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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生 -【失身為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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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3:38:18 |只看該作者
第79章 智得狼牙

  見晚清的進了隔壁的屋,木哈耳一臉興奮地轉過頭,就看見鳳孤一臉陰鬱帶怒地瞪著晚清早已經進了屋的背影。

  心中,猛地『咯答』一聲,十分不安。

  不知為何,這兩日來,每每她看到鳳孤看著晚清的眼神,她的心中,就總是惶恐不安,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得厲害。

  可是,再次抬頭,卻見鳳孤淺淺戴孝正溫柔地看著她。

  一時間,心中又平靜了許多,只是,那個陰影,卻已經漸漸地佔據了她的心中。

  她卻只能安慰佔據,再過九天,她就與鳳孤成親了,那個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一切,也就成了定局了。

  於是,這九天,對於她而言,就變得十分難熬了。

  可是她終究是不夠瞭解鳳孤的為人,若不然,她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先不說鳳孤此時已經隱約知道了真相,鳳孤的為人,江湖中人皆知,又豈是那種會因為生米煮成熟飯就會負責的人。

  只怕是越遲知道被玩弄,憤怒越大的人啊!

  「想什麼呢?」鳳孤問道,眼中卻是瞭然,他是何等人,木哈耳畢竟是單純,什麼表現都展現在臉上,他只一眼就能看透她在想著什麼,只是他也不點破,現在,還不是時機。

  「沒什麼,我在想著,成親的物品,還有哪些要置辦的,時間太急了,我腦子裡都有些亂亂的!」木哈耳嬌羞地道。

  「那不如,就拖後點兒吧!婚禮如此之急,也沒有安排大場面,對你似乎不夠好。」鳳孤看了她一眼,故意道。

  木哈耳一聽嚇了不小,她本就怕婚事太慢,此時聽了鳳孤的話,錯愕地整個人激動了起來:「不!不!不!不能拖後!」

  一語說完,才驚覺之急太過激動,臉上一青一白,卻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表現,似乎太過不尋常了。

  可是鳳孤卻只是淡淡一笑,薄唇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邪氣,只調笑著道,故意又送了個台階給木哈耳:「看你個丫頭,沒見過你這樣子不害臊的,就這麼急著嫁人!」

  「鳳大哥,你笑話人家!」木哈耳狀似嬌羞地低下了頭,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只以為是之急太過大驚小怪了,卻原來是虛驚一場。

  鳳孤只是默然不語。拿出了飯盒的飯吃了起來。

  吃過飯,鳳孤忽然提議四處走走散散步,木哈耳自是欣然答應,於是兩人牽著手向著村外的雪山而去。

  一路,兩行腳印,卻怎麼,也沒有整齊的模樣。

  兩人的身影,一人輕盈快活,一個卻只是那麼沉穩地走著,似乎,完全沒有半分喜悅之色,只是那麼平復地走著路。

  越走越遠,直到走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鳳孤才停了下來,轉過身對向木哈耳,鳳眼溫柔含水:「小耳!」

  略帶著暗啞的磁性般誘人的聲音在木哈耳的耳邊響起。

  木哈耳有點受蠱惑般無助地抬起來頭,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鳳孤,如被勾了魂一般,望著鳳孤那一張絕色傾城的臉,還有他那溫柔似水的表情,無法自拔:「怎麼了?鳳大哥。」

  「閉上眼睛···」鳳孤低磁的聲音緩緩地在她的耳邊響起,似催眠一般,木哈耳望了他一眼,而後將眼睛閉了起來,滿心的期待著。

  「嗯。」

  看著木哈耳緩緩地閉上眼睛,鳳孤自懷中取出了一塊玉珮,圓心而圈,雪白如凝脂一般,是一塊上等的羊脂美玉,玉上只雕了一隻鷹,卻能栩栩如生,看得出來雕工精細。

  這時他身上戴的腰佩上的垂珠中的一塊玉,昨天他已經研究了一番,也暗中探出了問題是出在木哈耳身上的某一樣東西上,因為她身懷母蠱,而母蠱是不能離她的身的,那麼她必是貼身而帶的。

  而他昨晚無意中看到她脖子上戴的那狼牙佩。

  有些地方的人崇拜一些神物,戴一些獸物的牙說是護體這是正常的,可是雪村的人都沒有這個習慣,他看了一下,就只有木哈耳一人戴著這樣的狼牙。

  女子愛美,若不是有些信仰,是沒有人會戴著狼牙的,除非這狼牙中有什麼秘密。

  他的猜測,從來很準的。

  所以,今天,他一定要設法得到這狼牙,強搶雖說不是難事,不過能夠省力的事情,又何必鬧得太僵呢?

  而且他尚且不能明確這情蠱是否有其他的作用,所以還是一切以小心為妙。

  伸出手,緩緩地踱到了木哈耳的身後,感覺到她那緊張的模樣,他只是一笑,卻是帶著殘忍的,將鷹玉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而後手輕輕一掐,將那狼牙佩摘了下來。

  木哈耳只覺得脖間一涼,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嚇了一跳,猛地睜開了眼睛:「鳳大哥!」

  可是她又如何知覺,正是她這驚訝的表情,更加讓鳳孤確定,這塊狼牙佩問題不小。

  「好了!」鳳孤薄唇淺笑地對著她道。

  木哈耳望著他那溫柔淺笑,有些失神,手輕輕地撫向了脖子處,卻摸到了那帶著溫涼的環玉,可是再仔細一摸,卻沒有摸到她的狼牙,眼膛放大,望向了鳳孤:「鳳大哥,我原先的狼牙佩呢?」

  「在這兒。」鳳孤輕輕地道,而後修長而整潔的手平鋪開來,裡面躺著的,正式那狼牙。

  木哈耳一驚,一把搶過了那狼牙,如搶過至愛珍寶一般,緊張得整個人似乎都能讓人感到那呼吸都變了調一般。

  她將狼牙緊緊地捏在手心裡,好半晌,才回過了神來。

  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太過緊張了,可是,她卻做不到平靜以待啊,這狼牙裡面裝的,可是母蠱啊!萬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若是有個閃失,她失去的,會讓她一生都後悔不已的。

  這時,卻見鳳孤轉過頭,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那背影,無端讓人覺得十分落寞,木哈耳趕緊追了上去,拉住了鳳孤的手,而鳳孤,卻沒有回過頭,只是那麼直直地站著,身上散出的冷漠,讓木哈耳有些心驚。

  「鳳大哥···」

  她才開口,就被鳳孤打斷了,只聽到他那略帶著沉寞與失落的語氣在雪地上沉沉地響起:「我原以為,你是極愛我的,所以,我將我一直隨身帶著的鷹佩給了你,以為,這將是你最視若珍寶的東西,可是誰知道,原來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你身上這狼牙佩是誰送你的,又是何等重要,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互相交換信物的,所以,我將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戴在了你的身上,而將你身上一直戴著的東西握在了我的手心,我以為···原來都是我以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送你的東西,你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在你眼中,你只注意著你的那一塊狼牙,那麼,我還能說什麼呢?······」

  一番話說完後,是常常的歎氣聲,還有那冷風中吐出的氣流,化為一個孤單失落。

  鳳孤是聰明的人,更是一個聰明的商人,他知道,如何能夠襲進一個人的深處弱處,他只是這麼一番話,略帶上點兒感傷,連表情也沒有配上,卻已經足以將木哈耳的心給完全敲碎了。

  「鳳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木哈耳支支吾吾著,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如何能夠告訴鳳孤,只是因為這個狼牙中,藏了母蠱呢?

  「只是,沒有只是,木哈耳,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不夠深的,也許,成親的事情,我們還要再仔細地想想吧!」鳳孤猛不防地,又下了一劑強藥。

  木哈耳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嚇得嘴也合不起來了,只是那麼望著鳳孤的背影,眼眶,開始紅潤了起來,聲音也帶著哽咽:「鳳大哥,我不是不愛你,只是,這狼牙,這狼牙是爹爹自小給我戴上的,我對它的情感極深,一時被你摘下,有些接受不了而已,可是,我卻願意將狼牙給鳳大哥的,朕的真的!」

  木哈耳一再強調著,手自後面,穿過鳳孤的腰,抱住了他。

  而鳳孤臉上,出現了一抹反感,他極厭惡讓人這樣抱著他,除非···除非那人是那個總是裝得一臉冷漠卻清麗的女子,那就另當別論了,似乎,他現在,每時每刻,都能夠想得到她。

  輕輕地扳開了木哈耳的手,轉過身,溫柔地道:「好了,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也只是因為一時太過妒忌這狼牙了!」

  「我最珍愛的東西,自是要給鳳大哥的。」木哈耳說著踮高了腳,為鳳孤將狼牙戴了起來,而後開心一笑,只是眼神中,卻有著一抹擔憂化不開。

  「真的?」鳳孤故意道。

  木哈耳一笑,點了點頭,低頭望著脖子上的鷹玉,唇邊卻是甜如蜜:「自是真的。」

  「我們回去吧!」鳳孤牽著她的手,向著雪村而去。得到了狼牙,那麼下一步,就是要探得情蠱的秘密,當然,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情蠱的秘密,若他沒猜錯,今晚,就能夠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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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3:38: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解情蠱(一)   

  夜,深沉。

  雪,依舊飄絮。

  木哈耳家中,傳來低沉卻緊張的聲音。

  那是其父發出的。

  「你怎麼那麼糊塗啊!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可以送給鳳孤呢!」

  「阿爹、、、我知道狼牙的重要性,也知道更不能給鳳孤,可是當時的情形我能怎麼樣呢?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木哈耳略帶撒嬌的哭腔緩緩傳出。

  末了,似乎有些後怕,又小聲音地問了句:「阿爹,應該沒事的吧?」

  「有沒有事,現在誰也說不準,哎,只能盼著沒事了,你明天就趕緊去把狼牙要回來!」

  「阿爹,不拿回來,應該也沒什麼事情吧?、、、」

  「不行,一定要拿回來,那狼牙放在鳳孤身上,遲早要出事的!」木父不覺喝道,語氣也帶了重重的擔憂。

  「可是、、、」木哈耳難為地道。

  「沒有可是,小耳,阿爹知道你難跟鳳孤開口,這樣簡單,你把一切推到阿爹身上,就說是阿爹生氣了,非要你拿回狼牙。他若當真是愛你,就一定會還回來的。」木父堅決地道。

  「可是阿爹、、、」木哈耳一臉為難,臉皺成了一團,一想起鳳孤生氣的模樣,她就擔心,她不想惹鳳孤生氣,而且不想讓他以為她不夠愛他。

  「小耳,不是阿爹非逼你,只是這情蠱易下易解,若是不甚那狼牙中的母蠱被掉了出來,從而引出了鳳孤身上的那一條雙生蠱的話,那是他記起一切來,只怕後果不堪啊!鳳孤的為人,並不是純善之人,以阿爹看,他若知道了真相,只怕不只是不要你那麼簡單啊!」木父語重心長地道:「為了你以後永遠的幸福,這一時的為難,也要承下。」

  「是的,爹爹,我知道了。」

  ………………

  屋內的聲音漸漸飄遠,鳳孤一臉神清氣爽地站在雪村外的一片雪地上,才緩緩地道:「出來吧!」

  「你耳朵倒是靈活,我都離了那麼遠了,你依舊能夠知道我在跟蹤你!」晚清也不再躲著,而是跳了出來。

  一身青色襖子,卻不顯累贅,依舊顯得為人十分清盈秀麗。

  「或許別人我無法感覺得到,不過你是除外,就算你在我十里之外,我也能感覺到你的氣息。」鳳孤眸中含情,細細地道。

  月光下,那一雙鳳眸,就那麼直直地盯著晚清,眨也不眨半下。

  被這樣灼熱的目光盯著,任何人也不會好受的, 晚清有些尷尬地低垂下了頭,臉上忽然有些燥熱,不知為何,鳳孤這樣的目光,讓她有些無法承受之感。

  這樣的氣氛,四處寂靜,只有兩人呼吸深深淺淺的氣息之聲,還有那盈盈飄落的雪花之聲,兩人面對面站著,在他曖昧的目光下,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氣息,讓人有些凜息,晚清手不自覺地捋過髮鬢, 為了打破這種奇怪的沉靜,於是問道:「看你心情似乎不錯,在木家探到了什麼好消息呢?」

  「你猜呢?」鳳孤唇邊裂開了一陣自傲的笑,帶著開懷。

  看著他笑得有些傲氣的模樣,晚清也隨著揚起淡淡的笑,鳳孤這個人,笑起來,當真是十分好看的,縱然他的笑帶著讓人不以為然的自傲模樣。

  「看你的模樣,不會是又將親事提前了吧?」晚清故意反道。

  果然引來鳳孤一張臭臉,只見他臉色變了變,不多一會反而又笑了:「你這語氣,怎麼聽起來有些酸溜溜的呢?就像人家吃了罈醋那樣酸,瀰漫了整個雪地了、、、」

  他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晚清抬眉瞪了他一眼,有些微惱,這個鳳孤,實在是,什麼話,他都能說,什麼話,他都能辯,而且辯得你無法反駁。

  看他說得跟真的一樣,還自顧自地笑得快意,讓人見了就惱。

  她眉眼一挑:「醋酸味我倒是沒有,只不過我倒是看到了某個人在那兒自以為是地高興著呢!」不甘心地反駁回去。

  鳳孤卻是一抬頭,不溫不火, 嘴邊的笑意卻還掩不去,不過卻是開心的,他喜歡這樣的晚清,聰明!

  「就算是我自以為是也罷,可是因你而自以為是,也是開心的事情啊!」鳳孤一笑而道。說完他忽然拿出袖中的那隻狼牙,道:「我今晚去木家探聽的,就是關於它的消息。」

  「狼牙佩。」晚清心中有些瞭然,點了點頭又問:「結果如何?」

  「結果極好,想不到只一次,就能夠探得全部秘密,我還想著要多複雜呢,卻原來十分簡單。」鳳孤一笑而道:「只需以這狼牙中的母蠱引出我體內的雙生蠱就可除去情蠱了。」

  「這般簡單?」晚清問道,而心中,也有些小疑問,,她總感覺,似乎不會這麼簡單的。

  「我也奇怪,可是確實是從木家那老狡猾口中吐出的。」鳳孤道。

  「那你趕緊試試啊! 」晚清焦急地道,在這兒拖了這麼久,也就是為了這些而已,此時也就緊張著這一刻了:「我為你把風。」

  「嗯!」鳳孤點了點頭,而後盤坐了起來,將手中的狼牙輕輕地扭開,就見裡面裝滿了粉末,仔細看下,那些粉末中有著什麼在蠕動著,想必就是母蠱了。

  鳳孤將那粉末輕輕地倒於手中,而後伸到嘴邊,只聽見那母蠱忽然發出一聲聲尖銳的聲音,想不到那麼小的一隻小蟲子,發出的聲音居然如此之響,而且十分尖銳,如利器磨出的聲音一般。

  在這樣靜寂的夜裡,卻能十分能吵人的。

  晚清有些擔憂地望向了雪村,就怕這聲音,會傳進雪村裡去。

  不過這時,卻傳來鳳孤歡喜的聲音:「清兒,我感覺到了!」

  「感覺到什麼呢?」晚清問道,語氣卻有些焦急,因為那母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急躁了。

  「感覺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著,一下一下地,而且,正緩緩地要從鼻腔中出來一般。」那種感覺,帶著一種奇異之感,卻又十分興奮。

  「那就好,你不要再說話了,集中精神誘出情蠱來。」 晚清道,眼睛盯著遠處,雖然看不到雪村,可是她已經感覺得到那股躁動了。

  想必,這母蠱的聲音,已經傳到了木家去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轉頭望向了鳳孤,只希望能夠看到那蠱從他的鼻腔中而出,可是卻只是看著鳳孤閉目而沉坐,她知道,還沒有。

  而他手中的那母蠱, 已經直直地立成一條了,那模樣,看起來十分駭人,那蟲,似乎有靈性一般的,她只看了它一眼,怎麼有種感覺,它也在看著她。

  晚清不敢再看,於是又轉過了頭,朝著雪村那兒注意著。

  可惜還沒有聽到鳳孤說情蠱出來,就已經聽到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音了,這個時候,可不能有點兒閃失啊!

  她們剛剛實在是大意,居然在此地就這樣引蠱了。

  只是誰又料到, 那麼一條軟綿綿的小蟲子,居然有那麼尖銳的聲響呢!

  「好啊!原來你們竟然是蓄謀而為的!」木父已經奔到了晚清的前面,臉綠了大半,大聲地喝道。

  「你們、、、你們、、、鳳大哥、、、、、、」木哈耳看著眼前的一切,哭得泣不成音。

  木父將木哈耳一拉,道:「我早說了要你注意,想不到今晚就出了事!」

  「阿爹、、、」

  「不要哭了,現在雙生蠱還沒有出來,你趕緊去打斷他的引蠱,接下來,阿爹會為你重新訓蠱的,讓鳳孤忘記這一段記憶!」木父道。

  晚清卻是一驚,攔在了前面,清眸帶著冷冽,語氣如含了冰一般冷酷:「不許你們打斷他的引蠱,說我們蓄謀已久,這整件事,全是你們的陰謀,倒是反過來變成了別人的不是了!」

  「上官姑娘,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你就讓開吧!以你,又怎麼可能擋得住我們一村的人呢!」木父輕道,眼神卻一直注視著鳳孤。

  木哈耳忽然一個衝向前,就要衝向鳳孤, 晚清雙手一翻,一股內氣如流穿過去,直將她擊回了原地。

  「我說過,任何人也不能打擾他引蠱。」晚清說完語氣軟了幾分,有些語重心長:「木姑娘,我知道你愛鳳孤,可是愛情不是靠一條蟲子來控制的,試問這樣的愛情,又怎麼會是愛情呢?又怎麼可能長久呢?你想讓他愛上你,那麼你要用你的方式去打動他去感化他才對,怎麼可以走這種偏門呢!」

  其實木哈耳本性不壞,聽了晚清的話,頭垂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半解之意。

  可是這時,木父卻開口了:「小耳,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這些有用嗎?若然鳳孤當真解了情蠱,他知道你用這種手段的話,若說是愛你,只怕他恨你還不止呢!你可別傻啊!」

  「不會的,木姑娘,只要你是真心的,我相信鳳孤一定會原諒你的!」晚清搶道,目光卻凌厲地對上了木父:「你不應該如此誤導你的女兒的,縱然是疼女心切也不該是如此的!」

  可是木父是何人,又怎麼可能聽得進晚清的話,他的眼神,凝視了鳳孤那兒一眼,見時間不多,一擺手:「大家趕緊打斷了鳳孤的引蠱。」

  說著間,一行人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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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解情蠱(二)   

忽然,一股冷冽的氣息拂面而來,眾人只覺得面目冷意如霜,眼睛竟然是睜不開來,再次睜開眼時,只見一名白衣男子站在了面前。

長身玉立,月澤下宛若謫仙般,可惜面容被一張銀色面具給掩蓋了起來,可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息,高傲凌雲的清雅氣質,卻足以讓人震撼。

只見他手持長劍,衣袂飄飄,無端倒有森冷之氣罩於四周。

「銀面!」晚清開心地喚道,幸好銀面來了,若不然,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擋得住這群蜂擁而上的雪村中人的。

「沒事,有我在!」銀面清冷的聲音於夜空中緩緩地響起。

雖是寒冷盡現,可是無端地卻暖了晚清的心,讓她眸中含了感動的光澤,她於銀面,從來只帶來麻煩,而他,卻總是在每一個危險的時刻救下她。

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好狂妄的語氣!,縱然你武功再高,雙拳難敵六臂,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更何況是我一整村的人呢!」雪村中有個大漢豪聲喝著,似乎對於銀面那自信的語言,十分不以為然。

只有木父,一臉鎮靜地站在前面,卻是深思不已,他雖看不出面前這個人的武功高低,可是他知道,這個人剛剛說的話,並非是自信過頭的話。

剛剛他飛縱而來那一劍之威,已經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是否狂妄,你們試過便知!」銀面杏眸中閃過一絲狂傲,掃向了眾人,是挑戰,是對自己的自信。

他的飛揚,從來不是空頭之語。

「無知小子!」那大漢被銀面的話一刺激,首先掄起了大大的斧頭就向銀面劈來,銀面眼也不眨,身形也不見怎麼動半下,卻只見風起捲動他白色的衣襟,那一斧就那麼斜斜向著一旁而去。

那大漢也並非真正的不識武功的鄉村大漢,不是那種空有蠻力的人,這一招,也並非盲目而來的,可是看著手中空空,竟然是連銀面的衣角也沒有碰到,他大是吃驚,再回頭時,已經不敢像剛剛那般大意了。

一轉身,踮了踮力,又向著銀面劈來,這一斧,不但用了力,而且還是用了巧力,可是,依舊不見銀面動個半分,他那修長的身形,就那麼直直地站著,腳不離地,卻是腰身輕輕一個側開,就見那大漢一斧頭又劈了個空。

這次一驚非淺,臉上吃驚的神色不小,看著銀面,又回頭望了一眼村裡的人,有些吃不消一般。

銀面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對著木父道:「木村長,我相信,雖然只是短短幾招,也足以讓你看清楚在下的身手,別的我也不想說了,你若不想讓這片雪地上染上鮮血的話,那麼就帶著人回去吧!我剛剛只是試試身手,可是若再有人敢起來挑釁,那麼接下來的,就不再是空手白刃了!」

「狂徒!」忽聽得夜空中響起了一聲暴喝,原來是剛剛那個大漢剩著銀面說話之際,又一次掄起了斧頭,狠狠地向著銀面劈下。

那一剎那,誰也預料不到的,晚清正巧注意著鳳孤此時的情形,這一望去,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見那斧頭離銀面的頭,不足三寸。

「銀面!、、、、、、、、、、」她驚呼一聲,心,漏跳了一下,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可是誰知銀面只是輕輕一個挪開腳,不足半步之遠,卻已經足以讓那斧頭又一次落空,而這一次不同的是,他手中那一把夜光中閃著光澤的劍尖,直抵在那大漢的喉嚨。
只需輕輕一個用力,那大漢就需血濺當場。

他那雙清眸,直盯向木父那只狡猾的老狐狸,等著他開口。

木父終於深沉地閉上了眼:「你放了老海吧!我們回去。」

「阿爹!」木哈耳一聽,整個人也愣住了,這一回去,就意味著她與鳳孤真正不可能在一起了,她的聲音,尖銳而帶著哭腔。

「不許胡鬧!眼下,你又能怎麼樣呢!給我回去!」木父冷喝著,陰黑著一張臉。

「阿爹、、、、、、」木哈耳望著其父,又望向了鳳孤,一臉痛苦不捨。

木父卻不理會她難受的模樣,一把拉過她:「跟我回去!」說著眼睛掃過一幫村民,示意大家全部都回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他深刻明白。

就是為了平安,為了躲避是非才來到這雪山腳下定居,他可以為了女兒做任何事,但是若是拿整條村的血為代價,是萬萬不能的。

這個銀面,不是好惹的人,他的劍法,他的身法,還有他的內功,剛剛已經故意在他的面前展現出來了,而他沒有動手傷人,說明就是想和解,若是他硬要挑起,只怕會傷著自己的。

確實,木父想的沒錯。

銀面的確是為了不想挑起殺戮才會只是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的武功,若照以往他的冷硬而言,只怕這些人,早就是他劍下亡魂,他只不過是看這些人畢竟都不是極惡之人,所以沒有動了傷機。

「你沒事吧?」晚清輕輕地問道。剛剛那一斧受驚的心,還沒有緩和過來,心口,還在顫動著。

「沒事,你放心。」溫溫地聲音輕撫著她,嘴角彎起安慰的笑。

「剛剛那一斧,當真是把我嚇壞了,若你真是有個、、、、、、、」說到一半,晚清似乎覺得這樣的話太過於不吉,停了下來,清眸望向了他。

「你怎把我想得如此不濟,那人只是一個粗漢子,我可是殺手銀面啊!」銀面輕輕地道,看著她擔憂的模樣,心中有一處下在變得柔軟。

情不自禁間,手,想伸出來撫摸一下她早就被凍得僵紅的臉龐,可是,想了想,終究只能讓在這個想法斷了去,修長五指,只能藏在袖子,緊緊掐著掌心。

「我自是不會小看了殺手銀面,可是剛剛那場面太突然了,我真怕你會受傷。」晚清道,剛剛突然而來的一斧,確實是嚇破了她的膽兒。

銀面面具中帶著遺憾的臉龐淡淡淺笑,而後道:「看看鳳孤怎麼樣了。」

說著向著鳳孤望去,只見那母蠱已經么喝得極大聲了,而鳳孤的鼻孔處,有著一條小小白白的蟲兒,正探著頭一進一出,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晚清一驚,想要靠近,銀面卻拉住了她:「別行靠近,這盅蟲在人體內呆的時間久了,會產生安逸感,它此時正在考慮著要不要聽母蠱的話出來,這個時候決不能打擾到它,萬一打斷了這一次的引蠱,下一次就會極難的了!」

「嗯。」晚清聽了銀面的話,點了點頭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極怕嚇到了那蠱蟲。

銀面靜靜地拉著她的手,站在那兒,只感到她的手一緊一鬆,而且小小的掌心沁出了汗水兒,微微傾過臉望向了她,只見她乾淨的臉上不染塵埃,一雙清眸此時正緊張地盯著鳳孤與那蠱蟲,那心情,隨著她的手一緊一鬆。

她也許不知道,她對鳳孤的上心,已經到了如此,她竟會為了鳳孤而擔心到這個程度,看著她那專注緊張的模樣,連手中握著他的手,她只怕也毫無感覺吧。

心中,歎了口氣。

望向了鳳孤。

他終究是輸了。

而此時,鳳孤身上的那條蠱蟲已經緩緩地爬了出來,跳到了鳳孤的手裡,也母蠱纏在了一起。

晚清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只覺得提到了喉口的心兒,終於掉了下來了。

鳳孤感到那蟲終於離了他的身體,眼睛一睜,而後在第一時間內,迅速地將母蠱與那雙生蠱裝到了狼牙佩中,而後擰緊了起來。

鬆了口氣,身上輕鬆了許多。

剛剛在蠱蟲爬到他鼻口的時候,他的記憶就已經復甦了,也終於憶起了他與晚清之間的所有事情,喜怒哀樂各種滋味全在其中。

感歎地望向了晚清,本想要向她傳達喜悅的快感,卻在看到她與銀面緊握的手的時候,臉上,煞那間晴轉多雲,臉上,黑如煞神。

猛地站了起來,走向了他們二人面前。

「鳳孤、、、、」晚清正想說什麼,卻見鳳孤一把搶身而過,就將她的手一陣硬扯,她這才憶起,自剛剛,一直握著的,是銀面的手,只是剛剛太過緊張,竟是沒有發覺。

只是縱然如此,他也不該如此無禮的啊!

「不許你的手讓其他男人握!包括其他的地方,你的人,只能屬於我的。」鳳孤霸道地宣誓著,臉上,是醋意滿天飛。

銀面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而晚清,則是一把甩開他霸道地手:「鳳孤,你太無禮了!」

「你握著別的男人的手,我能不生氣嗎?!」鳳孤喝道,一雙眼睛,卻是直瞪著銀面,似要迸出火來。

「我願握誰的手便握誰的手!這是我的事!」晚清怒喝,真的是動了怒了,想不到她為了他擔心至此,他一好過來,又一副霸道無禮的模樣,讓她真的很是生氣。

「清兒、、、、、、、」看得出晚清是真的生氣了,鳳孤瞪了銀面一眼,而後轉而望向晚清,卻是一臉柔情似水:「我只是妒忌而已、、、、、、」

他可是知道,晚清素來吃軟不吃硬的。

沒料到他突然態度一轉,晚清確實有些難以發怒,她最不擅長斥了人家的善臉的。

「算了,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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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晚清內傷

  冷風吹過,陣陣冷顫。

  可是他們的腳步卻不能停下來,不是擔心雪村的人,而是擔心雪村的人若是告訴了雪蓮派的人,若是他們連在一起對付,並不好對付的。

  只是長時間的輕功飛躍,而且晝夜不停,雖說她受了鳳湖的內功,可是卻未能完全發揮出來,而且本身體質太弱的原因,也使得有些力氣與身體不相稱。

  不過數日的時候,已經漸漸地感到不適了。

  總感到體內一股極強的郁氣要衝出胸口來,只是被她一直強壓著,強撐著趕路,只是不想耽誤了時間。

  不過她倒是佩服鳳狐,雖然只剩下兩成的功力,可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撐著的,因為他看到的晚清,氣色太不對了。

  本就雪白晶瑩的臉龐今日怎麼看起來更加蒼白無血色了,就想要透過另一邊去了一般,而且眼圈也有些黑圈。

  那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有種不勝風吹的感覺。

  「清兒,你是不是身體不適呢?」他擔憂地問道。

  晚清淡淡彎起嘴角:「我沒事。」只是那語氣中透著極強的中氣不足,虛弱不已。

  「你的臉色怎麼蒼白成這個樣子!」鳳狐怒道。

  銀面本對於鳳狐是冷漠以待,而且這幾日來,為了不讓三人尷尬,他們三個人,幾乎都是悶著頭趕路,倒是忽略了晚清的身體。

  他一轉身,停了下來,一看,果然,晚清的臉色蒼白如絲,看著讓人心疼不已,他停了下來,而後拉住了晚清:「你應該休息一下。」

  溫溫潤潤的聲音,帶著真摯的心疼,還有著堅決。

  是他沒多注意,只以為晚清如今內力不凡,卻並未想過她的內功與她的體質是否能夠匹配得了。

  這連日來趕路,一般人又如何撐得住呢!

  「我沒事,真的!」晚清揚起一笑,雪花中,透著虛弱的美感。

  「還說沒事,都成這個樣子了!」銀面手持著晚清的脈象,只一剎那,他已經脈出,她氣血絮亂,而且內虛受傷,是受了內傷之症,怕是這幾日強撐趕路所致的。

  晚清拉一拉手,想抽回手,卻是另一隻手被鳳狐牽了過去,鳳狐只一脈,他的脾氣可沒有銀面那麼好,臉上早綠了大半,黑著一張臉,張嘴就唬著:「還說沒事,有時就不能撐著,你這樣撐著,不是害了自己嗎!這內傷氣虛,對女子身體而言是極傷害的,你好不容易才治好了毒傷,為什麼這樣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呢!」

  「我……」晚清要開口,鳳狐卻是一口氣上來,又急又憂又怒,沒等她說完,又接著道:「你不用說什麼,這一趟雪山之行,就是為了你的身體,什麼事情也比不上你的身體的,你怎麼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想氣死人嗎 !」

  「我……」晚清想說著什麼,可是一直趕路也不覺得十分難受,這一停下來,一口氣緩下來,身體才感到極重的不適,忽然,胸口那悶氣忽然急衝上喉頭,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一嘔而出。

  一朵血色蓮花開在了雪地上。

  觸目驚心。

  驚的是身邊兩個絕世男子的心啊!

  鳳狐一驚,一把擁住搖搖欲墜的晚清:「清兒,你可別真的有事啊!」

  銀面卻還算是鎮靜,拉開身上的披風,披在了雪地上,而後對著鳳狐道:「快扶著她坐下來吧!我為她運功調理內息。」

  鳳狐看了看他,卻沒有開口,而是將晚清輕輕地扶坐在了披風上。

  他知道,這個時候,在這裡,只有銀面能夠就得了晚清,所以,他沒有任何的語言,只是高傲的心中難免有些郁氣。

  他多希望,在晚清脆弱、受傷的時候,是他為她治傷,而不是假手於別人。

  銀面盤腿而坐,一運內功,開始為晚清療傷。

  看著晚清受傷,卻只能由著銀面來治療,鳳狐的心裡,怎麼也不是個滋味,抬頭望向別處,心中卻暗暗地發誓,他必須強大,他必須盡快將武功內力補回來,這樣,才能夠保護他的女人,才能夠救他的女人。

  他的晚清,不該是由別人來救的,尤其是銀面。

  一想到晚清與銀面之間那種沉默間的默契,他就醋意大發,他發現,晚清與銀面之間,總有一種,絲絲的契合, 兩人都是那麼沉靜的人,可是偏偏卻能夠共通。

  這是他這幾日感受到的,也是漸漸開始心中不安的。

  低下了頭,望向了銀面。

  面具下的他,鳳狐知道是何等之姿,絕不輸於自己的,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男子,又有哪個女子會不傾心呢?而他自己,還曾經那樣深深地傷害過晚清。

  鳳眼中,劃過一抹感傷。

  袖下五指,捏成拳狀。

  雖然,種種是那麼失落,可他是鳳狐,傲於人前的鳳狐,又豈是輕易就認輸的。

  至少,他是晚清唯一的男子。

  晚清經過銀面運功治療,幽幽轉醒,眼睛才微微地睜開,就看到鳳狐那雙凌厲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宣誓般霸道的眼神,而那一雙眼睛,還直直地盯著她望。

  灼熱而透著深情。

  她微微瞼下了眉,沒再望去。


  鳳狐見她醒了過來,趕緊膝下身子,拉住了她的手:「清兒,你好多了吧?你的倔氣怎麼能用在這兒呢!」

  「好多了。」清點了點頭,卻是將收縮了縮,有些無法承受他這種灼熱的情感,而且銀面就在身邊,她不想讓他太過尷尬。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必須做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鳳狐道。

  「你的身子太虛弱了,而且雖然承了極深內功,可是調戲不得當,身體根本無法承載,才會導致內傷,我剛剛以內力為你調整了一番,但是你現在必須休息,不能再趕路,你先歇著,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山洞可以歇腳的 。」銀面道,依舊是那麼清清冷冷,淡淡默默的模樣。

  只是他眸底深處連入心間的傷,又是誰能夠瞭解呢?

  黯然地飛縱而出。

  他從來不是一個擅於表達自己的人,長時間來,也只有晚清,他能夠與她吐出心間的話,她身上,有一種安靜閒適的感覺,讓他可以放心地說出自己的心事。

  可是,這些,都只怕再難有了。

  因為他如今沒有能力可能去追,不能再自由了,回到朝中,還有一場大仗瞪著他去打,要扳倒皇后一族,並非易事,只怕,要付出不少。

  所以,他只能放開晚清,而這一次的放開,也只能是永遠的了,他看得出來,晚清的心,已經傾向了鳳狐。

  也是,至少,鳳狐敢於表達自己的心意。

  雖然他討厭鳳狐的為難,不過,他這種敢愛敢恨的精神,確實是讓他感到無法比的。微微地歎了口氣。

  只要晚清能幸福,那麼他也就開心了,並非一定要在一起的。

  皇宮太複雜了,晚清不適合的,而這一次他,再入皇宮,只怕要脫身並非易事的。

  …………

  「冷嗎?」鳳狐問道,聲音溫柔而含情,眸中是心疼與擔憂,這樣的晚清,讓他怎麼也放心不了。

  「不會。」晚清搖了搖頭,不想讓他擔心,於是輕著道:「你放心,我沒事的,承了你那麼多功力,我可是說好要保護你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倒下呢!」

  「是啊,你說了要保護我的,那麼你可不能食言啊!若不然,我在江湖中那麼多敵手,你要不濟的話,我都不敢回雲國了!」鳳狐聽出她不想讓他擔心,雖然心中依舊憂著,可是卻順著她輕佻地道。

  「你也知道自己的敵手多啊!那平日怎麼不多結交一些良友呢?」晚清調道。

  鳳狐卻是臉不紅氣不躁,只正兒八經地道:「以前沒有娘子的教導,沒有娘子柔情溫心,所以做事粗暴了些,如今不同了,我已經由一隻野獸被馴成了一隻乖乖了!」

  看著他完全不害臊的模樣,晚清真是無法將那個暴戾的鳳狐與此時相連起來,可是這一次的情盅讓她知道,他並非性格變了,只是對她的態度,變了罷了,他依舊是霸道的,可也正是如此,才能看出,他是多麼地在乎她的。

  「你可真是能比喻呢!」晚清一笑道。

  「清兒,我知道,此刻你還不能夠完全地接受我,可是我不急,誰讓我以前那麼對你,不過,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我一定會讓你回頭的,然後,跟你一起幸幸福福地過一輩子,不會再有任何傷害的事情發生了。」拉著她的手 ,她輕輕地道,這一番話,他已經想說很久了,可是,一直鼓不起最大的勇氣,怕說出來遭到她強烈的拒絕,可是這個時候,卻忽然,脫口而出了。

  晚清看著他,看著他那害怕的眼神,忽然有些心酸,有些不忍,亂亂的心情夾雜著,五味陳列,也不知道是何味道。

  她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也沒有說出任何難聽的話,但是,也沒有說出任何同意的話。

  一切,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回雲國後,會是怎樣一個情景,誰又能預料呢?

  物依舊是,只是人已經非,可是,物舊,依舊能夠睹物思前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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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離別之曲   
   
         休息了一天,他們又開始趕路了,他信都挑了小路走,為的是避免遇上麻煩,而且鳳孤當初有交代過,讓四婢行大道.

         果然,一路行來,竟是未遇上任何事情,倒是極順暢的.

         山水迢迢,一路三人的心也敞開了許多,畢竟都非雞眼小肚腸之人.同是江湖兒女,已經形成了一種雖然淡漠卻默契的關係.

        晚清挑眼望去,遙遙望去,只見城門已然在眼前,臉上,綻出開懷的笑容,進了城,一切就好多了,餐風露宿的日子偶爾過過還好,可是這樣天天如此,連澡也是沒得洗,卻不是個好滋味.

         她此刻,已經盼不得能夠有一大桶熱氣騰騰的水來洗個舒服的澡了.

        就在這時,兩旁衝出一群便衣人來,晚清嚇了一跳,一時情緒緊張了起來,心中暗歎,想不到到了城門這會兒,就遇上事了.

         卻見一群人齊齊跪了下來,首前一名男子喚道:"屬下在此恭等將軍許久了!"

          晚清仔細一看,原來是跟在銀面身邊的那名蔡副將,心頭大石放了下來,臉上綻出淺笑,望了一眼銀面.

          銀麵點了點頭:"大家起來吧!怎麼候在這兒呢?鳳舞九天的那些人呢?"他當時是命令他們要助他們一臂之力的啊.

         "稟將軍,鳳舞九天與雪蓮派的人都進了城,我們怕在城中不好遇上將軍,於是守在城門等候將軍.不過將軍放心,鳳莊的人進了城前,已經聯絡了幫手,屬下們才沒有一同跟進去的."蔡副將回命道.

         銀麵點了點頭:"好,我們走吧!"

        "是!"蔡副將領命.

         溫水過臂,洗去一身的煩躁.

        晚清微微地閉著眼睛,感覺著細水滑過肌膚的感覺,這段時間來,她根本就沒有好好地洗過一次澡,全身都有些發味了.

       水過肌膚,才有了一絲清涼的感覺.

       她是最愛潔淨的,從前在閨中,天天洗澡,暖天的時候,有時候一天要洗上兩次才行,這一次,算是極熬的了.才知道長途奔波的苦.

        拉過絲絹子,漂過水,細細地擦洗著,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音

        她動作一頓,一隻手拉過一旁放著的衣物,準備著隨時穿上,這段時間來,她早已經養成了一種警惕的敏銳感,一絲的風吹草動也做好萬全準備.

         穩了穩聲音問道:"誰?"

         "是我,銀面."只聽得銀面潤和冰涼的聲音緩緩傳進來.

          她放開手上的衣服,鬆了一身緊張:"銀面,有事嗎?我正在沐浴呢."   

          門外良久沒有聲音,過了會才傳來:"你先洗著,洗好了來找我,我有事跟你說."

          "好的."聽銀面的聲音,帶著絲絲沉重,似乎有什麼事情一般,晚清沒有再貪著溫水,試洗乾淨,穿戴好衣服就去找了銀面.

         他正獨自一人在屋裡,坐在靠窗邊的桌前,一盞香茗,冉冉升起濃煙,可是他卻是動也不動一下,此刻面具也沒有戴在面上,那一張勝若天仙冰清般的面容愁中帶苦,襯著月色,帶著那一身永遠的雪白,不知為何,此刻看來,卻怎麼也覺得寂寞,蕭瑟間,似乎天地間只存了他一人一般.

        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受到了他的情緒影響,有些沉鬱了起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平日裡,他雖然也是這般冷冷清清的,可是這種沉鬱的感覺,卻是從來不曾的.

        站在一旁,她輕輕地問道:"怎麼了?"

        銀面轉首看著晚清,眸中一閃而過異樣的眼光,卻很快又平靜如一汪清泉:"沒什麼,我明天要去京城了,不能再陪著你的,想跟你辭別而已."

         "怎麼說得這般淒涼呢!"不知為何,聽到這一番話,晚清忽然有種深深的別離之感,這段時間以來,銀面總是心事沉沉的模樣:"我在這兒祝你馬到成功,待你完成了那件事情後,你可是還要教我御蛇之術的啊!"

       "是啊,我還沒有將御蛇之術教給你呢!"銀面歎道.

       晚清輕輕地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望著窗外一輪皎月,心中開始憂心:"可是這一次凶險極大?"

       "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你放心."銀面淡淡地道.

       "那你為何如此心思沉重呢?"她怎麼看他,也是不放心地.

      銀面看著對面坐著的這個清麗女子,面容雪亮高潔明眸映著明月,清澈如湖水,汪如泉.歎一口氣,他又如何能夠告訴晚清,他的心思呢!

         "沒什麼,只是盼了這麼久的事情,此時終於要成了,心中反而有些空空的感歎罷了!"手,緩緩地撫著白瓷茶杯,心,卻在漂移著.

       他的眼,微微地低了下來.

        他從來是個薄情薄性之人,他本以為,這一生不會動情,卻不料,在無意之間,卻偏偏動了那一絲情絲.

        聽了他的話,晚清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茶,輕茗了一口,有些時候,並不需要說得太多的.

        若真只是因為此事,想來,干擾不了銀面的.

        "我們已經好久不曾合奏過了,不如,趁著月色,合奏一曲如何?"晚清提議道.

        銀面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於是命人取了一把古琴進來.

        素手輕輕地撫向了琴弦,她已經好久沒有彈過琴了,記得彈琴的時候,都是她最快樂的時分.

        那時閨中的小小喜悅,是簡單而美好的.

        望了銀面一眼,修長雪白中指輕輕一挑,渾厚的琴聲緩緩地揚起,是曲<蘭陵王入陣曲>.

        這是一曲慶祝戰役勝利的曲子,琴聲須渾厚,古樸悠揚,平日裡她並不喜歡的,她只喜歡那些柔絲百千的琴樂,悠揚綿綿的琴樂,不過今日,卻唯有這一首曲子最合時宜.
        也是提前祝銀面能夠一舉成功,也想激起他的激昂,不至這般寂沉.讓人心中難受著.

         "以此曲,提前祝你馬到成功."晚清輕輕地道.

        銀面臉上淡淡地浮起淺笑,一閃而過,抽出腰間的簫,也跟著吹了起來.

         她的琴聲,悠揚有足,帶著女子的柔軟,卻是渾厚尚缺,而恰恰他的簫卻是帶著那一種高昂的渾厚,不足了一切.

        他們之間的合奏,是一種不需要任何演練的默契,永遠不會有合不上音的時候,從第一次合奏,到如今,雖然合奏的不是很多,可是每一首,都似是演練了千百回才出來的那一種合契.

         這是一種樂韻中的知音,由樂韻指引著的.

         兩人互視一眼,微微一笑,更是投入.

         一曲<蘭陵王入陣曲>.奏得聽得熱血沸騰,在這客棧中,到這黑夜中,是一曲讓人聽罷久久回味無窮的樂曲啊!

         他們的合奏,從來只能稱為天籟.

         只是,由一個人,缺無法感受到這一份情緒,他確實是熱血沸騰,但是他卻是嫉妒得要發瘋了的熱血沸騰.

          窗外的鳳孤,遙遙望著對面窗的情景.

          男子一身雪白長衫,手持玉簫,玉樹而立.

          女子一身青荷蓮裙,手扶古琴,端然而坐.

          這種情景,要他如何能夠去用心感受這一首曲子.他一直知道他們的合奏是那般默契,可是,此時聽到,他卻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打斷他們的合奏.

          心,被刀子一劃一劃地割著,疼得他動也動不了,只能那般狠狠地盯著邪對面,恨的牙也咬出來了.

           清兒......

           他的清兒.......

            究竟要如何,才能真正得到她的心呢?

           有時候,他明明已經感覺接近了她的心,明明已經感覺到打動了她的心,明明感覺她開始接受了他,可是每一次,都只是他的感覺,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她真正開口說接受.

         手中的茶杯,緩緩地,一條痕一條痕地現出,他得心也一塊塊地在碎開著.

          手中的茶杯,化為粉末,撒開在了空中.

         鳳孤,輕輕地合起了窗扉,反身,坐在了椅上.

         他很想衝動地闖過去,阻止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可是他更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只會讓晚清離他越來越遠的.

         一曲<蘭陵王入陣曲>,有人沉睡有人無眠......

        鳳孤搖頭一笑,他們彈得如風如水,他卻只能關窗獨自飲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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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鳳舞失事
   
      看著銀面的背影在眼前漸漸消失,晚清緩緩地回過了頭.

      就見身後的鳳孤忽然傳來一句悶悶的話:"人都走了,還看個沒完!"那語氣中,濃濃的醋味,落了滿地,而且還帶了濃濃的火藥味.

    晚清卻只是依依一笑,也不理會他的無理之語,只是衝著他一笑:"不是說要去風舞客棧嗎?那咱們也走吧!"

      鳳孤冷哼了一眼,而後領先向著風舞客棧走去.

    晚清只是靜靜地跟上他,有些不明白他今天是怎麼了,滿身火藥味,似乎是誰得罪了他一般,看他連話也不怎麼跟她說,而且還一副暴惡的模樣.

    而且那腳步還走得飛快,也不放慢等她片刻.

    想想還是問了出口:"你怎麼了?"

    鳳孤卻是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向著前走著,一臉火氣沖天,沉沉鬱郁,過了半晌,忽然開口道:"你們昨晚的琴簫合鳴,可真是出采啊!"

    他的話一出,晚清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心中地帶著絲絲的甜,原來他是因著這件事啊!只是縱然他們的關係真的好了,他也不應該如此疑心於她的.

    這般作為,怎也不像平日的鳳孤.

    "銀面在樂韻方面,本來就是無人能及的,我不過是沾了他的光罷了!"她輕道.

    "我看那不單單是他樂韻方面好你沾了光,我看你們是非常的默契,那曲子,如演練了千百遍一般的默契!"鳳孤越想越氣,昨晚的事,讓他整夜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他們兩人對望的那一雙眼,還有琴聲中的默契,他都快氣瘋了.

    可是他卻做不到去指責什麼!

    "這珠花倒是挺好看的."晚清忽然走到一旁的攤子上,拿起了上面的一朵珠花,輕笑著道.

    她只是不想與鳳孤再扯著這個話題,只好轉開.

    "這有什麼好看的!回頭我整箱整箱給你送!"鳳孤一臉惱氣,拉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鳳舞九天財大氣粗!"晚清故意道,今天的氣色極好,她揚起頭望著天際.

      鳳孤悶了一肚子氣,只能往前走著,忽然,拉緊了晚清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晚清:"清兒,你以後,不要再與銀面合奏了!"

      聽著他霸道的語言,晚清臉色微微一肅,"鳳孤,你怎麼又回到從前的模樣了,這般霸道,我們只是彈琴而已,而且就算怎樣,也不應該與你有關的啊!"

      "好了,我不說了,是我一時氣暈了頭了!"鳳孤於是道,他知道晚清的性情,知道此刻若是與她再爭個什麼,必是會引起她的怒意的.

      他要的是她的心,他也有信心,不應該為這點兒小事而惱心.

      銀面縱然再怎樣,此時也遠去京城,他與晚清之間,不該再談起這個人的,他們應該是兩人開心相處的.

      於是拉著她的手:"我以後不再霸道了,我若是偶有那兒不好,你就跟我說,我可是為了你,萬事會改的."

      晚清看他的模樣,於是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走進風舞客棧,卻見裡面零零稀稀幾個人,全然沒有從前那般威世人氣的模樣.

      鳳孤臉上現出疑惑,這樣的情形,太不尋常了!他只不過是離開了兩個月而已,怎麼客棧變成這副模樣,是經營不尚還是什麼原因!踏上前:"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掌櫃呢?讓他來見我!"

      店小二在之前是見過鳳孤一面的,看出是他,一驚:"是......是......鳳爺,奴才這就去喚掌櫃的!"

    說著已經顛顛簸簸地跑進了後堂去了.

      鳳孤卻是忍也忍不住,鳳舞九天是他的心血,怎能讓人如此糟蹋呢!於是也未等小兒換來掌櫃,自己已經跟在後面進去了.

  晚清也覺得奇怪,於是跟了進去,當時見的那位掌櫃雖是不熟,可看來也是智深穩重之人,怎會將客棧的生意做得如此一落千丈呢?


    就見那掌櫃正在後堂指揮著那些廚子做著事情,只是大伙看來興致缺確,似乎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鳳孤進門一見就是一聲暴喝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如此頹廢,難道客棧生意如此之差!"

    眾人聽到忽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尤其是掌櫃老周,他是唯一較為熟悉鳳爺的人,這一聽鳳爺的聲音,一驚一歎.

    砰地轉過頭,老臉上揚起了一抹欣慰而激動的心情:"鳳爺......鳳爺啊......"

    可是半晌卻是說不出話來.

    鳳孤見他面容不對,心思一轉,知道事情決不簡單,他剛剛就已經覺得十分不對勁了,此時見到老周的表情,才驚覺事情不對.

    於是一把火反而沉了下來,只道:"到廂房說去!"

      說著首當於前向著廂房而去.

      廂房中.

      "老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鳳孤一臉沉靜地問道.

      "爺,您回來可就好了,再不來......再不來,咱們這鳳舞九天,就真的完了......"老週一聽,突然老臉一橫,生生是哭了出來啊

      "究竟怎麼了?"鳳孤站了起來,將他扶起,而後鄭重地問道,老周的為人他素來清楚,一般的事,不可能使他這般模樣的,一定是鳳舞九天發生了什麼大事的.

    "爺,您不知道,咱們鳳舞九天,被人給對上了,幾乎雲國內稍微大一點的店面,都讓人攪得做不成生意了!"老周歎道.

    "怎麼會這樣,冷森呢?"鳳孤英眉一皺,怎麼也想不通,誰能如此神通廣大,居然敢當面與鳳舞九天對抗,冷森怎麼會不處理呢!

    "冷大總管也在奔波著,只是顧此失彼啊!敵人這次是有備的,一口氣,連連幾十處遭了人的暗算,飯店的飯菜裡被人下了藥,又被人砸場子,沒人敢來客棧,絲綢店一夜間全沾了其它顏色,根本就賣不出去......幾乎所有的店都出了大的狀況,損失慘重啊!"老週一字一字地道著,卻是越說越急,越說越難過.

    站在一旁的晚清,也不由抽了一口氣,想不到,事情竟是會變得這般模樣.究竟是何人,竟使了如此陰險的手段,而且勢力這般廣,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麼冷森現在人在那兒呢?"鳳孤問道.這件事情,只有找到冷森,才能問得清楚,箇中的情況,只有他能說明白,而且不能耽誤了.

    "冷大總管現在人在戰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聽說他也無法離開!似乎是戰城那兒更加麻煩,可是究竟是誰與鳳舞九天對抗 ,就尚未得知."老周道.

    鳳孤一聽濃眉一皺,已經隱隱感到有什麼不對了,冷森在戰城,這說明,這整件事,只怕與武林人士脫不了關係,所以他才會在那兒,沒有到其他地方看情況的.

    "老周,你趕緊給我備下兩匹最好的馬,我現在要馬上趕去戰城!"鳳孤緊眉道,任何人,也休想挑畔他,挑畔他的人,只能死.

    鳳眼中,迸出一抹絕狠殺氣,讓人望而生畏.這樣的鳳孤,是任何人也不敢輕易靠近的,他身上那一股與生俱來的絕殺霸氣,讓人驚訝.

  晚清聽著他們的對話,也在靜靜地思考著問題所在,只是,似乎要想找出這樣的一個人,還實在是難.

    若說是白雲煙,他縱然有那個實力,可是,這段時間他才從雪山下來,也不可能的啊!

    那麼究竟會是誰呢?

    看來,也只有到了戰城才能知曉了.

    轉首看向晚清,臉上已經回復了平靜,只是臉上的平靜,又如何能夠掩得去內心的不平呢!

    想不到一回來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情歸卷 第八十五章  意外之人

    一路奔波,馬不停蹄。

    這一路上,他們也沒忘記順帶著到各地的鳳舞九天所屬的商店裡去看看究竟是何情況。

    事情,比想像中糟糕得多。

    竟是有許多都是出現了內奸所致。

    而且,連各大商店都出了事情,與老周所言相符,絲綢店上好的絲綢幾乎大半都被潑到了其他染色,全然不成樣子了,成了垃圾貨。

    而酒店、茶館,所有有關吃的館子,無疑不是同樣被人砸場,而且還鬧出食物中毒的事情,連官府也插手在調查著。

    至於米糧卻被人不知用何種手段,撒上了什麼藥物,居然全部腐了。

    …………

    所有的商店,沒有一家能夠躲過一場連坐的災難。

    看著這一切,她是心中焦急無比,只盼著能夠盡快解決問題,一路上,也不斷地與鳳孤在討論著要如何才能盡量地挽回損失。

    畢竟,找出敵人對付敵人是個關鍵,可是這諾大的漏洞,若是沒有找到好的辦法去制止,只怕這麼大筆的虧損,會讓鳳舞九天半垮而下。

    就如同,已經把鳳舞九天,當成是自己的家一般。

    望了一旁一直緊抿著嘴,嚴謹趕路的鳳孤,心中百感交集。

    這個男人,曾讓她痛、讓她恨、讓她生不如死,卻也曾讓她感動、讓她欣慰、並且為她不顧一切。

    他長得極其傾城的。

    記得遙遠時候,那時是聽說自己要嫁與他的時候,那時的心中,懷的是好奇、驚異,聽人說著他如何如何傾城,如何如何能為,在四年之內建造了一個富可敵國的鳳舞九天,還有……聽說他如何如何地暴戾狠絕。

    那時就想,這該是個何樣的男子。

    後來真的見到他了,卻是連連發生了那麼那麼多事情,多的讓她承受不來。

    風雲變幻,人生如潮湧,走了一圈子,想不到,卻還是走到了一起,說是緣,卻是一段帶著戾氣的緣,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於中途發生。

    他卻好似是傾城的男子,俊秀無雙的臉龐,一雙鳳眼狹長而冷魅,帶著一種勾魂奪魄之感,微瞇起來,卻能讓人心中生出寒意,高挺的鼻樑正如他的人般高傲自負,兩邊嘴角微微翹起,他的唇很薄,人說唇薄的男子最是寡情,可是偏偏他卻是最癡情的男子,為了情,有種癡癲之感。那刀刻般的下巴帶著他的剛毅讓人傾然。

    他也的確是能為的,四年之內,僅憑這那復仇的信念,竟能夠於隱忍中一步步地將一個武林世家建成一個齊了武界與商界為一體的第一山莊。

    至於他的暴戾狠絕,也許算是,也許可不算是吧!

    他的暴戾狠絕,從來是針對人的,這裡她直到後來,才緩緩地發現的們只是,他終究是戾氣太重了。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可是覺得你家相公越看越是俊俏?」鳳孤一轉頭,見晚清盯著他一直看,於是調笑著說道。

    他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倦意,這樣的打擊,並非小事。

    不過,他卻不想在晚清面前表現出來,因為他看的出來,晚清為了此事與趕路,已經極累了。

    不過他不想讓她再增添擔憂。

    朱唇微揚,是不管何時,總是如此,有時候真正的關心,也不會如正常人般表現出來,她自是直到,他是故意逗她的,這幾日來連著趕路,又逢這些亂事煩著,人早就十分倦了。

   「錯!」鳳孤卻是忽然臉上又復一副嚴謹的模樣,嚴厲地指著晚清。

    「錯?!」他一句「錯」,倒是讓晚清錯愕,不知他是何意思,於是挑眉問道。

    「是的,近日風餐露宿,又怎麼會使我失去本色呢?只是在我俊秀的面容上增添了一抹歷盡滄桑的真男人之感罷了!我看清兒也不是真正懂得欣賞之人!」鳳孤裝的正兒八經地訓道,說完,居然還真的一苟不笑。

    倒是將晚清惹得大笑了起來,這一笑,化去了近日不少的煩躁之氣。

    「你該多笑笑的,本來就不怎麼好看,還不多笑笑!」鳳孤忽然又道,面容依舊那般嚴謹,還真是當回事一般地說了出來。

    晚清一嘴的笑,一時竟是有些錯愕的收不回來,不多一會兒,她淺笑而正經地說道:」可是有些人,是因為長得醜,所以才更不能笑。」

    「不可能,人只要有著笑容,都會添滋色的!」鳳孤道。

    晚清卻是搖了搖頭,故作神秘地道:「比如說,那人長得一嘴黃牙,一嘴齙牙,或是嘴唇有些欠缺!」

    一說完,兩人相望,齊齊笑了。

    一路上,便是這般相互間一些只言細語,卻是解了不少煩。

    看著戰城就在眼前,雙雙舒心,卻是一舒而後,心中更緊。

    他們都知道,前面,還有著一場未知的仗要打。

    …………

    正在賬房中頭疼著的冷森,一聽到下人稟報鳳孤回來,整張臉如同長居黑暗中遇上了光,光彩忽然間煥發。

    沖衝撞撞地跑了出去。

    看著園中緩緩向他走來的鳳孤,他突然有些落淚之感,這些日子,他一個人撐著著鳳舞九天,已經累不堪言,而且一直擔心鳳爺,心中更是盼著他能早點回來。

    這一見,才知心中的焦是多濃。

    「鳳爺……」略帶著哽咽地喚了一聲,而後是常常的無語。

    「冷森,你這是怎麼了!可從來不見你如此兒女情長的時候呢!你可是鐵面黑人呢!」鳳孤看著他,也是感動,冷森在他身邊多年,與其說是主僕的關係,不如說是知心的關係。

    「我……我……」遭鳳孤此一說,冷森那常年冷酷的臉上暈出一抹淡淡的紅,而後緩了神色才道:」讓爺見笑了!」

    連晚清也十分吃驚,想不到冷森為人竟然也有如此情長的一面,她還以為他是一個冷酷而一絲不苟的木漢子呢!

    倒原來才是有著真性情啊!

    「冷主管好!」晚清輕輕說道。

    冷森望了晚清一眼,帶著複雜,卻還是恭敬地道:「二夫人客氣了!」

    說完又轉向鳳孤:「爺與二夫人一路奔波,我命人趕緊準備好洗漱用具還有準備好接風宴,為爺和二夫人接風!」

    「不必了!」鳳孤道,「近日的事情我一路都聽說了,沿路來各城鎮中的鳳舞名下產業也全部都去看了一番,此事重大,以大事為重,接風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進屋內去說吧!」

    說著三人通行進了屋內,冷森又命了暗衛在外守著,這才放心地談起事來。

    「究竟是何人所為,竟然敢公然挑戰鳳舞九天!」鳳孤一進屋,卻已經是按耐不住,暴喝著問道。

    「爺必是料不出這個人來的,只怕世人皆是料不到會是這個人的!」冷森歎了口氣道,目光中有些憤意。

    「哦……如此神秘之人?」鳳孤一聽來了興趣,不過他不必想得極多,卻已經猜到:「不會是慕容黔不死,繼續作亂吧?」

    因為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夠作出這個的行為,而且手段如此高深毒辣,在戰城中,他還是真想不到有第二個人,而且冷森還說此人是世人想不到的,那麼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

    "爺是如何知道的?「冷森一聽,驚訝地抬起頭來望向了鳳孤。

    他驚訝的目光,也證實是鳳孤猜的沒有錯。

    慕容黔居然還沒有死!

    「看來我猜的沒錯,竟然是他!」鳳孤薄唇微勾,勾起的是一抹狠絕的笑,一抹玩味接受挑戰的笑。

    而晚清,更是錯愕不已,一個落入那非死不可的落日崖的死人,居然活了過來,而且還施出如此報復的計謀來!

    慕容黔,想不到能奈倒是不小。

    「正是,慕容黔聯合邪風,帶著一棒子與鳳舞九天為敵的人,組成了一隻殺風隊伍,勢以除去爺為目標!這一次的事情,全是他們搞出來的。」冷森緩緩的說道,說著的時候,不經意間,望了晚清一眼。

    這一眼,晚清是知道他在介意著什麼的,她與邪風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極好,想必冷森是顧及此,只不過他沒有在她面前隱瞞,也算是對她的信任。

    或許更該說是他對鳳孤太忠了,所以鳳孤信了她,他也只能選擇信。

    「嗯,說下去。」鳳孤眉頭一皺,卻是冷冷的森寒之意。

    「是。本來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準備隨時應戰他們,畢竟他們的實力尚且不足以與整個鳳舞九天為敵的,只是,近日來,起了些變化,不知何時,白雲煙居然也混入了他們當中,而且還領了雪蓮派在內,事情就變得十分棘手了,不過我已經派了四婢暗中查探跟進事情了,最為緊心是是,這一遭我們鳳舞九天的損失太慘重了,一時只怕難以修復。」冷森長長地把話說完。

    而後愧歎道:「爺才將這產業交與冷森經受幾個月,卻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冷森,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你應該知道的,不必自責。」鳳孤道,而後伸了伸腰。

     優雅得如一隻豹子般,彷彿剛剛冷森說的那些重大的事情根本沒入他的耳一般,只是吩咐道:「事情我知道了,這我也累了,清兒也是累了,讓人準備侍候洗漱還有備下晚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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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3:40: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六章 再遇邪風(一)

    「你怎麼聽了反而不擔心了呢?」晚清看著桌上的美味,卻是興致缺缺,有些不明白漹滿漊滷,廎廗廘廖為何鳳孤在聽了冷森的匯報後反而變得鎮定至此,完全沒有路上的焦慮膍膆臧臺,毾氳滱漓有些不同尋常。

  這件事情,怎麼看來碲碥碭碧,墊墓墈墆都是不簡單的啊?

  「為何要擔心呢?」鳳孤反問,薄唇翹起疑疐瘦瘓,瑰瑮瑧瑢是自信一笑:「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會讓人緊張,如今敵明我明,根本就無需擔心的,慕容黔縱然再是有本事,我鳳孤也不會怕他的,我鳳孤,若是輕易就那麼怕一個人的話,又怎能撐起鳳舞九天呢?」

  看著他自信的模樣,晚清不由有些吃驚。

  這個鳳孤,真不知道他是自信過頭還是說他本就天賦才能,可是怎麼看,這樣的事情,本就是不簡單的啊!

  至少不是怕,也該有些憂心的。

  「放心,明日我便去會會慕容黔,看看他到底存何居心,至於鳳舞九天這次的損失雖然慘重,但是離倒下來的時候,還遠著,不必擔心。」鳳孤手持一杯酒,輕輕置於鼻尖細聞,鳳眼中,卻是透出滿滿的鬥志。

  「人活在世上,有對手,才不會悶的!」

  「你能這般自信,我也就放心了!」晚清淡笑道,倒是她自己過於憂心了,看來,這件事於鳳舞九天而言,也決非大事的。

  「可是我卻喜歡你為我憂心!清兒、、、」鳳孤的手,忽然伸過來,牽住了她的手,動情地道,卻也是真心的,晚清會為他憂心,就說明她是將他放在心上的,這對於他而言,是最開心的事情。

  月光皎潔,燭光映紅,卻不知是紅燭映紅了臉,還是羞赧紅暈,她的臉上,漸漸浮出溫軟的粉紅,卻是更加勾魂。

  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故做鎮定地道:「趕緊吃吧!奔波了這麼多天,晚上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好!你要多吃點兒。」鳳孤聽了她的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鬆開了她的手,而後連連夾了好幾樣菜在她的碗裡。

  晚清望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吃了起來,身後那些侍候的丫環都退到了屋外。

  屋內,只餘了他們兩天。

  嘗著口中的青菜肉絲,不知為何,晚清忽然有種,回到家的感覺,這樣兩個人靜靜地坐在一起,於燭光下,共聚晚膳,曾經是她,最希望的事情。

  看著她忽然吃著吃著停了下來,鳳孤狐疑地問道:「清兒,想著什麼?」

  「啊?」晚清經他一問,恍醒而起,連連搖頭:「沒、、、沒、、、沒想什麼。」臉上,一片燥熱,她近來似乎,太過思家了,才會連連想起這些閨中時候的事情。

    不過,她已經有大半年,不曾見過娘親了,還有雙兒,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情況怎麼樣呢?

    臉上,浮出了深深的思念與惆悵。

    「想起你娘親了?」鳳孤看著她思念的眼神中濃濃的悵意,知道她必是想家了,這些日子來,她其實時不時會無意識提起閨中的事情,他知道,她是在思家了。

    「嗯。」微微低下了頭。

    鳳孤的一句話,似乎將她心底的所有愁思全都勾了起來,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那酸酸的愁意如一張巨大的網一般,將她網住,讓她喘不過氣來,眼睛,濕濕地,淚,倒那麼順著兩行滑了下來。

    鳳孤看著她的模樣,心中卻是比她更痛得多,都是他,才讓她如此長的時候沒有見到親人。

    緩緩地走到她的一側,在她的旁邊微蹲了下來,抽出手帕,輕輕拭去她低垂臉龐上那兩行淚珠:「別哭了,是我不好,害你如此長時間不得見你的娘親,明日,我便讓人備了馬車,送你回去見你娘親。」

    她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望向了他,卻是輕輕地拭去自己的淚珠,搖了搖頭:「不行,你現在正遇危險,你的內功又傳給了我,我必須在這裡保護你的。慕容黔為人陰狠,我不能放你置身危險中。」

    「傻了!我現在身邊有冷森與四大女婢的保護,還有著鳳舞九天的侍衛,誰能夠傷害得了我呢!沒事的。」鳳孤其實也是存了別樣的心。慕容黔做事從來不擇手段,幾乎是狠辣而陰毒,無所不用其極,晚清在這兒,他反而不放心,本來還想著用什麼辦法將她先支開。

    這時看她思家,於是便起了讓她先回娘家,這樣,他才能放心。

    「多一個人便是多一份保護,而且我答應過發保護你的,我就要做到。」晚清輕輕地道。

    「可是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了,難道不想你娘嗎?」鳳孤輕笑著道:「我你就大可放心吧!我可是鳳孤,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人給暗算了呢?」

    「我雖然極想娘親還有雙兒,可是卻也不急在這一時,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一起去吧,你也應該回去看看老太奶了,她想必也是想你想瘋了!」晚清淡淡地道,眸中卻是執意。

    她平日裡雖然什麼都好說,可是執意起來,卻也是沒有人能夠拗得了的。

    鳳孤看著倔意上來,知道怎麼勸她也是不會聽的,於是只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不過心中卻也在想著要如何才能保證好她的安全。

    緩緩地站了起來,經過她的臉龐的時候,一時戲謔,唇,輕輕地,在她潔白光滑的額頭輕輕一點:「謝謝你。」

    輕輕地一個吻,卻帶著他無限的情意。

    晚清眸眼瞪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只是低下頭繼續吃著飯。

    .................

    躺在床上,如何也不能安睡。

    再次回到戰城,回到鳳舞九天,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她與鳳孤之間的關係,也是大不相同了。

    這段時間,她靜靜地想過,不得不承認,她早就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感動中,原諒了他,並愛上了他。

    雖然口中沒有承認,可是她的心中卻是由著搖擺不定,漸漸變得明白。

    她知道,會執意留下來保護他,其實不單單是因為她答應過要保護他的,更重要的是,她已經在乎他了,怕他有意外,怕他出事,所以才會那般執意地要留下來保護他。

    忽然,窗外樹枝一陣搖動,她全身警覺起來,一雙眸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窗外。

    這個時候,是不可以大意的,一點風吹草動也要小心。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翻身進了她的屋內。

    藉著月光,看清那身形,一身的緊張才鬆了開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不已!

    是邪風,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可是她卻能從他的身形中,看得出,就是邪風。

    臉上笑容變得燦爛,輕輕地喚道:「邪風、、、」

    「清兒!」邪風一站起來,也是激動不已:「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呢?那時候聽說你被風國捉了,我擔心得無一夜好眠,可是等我趕去的時候,卻聽說你已經被救出來了,我本想跟去天上找你的,可是正巧我義兄忽然傳來未死的消息,而且催我回來,所以我、、、」

    說到此,他的臉上出現了濃濃的慚愧,他當時一直左右為難,一是義兄的消息太震驚,而且一直連催著他要趕緊回去,他當時不明情況,還以為是最後一面,所以就趕了回來,才錯過了去尋晚清。

    他一直為了此事深深地自責著。

    「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晚清一笑地道,她明白邪風的為人,知道他是真心地關心著她的,至於究竟當初是什麼原因,她想,以慕容黔那種人,要逼他回來,必是有辦法的。

    「可是我卻沒有盡到自己的責,沒有去保護你!」她一臉懊惱地道。

    「你也不可能永遠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啊,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的啊!我沒有怪你,你就更無謂怪自己了!」看著他自疚的模樣,想必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好過過,必是天天為了這事一直自責中。

    「我就是知道你不會怪我,所以我才怪我自己啊!」邪風激動地道:「清兒,這段時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晚清一笑:「沒有啊,你看我氣色可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我身上的火寒毒也解了,以後就不會被毒發作折磨著了!」

    「我聽說了!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了,這也該是因果循環啊!」邪風一臉激慨地道,在雪蓮門主那兒聽到鳳孤與她在天山上發生的事情後,他是大快人心,興奮地不得了。

    這一激慨,連聲音也不覺間大了起來,竟是引來了外面的巡邏侍衛。

    「二夫人,您沒事吧?我們聽到你這兒似乎有聲響,於是過來看看。」門外傳來巡邏侍衛的匆匆跑來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到了門口,而後是輕輕地詢問聲音。

    晚清聽到侍衛的話,指了指樑上。

    邪風一見,臉上一皺,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輕輕一個跳躍,躍上了房樑上,晚清只憋了憋嗓子,似剛剛睡著醒過來一般帶著沙啞應道:「我這兒沒事,外頭沒什麼動靜吧?」
    「沒事,二夫人放心睡吧,我們會加緊巡視保護好這兒的。」那侍衛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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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3:40:5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七章 再遇邪風(二)

    待到聽到侍衛的腳步聲遠去,邪風這才跳了下來,一臉地不解氣:「看到鳳孤的人,我就生氣!」

    晚清看著他的模樣,一笑置之,邪風從來是這麼直性子的,從來不會對信任的人藏著話。這也正是他能讓人喜歡的可愛之處。

    「對了,你怎麼那麼快就知道我回來鳳舞九天了呢?」晚清抬頭問道,好與鳳孤傍晚時才到的,怎麼他晚上就來了。

    「義兄派了人一直守著鳳舞九天的一舉一動,可不就在等著鳳孤回來。你們前腳一到,我們後腳已經知道消息了。」邪風道,對於晚清,他從來不隱瞞事情的。

    「原來如此。」不過想想也是,以慕容黔的為人,這一次大難未死,生還下來,肯定是要報仇雪恨的,鳳孤就是他最大的目標,他一定是將他放在首位的,又怎麼可能不派人來監視呢?

    「邪風,這一次鳳舞九天發生的事情,你沒有參與在內吧?」晚清問道,並非為了鳳舞九天或是為了鳳孤。

    不想讓邪風涉入其中,全是為了邪風,她不想看著邪風因為曾經受過慕容黔的恩,而為了報恩,跟在他的身邊,染成了黑色。

    邪風,應該是俠盜,而不是賊。

    她更不想邪風涉入這些江湖恩怨中,邪風,應該是自在的。

    「沒有。」邪風道。這件事請,他一直是不贊成的,他雖然也想收拾鳳孤,可是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背後使手段的,這樣一點也不光明,而且義兄的手段,也太過陰毒了,這一著來,不只害的是鳳孤,而且是害了其他不少無辜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是摻在其中的。」晚清釋懷一笑。

    「那件事畢竟太欠光明了,而且手段也十分毒辣,我做不來,不過接下來義兄若是正面找鳳孤報仇,我勢必要助他一臂之力的。」邪風想了想又道。

    「這個我知道。」晚清笑道,邪風的為人,她是清楚的,為慕容黔復仇的事情,他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滴水之恩,他從來是不忘報的。

    「你要報慕容黔的石力,這個我清楚,會有此問,只不過是不想你因為報恩,而將自己陷於不義之中,畢竟你為人磊落,若然之前的事你參與其中,只怕將來只會是自己悔恨的,我只是怕你因此而有了污點。」

    「嗯,我就知道清兒對我是最好的了!」他一臉嬉皮笑臉地道。

    而後手中一變,自身後,拿出一個竹桐子來。

    晚清一看,有些不解,他卻是變著戲法般一打開瓶蓋子,便有著甜甜的香氣撲鼻而到:「是什麼呢?」嬌氣地問道,心中卻已經隱隱猜了出來。
   
   「你猜猜看?」邪風故意不說,只將竹桐子放於鼻間輕輕一嗅,而後做出十分吸引陶醉的模樣。

    晚清不由撲哧一笑,卻是已經猜出來了:「炒紅果!」

    「你怎麼一猜就中啊!」邪風鬧鬧著道,嘴角卻是甜甜的笑意,自從上次晚清說這炒紅果極好吃,想吃,可是後來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做給她吃,這一次,見她回來,於是第一時間便想起了炒紅果。

    「看你的臉上全掛著答案,我若是猜不出來就真的是愧對一陣風大俠了!」晚清倜促一笑,而後手一伸:「還不快拿來我嘗嘗,我都饞死了!」

    邪風一笑,卻是極開心地:「給!」說著將炒紅果遞給了晚清。

    藉著月光,映著那後紅果晶瑩似一塊紅玉一般,帶著艷紅呈著半透明狀,誘得人舌尖也開始亂動了起來。

    那酸中帶甜的味兒,更是讓喉頭一股口水直直流著。

    這炒紅果,是既養眼又美味的。

    輕輕地勺了一口,含了下去,眉眼中全透出了滿足之感。

    那酸中帶著甜,甜中含著酸的味兒,就是讓人喜愛,而且那軟軟黏黏的口感,入口即化,柔軟得讓人全身的毛孔也敞開了。

    笑得幸福:「這炒紅果,就是好吃。無論吃幾次也不會厭的。」

    邪風一聽,得意一笑:「這是當然的,你也不看看這是誰人下廚做的!」說著間頭一傾,卻是一股子好笑的模樣。

    晚清人均不住。

    「是啊是啊,咱們『一陣風』大俠的拿手好菜,是肯定無人能及的,這味兒就是,還帶著俠盜的味兒呢!」晚清故意糗道,眉眼裡,全掩不住那甜甜的笑。

    跟邪風在一起,她永遠能夠這樣開心,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彷彿世界上只有開心一般。這個開心果!

    「哦,你糗我啊!也不看看人家這麼急巴巴地深更半夜裡為你送來拿手好菜,你居然還這樣說我!我實在是太傷心了!」邪風憂憂地道,只是那臉上,怎麼看,也不看不出傷心的模樣。

    晚清一笑:「你可不就是夜貓子一般,夜裡行動的!」

    「清兒現在是變壞了,居然這樣說人家、、、」邪風語氣更是憂憂、、、

    晚清終是大笑了起來,卻又不敢笑出聲音來,怕又惹來那些侍衛,卻是自己憋得厲害:「好好好,感謝『一陣風』大俠如果用心良苦。」

    「這還差不多!知恩就要圖報的啦!」邪風這才滿意一笑,看看月色,似是不早,於是道:「你一路奔波,趕緊睡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嗯,好。」晚清點頭。

    邪風走了一半,又回過了頭,他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清兒,你想辦法離開鳳孤吧!現在這個時期鳳舞九天危險重重,你在他身邊太危險了!」

    「這個時候,我是更不能走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晚清道,她這個時候,是不可能離開鳳孤的。

    「為什麼?」聽到晚清的話,邪風有些吃驚,她與鳳孤,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她竟是如此堅決地要跟在鳳孤身邊,與他共歷苦呢?  

    「鳳孤是因為我才失了內功的,而且他的內功都給了我,早在天山的時候,我就答應過,要保護他的安全的,承人一諾,必完其事,這個時候,我是更不能離開的。」晚清道。

    「對他這種人,你何必信守什麼諾言呢!」邪風憤憤地道。

    「不管對誰,我即是應了下來,就要辦到,因為我是晚清,不是嗎?」晚清說著,眼睛望向了邪風。

    邪風看了她一眼,卻是明白地點了點頭:「即是如此,我也不能勉強你,只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至於鳳孤,不必真的為了他而較勁。」

    「我會的,你放心吧!」晚清給了他一個明白的笑容。

    「那便好,我走了!」邪風說道,而後一轉身,望了四周,而後身形一閃,向著院外而去。

    晚清輕輕地一笑,卻是極甜、、、

    手中再次勺起那炒紅果,吃了個底朝天,這才笑著睡了下來。

    ……………………

    一夜好眠,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了。

    才推開門,就有侍女備下了洗漱用具進來,想必是等了許久了。

    看著天色,似乎是不早了,她極少睡懶覺的,每次都是天色微亮便醒過來,時間比晨間打啼的公雞還要準時。

    今天看來,似乎是拖久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二夫人,辰時剛過。」那侍女輕輕地應道。

    晚清有些吃驚,想不到,這一睡,倒是比平時多睡了一個多時辰呢?而且中途還不曾醒過來,睡得還十分舒服。

    吃過了早膳。

    晚清便趕去了鳳孤的書房,據說他一大早已經在書房裡忙著了。

    走到門外,見有人守著,正想讓人去通報,就見冷森正巧走了出來,見了她,輕輕地道:「二夫人來了。」

    「嗯,爺在裡面?」晚清問道。

    「是的,爺吩咐了,二夫人來了就進去,不必打招呼了。」冷森道,而後作了個請的禮。

    晚清點頭一謝,而後推門而入。

    鳳孤正埋頭整理著賬務,見他目不轉睛,聚精會神的模樣,想像得出,經營這麼大一個鳳舞九天,也是要十分刻苦的。

    她靜靜地在一旁坐了下來,為他將茶添滿,又自己倒了杯茶,而後緩緩地喝了起來。

    過了良久,就見鳳孤抬起了頭:「讓人等久了。」

    「沒的事,你正事需忙。」晚清應道,卻是不介意。

    「氣色不錯,昨晚看來睡得極好?」鳳孤笑道。

    「嗯,昨晚確實睡得極好,睡到剛剛才醒了過來。」晚清輕輕地道,卻也是覺得今天起來神清氣爽,連一些雜心的事也似乎不那麼壓著心頭了。

    「那就好。」鳳孤一笑而道。

    晚清看著桌上那厚厚一大疊的賬本,問道:「這些賬本,都要看完嗎?」

    「是啊,本來這段時間有冷森整理,我是極放心的,大可不必去看的,不過真是不幸,這次的事情,太過棘手了,我必須親自過目一番賬本,整理出損失盈虧還有所存的底子,好作出最恰當的決定。」鳳孤伸了伸懶腰道。

    「休息一下吧!」晚清道,說著拿起一旁的茶遞給了他。

    「好。」鳳孤接過茶,卻是滿足地一笑,有晚清在一旁,他就覺得幸福,怎樣的阻礙都不成問題。

    「我晚上設宴請了慕容黔。」鳳孤說著。

    「為何?」晚清問道,縱然要請,也不應當是這般急啊?

    「我不請他,他這兩日必會來請我,與其我入他的虎穴,不如讓他來我的鳳穴,我喜歡事情由我主導。」鳳孤薄唇一揚,輕笑著道。

    晚清一聽,果真是有理,鳳孤,果然是想得極周到的,倒是一切盡在胸中。

    他這樣,她也就放心了,至少他有信心,就必能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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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3:41: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八章 好一妙計

  鳳舞九天莊內。

  東園中蒛蒡菃蒿,甃甂甀甄丫鬟們手中舉著盤子,進進出出領頖頗颱,熔熄煻熏好不忙碌。

  園中換上了時令的菊花,各色彩菊慺慘慚慬,嶀嶈嵿嵽爭相鬥艷,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瑪瑲瑰瑮,墑墔塼塽讓人眩了眼,而後一排箊箋粺粹,睮睾瞅瞃還有著那沁香的桂花,散著香氣。

  這模樣,望去,滿園桂香飄散,還傳著那陣陣的宴席香氣,讓人是飽了鼻福了。

  只是,今晚只怕要辜負了這些美食佳餚還有良辰美景了,這般美麗的佈置還有廚房師傅這些用心的菜式,只怕是沒人會真正地去欣賞的。

  轉首望向鳳孤:「他們真的會來嗎?」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總是慌慌的,即是怕他們不來,又怕他們來,因為,不管來與不來,都將是有著大大的麻煩的。

  現在慕容黔聯合了雪蓮派還有白雲煙,並不好對付的,而鳳孤的內功又只剩下兩成,而她自己雖擁有他八成的功力,可是畢竟沒有武功底子,根本就不能夠發揮出來全部的威力的,甚至連一半也沒能發揮出來的。

  望了四周,這裡,鳳孤設下了陣法,可是,真的能夠擋得住他們嗎?

  「放心吧!對我,你難道還不信任嗎?我既敢請了他們來,我就是心中有把握的。」鳳孤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晚清的肩上,用眼神,以示讓她放心。

  「嗯。」晚清一笑,雖然心中焦急,卻也不想造成他的困擾,於是淡淡一笑,要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只是早與晚罷了,過多的憂慮,不過是多餘的,倒不如多給自己一些信心。

  「走吧!過去看看今晚的菜色。」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向著宴席而去,鳳孤的神情卻是輕鬆的。

  其實,他的心中,也是有所顧慮的,畢竟對手太強,他不可能真的無所顧忌,只不過,他是最重要的人,若是他亂了陣腳,那其他人還不得更亂。

  而去,他相信,在鳳舞九天內,尚無人能夠任意胡來。

  才走到席前,就聽見身邊慕容黔那熟悉的聲音緩緩傳來:「鳳爺,我們可是來得剛剛好啊!」

  鳳孤一轉頭,鳳眸一轉,如流光飛轉一般:「慕容莊主,大難不死,看來更是神采飛揚,氣勢勝人啊!」

  「是啊,這次能夠大難不死,還全仗著鳳爺您呢?」慕容黔咬牙切齒地道,遠遠的,那狠得咬碎牙的聲音也讓人覺得森寒。

  「哦?這話讓鳳某有些不明白啊!」鳳孤故意明知故問道。

  「因為一直惦記著鳳爺,所以,我才能撐著活了下來啊!」慕容黔笑著道,只是唇角那一抹冷冷的森意,卻是如毒蛇般纏著人的目光。

  「哈哈哈,看來還是鳳某起了作用呢!」鳳孤當然聽得出他那復仇的怨憤弦外之音,不過卻也是故做不知。

  既然大家都不挑明,豈非更好!

  「那可不是!」慕容黔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而後似是才看見晚清一般,笑著打招呼:「鳳二夫人,看來氣色是越來越好呢?是啊,聽說你不但解了那火寒毒,而且,還得到了鳳爺的全數內功,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也不過是同慕容莊主一般,大難不死罷了!」晚清只是微一福身,淺淺一笑,不著痕跡地道,卻是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畢竟,雪蓮派的人,對於鳳孤將內功傳於她,也不過是猜測罷了,沒有弄清真相,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的啊!

  「那可不一樣,你大難不死,回來了,還得了一身好內功,我可是回來了還落下了一身的病症呢!」他說著間眼睛盯著晚清,似乎想從她的身上看出點兒什麼來。

  可是晚清卻也非那種輕易讓人看出端倪來的人,只見她淺淺一笑:「什麼好內功來著,我還不是我,只不過是這次回來,得了個好身子罷了!」

  說著一個清麗的轉身,裙擺飛過,旋成一個美麗的弧形:「慕容莊主,請落坐吧!這般乾站著,怎好意思。」

  說著又請向身後的幾人:「還有白公子、雪蓮門主、邪風少俠,請都落座吧!礊莫你辜負了廚子們忙碌了一天的成果啊!」

  說著以眼神示意侍婢滿上酒來。

  心中,也放心了許多。

  至少,今晚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剛剛慕容黔那咄咄相逼的話,是想探討測出她來,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探測,反而讓她們這方更加落定了。

  至少,只要她與鳳孤都不露武功出來,沒人敢肯定鳳孤的內功在她的身上,也就不敢輕易地進犯了。

  「上官姑娘!」雪心緩緩地走到了晚清的一邊,手一伸,就要去握住晚清的手。

  一旁的鳳孤只是那麼一個順勢,將晚清輕輕一拉,拉過了自己的身側,躲開了雪心的手,他看得出來,雪心是想要測晚清的內功。

  「門主請坐!」晚清輕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她今日穿得較為得體,是一件流光碎花如玉裙,一身一件長長的外罩,兩袖寬大可招清風呢,只是這兩袖寬大卻也有個壞處,就是容易碰撞東西。

  只見長長的拂袖只是做了個掬禮動作,手拂過桌角,卻是一掃,將桌前的一杯酒生生地給掃倒了下來。

  濃濃酒香撲鼻,伴著晚清一聲清脆的驚呼:「啊!、、、」

  清麗如花的面容微微地抬了起來:「對不起,請容我去換件衣物!」

  說著間扶著婢女的手就要退下,走至一半,似想起什麼一般,一個巧笑回頭:「冷總管,今晚是盛宴,我之前的衣服全都太素色了,可否帶我到庫房挑件莊重的?」

  冷森與鳳孤都知道,她不是一個注重外表的女子,以前再怎樣的場面,也總是素淡清雅,這時候忽然說起莊重,必是有目的的。

  冷森向鳳孤示了個意,而後就跟了去。只不過他尚有些不放心,四大婢女去探查情況還未回來,留鳳爺一人在那兒,豈非十分危險,雖然有重重侍衛護著,終究那幾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啊!

  轉入彎角,晚清見著離了遠了,這才道:「冷總管不必擔心,現下,慕容黔尚且不敢輕舉妄動的,此時在我鳳舞九天山莊,我們敢讓鳳爺一人在那兒,他們心裡沒底,不敢亂來。」

  「二夫人說的是。」冷森應道,而後又道:「不知夫人召了我一同前來,是有何目的呢?」

  晚清一搖手,身後的侍女紛紛退了下,她這才道:「冷總管,現下能拖得一時是一時,有何辦法能讓我身上的內力不被人測出呢?」

  冷森抬頭,卻也是聰明人,只一句,他便清楚晚清的想法,一點頭:「這個簡單,只需一支金針,就能讓夫人不讓人查出點兒情況來。」

  說著一笑,而後大聲地道:「夫人回房等著,冷森這就為你取來盛裝!」

  「好。」晚清淺笑。

  ······················

  再次出場,晚清一身紫色雙

邊長尾裙,紫色絲綢是用上好的蜀錦所制,燈燭下,越發得看來柔亮出眾,裙邊處繡了朵朵紅艷的牡丹,十分艷麗。

  果真是莊重而華麗,倒真是稱出了這一席宴席。

  而場中的邪風,卻是看了一眼,而後眼睛一瞪,十分不以為然,他不喜歡這樣子的晚清,太假了,晚清應該是淡雅的青荷花的。

  晚清看到邪風那嫌棄的目光,卻只是一笑:「極少穿這樣的裙子,行走間,才覺得十分不便。」

  才說著,一個踉蹌,卻能險險地就要摔下。

  鳳孤正要起身扶她,卻是慕容黔不知真假,也同時站了起來,正巧擋在了他的前面,兩人一撞,卻是錯過了時機。

  倒是一旁的雪心一個劍步,飛快地衝向了前,扶起了晚清,只是那握著晚清手腕的手,在扶起晚清的同時,微微一用力。

  晚清一個吃疼,只故做不明她是在試探她,只喝道:「門主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練武之人,素來手勁大了些,倒是弄傷了上官姑娘了!」雪心輕笑著道,可是眉宇間卻全是疑惑。

  因為她測出,晚清身上的內力只是比尋常人好一點兒,卻根本不像是身懷高深內功的人。可是鳳孤若沒將內功傳給她,他身上的至陰內功怎麼回事呢?他怎麼不會變得不男不女呢?

  深深的疑惑,讓她的心更亂了起來。

  抬起眼,看著慕容黔詢問的目光,她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憤憤,這次下山,她不能無獲而回的。

  「沒事,我們坐下來吧!」晚清揉了揉手腕,而後笑道。

  一席人,卻是各人心中各懷心思,一時,唇光劍氣,飛來越去。

  晚清如坐針氈,每說一句話,她都要在心中掂量個兩三回才敢出口,就怕一不小心落了陷阱,慕容黔這隻老狐狸,句句含針帶刺,絲毫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好不容易才將這一場盛宴吃完。

  不過幸好,慕容黔等人果然沒有輕舉妄動,吃過了宴席,當真就請辭離去了。

  看著他們走遠了的背影,晚清才敢偷偷地鬆了口氣,面對這樣的人這樣的氣氛,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素來認為,自己算是鎮定的,可是剛剛,她卻分明感到底氣不足,倒是鳳孤,自始自終,一臉自信定然的笑,讓她都不由懷疑他的武功沒失掉呢!

  「清兒今晚的計策果然是妙!」鳳孤笑著對她道,眼中,卻是帶著感激,她肯如此為他,這比任何都來得讓他開心。

  「也算是慕容黔提點了我,不然我也還想不到能用上這一計!」晚清笑道,而後眉又皺了下來:「不過這也只是暫緩之計,總還是要正面對上的。」

  「嗯,這個我會想出個妥善的方法的,你放心吧!」鳳孤道,其實他心中也是煩亂,只是,不想讓晚清再為此而憂慮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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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4 23:41: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章 余留禍害

  「你當真有仔細測過她,她確實身上沒有內功?」黑暗中,男子的聲音帶著陰狠,還帶著深深的質問。

  「我做事還會出錯!」女子那冰冷而高傲的聲音緩緩地響起,卻也是含著狠意。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我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男子又道,不過語氣緩和了許多。

  「這事當然有蹊蹺!雪心說過,鳳狐練了寒冰神功之後,身體會隨著武功的加深而變成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將至陰內功傳與其他人,那麼他才會化去至陰毒性,不會有變成女子的風險,而且除此方法再無他法,當時鳳狐逼得雪蓮花開給晚清服下之後就攜了晚清一同逃走,這很明顯是有意將內功傳給晚清,而按照當時而言,他喜歡上了她,傳給她應當也是他最佳的選擇。可是此刻晚清卻沒有承到他的武功,那麼,究竟是中途出了什麼意外,是鳳狐找到其他的方法解去至陰之毒?還是說他的武功傳給別人呢?」慕容黔淡定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他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這一次,他要給鳳狐致命的打擊,所以,他要好好地盤算,必要做出最佳的把握。

  「不如我們就直闖進去,縱然鳳狐武功再高,我們四人加在一起,他也未必是對手!」雪心怒道,她就不信,那個鳳狐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可魯莽行事,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恨他,正是因為恨他,才要好好地計謀!」慕容黔道,鳳狐的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落日涯那一場戰役,他很清楚,鳳狐與他對決,根本沒有使出全身招數。

  而且加之他在天山上所習的寒冰神功,若然在於一身,只怕極難對付。

  所以唯今,只有弄清他身上的內功到底有沒有失去!

  「那你說應該如何辦呢?」雪心一臉急躁地道,她就是不相信集她四人之力,還對付不了鳳狐,這樣的等,根本就是示弱!

  她最不喜歡如此!

  「這個自會有辦法的,容我想想!」慕容黔道。這時才注意到,一直在一旁的邪風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於是問道:「邪風,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沒…沒有。」邪風道,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因為,雪心說沒有測出晚清的內功來,可是昨晚他去的時候,分明感到晚清那外洩的精氣十足,目中精光一現,是內功高深之相。

  可是,晚清是信任他才沒有在他的面前隱藏,他又怎麼能利用她的信任呢?!

  萬萬不可的。

  「你可是有什麼事情?」慕容黔見邪風言語有些閃爍,心中飛過疑惑,卻依舊笑著道,一派為兄之尊。

  「沒什麼,義兄。」邪風一堅立場,於是應道。他,不能利用晚清的信任的。

  「沒事就好!這事明日咱們再從長計議吧!夜也深了,大家都早點就寢吧!」慕容黔道,可是心中卻有著伎倆。

  看著眾人走後,他忽然推開門,向著不遠處廂房而去。

  那間廂房,是雪心的廂房。

  他才暗走至門前,就聽見裡面雪心的聲音緩緩地傳來:「誰!」

  「是我。」慕容黔應道。

  門打了開來,慕容黔走了進來,門又靜靜地關上。

  「什麼事?」雪心問道,慕容黔在這個時候來,一定是有事的。

  「我想向你探清楚一件事情。」慕容黔道。

  「什麼事情?你問吧!」雪心道。

  「你之前曾提到,鳳狐為了晚清,竟然明知練了這武功會這樣,還堅持練,倒是一個難得的癡情人?」

  「是的。」雪心應道,而後抬頭看他,有些不解:「你怎麼突然有此一問?」

  「他真的對她那麼用情至深?」慕容黔又問道,似乎這個問題對他十分重要。

  「這個我敢肯定,你沒聽白雲煙也曾說過,鳳狐為他那女子,是如何如何,這我雖沒看到,不過在天山上,他對她的那請,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雪心笑著道,對於鳳狐的那一份癡情,說真的,她當初倒是有點兒感動,只不過,他沒將內功傳給她,而是外洩,這便是罪大惡極了,她不能容忍。

  「那如果,為了晚清,他是否願意捨棄生命呢?」慕容黔沉靜許久,忽然輕輕地道,嘴角,卻是陰毒至極的笑容。

  「你打算…」雪心錯愕地抬起頭,想不到,慕容黔竟想使用這樣的手段。

  慕容黔長指搖過,止住了雪心的話:「門主,須知天機不可洩露,不過你我心中都明白了就好!」

  說著大笑著推開門揚長而去。

  鳳狐,這個人,縱然變了。

  可是終究,還是個情癡種子,注定,為情而終!

  …………………

  夜色濃郁,桂香撲鼻。

  近日,鳳狐命人搬了大量桂花擺置宴席,卻也不忘記讓人也擺置了大量進入南鳳園中。靜夜中,秋風送爽,帶著一股乾淨而寧和的氣息,伴著桂香,讓人身心也鬆弛了。

  心中,對於曾經的事情,平復了許多,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遇事處事,她已經不再那麼執意了。

  也許,有時候,人太過執意只不過是苦了自己罷了。

  如花般的唇揚起一抹淺笑,望著天空彎月。

  這時,她突然感到身旁似乎有著如矩的目光正在盯著她,如同盯著狼一般。

  警覺地凝了目,四周探望了一下,就在那綠中透白的桂花林中,看到那一抹粉紅的身影。

  朱柔兒緩緩地走了出來,卻在眼中含著極度的恨:「上官晚清,你怎麼還不死呢!」

  「大夫人。」晚清行了個禮,輕聲地道,對於朱柔兒,她說不上什麼,心底,還殘留著一絲憐憫,其實,她也是一個極可憐的人。

  一個受盡別人利用與擺佈的女子,付出了那麼多,卻是兩頭空空。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朱柔兒的聲音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那一雙從來美麗的眼睛,此刻閃著如狼如虎的殺意,那種殺意,帶著一種失探般的狂。

  「我要殺了你!」說著間,她的手上,已經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在晚清還沒有醒悟之前,狠狠地向著晚清刺來。

  月燭下,那刀光,閃著森寒的冷意,讓人心驚。

  而朱柔兒的臉上,有著一種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瘋癲,一種癡狂的瘋狂,帶著笑,直向著晚清刺來。

  一驚,只能啟開學過的輕功,施展妙步,這才急急閃開,只是她剛剛因為怕雪心測出她的內力,於是讓冷總管以金針將內功封了起來,本為了怕出意外,她並沒有叫冷森將金針拔出,此時內功正須用上時卻偏偏一點也施不出。

  只能奮了力地捉著朱柔兒的手,使著本身的力氣將那冷森的刀鋒避開,可是,朱柔兒此時如同瘋了一樣,力氣也大得驚人。

  她一人根本就不足以抵抗。

  不過幸好近來鳳舞九天內侍衛加緊巡邏,這時已經有侍衛衝了進來。

  而自遠處接了命令帶了雙兒回來的紅書,才踏進南鳳園,就看到這一幕,臉上一綠,手上長劍已經一飛而出。

  『鐺』地一聲響,劍擊過匕首。

  只見匕首被大力一拔,掉在了地上。

  紅書又是一招後擒拿,總算是將朱柔兒制住了。

  而被紅書帶來的雙兒,看到這一幕,是嚇得整個人呆住了,兩眼發直,在看到小姐脫險的那一刻。

  忽然淚如泉湧,飛身了過去:「小姐!……」而後是泣不成聲。

  晚清一轉身,看著雙兒那熟悉的面孔,也激動得無法控制,終於…終於,他又見到了雙兒了:「雙兒!」

  兩人雙雙抱在了一起,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是一時均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緊緊相擁,才能撫去長日來的思念。

  半晌,雙兒扭捏地鬆開了小姐,而後抹著淚珠:「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雙兒這陣子,可為您擔心了,日日拜著菩薩,求菩薩保佑小姐平安回來!」

  「傻瓜,我這可不是平安歸來了!好了,咱們都不哭了!」晚清拭去眼角淚痕,輕笑著道。

  而耳邊的朱柔兒似還不罷休一般,仍舊大聲地叫嚷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那模樣,變得不似一個正常人。

  晚清這才凝眉仔細地盯著她,終於發現,她的臉上,有著不尋常的狂戾與瘋癲,而且,眼睛,也越來越紅,似乎,就像中了邪的人一般。

  「清兒,你沒事吧!」鳳狐的聲音中,有著微微的顫抖,聽到聲響,他飛奔過來,急急地將晚清摟在了懷裡,他就怕晚清再次出個意外。

  他說過的,不能讓晚清再受到傷害的了。

  「我沒事。」晚清輕道,只是目光還是在注視著面前的朱柔兒。

  鳳狐一看,竟是朱柔兒又來鬧事,臉上一黑,狠狠地道:「竟是你,我本來對於你有所歉疚,不想對你太狠,你竟然敢生出殺意來!」

  朱柔兒卻是聽不進去一般,眼睛直盯著晚清,依舊搖著頭狂號著:「我要殺了你…」

  半點也不正常。

  晚清按住了鳳狐的手,只輕輕地道:「你仔細看她的神情,是否有些不正常?」

  鳳狐原本心焦晚清的安危,倒不及去顧及其他,這時經她一提點,注意起朱柔兒,發現她的臉上,有著一種類似於中邪般的狂癲,於是眉一緊。

  伸出一手,拉過她的手,脈向脈處,隨即將她的手一撒,臉上佈滿烏云:「竟然有人對她下了西域邪毒!」

  「西域邪毒?」晚清有些吃驚地抬頭問道,卻是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鳳狐一點頭:「其實這種毒我也未曾真正見過,只是曾經聽一位商人曾提及,當時記在心裡,這種毒沒有大害,只是會使人短暫內失去控制,而受人唆使,做出瘋狂之事,就如同攝魂大法一般。」

  「竟有這樣的毒!」想不到,這讓,竟是連連出現這種奇異的西域邪毒,莫不讓人心驚。

  「嗯。」鳳狐點頭。

  「那會是何人下的毒呢?難道這鳳舞九天內有慕容黔的人?」一想到這個可能,晚清就更是憂心了,若真是如此,只怕更是防不勝防。

  「不是慕容黔的人。」鳳狐肯定地道,同時,凝重的心頭終是下了決心。

  這毒,雖然沒親眼見到是何人下的毒,可是,他心中卻清楚是何人所下,西域的毒,曾經,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那就是月兒,而也只有她,會想到利用柔兒來除去晚清。

  若今晚的事情得逞,而柔兒的毒散去,只怕是死無對證,誰也無法證明柔兒的清白。

  月兒,何曾變得如此狠心!

  只怪他那一日沒有狠下心來,終究,在給了她一劍之後,在她的哀求下,還是不忍看著她死去,念著舊情,救下了她的一命,並安置她於後院。

  可是誰知,她還是死性不改,依舊如此蛇蠍心腸!這就不能怪他容不得她了。

  幸好晚清沒事,若是晚清當真有個意外,要他如何以對!

  眸中漸冷,眼一閉,帶著果決,狠意漸增:「冷森,把那個賤人殺了!」

  雖不說出名字,可是冷森確實明白是誰人,於是領了命,正要去執行。

  晚清手一揮:「且慢!」

  晚清心中雖然不是十分肯定是何人,可是心中,卻敢猜出幾分,難道是她嗎?當日她還沒死嗎?

  心中疑慮,直接問出:「是朱月兒?」

  「只怪我當日一時不忍,沒有殺了她,想不到竟惹來今日的禍害,現如今,是萬萬不能留她了!」鳳狐厲聲道。

  晚清知道,鳳狐雖然表面看來很絕,可是卻是最癡情之人,當年他與朱月兒畢竟曾相戀過,雖做出這個決定,想必心中也是極難的。

  而她,直至此時,也想開了許多,心頭的恨,早已經散去許多。

  於是只道:「就將她武功全數廢去,而後,趕出鳳舞九天罷了。」

  鳳狐聽到這樣的話,望向了晚晴,卻見她只是淺淺一笑,他感到心中十分感動,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冷森聽此,望了鳳狐一眼,鳳狐點頭示意,於是他領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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