縱橫於獲索和富平的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他身邊的一千勁騎若龍捲風一般所過之處便是一條血路這群一心想攻下平原城的聯軍哪裡想到在他們身後會殺出這樣一支天兵?而且來得這般突然全無徵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這群人已殺入了他們的隊伍之中以林渺為鋒銳聯軍一碰非死即傷。

    這一千人馬將義軍的陣腳全部打亂一時之間義軍競相躲避於是相護推擠根本就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對抗。

    「富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渺揮刀高呼聲音如靜夜的狂雷掩蓋了戰場之上那瘋狂的喊殺之聲。

    富平也大驚他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戰士亂成一團陣腳大動他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少一時之間他的心也慌了他不斷地揮動著大旗試圖將紛亂不堪的陣腳穩住但是林渺根本就不會給他機會一路向中軍狂攻而來。

    當日在昆陽百萬大軍都沒有擋住林渺的衝殺這一刻本已先亂陣腳的聯軍又怎能擋得了林渺?

    遇將殺將遇卒殺卒林渺之來勢只讓富平也為之心寒那些本來是攻城的聯軍戰士只好調頭來圍殺林渺的人馬。

    「殺……」而此時平原城內卻響起了一陣激昂無比的呼聲城中平原軍也向城外狂衝而出那由富平軍剛剛搭好的浮橋卻被平原軍借用似乎剛好是為平原軍準備的一般。

    衝入城內的富平親兵被殺得一敗塗地那百餘人盡數被殲他們絕沒料到城中早有準備是以他們一出手長街之上立刻衝出了三路平原軍以雷霆之勢一舉將包括獲索八大鐵衛在內的一百多人斬殺而林渺的出現使城內外配合得無比的默契。因此在城外聯軍陣腳大亂之下他們立刻施行林渺事先所安排的內外夾擊的策略。

    城外的聯軍人數雖比平原軍多許多但一開始便被林渺自後方偷襲給殺蒙了鬥志和銳氣盡消哪還經受得住城內衝出的平原軍的這一陣狂衝?立時潰散。

    富平也知道己方大勢已去兵敗如山倒即便他再多十倍的兵力也是無濟於事是以只好帶著親兵趁亂而逃。

    「富平逃了別讓他逃了!」林渺一直都注意著這個人的行蹤雖然是黑夜之中但他的目光卻依然能看清這些人的面貌。

    林渺這樣一呼城外的聯軍得知主帥都溜了他們哪還有鬥志?也立刻跟著四散而逃。

    平原軍和林渺緊追不捨狂殺了十餘里斬敵過萬降者數千富平只帶著兩千人逃走因夜色極濃不宜強追是以林渺追殺了十餘里後便不再追殺他要處理降軍清理戰場。

    「主人悍狼和那武士頭領鐵朗想見你!」格朗又來相報導。

    「哦?」小刀六有些意外這麼晚那悍狼和武士頭領鐵朗居然要來見他他知道剛才沙裡飛殺了悍狼的一個兄弟料想應該不是為此而來否則也不會兩人同來求見。

    「讓他們進來!」小刀六淡淡地說了聲。

    悍狼高大沉鬱像一頭人熊臉上和手上一樣都佈滿了刀疤讓任何人都知道這個人一生之中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戰鬥更不知道殺過多少人。此人與鐵朗站在一起立刻將那精悍的武士頭領鐵朗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小刀六悠然而立淺淺一笑道:「請坐!」

    悍狼有些意外地打量了眼前這年輕人一眼他看不出這年輕人有什麼特別清瘦雖不顯文弱便也沒多少霸氣是以心中多了一點輕視。

    「你就是蕭六?」悍狼的聲音很大像是在敲打破鑼而且刺耳。

    「不錯我就是蕭六!」小刀六依然很淡漠他的臉上一直都掛著一縷淡淡的笑。

    「你的人殺了我的一位兄弟!」悍狼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凶芒如一隻飢餓的野狼一動不動地盯著小刀六似乎只要小刀六稍一動他便立刻可以撲上去將之撕碎吞噬。

    小刀六的目光並沒有迴避悍狼而且平靜得讓悍狼心驚。

    悍狼自然不知道只要他稍有異動在這屋子裡至少有十種方式可以將他殺死他絕對碰不到小刀六的半根指頭。

    「是的我的人殺死了你的一個兄弟但我的人曾經警告過他只是他不聽所以他死了!」小刀六回答得很沉穩便像是殺了人很有道理一般。

    悍狼的身上散出一股濃濃的殺機他身後的餓狼也感受到了是以餓狼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我想這只是個誤會!」那武士頭領鐵朗插口道。

    悍狼並沒有聽鐵朗的話或者他不屑聽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說話這般狂他做事也向來是任性而為。

    「你信不信我可以將你撕碎?」悍狼眼裡像是噴出火來冷冷地問道。

    「信!」小刀六很坦然地道。

    「那你還敢在我面前說這些?還敢讓你的屬下殺人?」悍狼冷冷地問道。

    小刀六笑了笑得很自若讓鐵朗惑然卻讓悍狼惱怒。

    「你笑什麼?」悍狼惱怒地問道。

    「那你相不相信只要你一出手立刻可以死十次?」小刀六反問道。

    悍狼呆住了瘋狼也呆住了便是鐵朗的神色也變了他們的目光在小刀六身上打了幾個轉才落在小刀六的臉上但依然只現小刀六那平靜如水的表情和淡而悠然的笑意於是他們的目光再打量了一下屋內。

    土坯房中很空除了他們便只有小刀六連一個護衛也沒有在這間屋子之中小刀六居然說他們可以在一剎那間死十次這豈不是一種笑談?難道小刀六會什麼妖法?

    「我不信!」悍狼深深地吸了口氣神色有些驚疑地道他不相信憑小刀六一人能有這般能耐。

    「那你可以試一試!」小刀六依然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試就試!」瘋狼冷哼聲中刀光如雪般彈出快若疾電般斬向小刀六。

    鐵朗不由得驚呼悍狼卻安然不動他相信瘋狼的刀這柄刀至少斬下了一千多顆頭顱卻沒有卷刃幾乎已染上了噬的魔性他倒要看看小刀六能怎樣。

    小刀六動也沒動一下臉上依然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彷彿那並不是一柄斬來的刀而是一隻飛向火中的蛾蟲。

    刀芒一閃便到了小刀六身前鐵朗想救都來不及不由得大駭他怎會不知道如果小刀六死了他們幾人休想活著離開而小刀六居然連避也不避這怎不讓他驚?但他又突然現這柄刀定在空中距小刀六的面門半尺。

    刀鋒距小刀六的面門只有半尺可是小刀六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掛著那一縷揮之不去的笑容。

    鐵朗鬆了口氣瘋狼還知道停刀說明瘋狼也知道殺了小刀六的後果這讓他驚了一跳但他不由得讚道:「好膽色!」

    確實連悍狼也不得不承認小刀六的膽色過人刀揮到了這個份上居然連眼皮都不眨還能臉掛微笑這份膽理便不能不讓人吃驚彷彿小刀六早知道這一刀在這種距離便一定會停住一般這還需擁有很好的眼力。

    「果然是個人物難道你就不怕他這一刀不停而直接殺了你?」悍狼望著刀鋒又望了小刀六一眼淡漠地問道。

    「他殺不了我!」小刀六笑了笑彷彿覺得悍狼的話很好笑。

    「殺不了你?」悍狼也笑了但他只是笑到一半立刻如吞下一塊哽喉的肥肉聲音一下子憋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了一柄劍。

    劍身雪亮而窄長輕輕地抵在瘋狼的脖子上彷彿是來於瘋狼脖子之上的一根銀帶。

    瘋狼的表情極為古怪像是剛吞下了一堆毛蟲眼神中充滿了驚懼。

    鐵朗也看到了那柄劍在他扭頭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

    葛衣瘦長有點滄桑感的中年人這人有一雙極好的手修長、白皙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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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40:18
.    悍狼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明白了小刀六的話是的不是瘋狼不殺小刀六而是瘋狼根本就不可能殺得了小刀六隻要瘋狼的刀再前進一寸便立刻會成為一具屍體屍體自然不會殺人。

    瘋狼是一個擅於殺人的人所以他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刀也因此他絕不敢再向前攻進半寸。

    除小刀六外沒有人知道這葛衣人是如何進來的又是如何出劍的因為剛才他們並沒有現這屋子之中有另外的人。至少不會有這個葛衣的劍手。

    鐵朗識得此人在一開始他便見過儘管他並不知道此人叫蘇根。

    瘋狼緩緩地收回刀再緩緩地還入刀鞘之中似乎怕有半點異動這柄架在脖子之上的劍便會切斷他的腦袋。

    悍狼的目光又投到小刀六的臉上但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狂傲和咄咄逼人的氣焰鐵朗的神色也有些驚疑不定。

    瘋狼突然覺得脖子之上的冰寒頓消想必劍鋒已撤他不由得鬆了口氣扭頭可是他什麼也沒看見只有門簾似乎被風吹動了一下。

    蘇根走了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了無痕跡。

    悍狼見瘋狼轉身他們也回頭也同樣駭然。蘇根走的時候他們竟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一刻他們才真的明白小刀六的話並不是虛談也絕不只是嚇唬人他們也不再為沙裡飛和赫連鐵腳這樣的人成為小刀六的手下而驚冴。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不知二位前來所為何事呢?」小刀六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像是一池吹不皺的春水。

    富平被追殺得極為狼狽在黑暗之中惟有狂逃也不知奔逃了多久只是覺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喊殺之聲也漸奔漸遠他終於可以稍鬆一口氣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他居然敗了就這樣敗得不明不白的。

    富平不知道林渺怎會出現在城外怎麼又會自他的背後掩殺而至但是他終於知道傳聞之中的林渺並不是虛談彷彿平原城中早知道了他們的一切是以這才針對他們在城外埋下了林渺這一路伏兵。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一名偏將有些無可奈何地道他似乎也失去了主見。

    「將軍過了野狸坡便是洵山了我們不如到洵山上休整一番再作打算吧。」富平的親衛大將君鷹提議道。

    富平望著平原的方向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次居然敗得一塌糊塗他與獲索合兵有三萬餘人但是卻被擊得七零八落身邊只剩下三千多人確實可悲或許是他一直都小看了遲昭平這本來是天衣無縫的計劃竟莫名其妙地成了這種局面。

    「好吧先去洵山!」富平點了點頭。

    「哈哈哈……」突地一陣大笑傳來。

    「富平你逃不掉的!」一聲巨喝響過幾乎讓這些被追得如喪家之犬般的富平軍心膽俱寒這一刻他們哪裡還有鬥志卻沒想到在這野狸坡居然會有伏兵。

    「呼呼……」那巨喝聲一落頓時火光漫天亂飛一支支火箭不射人卻盡落在野狸坡的四面。

    片刻野狸坡立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這地上顯然是早設下了許多引火之物。

    「呀……希聿聿……」戰士、戰馬一同驚呼慘叫四面都是火燒得他們的臉都綠了。富平的臉色也是極為蒼白他沒想到這群人竟如此狠辣。

    「給我衝!」富平一馬當先他知道如果不衝出去那他們死定了他的戰士卻都亂了套不過也有人跟著富平一起沖也有人是單獨沖如此一來這些人便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全都慌了神。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這野狸坡上的火並不是真能夠將這些人置於絕路若勇敢一點想逃出來仍不是太大的問題但這一把火卻完全燒燬了這些人僅存的一點鬥志和信心。因此一開始就變得混亂不堪有些人雖衝出了火圈但因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中立刻被射殺也有些人選擇了投降。

    富平領著一小股人衝出了火圈但迎接他們的卻是密密的箭雨射得這些人都喘不過氣來。

    能夠活著衝出箭雨的只不過數十人但他們立刻又遇上了一大隊人馬圍攻而上為者正是手持巨大鐵槳的鐵頭氣勢如虹地迎上富平。

    富平心中的沮喪無以復加更是殺機大生一上來便痛下殺手但鐵頭也不甘勢弱其悍勇之處也讓富平心驚。

    鐵頭錯馬連擋數招險些被富平挑下戰馬所幸魯青也及時趕上兩人合戰富平卻依然苦苦支撐不過此際鐵頭的人數眾多富平的戰士幾乎死傷殆盡洞庭二鬼也上來助陣四將力戰富平這才將其威勢壓下。

    戰到最後富平只覺對手越戰越多最要命的卻是馬下奔跑的駝子防不勝防使他連連中招可是他惟有苦撐一途。

    君鷹見主帥遭敵將圍攻心中大急但他也無可奈何因為纏住他的那老頭的攻勢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更別說去救富平了。

    君鷹也是高手但他卻知道這老頭更可怕他識得這老頭的劍和劍法那是二十年曾名氣極響的赤練劍在當時的七大劍客之中排在第五位。他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上了赤練劍因此他只有苦撐。

    富平也認出了君鷹的對手便是當年的七大劍客之一赤練劍所以他根本就沒指望君鷹能助他可是他在五大高手的圍攻之下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他沒想到在黃河幫中還有這麼多的勇將一直以來他只懼遲暮一人卻沒料到這群無名之人也讓他無法展開手腳。他自不知道這些人並不是黃河幫的力量而是林渺身邊的人馬。

    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卻是他必須面對這群可怕的對手。

    「蕭公子可知我們為何要躲入這臨仙鎮上來嗎?」鐵朗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小刀六搖了搖頭。

    「那蕭公子可聽說過呼邪單于?」鐵朗又問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道:「前來大漠的人會有人沒有聽說過呼邪單于嗎?」

    悍狼聽到這個名字之時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但旋又很平靜。

    「難道你們來這臨仙鎮便是為了躲呼邪單于?」小刀六隨即反問道。

    鐵朗苦笑道:「不是躲而是被他們追到此地!呼邪單于的大軍很快就會來到這裡!」

    小刀六吃了一驚冴問道:「他們為什麼追你?難道你得罪了他?」

    「給我們膽子也不敢去得罪這暴君只是因為南北單于交戰糧草不足於是呼邪單于下令蒐羅諸部的兵丁和糧馬供其交戰所有抗命者皆殺無赦而我們不願交出所有的財產這才違令了於是呼邪單于便派人圍剿我們的部落!」鐵朗苦笑道。

    小刀六微微皺眉他覺得呼邪單于的做法確實有些過分。

    「那你又為何呢?」小刀六有些微冴地轉向悍狼問道。

    「他搶了我搶的糧草、女人和貨物然後我便殺了他的人但他們人太多我們打不過只好逃回臨仙鎮!」悍狼並不避諱地道。

    小刀六恍然隨即又淡問道:「那你們來找我又是為何?」

    「請你與我們一起對付呼邪單于!」悍狼道。

    「我只是一介商人並不想與呼邪單于為敵你們的事與我並不相干!」小刀六吸了口氣道。

    「你錯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從中原來的商人。你應該知道呼邪單于最恨的不是北單于而是漢人!如果不是漢人他又怎會落到今日這地步?只要他知道你是漢人的商隊那麼你的貨物就休想離開臨仙鎮連你們的人也都只會是死路一條!」悍狼悠然道。

    小刀六神色不變但心中卻暗驚他自然聽說過呼邪單于最恨漢人的說法而沈家也曾一再叮囑過他呼邪單于對漢人的仇恨讓他絕不要踏足呼邪單于的領地。

    呼邪單于恨漢人是因為王莽當年派大軍北征殺得呼邪單于的部族死傷無數因此與漢人結下了不解的仇怨。

    小刀六沒想到呼邪單于的人馬竟到了這裡現在是不碰也得碰了。

    「他有多少人馬?」小刀六吸了口氣反問道。

    「兩千一百餘人領隊的是呼邪單于的千夫長翰東海!」悍狼吸了口氣眸子裡閃過一絲喜色他知道小刀六這樣問便是有合作的意向了只要小刀六願意合作有臨仙鎮可守便不是沒有一戰的可能。但如果小刀六不合作單靠他這一百餘人根本就不可能敵得過這麼多呼邪單于的人馬。

    小刀六的眉頭皺了皺對方居然有兩千餘騎這可有點棘手。

    「如果我們不能合作的話誰也出不了臨仙鎮!」鐵朗吸了口氣肅然道。

    「你們肯定他們一定會來臨仙鎮?」小刀六又問道。

    「一定會!天亮之前應該可以趕到因為這方圓百里只有此地域可守其餘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抵得住他們鐵騎的攻擊!」悍狼道。

    「如果他們真會在天亮之前趕來那我們只好合作了!不過這一切還得再商議我不希望你們有任何多餘的心思!」小刀六冷然道。

    「如此甚好我們共臨大敵自然要相互信任!」鐵朗喜道。

    「至少在沒有對付好呼邪單于前我不會找你的麻煩!」悍狼冷笑不屑地道。

    獲索居然負傷而逃他自遲昭平蕩下城頭的那根繩索之上蕩過護城河趁夜色而逃。

    雖然在城頭之時受到眾黃河幫好手的合擊但是以獲索的武功這些人並不能擋得住他的去路遲昭平因追襲城外的大軍而抽不開身許平生雖勇但與獲索這般一方之雄尚有極大的差別因此竟讓獲索狼狽而去。

    獲索與富平的聯軍大敗平原城外屍橫遍野。他們確實沒有料到居然會敗得如此之慘但這一切都已經生了沒有後悔的可能。

    這一切本已是早就算計好的在他們的初始計劃裡這一切似乎是天衣無縫的可是在實際的行動之中卻反而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中獲索不知道問題是出在哪裡但問題一定是存在的。因此當他現林渺自後方掩殺而至聯軍陣腳大亂之際他便知道一切可能會以失敗而告終於是他便逃下了城頭夾雜在亂軍之中逃了。

    獲索很慶幸林渺與遲昭平的兵力似是追著富平和大部人馬而去這倒讓他減少了許多威脅。不過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殺出亂軍之中他本想重組軍隊與平原軍一戰但結果卻是他身不由己地被自己人沖得逃逸想聚眾再戰根本就不可能他只好也跟著逸走了。在混亂之中他找到了自己軍中兩名潰逃的將領再領著這些人向自己的領地敗退。而此時能聚合在他身邊的人竟不足一千這確實有點悲哀想到開始之時興致勃勃欲圖黃河幫可現在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奔離平原城二十里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便見四面突然亮起無數的火把山野頓時一片通明四面八方的亂箭齊。

    獲索大吃一驚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時他身邊的戰士已倒下一大片他雖不懼這些亂箭卻護不了這些普通的戰士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伏擊的陣式之中。

    「跟我衝!」獲索已經沒有辦法可想在這種情況下他惟有逃本來就已經被殺寒了膽好不容易逃出戰場如今又遇上這一隊要命的伏兵而且不知道人數多少他身邊的戰士是毫無鬥志有如驚弓之鳥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還擊只知逃命。

    「獲索軍聽著降者不殺否則你們惟有死路一條!」一個冷豪而蒼邁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些人已經被殺破了膽還真個想投降不過因獲索在場其威不可捋他們也只好壓下心中誘人的想法向一面突圍。

    「哈哈哈哈……原來獲索將軍在呀難怪這般頑固給我放箭!」又是那蒼邁的聲音大笑道。

    獲索抬頭吃了一驚在這裡伏擊的人居然是黃河幫的長老之一方影但不管是誰他都不可能選擇投降只好向外衝殺。但他所遇到的弩矢力道之強竟可穿盾裂甲他想到了近日來最盛行的具有強殺傷力的天機弩但當他意識到這些時他的座騎也被弩矢貫穿慘死身後的戰士徒遇這些強霸的弩矢又哪有僥倖之理?

    獲索不由得心中長嘆他敗得很慘!他從未想到過會落得如此地步但他絕不放棄依然勇悍地向外闖。這一次他並不想領著眾人而是自己一人飛潛行。

    平原軍大勝此役死傷近兩千人但富平與獲索聯軍死傷卻是十倍之多降軍數千頓使黃河幫戰士忘記了本應有的悲憤舉城皆喜。

    戰爭自然難免傷亡但要看所付出的代價值還是不值而沒有會認為這一戰是不值的。

    富平與獲索聯軍本只是想以偷襲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平原因此在糧草諸方面並未作太充足的準備但數萬人的裝備也是極為可觀的。

    這一仗只讓兩河之間的力量完全顛倒了過來本來黃河幫是夾在兩股力量之間生存的其實力最弱但卻有平原堅城為守因此才構成了與獲索、富平兩支義軍以持平的場面。而富平與獲索之間又相互忌諱都不也對平原先動武這三足鼎立之勢已經持續了數年之久但是今日一戰之後富平與獲索的力量頓時折損大半而黃河幫的力量急劇膨脹立刻成了這三股力量中最強的。

    這一切已經是不可逆改的事實是以舉城歡慶。

    平原軍已經好久都不曾打過這般漂亮而又痛快的仗了一直都用辦法遊刃於兩股力量之間許多事情都要委曲求全讓富平和獲索的力量佔大但今日之後卻不再有這樣的顧忌在兩河之中黃河幫才是真正的老大。

    遲昭平與林渺並馬而回全城百姓已經不管是不是黑夜夾道相迎更是滿城燈火。每個人心中都有著難以言喻的歡悅。

    這一戰居然不曾傷及半個城中百姓自然是讓百姓極為感激。事實上自黃河幫控制了平原城後減去了全城百姓的苛捐雜稅極注重與民生息。是以城中百姓皆能安居樂業不用受那無端的苦楚在王莽的政策統治之下城中百姓如處於地獄般的世界黃河幫當權紀法明正昔日欺橫霸市之人全部被抓為名申冤除民之疾苦這使得黃河幫在平原郡極得民心而今黃河幫大勝且勝得如此輕易自然更讓子民歡喜了。

    城中戰士和子民們當然不會忘記此戰的大功臣林渺如果不是林渺的安排和機警今日結果恐怕便是另一回事了。黃河幫的將領無不對林渺心服最開始他們對林渺這外人的呼來喝去極不樂意可是這一刻皆心服了。

    許多人曾聽說過林渺大破王邑與王尋的百萬大軍皆有所不信以為傳言誇大但在親見林渺縱橫敵軍之中取上將級如此輕鬆之時才真的相信那些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

    林渺出城之時有些人知道是帶了兩千五百人出城的但真正出動的僅一千人另一些人卻不知道在哪裡便是遲昭平也有些奇怪不知這些人的去向。只不過她相信林渺她相信林渺絕不會做一些無聊的事更不會浪費一兵一卒。不過今日之戰已讓遲昭平心滿意足了她還沒想過能以她自己的兵力抗衡富平與獲索這兩路人馬。

    降軍的編置和安排便全都交給了右護法赫連煥這也確實是一件頗為繁瑣的事情遲暮不在平原只能多倚重於右法護赫連煥了。

    而正在眾人猜測林渺的另一些人安排去了哪裡之時護法方影領著大隊戰士趕回了城中俘敵二百餘人更抓住了獲索手下的兩員大將堂墨與左丘代。

    方影先向林渺稟報軍情神情略有些愧疚地道:「城主神機妙算方影早在躍虎溝等來了獲索的殘軍但方影無能讓獲索逃脫戰死二十餘名兄弟有百餘兄弟受傷特回來請罪!」

    黃河幫的眾將一聽全都恍然聽方影說截住了獲索與其殘軍皆大喜但聞聽獲索逃脫又有些失望。

    「長老何罪之有?獲索乃一方之雄已是頂級高手想擒他並不是一件易事又是如此黑夜便是幫主或我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擒住此人你擒回了左丘代和堂墨又俘獲降軍二百已算是大功一件了。戰士死傷總是難免只要所付出的代價值得!」林渺悠然一笑扭頭向遲昭平一笑問道:「昭平說是嗎?」

    「阿渺所說甚是長老先去與赫連護法處理降軍明日我定當論功行賞!」遲昭平點了點頭她對林渺的安排也確實很滿意居然將這支人馬伏於獲索的歸途似乎早算準了這些人會敗退一樣這確實難得心中更為愛郎的神機妙算而自豪。她禁不住猜想林渺會安排鐵頭去哪裡呢?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而此時有探馬快步入帥帳高聲相報:「報——鐵將軍和魯青將軍生擒富平帶著一千戰士回城!」

    「啊……」除林渺之外帥帳之中所有人都驚喜而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鐵將軍和魯將軍生擒了富平?」遲昭平再問了一遍。

    「千真萬確此刻他們正在城門口!還俘獲千餘名富平軍戰士!」那探馬補充道。

    許平生聽了不由得大笑帳中諸將也皆歡笑不已連遲昭平也綻出一縷極柔媚的笑不過她只是笑給林渺一個人看的這一刻她才真的明白了林渺那兩千五百人的用處了。

    林渺只是很含蓄地向遲昭平笑了笑他對這一切並不意外也不會居功自傲或者這種情況他見得太多了知道如何保持自己在別人眼中的份量。

    「備馬!」遲昭平立刻要親自去迎接。

    「昭平何用這般費事?讓他們將富平帶來不就行了?你這樣會寵壞他們的!」林渺很平靜地道。

    帳中眾黃河幫的將士對林渺禁不住又多生了幾分敬意自己不居功對自己的親衛大將也這般要求這使他們本來略有的嫉妒全都消除。

    遲昭平感激地看了林渺一眼她知道林渺不想她使黃河幫的將士生出嫉妒而她在高興之餘確沒注意到這點小小的細節。

    「請許長老去接幾位將軍入城!」遲昭平向許平生道。

    眾將此刻確無異議由許平生去迎確實應該再怎麼說擒住了富平可是一件大事此人身為一方之雄武功卓此刻雖成階下囚卻也不能怠慢。

    許平生立刻應命而去對於這樣的事他自是極樂意去做能擒住富平這對黃河幫的意義截然不同這一場仗也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獲全勝了。

    「胡先生認為這一切可信嗎?」小刀六吁了口氣淡然問道。

    「可不可信天亮後就能真相大白了不過以屬下看這種可能性很大。否則的話以悍狼這樣的馬賊絕不會與鐵朗這些人合作而只會掠奪正是某種外力促使他們不得不合作;而鐵朗應該不是一個說謊的人如果這強敵真的是呼邪單于那麼我們絕無法置身事外。呼邪單于性情暴桀從來都不會放過漢人的商隊對漢人的仇恨不是單憑解釋可以化開的。以我們的力量在沙漠之中或是大草原上尚不能對抗他們的大軍倒不如與其聯合擊退大軍後再行上路!」胡適想了想道。

    小刀六點了點頭他並不想太節外生枝如果換作是林渺的話自然不會如他這般想如此之多但小刀六是個商人他想的可就要多許多了。不過他明白如果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就要儘量花最小的代價去解決問題。

    「在這裡有臨仙鎮作掩護如果對方僅只兩千人馬的話根本就不是問題!」蘇根自信地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道:「只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悍狼這群來去如風的馬賊如果真想逃的話翰東海的兩千人馬又豈能追得上?但是他們沒有逃卻要躲入臨仙鎮與翰東海決一死戰這之中定有問題!」

    「主人是說悍狼另有目的?」蘇根冴問道。

    「也許至於是什麼目的便一時無法猜測了但對於這樣的人絕對不可以全信防一手總會好一些。不過這些人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劫掠我們的貨物!真正能與我們合作的可能只有鐵朗與他的武士!」小刀六淡淡地道。

    「主人分析得極是悍狼乃是大漠之中最不講信義的馬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如果我們被翰東海的人纏住了他們趁機劫走我們的貨物我們想追都不可能!」胡適臉色沉鬱地道。

    小刀六淡淡一笑道:「不知蘇先生有沒有興趣去看一下悍狼在幹些什麼?」

    蘇根一怔頓時明白小刀六的意思道:「這事便交給我去辦吧!」

    「行事小心點我不想弄出什麼毛病!」小刀六叮囑了一聲。

    「我也要去!」任靈突然自外面行入道。

    「你怎還不睡?」小刀六吃了一驚不由得神色微變。

    「我睡不著!」任靈嘟著嘴擠到小刀六身邊。

    蘇根不由得望瞭望小刀六他臉色也有點難看任靈居然也要跟去那行動怎會方便。

    「我也要跟蘇先生一起去!」任靈又道。

    「別瞎鬧了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小刀六也有點光火地道。

    「你怕我有事嗎?就憑這幾個小馬賊又怎能奈本小姐何?別忘了三哥要贏我也要近百招呢!」任靈不無傲意地道。

    小刀六不由哭笑不得道:「別拿阿渺比你要是能在他手上走過百招我才不信呢!那次他不過是讓著你聽說也不過三十招!還在我面前吹!」

    任靈頓時也惱了不服氣地道:「三十招又怎麼了?反正比你要厲害一些!」

    「那是那是!」小刀六忙道旋又道:「蘇先生先去吧!」

    蘇根忙領命而去任靈也跟著去小刀六卻一把拉住任靈的手肅然道:「你不能去!」

    「為什麼?」任靈反問略帶一絲挑釁的味道。

    「我不想你去!」小刀六想了想道。

    「為什麼?」任靈還是這樣問。

    「我想你陪我說說話我覺得現在很無聊。」小刀六突然詭詭地一笑道。

    任靈和胡適也忍禁不住笑了胡適知趣地退了出去蘇葉和另幾名戰士也忙退了出去。

    「可是我不想和你說話!」任靈狡黠地笑了笑道。

    「這可不行我只喜歡和你說話!」小刀六抓著任靈的手更緊了點。

    「去你的你喜歡關我什麼事?」任靈臉上閃過一抹紅潤佯怒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起來立身而起自側方審視著任靈的俏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你看什麼?」任靈又喜又羞竟不敢看小刀六的眼光。

    「我在看你是不是真的很有膽子!」小刀六答得有些讓任靈意外。

    「誰說我沒膽子?」任靈頓時被激惱了。

    「那就好可敢與我一起去狼窩裡走走?」小刀六話鋒一轉道。

    「啊……」任靈一驚大感意外隨即白了小刀六一眼笑道:「你准我去了?」

    「自然准不過可不准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去只准和我一起!」小刀六說著「嘿嘿……」一笑可是旋又一聲痛呼狠狠地挨了任靈一腳。

    任靈踢一腳後神色間似笑非笑卻不無喜色嬌嗔道:「小氣的男人那以後你便把我跟緊點不就行了!」

    小刀六聳聳肩作了個鬼臉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任靈不由得笑了起來卻是一臉的嫵媚和欣喜在燭光之中嬌豔不可方物只讓小刀六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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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40:59
第 四 卷 第三章 揚威大漠

    「還不給龍頭鬆綁?」遲昭平向左右護衛沉聲道。

    富平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昂著頭神色依然傲然衣衫和頭猶有火灼的痕跡更在一一道道傷痕的襯托之下展現出其極度狼狽的風采——讓黃河幫幫眾痛快的風采。

    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得到富平剛才經過了怎樣一番苦鬥。

    鐵頭和魯青的樣子也有些狼狽富平的可怕他們算是見識了。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擒下了這個硬朗的傢伙多少讓他們心中有些欣慰這一仗打得也算是痛快與富平一起的戰士幾乎沒一個能逃脫不是葬身火海便是被射殺餘下的傷殘之人都成了降兵他們的部下竟未死一人這確實是驕人的戰績。

    當然鐵頭並不在乎這些再大的陣仗他也見識過。當日他隨林渺置身百萬大軍救昆陽同樣是在百萬大軍中擋者披靡那樣也確實很痛快他也漸漸習慣了戰爭。不過富平是個高手而且還是個很可怕的高手高手與千軍萬馬並不一樣所以他們五人聯手才能制住富平。

    「給龍頭看座!」遲昭平的聲音依然很平和似乎一點也不為富平的傲慢生氣抑或說和一個階下囚生氣是不值得的。

    「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我富平今日雖成階下囚卻也不會讓人折辱!」富平冷哼道。

    「別不識抬舉遲幫主給你看座你便老實坐下就是了!」鐵頭有些不耐煩地冷喝道。

    富平依然冷哼不語毫不迴避地與遲昭平對視心中卻一陣苦澀。他曾經愛過這位女人也因這女人愛上了別人對他不理不睬使他因愛成恨這才兵卻沒料到如今卻成了階下之囚。他已經失去了愛這個女人的資格這怎不讓他氣苦?

    「鐵將軍!」遲昭平輕喝了一聲。

    鐵頭一怔微有些不服但卻知道遲昭平是林渺的紅顏知己他自不敢頂嘴。

    遲昭平向富平笑了笑道:「我為什麼要殺龍頭?昭平一向都以和為貴龍頭應該是知道的。龍頭也是昭平最尊敬的人之一雖今日之戰已是事實但其中也是有所誤會我希望龍頭能拋卻成見才好!」

    「既成事實何來誤會?我沒想過這是因為某些成見我有今日也是罪有應得!」富平悲苦地說了聲隨即又將目光投向林渺很深切地說了聲:「你好!」

    林渺極為灑脫地淡笑一聲道:「我好!托龍頭的福!」

    富平的眸子裡閃過如刀一般鋒利的光彩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小看了你!」

    「很多人都這麼小看我!」林渺的話很淡漠也很自信像是在譏嘲某些人。

    「我敗了不過我不服氣!」富平肯定地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敗!」林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神情之中有些憐憫。

    富平的神色頓變眸子裡閃過一絲怒火他是不服氣更不服氣的卻是林渺居然說得那麼肯定但他還能說什麼?他確實是敗了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是以他無話可說林渺也不可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黃河幫的將領都在心中暗笑更為林渺的豪情叫好他們對林渺的能力再也不會懷疑。此人似乎總能做出一些讓人吃驚的事能人所不能就正如今日這一場仗絕沒有人會想到這般輕易地便大獲全勝更降敵近萬不僅生擒聯軍幾員大將更生擒了富平這確實讓每個人都對林渺生出了無限的敬服也絕不覺得林渺這般說話是狂妄。

    如果說林渺以三千人馬巧奪梟城是偶然那麼再以少量人馬破五校軍是狡猾投機但林渺破百萬大軍救昆陽則是勇猛與智慧了而今天以兩千五百戰士扭轉整個戰局並大獲全勝便不應該是巧合和偶然了。

    偶然只有一次僥倖也不可能是連續生的一而再、再而三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實力!真正深謀遠慮的人才能夠每每把握住制勝的機會。

    「你不相信?」林渺悠然一笑很自若地道。

    「我不信!」富平肯定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淡淡地道:「如果我放你回去以你現在所存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成事那樣對我也不公平不過我給你一次機會!」

    「你放我走?」富平冴問道。

    黃河幫的眾將都大驚不知道林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剛才還說那對自己不公平卻又要給富平一次機會他們還真擔心林渺放虎歸山那時可就難說了。

    於是眾將不由得將目光全都聚到了遲昭平的身上但遲昭平彷彿沒有聽到林渺的話一般依然臉掛淡笑讓人感到有些高深莫測。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卻必須在這次機會之中贏了我!」林渺淡然道。

    富平眸子裡閃過一絲惑然的神彩但旋又顯出狂傲不可一世之態道:「你說我要怎樣贏你?」

    「我給你一次決鬥的機會這樣對你對我對平原軍都會公平一些也是最容易見他曉的。如果你勝了你就可以安然離去然後你可以再領兵來戰以讓自己的能力得到全面揮再與我們在戰場上決一長短你敢嗎?」林渺反問道。

    富平冷笑道:「這又有何不敢?如果我敗了無話可說!」

    「如果你敗了我要你永遠都呆在黃河幫之中讓你的部下歸順於平原!」林渺道。

    富平臉色一變冷然道:「我不會輸的!」

    「但萬一你輸了呢?」林渺反問道。

    「我輸了只是我的事與我的部下無關如果他們要與你為敵自有他們的理由你的要求不公平!」富平冷然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淡淡地道:「如果你的部下沒有了你他們必會四分五裂到時我要擊敗他們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我不想看著血腥生才會如此要求。」

    「我的部下絕沒有害怕死亡的!」富平冷然道。

    「那為何有這麼多降兵?」林渺反問道。

    富平臉色一變頓時啞口無言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他還能說什麼?

    「但是我不會阻止他們去做他們的事如果你有本事大可去征服他們讓他們降服於你!」富平冷冷地道。

    「好我可以退一步如果你輸了便必須寫一封信告訴你的部下說你自願留在平原!」林渺又道。

    富平不由得猶豫了他在考慮林渺此舉的用意。

    「如果連這個最低的條件都不能答應你就不配和我交手!」林渺傲然道。

    富平眉頭一掀冷然道:「我答應你你能保證你輸了他們就會放我走?」

    「我保證如果你贏了之後絕不會有人阻攔你出城也絕不會有黃河幫的人追趕你!」遲昭平很肯定地道。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林渺淡漠地道。

    「好如果我輸了就永遠留在黃河幫中並寫信告訴我的屬下我是自願留在平原!」富平道。

    「很好!現在可以給你兩個時辰休息補充體力免得你說我趁人之危!」林渺傲然道。

    「哼根本就不必如此你我都經歷了大仗你可以動手了!」富平不屑地道。

    「哦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與你客氣所有兵刃你都可以挑想挑多少件就挑多少件我可以先讓你包紮一下傷口。我在校場等你!」林渺說話間自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校場篝火狂燃躍動的火苗使整個夜空都變得昏黃校場更是亮如白晝。

    校場周圍圍坐著數千戰士其中有平原軍戰士竟也有近千的降卒。

    這是林渺的要求他要降卒也來看這場決鬥也要看著富平如何戰敗他要以最直接的方式去震撼這些降卒從而用最少的言語和時間來讓這些人順服。

    這些降卒都有些不敢相信平原軍居然會讓他們來觀看決鬥。

    林渺果然是在校場之上等富平遲昭平也坐在場邊神情冷肅在校場四周布下了許多好手。

    而林渺便肅立在幾堆篝火之間像一棵蒼奇的古松傲然、挺拔彷彿融入了整個夜空讓人無從揣摩。

    富平在鐵頭諸人的看護之下步入校場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林渺的背影。

    林渺背對著他手中拄著一柄刀像一根枴杖般頂著地面而又支撐著整個身體如一棵與刀並生的樹。

    富平只覺得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竟莫名其妙地泛起一絲寒意就因為林渺那傲立的背影那輕鬆而自然的一站。

    「你準備好了?」林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淡淡地問道。

    「可以了我並不需要什麼準備!」富平大步來到場中神情冷傲地道他也有點驚異這校場周圍居然有這麼多人而且還有他的部下也不知道林渺弄的什麼鬼。

    「為了公平我讓你的部下也來作個見證。如果你贏了便不會再有人阻止你走出平原!」林渺又道。

    「你想得很周到!」富平並不領情地冷笑道。

    「是應該想得周到點我不是一個喜歡人說多餘話的人!」林渺說話間悠然轉身面對富平。

    校場之中的篝火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如同有一隻隻暗風箱在鼓吹著這躍動的火焰使整個校場的光線明滅不定顯得有點詭異但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林渺與富平的表情。

    林渺與富平相距三丈而立似遠而近四目在空中遙遙相對富平竟心神震了一下但旋即將心神完全平復。他明白自己絕不能有半點分神這一點也許便是最後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在城外的兩軍交鋒之中他敗了而這一次他再也不能夠敗也敗不起!

    不可否認林渺會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無論是在戰場上校場之上尤其在單獨與林渺相對之時富平有著深刻的感受。他覺得自己仍低估了這個年輕對手的武功但是這些並不能改變現實他必須直面一切。

    篝火跳動更快像是舞動的精靈詭異得讓校場的每個人都禁不住握緊了拳頭有些人手心竟滲出了汗水。

    有風吹起夏日的夜風很涼爽不過此刻都已快天亮了這風吹起來就有點冷了。

    黎明前的天空自然極黑眾人雖然徹夜未眠但在大戰之後眾人仍無法平復心中的興奮因此對這一場來得有點意外的高手之戰也充滿了期待。何況這場高手之戰的主角乃是他們此刻最敬仰的林渺以及今晚的主敵富平不過這一刻場內外變得異常靜寂。

    林渺依然是那輕輕鬆鬆一站拄刀的姿勢依然是那般優雅那般愜意但富平卻沒有這般輕鬆。

    林渺越輕鬆富平便越覺得沉重他從未感到這般壓抑過。在許多年前他也曾孤身與人決戰過不下百次但每次若未殺敵也定可以逃脫便是在最可怕的對手眼下他尤可保住性命然後在不斷的交手中成長直到他成為一個統帥千軍萬馬的一方之雄他為自己的成就感到驕傲。他只不過三十歲三十歲便可以成為一方之雄擁有傲視江湖的武功有讓北方矚目的力量可是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沒有一個真正能讓他心儀的女人可是今日卻要因為一個無法得到卻心儀的女人決戰而且是關係今生命運的一次決戰更可笑的卻是這是一個比他更年輕的對手施捨給他的一次機會!

    富平並不是一個慣於接受別人施捨的人但是卻又不能不把握住這次施捨的機會因此他心中有著無法言述的壓力。這是一種內在的壓力來自對手林渺無論怎麼說他都是一個敗軍之將。

    「你的心無法真正平靜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惟有一敗!」林渺說得很肯定很平靜平靜得讓富平的心都有些凜然。

    林渺沒有趁機出手本來他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出手可是他沒有他並不以為揀這點小便宜是有必要的至少他決定要讓富平敗得心服。不過這種機會只會有一次。

    富平聚斂了心神他必須如此而在他聚斂心神之時氣勢立刻瘋漲激得火焰狂跳不止。他未動但已散出極為濃烈的戰意靜立有如一座高山。

    林渺笑了他希望看到的是對手能夠盡全力他也希望能全力一搏戰個痛快。他知道富平是因為敗在鐵頭等五大高手的聯手之下其武功之強只怕已不在雷霆威之下但他並不怕。

    有些人為林渺捏了把汗儘管這些人都相信林渺的智慧但是他的武功也能像其智慧一樣嗎?另外一點則是因為富平那瘋漲的氣勢而林渺卻仍顯得極為冷淡看不出有什麼異動。當然這只是相對於那些決戰的普通戰士們。在遲昭平及黃河幫的高手眼中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在富平眼裡也不是這麼回事絕不是!林渺沒有直衝霄漢的氣勢但卻有融入天地的悠然。

    林渺那隨隨便便的一個立姿竟沒有半點瑕疵完美得便像這夜像這寂寥的星空也像是夜風中拂至的晨曦之氣無從揣測無從掌握。

    天與地是沒有破綻的夜與風也是沒有破綻的而這僅僅只是林渺的輕鬆一站要是林渺出刀那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在林渺至靜的表現之中富平本就有點沉重的心更是打結了他覺得自己自任何方向、任何角度出擊都要承受雷霆一擊承受整個天地的壓力但他的氣勢瘋漲之下卻又不能不若不只會讓自己在自己的壓力之下崩潰。

    篝火在「嗤嗤……」地跳動著合著富平心跳的節拍在突然之間彷彿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富平心跳的聲音但是富平的臉色卻顯得越沉鬱猶不敢輕易出劍也未曾拔劍。不過林渺卻在這一刻動了。

    林渺出手便像他靜立於夜空之中一般沒有半點聲息也無半點徵兆。

    林渺一出手篝火便裂開了分成兩半;夜空也裂開了分成兩半;風也裂了出的聲音在林渺的刀抵至富平面前之時才顯得尖厲起來。

    一出手刀便在富平的面前帶著裂開卻仍在燃燒的火焰使一切都顯得詭異而無常。

    富平怒吼氣勢隨劍而出他終於找到了洩出的途徑那便是林渺但他一出手卻現林渺不見了。

    林渺不見了只剩下兩團在虛空中兀自燃燒的火焰而這兩團火焰在富平那淒厲的氣勁之下如充氣的球體一般爆散成碩大的火球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再在黑暗夜空之中爆散成無數朵飛灑的花但就是沒有林渺的蹤跡!

    林渺突然消失於富平的眼前但富平的心中突地出現了一柄刀一柄無休止擴大、吞噬其鬥志的刀。

    刀是林渺的竟不是來自虛空而是來自他的心中——心刀!

    林渺的刀攻入了富平的心中但富平卻仍不知道林渺會在虛空中哪一個角落出現。當然林渺一定會出現!

    林渺的確會出現而且定是出現在他最該出現而富平最不想他出現的地方。

    富平以為這個地方是身後是身後那個他看不見的死角於是他的劍以快得不能再快的度後旋而身子也以無與倫比的度後轉。他絕不想林渺攻擊他死角的機會但是他轉身之時仍呆住了因為林渺也不在他背後!

    林渺不在富平認為可能出現的地方當富平現這一切的時候卻已感覺到一股沛然熾烈無比的氣勁自後方襲來但這時他已是無法及時轉過身來不過卻知道這股氣勁來自林渺只是他不知道林渺以什麼方式在他的眼中消失。當他扭頭之時只看到了一團火。

    一團火一團燃燒得無比熾烈的火。

    林渺竟然在那跳動的篝火之中!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遲昭平和黃河幫的一眾高手。而這一刻他們才知道林渺攻勢有這般詭異似乎可借天地之間一切的事物遁身借天地之間所有的事物攻擊。

    「當……」兩大高手的第一擊聲音極為清越如空山古剎的晨鐘激得所有觀看的人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富平只感這股力量強大得讓他無法抗拒儘管他接下了這一刀卻無法制止地向前衝出五步才立穩身子。

    因為林渺這一刀太凌厲也因為富平一開始便失算了。

    林渺一聲低嘯聲震九霄刀鋒仰天而出「山海裂——」

    篝火頓暗所有的光彩都聚於刀上彷彿夜空突然被陽光撕開一片明朗而林渺則是這片陽光所覆的天神。

    富平倉皇轉身現夜空真的裂開了天與地也被這一刀的氣勢所裂他在最開始所凝聚的所有氣勢也因此而盡裂。

    無堅不摧的一刀無所不裂不破的一刀!富平終於是正面面對這個可怕的年輕高手!

    江湖中早已盛傳林渺已成了江湖第一年輕高手其風頭之盛已蓋過了早已成名的劉秀和鄧禹比之另一個近來在江湖之中也大出風頭的范憶還要讓人津津樂道。因為範憶是天下兩大義軍之一赤眉軍大領樊祟的義子而林渺卻只是靠自己闖出來的更因為昆陽之戰而名動八方。

    年輕第一高手!富平無法逃避但他卻明白江湖中的傳言都是有根據的也並不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只憑林渺這裂天的一刀便沒有多少人能接下。

    富平接下了在一招失去先機之後勉強接下了但是卻斷了手中的劍!

    富平的劍斷了可手中又多了一柄刀這是他挑選了數次之後為自己準備的後路只是沒想到在第三招林渺便斷了他的劍而且其中第一招還是虛招這讓他感到沮喪卻讓場外觀看的黃河幫弟子歡聲雀躍他們在為林渺那一刀喝彩。

    讓富平氣餒的並不是那些喝彩聲和唏噓聲而是林渺接下來的一刀!

    「天地怒——」林渺口中如焦雷般呼出這四個字然後整個夜空都變了黑暗而無頂的虛空裂出一道粗長的閃電。

    閃電連天、接刀、入地於是天與林渺、林渺與地結為一體化成一道燦爛而傀麗的光芒使整個夜空亮得難以形容。

    所有的人都在為林渺這一刀震撼他們忘了呼吸忘了自己的存在於是有人頂禮膜拜。那奇異的亮彩使富平的臉色映得蒼白那群降兵的臉色也很蒼白他們便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無法醒來的夢。

    遲昭平記起了那日林渺在邯鄲之時引動的天象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後來她親自到耿信私宅的那條街上去看過她見識了這一毀天滅地刀招的威脅禁不住手心滲出了汗水。

    光芒無限地擴大一綻再綻如噴射的花筒但這以爆炸度輻射的卻是光。

    光即是刀沒有人再看見林渺沒有人能看見刀也沒有人看見篝火只在光一亮之時便吞噬了林渺和刀還有那幾堆燃燒有六尺高火苗的篝火堆。

    富平沒有想到要抗拒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有多遠走多遠只要能走出這一刀的範圍但他甫一動那光一般的刀影便已經吞噬了他然後那光一亮再亮彷彿林渺是一隻利用雷電光的物體電力越強光越亮亮得讓所有人的目光不敢逼視。

    太刺眼刺得讓觀看之人不得不閉上眼睛但是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地卻是一片黑暗。

    有人出了驚呼因為幾堆篝火在剎那之間全部滅掉了沒留下一點火星天與地一片死寂讓人覺得喘口氣都是沉重的。

    是的喘口氣是很沉重的事情在黑暗之中沒有人敢動彷彿全都沉浸在剛才那燦爛無比的刀光之中他們的心神無法自那極度的震撼中回到現實。

    降兵不敢動每個人身後都抵著刀他們沒有自由權遲昭平也不會給他們機會。

    所有的人都在傾聽校場之上的動靜沒有了刀聲也沒有了風聲而林渺呢?富平呢?是誰勝了?又是誰敗了?

    「哧……」一溜火光亮起是一旁的黃河幫戰士點亮了火把。

    然後又有數十支火把在片刻間點亮。

    校場中間依然有些暗那四堆已熄滅的篝火所有燃木依然架起那如孤峰般的影姿而在場中立著一人另一人卻是跪在地上。

    當有人上場點篝火之時這才現立著的人是林渺刀已經不見了負手而立意態極為悠閒而瀟灑。

    富平拄刀而跪頭埋得很深讓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如何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不用點這篝火了!」林渺的聲音很平和。

    那點篝火的戰士火把已送出去卻沒有點亮篝火那架著的燃木卻突然枯塌化成一堆灰燼。四堆篝火命運卻相同。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場中已亮起了幾百支火把他們已經可以看清場中的一切包括那化成灰燼的燃木而在沒人相觸之時這些灰燼居然可以凝成原形架在虛空之中凝而不散這確實聳人聽聞。

    遲昭平也不由得呆住了她也沒有料到世間竟有如此可怕威力的一刀。

    「你敗了!」林渺的話很平靜像是這不會被涼風吹皺的夜。

    「哦……」平原軍戰士立刻出一陣歡呼他們的英雄勝了這確實讓人振奮。

    遲昭平也有喜色林渺勝了不僅勝了更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這一刻她似乎明白為什麼林渺要讓降軍也來觀看這場決鬥為什麼要用最讓人震撼的方式來贏這一場決鬥!這本就是林渺有意安排的一場鬧劇而這鬧劇之中的富平只是一個配角。

    「我敗了!」富平抬起頭來臉色極為蒼白。的確他敗了敗得無話可說敗在這驚世駭俗的一刀之下他不冤!在戰場上他敗了一次在決鬥中他依然敗了他知道林渺如果要殺他剛才那一刀他便已經死了十次。

    「這是什麼武功?」富平抬頭問道他的嘴角掛著血絲林渺這一刀摧毀了他的自信和鬥志但他卻並不傻。

    「《霸王訣》!」林渺答得很坦然很平靜但響在富平的耳中卻猶如焦雷。

    「《霸王訣》?!」富平露出一絲苦澀的笑神色間竟多了一絲欣然。他敗在天下幾大奇學之一《霸王訣》之下絕對不會有人說他敗得不值。他曾聽過《霸王訣》的傳說也曾嚮往過《霸王訣》的絕世武學。

    「我希望你是個遵守諾言的人!」林渺悠然道在火光相映之下狀若天神。

    富平還有什麼話好說每個人都會珍惜生命如果可以活下去沒有人真的願意去死。他看看天空東方天空已經泛起了一層魚肚般的白色就快要天亮了可是他的心卻沉入了黑暗。

    看過這場決鬥的降軍回到了自己被關的營中他們可以說話但他們能說的便是林渺與富平的一戰能夠禪述清楚的便是林渺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還告訴了所有降軍一個消息富平敗在林渺的刀下然後自願永遠留在黃河幫中。

    永遠留在黃河幫中的意思與降服的區別這群降卒分不清楚但這些在見過或聽過林渺那驚天動地一刀的降卒都已經定下心來要成為平原軍的一員連富平都敗了都降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投降更是他們惟一的生路。

    林渺的刀不僅震撼了那數千降卒也同樣震撼了獲索的兩員大將堂墨和左丘代。這一切擊碎了富平的信心也同樣擊碎了這兩人的信心他們對獲索想再次戰勝黃河幫也失去了信心所不同的是他們依然受到了林渺和遲昭平的禮遇。

    林渺對堂墨和左丘代並沒有以勝利者和征服者的姿態出現而是很平和像是把酒言歡的朋友與剛才在校場之上那無敵高手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這讓堂墨和左丘代有些無所適從和受寵若驚也有點感激。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沒有理由不降服。

    林渺要戰富平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勝利而是要震撼降服者的心!

    降卒降將始終是一個最難解決的問題因為這些人很可能是一個埋在軍中的火藥筒隨時都有可能給予黃河幫致命的一擊!必須徹底地征服這些人的心!而最直接最有說服力的便是展示自己無法被戰勝的力量。

    事實上林渺要勝富平根本就用不著動用那最為霸烈的天地怒但卻沒有什麼招式比天地怒更具震撼力。所以在第四招之時他便用了最為犀利的殺招。

    林渺今日的功力早已是今非昔比在玄門之中得以化解體內火毒並將體內的幾股生機融合雖然他仍不知道該如何完全利用但這也足以支撐他使出在邯鄲時未能成功的一招而對自己的經脈再無損傷。

    富平的信先由遲昭平看過之後再由人送去富平的軍中。

    黃河幫的戰士都想趁勝追擊一舉擊潰獲索的大軍但林渺卻反對。

    林渺反對的原因是城中太多降兵這問題沒能處理好絕不可以草率出兵那樣所擔的風險太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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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8:41:17
.    林渺是一個喜歡險中求勝的人而且總會走險招但他卻知道什麼時候值得去冒險什麼時候不值得。因此他不贊成這次也再險中求勝這不值!

    當然讓獲索得到了休養的機會可能會產生不好的後果但林渺仍不認為有必要狗急跳牆。

    林渺的話在平原軍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甚至是決定性的力量這是林渺靠實力贏得的榮譽與信任。

    平原軍已經習慣了接受林渺也因為林渺與遲昭平那種已經很表面化的關係。因此黃河幫不再決定進攻而是在鞏固自己實力的基礎上不斷地吸納新的兵源而最好的擴充目標是富平的殘部因為富平在黃河幫中又有富平的那封信。因此富平殘部擁有一個極好的突破口。

    林渺並不能在平原呆太久他還得盡快回梟城處理一些事務尚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做這一刻他只恨不能夠分身數用。

    大漠的晨曦極美遍野黃沙之上泛起一層鱗片般的白斑然後大地的遠方陰暗有明確的界限而這界限以極奔跑當界限走到近前之時便看見了跳出遠處沙漠邊界的太陽。

    紅紅的太陽大大的將天空中的黑暗盡數掃除。

    小刀六和任靈這一刻卻並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他們感到大地都在搖晃。在太陽升起的方向起了一層灰色的雲紅紅的太陽在其中若隱若現。

    於是臨仙鎮上的每個人心情都變得緊張他們知道該來的人終於還是來了那揚起的漫天黃沙破壞了這晨曦的清爽破壞了這靜謐而安詳的天地。

    小刀六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早晨起床的時候他習慣做這樣的動作。昨夜他睡得還算香祥林以前便罵他是豬一頭有福氣的豬隻要他想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能睡得安穩也許祥林是說對了小刀六昨晚睡得像頭豬一樣任靈說在隔壁的土坯房中都可以聽到他打呼嚕的聲音。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小刀六知道自己不會打呼嚕的以前也許會但是跟無名氏學了內勁的修習方法之後他便改了這個毛病這還讓小刀六好不歡喜了一陣子。

    「懶豬!現在才起來呀?」任靈騎馬自鎮子的那一頭趕了回來便現小刀六在一個土坡上伸懶腰不由得叫了聲。

    小刀六有點驚冴任靈竟起得這麼早。不過對「懶豬」這個名字似乎心安理得打個「哈欠」道:「早啊!」

    「早什麼早翰東海的人都快到了你不準備一下嗎?」任靈有些焦急地道。

    「來了嗎?來了就來了難道還要我們出鎮相迎不成?」小刀六滿不在乎地道但看任靈顯然昨夜未曾睡好心中倒生出一絲憐惜。

    「算你狠鐵朗他們都快手忙腳亂了你還在這裡伸懶腰!」任靈不由得笑了笑道。

    小刀六也笑了笑道:「他們是被打怕了我們還沒有打呢!如果翰東海遇到我包管會是灰頭土臉地溜掉!」

    「看你呆會兒怎麼對付他們!」任靈不相信地道她雖然感覺這支飆風騎的戰士有點特別但卻還不曾見識過飆風騎如何作戰是不是真有耿純所說的那樣厲害。

    「你等著瞧就是了如果翰東海也像你那麼厲害那我就只好認輸。不過我想翰東海怎麼可能有靈兒那麼厲害呢?」說著小刀六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任靈飛落馬下踢了小刀六一腳嬌嗔道:「我有那麼厲害嗎?」

    「喲……」小刀六微呼了聲痛道:「有當然有讓你打了還不敢還手你說是不是比翰東海要厲害?」

    「去你的!」

    「籲……」一聲戰馬的長嘶野狼急帶住馬韁在土丘前立定呼道:「蕭公子翰東海的人已經到了十里之外一盞茶後便將逼至臨仙鎮我大哥請公子守住東面!」

    「你去告訴悍狼這東面我一定會守住讓他和鐵朗小心了!」小刀六也揚聲道。

    「好!那就有勞了!」野狼這一刻也不敢對小刀六有半點放肆因為他已經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手下有著一些極度可怕的人物連悍狼都絕不敢輕惹的人物。

    望著野狼離開任靈不由疑惑地道:「你是不是傻了這可是翰東海要攻的正面我們如果全力與之衝突豈不是給了悍狼可趁之機?」

    小刀六「哈哈」一笑很自信地道:「翰東海不敢從這一面強攻的他必定繞過這裡攻擊另外兩面就算他要攻這裡我也會嚇得他退走的。」

    「大小姐請放心我們早就已經佈置好了翰東海遇挫之後不知這一面的虛實必不敢全力攻這一方我們所裝備的弩箭在這大漠之中是無敵的!」胡適自信地道。

    任靈這才想起小刀六的天機弩此弩射程最少可達五百步如果翰東海敢來必殺他個措手不及那時自然不敢自這一方正面強攻了。不過她仍有些擔心畢竟翰東海擁有兩千匈奴戰士。

    匈奴戰士是出了名的強悍僅靠小刀六這一百五十名戰士能夠有用嗎?

    翰東海是呼邪單于手下的一員勇將隨呼邪單于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更是呼邪單于最忠實的部將。

    呼邪單于擁有四萬餘匈奴戰士有三名萬夫長、數十千夫長但以千夫長之名統帥兩千部卒的卻只有一個翰東海。由此可見呼邪單于是如何重視翰東海。

    在南匈奴之中有人曾說翰東海不是呼邪單于的血緣兄弟或親戚否則翰東海早就是萬夫長了。

    但翰東海從不爭持這些他已經很滿足現狀了。他本是一個奴隸的孫子其父因戰功而成了自由人他卻因戰功成了呼邪單于的紅人他一家都受著呼邪單于的恩惠所以他很滿足。

    在草原或沙漠之中翰東海從來都是很自信的匈奴人所能擁有的凶悍和強壯他全都有匈奴人所沒有的細膩和文采他也有除此之外他還有著連他自己都以為傲的武功!

    翰東海的武功是來自西域異人在呼邪單于面前他曾於盞茶時間之內大敗了呼邪單于引以為傲的十大勇士於是他便成了呼邪單于的紅人。在戰場上無論是與漢人北征的大軍還是與北單于南攻的大軍他從未退縮過更從未丟過呼邪單于的臉這使南匈奴戰士都尊重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勇將。

    這次南來徵兵和徵糧翰東海來了所過之處無不順從但是鐵木部居然敢抗拒這使他極為震怒所以他追來了一個驕傲而且受慣了尊敬的人是不容許有人對他有半絲不敬的。

    翰東海便是這樣的人而鐵朗似乎也明白翰東海是這樣的人。所以即使是逃到了臨仙鎮仍然不能避免一戰。

    翰東海之所以晚上不攻是因為他也知道臨仙鎮的存在晚上在沙漠裡進攻一個小鎮是不明智的。

    臨仙鎮也可以算是一座小城這裡有許多雜居的人但也是漢人與匈奴衝突常之地。因此這座小鎮也有齊全的壕溝以及城防設施儘管因年久失修壕溝已經變淺卻依然可以稍加利用。

    沙漠之中或許沒有水但是卻有一種黑色的油大漠之中常稱這東西為龍血是一種極易燃之物守城之時這也確實是一種好東西可以讓城外壕溝成為一道火壕這與護城河又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翰東海也不想在晚上貿然進攻臨仙鎮但他絕不會放過這些頑固的下等人!

    翰東海看見了臨仙鎮遠遠地便望見了臨仙鎮中似乎有塵埃揚起彷彿有大批的人馬在其中移動這讓他有些興奮彷彿看見了那群下等人在鎮中驚慌亂竄的樣子於是他帶住了馬在千步之外遠觀臨仙鎮。

    「統領臨仙鎮內似乎有防鎮口讓東西給堵住了我們只怕無法驅馬直入了!」一名百夫長前來相報導。

    翰東海冷冷地笑了笑道:「就是銅牆鐵壁又豈能阻我鐵騎?這小小的臨仙鎮又能有什麼可擔心的?立刻給我傳令如果臨仙鎮的人膽敢反抗便也殺無赦!」

    「統領此刻臨仙鎮的居民已經全都被悍狼馬賊擊殺裡面只怕已全都是那些流匪馬賊了!」那名百夫長出言道。

    「你以為本統領不知道嗎?本統領有好生之德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你少在這裡多嘴!」翰東海冷叱道。

    「是是……」那百夫長臉色立變連忙轉身向臨仙鎮趕去。

    「裡面的人聽著我們統領有好生之德如果你們肯出來投降可以免你們一死否則將踏平臨仙鎮!」那百夫長喝道。

    「說話的是何人?報上名來!」沙裡飛立於城牆之上高聲喝問道。

    「你是何人?膽敢如此呼喝!」那百夫長臉色一變冷問道。

    「我是你阿爸!」沙裡飛放聲道他對呼邪單于的人恨之入骨因為他昔日所帶的一窩蜂馬賊兩百餘名兄弟就是被呼邪單于的人逼得走投無路後來幾乎全軍覆滅如果不是塞北沈家的人相救他也屍橫黃沙了。因此他對呼邪單于的人從不會客氣如今他知道小刀六已決定與翰東海相戰他自然不用多說什麼。

    那百夫長大怒喝罵道:「好個不知好歹的賤奴待我踏平臨仙鎮必將你千刀萬剮!」

    「哈哈哈……」沙裡飛大笑似乎根本就沒把這小小的百夫長放在眼裡而是冷冷地道:「你沒機會了因為你就要死了!」

    那百夫長氣得「哇呀呀……」大叫摘下肩頭的大弓正欲搭箭突覺座下戰馬一聲驚嘶竟人立而起。

    那百夫長大驚忙緊抓馬韁便在這時他現腳下的黃沙翻起一股沙浪如有一支巨鼠竄於其中他正驚疑之時一道刀光閃過。

    「喳……」戰馬一聲悲嘶落地的兩蹄竟被斬斷而另一道刀光自另一側的黃沙之中飛起可憐的百夫長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時便已身異處。

    血光飛灑那斬馬殺人的兩人隨即又迅沒入黃沙之中了無痕跡。

    遠處的翰東海也大吃一驚他看見了那自黃沙之中躍出的兩人也看見了那慘死的百夫長但他根本就沒時間出手相救待他想出手之時那兩人竟又沒入黃沙之中不見了。

    匈奴大軍頓時皆大為震駭他們坐在馬背之上根本就無法現那些黃沙細微的動靜一時之間他們根本不知道在這黃沙之中究竟埋伏了多少這樣的敵人。

    「殺!」翰東海怒喝。

    「哦哦……殺……」匈奴戰士立刻飛騎而上揚起黃沙漫天。

    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五百步眼看就快到那百夫長屍體身邊了那一片平坦的黃沙突然爆裂而開。

    無數的怒矢若漫天蝗雨一般飛灑而下以無堅不摧的度和氣勢洞穿戰馬、鎧甲和這些匈奴戰士的身體。

    那些甲冑根本就無法阻止這些怒矢的穿透。

    翰東海連連撥開數矢刀鋒竟崩了小口手臂麻不由得駭然他身邊的戰士與戰馬稀里嘩啦地倒下一大片死傷達兩三百人之眾這怎不讓他心驚?

    黃沙之中飛出無數的怒矢使匈奴戰士衝勢一阻黃沙又立刻平復翰東海還沒有看清對方有多少人這些人便已消失在四百步外臨仙鎮土牆外的黃沙之中像是黃沙之中的精靈。

    對方的弩矢居然可以射到四百步外還有這麼強的殺傷力這怎不叫翰東海也為之震驚?他再往前衝出百步卻現土牆之上現出一排人人人手執強弩以對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他這兩千戰士放在眼裡而在土牆之後是黃沙揚起顯然有極多的人正迅趕來。

    「停 ——」翰東海不由得駭然帶住馬韁更讓屬下戰士打住。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若他再前行一步的話剛才的戰況又會重演而看那土牆之上只有五十人卻是夷然無懼彷彿是有所依憑這不禁使他想到那些自黃沙之下竄出的殺人者問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黃沙之下有多少敵人不知黃沙之下會有怎樣的殺機這使他不敢貿然而動。

    「希聿聿……」戰馬一陣亂嘶這些匈奴兵也帶住戰馬有人迅將傷倒在地的同伴扶起來也有些人警惕地打量著四面的黃沙彷彿這是一片魔鬼之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敵人在哪裡。

    「此路不通翰東海我沙裡飛今日又與你相見了如果你想自這一條道路過的話便先準備犧牲你一半的戰士吧!」沙裡飛冷喝道。

    「沙裡飛!?」翰東海的眼中閃出一絲驚冴而冷厲的光彩他自然知道沙裡飛。

    「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有死!」翰東海道。

    「想殺我沙裡飛沒這麼容易!」沙裡飛說完「哈哈」大笑三聲。

    三聲一竭土牆上的戰士立刻又消失在牆頭動作快極利落而整齊似乎有著無限的默契。

    翰東海又吃了一驚他看見這些人下牆頭的動作整齊之極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沙裡飛依然很悠閒地坐於土牆之上。這四百多步的距離普通的弓箭根本就無能為力即使是強弓也只有三百餘步的射程沙裡飛人在射程之外除非翰東海親自射但是這也不一定就能威脅到沙裡飛可是沙裡飛的人只要沙裡飛一聲冷喝便立刻可以箭而這些箭矢在四百步外仍有極強的殺傷力也就是說沙裡飛可以射翰東海但翰東海卻無法射到沙裡飛!僅憑這一點翰東海便不敢妄動。

    王邑的大軍一敗再敗雖尚有數十萬之眾但卻經不起劉秀的幾次攻擊只好一退再退收拾好殘兵敗將逃返洛陽。

    綠林軍的聲勢可謂一日千里洛陽各地的豪強紛紛揭竿而起穎川城也是如風中殘燭城中的官兵已無鬥志對攻來的綠林軍連出城一戰都不敢破城也只是時間問題。

    劉玄以宛城為都城南陽諸地早已盡在囊中。而在南陽、南郡諸地的義軍也紛紛表示有臣服之意表示願意支持劉玄為劉室正統已經承認了劉玄更始皇帝的地位這使劉玄更是欣然也更是不可一世。此刻他手下戰將如雲只待他揮軍而出直搗黃龍!他幾乎已經看到了王莽的末日但是另一個陰影卻已在他心中升起因為他聽到了許多有關於劉寅的傳聞這讓他心中多出了許多解不開的結。

    小刀六在土坡上喝著酒這是從中原帶來的不是匈奴人所喝的那種馬奶酒。馬奶酒的味道很重喝起來有點菇毛如血的感覺小刀六喝不慣所以他自己備了一些酒。望著對峙的翰東海迅地退去他知道悍狼那方有難了。

    悍狼雖狡猾但是他不知道小刀六真實的實力。是以他根本就想不到小刀六會逼翰東海自另外兩方攻這座小鎮而放棄了這正面的小刀六。

    沙裡飛坐在牆頭的鎮定讓翰東海感到高深莫測而且一上來便死傷兩三百人之眾對方又有那麼多的強弩以對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能夠自這一方有所突破。而且在黃沙之中還有許多潛在的敵人這些人一開始便震懾了匈奴戰士聽心神使翰東海更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任靈看著翰東海退走不由得問道。

    小刀六自信地笑了笑道:「我們自然是坐在這裡看戲嘍等悍狼馬賊被殺得差不多時我們再出手!」

    「要是被翰東海闖入了鎮中那我們該怎麼辦?他們那麼多人!」任靈擔心地道。

    「那有什麼好怕的如果翰東海敢來我們便擒賊先擒王把翰東海給抓了自然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蘇根一旁插口道。

    「那為何我們剛才不擒?」

    「讓他們與悍狼狗咬狗咬上一通再說否則像悍狼這樣的瘋狼追在我們的後面不是一件很讓人心煩的事嗎?」小刀六淡淡地道。

    任靈頓悟她剛才親見那群飆風騎戰士居然隱伏於黃沙之中在沙漠中穿行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也便是說即使只有小刀六這一隊人也不懼翰東海兩千鐵騎!只不過小刀六是想借翰東海的手除掉那群狼。

    小刀六自然不太想親自對付悍狼即使悍狼真的是大漠中最兇殘的馬賊仍然會有自己的夥伴能不親自得罪便不親自出手否則只會在大漠之中憑添許多敵人。小刀六是商人他自然明白少一個敵人比多一個朋友都要好!所以他才留在臨仙鎮。

    小刀六所猜沒錯翰東海大批的人馬繞到了臨仙鎮的後方悍狼便沒有小刀六那般輕鬆他不知道翰東海何以會棄正面不攻而來背後襲擊他們。

    悍狼卻明白如果他們稍有閃失的話翰東海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他本想趁翰東海纏住小刀六的人馬時劫得財物自這個方向迅逃走他們自信在沙漠之中沒人能追得上但這一刻卻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機會。

    悍狼與翰東海的匈奴軍戰得如火如荼而那邊的鐵朗也同樣遇到了攻擊這兩面依憑兩丈高的土牆緊守倒也讓翰東海一時難以攻破惟有以實木擊撞被封的鎮口。在人數上悍狼要少很多射了兩輪箭矢後翰東海的人便到了土牆之下於是便開始了越牆的肉搏之戰。

    悍狼的弓箭完全無法與小刀六的天機弩相比殺傷力更是遠遠不如反而給翰東海所趁。

    翰東海本意也只是想試試這邊的防守能力但見悍狼的防守能力與方才東面的相差不知多少便決定攻擊這一面。

    匈奴戰士搶戰城頭馬賊們只好奮力擊殺儘管他們人少但佔著地利倒也斬瓜切菜般不過匈奴兵很快便能在那入口處清理出道路來如果讓其清開了障礙勢必長驅直入殺得悍狼諸人無還手之力。是以悍狼不得不苦守現在哪還有機會去劫小刀六的財貨?只巴不得小刀六的人來相援但這只是一種奢望而已。

    如果悍狼知道小刀六此刻正在高處坐壁上觀的話保證會氣出病來。不過他並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昨晚的秘謀早被小刀六獲息因此小刀六讓人去助鐵朗等人卻並不來援悍狼一干馬賊。

    臨仙鎮中的局勢都在小刀六的掌握之中他完全有信心擺平這一切。

    ……

    翰東海終於衝破了鎮口的封鎖殺得悍狼不得不向東面退卻。

    悍狼退至東面卻見鐵朗諸人也退至此方小刀六已經在東面的大街之上設下了路障。

    悍狼的數十殘兵被翰東海追在後面的怒箭又射殺了十餘人逃到小刀六所設的路障之處時已經只剩下二十餘人神情極為狼狽。

    翰東海因被悍狼的部下殺傷兩三百人之多所以對悍狼恨極緊追不捨。

    「翰大統領留條生路才是好生之德!」

    翰東海追至東面突見一人遙立土坡之上高聲道。

    「狼王!」鐵朗忙為悍狼及餘部掩護使其能安然退至東面一角。悍狼鬢已亂滿身血跡但依然顯得極為狼狽。

    「你們怎麼先來了?」悍狼驚見鐵朗吃了一驚問道。

    「南面守不住只好退到此處!」鐵朗無可奈何地道。

    悍狼的臉色很不好看此刻他們窩在這東面的一角真個是被四面包圍了本想找機會乘馬遠颺而去但這一刻惟一的辦法便只能是擊敗翰東海的人否則就沒有機會脫開這些匈奴兵的包圍可是他們能夠突圍而出嗎?翰東海擁有十倍於他們的兵力他只好將希望寄託於小刀六的身上。

    翰東海目光所及他認出了那土坡之上的人是一個極為年輕的人而且是漢人的妝束。

    「哼你是漢人?」翰東海冷哼著問道。

    「不錯我是漢人但卻並不想與匈奴為敵如果翰大統領可以網開一面的話我們不妨坐下來談談!」說話者正是小刀六他說話很客氣不緊不慢不慍不火。

    悍狼想到昨晚小刀六與他們談話時也是這般不慍不火但是卻證實了至少有十種殺死他的可能今天小刀六依然是如此平靜悍狼卻禁不住擔心因為翰東海與他們相距只有五十步之遠而大隊的匈奴戰士只待一聲命令便可狂殺而上!他是知道這群匈奴戰士的可怕的勇悍毫不畏死!

    「跟漢狗是沒有什麼商量的!如果你不是漢人今日或可免除一死但你卻是漢人所以今天注定要死!」翰東海冷殺地道。

    小刀六依然不慍不火地道:「如果翰大統領要如此選擇只怕並沒有什麼好處!」

    「哼你這漢狗想威脅我……?」翰東海不屑地道。

    「你這匈奴狗別以為姑奶奶怕你你一張臭嘴放乾淨一些如果再不乾不淨地罵本姑奶奶有你好看!」

    小刀六的耐心和脾氣好任靈可就已經聽不入耳了她自小便在高門大族里長大受盡呵護何嘗受人如此辱罵過?是以她忍不住便回罵了出去。

    翰東海先是大怒隨即一看頓時心神大震不由得大笑起來道:「竟有這般美人很好殺了你們這些漢狗這美人便是我的了!」

    悍狼與其手下也是第一次見到任靈亦禁不住為任靈的美麗所鎮住。他們生在大漠何曾見過如任靈這般嬌秀麗質天生的美人?目光不由得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悍狼本就是好色之徒見任靈的美麗差點忘了此刻正身陷重圍。

    狂狼和野狼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他們卻知道小刀六絕對是不好惹的角色而且眼下的問題是他們能不能突出重圍還要看小刀六的這一刻他們絕對得罪不起小刀六。

    小刀六搖了搖頭彷彿是對翰東海的表態有些失望道:「那只好武力相見了不過你會後悔的!」

    小刀六的話才說完翰東海便現在小鎮大街兩邊的土坯房頂之上出現了數十條人影而手中所執的是他們見所未見的弩機每張弩機上竟裝有十箭這確讓他為之駭然。這時他又想起了那自黃沙之中破出的箭雨那殺傷力無比猛烈怒矢!

    「我不希望這會是最後的結果即使是你擁有十倍的兵力也不會有任何便宜可佔!我希望翰大統領三思!」小刀六冷冷地道。

    悍狼諸人也為之驚冴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過這可以連十矢的弩機只是不知道這弩機的威力如何但卻現翰東海的臉色變成了鐵青色。

    「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談談不是嗎?」小刀六自那土坡之上悠然而下。

    「嗖……」一支冷箭以快得讓人吃驚的度射向小刀六便在小刀六轉身行下土坡的一剎那!

    鐵朗不由得驚呼:「小心!」

    小刀六似乎沒聽到一般對那支暗箭根本就沒反應翰東海正冷笑之時那支箭竟定在虛空之中。

    翰東海、悍狼和鐵朗諸人都呆住了那支箭居然被任靈的纖纖玉指給夾住瞭然後便定於空中。

    「喳……」任靈的玉指便像一把剪刀一般那支冷箭應手斷為兩截而小刀六便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翰東海諸人確實吃驚不小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或者他們並不太吃驚但出手的卻偏偏是那美麗而纖弱的女子。

    看任靈那漫不經心的表情任何人心中都無法不震撼那纖纖玉指竟能輕易剪斷那堅硬的箭桿這份力道便是悍狼也自問不如翰東海也為之沉思。

    翰東海知道這看似纖弱的女子絕對是個高手是個極難纏的對手而小刀六身邊的一個女人便有如此功力那在這個年輕人的身邊又會有多少高手呢?至少那個沙裡飛也是個難纏的人物。

    悍狼此刻卻暗自慶幸沒有對小刀六下手如果他真下手了的話只怕這中原來客比翰東海更不好惹。昨晚他便嘗過苦頭明白這個中原的年輕人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便可讓他死十次!

    「如果想殺我這種箭根本就不管用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因為我們還是敵人但我卻想翰大統領約束一下自己的部下否則生的後果只會是難堪的我不想與匈奴為敵其實我覺得我們完全有合作的可能!」小刀六很悠然地自那土坡之上行下神色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翰東海端坐馬上不動他知道只要他一動四面的怒矢將如蝗雨般灑下。這小鎮之中他的部下雖然已將小刀六諸人包圍在小塊地方卻也無法展開騎兵的優勢大街雖寬只不過僅能數馬並行而已而這正好給土坯房頂的弩箭手喂箭。

    「有!我相信你們最大的敵人不是漢人而是哈魯單于!難道不是嗎?如果在統一大漠與和我為敵的選擇上我不知道統領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小刀六如閒庭信步一般來到雙方對峙的前線與翰東海相對自信地道。

    小刀六的口氣幾乎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不單是翰東海即使是悍狼等人也是感到無比的吃驚他們更無法揣測這中原來客是什麼來頭了。

    「你有辦法讓大漠統一?」翰東海眼中放射出一抹異彩急問道。

    小刀六自信地笑了笑道:「我沒有但是你們卻有!大漠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商人但我卻能幫你們統一大漠!」

    翰東海根本就不相信冷笑了笑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我叫蕭六如果你到過中原就應該聽到過我的名字若你聽過我的名字便不會懷疑我說的話了!」小刀六很自信地道說話的同時向土坯頂上的人打了個手勢。

    房頂之上的數十戰士立刻收起強弩半點猶豫都沒有。

    匈奴騎兵竟也不敢進攻彷彿被小刀六這口氣和態度給鎮住了而且翰東海沒有下命令。

    「我不習慣在刀兵相對之下與人談生意我不覺得我們是敵人也許昔日漢人與匈奴有過仇恨但時間也會消磨一切便像昔日昭君出塞我們曾是兄弟之邦可今日已不復存在一樣!難道翰大統領便沒有想坐下來喝喝酒談談生意的念頭嗎?」小刀六孤身一人輕身掠過丈許高的障礙像一隻鳥般輕悠灑脫。

    翰東海的眸子裡閃過詫異和困惑之色小刀六居然敢完全暴露在他們的箭矢下更對他的大軍絲毫無懼!不過他自小刀六越過障礙的身法中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確實不好惹。

    悍狼和鐵朗也禁不住為小刀六擔起心來如果翰東海突然起了殺念小刀六必當其衝地迎接鐵蹄。

    「難道你不怕我趁機殺了你嗎?」翰東海冷冷地問道。

    小刀六很輕鬆地笑了笑道:「你不是傻子所以你不會殺我!因為我可以讓你為你的主子創下不世的大業!」

    「我不相信!」翰東海道。

    「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殺我?為什麼不敢自這正面攻臨仙鎮?」小刀六反問道。

    翰東海不語目光卻向土坯房上掃了一眼。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道:「就因為這小小的弩機是嗎?」說話間小刀六拿出一張空天機弩。

    翰東海神色微變他不能否認小刀六的話確實是因為這小小的弩機的殺傷力太強他才沒有動手。

    「你知道它叫什麼嗎?」小刀六又反問道。

    翰東海搖了搖頭但顯示出了濃厚的興趣。

    「在中原它叫天機弩可以改變上天安排的命運一次可射十支連弩射程五百步輕便易拿一個人就可輕易操作其威力可破盾裂甲相信你有體會。而在中原只有我能夠造出這種利器任何戰旅只要用上天機弩便足可以一敵十甚至是以一擋百!你想想如果你們擁有一萬張天機弩組成的隊伍大漠之中還有誰是敵手?」小刀六把玩著天機弩不無誘惑地道。

    翰東海的眼中射出神往的光彩小刀六的話很實在實在得讓他無法不接受。

    悍狼諸人也為之吃驚他們也是初次聽說過這種利器卻也都動了好奇之心。

    「不知道翰大統領認為我們有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可能嗎?」小刀六又淡淡地問道。

    翰東海突然「哈哈……」大笑似乎是極為開懷迅向身後的戰士呼道:「傳我命令諸隊就地駐紮沒我之令不准妄動!」說話間竟躍下馬背爽朗地道:「自然可以一談!剛才多有冒犯正如你所說匈奴和漢人的仇恨只是過去的!」

    小刀六也爽然一笑道:「那我們就在這臨仙鎮把酒暢談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菜!」

    此話一出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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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9:11:18
第 四 卷 第四章 宗室名分

    一刻之前還是生死大敵但在一刻之後卻是把酒而坐這之中的變故讓人一時轉不過彎來。

    雙方都曾血戰至少翰東海的部下死傷已達五百之眾可是突然之間卻可以放下相互之間的仇恨而對坐論酒。

    悍狼的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拚死拚活最後小刀六與翰東海竟成了朋友一般。儘管他也希望小刀六能有能力使他們擺脫困境可是這種擺脫困境的方式卻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翰東海身經百戰他自然不是傻子更是一個行事絕對果斷的人。他很清楚儘管他擁有十倍於敵的兵力但若想在小刀六手下討到什麼便宜那絕不是一件易事。這個年輕人不只是口氣狂更是大膽得讓他吃驚。不過他明白小刀六有狂的資本在沒有把握拿下對手的情況下若有得到更大好處的可能他為何不選擇?因此翰東海只有退而求其次。

    小刀六確實已經準備好了酒和一些下酒的菜翰東海自也不吝嗇將一頭自悍狼手中奪下的肥豬烤了看上去在這異域之中也頗有一番情調。

    翰東海把玩著那張天機弩彷彿是有點著迷他自然是用弩箭的行家這種東西入手便知道好壞這一刻他確實已經放下要殺小刀六的念頭而是很認真地與小刀六談交易。

    悍狼和鐵朗作為一路人馬的領也有幸可以喝到這頓酒他們心中亦無不想得到這神奇的利器。

    「我此來本就是意欲在大漠找到好的商傢伙伴只要有人願意買我可以保證絕對是一流的好貨!至於昔日可能存在的矛盾只能是過去的我始終相信只要有好東西不愁沒人買不知翰大統領認為呢?」小刀六呷了口酒淡淡地道。

    「嗯這天機弩確實是上等的好弩只是價格似乎太貴了一些!」翰東海吸了口氣道。

    小刀六「哈哈」一笑道:「這已經是我開出的最低價格了因為我是想與大統領還有呼邪單于長久的合作否則絕不會只要三匹良馬的價格!試想若有這天機弩攻城掠地所征服的並不只是敵人的牛羊馬匹還有許許多多可以為你們放牧養牛羊的奴隸!有了他們更可以減少自己戰士的犧牲這來去之間又豈是這點牛馬所能夠替代的?」

    「三匹良馬可以換到數十匹絹帛這弩弓比數十匹絹帛還貴!」翰東海道。

    「不錯這的確比絹帛還貴大統領要知道這弩機的製作所花的工夫可也不少即使是我在北方的所有兵刃作坊加起來一個月也只能打造出兩千張。另外你們的戰馬運至中原我還要將它們賣出去才能夠變成金銀這之中我們仍要花大量的人力和時間還要擔當許多風險但你們拿到弩機便可以直接送上戰場直接掠奪敵人的馬匹!如果翰大統領認為這天機弩太貴的話我們中原有句古話叫買賣不成仁義在!至少以後也算是朋友了!」小刀六語氣不緊不慢很是悠然。

    翰東海眉頭微掀這天機弩確實比普通的弩機貴上十倍但這卻是一個讓人無法回絕的誘惑。

    「好香的烤豬!」小刀六吸了一下鼻子兩名匈奴戰士已將大烤豬擺上了桌。

    「不若我們先來吃點再說吧。」小刀六掏出一把銀質的小刀說話間已經立身而起。

    那兩名匈奴戰士便要退去小刀六卻叫住道:「稍等一下把它的骨頭帶走!」

    眾人皆愕不明白小刀六何意眾人的目光全都盯在小刀六的身上。

    小刀六笑了笑道:「我也應該給大家露一手了在沒做這種生意之前我可是個好廚子!」

    眾人頓感好奇也微驚愕倒想看看小刀六有什麼戲要上演。

    「你快動手啊我還沒吃過你做的菜呢!」任靈催道她似乎也聽說過小刀六昔日是大通酒樓的主廚兼老闆但她一直都不相信小刀六能做出什麼菜來。

    小刀六隻是笑了笑把袖子捲了起來手中銀質小刀以極劃出桌上頓時只有一片迷茫的銀光烤豬不見了甚至是桌上的菜也都籠在銀霧之中小刀六的手似是在顫抖般地振動。

    眾人一臉驚愕不解之時銀芒頓消桌上什麼都沒有變烤豬依然是烤豬甚至連酒水都沒有濺出一點。

    翰東海和悍狼都笑了彷彿有點嘲弄的味道他們還以為小刀六能做出什麼來可是弄了這一陣玄虛卻什麼也沒有變他們自然有些不屑。

    任靈和鐵朗諸人也為之愕然有點茫然地望著小刀六不知他弄什麼名嘗。

    小刀六神色不變只是向那兩名匈奴戰士道:「把烤豬抬起來!」

    那兩名戰士愕然卻依言抬起了烤豬便在其抬起烤豬的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除小刀六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無比古怪。

    烤豬被抬起但在桌子之上卻放著一具極為完整的骨架光禿禿的骨頭依然冒著熱氣卻沒有一丁點肉依然是豬的形狀。

    眾人的目光再投到那烤豬之上卻現在烤豬的下腹處有一道線條極怪的刀痕卻沒有一根骨頭。

    骨和肉分離得無比完整卻只有一道刀痕而這道刀痕卻只在烤豬腹底。

    沒有人會不明白這是小刀六的傑作剛才那一片銀芒並不是故弄玄虛而是以無比玄妙的手法將整頭烤豬的骨和肉完完全全地分離了開來。

    「把這骨頭抬走吧!」小刀六的語氣極為平靜漫不經心得讓人意外和吃驚。

    任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第一次認識小刀六一般。

    翰東海沉默了良久才吸了口冷氣道:「好刀法!好刀法!」

    悍狼和鐵朗諸人也都倒抽了口涼氣他們想都未曾想到過世間竟有如此快捷而犀利詭異的刀法如果換作不是烤豬而是人那結果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那一堆骨架依然有形有樣便像抬走了一具腐爛的豬骨。

    「獻醜了請用吧!」小刀六謙虛了一聲悠然笑道。

    「不知蕭公子剛才用了多少刀?」翰東海有些好奇地問道。

    「十五刀!」小刀六吸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十五刀竟能將全部的骨肉分離?」悍狼失聲驚問道。

    「我的功力還不夠其實這只需要一刀便我卻足足用了十五刀!」小刀六道。

    翰東海更怔住了不敢相信地問道:「有人能一刀便將這些骨肉分離得這麼完整?」

    「不錯!而且比這還要完整!」小刀六肯定地道。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們何必談這些?不如來喝酒!」小刀六岔開話題道似乎他不再關心是否能夠達成與翰東海的交易天機弩的事也成了可有可無。

    翰東海卻咬了咬牙道:「好!我們便以你說的價格訂置你的天機弩!」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得有些得意。

    林渺趕回梟城之時已是六月中旬此時的梟城已經是頗具氣派整個城池向外幾乎擴大了一倍那是因為許多村落依城而建的堡壘也成了這梟城的延續。

    賈復已趕派人先一步來到了梟城告訴了林渺一個讓他心中波翻濤湧的消息:梁心儀確實沒死但卻追隨在大日法王的左右。這消息是自藏宮的口中所得到的。

    藏宮是一個絕不會說謊的人他說那畫中的女子是叫梁心儀便絕不會錯但為什麼梁心儀會跟在大日法王的身邊卻是一件讓人費解的事。世間不可能會有兩個如此相似而且又同名的女人也便是說梁心儀一定活著那個女人一定是梁心儀!

    林渺的心中有著太多的激動和欣慰這個消息使他失眠了兩日。他從來都不會失眠的但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他居然失眠如果告訴別人他這樣的高手也會失眠只怕會讓人笑話但他卻是真真實實地失眠了。

    梟城的許多事朱右處理得極好歐陽振羽和海高望也是極擅理財的人而且近來梟城之中又有許多優秀的人物前來依附使得梟城已是藏龍臥虎了許多人都是衝著林渺的名頭、衝著梟城這一片昇平的氣派而來。真正的有才識之人並不真的在乎你擁有多強大的實力而是展望你是否有可以展的潛力只看梟城的景象便足以讓許多異士青睞。

    這當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林渺返回梟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見義兄任光向任光講述了這些日子的經歷然後便處決了奸細崔啟清理掉崔啟的一干人等肅清銅馬軍的內部許許多多的事情確讓他忙了好幾日儘管有朱右等幾人將城中一切事務打理得極好但畢竟林渺離城已有數月城中的情況得重新熟悉再重新佈署或是設置一些長遠的計劃。

    而白善麟派親信來到梟城談到北方合作的問題欲與黃河幫、信都大豪們聯手在北方建造一個龐大的生意網絡這是信都大豪們都極樂意的事情試問誰不想與這財力幾可與壽通海相比的大家族聯合呢?不過這之中僅限於幾個極重要的人才知道自己合作對象的身份。

    白善麟並不想讓王郎知道他的行動因此只有耿純、劉植、任光、林渺及林渺身邊的幾名重要財物人務知道這件事。

    有白善麟的加入無形之中便把生意網拓寬數倍本來流通仍有些緩慢的物資在這一決定之後便可以以更快的度轉換販賣到中原各地然後變成金銀或必須的物資運到信都和梟城這確實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而更讓林渺心喜的是白善麟願出二十萬兩銀子開通信都至梟城的官道及梟城至虎沱河碼頭的官道這也是一份讓人不想拒絕的厚禮。

    梟城銅馬軍已從最初的數千擴充到了近兩萬之眾這些人都經過嚴格編排訓練是一刻也沒有停下。

    目前梟城的資金足夠應付眼下的運作這比昔日銅馬軍的部眾要少但更精簡裝備卻是最完善的。

    林渺也不想擴軍太快那樣便很難提高作戰的整體素質。

    信都的兵馬也日盛現在各州郡都欲招兵買馬以備割地自據信都欲自成一體也不得不提升自己的力量。

    不過林渺回梟城之後便不再顧忌多招兵馬了這是迫於王郎的威脅。

    北方諸地的百姓早就對梟城聞名已久而近兩月來林渺更是在江湖中出盡了風頭很輕易地便掙得了民心和一些江湖豪傑的心!許多江湖豪傑都慕名來投還有許多江湖中的一些小幫派、小組織也都千里迢迢地相投林渺。

    事實上在南方綠林軍勢大其部下勇將如雲高手如雲因此除了有特別出色的本領或是擁有特別的聲望去投靠綠林軍才有可能出人投地但如果投到一支正在展諸如梟城銅馬軍這樣有極大潛力的隊伍很可能便能得到重用是以許多人都自中原趕到北方。

    當然也有人是看不慣劉玄不太相信劉玄。不過自綠林軍轄地趕來北方投靠梟城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天虎寨的一些舊友外餘者也都是與林渺或姜萬寶有交情的一些人多是受人推薦而來的但自其它的地方趕來梟城相投的豪傑卻是極多。

    林渺當然不用親自為這些事情頭大他只是將這些事交給卓茂。

    卓茂是近三月前投入梟城的朱右對此人的才華極為賞識在這三月之中經數次考驗而處之泰然。因此朱右重用了卓茂。林渺一回城便第一個介紹卓茂與之相識可見朱右對此人之賞識。

    林渺對卓茂表現出來的才智和辦事能力也極欣賞這是一個不多說話的人但每說的一句話都絕不可以輕視穩重沉著即使遇上大事也絕對處事不亂更有自己獨特的思想不附庸別人的意見即使對林渺也不例外。因此林渺對此人也極喜歡。

    卓茂也確實是個能獨擋一面的人才這是勿庸置疑的這使林渺省下了許多心思。

    一個成功的統帥並不需事事關心只要做到了然於胸就行了該放手由別人做的便放手林渺就是一個從不在意分權給能承擔權力的人。

    在林渺回城的第六天舂陵來人了這讓林渺很是意外。趕來梟城的是劉富劉富乃劉寅最信任的劉家長老之一。

    劉富帶來了一封由劉寅親自書寫的信涵更讓劉富帶來了另一個消息:劉家已經承認了林渺是舂陵劉家老三的事實更傳書天下舂陵劉家的本宗子弟告之事實的真相。劉家諸長老已經都接受了這位自幼遺失在外的孤子還請林渺有時間去舂陵一趟做到真正的認祖歸宗。

    劉寅的信寫得至誠至情至信其中所洋溢的父兄之情誠懇之極還蓋以舂陵劉家宗印。

    林渺召劉富在密室相見讀信之時也禁不住流下了淚水。

    林渺心中的情緒無可名狀也不知是委屈、高興還是激動但不可否認這讓他感到很意外。

    他沒有想到劉寅居然會在他沒有到舂陵的情況之下便召開了舂陵劉家長老的會議更直接讓他認祖歸宗。

    劉富看了林渺背上的火龍紋他身為劉家長老之一自然知道當年那生下來便擁有火龍紋的嬰兒之事他也是當年目睹林繼之抱走那嬰兒的人之一。是以當他看到林渺背上的火龍紋之時也是老淚縱橫。

    林渺對自己的身世本有一絲疑惑劉富詳細地講了昔日林繼之拿武皇的紫佩去舂陵劉家帶走他的情景及後來劉家之人四處尋找他的下落而不著的心情直到這一刻林渺心中的疑惑已不再存在只是仍有一絲陰影。

    如果不是桓奇的死林渺此刻確實已經可以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是桓奇在講了這個秘密後卻被人殺了。兩人所講的雖然有極多相同之處但是卻不能不讓林渺心中生出一絲陰影。

    是誰殺了桓奇?又為什麼要殺桓奇?是誰重傷了桓奇而又不殺呢?棋痴又為什麼不要他見桓奇呢?這之中究竟有什麼秘密?那重創桓奇的人又是誰呢?

    當然絕不是武皇殺了桓奇那人的武功與武皇相比相去太遠而且武皇已是半人半魔根本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事實上武皇要拿這件事來欺騙他又有什麼好處呢?以武皇的武功和地位他林渺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人物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為何武皇卻要說他是舂陵劉家的老三?還教他《廣成帝訣》中的絕世武功。因此看來武皇劉正根本就沒有必要說謊。

    如果武皇劉正不曾說謊那麼桓奇和劉富所說的都是真的但那人為什麼要殺桓奇呢?傷桓奇者和殺桓奇者是否是同一路人呢?桓奇是在講完自己的身世之時立刻慘死什麼東西都不曾留下這不能不讓林渺將這一切與自己的身世聯繫起來。是以他心中不能不多出一絲陰影。

    如果是在數月之前或許林渺不會在意這些那時候的他不過是孤身一人但現在他卻是北方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數以萬計的梟城百姓和戰士。因此他不能不慎重他不想因這未知的後果使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望毀於一旦。

    事實上如果這件事沒有處理好的話會使天下之人認為他是附言趨勢之輩那樣不僅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會壞事。當然如果這件事情很順利的話那只會使他更有聲望更具號召力那他便成了名正言順的漢室正統!一躍成為民心所向之人!這一點非常重要也非常具有誘惑力。

    林渺還沒等到吳漢的回覆他已經派人去了漁陽他要在吳漢那裡得到林繼之的身份解開心中的疑惑。也許吳漢知道林繼之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而許多的秘密本身就跟吳漢有關聯。所以一回梟城他便派人去詢問吳漢料想吳漢的答覆應在這兩天。

    林渺安排劉富在梟城暫住幾日他立刻去找來朱右相商。

    朱右認為這確實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也是一件極好的事只是需要謹慎行事不能夠有些微的錯漏否則可能會將好事弄砸。

    林渺與朱右相商之後便立刻趕往信都這件事必須與任光說明白至少到目前為止梟城的力量仍需信都支持他與任光不能有隔閡更不能讓任光對他產生誤解這很重要!他在北方的展許多方面都得要信都支援。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點如果瞞住任光的話到時候若成事實必會引起北方勢力的非議那結果可能便成了壞事!因此他必須不能向任光有任何隱瞞這也是取得信都力量支持的最好方法。

    任光對這消息也可以說是極為意外但他卻是個極放得開之人林渺對他的信任使他無話可說同時也為林渺感到高興。他與朱右的意見一樣認為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遇。

    任光很清楚即使是他能成為割據一方的豪雄終就可能成為帝王他不是漢室正統更何況南方漢室正統的劉玄已經距帝業不遠總有一天他要受到招撫還得成為漢室的臣子。另外處在眼前的問題還是王郎的威脅因此任光寧可讓林渺成為劉室正統如果林渺成為劉室正統的話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北方行事。另外任光還可以借林渺與南方的劉玄一較長短再怎麼說林渺是他的義弟又是他支持才有今日成就若讓林渺將來成了大漢天子自要比劉玄成為大漢天子對他有利多了。因此林渺向他坦白這個問題之時他立刻表示支持。

    任光儘管在這之中有點私心但卻仍然顧忌與林渺之間的情誼。他認為這種選擇是最好的雖然來得有點突然和意外卻不能說不是一件好事。

    任家三代為漢室之臣對劉家之忠誠自然是存在的而林渺若真是劉室正統又有武林皇帝劉正的支持這使任光沒有任何猶豫。

    林渺對任光的表態很感激當然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本就懷有大志想放開手腳大干一場如果他能名正言順是劉家之人的話那在很多事情之上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林渺並不喜歡劉玄若他以「林渺」的身份立足這個世界就少了劉玄所擁有的許多優勢但他如果也成了劉室正統的話便不是沒有和劉玄一斗的可能。儘管劉玄擁有他所不能擁有的兵力但他卻有北方絕對的優勢只要形勢把握得當的話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另外一個要見的人卻是劉植這也是漢室的遺臣但卻並不是漢室直系血統。不過此人卻是信都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而且還是劉家之人。

    林渺與任光還有劉富三人親自造訪這次林渺所拿出的不是劉寅的書信而是桓奇所給的藍田血玉的小玉璽這比任何話都有說服力!劉植本就支持林渺而對任光也是相敬有加既然任光表示支持劉植自然樂意支持。他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更是一個有抱負的人其父只不過是王莽封的一個廢棄的有名無實的侯爺他卻不願成為相襲的廢物因此反對王莽而若是劉玄稱帝他也難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但若換成了林渺那結果卻是完全不同。

    如果林渺能繼漢室正統至少他可以成為個支持者將來真正封王封侯絕不是一件難事。因此劉植立刻表示立場全力支持林渺。

    耿純方面則比較好說有任光和劉植兩人相應合耿純自不會反對。

    有了信都的支持林渺的一顆心終於安下來了至少在目前這絕不是一件壞事而這時吳漢的信到了結果正如林渺所猜他的父親乃是昔日的三聖之一儒聖林繼之與秦復的父親秦鳴、邪聖歸鴻跡並稱三聖。

    江湖昔年有三聖七劍即三聖和七大劍客都是江湖中名動一時的人物但是在王莽篡漢之後這些人或死或隱或是低調行事不過許多人也絕不會忘了昔年的三聖七劍這些高手。

    吳漢的武功便是來自林繼之但這麼多年來林繼之不允許吳漢向外人透露師稱便是對林渺也不例外。而吳漢的另一個任務就是要代林繼之保護林渺這是林繼之教吳漢的武功的初衷但林繼之並沒有向吳漢提及林渺的身份吳漢並不知道林渺可能是劉室的血脈。

    至於林繼之是否真的死了吳漢以肯定的方式回答:林繼之確實死了!

    自吳漢的信中林渺還知道了另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林渺的娘並不是早早地病逝而是帶著另一個大林渺一歲的哥哥走了。那個女人帶著與林繼之所生的兒子走了之後林繼之便性情大變變得消沉、酗酒脾氣壞。

    那是林繼之一生最愛的女人但卻走了林繼之的死可能與這一段破裂的感情有關後來林繼之四處找尋過這個女人但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連他的兒子也沒有了消息。

    這個秘密是在林繼之死前一個月才告訴吳漢的可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將死這才讓吳漢知道這一切並告訴吳漢兩人之所以會分開是因為林渺的身世!

    林繼之並沒有告訴吳漢有關林渺的身世卻說了這是一個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他沒告訴自己的妻子而使妻子誤會是他與別的女人的所生這才一怒之下離家而去這也成了林繼之一生最大的遺恨。

    林渺看了吳漢的長信心神為之大震他聽父親說過母親早死是一個極烈性也極美麗的女人他只知道母親是寧氏閨名文秀其它的便不知道了但他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一個大他一歲的哥哥叫林充與母親寧文秀一起離家而去……

    至此林渺幾乎完全明白了武皇劉正沒有騙他他是舂陵劉家的老三隻是從小被林繼之抱走流落江湖但也因為他而毀了養父林繼之的家。可能因當時江湖中追查他下落的人太多林繼之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敢如實相告而寧氏卻是烈性之人卻認為是林繼之與別的女人所生一怒而去使林繼之後悔莫及。也從此這二十年來林繼之一直鬱鬱寡歡消沉、頹廢時而借酒澆愁這便使得昔日的儒聖成了一個落魄的儒生。

    林渺也不由得心酸他明白了這之中的因果後卻生出無限的歉疚但是卻無法補償養父什麼。

    林繼之昔年乃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如果不是極端的鬱悶和痛苦又怎可能如此壯年便死去呢?

    劉正認為林繼之是假死這並沒有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林繼之這二十年來的生活和心情。

    林繼之並沒有告訴吳漢有關林渺的身世也許他並不知道武皇會重出他根本就不想林渺再去過那種爭鬥無休的生活所以連武功都不讓林渺學而讓吳漢來保護。在林繼之的思想中他只想林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他這一輩子就因為自命不凡陷入江湖和朝野之事才使得生這些悲劇性的事因為林繼之知道肩負重任的痛苦所以他根本就不想林渺背上命運安排的那副沉重的擔子。但是他沒有料到今日林渺還是知道了這一切而且已踏上了這條不知盡頭的路。

    林渺心中只有深沉的悲哀林繼之為他犧牲了太多為劉家也犧牲得太多。想想一代被天下尊為儒聖的人物居然鬱鬱而終如果告訴別人儒聖這二十年來的清苦生活保證江湖之中沒有人會相信。但是——事實上昔日從不甘寂寞的儒聖的的確確在梟城最破落的天和街度過了二十年最為潦倒的日子。

    林渺終於出人頭地了可是林繼之卻無法享上一點清福。

    林渺暗暗決定一定要找到養父的親子林充和養母寧文秀以了養父未了之心願以報其大恩。若將來有一天自己真得天下定再給養父建墓陵要好好待這位兄長。

    林渺立刻回覆劉寅的信讓劉富送回並禪明了自己遇武皇劉正更私下去舂陵調查過還在桓奇等諸方面查實的消息確有可能是舂陵劉家的老三隻待過些時日北方事情安排妥當便會去舂陵拜祭祖先。而他在北方的事情也作了介紹更表示自己絕不會有辱劉室名聲。

    寫好這封信林渺以血玉璽蓋上並派親信陪劉富一同前往舂陵更送上禮物之類的。

    而眼下對林渺來說最關心也最煩亂的事卻是找回梁心儀他不知道梁心儀現在怎麼樣了。不過也有另外的事讓他心亂如果梁心儀回到了身邊他又如何安置遲昭平呢?這時他現自己也是花心之人至少先後有白玉蘭、晴兒還有遲昭平、梁心儀如果怡雪也在的話難道自己便能真的不動心?

    感情確實是一件很難說清楚的事情林渺知道自己對怡雪絕對是有情而非無情沒有人會不對怡雪動心何況怡雪數次出手相救對自己也似乎情深義重他又將如何面對怡雪呢?

    當然如果自己真能成為漢室九五之尊的話擁有幾室倒無話可說但問題是這些人對自己都情深義重她們又會怎樣看待自己呢?

    她們能接受自己將心分給這麼多人嗎?而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便不會有深深的自責嗎?

    林渺這幾天總會有點呆他現處理感情的事比處理軍機事務要難得多也頭疼得多這讓他有點無奈。

    不過目前並不適宜想這些問題最重要的還是處理好北方的事。

    南方幾乎大局已定劉玄破長安已是指日可待之事如果到時候北方仍是這個局勢只怕便沒有與劉玄相抗的實力了。因此他必須給自己正名。

    正名那便必須讓劉家之人將這個消息傳出去並要鬧得天下皆知。

    朱右已傳書給姜萬寶和賈復讓其藉機造勢趁林渺在昆陽之戰上的餘溫未減下去前盡快造出一股聲勢說林渺乃是劉室宗族這才會出力相助宛城。

    更在這消息之中夾雜些似真似假的謠言只要鬧得滿天下皆知便行。

    在給劉寅的信中林渺便提到過要讓舂陵劉家出面證實此事更要讓劉家人接受這個消息。

    事實上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北方姜萬寶諸人還沒來得及收到林渺的書信時舂陵劉家散於天下各地的宗族子弟便已把林渺才是真正的舂陵劉家三公子光武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天下。

    這讓天下為之轟動一時之間那曾名動一時的劉秀竟是舂陵劉家最為神秘的二公子劉仲而林渺才是真正的劉秀。

    江湖中人本就喜歡亂喜歡道是非有這等稀奇之事自然是津津樂道。

    於是江湖中流傳著許多關於林渺的傳聞林渺本就已經夠紅火了再加上劉家這麼一鬧則更是名動天下。

    有人說林渺生具帝相因懼王莽追殺這才自小流落江湖讓劉仲取代名。

    也有人說林渺只是舂陵劉家安排在江湖中的一顆棋子。

    還有人說林渺是離家出走的但現在又返回劉家……

    當然還有些人認為林渺是劉寅故意派到北方去開創基業的目的是為了以另外的途徑與劉玄爭奪帝位。

    不過也有人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他們以自己的眼光看問題或者是覺得林渺是不是劉秀與他們沒有關係!只是這種人僅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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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 19:11:42
.    相信林渺是劉家宗室的血脈者佔多數他們的原因很直觀。

    其一林渺崛起江湖太快如果不是有一股暗中的力量支撐那便是奇蹟。人們一般都不太相信奇蹟所以他們認為林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一定是因為有一股極強大的實力支持他而這股實力若是舂陵劉家這便再合理不過了。因此人們相信林渺與舂陵劉家有瓜葛這絕不是空穴來風。

    其二舂陵劉家一直相傳有兄弟三人但江湖中總只是見到劉寅和劉秀而老二劉仲卻神秘得連許多劉家人都沒見過因此若說林渺才是真的老三劉秀而那一直在江湖中很紅火的劉秀才是真的劉家老二劉仲這絕對說得過去也合乎情理。

    如果這個傳聞不實那麼劉家老二劉仲便應該站出來說話了但那個劉仲一直都未出現因此劉秀是劉仲便是真的了。

    其三林渺為什麼拚死救昆陽助那冒名的劉秀打敗王邑的百萬大軍?如果不是因為那冒名的劉秀是其親生的二哥別人會有如此義勇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去闖百萬大軍嗎?

    其四江湖中盛傳林渺與冒名劉秀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這可能暗示林渺與冒名劉秀本身就是親兄弟。

    其五有人看到劉寅證實了許多謠言身為舂陵劉家之主的劉寅在綠林軍中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絕對講信義。因此人們都相信他不會說謊至少不會厚著臉皮認林渺這個三弟。

    另外冒名劉秀也隱約表態林渺乃劉家人這是個事實因此江湖中人沒必要不去相信這些。

    而江湖人很快便收到梟城方向傳來的消息林渺已確認自己是舂陵劉家之人而且是當初與武林皇帝一起流落江湖。

    這個消息被傳得更神因為這之中有一個武林皇帝的存在。

    武林皇帝當初帶走了這個真劉秀!近日來江湖中有傳武林皇帝復出而林渺也於這陣子在江湖之中如日中天這與武林皇帝的傳聞豈非巧合?

    於是有些人自以為是地恍然大悟認為林渺能如此年輕如此快的崛起是因為學了武林皇帝那驚世駭俗的絕世武學。

    而許多消息都在傳林渺與劉家的關係人聽得多了便自然而然將林渺與舂陵劉家聯繫起來且還是武林皇帝劉正的傳人。因此林渺便成了名符其實的漢室正統繼承人成了劉家的寵兒。

    當然這之中許多是林渺讓姜萬寶及小刀六的生意網絡四處散播的。

    林渺深明口碑的力量更知道製造聲勢可以算是成功的一半在這之前林渺曾利用松鶴道長及一干正道高手造出自己已得天下正道支持的形象而使得許多名士慕名而來。

    這一刻又借武皇劉正造勢以舂陵劉家的事實來誇大自己在劉家宗族之中的份量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和號召力。

    得到武皇劉正的支持人們自然便想到了早先的林渺已得正道支持的傳聞如果真有武皇劉正的支持那麼松鶴這干白道人物支持林渺也並不值得驚冴了。

    林渺自小便生活在市井之中他深懂人心更知道那些低層人物樸實的思想是怎樣看待問題的因此他造勢並不指望能讓那些武林高手和一些有極高身份的人相信他只要有千萬的普通百姓支持和擁護那麼他便可以好好地幹一場了。

    當然這些想法很多是出自林渺身邊的智囊們。

    所有可能出現的後果都必須預料到否則就可能出現適得其反的效果。

    當然在江湖之中表現出了積極的一面也可能存在消極的一面那便是林渺所要面對的敵人。

    林渺的敵人又會怎樣看待這個問題又會怎樣來面對這個問題?

    最大的敵人乃是來自劉玄!

    劉玄絕不允許有人威脅到他漢室正統的地位!何況林渺與他本就有些夙怨他又如何看待這個問題呢?

    劉寅作出這個決定對林渺確實是極為有利但對於他自己卻絕對不利!至少在綠林軍中是這樣。

    劉寅似乎並不在乎這個他覺得舂陵劉家確實欠了林渺很多也必須補償一些至少在他仍活著的日子。

    劉寅絕不是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劉玄的個性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處境。劉玄絕不允許他這個威脅的存在或遲或早他總會成為障礙被除去。

    知道歸知道但劉寅卻不是一個不顧大局的人他很清楚如果他作出過激的反應那麼綠林軍將再一次四分五裂而受益者則是王莽或樊祟。

    如果只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壞了恢復漢室江山的大業劉寅絕不會做他不想成為劉家的千古罪人。

    所以劉寅便要給林渺造勢因為這也是他舂陵劉家的老三。如果能以自己的生命為林渺造成聲勢將來即使是劉玄得了江山與之相爭的林渺也會繼承劉室江山。

    只要先穩住了漢室江山到時候無論是劉玄勝還是林渺勝都不會讓這數百年的漢室江山落入外姓之手。

    劉寅並不在乎這樣做的後果他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這樣做只會加劉玄對他的忌憚加劉玄對付他的行動。

    劉富帶回了林渺的信還帶來了林渺所準備的禮物。

    劉富證明林渺確實是背有火龍紋胎記的人而且其胎記極深這讓劉寅欣慰和歡快這證明他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白白浪費。

    而那血玉璽所蓋下的小印更證實了林渺的身份。

    當年林渺離開舂陵之時那血玉璽便戴在林渺的身上那時候劉寅已可以記事。因此這個絕假不了。

    林渺在北方的成就也讓劉寅欣然快慰當劉富說起梟城繁榮安寧的景象之時眼裡禁不住放光這讓劉寅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必不會白費。

    劉寅沒到過梟城但卻早聽說過梟城在林渺的治理下日新月異的變化。

    至於是誰傳出梟城的消息誰把梟城這小地方的事情傳遍中原而讓這個消息的知名度甚至不低於綠林軍的崛起這之中自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並不重要至少已讓中原人士對梟城開始嚮往了對林渺開始嚮往了也使林渺的知名度大大地提升蓋過了北方的王郎。

    儘管林渺沒有王郎的氣派甚至比北方和南方許多義軍都弱小但卻能擁有比許多義軍都要多的吸引力便像生長在大片荷葉林之間的蓮花雖然不如荷葉那般大而有氣派卻有著逼人的靈氣比荷葉更耀眼。

    只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林渺是一個很會用手段的人是一個真正懂得如何去利用手中資源的人。

    這樣的人絕不會只安於小小一座的梟城!

    劉寅相信這一點他也不得不佩服林渺的手段林渺的智慧!

    無論是在策略還是在手段上沒有人可以否認林渺的精明和巧妙。

    在實力之上林渺無法與人相爭至少天下間有幾股強大的勢力是林渺無法相比的。

    在南方有綠林軍甚至是南郡的秦豐都要比林渺強。

    在東方有赤眉軍甚至連刁子都軍比林渺的梟城軍強。

    在北方義軍更是多不勝數梟城的力量只能是最小的一股其實力不值一提。但林渺卻揚長避短將自己的短處掩住而揮其自身的優勢。不與別人在實力上一爭長短卻在名氣之上和聲勢之上去尋找出路。

    林渺的思維確實與眾不同別的義軍都在忙著奪城掠地但林渺卻韜光養晦並在江湖之中不斷地提高自己的聲譽。

    聲譽是無形的實力是有形的在很多時候這種無形的東西都被忽略了但便是這無形的東西在很多時候能揮出比有形的實力更可怕的威力。

    林渺便極擅於運用這無形的力量從而使自己雖無強大實力卻也使自己光芒四射在這亂世之中聲名鵲起。

    劉寅便是佩服林渺這一點因此他知道林渺絕對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而且也是一個極具遠見卓識的人。

    在一年前他並沒對這個年輕人太在意只是自鄧禹和冒名的劉秀(劉仲)口中聽說過此人。知此人狡猾擅用詭計並以此擒住了齊子叔。另外就是勇悍居然膽敢以幾人之力去殺孔庸。

    不過那時候林渺只是一個小混混宛城中一個不起眼的人物狡猾和勇悍是混混們本身就具備的。

    直到數月前聽說林渺居然大鬧湖陽世家劫走了湖陽世家的大小姐白玉蘭更在燕子樓大鬧了一場這個時候劉寅才真的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存在。

    劉寅一向都自視甚高對話許多人都不放在眼裡但是他絕不會忽略江湖中的動態包括那些崛起的新秀們。

    林渺便是從那個時候真正的才闖出了一些名頭才為江湖中人所知曉而後來林渺的展卻有著驚人的度。

    在宛城林渺大鬧宛城絕牢更是大戰梁丘賜而在宛城那森嚴的守衛之下脫困當時許多人並不知道那劫牢之人就是林渺因為當時易容了但後來事情便水落石出了那是被救的陳通將真相告之天下的。

    因此江湖中人對這個宛城的林渺不能不另眼相看。

    後來又有小刀六跟著林渺的崛起這兩個年輕人曾是讓綠林軍慘敗一回的角色之一天機弩的產生使官兵與義軍的力量扭曲而小刀六也成了中原的另一個紅人。

    不過小刀六不是紅於江湖而是在生意場上紅火一時一躍而成了中原生意場的巨頭。

    知情人士都知道小刀六是以另一個身份代林渺主宰了生意網絡這兩人的關係親如兄弟也便是說小刀六所積累的財富也是在為林渺積累。

    林渺到大鬧邯鄲再到破銅馬軍破梟城敗五校軍以兩千降卒換一將這等豪情與趣事確讓他在江湖大紅了一陣子。

    將林渺的聲望推上最**的便是昆陽之戰這使林渺當之無愧地成了天下最耀眼的新星。而這次林渺並不只是旨於認祖歸宗也沒有忘記借此機會大力提高自己的聲譽在江湖上造起一股極大的聲勢和浪潮。這點點滴滴的表現無不表現出林渺潛在的雄心壯志和遠見卓識。

    劉寅自然聽說過江湖中許多關於林渺才是真正的劉秀的傳聞這之中有許多是他放出去的風聲但也有許多是別人所造出的聲勢與他的行動相互補充才會達到了讓人驚冴的效果。

    這效果確實很理想經過這近一個月的謠傳醞釀天下人都已將林渺當成了劉家之人都已相信林渺便是劉家的正統。

    這種聲勢遏制了在邯鄲自稱是成帝之子的王郎的勢頭。

    王郎雖自稱是成帝之子卻無劉家人證實林渺卻不同其有理有據還是舂陵劉家散出去的消息其可信度便與王郎不能同日而語了。

    當然王郎以成帝之子的身份出現便成了正統直系劉秀卻是正統旁系。

    不過這只是北方的形式南方劉玄的聲望至少目前尚無人能及因其已自立為帝擁有綠林軍數十萬即連東方的赤眉軍都承認他為漢室正統。

    在中原乃至於天下都幾乎是眾望所歸儘管林渺破王邑百萬大軍名聲極高但這直接的得益者卻是劉玄是綠林軍。

    到目前為止劉寅對林渺能擁有今日的聲勢和成就他已經很滿意了他都開始相信天命是不可更改的。

    林渺能自一個市井小人一躍而成風雲人物這一切便像是個奇蹟如果天命如此安排擋都擋不住。

    不過林渺始終是劉家的血統始終是身負天命的人。

    在這個時候劉寅倒真想去見見天機神算東方詠。

    也許此人可以測到天機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這個神話般的人物在當年便已與武皇劉正一樣受天下人尊敬這麼多年沉寂於江湖也不知是否尚在人世。

    劉寅也想到了劉正一個在劉家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人這一刻卻是半人半魔如果能有劉正重出江湖天下有誰可阻?

    遺憾的卻是劉正根本就不想做皇帝如果他欲做皇帝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可以做了根本就輪不到王莽篡位甚至可在當年七破皇城之時自己登基可是劉正當年卻未曾這樣做。

    二十年後的今日劉正卻成了半人半魔的凶人。當年的血腥屠殺毀了其無上的道心而讓人趁虛而入引他走火入魔。

    這是一種悲哀當年劉正七破皇城殺無辜十數萬其滿手血腥無人可比殺孽之重古今二無即使當年白起長平之役後抗趙國降兵四十萬卻非其親手所殺。昔日西楚霸王項羽也是滿手血腥卻也未必有劉正殺的人多正因為這殘酷的殺戮致使天怒人怒使其無上道心毀於一旦。

    今日的武皇雖然出關在閉關近二十載後武功反而不及當年因其道心不再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你們都知道了這些傳聞?」劉玄的臉色很冷。

    朱鮪神色微變點了點頭。

    「這下可真的是很好舂陵劉家可真是人才濟濟連北方的林渺都是舂陵劉家的人看來即使是我更始軍有什麼不測舂陵軍也不用愁了他們還可以去北方奪天下!」劉玄不無揶揄和憤然地道。

    「皇上我看事情不至於這般若林渺是真的劉秀認祖歸宗也是應該的皇上大可下詔讓林渺歸附說不定使北方平定不用聖上費一兵一卒呢!」王鳳想了想道。

    「哼如果林渺真的平定了北方他會歸附於我嗎?你不見劉寅這般熱捧林渺嗎?我看他是糊塗了不知道誰才是漢室正統了!」劉玄憤然道。

    「聖上何用如此生氣?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聖上乃是人心所向眾望所歸乃劉家宗室無不信服如果林渺也是劉家之人他便不能不聽聖上調度否則就是漢室叛徒!若能得此子於北方卻絕對是一件好事!」朱鮪見王鳳那般說也附和道。

    「何況此子曾在昆陽助我們大敗過王邑也算是立下了功勞他之所以如此相助我們只怕其本身就有歸附聖上之意只要給其名分相信應能服此子!」王鳳對林渺的印象極好因為當日若不是林渺捨命來援他只怕已經戰死於昆陽了。

    王鳳對林渺的才智和武功都比較欣賞倒是容易接受這才為林渺說好話。不過他對江湖中的消息也有些意外。

    劉玄冷冷一笑道:「此子羈傲不馴其心惻然能為我所用嗎?」

    「聖上太高估他了林渺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梟城城主而已又能有多大作為?便連赤眉軍都不敢不承認聖上乃漢室真主他一個小小孺子又算得了什麼?」朱鮪不屑地道。

    「天下乃是聖上之天下劉家乃是聖上之劉家林渺焉敢不服聖上之令?」陳牧也插口道。

    劉玄的神色稍緩隨即又冷冷地道:「朕心中尚有一結無法釋懷。朕昨夜夢天狗食日風沙彌眼似置風雪之中感奇寒襲體不知哪位卿家可為朕解開此夢?」

    眾臣頓時色變心頭劇震。

    劉寅的眉頭皺得極緊劉玄的聖旨下的好快也很怪。

    劉寅看了聖旨三遍然後長長地嘆了聲臉上升起一股莫可名狀的無奈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劉寅的情緒並未逃過劉富的眼睛。

    「大公子!」劉富欲言又止地道。

    劉寅苦笑了笑道:「如果我這次無法回來你便帶夫人和琦琪去北方找老三我再寫封信給你帶給他!」

    「大公子聖上只不過是讓你去商討一下軍機幫他解一個殘夢而已!」劉富神色微變道。

    劉寅吸了口氣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比誰都清楚舂陵劉家是絕不會輸給別人的你不用安慰我!」

    劉富神色間也有些憤然道:「難道大公子不可以與我一起去北方找三公子?既然南方不能留我們自有地方可以留我們!」

    「舂陵劉家數百年基業說走就走談何容易?那必會讓族人受累我豈能因一人之私而連累整個家族?你只要記住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便要全力相助老三!」劉寅沉聲道。

    劉富蹙然旋又正色道:「那二公子呢?」

    劉寅神色間我了一絲傷感和無奈苦苦地道:「二弟變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二弟了!」

    「大公子何以如此說?」劉富驚問道。

    「也許以後你便會知道他以為他做的事都很秘密其實又有哪一件事情可以瞞得了我?」劉寅嘆道。

    「二公子他沒有什麼吧?」劉富駭然驚問道。

    劉寅笑了道:「他有保護自己的方法你不必要知道太多如果有一天當你現二弟也變了你便可以安心地跟三弟了。雖然我尚未曾見過他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更不會丟舂陵劉家的臉!」

    劉富點了點頭他見過林渺到過梟城因此他比劉寅更深切地體會到林渺不會虧待他們也相信林渺絕對不會丟掉劉家的面子所以他點頭!

    「可是族中的其他各位長老又會怎樣呢?」劉富擔心地道。

    「我已經和忠叔商量過並冴細地研究過可能會出現的變故忠叔一定會安排妥當的你只要協助忠叔照顧好琦琪和夫人就行了!」劉寅道。

    「大公子早就知道可能會這樣?」劉富冴問道。

    劉寅自豪地道:「我劉寅一生英豪從不會錯算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詳的!只是時不予我才會有今日一劫。」

    「也許……」

    「沒有也許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世上有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一切出我意料自然是最好但有備無患乃是必須的!」劉寅打斷劉富的話道。

    「要不要通知二公子?」劉富又問道。

    「不用!他此刻尚在前線我不想讓他分心!」劉寅露出一絲黯然卻詭異的笑。

    劉富不由得怔住了。

    「你去收拾東西我給三弟寫封信便要啟程了。」劉寅道。

    劉富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年嘆了口氣道:「我這就去!」

    「大哥接了聖旨沒有直接去宛城而是回了舂陵?」劉秀的神色微變。

    鄧晨也怔了怔道:「也許是順道大司徒是走水路自然是順路。」

    「從南鄉如果走6路到宛城快多了為什麼大哥會選擇水路呢?」劉秀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真的不是真正的劉秀而是劉仲嗎?」鄧晨反問。

    「名字並不重要不錯我確實是劉仲但我已經用劉秀之名十餘年了相信並不太影響什麼。」

    鄧晨神色有些怪道:「那往後我應該叫你劉仲還是劉秀呢?」

    劉仲笑了笑道:「那你就叫我劉仲好了既然長兄已經給三弟正名了我就不該再用他的名字也該做回我自己了。」

    「你不會覺得這對你並不公平?」鄧晨又問道。

    「這並沒有什麼不公平老三流落江湖二十年受盡了苦難我這身為兄長的又能為他做些什麼?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劉仲大度地道。

    鄧晨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欣然道:「江湖之中盛傳林渺哦不!應該說是真的劉秀乃是身具天相的帝命難道這個傳聞也是真的?」

    劉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光笑著反問道:「二弟相信這宿命?」

    「我不信!」鄧晨道。

    「那就是了沒有什麼是與生俱來的坐享其成是不可能有任何前途的所謂的命並不在天而在人事在人為!如果說他身具天命只是別人在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而已!」劉仲淡然道。

    「大哥所說甚是不過我想聖上傳詔大司徒可能會與此事有關。」鄧晨眉頭微微皺起道。

    劉仲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也許吧不過也許是因為別的。」

    「如果聖上真因此而傳詔大司徒只怕會對大司徒極為不利!」鄧晨擔心地道。

    「長兄乃是聖上的族弟而且又功高蓋世應該不會有事的別瞎猜了!」劉仲道。

    「要不然大司徒何以走水路過舂陵而不是直接去宛城?我總覺得這之中的事情有些蹊蹺!」鄧晨道。

    劉仲臉色變得很沉鬱但他卻沒有再說什麼。

    「主人對少主這些日的言行很不滿!」杜吳吸了口氣道。

    劉仲神色不變地反問道:「師尊知道了?」

    「少主這些日子所說的話江湖中有誰不知?少主本不該承認林渺的身份此子可能會成為你日後最大的威脅!」杜吳吸了口氣。

    「你以為我不說話就可以改變林渺是劉秀的身份嗎?」劉仲反問。

    杜吳一怔道:「可是這也好過於讓天下人確信他的身份呀?」

    劉仲淡淡一笑道:「你錯了即使我不說這些話天下人也同樣會相信!如果是我長兄要做的一件事是沒有可能做不好的你們也太小看他了!」

    杜吳神色微變有些無可奈何地道:「主人可能不會這麼想!」

    「我會向師尊解釋的。如果我不如此表態又如何能讓長兄與劉玄之間的矛盾激化?」劉仲淡然道。

    杜吳一怔。

    劉仲隨即又冷然道:「若長兄在的話我們的計劃根本就無法實施而眼下便是最好的機會如果你連這一點都無法看到我想你也沒臉在我面前說話了!」

    杜吳臉色頓時蒼白結巴道:「請少主原諒屬下的無知!」

    「哼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有下一次生你立刻給我趕去宛城看看那裡究竟會生一些什麼。」劉仲冷哼道。

    「是屬下這就前往宛城!」杜吳神情一鬆他知道劉仲不再責怪他了。

    劉仲的腦子裡卻閃出了另一道身影竟是曾鶯鶯。

    劉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想到她也許他曾經真的愛過這個女人但這只是曾經。

    這一刻劉仲倒很想知道曾鶯鶯在幹些什麼在舂陵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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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29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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