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騏飛身上了屋頂,兩人已不知去向。
驀然,房下大聲一喝:「白少俠快退,腳下危險。」
白玉騏聞驚低頭一看,立刻清嘯一聲,擰身拔起,就在白玉騏起身之際傳來一聲轟然大震,頓時藍霧瀰漫一片模糊。
當「玉女」抱著少女躍進屋內,這時少女穴道已開,用手指指裡面問道:「我的服被母夜叉脫在裡面。」
「玉女」立刻抱了少女走到裡間去。信手將房門關上。
這是一間二丈見方的內室,佈置也十分華麗,霸王莊是關內外黑道人物通過的駐腳之地,大概這幢房子是專用來接納上客的。
少女披著被單,在衣櫃裡找出了一套碧色的衣裙,紅著嬌靨當著「玉女」的面換上,碧色的衣裳與她那雪白的皮膚相映,更襯托得少女美如天仙,「玉女」司徒鳳不由拍手讚道:「好姊姊,你真是中原第一個美人兒。」
少女心事重重的,聞言強展笑靨道:「妹妹熊玉燕,江湖人叫我『長天碧鳳』,姊姊芳名可否見告?」
「我叫司徒鳳,他們都叫我『玉女』」。
少女笑笑道:「姊姊這麼美,果然『玉女』當之而無愧!」
「玉女」聞言跳著小腳不依道:「唷唷唷,剛才還哭呢?現在卻又來挖苦我了,早曉得我也就不必救你了,隨你去了。」
「玉女」只是一句玩笑話,那知卻觸及了「長天碧鳳」的隱痛,她自從見了白玉騏一面,即跟「玉女」走上了同一條路線,芳心上深印下了白玉騏的影子,無論如何也拂拭不掉,但她想想自己赤身露體的躺在那裡,雖說衣服是母夜叉陳大娘脫的,但她又怎知白玉騏是什麼想法呢?因此她深歎了口氣道:「唉!我要不是想見父母一面,告訴他們自己的遭遇,也許早已嚼舌而死了,就是這次得以拾回賤命,等雙親百年之後,亦當出家了此殘生……」
「玉女」急忙截住她的話道:「姊姊,我只是跟你說著玩的,你怎能這般想法。」
「長天碧鳳」幽幽道:「姊姊,一個女兒家既然赤身露體的被多人看見了,又怎麼知道人家抱的是什麼想法呢?」
「玉女」心最軟了,別看她平時對人凶巴巴的,實際上她最見不得人傷心,一見「長天碧鳳」說得淒淒慘慘的,頓時也跟著淚下,撲到「長天碧鳳」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道:「姊姊,叫我妹妹好嗎?我十六歲。」一停又道:「我也剛跟騏哥哥相識不久,但我想他決不會看不起你的。」
「長天碧鳳」熊玉燕芳心稍安,低聲道:「我有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妹妹核有多好,但不知我們今後能不能長在一起。」
「能能,當然能嘛?唉!以後我就有姊姊了」,「玉女」司徒鳳天真的叫道:「長天碧鳳」一把把「玉女」摟進懷裡,在她額上重重的吻了一下,二女頰時纏在一起。
良久良久「玉女」才問道:「姊姊,你怎麼會落到他們手裡的。」
「長天碧鳳」長歎一口氣道:「唉!也是姊姊命運多桀,落得這步田地。」
「我父親人稱』廬山醫隱『熊振方,在一年前曾答應一位朋友,要傳他徒弟一部份醫學,當時家父說等家裡準備好了,就叫姊姊去送個倍,那知姊姊送信回來卻在這裡遇到了這兩個惡徒,也是姊姊一時大意竟在不留意的時候,酒杯裡被下了迷藥,是以動起手來未到三招就昏迷被擒了,要不是你們前來相救,姊姊也許早已受辱身死了。」「長天碧鳳」停了一停,突然問道:「妹妹,救姊姊的那人叫什麼名字。」
「白玉騏……」
「白玉騏,就是那個在泰山毀令的那個白玉騏?」
「姊姊你認為他不對嗎?」
「長天碧鳳」美目中異光一閃,正色道:「過去我曾這樣想,現在不了。」
「為什麼?」「玉女」問道。就在這時,傳來了白玉淇的嘯聲,突然兩人耳中聽到白玉騏說話的聲音道:「大師,那兩個小賊身上有與小弟極重要關係的東西,小弟先走一步。」
原來上面發出警告的就是「魔魔僧」,和尚在前刖面殺得沒得毅了,突然想到了小師妹與白玉騏一直沒露面,雖知兩人的武功不至有什麼差錯,但卻放心不下,一路向後尋來,他剛躍上屋內,恰好看到黑白雙毒,在屋面上放下了一個冒綠火的東西,不大功夫就見白玉騏落在那東西旁邊,頓時知道不妙,始才出聲相告。
白玉騏躍起五丈,那東西已爆炸,青煙直往上升,恰在此時魔魔僧趕到,一掌將青煙劈散,白玉騏恰好落在他身側,方始脫離了青煙範圍,逃過一險。
那些青煙實是一些毒瘴,外包一層黃磷,黃磷見風一久,立刻起火燃燒,由於毒瘴爆開的範圍極大,是以極少人能逃過,雙毒名之為「磷光追魂瘴」,生平罕用,黑白二毒因聽說來的是白玉騏始才下此毒手。
黑白二毒並未走遠,見白玉騏已脫險,不敢久留,立刻拔腿就跑,而白玉騏一抬眼恰好看見,落地向魔魔僧謝了一聲,始才說出那番括,拔腿追去。
這說話聲,「玉女」一聽知道白玉騏又要獨自走,她可是有一次教訓了,立刻一拉「長天碧鳳」急道:「快,快追,他又要跑了。」
還未出得屋子,「玉女」已叫道:「騏哥哥,等等我。」
落下屋面,卻聽魔魔僧哈哈笑道:「這下我和尚可不會了。」
「玉女」氣得一跺腳,抬眼突見天邊白影一閃,立刻知道是白玉騏,急忙轉頭對和尚道:「和尚師哥,可別忘了我騏哥哥的馬。」一拉「長天碧鳳」道:「姊姊去不去?」
「長天碧鳳」一猶豫,低聲道:「他不會瞧不起我嗎?」
「玉女」急得跺腳道:「不會不會…三」拉著熊玉燕如飛而去。
和尚搖搖頭道:「什麼都是你騏哥哥的,我和尚卻由師哥變成了你騏哥的馬童了。」
這時卓人鳳飛身上了屋頂,恭身問道:「前輩可曾找到我師妹?」和尚一見卓人鳳恭敬的樣子,心下暗想道:「你與姓白的小子比,身上似乎少了不少束西。」當下只冷冷道:「你師妹與我師妹追白玉騏去了。」
卓人鳳聞言一怔,心中不由暗恨道:「天下美貌的少女怎麼都鍾情於他,我卓人鳳除了武功外,那一點比不上那小子,哼!總有一天……」卓人風心裡在恨,臉上不由露出了凶光,驀地--
「誰要敢存心對白玉騏不利,哈哈……」魔魔僧話沒說完就是一聲毛骨悚然的長笑。
但,這一聲長笑,卻並沒有撲滅卓人鳳心中漫漫無邊的嫉火。
二女一路猛追,「玉女」發覺「長天碧鳳」熊玉燕的武功並不太弱,雖然追不上自己,但自己稍為助她一點真力就夠了,這就是說兩人的武功相差得不太懸殊。
翻過一處山嶺,白玉騏已與前面的黑白二毒相距不滿五十丈了,黑白二毒心裡不免有些恐慌,一抬頭,突見前面山坡有一片茂林,二毒心中不由大喜,只要一進得林中敵明我暗,就可以充分的利用歹毒的暗器了。
白玉騏也看出了形勢不對,長嘯一聲,一式「白鶴沖天」拔起十丈有餘,向前飛掠而去,落地已在黑白二毒身後二十丈左右了,二毒距前面的林子卻仍有三十幾丈。
白玉騏再度拔起,二毒已距林中不滿十丈了。驀地——一聲暴喝道:「金環幫在此開壇,什麼人敢擅闖禁地。」
林中並排躍出三個幫眾。黑白二毒一聽金環幫在此開壇,心中登時一樂,心說:「這下可不怕你白小子了。」當下顧不得答話,黑毒驀地轉身對白玉騏道:「姓白的,你追咱們二個人到底是什麼用意?」
白玉騏道:「只要閣下將身上的信拿出來,在下就此放過你二人的性命。」
黑毒故意低頭呻吟不語,假裝難決不下。
就在這時候,白玉騏身後躍落「玉女」司徒鳳與「長天碧鳳」熊玉燕,白玉騏一回頭見除了「玉女」以外又多了一個身著碧衣碧裙的美貌少女,心中不由一怔,敢情他救「長天碧鳳」時連她的面貌都沒看清楚。
「長天碧鳳」一見白玉騏的表情,似乎根本不認識自己,她只道自己在白玉騏心中
一點印像都沒有,滿懷的熱情頓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芳心暗歎一聲,幽幽低下頭去。
「玉女」司徒鳳一見白玉騏,心裡滿足了,當下也沒注意到熊玉燕的表情,嬌聲對
白玉騏道:「騏哥哥,你看你救的這位熊姊姊多麼美,噢!我還忘了告訴你了,她現成為我姊姊,江湖人稱『長天碧鳳』的就是。」
「長天碧鳳」低頭向白玉騏福了一福,低聲道:「熊玉燕多謝小俠救命之恩。」
白玉騏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驀地--
嗖嗖嗖……連聲,林中並排躍出四個人來,後面人聲嘈雜,似還有不少幫眾。
白玉騏只見正中是一個七旬出頭的老者,滿頭白髮,五綹白鬚垂達胸口,面色紅潤,雙目神光炯炯,威武猶如神明。
老人左手一人,白玉騏認得是「蜈蚣劍」孫寒,「蜈蚣劍」左側的是個面色臘黃的五旬老者,太陽穴高高隆起,雙目神光湛然,一看即知是個內家高手。
老人右側的一人正是剛剛趁白玉騏說話之際跑進去的「白毒」羅強,他手中高抬一指烏木令,白玉騏認得又是「六尊令」。
白毒右側是一個面色白淨,四十左右的青衣漢子,各人胸前都繡有三隻金環。
七旬老人乾咳一聲,朗朗道:「老夫聞一奇,為『金環幫』幫主,這位是老夫幫下『天環堂』主『玄冰掌』錢鈞。」隨手一指右側的青衣漢,接著又指著「蜈蚣劍」道:「這是『人環堂主』『蜈蚣劍』孫寒,這個是『地環堂主』『病彌勒』公孫清。」
聞一奇最後一指黃面人,介紹完畢,才道:「令日之事,老夫雖不知底細,但,天下無不可化解的怨仇,老夫位卑言微,但唯一敢在各位面前誇耀的是比各位多吃了幾年飯,是以老夫大膽想藉著這一點做個和事佬,將今日仇怨放過。」「金環震天翁」聞一奇言下雖然是在和事,但實際上卻有其不得已的苦衷。
白玉騏人雖冷傲,但卻非常聰明,他一眼已看出「六尊令」又被惡人派上了用場,但此事他都又無法放棄不管,不由猶疑難決。
哪知白毒突然高舉「六尊令」:「持令之人代表六尊,今令『金環震天翁』聞一奇,速派人將白玉騏等一干人拿下,聽憑發落,違令者,如同背叛武林,天下人人可得而誅之。」話落趾高氣昂的舉令走到一邊。
「金環震天翁」臉上怒容一現,但卻又敢怒而不敢言,一旁「蜈蚣創」已看出幫主為難,他人雖狡詐但卻極忠於幫主,當下道:「稟幫主,本堂願打這頭陣。」
白玉騏星目一轉,驀地大喝一聲道:「拿令來」,「蒼鷹搏兔」直撲「白毒」羅強。
羅強人很奸詐,早料到這一著了,左腳一伸斜跨出一步,令才一抬,白玉騏突然一招南海泛潮,掌帶厲風拍了出來。
「白毒」羅強那料到白玉騏變招如此迅速,生命要緊,也顧不得丟人,就地一下滾出丈余,落地之際己掏出一把毒針。
白玉騏再度躍身撲倒,驀地兩聲暴喝:「納命來。」一前一後滿天細如游絲的藍釘閃電襲到。
原來黑毒見自毒岌岌可危,早已暗地扣滿了一把毒針,但兩人是近身搏鬥,怕傷了自己人,是以一直蓄勢以待,一見白毒滾出去,立刻揚手出針,而恰在此時白毒也發出針襲來。
此針內蘊數種毒汁,又是細若游絲,非常難防,白玉騏萬般無奈,只得急使千斤墜急急落地。
這時「玉女」與「長天碧鳳」熊玉燕也趕了過來,「玉女」急忙問道:「騏哥哥有沒有傷到?」關切之情溢於言中,「長天碧鳳」雖然沒問,但那雙關注的目光卻已代表了一切。
白玉騏搖搖頭,驀地—
白毒喝道:「立刻出手。」接著一聲暴喝,金環幫的二名堂主已分別出手。
白玉騏戰的是「蜈蚣劍」孫寒,兩人再次交手,白玉騏的武功比從前精進了許多,
「蜈蚣劍」眨眼之聞連攻了七掌三腿,卻沒碰到白玉騏半點衣角,但白玉騏每拍一掌,他都被逼得連連後退,勝負之數已可想而知。
「長天碧鳳」對付「玄冰掌」錢鈞,兩個人功力在伯仲之間,按說「玄冰掌」內力高過熊玉燕,但招數的靈巧卻又不如熊王燕,是以兩人打得最激烈。
最慘的是「病彌勒」公孫清,他的功力與其他兩個堂主相若,但以他來對付「玉女」可就相差得太遠了,不到三招已被「玉女」逼得滿場亂轉,「玉女」此刻如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她卻並未這樣做。
「金環震天翁」奇怪,何以「玉女」如此年紀,竟會有如此驚人的武學,偶然看到她袖上繡的那九條白龍,不由使他倒抽了一日涼氣,心說:「要是惹上他老人家的徒弟可就完了。」
這時與白玉騏交手的「蜈蚣劍」已走下風了,「長天碧鳳」與「玄冰掌」仍然打得難分難解。
白毒看看大勢,突然對「金環震天翕」聞一奇道:「聞幫主,請你去替下病彌勒。」「金環震天翕」驀地雙目怒光一閃,凝視著白毒,白毒心中大駭,急忙高舉烏木叫道:「這是命令。」
聞一奇一見此令,不由得心中一歎,驀地仰天一聲悲憤的長笑,加入「病彌勒」與「玉女」的戰圈,想將「病彌勒」替下。
「玉女」深怕「病彌勒」下去後會對兩人不利,嬌叱一聲,突然招式一變,飛快的將這人纏住,使他們無法分身。︶—
「金環震天翁」身為一幫之主,不願以二打一,驀地——雙掌運起功力,硬打硬拚起來了,「玉女」更非省油之燈,也跟他硬撞了一掌。
「砰」的一聲,「玉女」一聲嬌笑,又纏了上來,聞一奇卻感掌心一麻,心中頓時大駭,立刻小心翼冀的攻招,敢情「玉女」的功力使他莫測高深。
白毒見金環幫主尚無法穩操勝算時,又舉令道:「金環幫的各家香主下去參戰。」
他滿以為眾人聞令,必然得下去。那知其中一名香主出來道:「未得幫主口諭,金環幫中弟子不聽任何人調度。」
「這是什麼令你知道嗎?」白毒怒道。
「金環幫中弟子身隸此幫,並非江湖人物可以自作行動調配,『六尊令』恐難遵從。」
白毒大怒,揚手就是一把毒針,那位香主未曾防到有此一著,慘號一聲,立刻倒地身死。
這一聲慘號,眾人不由一怔,黑毒突然一聲不響的彈出一顆形如雞蛋的東西,落在「長天碧鳳」身後。
由於此物落地無聲,大家又在一怔之際,是以無人發覺,只見那東西磷光一閃。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一聲大喝:「注意身後。」
白玉騏側頭,恰見「長天碧鳳」身後綠光一閃,他認得這東西,立刻長嘯一聲,飛落在「長天碧鳳」的身側,一掌將「玄冰掌」震出老遠,右手探臂摟住熊王燕柳腰,拔起十丈有余,撲的一聲,一陣綠煙冒出,頓時擴大二十餘丈,就在這時白玉騏右小腿突覺一麻,心知不妙,急忙暫時運功封住膝上血脈,以防毒性傳佈,真力一散,頓與「長天碧鳳」落在地上,那些綠煙已迎面而來。
原來黑毒利用瘴煙擋住白玉騏視線之際打出了一把毒針,他是低估了白玉騏的功力,以為他跳不出十丈,是以才把一把毒針打低了,要不然,後果可真不堪設想。
這時「金環震天翁」等人都停下手,「金環震天翁」回頭一看,不由大駭道:「『磷光追魂瘴』金環幫的弟子快退。」
「玉女」一聽,頓時駭得魂不附體,因為那毒煙已到白玉騏面前不到半尺處了。
白玉騏左腿穴道封住,懷中又抱著熊玉燕,一時行動不便,無法立刻跳出。而「長天碧鳳」熊玉燕柳腰被心中愛憐著的人摟著,早已如同觸了電一般的動彈不得了,也許現在是要白玉騏這樣抱住她死,她也願意。
千鈞一髮,驀地人影一閃,一陣狂風向主母瘴吹去,這時「玉女」也趕了上來,一雙玉臂一伸,將兩人全抱在懷裡,一躍就退出了二十餘丈,總算脫出了危險區。
「玉女」用素手摸住酥胸,道:「騏哥哥,真把我嚇死了。」
白玉騏放下懷中的熊玉燕,忍不住愛憐的朝美麗的「玉女」笑笑道:「鳳妹,你救了我們一條性命。」
「玉女」突然格格笑道:「唷!我們是誰呀!」
白玉騏轉頭剛要指「長天碧鳳」熊玉燕,突見她雙頰赤紅如火,羞悍把一顆頭幾乎垂到胸口,心中頓時瞭然,「玉女」是在調皮,白玉騏臉一紅,但熊玉燕是為了他的事而幾乎喪命,在禮貌上他不能不問一句,當下正色道:「熊姑娘可曾傷著?」熊玉燕搖搖頭,抬眼溫柔的道:「多謝白相公二次相救。」
白玉騏抬眼一找,黑白雙毒與金環幫的人已走得一個不見了。黑白二毒身上帶著有塞外雙毒寫給笑面佛的信,那信得到手後,如果提及自己,必然有當年翠梅谷中的事,自己得到了即可將六尊罪狀公詰武林,是以這信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