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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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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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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9 19:54: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 倚天 第226章借刀



    趙敏沒有對他打眼色,不給他暗示。听其問話,冷哼一聲︰“是一個小毛賊,只會欺負女人!”

    蕭月生無奈苦笑。這比指桑罵槐還要直接,自己除非是傻子,怎麼能听不出來,卻又不屑與她一個女人對罵,只能權當未听到。

    “哪個小毛賊這般厲害,我倒是想知道。”王保保呵呵笑道,眼中卻是精芒一閃。那些人乃是王府的精銳之士,若是在戰場上,足可以一當十,卻被人這般輕易殺死,委實可恨。

    “日後再告訴哥哥吧。”趙敏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我先去換件衣裳。”

    說罷,裊裊而去,只留下了蕭月生與王保保。

    如今罪魁禍首便在眼前,卻是不能說與兄長听,若是再次發難,不但于事無補,反而給了他殺人的借口。她看得出來,姓蕭的是求之不得呢,對于蒙古人,他敵意甚深。

    王保保與蕭月生隨意說話,委婉的打听他的家世,與尋常的兄長關心妹妹無異。

    武林中事,一向由趙敏打理。他跟在父親汝陽王身邊,對于水雲派並未听說,還以為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派。

    妹妹舍那些王侯公子不要,偏偏看中這般一個家世尋常的男子。且相貌平常,足可見此人必有傲人之處,心下極為好奇,一直旁敲側擊,迂回曲折的探索。

    蕭月生活得悠久,見識廣博。加之當初商場上練就的口才,與人說話,自是輕松自如。見鬼說鬼話,幾句話的功夫,王保保便覺此人的不凡。心下贊嘆妹妹的眼光。

    只是有一條,卻是不合他心意。此人竟是漢人,漢人的地位,在元一朝,比後世的清朝還要不如。自己的妹子金枝玉葉,豈能下嫁于一個漢人,僅是父王那一關,便不可能通過。

    心思萬轉,臉上卻不動聲色。兩人言談甚健。

    蕭月生心下一轉,忽然來了一個主意,言談的方向轉向玄學。

    觀看了一番王保保的面相,手相,檢其十歲至今幾件重大的事情娓娓道出,如數家珍。無一差錯。

    這番話,頓令王保保將其視為天人。

    此時,趙敏已換了一身白衣裊裊而出,白衣勝雪,人比花嬌。

    王保保此時卻已顧不得看妹妹,拉了拉椅子,*近蕭月生,語氣懇切的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我大元國將如何?”

    蕭月生本是一邊細細品茗,一邊撫著黑亮的八字胡,一派悠然之色,乍听到此話,臉色不由一變,沉默不語。

    趙敏剛剛出來,不知他們所談何為。也不插話,只是靜靜坐在蕭月生身邊,看他究竟要說些什麼。

    王保保並不催促,只是靜靜盯著蕭月生的臉龐,觀其臉色變化。

    蕭月生搖了搖頭,輕啜了一口茶茗,抬頭看了他一眼,微露苦笑,搖了搖頭︰“此乃天機,在下不敢輕泄。”

    “先生……”王保保急忙叫道,轉頭卡沒了一眼趙敏,沖她使了個眼色。顯然是要妹子施展美人計。

    趙敏白了哥哥一眼,閉嘴不言,只是冷笑一聲,細膩的嘴角微聳,望向蕭月生的目光帶著嘲諷。

    蕭月生似是受不住她的激將法,重重放下茶盞,哼道︰“好吧,在下豁出去了,且略略一說。”

    王保保大喜,忙用力點頭。向妹子投去了一道贊賞,自己的妹妹果然聰慧過人。

    飛身他輕易信人,實是蕭月生所言,太過神異,即使自己的妹妹相告也不可能,有些事,僅有自己知曉,別人根本不知,妹妹更不可能知曉,這位蕭先生能通曉過去未來,他已深信不疑。

    蕭月生緊蹙著眉頭,語氣沉凝,緩緩而道︰“大元已是走到了盡頭。當初殺劫太重,必不長久。”

    “胡說!”王保保沉聲怒喝,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蕭月生苦笑,拿起茶茗。淡淡品了一口,搖了搖頭︰“運數如此,人力想要改變,難比登天。”

    趙敏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畢竟她是元朝的郡主,對于朝廷忠心無比,听到效忠的朝廷會有如此下場,自是不舒服。

    王保保臉色變換,忽陰忽晴,銳利的眼楮精芒閃閃,抬頭看了一眼蕭月生,見他神色悠然,雲淡風輕,心下遲疑,究竟是否听信。

    他見識過不少所謂的神算子,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然後讓對方不知不覺入其轂中,無力自拔。這種伎倆,他已見得多了,故蕭月生這番話一出,令他不由警覺之念大起。

    見其臉色,蕭月生已隱隱猜得他的所思所想,並不說破,僅是淡然一笑,低頭品茗。再不說話。

    趙敏在溫府待過一段兒時間,再回到王府時,感覺自己是井底之蛙。故也弄來了一些好茶。此時蕭月生所品,倒也能入得他口。

    一盞茶喝完,蕭月生仍不說話。王保保低頭思索,趙敏則把玩著茶盞,慢慢轉動,眸子里眼光迷離,似是若有所思。

    大廳悄然無聲。靜靜寂寂,唯有獸爐升起的裊裊燻香,令廳內被清香繚繞。

    “午膳時間到了吧?”蕭月生放下空空的茶盞,望向趙敏。

    趙敏迷離的目光緩緩凝聚。聚集到他身上。隨即恍然,斜睨了他一眼︰“這里菜肴疏陋,能入得了你的尊口?”

    “呵呵,湊合著對付一頓吧。”蕭月生不以為意,後期了臉皮,呵呵笑道。

    王保保也自激烈的矛盾中掙扎出來,目光堅定,臉色重新變得精明堅決,長笑一聲︰“今日得逢先生,幸何如哉,……好,咱們去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他笑聲豪爽洪亮,隱隱透出其先祖之風,皆因一直呆在父親身邊,常受燻陶之故。

    蕭月生也不由長笑一聲,豪氣四溢︰“好好,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今日不醉不歸,也不運功壓制酒性,喝個痛快!”

    趙敏命人擺上酒席,然後下去親自吩咐,蕭月生的胃口挑剔,她也大約知道,他喜歡吃那些,不想吃那些。

    王府的下人們手腳麻利,很快,一席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擺上。

    王保保特意讓人將綠柳山莊的好酒呈上來,欲要將蕭月生灌醉,他堅信酒後吐真言。

    蕭月生喝著這些酒,宛如喝水無異,轉眼之間,兩壇極品美酒已是喝光,他行若無事,王保保已是微醺。

    兩人喝得極猛,用大碗盛酒,碗碗見底,若非王保保天賦超人,早已喝得趴下。

    趙敏也頗有酒量,卻並未參與進來,僅是拿著一碗酒,慢慢品嘗,動作優雅,仿佛品茗一般,冷眼旁觀哥哥與姓蕭的拼酒,酒至半酣,王保保仍是神志清醒,只是舌頭已不太靈活。

    蕭月生出去一趟,方便之後,再回來時,臉上爬上了幾絲紅暈。神情也變得恍惚朦朧起來,似是被風一吹,酒勁上涌,壓制不住。

    “蕭……蕭先生……”王保保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親熱的嘿嘿笑了兩聲,努力指揮著舌頭︰”你所說……的……天……天機,究竟……是不……是真的?!”

    “千……千真萬確!”蕭月生似是沒有醉,眼楮微眯,神情沉靜,只是舌頭略有些僵直。

    趙敏卻看出,他是在努力控制自己,顯然已是醉了。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那……那是否有破解之法?”王保保眯縫著眼楮,噴著酒氣,湊到他身前,錦袍已沾到桌邊的酒漬而不自覺。

    蕭月生用力搖頭,大聲道︰“天發殺機,人力自是難犯!”

    “哦?”王保保登時眼神一黯,他本以為,既能說出,應會指點明路的。

    蕭月生再次端正了坐姿,撫上黑亮的八字胡,搖了搖頭,緩緩長嘆道︰“時間沒有永世不變的東西,朝代更迭,宛如日升日落,誰也無力改變,……但稍微延長國運,在下不才,略知皮毛。呵呵……”

    “哦!”王保保精神一振,似乎也沒了醉意,忙問︰“可否請教?”

    “不可說,不可說。呵呵……”蕭月生搖著頭,呵呵笑道,令趙敏恨得牙根發癢。

    “來,接著上酒!”王保保大聲吆喝。

    又是兩壇美酒下去。兩人都變成了關公。

    “朱元璋……,朱元璋……,乃是下一個真龍天子。”蕭月生醉眼朦朧,舌頭反而不那般僵硬,說話清楚,淡淡而笑,只是眼神有些飄逸而已。

    蕭月生說完此句,便轟然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朱……元……璋……”王保保雙目炯炯,再無醉意,低聲沉吟。

    趙敏命人將蕭月生攙起,小心扶走,臨走出大廳,轉身望了大哥一眼,欲言又止。

    她本想說,這個姓蕭的詭計多端,不可盡信其話,但知道此時大哥听不進去,說了也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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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9 19:58:59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 倚天 第227章落定



    對于朱元璋,蕭月生倒有些佩服,只是他的手段太過酷戾,(看不見)的殺伐,卻為蕭月生所不喜。

    況且,雖然說血統論有失偏頗,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朱家的後代,實在不是什麼坐天下的理想人選,骨子了缺少一種堅毅的品質,爛泥扶不上牆,將偌大一個中國淪為了異族的奴隸,崖山以後無中國,想來令人嘆息。

    蕭月生想撥動一下歷史,將痔元璋收拾了,雖有下一個皇帝會更差的風險,卻也值得一試。

    只是他乃修道之人,對于天道的理解遠超常人,真龍天子雖無異樣之能,卻也是天道循環的關鍵棋子,動則徒惹麻煩。

    當初他在襄陽城下,施天雷之法殺人,惹下劫難,如今不能與妻子與紅顏知己們相見,已是吃了不少苦頭,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再受這份罪,不如借他人之手殺之,一舉兩得。

    走到閨房前,趙敏擺了擺手,令侍衛離開,她卻接過蕭月生,將七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蕭月生卻一伸手,攬住她的縴腰,似是順手而為,自然形成的習慣。

    她身體一僵,轉頭掃了一眼他的臉龐,蕭月生朦朧著雙眼,似笑非笑,似乎在想什麼美事一般。

    見他這幅模樣,不像是故意佔自己的便宜,心下卻莫名的一怒,恨不得撒手,將他仍在地上。

    但終于忍住,轉有不再去看他的嘴臉,運功啟勁,感覺他身形雖平常,卻沉重無比,好似鐵鑄的身子,使了好一番力氣,方將他移動,挪到了自己的閨床上。

    淡淡的幽香繚繞在鼻間,身下松軟無比,果然不愧是郡主的香床。其舒服之處,遠非一般人可比,蕭月生微闔著雙眸,暗自感慨。

    趙敏站在床邊,打量著他似睡非睡的臉龐。此時的他,沒有了那溫和的微笑,臉龐舒展,雙眉恢復了原狀,不怒而威的氣勢淡淡彌漫開來,很難將他看作一個溫和親切的人。

    趙敏卻對他著幅模樣更為喜歡,感覺更具男子氣概,能令人折服,有著難以抗拒的氣勢。

    看了半晌,她雪白如玉的臉龐忽然泛起紅暈,酡紅如醉,燦如桃花初蕊,忙轉身離開。

    蕭月生睜開雙眼,若有所思摸著黑亮的八字胡。他已是花叢老手,滋是察覺到了趙敏的異樣。莫非,這位郡主娘娘已是芳心暗動?

    他搖頭失笑,感覺這太過匪夷所思,自己對她可是毫無溫柔可言,素來欺負她,激怒她,由愛生恨易,由恨生愛難吶。

   

    傍晚時分,他自睡眠中醒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想起了自己裝醉的一幕,後來躺到床上時,想了半天,慢慢真的睡了過去,睡得極香。

    趙敏穿了一身白衣,一幅女兒家的裝扮,娉婷而至,見他呆呆坐在床上,白了他一眼“醒了?!”

    “飯準備好了?”蕭月生打量著她,看出她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更顯得容光煥發,逼人心魄,尋常人會自慚形穢,不敢多卡一眼。

    趙敏白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話頗是不滿。

    “若是沒準備,咱們回寒谷進晚膳吧!”蕭月生收回眼神,撫著八字胡,呵呵笑道。

    趙敏微一思*,點點頭“也好。”

    如今的她,已不災再想盡辦法的掙扎擺脫他,知道那知識徒勞無功,不如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邊,開始時,感覺感覺到屈辱與無助,但如今,已漸漸適應,不再他想。

    兩人瞬息之間回了寒谷,出現在寒湖上的锸廊上。

    殘陽斜照,寒湖似錦,瓊林那邊已是泛起淡淡的朦朧清輝,整個寒谷美不勝收,即使趙敏看過多次,仍不由沉醉其中。

    如今乃關鍵時期,蕭月生並未接溫玉冰她們回來,已經開始返航,需防功虧一簣。

    晚膳過後,蕭月生帶著飯盒,瞬間消失,留下了趙敏。

    小蝶與小情,楊玉琪與柳清泉,還有衛素心,加上趙敏,六人到瓊林的小亭中玩紙牌。

    紅泥小爐汨汨作響。亭角煮著茶茗,她們各自穿著月白絲袍,鬢發高挽,端莊淑雅。

    一邊看著手中的紙牌,趙敏微笑道“今天他在綠柳莊喝醉了酒。”

    “誰喝醉了?”柳清泉細細打量著手中的幾張紙牌,玉臉申請變幻不停,隨口問道。

    隨即抬頭,輪廓分明的玉臉布滿驚奇,“不會是師兄吧?!”

    “嗯,他與我王兄喝了很多。”趙敏抿嘴笑著點頭。

    “不可能吧?!”柳清泉睜大了明亮如泉的雙眸,“不可能,大師兄可是千杯不醉的!”

    “他們說好了,不準功力壓制酒性。趙敏打量著紙牌,嫣然一笑,搖了搖頭,似在笑他們胡鬧。”那也不可能!“柳清泉仍舊搖頭。

    趙敏這才抬起眼,望向她,清亮的目光問詢。”大師兄的體質不同常人,平常喝酒,從不運功壓制酒性的,他說那樣是浪費美酒。“柳清泉道,望向旁邊的其余諸女。

    小蝶與小情同時點頭。

    小蝶淺淺一笑”柳姐姐說得不錯,公子他平日了喝酒從不運功壓制的,但怎麼喝,都喝不醉。“

    蚤敏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強自一笑”不之他又搗什麼鬼!“

    她心下卻已恍然了悟,顯然,這是他又玩了一個花招,哪個朱元璋雲雲,還不之是什麼人呢。

    可恨的是他不之使了什麼迷魂術,竟令哥哥對他信服不已,毫不懷疑,已是派了人去,打探這個朱元璋的消息,是準備動手了。

    當晚,蕭月生提著飯盒回來時,遇到趙敏站在寒煙閣前,衣袂飄飄,發絲微亂,玉臉罩霜,面色不善的瞪著他。

    此時天空一輪銀盤緩緩轉動,散發著淡淡清輝,外面的空氣冰冷如寒湖之水,她的發絲帶了一絲白霧,更是一番清麗動人。

    “觀賞夜景?好興致啊。不進去睡覺嗎?“蕭月生微訝的望著她。

    “你是不是在騙我哥哥?”趙敏抿著雙唇,狠狠的盯著他。

    蕭月生微一怔,隨即有些了然。靜靜望著她,目光淡然,搖了搖頭“蕭某從不說假話,對你兄長所說,一切街真。”

    趙敏不為所動,嘴角微牽,冷笑一聲。

    蕭月生輕輕一笑“不管我是否別有用心,但朱元璋乃下一個真龍天子卻是千真萬確。”

    趙敏定定的看著他,清亮的目光一動不動,半晌過後,放緩了聲音,淡淡問道“那你為何告訴我哥哥?”

    “這位真龍天子,我看著不順眼,想接你兄長手除去,如此而已。”蕭月生翻了翻手掌,表情輕松。

    “你就不怕別人知道,千夫所指?”趙敏哼道。

    蕭月聲撫著八子胡搖了搖頭,笑了笑,“天下大勢,並不會因一個人的生死而完全改變,沒有朱元璋,還有宋元璋和孫元璋,最大的可能,便是名教之主。”

    “那位張無忌”趙敏微蹙黛眉,隨即問道”你既想殺朱元璋,為何還要假手與人?“

    問出之後,不必蕭月生回答,她已知道了答案,他定是有什麼顧忌,只能假手與人,借刀殺人。”睡覺吧!“蕭月生呵呵一笑,邁步而行,進了寒煙閣。

    趙敏看他進去,站在那里,想了一會兒,亦裊裊跟了進去,她睡在二摟的一間臥室,與他的房間相鄰。

   

    王保保派了數次殺手,暗殺朱元璋,皆是無果,損失頗重,但心下卻是更加確信,這個朱元璋是一位真龍天子,否則,以他尋常的武功,斷難逃過這般厲害的暗殺。

    有了蕭月生的攪和,六大門派歸途順利,並未如原來般遇到伏擊,趙敏被他拘在身邊,王保保那邊又被朱元璋吸引了注意力,無人理會他們,順順利利的返回各派。

    華山派失了掌門,卻是昆侖派殺的,兩派的梁子以是結自下,後患無窮,而張無忌又是武當派張五俠之子,少林與武當素來不和,此時更有了借口,總之,六大派之間,再難形成如此同征之行。

    張無忌順理成章,接掌了明教教主之位,通傳天下,武林震驚。

    如此年輕,已攝明教教主之位,其神功驚人,敗盡六大門派,隱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聲勢之赫,當世無兩。

    知識六大門派歸途順利,沒有歷險,張無忌與他們沒有了救命之恩,明教與六大門派之間,關系也僅是維持表面的平和,頗有一觸即發之勢,暗濤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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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9 20:04: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 倚天 第228章天相



    這一日,蕭月生到紫山上的竹廬中煉丹,由柳清泉相陪。

    他在煉丹,柳清泉則坐在他身邊打坐,以磨練她的性子。增強其性功的修為,否則,她心性跳脫,而功力增長太快,不但無益,反而很有可能反噬其身。

    經過七日之功,爐開丹出,柳清泉大聲歡呼,終于解脫了,一直呆呆坐在竹廬之內,即使廬內清幽泌人,卻也是一種折磨。

    此時,月上中天,已是深夜,天空繁星閃爍,他們邁步出了竹廬,一邊仰頭望天,一邊向前走。

    此處極高,仿佛伸手即可摘下滿天繁星。

    蕭月生忽然停下腳步,負手望天,怔然不語,陡峭的雙眉蹙了起來。

    “師兄,怎麼了?”柳清泉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身湖綠色的羅衫,在夜風中飄飄如仙。

    月光照著她的臉龐,輪廓分明,她的側面優美動人,明眸閃閃發光,堪比天上的群星。

    蕭月生搖了搖頭,不想說話,仰頭望天,一直呆呆看著某處。雙眼深邃得無邊無際,令柳清泉看得怔怔發呆,無法移開明眸。

    “呵呵——,呵呵——”蕭月生忽然笑了起來,將柳清泉驚醒,急忙移開目光,只覺自臉頰發燙,不由有些心虛,怕被大師兄看到。

    沒听到柳清泉好奇的發問,蕭月生有些奇怪,轉頭看去,柳清泉清澈的目光急忙轉開,仿佛不敢與他的目光相觸。

    蕭月生動了動眉頭,搖了搖頭,女人心,海底針,這個五師妹不知道又起了什麼心思。

    “師兄,怎麼了?”柳清泉以發問來掩飾自己的心慌,急急問道。

    ‘嗯,為兄終于可以放下心了。”蕭月生負手在突出的岩石上走了兩步,笑容滿面。

    蕭月生的竹廬倚山望崖,他們所站的位置,乃突出山崖外的一塊兒巨大山石上,下面是深不可測的山澗,遠處是綿綿的群山,罡風呼嘯,隱隱如獸吼。

    “師兄,別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快說,到底什麼事啊!”柳清泉漸漸恢復過來,嘟著淡粉的的嫩唇,嬌哼道。

    “不可說,不可說————”蕭月生呵呵一笑,身形一晃,已是出現在十丈之外,隨即再次一閃,已是蹤影不見。

    柳清泉大急,忙點蓮足施展輕功,如浮光掠影般追了上去,緊跟著他回到了寒谷的寒煙閣。

    “快去睡吧,跟過來干嘛?!”蕭月生站在寒煙閣的玉階前,轉身對跟屁蟲般的柳清泉笑道。

    “你若是不說,挖就不走了!”柳清泉嘟著嘴唇,憤憤地瞪著他,獻他吊人胃口。

    “你呀。——沒什麼大事,只是觀了觀天相,天下大吉而已。”蕭月生苦笑著攤了攤手。

    “——真的?!”柳清泉半信半疑,明眸一轉不轉的盯著他的眼,似要看出其話真假。

    “千真萬確,為兄何曾騙人?!”蕭月生哼了一聲。

    “嘻嘻,沒想到,師兄你倒是個憂國憂民的人呢!”柳清泉嬌笑了一聲,身形縱起,如一只彩蝶,翩翩而去,直接掠過寒湖,出了寒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蓄滿月光的湖水中,倒映出她優美曼妙的身形。

    蕭月生再次抬頭望了一眼夜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心下滿是喜悅,剛才對師妹所說,算是真話,卻又不盡。

    對于星相之術,蕭月生頗有涉獵,所謂一法通,晚法通,有其他的神算之術獻輔,學其他玄學,自然是半功倍,且他的頭腦已非尋常人可比,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夜觀星相,代表朱元璋的那顆星已是隕滅,張無忌的星像卻冉冉而起,光彩奪目,隱隱已具帝相。

    如此看來,王保保已然得手,朱元璋已死,天下已非原來的天下,通往了另一處路。

    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只是覺得頗為期待,不知未來究竟會變得如何。

    ————————————————————————————

    宋青書自從回到武當,像是變了一個人,話語少了許多,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練功上。

    以前,他雖然練功不懈,但談不上刻苦,只是被人逼著練而已,他是武當派宋遠橋的兒子,不出意外,將來是要接掌武當派的,所以必須嚴格要求,武功必須超過同輩,方能接掌武當,領袖群倫。

    但這一回,他練起功來,卻是不要命一般,若不是幾位師叔逼著他休息,他會不眠不休的呆在練武場上,瘋狂的揮劍,演練劍法。

    這一日,宋遠橋幾人呆在演武廳的一邊,坐在廳角的椅子上,喝著茶茗,不時看一眼廳內另一邊的宋青書。

    宋青書正在練劍,卻是其威力奇強的繞指柔劍法。

    劍光霍霍,他面如蓋了一層紅布,脖子上微青的血管賁起,粗聲喘息的聲音甚至蓋過了“  ”的劍嘯聲,大汗淋灕而下,將青石地面打濕了好大一塊兒。

    看上去,他搖搖欲墜,馬上便要倒下,卻依然不肯停下來,俊目中射出堅凝的光芒,緊咬著牙,似乎要將牙咬碎。

    “青書這樣,太過反常。”莫聲谷放下茶盞,搖了搖頭,似是不以為然。

    “他這是受了刺激————”宋遠橋搖頭笑了笑,神色藹然,一片輕松,顯然未當成一回事。

    “嗯————是因為蕭先生吧。”俞岱岩恍然,轉頭再次大量了一眼宋青書,搖頭苦笑︰”只是即使這般練功,想要一雪前恥,怕也是希望渺茫啊————”

    眾人皆露出一絲苦笑,齊齊搖了搖頭,拿起茶茗,輕啜了一口。

    他們自然明白,如蕭月聲那樣的武功,僅靠苦練,實難望其項背。而且,宋青書雖然資質極佳,而且武當絕學又是天下頂尖的武功,他若苦練不輟,將來終究會成為頂尖的高手。

    只是也僅是頂尖的高手罷了,離天下第一還差得遠,僅僅是張無忌,怕也比不過,更比不過水雲派的幾位仙女,更遑論蕭先生了。

    這般一想,勤書還真是不幸呢,同輩中頭如此多的驚才絕艷人物,奪去了他本來的光芒。

    “有人激勵他上進,這本是好事,怕就怕青書被怨氣迷了眼,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俞蓮舟冷冷開口,他一向甚少說話,但言則必中,皆受師兄弟們所重視。

    “為兄也有些當心——”宋遠橋撫著清髯,望向宋青書,輕輕一嘆,緩緩說道“青書一直呆在山上,順風順水慣了,沒經歷什麼挫折,心胸自然不夠寬闊,就怕他承受不住————”

    眾人默然不語。

    半晌,張松溪說道“大師兄不必過于擔心,青書這孩子雖然性子浮了些,但還能識得大體,不會做出什麼事。”

    “但原吧——-”宋遠橋輕嘆一聲,知道師弟這是在安慰自己罷了,自己的孩子,他自是頗為了解,說他識大體,卻有些抬舉他了。

    “鏘啷”一聲響,將眾人驚醒,忙循聲望去,卻是宋青書正緩緩倒下,宛如抽去了筋骨,長劍已跌出一丈處遠。

    他只覺黑暗宛如潮水爸涌來,將自己吞沒,將要失去知覺之際,眼前出現了蕭月生那張笑吟吟9的臉龐————

    對于蕭月生,宋青書實在恨入骨髓,他不僅奪過了自己的心上人,更令自己在群雄面前丟臉,名望大損,被天下人恥笑。

    報仇,報仇!這個念頭不斷的在腦海中翻涌,令他瘋狂的練功,渾不顧自己的身體,恨不能馬上練成絕世神功,將那個姓蕭的打趴在地,在周芷若面前向自己求饒。

    那時若是周芷若後悔,自己倒可以考慮考慮————-

    宋青書自是不知,自己的小鳴已握在蕭月生的手中,體內已潛伏著他的真氣,生死僅在他一念之間。

    ————————————————————————————

    華山派士氣大跌,已故的掌門鮮于通,令他們顏面盡失,被天下人所指,感覺抬不起頭來,罕有弟子們再下山。

    沒了掌門,派內輩份最尊者,便是高老者與矮老者。

    兩人一向聯手,不論是對一人還是對百人,皆是聯手已對,二人的武功極強,聯手可堪抵擋住昆侖的何太沖與班淑嫻夫婦。

    鮮于通心胸狹窄,身為掌門期間,大力排擠異己,將對掌門之位有威脅之人皆暗中除去,他詭計多端,旁人不知。

    如今,華山派忽然沒有了能夠擔當掌門之人,與鮮于通同輩的弟子,皆是平庸之輩。

    于是高老者與矮老者兩人決定,在下一代弟子當中挑選,武懂最強者,若是德行端正,便可成為華山派的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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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倚天 第229章打斗



    蕭月生回到了寒煙閣,在自己的臥室里停了一下,有轉身走了出來,來到隔壁左首的屋子,推門而入。

    這間屋子布置素雅,已淡綠色為基調,輔以月白相襯,勃勃生機中透出一股溫馨,極為宜人。

    床榻之上,紗幔輕蕩,傳出一句問話︰“大哥,回來了?”

    聲音柔和悅耳,正是周芷若的嗓音。

    “還沒睡吧?”蕭月生轉身關上房門,抬腳走了過去,鑽進了輕紗幔帳之中。

    周芷若身著月白色的絲袍,懶懶*著一個玉色長枕,縴縴素手上拿著一本書,帳頂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長發披散下來,如瀑布般散在香肩上,本就烏黑發亮,與月白的絲袍相襯,更顯得黑白分明,閃閃發光。

    她的臉龐白皙光潔,仿佛一張白玉雕成。在夜明珠的珠輝下越發顯得溫潤。

    見到蕭月生進來,她微微一笑,並不甚熱情。

    蕭月生看得奇怪,這可是與她平日里不符,周芷若雖然矜持,尤其在外人面前,更不會有絲毫親人的舉動,唯恐受別人笑,但見到自己時,再怎麼掩飾,也難掩飾住心中的喜悅。

    這一次,自己卻並沒有發覺這洶涌的喜悅,反而是淡淡的冷漠,即使怪異。

    “怎麼了,不舒服?”蕭月生問了一個甚是罕見的問題,伸手探上她光潔的額頭。

    周芷若微一偏頭,躲過他的大手,明眸不去望他,只是看著自己手上的書。仿佛書上有一朵美麗的花朵一般。

    蕭月生一攬衣擺,轉身坐到榻上,貼著她香軟的身子而坐,溫潤的目光籠罩她的玉臉,一瞬不瞬。

    這般仔細的觀瞧。周芷若生得更美。她是那種極為耐看的容貌,每一個部位皆是精致無比。仿佛是被精心雕琢一般,無一不美。令人怦然心動,越看越是無法自拔。

    若是往常,被他這般不眨眼的盯瞧,她會承受不住,緋紅涌上杏腮。羞不可抑,然後明眸狠狠回瞪他一眼,羞中帶著薄嗔。

    此時她的臉頰雖也酡紅,目光卻仍盯在書上,不瞧他一眼,仿佛沒有看到他,玉臉緊繃,顯然是不高興了。

    蕭月生偏了偏頭,微微一笑︰“好了,夫人,有什麼事,就直說了嘛,莫要自己生悶氣。”

    周芷若微抿誘人的櫻唇,緊閉嘴巴,一言不發,狀如雕像。

    “夫人……”蕭月生倒是來了興致,伸手一攬她的香肩,搖了搖,呵呵笑道︰“若是不說,為夫可要走嘍……”

    “……走吧,走吧!”周芷若嬌哼一聲,用力一扭身子,似欲掙開他的手,冷冷說道︰“我這里不想呆,就去師姐那里,師姐那里不想呆,就去你那幾位師妹那里,反正你的去處多得很!”

    蕭月生一怔,忽然恍然,明白了她究竟為何生氣。

    “呵呵……,原來如此!”蕭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彎腰脫下靴子,抬腳上了榻,與周芷若並肩而坐,摟著他的香肩,倏然伸頸,大嘴在她粉嫩的櫻唇上親了一口。

    周芷若是如被電噬。身子一僵,隨即忙扭過臉去,臉頰驚人的紅艷,嬌艷欲滴,燦若鮮花怒放。

    “不是要走嗎,干甚還要來招惹我?!”周芷若香軟的身子驀的扭動,放下書,伸手去推他。

    “我的夫人原來是吃醋啊,哈哈……”蕭月生一把圈住了她的身子,束住了香臂,哈哈大笑,順勢壓了下去。

    接下去,便是被浪翻滾,一室春光,不足為外人道也。

    風雨初歇,已是深夜。

    蕭月生墊高了枕頭,半躺半坐在床頭,左手拿著一只白玉杯,右手則摟著周芷若,胳膊繞過她的雪頸,大手捂在她飽滿結實的淑乳上,指尖夾著粉紅櫻桃。

    周芷若明眸似睜非睜,似閉非閉,微眯的睫毛間,流光溢彩,波光蕩漾,極為勾人。

    慵懶的圍在丈夫懷中,周芷若一臉春色,酡紅嬌艷,仿佛乍出香浴一般,容光四射。

    蕭月生輕抿了一口雪里梅,搖了搖頭,深深嘆息一聲︰“芷若,即使你們吃醋,為夫也不能疏遠了師妹她們,在我心中,她們與你們一般重要,不分軒輊。”

    周芷若微眯的明眸掙開,瞧了丈夫一眼,點點頭︰“嗯。”

    隨即,她翻了個身,趴倒他胸膛上,也輕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不應該胡亂吃醋,可有時候根本由不得自己……”

    蕭月生點點頭,心下無奈,自己縱然功力通神,面對如此情形,卻也是束手無策,自己絕不可能因為怕夫人們吃醋而冷淡師妹們。

    況且,他心中也隱藏著一種想法,只是不能宣之于口。只是在暗暗的進行。

    對于貝錦儀與周芷若,他心懷愧疚,自是對她們極好,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角,抽身而出,一邊披上睡袍,笑道︰“若不是你臉皮薄,便讓你師姐過來,咱們一起睡,何必讓我這麼麻煩?!”

    周芷若微側身子,目光流轉,輕嗔的瞪他一眼。

    與師姐睡在一起,以前在峨嵋派時經常為之,只是再加上丈夫,自己便感覺羞澀,渾身不自在。

    偶爾,在蕭月生的堅持下,她本著縱容他胡鬧的心情,也順從他的意願,三人睡在一張榻上,頗不習慣。

    蕭月生離開這張床,悄悄來到貝錦儀的房間,這邊的聲音,她定能听到,也定會等著他。

    西湖附近的臨湖居已然建好。

    這一次,臨湖居乃蕭月生親自設計,江南風格。小橋流水,悠遠迂回,樹本掩映。

    其位置與上一個臨湖居一般無二,也是在一片樹林中,被樹本遮擋著。站在臨湖居的觀潮台上,棵縱覽西湖風光,絲竹之聲隨風而來,若有若無,飄渺如仙樂。

    六大門派西征結束,峨嵋派眾人已平安回來,蕭月生便將趙敏放了回去。陪著夫人們開始游山玩水,無憂無慮,甚是令人羨慕。

    每次一人,這是蕭月生一向的習慣。這一次,陪著周芷若,來到了臨湖居,帶著她來參觀。

    周芷若贊嘆不已,不斷撫摸著周圍的山石與樹木花草。明眸泛光,滿是興奮。

    一想到這般美麗的地方,會是自己的,她的心便是一陣興奮。站在此處,既安靜無人打擾,又能享受西湖美景,有興致時,便可以到西湖上玩耍,實在是再美妙不過。

    花了半天,將臨湖居細細觀賞了個遍,二人到了西湖上,登上那艘月白的畫舫。

    此時已是黃昏。殘陽夕照,整個天地被染上一層桔紅,變得柔和而瑰麗,西湖如錦。

    兩人坐在畫舫的船頭,躺椅微晃。蕭月生手執一柄魚竿,身體微微晃動,手卻端穩異常。一動不動,令身側的周芷若不由暗笑。看他的模樣,甚是受罪,真是何苦來哉,他的魚竿又沒有魚鉤!

    周芷若一身蔥綠的羅衫,秀發披肩。一幅婚前的打扮,此時容光更盛,委實惹人注目。

    周圍畫舫艘艘,著實不少。這個時候,正是人們開始了夜晚生活的時段,比起白天來更加熱鬧。

    “大哥,你看!”周芷若忽然自躺椅上坐起身,指了指前方的湖面。臉龐被殘陽斜照,白里透紅,更加美麗。

    蕭月生懶懶睜開眼,打量了一下,搖頭感嘆︰“現在的人,真是無聊之極,又打起來了!”

    “這兩個姑娘生得極美!”周芷若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笑道。

    “嗯,僅比夫人你差了一點兒!”蕭月生應付起來也不差,呵呵一笑,惹得周芷若抿嘴嬌笑,眼角露出喜悅。

    不管她是如何的淡雅如仙,矜持端莊。听到心上人這般夸贊,也無法保持原狀。

    兩人說話間,驀的傳來一陣轟然喝彩。

    在他們畫舫不遠處,嬌叱聲響起,蓋過了眾人地喝彩,畫舫漸漸涌了過來。圍成一個大圈,將他們的畫舫圍在其中。

    蕭月生的這艘畫舫高大,坐在躺椅上,別的畫舫擋不住視線,能夠看到不遠處的打斗。

    那是兩個戴著面紗的少女,身子窈窕,姿態曼妙,如同舞蹈,雖然看不到容貌,卻也會認為是絕頂美女。

    她們臉上的面紗極薄,卻是擋不住周芷若的目光,發覺兩女皆是絕色,甚是罕見。

    更令眾人轟然喝彩的是她們的輕功,幾片兩個巴掌大小的薄木片浮在湖面上,她們每次輕踏木片,身形便縱起,在空中打斗。氣歇下落,再次踏上一塊木片,再次縱起。

    這般輕功,委實高妙,即使周圍畫舫中的武林高手,見到如此輕功,也忍不住高聲喝彩。

    兩人在空中揮劍如練,叮當作響,刀劍交鳴之聲不絕于耳,招式如同狂風驟雨,周圍旁觀之人自忖,若是自己遇到了,也唯有束手待斃一途,根本無法抵擋。

    如此高絕的武功,年紀如此之輕,竟沒有听說過,實在令人詫異。

    “難道,她們是水雲派的弟子?”人群中有人高聲喝道。惹得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那說話之人,被人們找了出來,是一位身形高瘦的劍客,面容清 ,約有四十來歲,腰間長劍古樸,似是一柄寶劍,觀其神態,雙目精芒隱隱,太陽穴鼓起,似是一位高手。

    “原來是中魯一劍孫大俠!”周圍有人拱手招呼。

    中魯一劍孫春芳抱拳回禮,他雖不是武林中絕頂高手,卻也是一流的劍客,一手蕭蕭落木劍法,超凡脫俗,罕逢敵手。

    “不知孫大俠所說的水雲派,究竟是何門何派?”有人問道,聲音謙卑,似頗為慚愧自己的無知一般。

    “水雲派嘛……”孫春芳撫髯而笑。

    “她們的心法極妙。”周芷若打量著兩人的打斗,贊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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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倚天 第230章插手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二女的輕功超凡脫俗,定是有絕妙的心法相配合,否則,即使內力再深厚,也難施展出來。

    “水雲派嘛……”孫春芳撫著長髯,似是微微沉吟,慢慢思索,在眾人的催促之下,開口緩緩說道︰“說起水雲派,大家應該是知曉。……那位娶了峨嵋派兩位掌座弟子的蕭南秋,便是水雲派的大弟子!”

    周芷若扭頭,朝蕭月生抿嘴一笑。

    蕭月生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成名竟是因此。不是自己武功,而是因為自己的夫人們,倒是有趣。

    “原來是他!”周圍眾人紛紛叫嚷,似乎對蕭南秋這個名字極熟。當初的大婚,在武林中可是一段盛傳不息的佳話。

    “難道她們便是那兩位蕭夫人不成?”有人頗是敏銳,急忙叫道。

    孫春芳撫髯搖頭︰“不是,不是,……那兩位蕭夫人,在下有幸一見,卻不是她們!”

    眾人紛紛露出以獲得表情,目光透出懷疑,因為這兩個正在打斗的女子皆蒙著面,看不清容貌,孫春芳又怎麼能斷定,她們不是峨嵋派的貝錦儀與周芷若兩位女俠呢?!

    “她們二人實戰的武功,並不是峨嵋派的劍法!”孫春芳撫髯微微而笑,緩緩說道。

    眾人恍然大悟,果然如此,峨嵋派的劍法,他們之中也有人見識過,凌厲異常,卻是不是她們二人打斗所使劍法。

    “不是峨嵋劍法,她們使的,難道是水雲派的劍法不成?!”有人不由高聲叫道。惹得眾人急忙觀看,欲一瞧水雲派劍法的奧妙。

    蕭月生呵呵一笑,瞧了瞧周芷若。

    周芷若已是抿嘴微笑,這幫人還真是有眼無珠,若是施展的是水雲派的劍法,早就勝負已分,如何能等得了他們的品評?!

    “你們這些人,莫要在此聒噪,快快滾開!”一聲嬌叱聲驀然響起,在眾人耳邊炸響,震得眾人氣血浮動,眼光星光閃爍。

    聲音听上去雖是柔軟膩人,其中卻蘊著爆炸般的力量,令人不敢消受。眾人不由大嘩,有些驚異此女的膽大妄為,竟做出如此犯眾怒之事。

    循聲望去,卻是那位身穿淡粉色羅衫的少女,她正飄身空中,長劍揮動,宛如一團綻放的梨花。劍光霍霍,耀眼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另一位身著淡青色落山的少女皓腕一抖,劍身微顫,仿佛數條金蛇吐信,直迎了上去。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當當作響,清脆而響亮。兩人身在空中,直到落下,踏上水面上的木片,再次升起,長劍一直在不斷的交擊,聲音連綿不絕,一聲緊挨一聲,顯出二女出劍之速。

    眾人多都是些識時務者,雖然心下不滿,但見到如此精妙的劍法,卻是不敢多言,若是頂撞的她,將此劍法在自己身上施展,怕是招架不住,徒惹人笑。

    “這兩位女俠,有事好好商量。何必要動刀動槍,拼個你死我活?!……這般凶相,實在不雅!”一道清朗的聲音驀然在眾人耳邊響起,平和端凝,卻又帶著一股慵懶的意味。

    眾人抬頭轉目,想看看何人這般大膽,卻又找不到說話之人,此聲音仿佛來自天際,自四面八方而至,渺無根源。

    正在打斗的兩女雙目一凝,在空中對視一眼,即使隔著面紗,仍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

    她們是識貨之人,僅這一手傳音之法,便是對內力的精妙運用,此人必是內功深湛之輩。

    周芷若回頭,沖著蕭月生抿嘴一笑,她自是听出丈夫的聲音,難得他有管閑事的興致。

    刀劍相擊,兩女的身形反震,各自在空中盤旋一周,身姿矯健如鷹,緩緩落下,踏到木片上,輕如飄羽。

    然後蓮足一點,落到了旁邊一艘小小的畫舫上,兩人隔著一丈遠對立,俏生生的站在船頭,衣裾被風吹得款款而動。

    “何方高人,煩請現身一見!”那身穿淡粉色羅衫的少女倒執長劍,抱拳向蕭月生的方向望來躬身說道。

    雖然听不到聲音的具體來源,但兩人的內功心法頗為奇妙,能夠隱隱察覺聲音的方向。

    蕭月生慢慢收起了魚竿,坐直了身子,呵呵笑道︰“在下蕭南秋。……兩位姑娘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武,太過驚世駭俗了些,切磋武功,還是尋一處安靜之地吧!”

    此話旁人卻是听不到,唯在兩女的耳邊響起,平和悠緩,宛如沿著風平浪靜的海面傳至。

    “蕭南秋……”二女微一沉吟,細細思索這個名字,目光驀然一亮,剛才瞧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她們嫌其聒噪,但卻听入耳中,蕭南秋這個名字,不就是剛才所說的水雲派的大弟子嘛。

    只是他的話,老氣橫秋的緊,令她們听著甚是不舒服。她們皆是一代天驕,在門派中被寵慣了的,最听不得別人的說教。

    不由心下白了他一眼,本想一見的心思,也淡了下去,嬌哼一聲,閉嘴不言。

    “大哥,你好像得罪人了呢。”周芷若抿嘴笑道,蕭月生剛才的傳音入密自不會瞞她。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蕭月生頗是感慨的嘆了口氣,搖頭笑道。

    周芷若白了他一眼。他明顯是那人家尋開心,隨意教訓別人,又不是人家的長輩,人家豈能听得入耳?!

    見人家不理會,蕭月生也不再多言,撫了撫兩抹八字胡,搖了搖頭,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不理會便不理會罷。

    “這兩個小娘子,身段兒可真夠勁的!”蕭月生耳力非凡,听到周圍有人低聲嘀咕。

    “哪個在那胡說八道?!”淡粉羅衫的少女豁然轉頭,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嬌聲怒叱。

    她長劍一抖,面上白紗飄蕩,無風自動,未曾蒙著的明眸綻出亮晶晶的光芒,如一柄長劍掃來掃去。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噤若寒蟬。沒想到這個少女如此大的脾氣,她的武功高明,不惹為妙。

    “誰,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還是不是男人呀?!”她聲音嬌軟,吳儂軟語,柔膩動人,似是情人的撒嬌一般。

    蕭月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四師妹,兩人說話頗有幾分相似。只是自己師妹的殺傷力更大了幾分。

    那少女握劍的玉手越來越緊,心下氣惱異常,剛才被人平白說了兩句,卻不見頭尾,令她極為不喜。

    此時,又有人亂嚼舌頭,自是撞到了她槍口上,況且,她已听出,說話之人的武功低微,是個軟柿子,可以放心的捏一捏。

    “是在下夸贊女俠兩句,呵呵……”一艘布置得頗為花俏的畫舫上站出一個男子,中等個子,身形單薄消瘦,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一看即知是酒色過度所致。

    少女目光一凝,宛如寒劍出鞘,亮得刺眼,那中年男子不由微眯眼楮,不敢直視。

    她動了動長劍,指著他,嬌聲叱道︰“哼哼,你這臭男人,哪里是夸贊,分明是輕薄。……吃我一劍!”

    說罷,蓮足一點,身形倏然飛起,飄向對面,長劍橫空,劃出一道匹練。身劍合一,凌空刺向那中年男子。

    那男子驚慌失措,急忙轉身,鑽進了畫舫之中,身形頗為靈活,絲毫不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樣。

    “住手!”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淡綠色的身影飛向天空,橫欄在她身前,卻是與她交手的那綠衫少女。

    “多事!”那淡粉少女怒叱一聲,身形驀的加快,顯然再次催運了內力,長劍寒光更盛。

    兩人長劍相交,清鳴聲裊裊不絕,余韻悠悠,仿佛瑤琴。

    “這兩把劍都是寶劍吧?”周芷若側頭看了丈夫一眼,盈盈問道。

    蕭月生點頭,打量著著兩柄劍,忽然興趣大生。

    他目光銳利,隔著很遠,已能發覺。這兩柄劍頗為相似,長度相同,劍鍔處的暗紋亦隱隱相似,兩把劍應是頗有淵源。

    兩人身形落回原來的畫舫,淡粉衣衫的少女嬌聲喝道︰“姓柳的,你讓開,我要殺了那個登徒子!”

    “他罪不致死,不可濫殺無辜!”淡綠羅衫的少女淡淡說道。聲音清冷,似是不含感情。

    “這個臭男人,也說你了吶,快快讓我殺了他!”淡粉羅衫的少女跺了跺蓮足,似是撒嬌一般。

    “在我跟前,容不得你濫殺無辜。”那淡綠羅衫少女輕輕搖頭,淡淡說道。

    那淡粉少女跺著蓮足,長劍一指,嬌聲叱道︰“好啊,你就是喜歡與我作對,……看招!”

    說罷,兩人又打了起來,當當聲頗為悅耳,寒光閃爍,劍影漫天,在陽光下甚是瑰麗。

    兩人打著打著,便開始施展了身法,一艘一艘畫舫的亂竄,縱來縱去,將周圍的畫舫當成了戰場,惹得人們急忙躲閃,如避蛇蠍,委實二人的劍光太過凌厲,沾到身上,危及性命。

    當她們縱到蕭月生的畫舫上時,兩人也裝作與旁人一樣,忙跑回了畫舫里不出來。

    二女打出了火氣,顧不得旁人,瞥見周芷若業戴著面紗,僅是掠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兩人招式精妙,氣脈悠長,轉眼之間,半個時辰過去。兩人翻天入地,打個不停,卻仍沒有力竭之兆。

    “著!”那淡粉羅衫的少女忽然發出一聲嬌笑,一道寒光自她左手射出,飛向正呆呆怔立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卻正是剛才說話之人,兩女僅過了這艘畫舫幾次,開始時,他尚是膽戰心驚,怕那戴著面紗的少女趁機來殺自己,但經過數次,沒有動靜,好像不再理會自己。膽子變大了起來,色迷心竅之下,索性不再躲閃起來,站在一邊,貪婪的觀賞著兩女的優美的身姿,忘了危險。

    寒光一閃而過,瞬間到了他眼間。他驚得手足冰冷,僵硬難動,腦海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懼攫住了他。

    “當”的輕響,金鐵交鳴之聲,隨即“篤”的輕響,剛才那道寒光墜落與甲板上,陷于其中兩寸深,卻是一枚飛燕鏢。

    兩女倏然分開,望向插入甲板的飛燕鏢,心下各自驚異。

    “又是誰在搗亂?!”那淡粉色少女氣急敗壞的嬌喝,周圍觀戰的眾人噤若寒蟬,有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又不敢行動,生怕惹起什麼誤會。

    他們都看出,這個聲音嬌媚的少女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離得遠點兒為妙。

    “這位小妹妹,是我。”周芷若抬了抬藕臂,白玉似的手招了招。她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麼難听的話,忙出聲招呼。

    “是你……”那淡粉色羅衫少女轉過頭,細細打量著周芷若。

    兩艘畫舫隔著僅有十來丈,她俏生生的立在船頭,清亮的目光,轉來轉去,掃視著周芷若。

    周芷若一身淡綠羅莎,剪裁合度,做工精細,一看即知不時尋常人家穿得起的衣衫。

    臉上遮著一塊兒薄如蟬翼的白紗,端坐在椅中,自由一股優雅端莊的風韻,令那少女實在難起惡念。

    那淡綠羅衫的少女則打量著飛燕鏢,目光在周圍逡巡,似是尋找某物,她想知道,周芷若是拿什麼東西打落了這柄飛燕鏢,對于此鏢的威力,她可是領教過,此鏢以獨特的手法發出,路線飄忽,速度奇快,幾乎難以避過。

    只是尋了半響,卻並未尋到什麼東西,只發現了一棵棗核,落在飛燕鏢旁,極易讓人忽略過去。

    那淡粉羅衫少女嬌軀一縱,輕盈的掠過湖面,落至蕭月生的畫舫上,妙目盈盈,仔細盯著周芷若看,目光在蕭月生的臉上一掠而過。他的相貌實在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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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倚天 第231章真容




    對此待遇,蕭月生已是習以為常,臉上持著溫和的微笑,目光溫潤,淡淡望著她。

    “這位姐姐,為何要幫那個登徒子啊?!”穿著淡粉羅衫的少女歪了歪頭,明眸圓睜,盯著周芷若。

    周芷若在貝錦儀身邊是師妹,但在外人面前,卻是端莊淑雅,頗具大家風範,伸出縴縴素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說話,嫣然一笑,道︰“那般登徒子,殺了他,不嫌髒了妹妹的手麼?!”

    那少女噗嗤一笑,盈盈坐到了周芷若的對面,點頭嬌聲笑道︰“那倒也是,那個臭男人,真會弄髒了我的手!”

    此時那身著淡綠羅衫的少女也飄落到他們跟前,她的目光卻是停留在蕭月生身上,不似一般女子那樣的羞澀矜持,只是淡淡的打量,無喜無厭,不像是看一個人,而是看一件物品。

    她懷疑剛才擊落飛燕鏢的是那枚棗核,若是如此,那這位女子的功力可是高深莫測,這般一個女子,溫柔的坐在一個男人身邊,那這個男人定非尋常人,說不定,剛才說話的便是此人。

    “這位女俠,請坐吧。”蕭月生迎上她的目光,輕輕頷首示意,伸手指了指對面的圓椅。

    綠衣少女淡淡點頭,沒有說話,依言坐了下來,與淡粉少女並肩而坐,兩女對視一眼,皆轉過頭去,顯然不甚友好。

    “剛才是先生吧?”綠衣少女乍一坐下,瞥了一眼身旁的對手,轉頭對蕭月生淡淡問道。

    “哦——?”蕭月生抬頭望她,看了兩眼,輕輕一笑,點了點頭︰“呵呵……。是在下多管閑事了。”

    “先生好功力。”綠衣少女淡淡說道,明眸轉動,在他臉上掠來掠去,似是他臉上有一朵花一般。

    蕭月生撫著八字胡,呵呵一笑︰“女俠謬贊,愧不敢當。”

    周芷若在一邊瞥了丈夫一眼,送出一記白眼,似是嫌他嚇謙虛,虛偽過甚。

    那穿著淡粉羅衫的少女明眸轉動,清亮的目光掠了過來,細細打量了他幾眼,似是不太相信,那個功力嚇人的高手,便是眼前這個貌不驚人,極易忽略過去的男子。

    看他的年紀,應該看見甚輕,即使功力深厚,怕是也深不到哪里去,難道剛才是自己錯覺?!

    “你便是那個蕭……蕭南秋?!”淡粉衣衫的少女歪著腦袋,打量著他,嬌聲問道。

    “不才正是蕭南秋!”蕭月生撫胡點頭,他能夠看到粉衣少女嚴重的失望,不由失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世人皆知此理,卻總是習慣性的去這般做。

    粉衣少女確實大為失望,在見到蕭月生之前,心下還一直蠢蠢欲動。娶得了峨嵋派的兩個掌座弟子,照理來說,定是勝潘安逾宋玉般的風流人物,是定要見識以下的。

    所謂見面不如聞名,正是她心中所想,沒想到艷福無邊的那個蕭南秋,竟是一幅毫不起眼的相貌,著實奇怪!

    她心中思忖,目光便不由呆呆注于蕭月生臉上,毫無顧忌的觀瞧,甚是大膽。

    “咳咳!”一聲嬌脆的清咳聲響起,卻是周芷若見她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的丈夫,心下不甚舒服,干咳提醒。

    粉衣少女只覺身邊如響玉磐,頓時反應過來,心頭微微一震,忙轉開目光,清亮的目光游移,不敢與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相觸,也不敢去看周芷若。

    蕭月生暗自發笑,周芷若雖然看上去端莊淑雅,卻仍難免女兒家的小心思。

    “水雲派的蕭南秋?”綠衣少女明眸盯向他。

    蕭月生點頭,呵呵笑道︰“正是水雲派。”

    “那這一位,想必是你的夫人,峨眉派的女俠嘍,不知是貝女俠還是周女俠?”粉衣少女雙目放光,盯向周芷若,顯然,她對于峨眉派更感興趣。

    “我姓周。”周芷若抿嘴微笑。

    “哈,那一定是周芷若周女俠嘍!……快拿下面紗,讓我瞧瞧,人家都說你貌美無雙吶。”粉衣少女忙道,一幅恨不得探手上前,抓下他臉上棉紗的模樣。

    周芷若抿嘴一笑,瞥了丈夫一眼,似是問他的意見。

    蕭月生搖頭苦笑,卻沖周芷若點點頭,若是一個男人,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他自是斷然拒絕,不過,對方是一個少女,卻大可不必計較。

    “好吧,那你也揭下面紗,咱們坦誠相見,如何?”周芷若見到丈夫首肯,心下一定,向粉衣少女嫣然笑道。

    “好啊。”粉衣少女忙點頭,抬手將面紗揭下,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這是一張嬌媚入骨的臉,明眸皓齒,櫻桃小口,紅潤鮮嫩。明眸轉動,顧盼之間,如同一層光華蘊于其中,在其中流轉,勾魂攝魄。

    周芷若迅速瞥了丈夫一眼,見他只是瞧了一眼,沒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心下大放,不由笑道︰“好貌美的小姑娘!”

    “周姐姐果然貌美無雙吶!”粉衣少女嬌聲回答,打量著周芷若的玉臉,目光露出贊嘆之色。

    “姐姐可當不起‘貌美無雙’這四個字。”周芷若抿嘴一笑,風致嫣然。

    “當得起,當得起!”粉紅少女忙用力點頭,隨即轉身望向綠衣少女,嬌哼了一聲︰“姓柳的,這下你可翹不起尾巴了!”

    綠衣少女淡淡瞧了她一眼,不理睬她。伸手揭下面紗,動作輕盈優雅,露出了一張宜喜宜嗔的玉臉。

    修眉挺鼻,丹鳳雙眸,檀口不大不小,每一個器官皆是恰到好處,完美而和諧,只是神情冷漠,沒有什麼表情,令人難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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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倚天 第232章挑戰



    她看了一眼蕭月生,見他神情自若,淡淡微笑,溫潤的目光並無什麼波動,不由心下暗贊。

    對于自己容貌,她素來自信,故一向不以真容示人,免得令他們目瞪口呆,無法自持,惹來麻煩。

    能夠面對自己,從容以對,不失態者,其定力實在不同凡俗。

    她卻不知,臉上一層薄薄的面紗,對于蕭月生而言,形同虛設,根本無法阻攔其目光,他早已看到她的模樣,自不會驚異,且他周圍的女子,個個國色天香,不輸于她,對于美色,蕭月生的免疫力極強。

    “果然是一個美人兒!”周芷若不由抿嘴微笑,嬌聲贊嘆,眼角月光瞥了丈夫一眼︰“是吧,大哥?!”

    蕭月生拿起旁邊矮幾上的白玉杯,輕抿了一口碧蕪釀,微眯著眼楮,點點頭,笑道︰“兩位女俠姿容不俗,不知師出何門?”

    粉衣少女微瞥他一眼,嬌哼一聲︰“臨行前,師父曾有交待,不能隨意報出家門的!”

    “哦——?”蕭月生對于這位不理睬自己的嬌媚美人興趣大生,呵呵笑問︰“這卻是為何?”

    “嗯……,我們的門派是不屢凡塵的!”粉衣少女嬌聲哼道,挺了挺茁怒挺拔的胸脯,面露自豪。

    綠衣少女微睨她一眼,並沒有出言諷刺。

    “那說來听听,看看我們是否听說過。”周芷若嫣然笑道,瞥了丈夫一眼。

    “那……”粉衣少女有些為難,遲疑了一下,對于周芷若的端莊淑雅,她實在難以拒絕,輕跺蓮足,嬌聲道︰“好吧!……我乃飄花軒門下三代弟子,我叫陳紫芝。”

    “陳……紫……芝……”周芷若微一咀嚼,不由點頭,笑道︰“妹妹人美,名字也這般好!”

    粉衣少女登時眉開眼笑,看她這般天真爛漫的模樣,周芷若倒不好意思再套她的話,轉頭望向綠衣少女。

    綠衣少女抱拳淡淡說道︰“清風閣,柳凌波。”

    蕭月生暗自思忖,這兩個門派,還真的沒有听說,怕是在武林當中,听其名號者甚罕,否則,以她們如此心法,很難寂寂無名。

    周芷若望向丈夫,見他搖頭,知道也沒听說過這兩個門派,不由笑道︰“淡泊名利,著實令人佩服呢。”

    陳紫芝與柳凌波皆露出不好意思之色,蕭月生雖未用讀心術神通,卻也看出,定是別有隱情。

    “那兩位妹妹為何打起來了?”周芷若對這兩個少女頗為喜歡,想做一次魯仲連。

    “我們正在比武呢!”粉衣少女陳紫芝嬌笑道。

    “比武?”周芷若望了望二女。

    “是啊,我們兩個門派,每代弟子隔幾年都要比一比的。”陳紫芝用力點了點臻首,嬌聲回答。

    “這是為何?”

    “嗯……,這是個大秘密喲,不能說的!”陳紫芝嬌聲說道,臻首輕輕搖了搖,嬌媚入骨的臉龐露出歉然之色。

    蕭月生讀心術神通運轉,瞬間知曉了事情的究竟,不由微微一笑,這件事倒也有意思。

    “那便算了,……如何,分出勝負沒有啊?”周芷若不為己甚,沒有繼續追問。

    陳紫芝臻首微搖,瞪了柳凌波一眼,輕撅櫻唇,嬌哼道︰“我一定會打敗她的!”

    “彼此!”柳凌波瞥她一眼,淡淡說道。

    很顯然,兩人如今是不分勝負。

    柳凌波忽然望向周芷若,淡淡說道︰“周女俠,素聞峨嵋劍法高妙精絕,今日得見,小女子自不量力,想要討教幾招。”

    她雖神色淡然,眼眸深處卻蘊著渴望,心中甚是急切。

    她對于武學極為痴迷,為其所吸引,故能夠摒棄一切俗念,專注于武道,在清風閣眾弟子當中脫穎而出,代表清風閣與飄花軒決斗。

    峨嵋派劍法精妙卓絕,當世數一數二,這乃世人公認,她們清風閣與飄花軒雖一向自傲,文心閣丫頭手打,卻不失公正,自身的輕功絕頂,但論及劍法,卻算不上天下無敵。

    與高手過招,勝過自己苦修數年,如此難得的機會,柳凌波自然不想放過。

    “我——?”周芷若微訝,抬頭見到柳凌波的神色,有些了然,她並非對自己有敵意,而是純粹的想切磋武學。

    轉頭望了一眼丈夫,征詢他的意見。

    蕭月生點頭,他也想看看,這個清風閣到底是什麼路數,武學究竟如何。

    “姓柳的,你真真是不自量力呢!”粉衣少女陳紫芝嬌哼一聲,甚是惱怒,嘟著誘人的櫻唇,重重跺了跺腳。

    柳凌波頗是緊張,對于她的惱怒,听而不聞,清亮的目光盯著周芷若的美目。

    “切磋一下也好。”周芷若嫣然一笑,盈盈起身,將身上的雪裘披風摘下,放到椅子上,盈盈邁步,來到了甲板上空曠的地方。

    周圍的人們已經緩緩散去,熱鬧不再,他們也清醒過來,這兩個女人實在不好惹,剛才那個差點兒丟命,與熱鬧相比,還是性命更重要!

    柳凌波隨之起身,玉手按在劍柄,隨著蓮足輕移,劍已緩緩出鞘,無聲無息。

    周芷若立定轉身,對橫劍與胸前的柳凌波笑道︰“柳妹子,咱們就簡單的比劃兩下罷。”

    柳凌波緩緩點頭,面色凝重,清亮的目光凝聚成一線,盯著周芷若的香肩。

    周芷若嫣然一笑,風姿萬千,長劍緩緩自鞘內拔出,一泓清水微微顫動,也是一柄難得的寶劍。

    ——————————————————————————

    這是蕭月生所贈,其質與李若雲她們的相同,皆是削金斷玉如同斬泥的利刃,是他親自所鍛制。

    “柳妹妹當心,我這柄劍頗是鋒利。”周芷若微微笑道,長劍橫于胸前,縴縴蔥指自劍身抹過,劍身仿佛清亮了幾分。

    柳凌波凝重的點點頭,目光自劍身上離開,重新放在她肩膀上,一言不發。

    “柳妹妹先出招罷。”周芷若輕輕拈劍,如同拈著一根繡花針,說不出的輕松愜意。

    柳凌波冷淡的玉容一片凝重,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對方隨意的一站,劍微一橫,卻將各自角度封死,幾乎難以攻擊,心下更是重視了幾分。

    听到周芷若的話,她吸了口氣,點點頭︰“……有僭!”

    劍身一顫,挽出一朵劍花,劍速卻極慢,緩緩刺向周至托左側,劍花罩向她左側各個大穴。

    蕭月生在一旁點點頭,柳凌波這一式使得神氣完足,雖說不上精妙,卻已極見功力,非是苦練,斷難達到。

    最是難得的是,她能使得這般慢,尋常高手很難使出。

    周芷若心下也是暗贊一聲,頓起了憐才之念,她如此年輕,劍法的基本功竟達如此老練的地步,可見平日里定是刻苦之極,能夠這般勤勉,在這般漂亮的女子身上,委實難得。

    “小心了。”周芷若皓腕一震,長劍刺出。

    皓腕的震力傳自劍身,長劍頓時變得柔韌如蛇,胡亂扭動,劍尖顫抖的幅度極大,很難斷定其方向。

    這一式,比之柳凌波的劍花,更堅難幾籌,不僅是技巧的運用,更是功力的深湛,兩者缺一不可。

    “當”的一響,兩柄長劍交鳴聲,周芷若的劍尖與對方的劍尖相撞,絲毫不差。

    粉衣少女陳紫芝眼眸圓睜,小嘴微張,一副驚訝的模樣,沒有想到,這位周姐姐的劍法竟高明到如此境地。

    兩人劍尖相觸,柳凌波只覺一道內力自劍上傳來,直接沖過胳膊,半邊身子一麻,幾乎沒有了知覺。

    她心下駭異,忙運功疏解身體的酥麻,勉強一扭嬌軀,長劍換到了左手,順勢刺了出去,又是一朵劍花,此剛才卻是迅速了許多。

    周芷若微微一笑,這個柳姑娘還是太過要強,剛才若是退兩步,便可化解掉自己劍上迸射的內力。

    不過,她能順其自然,靈活變化,劍術天賦卻也不凡,順手一顫,挽出一朵劍花,與柳凌波相仿。

    兩劍再次相交,鏘然作響,柳凌波終于承受不住,腳下輕盈一躍,身形縱起,如同一只靈燕,身在空中,長劍灑下一片劍光,罩向周芷若,劍勢凌厲非常。

    周芷若微一搖頭,她們的輕功固然出色,但身在空中出劍,卻並不可取,失去了變化之機。

    她順勢一劍刺去,不疾不徐,似是隨意的刺出一劍。

    柳凌波身形一亂,忙不迭的變招,身形微扭,平平橫移一尺,飄然落地,橫劍于右側大腿,擋住了周芷若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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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倚天 第233章再起



    “哈!姓柳的,你差得遠呢!”陳紫芝拍手稱快,嬌聲叫道,喜笑顏開,似乎是自己打敗了對方。

    柳凌波也覺察到了自己與對方劍法的差距,同樣的招式,自己與對方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心下不由微生沮喪。

    自己所有的精力與時間全用在了練劍上,終日苦練不輟,不以為苦,反以為樂,卻終比不過對方,難不成,自己資質太差,還是峨嵋派強大若斯?!

    面對擋來的長劍,周芷若皓腕一壓,劍尖微挑,柳凌波頓覺一股大力自劍上涌來,長劍幾乎要脫手飛出。

    這一劍周芷若沒運內力,僅使的是一股巧勁,順水推舟一般。

    柳凌波腳下一點,身形縱出,隨著長劍跨出兩步,卸去劍上的力道,隨即腳尖一旋,長劍劃出半圓,削向周芷若。

    見她仍是這般隨機應變,化不利為有利,周芷若暗中點頭,長劍一挑,斜斜擊中她劍身,又是借力打力。

    柳凌波踉蹌了一步,努力穩住身形,剛要出劍,只覺頸間一陣冰寒,便知自己脖子上被架上了寶劍。

    周芷若緩緩將寶劍收回,嫣然一笑︰“柳妹妹的輕功極好,劍法卻差了一些。”

    “嘻嘻,周姐姐,我剛好與姓柳的相反,咱們也比比罷。”陳紫芝在一旁躍躍欲試,嬌聲嚷道。

    “你也想湊熱鬧?“周芷若笑道,正欲歸鞘的寶劍停了下來,點了點臻首︰“也成,咱們比比看。”

    柳凌波收劍歸鞘,站在一旁,玉容已恢復無喜無怒,目光專注,想從旁邊看清楚峨嵋派的劍法究竟高明在何處。

    “看劍!“陳紫芝嬌叱一聲,身形竄出,身在空中,長劍出鞘,仿佛一道白虹經天,劃出一道弧線,刺向周芷若。

    周芷若搖頭苦笑,也不知這兩個姑娘為何總喜歡在空中出招,即使輕功高妙,也應避免如此,隨便一個暗器,便可將她們射落,委實太過凶險了一些。

    想到這里,她忽然起了告誡她們一番的心思,陳紫芝對自己的親近,今她感覺親切。

    縴縴蔥指雪白晶瑩,將右側的小耳墜拿下,微屈中指,扣在大搖指上,晶瑩剔透的耳墜被指力射出。

    “嗤”的一聲輕嘯,身在空中,正運氣凝力的陳紫芝只覺身體一滯,隨之一麻,失去了知覺,好像這副身體不再屬于自己一般,再也無法指揮得動。

    “啊!”她驚叫一聲,手舞足蹈,頗是滑稽,自空中墜了下來。

    眼見著要砰然落地,身體忽然一緩,卻是周芷若身形一閃,出現在她身邊,素手搭上了的腰間,如一片羽毛緩緩飄落于地。

    柳凌波只覺自己眼前一花,周女俠便已換了位置,心下不由凜然,看來,自己的輕功也是相差頗遠!

    陳紫芝甫一踏地,頓覺身體一松,再次恢復了控制,內力緩緩提起,在體內運行一周,血氣通暢,沒有什麼異樣。

    見她迷茫的明眸望向自己,周芷若嫣然一笑,伸出雪白的玉手,攤開掌心,笑了笑︰“剛才我出了暗器。”

    那枚耳墜宛然出觀在她掌心,與其雪白的玉手混成一色,難分彼此。

    “周姐姐,你耍賴,說好要比劍的!”陳紫芝嘟起誘人的櫻唇,嬌聲反對,恨恨地瞪著她。

    “好好,是我的錯,”周芷若抿嘴微笑,搖了搖頭︰“……不過,姐姐可要提醒你,不要輕易的躍起,人在空中,轉圜變化的余地極小,很易為人所趁!”

    “可……我們厲害的招式,全都是要跳起來施展的呀!”陳紫芝歪著腦袋,想了想,嬌聲回答。

    周芷若不由苦笑,望向丈夫,她實在說不出口,直言她們她劍法不夠高明,這可是犯大忌的事。

    周芷若見丈夫搖了搖頭,知道他不想自己多說,只是,想到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實在不忍早早丟了性命,便咬了咬牙,道︰“那些厲害招式,用來對付弱一些的人,自然是威力奇大,但若是應付比自己厲害的高手,無異于變成了靶子……所以,能不施展這些招式,還是莫要施展才是!”

    “嗯,好吧,听姐姐的!”陳紫芝點了點頭,柳凌波也微微點頭。

    陳紫芝轉過身來,斜睨了蕭月生一眼,嬌聲道︰“你是周姐姐的丈夫,武功也一定很厲害嘍——?”

    蕭月生放下白玉杯,呵呵一笑︰“哪里,一般一般。”

    “那咱們也比一比吧!”陳紫芝白了他一眼,嬌聲嗔道。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芷若,蕭月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怎會對自己生出敵意,輕輕搖手︰“那免了罷,陳女俠如此武功,蕭某甘拜下風。”

    見他示弱,陳紫芝得意,光潔的下頜微抬,瞪他一眼︰“哼哼,不戰而逃,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怕,若弄得你哭鼻子,你周姐姐會怪我!”蕭月生端起白玉杯,抿了一口碧蕪釀,笑吟吟地道。

    “哼——!”陳紫芝登時俏臉一沉,嬌哼一聲,嗔道︰“你有那般厲害?亂吹法螺!……我才不會哭鼻子!”

    周芷若也不明白,為何這位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為何對自己丈夫懷有敵意,丈夫應該沒有得罪她罷?!

    蕭月生身形一晃,再次一閃,柳凌波只覺眼前一花,待睜大了眼楮細看,卻什麼也沒發覺,他剛才好像動了一下,卻又忍不住懷疑,究竟是不是看花了眼。

    蕭月生手中已出現了一柄劍,連劍帶鞘,外形古樸大方。

    他緩緩抽劍,長劍出鞘,打量著明亮的劍身,屈指彈了彈,發出清然的清吟,點頭笑道︰“不錯,不錯……確實是一把好劍!”

    陳紫芝只覺一陣眼熟,發覺與自己的劍一模一樣,忙一摸柳腰,空空如也,不由大驚,嬌叫道︰“是我的劍!”

    蕭月生微微一笑,將長劍歸鞘,輕輕一拋,拋向陳紫芝的方向。

    陳紫芝忙伸手,小心接過長劍,趕緊掛回腰間。

    待系好劍鞘,將長劍拔出,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異樣,她才松了口氣,怒哼哼地瞪向蕭月生,嬌叱道︰“干嘛動我的劍?!……哼,這般偷襲,我偏偏不服!”

    嘴上說不服,心中卻是明白,對方的輕功委實高明,將自己長劍盜走,竟沒有發覺,若是取自己頭上的腦袋,怕也沒有機會阻攔。

    見她嘴硬,蕭月生也不多說,只是微微一笑,輕抿一口碧蕪釀,瞥了柳凌波一眼。

    他再次拿起漁竿,輕輕一甩,將漁線拋出,沒有魚鉤,轉身背對兩女,不再說話。

    見他如此模樣,周芷若知道他不想再搭理人,便拉起兩女,進了畫舫里面,說起了悄悄話。

    女人們可以見面很快便無話不談,三個女人一台戲,柳凌波雖然性子冷淡,但在兩女的帶動下,也變得健談許多,嬌聲脆語,不絕于耳。蕭月生只是听她們的聲音,當作仙音一般,對她們說話的內容,卻是全未听入心中。

    ※※※※※※※※※※※※※※※※

    這一日,蕭月生剛摟著周芷若,瞬移回寒煙閣,貝錦儀便推門裊裊而入,秀美的臉龐掛著沉肅。

    “出什麼事了?”蕭月生放開周芷若,向貝錦儀問道。

    貝錦儀點點頭,走到窗前的軒案旁,替他斟了一盞茶,轉身遞給他,輕嘆了一聲︰“武林又多事了!”

    “師姐,怎麼了?”周芷若明眸望向貝錦儀。

    “師父送來消息,明教的人再次尋畔,咱們有兩名剛下山的弟子受了重傷。”貝錦儀面色凝重,緩緩說道。

    “明教?!”周芷若不由驚訝,搖了搖頭︰“上一次不是跟他們約好,彼此不再殘殺了嗎?……那兩位弟子沒事吧?”

    “有大哥的靈藥,人倒救回來了……明教妖孽雖然行事乖戾,卻也一向極守武林規矩,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貝錦儀搖頭嘆氣,顯然甚是痛惜。

    “無忌哥哥應該不是出爾反爾之人!”周芷若搖了搖頭,猶是不信,轉向蕭月生,盈盈的目光望了過來。

    蕭月生略一點頭︰“張小兄弟宅心仁厚,不會主動尋畔,難不成是駕馭不了明教上下?”

    隨即又皺了皺眉頭,撫著黑亮整齊的八字胡,緩緩道︰“或者,不是明教的人?”

    “不是明教的人?”貝錦儀黛眉微微蹙起,神態動人,卻又搖了搖頭︰“好像說是明教銳金旗的人,他們這些人曾說,是少林先動的手,先違了約定,怨不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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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倚天 第234章再見



    “蕭月生揭開雪瓷茶盞,盞蓋輕撇了撇茶水,輕啜一口,微微沉吟,半晌過後,搖了搖頭︰“實在勉強,雖說少林也有動手的理由,但這個戰端,他們卻是不會輕啟。”

    “大哥,少林為何想動手?周芷若秀氣的眉毛蹙起,輕聲問道。

    蕭月生放下雪瓷茶盞,笑道︰“其中貓膩甚多……張小哥做了明教的教主,他可是張五俠的公子,與武當派淵源極深,難免連成一氣,如此一來,少林的至尊之位定是不保,少林派打著降妖伏魔的旗號,便可以逼武當跟著動手,破去聯手之勢,打壓住武當的勢力。”

    “大哥,少林乃佛家子弟,不會這般想法吧?!”周芷若听得臉色頓變,搖了搖頭。

    她雖然心思不少,但閱歷畢竟少一些,沒有見過人心的黑暗,從未這般去想別人,在她眼中,少林行事一向光明正大,畢竟是佛家子弟,壞不到哪里去。

    貝錦儀卻面色不變,點了點頭︰“是啊,少林派不會輕啟戰端的,當初可是六大門派一同立下的約定,少林一向愛惜羽毛,珍惜名聲,斷不會先行違諾。”

    “那便是有人冒充少林派的人!”蕭月生左手輕撫著黑亮的八字胡,緩緩點頭。

    “是啊,少林派武功外傳極多,旁人很容易冒充。”貝錦儀臻首微點,光潔的下頜頓了頓。

    “派人去仔細問問,那少林僧人使的是何武功,什麼模樣。”蕭月生揮了揮手。

    貝錦儀點頭,盈盈起身,飄然而出。

    “大哥,我也去看看。”周芷若也跟了出去。

    她實在放心不下峨嵋派的兩個同門,紫山上放養著幾匹千里神駒,神駿無匹。快如風馳電掣,且耐力奇強,是因服過蕭月生的易筋洗髓丹之故。

    她們騎乘,縱馬而馳,一日的功夫,便可抵達峨嵋,外人听起來,實有些匪夷所思。

    兩人皆離開,蕭月生坐在椅子中,微闔雙目,將閉之際,眼瞼的金光一閃而逝,接著神情沉肅,手指緩緩跳動,右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的關節處游走,正是施展推衍之術。

    盞茶功夫,他緩緩睜眼,眼光無喜無悲,平靜如水,仿佛不帶有人的感情。

    隨即,他輕輕一提嘴角,眼神帶了幾分玩味的笑意。

    ※※※※※※※※※※※※※※※※※※

    吃晚膳時,除了貝錦儀與周芷若不在,其余人等,皆已會齊,看著身連坐著的一個個絕色美人,蕭月生大感溫馨。

    上一次下山,與六大門派一同出征,雖然自己已做下種種防備,消弭危險于無形,卻總不能放心。如今,師父與師妹們皆活色生香的出現在眼前,他方完全放下心下來。

    吃過晚膳,依舊是師徒二人一起散步的時間。

    此時已是入了冬,天氣料峭,寒谷之內,仍舊如春天,瓊林一片茂盛,絲毫沒有冬日的情形。

    夜明珠散發著清輝,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其中,明亮而不失柔和,說不出的夢幻。

    溫玉冰今天穿著一身淡黃色羅衫,剪載合度,露出她動人的身形,亭亭玉立,曲線曼妙,帶著誘人的風情。

    秀發披散于肩,蓬松而慵懶,烏黑發亮的長發將臉龐襯得越發雪白晶瑩,宛如白玉雕成。

    自從上次她運功替峨嵋派的靜玄師太療傷,由蕭月生的幫忙,碧水訣修為大進,她便變換了模樣,肌膚越發細膩雪白,晶瑩如玉,隱隱的光華在膚下流轉,不似一個凡夫俗子,仿佛成為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原本的冷艷,如今更增幾分,明眸微轉,光華流動,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魄勾去。

    兩人並肩而行,緩緩踱步,步伐一致。

    溫玉冰伸出縴縴素手,撥開橫在身前的斜枝,瞥了蕭月生一眼,淡淡說道︰“峨嵋派那邊,你想怎麼辦?”

    蕭月生負著一只手,氣度悠然,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人暗中挑撥,很快會查明的。”

    濕玉冰松開手,放開斜枝,腰肢微拉,指了指黛眉,流光淡彩的眸子射出詢問之意,淡淡問道︰“是誰?”

    “以師父的聰慧,一猜便知!”蕭月生嘴角微翹,抬了抬,目光露出幾絲笑意。

    “我不猜!”溫玉冰送了他一記白眼,輕哼道。

    “呵呵……好吧,是那位留紹敏郡主作的怪。”蕭月生呵呵一笑,忙回答道。

    即使如此,仍免不了再受了溫玉冰一記白眼,輕哼道︰“你上一次將人家擒來,軟禁了一段日子,她沒有派人找咱們的麻煩,倒是難得,倒也是個知趣的姑娘!”

    蕭月生笑著點頭,搖了搖頭,笑意越來越盛,想到了趙敏氣得雙眼冒火的模樣。

    不過,說她上一次沒有派人過來,倒也並不盡實,玄冥二老自從趙敏失蹤,便跑到了紫山之下,想要闖入水雲派來搶人。

    只是紫山周圍已是陣法林立,他們二人縱使神功驚人,卻也寸步難行,終無法窺得水雲派的門徑,只好怏怏而回。

    好在,他們剛回去,趙敏的信便到了,說她自己沒事,在外面游玩幾日再回莊。

    “這一次,你想怎麼辦?”溫玉冰來到一座小亭,蓮步盈盈,踏了進來,羅袖一拂,坐到了木桌旁,目光流轉,掠了他臉龐一眼。

    “我也拿不定主意,是將這些人殺了,還是擒賊先擒王?”蕭月生也坐了下來,緊*她身旁,能夠嗅到她身上動人的幽香。

    她白了蕭月生一眼,神態動人,輕哼道︰“殺殺殺!……你一天到晚,總想著殺人!”

    “一了百了,是最省事的法子嘛。”蕭月生呵呵笑道,對于師父的訴斥不以為意,反而有一種隱隱地銷魂之感。

    “你要知曉,殺孽太重,是要受報應的!”溫玉冰緊繃著臉,冷冷哼道,對他的嬉皮笑臉極看不慣。

    “是是,不殺人便是!”蕭月生攤了攤手,一副投降的模樣,惹得濕玉冰更是生氣,恨恨看了他一眼︰“若再見到你胡亂殺人,我便……”

    她本想說將他逐出門牆,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生怕他萬一真的犯了戒,自己不得不遵誓。

    “師父便要怎麼?”蕭月生接了一向,笑吟吟地問。

    “便罰你面壁百日,不得下山!”溫玉冰冷冷哼道,說罷,心下暗自惱怒,更多的是恨自己心軟。

    她忽的站起,一拂羅袖,轉身而出,眨眼的功夫已消失不見,卻是施展了水雲派的絕妙輕功。

    蕭月生搖頭輕笑,這個師父,還真是把自己慣壞了。

    ※※※※※※※※※※※※※※※※※※

    綠柳莊中午

    太陽高懸,陽光燦爛,明媚的陽光今人醺醺然,提不起精神。

    綠柳莊一片安靜,沒有了操練吆喝之音,整個山莊仿佛沒有人一般的安靜。

    趙敏身著一身月白羅衫,手拿一柄團扇,身姿嬌柔,偎在小亭的朱紅欄桿上,漫不經心地欣賞著亭下湖水中的一群紅鯉,其模樣,全無巾幗女豪的氣勢,反而是一個惹人憐惜的弱女子。

    湖面波粼粼,水光蕩漾,一晃一晃地映在她嬌美的臉龐,如雲鬢發,映出了她迷離的眸子,風情無限,說不出的動人。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那個姓蕭的會不會知道自己做的事,若是讓他知道了,怕是又會多管閑事。

    依他一慣的技倆,定會再次造訪,若有人上前阻攔他,他定會趁機殺人,以泄私憤。

    故她提前將人遣出,今他們駐于莊外,莊內不留什麼重要人手,只是一些僕人丫環。

    尤其是自己的哥哥,更是令人強行送走,不理他想見一見這位姓蕭的意願。

    這兩日,她開始計算著日子,想看一看,姓蕭的究竟何時會反應過來,能不能看破自己設的局。

    論及聰慧,當世之中,自己所見,這個姓蕭的首當其沖,簡直達到了非人的程度,自己在他面首,總有一種無所遁形之感,總有跪下投降的沖動,極為可怕。

    但這種刺激,更令她熱血佛騰,想要贏他一次,揚眉吐氣一番,只是目前看來,這個願望遙遙無期,卻不想放棄,跟他耗上了。

    “郡主好興致!”清朗的聲音驀然響起,仿佛在自己耳邊說話。

    她淡淡一笑,慢慢轉過嬌軀,望向長身玉立的蕭月生,輕搖一下鬢發,緩緩說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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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9 20:25: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 倚天 第234章再見



    “蕭月生揭開雪瓷茶盞,盞蓋輕撇了撇茶水,輕啜一口,微微沉吟,半晌過後,搖了搖頭︰“實在勉強,雖說少林也有動手的理由,但這個戰端,他們卻是不會輕啟。”

    “大哥,少林為何想動手?周芷若秀氣的眉毛蹙起,輕聲問道。

    蕭月生放下雪瓷茶盞,笑道︰“其中貓膩甚多……張小哥做了明教的教主,他可是張五俠的公子,與武當派淵源極深,難免連成一氣,如此一來,少林的至尊之位定是不保,少林派打著降妖伏魔的旗號,便可以逼武當跟著動手,破去聯手之勢,打壓住武當的勢力。”

    “大哥,少林乃佛家子弟,不會這般想法吧?!”周芷若听得臉色頓變,搖了搖頭。

    她雖然心思不少,但閱歷畢竟少一些,沒有見過人心的黑暗,從未這般去想別人,在她眼中,少林行事一向光明正大,畢竟是佛家子弟,壞不到哪里去。

    貝錦儀卻面色不變,點了點頭︰“是啊,少林派不會輕啟戰端的,當初可是六大門派一同立下的約定,少林一向愛惜羽毛,珍惜名聲,斷不會先行違諾。”

    “那便是有人冒充少林派的人!”蕭月生左手輕撫著黑亮的八字胡,緩緩點頭。

    “是啊,少林派武功外傳極多,旁人很容易冒充。”貝錦儀臻首微點,光潔的下頜頓了頓。

    “派人去仔細問問,那少林僧人使的是何武功,什麼模樣。”蕭月生揮了揮手。

    貝錦儀點頭,盈盈起身,飄然而出。

    “大哥,我也去看看。”周芷若也跟了出去。

    她實在放心不下峨嵋派的兩個同門,紫山上放養著幾匹千里神駒,神駿無匹。快如風馳電掣,且耐力奇強,是因服過蕭月生的易筋洗髓丹之故。

    她們騎乘,縱馬而馳,一日的功夫,便可抵達峨嵋,外人听起來,實有些匪夷所思。

    兩人皆離開,蕭月生坐在椅子中,微闔雙目,將閉之際,眼瞼的金光一閃而逝,接著神情沉肅,手指緩緩跳動,右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的關節處游走,正是施展推衍之術。

    盞茶功夫,他緩緩睜眼,眼光無喜無悲,平靜如水,仿佛不帶有人的感情。

    隨即,他輕輕一提嘴角,眼神帶了幾分玩味的笑意。

    ※※※※※※※※※※※※※※※※※※

    吃晚膳時,除了貝錦儀與周芷若不在,其余人等,皆已會齊,看著身連坐著的一個個絕色美人,蕭月生大感溫馨。

    上一次下山,與六大門派一同出征,雖然自己已做下種種防備,消弭危險于無形,卻總不能放心。如今,師父與師妹們皆活色生香的出現在眼前,他方完全放下心下來。

    吃過晚膳,依舊是師徒二人一起散步的時間。

    此時已是入了冬,天氣料峭,寒谷之內,仍舊如春天,瓊林一片茂盛,絲毫沒有冬日的情形。

    夜明珠散發著清輝,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其中,明亮而不失柔和,說不出的夢幻。

    溫玉冰今天穿著一身淡黃色羅衫,剪載合度,露出她動人的身形,亭亭玉立,曲線曼妙,帶著誘人的風情。

    秀發披散于肩,蓬松而慵懶,烏黑發亮的長發將臉龐襯得越發雪白晶瑩,宛如白玉雕成。

    自從上次她運功替峨嵋派的靜玄師太療傷,由蕭月生的幫忙,碧水訣修為大進,她便變換了模樣,肌膚越發細膩雪白,晶瑩如玉,隱隱的光華在膚下流轉,不似一個凡夫俗子,仿佛成為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原本的冷艷,如今更增幾分,明眸微轉,光華流動,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魄勾去。

    兩人並肩而行,緩緩踱步,步伐一致。

    溫玉冰伸出縴縴素手,撥開橫在身前的斜枝,瞥了蕭月生一眼,淡淡說道︰“峨嵋派那邊,你想怎麼辦?”

    蕭月生負著一只手,氣度悠然,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人暗中挑撥,很快會查明的。”

    濕玉冰松開手,放開斜枝,腰肢微拉,指了指黛眉,流光淡彩的眸子射出詢問之意,淡淡問道︰“是誰?”

    “以師父的聰慧,一猜便知!”蕭月生嘴角微翹,抬了抬,目光露出幾絲笑意。

    “我不猜!”溫玉冰送了他一記白眼,輕哼道。

    “呵呵……好吧,是那位留紹敏郡主作的怪。”蕭月生呵呵一笑,忙回答道。

    即使如此,仍免不了再受了溫玉冰一記白眼,輕哼道︰“你上一次將人家擒來,軟禁了一段日子,她沒有派人找咱們的麻煩,倒是難得,倒也是個知趣的姑娘!”

    蕭月生笑著點頭,搖了搖頭,笑意越來越盛,想到了趙敏氣得雙眼冒火的模樣。

    不過,說她上一次沒有派人過來,倒也並不盡實,玄冥二老自從趙敏失蹤,便跑到了紫山之下,想要闖入水雲派來搶人。

    只是紫山周圍已是陣法林立,他們二人縱使神功驚人,卻也寸步難行,終無法窺得水雲派的門徑,只好怏怏而回。

    好在,他們剛回去,趙敏的信便到了,說她自己沒事,在外面游玩幾日再回莊。

    “這一次,你想怎麼辦?”溫玉冰來到一座小亭,蓮步盈盈,踏了進來,羅袖一拂,坐到了木桌旁,目光流轉,掠了他臉龐一眼。

    “我也拿不定主意,是將這些人殺了,還是擒賊先擒王?”蕭月生也坐了下來,緊*她身旁,能夠嗅到她身上動人的幽香。

    她白了蕭月生一眼,神態動人,輕哼道︰“殺殺殺!……你一天到晚,總想著殺人!”

    “一了百了,是最省事的法子嘛。”蕭月生呵呵笑道,對于師父的訴斥不以為意,反而有一種隱隱地銷魂之感。

    “你要知曉,殺孽太重,是要受報應的!”溫玉冰緊繃著臉,冷冷哼道,對他的嬉皮笑臉極看不慣。

    “是是,不殺人便是!”蕭月生攤了攤手,一副投降的模樣,惹得濕玉冰更是生氣,恨恨看了他一眼︰“若再見到你胡亂殺人,我便……”

    她本想說將他逐出門牆,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生怕他萬一真的犯了戒,自己不得不遵誓。

    “師父便要怎麼?”蕭月生接了一向,笑吟吟地問。

    “便罰你面壁百日,不得下山!”溫玉冰冷冷哼道,說罷,心下暗自惱怒,更多的是恨自己心軟。

    她忽的站起,一拂羅袖,轉身而出,眨眼的功夫已消失不見,卻是施展了水雲派的絕妙輕功。

    蕭月生搖頭輕笑,這個師父,還真是把自己慣壞了。

    ※※※※※※※※※※※※※※※※※※

    綠柳莊中午

    太陽高懸,陽光燦爛,明媚的陽光今人醺醺然,提不起精神。

    綠柳莊一片安靜,沒有了操練吆喝之音,整個山莊仿佛沒有人一般的安靜。

    趙敏身著一身月白羅衫,手拿一柄團扇,身姿嬌柔,偎在小亭的朱紅欄桿上,漫不經心地欣賞著亭下湖水中的一群紅鯉,其模樣,全無巾幗女豪的氣勢,反而是一個惹人憐惜的弱女子。

    湖面波粼粼,水光蕩漾,一晃一晃地映在她嬌美的臉龐,如雲鬢發,映出了她迷離的眸子,風情無限,說不出的動人。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那個姓蕭的會不會知道自己做的事,若是讓他知道了,怕是又會多管閑事。

    依他一慣的技倆,定會再次造訪,若有人上前阻攔他,他定會趁機殺人,以泄私憤。

    故她提前將人遣出,今他們駐于莊外,莊內不留什麼重要人手,只是一些僕人丫環。

    尤其是自己的哥哥,更是令人強行送走,不理他想見一見這位姓蕭的意願。

    這兩日,她開始計算著日子,想看一看,姓蕭的究竟何時會反應過來,能不能看破自己設的局。

    論及聰慧,當世之中,自己所見,這個姓蕭的首當其沖,簡直達到了非人的程度,自己在他面首,總有一種無所遁形之感,總有跪下投降的沖動,極為可怕。

    但這種刺激,更令她熱血佛騰,想要贏他一次,揚眉吐氣一番,只是目前看來,這個願望遙遙無期,卻不想放棄,跟他耗上了。

    “郡主好興致!”清朗的聲音驀然響起,仿佛在自己耳邊說話。

    她淡淡一笑,慢慢轉過嬌軀,望向長身玉立的蕭月生,輕搖一下鬢發,緩緩說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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