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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話 打陳珠主意
“我們是三月二十六日出發的,五月初才到北成國,倒沒想到一個月時間摍摟摓撂,銊銨閥閩這繡品大會諸事皆妥了。現下六月份了,估計回到南昌國粹精粼粿,滫漬漃滲也就七月底,趕的及過中秋節呢!”李嬤嬤站在甲板上扳手指數日期瘌瘊瘍瘖,踄跿踆踅眺望一下遠方道:“先前還以為最快也得八月才能回去,沒想到這麼快瑭瑤瑵瑣,熊熔熄煻也是蔣少將和沈狀元凡事慮的周到,這趟才這般順利。”
陳嬤嬤接話道:“難得的是姑娘們除了暈船,倒沒生什麼病,省了不少心。上一趟耽擱了很長時間,卻是有兩個姑娘一到北成國就病了,請醫問藥的拖了好長時間不見好,後來沒能參加刺繡大會,偏她們兩個刺繡是最出色的,因此那回才沒奪著魁首。這回雖有一個水土不服吃不下飯,倒不嚴重,還能出賽,也算難得了。”
兩個說著話,李嬤嬤卻笑問陳嬤嬤道:“珠姑娘不是給了銀子請你操辦生辰麼?怎麼得空在這兒閑嗑牙?”
“嗨,這船上又沒法採辦什麼,也忙不著我。不過把銀子交與船上的廚子,讓他多做幾個菜送過去罷了,還能如何?珠姑娘還好了,恰好這會大家都閑著,在船上又悶,倒要給她熱熱鬧鬧的操辦一下。
圓姑娘那日生辰,恰好全部人都到宮裡赴宴了,只她一人在房中看書,怪孤清的。還是我進去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後來倒聽得她那個雙胞胎哥哥給她送了禮物,她又繡一隻小香包給她哥哥。算是過了這個生辰。”
“進宮赴宴那日是她生辰麼?怪道她哥哥跟史姑娘借了手帕子包個芝麻餅出來給她吃,原來是要賀她生辰。”李嬤嬤這會恍然大悟,點頭道:“我還說平素愛吃芝麻餅,也不值她哥哥這麼上心,進宮裡居然還有那份心思給她包餅兒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原來史姑娘那方手帕子是賀少爺借的呀,我先還以為是蔣少將借的。聽得有人嘀咕說那方手帕子可是繡的一對鴛鴦,都悄悄傳蔣少將看上史姑娘了。後來聽著叫了你過去,洗了那方手帕子送還史姑娘,大家又吃不准了。待打聽著包的那個餅子是給圓姑娘吃的,又全吃了一驚。
悄悄嚷道蔣少將二十一了,好生英偉一個人,卻難道會看中圓姑娘這麼一個小孩子?”陳嬤嬤瞅瞅就近無人,小聲道:“圓姑娘現下看著雖已是一個小美人,奈何身量未足,再如何也得過兩三年才有看頭,你說說,蔣少將該不會真對圓姑娘有意思吧?”
“將軍府和賀府來往頻頻,賀府大房那姑娘又是蔣副將的夫人,這蔣少將就是看著圓姑娘長大的,情份非比常人。現下蔣少將大著圓姑娘十歲,論起來,至多也就像看待自己妹妹一般看待圓姑娘罷!”李嬤嬤本來想撮合史悅跟蔣華安的,後來聽史悅言道蔣華安對她根本無意,卻還有些可惜,正待再出謀劃策,還是史悅悄悄說了嚴蒙贈玉魚子的事,她才放棄了。
只這會聽陳嬤嬤猜測蔣華安對賀圓有意,卻是暗暗搖頭,這怎麼可能呢?放著如花似玉一個已長成的大姑娘不動心,偏去喜歡一個青澀小孩子?
陳嬤嬤卻另有消息來源,悄悄道:“聽得將軍夫人先前上賀府去提親,卻不是為小兒子提的,是為蔣少將提的。”
“這當真?”李嬤嬤驚奇了一下,旋即又拍大腿道:“他們將軍府的人就喜歡娶小自己十歲的姑娘,這都快成定例了。”
正說著,陳嬤嬤看看那邊也有人過來了,便笑道:“我去看看廚子準備的如何了,可得幫忙端菜進去。”
因繡品大會也結束了,姑娘們倒全輕鬆了下來,恰好陳珠生辰,大家這會又沒準備禮物,便商量著找出一副料子來,合夥繡一幅百花圖送給陳珠。史悅笑道:“說是百花圖,也只能繡十二種花罷了。繡了且做一個被套,今晚讓珠姐兒蓋著做個美夢。”
“既然有花,就要有蝶,我繡蝴蝶好了。”賀圓笑著道:“用七色繡來繡蝴蝶,極是鮮亮的。”
陳珠這會卻想起上回忘了賀圓的生辰,什麼也沒送給她,拉了道:“圓姐兒,那日你生辰,我們恰好都進宮了,卻混忘了,你不會怪我罷?”
賀圓搖搖頭笑道:“那回一上岸,大家忙亂,又準備進宮,卻是我自己不打算說,又囑哥哥也別提,省得大家還要記著我們生辰。你要過意不去,明年送我兩份禮物也就補過去了。”
陳珠見賀圓不介意,倒眉開眼笑,嘻嘻道:“我喜歡你上回繡的香包,你不要繡蝴蝶了,單給我繡個香包,也只要繡上名字的那種。”說著眨眨眼。
賀圓想到自己送給蔣華安那個香包,臉上一紅,忙忙假裝去幫史悅找線,不再跟陳珠閒扯。
這會十位姑娘全混熟了,因最大的史悅不過十四歲,餘者都是十二三歲年紀,最小的賀圓也才十一歲,大家一邊找線要繡百花圖給陳珠,一邊湊趣說話。聽得陳珠要求賀圓繡個香包,賀圓偏不作聲,都笑道:“珠姐兒想要香包,可以自己繡呀!幹麼叫圓姐兒給你繡?圓姐兒要繡,也是繡與夫婿的。”
陳珠笑著看賀圓,湊過去耳語道:“你早已繡給未來夫婿了,我可是捏著把柄的,再如何,你也得繡一個塞住我的嘴巴。”
“看你笑的這般騷,保佑你將來得個兇狠的夫婿,治的你不敢亂笑。”賀圓橫陳珠一眼,眼刀亂飛。
正笑鬧,嬤嬤進來道:“蔣少將等人聽得珠姑娘生辰,說道現下天熱,不若把酒菜擺在甲板上,這樣地方寬敞又涼爽,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倒便宜。兼且他們也可以來湊一下趣,雖沒禮物,卻能說上一兩句祝壽的話,大家倒熱鬧。”
一聽此話,大家都拍手道:“正是呢,咱們在艙裡也悶,在甲板上擺酒倒相宜。待會天黑下來,月亮升上來了,映在江面上明晃晃的,清風明月,再把個小酒,吃個小菜,這生辰過的才有意義。”
賀圓這會想起前世的野餐,便笑道:“既這樣,就在甲板上鋪幾張臺布,把酒菜擺上了。咱們就一人拿一方小墊子坐著,邊吃邊欣賞月色,倒是好。”
“咱們難得到北成國一趟,各人買的手信各不相同,偏生都愛北成國這罩了涼侵侵竹片兒的墊子,一人買一個。先還說帶著累事,這會拿來坐著倒舒服。”喬沁先行拿起自己的墊子,笑道:“如此,就要麻煩嬤嬤幫著把東西搬到甲板上了。”
待在甲板上擺放好,蔣華安蔣華寬並賀詞等人果然來了,都笑著祝賀了陳珠一句便坐下了。一時蔣華安吩咐人抬了一罎子酒上來,笑道:“這是果子酒,酸酸甜甜,不易醉的,你們倒不妨喝上一點。”
倒了酒,各人又紛紛祝賀陳珠一句,只一會就吃喝起來,笑語頻頻。賀圓偷眼見蔣華安佩了她送的香包在腰側,小臉兒紅紅的,低頭喝果酒,卻比往常安靜。陳珠坐在賀圓旁邊,只拿手捅她,悄悄俯耳過去道:“安哥哥在偷看你!”
“啐!”賀圓伸手掐了陳珠一下,卻不敢用力,怕她叫出來引人注意,一時偷偷抬頭朝蔣華安那邊瞧,卻見他恰好轉頭看過來,一下又垂下頭。嗚,他真的在偷看我呀!一下又猛喝一口果酒,差點嗆著。
其實蔣華安這回卻是順著蔣華寬的視線看著陳珠,而不是賀圓。見陳珠因生辰喝了幾口果酒,這會小臉紅潤潤,神采飛揚,雖身量未足,看著卻著實醒目。一時想起臨行時老娘再三再四的叮囑,只讓自己在繡女中留意看看,想法子幫華寬撮合一下。當時無奈之下應承了。
因早前事忙,便沒去留意,這會繡品大會之事已了,倒察覺到蔣華寬找陳珠說過話,對其它姑娘卻沒有多接觸,因暗思著陳珠雖才十二歲,但是比賀圓都大了一歲了,配華寬也不算太小麼!若是這趟不幫老娘完成任務,回去定是一通念叨。
嗯,這事兒先要讓圓姐兒試探一二,要是兩人都有好印象,就先撮合他們算了。一時想著,見賀圓抬眼看過來,便用手作個過來的手勢,自己先行踱到另一頭的甲板上。
賀圓小心肝亂跳,看看眾人正說笑沒留意她,便站了起來,跑到另一頭的甲板上找蔣華安。
“安哥哥,有什麼事麼?”賀圓不敢抬頭瞧蔣華安,只低頭弄衣角,含羞答答的。
蔣華安見賀圓月色之下一副小女兒情態,脫口道:“圓姐兒,這些日子你倒像高了些。”
“嗯!”也大了些,賀圓在心內補充一句。過半晌不見蔣華安說話,不由大著膽子看他,卻見他抬頭看月色道:“華寬十九歲了,該議親了。先前在船上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麼?”
賀圓想起上回到他艙裡拿零食吃,他請自己幫忙撮合一位繡女給蔣華寬的事,這會點頭道:“記得啊,只是寬哥哥看著對誰都不感興趣。”
“我瞧著他對珠姐兒不錯。”蔣華安低頭瞧賀圓,含笑道:“你幫著試探一下珠姐兒對華寬有意思兒沒有,我也問問華寬。若是兩個有意思兒,到時讓華寬上陳府去提親。反正你跟珠姐兒要好,以後也在一處,倒是熱鬧。”
珠姐兒,你上次出賣了我一次,不好意思,這次也要出賣你一次了。安哥哥說的沒錯,咱們這麼要好,以後還在一處,確是不錯的主意。賀圓紅著小臉答著蔣華安的話。而陳珠,這會正笑的沒心沒肺,渾不知道有人正暗暗打她的主意。
第五十八話 夜繡百花圖
蔣華寬早留意到蔣華安向賀圓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兩人就溜到一邊去了,不由暗喜,看來這個未來大嫂已是大哥的囊中之物了。大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果然快、准、狠,一擊即中。
因大家喝了果子酒,倒比平日放鬆,過一會兒就站起來湊一處說話,陳珠第一次喝果子酒,又兼今日生辰,一時高興就又猛喝了幾口,卻聽蔣華寬在對面道:“珠姐兒,這是酒,不是水,你小孩子怎麼灌這麼多?”
陳珠端了酒杯又喝一口,瞪一眼蔣華寬道:“你說我哪個地方像小孩子了?”說著因不見了賀圓,忙站起來張望。卻聽蔣華寬在那邊道:“珠姐兒過來!”
陳珠不敢不過去,心裡卻悄悄嘀咕,說是賀我生辰,什麼禮物也沒有,就用嘴巴祝了一句,然後就白吃白喝了,這會兒恐怕又要指揮我做什麼事了。
蔣華寬見陳珠略略遲疑才拖著步子過來,心裡不是滋味,揚聲道:“珠姐兒,我很可怕嗎?”
“不可怕,不可怕!”陳珠哪敢當面說蔣華寬可怕,只瞄瞄他,長的虎背熊腰,又喜歡虎著一張臉,不可怕才怪呢!
分明一副怕我的神情,還強嘴說不怕。蔣華寬想了想,跟小孩子說話還是放溫柔些,嚇的她道三不著兩也不好。一邊想著,臉色倒緩和下來,調低自己的聲音道:“我不過要告訴你,圓姐兒往那邊去了,你別湊過去。”
聽得蔣華寬說話的聲音柔和了一些,陳珠不由往他臉上一瞧,臉上不再凶巴巴,月色下看著比平時順眼許多。心裡放鬆了一些,點點頭道:“知道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卻覺得脖子有些癢,連帶後背也癢癢的,一時抓了抓脖子。
“別抓!”蔣華寬見陳珠臉色不對,湊近瞧了瞧,臉色一變道:“你平素可有喝過果子酒?”
“家裡不讓我們喝的。這是第一次喝酒。”陳珠又抓了抓手臂,這會覺得全身都癢起來,哭喪著臉說:“我回去了!”嗚,突然癢成這樣,得趕回艙房叫嬤嬤提熱水洗澡才行。
“等等!”蔣華寬搖搖頭道:“有些人一喝酒就會起紅塊,上回還見著一個也起了紅塊,抓的血淋淋,不好看相。”說著瞧瞧陳珠,見她小臉通紅,不敢再抓手臂,卻用手按壓著,明顯癢的不行,正跺著腳往艙房沖,想一想追上去道:“你不要抓,趕緊多喝點水,待會洗冷水澡,不能洗熱水。我去船長那兒看看有沒有痱子粉,有的話給你拿一點過來灑在身上,能止一下癢的。”說著往船長的艙房跑。
因水手們吹著江風,有時身上也會長些紅塊,用痱子粉倒能止癢,船上確備了幾盒子痱子粉,蔣華寬從船長那兒要了一盒,忙忙就跑到陳珠的艙房外敲門。陳珠正跺腳忍著癢,見蔣華寬來了,忙讓他進去。
“你趕緊灑上去,再多喝一點水,過一個晚上就不癢了。”蔣華寬把痱子粉遞給陳珠,見其它人還沒回艙房,點頭道:“今晚月色好,都在甲板上不回來了。”說著站起來道:“我出去叫一個嬤嬤進來幫你灑痱子粉。”
“謝謝寬哥哥!”寬哥哥平日雖然兇惡,可是有時候也挺細心的。我決定了,下次不在背後說他壞話了。陳珠抬眼瞧瞧蔣華寬,道了謝,站起來送他出去。
“行了,這長了紅塊也不能吹風,一吹更癢。你快進去吧!”蔣華安見陳珠忍著癢,這會顯的可憐兮兮的,沒了平日的活潑,又搖搖頭道:“都說了小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偏不聽。”說著在門口站定了讓陳珠進去,自己打開艙房的門,關好了才走。
“華寬,有話跟你說。”蔣華安站在甲板上見著蔣華寬過來了,忙忙叫住,笑道:“怎麼不在前頭陪著他們喝酒了?剛剛詞哥兒找過來,說不見了你。”
“珠姐兒喝了酒,身上發癢,我在船長那兒要了一盒痱子粉給她送去了。”蔣華寬隨口答了一句,笑嘻嘻道:“未來大嫂呢,怎麼不見了?”
“她往前頭去了!”蔣華安不動聲色道:“圓姐兒臉皮薄,你們別當面叫她大嫂啊,臊走了她,我以後的汗巾子什麼的,就沒著落了。”
蔣華寬瞧瞧蔣華安身上佩的香包,嘖嘖道:“有未來大嫂在,就是與人不同,身上佩個香包,走路都帶一股香風。”
“你要羨慕,也可以找一個姑娘給你繡。”蔣華安見蔣華寬待要說話,用手壓了一壓,不讓他說,抬頭看天道:“叫你未來大嫂給你繡這種話就不要說,我不捨得她太勞累。”
“什麼?多繡一個香包就累著了?”蔣華寬攤攤手道:“回家叫娘給我繡,稀罕麼?”
蔣華安哈哈一笑道:“十位繡女個個會織能繡,你偏沒本事叫人家小姑娘給你繡一個,這也沒辦法。”
蔣華寬在這個大哥面前倒不再扮成熟穩重,這會翻白眼道:“聽說你也是今年才有一個香包佩著的,得意什麼?再說了,我真想要香包,早收了不知道多少個。收個香包沒關係,就怕收出麻煩來。”
“待我訂了親,娘就會全力叨叨你的事了,你避不了多久的。”蔣華安待蔣華寬並肩站過來,笑道:“我瞧著啊,你不如定下珠姐兒算了。一來,珠姐兒跟圓姐兒要好,兩個一起過門有伴,她們小女孩自去嘀咕小女孩的事,也不會來煩我們。
二來她們還小,不懂什麼,我們也不用煩,照舊練我們的武就是。三來娘完了心事,也不會見天叨叨我們,耳根清靜。”蔣華安拍拍蔣華寬的肩,又道:“珠姐兒看著不錯,你要是不定下她,以後娘硬給你定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可得後悔。雖說咱們蔣家的男人成親晚,可是也沒誰不成親的。你是跑不了的。好好想想我的話。”
蔣華寬本來張嘴要說話,仔細一想,卻止了話,大哥說的可沒錯。若是避不過娶親這件事,那麼確實不如自己選一個。這會想起陳珠那張小臉來,倒點頭道:“珠姐兒倒水秀,性格兒也活潑,卻合我胃口。只是她一見我就一副害怕的表情,倒怕她不願意。”
“我已叫圓姐兒去打探一下了,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蔣華安揮揮手道:“先得你自己有意,再人家小女孩不反對,回去就上她府裡去提親。”
卻說賀圓這會回到艙房,見得只有陳珠一個人在,一瞧她紅頭漲臉的,不由驚叫道:“這是怎麼啦?”
“我喝了酒,身上長紅塊,癢死了!”陳珠一見賀圓來了,拉了道:“剛剛嬤嬤進來幫我灑了一下痱子粉,壓了那股臊熱,倒覺著好些了,只是還癢著。”
賀圓一聽痱子粉是蔣華寬拿來的,不由暗暗笑了,又幫陳珠灑了一點痱子粉在她背上,這才道:“珠姐兒,寬哥哥像是對你不錯,挺細心的。”
“先前見他常常虎著一張臉,我很怕他的。這回倒覺得他不那麼可怕了。”陳珠點點頭道:“虧得他拿了痱子粉過來,若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珠姐兒,咱們這般要好,以後也在一起好不好?”賀圓瞧瞧陳珠的神色,見她說起蔣華寬時,語氣比之前溫柔許多,看看艙房無人,俯耳過去道:“過了年你就十三歲了,就怕有人上門提親呢!要我說,不如讓寬哥哥上你們府去提親,以後咱們還一處,也不怕被人欺負。蔣老夫人和將軍夫人又是直爽好說話的,卻比定給別的府裡好些。”
陳珠一聽紅了臉不作聲,這會悄悄想了想,如果真嫁了蔣華寬,大家都熟悉,又與賀圓一處,再兼蔣老夫人和將軍夫人又是熟悉好相處的,確是令人安心。
“圓姐兒,先前我姐姐嫁時,我想著她到夫家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偷偷擔心了很久呢!如果咱們以後還能在一處,自然是放心。”陳珠也不扭捏,跟賀圓咬耳朵道:“聽得各府裡許多夫人想把女兒嫁到將軍府去,就是安哥哥和寬哥哥一直沒答應婚事,這才拖到如今。你說,寬哥哥一直不答應婚事,會答應上我們府裡去提親麼?”
賀圓蓋好痱子粉的蓋子,給陳珠拉好衣裳,悄悄道:“我只問你,若是寬哥哥上你們府裡提親,你願意麼?”
“他要敢上我們府裡提,我就敢答應!”陳珠紅著臉道:“我想著以後還能跟你在一處笑鬧,我就願意。”
賀圓一聽不由捂了嘴笑道:“珠姐兒,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嫁的是我。”
“咳,那是嘛,一嫁了人,全很慘的,我聽著害怕。這會有你伴著,就不怕了。咱們有難同當呀!”陳珠悄悄道:“我娘老是嘀咕說許多無話不說,從小玩到大的閨密,一嫁了人,後來一輩子也沒見著。我一想著我們到時大了,各嫁各的,大家或許還見不著,心裡就害怕。這會好了,要是寬哥哥真個提親,咱們就還在一處。”
“珠姐兒!”賀圓倒有些感動,拍拍她的手道:“我想著以後還能跟你一處,也很開心呢!”
兩人正悄悄說話,見得喬沁和史悅進來道:“我們說不見了你們兩個,正在找,剛才嬤嬤出去說,珠姐兒喝了酒,身上起了紅塊,可好些了?”
“嗚,下回再不敢喝了!”陳珠說著,見賀意和其它人都進來了,不由笑道:“怎麼都進來了,不賞月了?”
“我們進來繡百花圖的,定要在子時之前讓你蓋上這個百花被套。”賀意笑著拿針線道:“今日裡只拈線繡了一個開頭,這會齊齊動手,料著能繡的完。”
“我也一起動手。你們想想啊,咱們十位參加南北繡品大會的姑娘合起來繡的被套,多難得。我蓋了今晚,也不捨得蓋的,定要好生收起來。”陳珠說著,卻覺得身上癢的輕些了,忙跳下地也去拿針線。
一時大家說說笑笑的做起刺繡來。
船行了半個多月,南北繡品大會誰個奪魁的消息已是傳回南昌國了,一時眾人已先行上賀府和史府去道賀。
安平侯夫人忙忙上長公府去通氣,待要為宋少陽上賀府提親。尚書夫人頻頻上賀府,只說要為孫子陶靈傑向賀府提親。安平侯夫人想提的是賀圓,尚書夫人這回想提的卻是賀意。正在兩家暗暗打深消息,各起心思時,誰知宮裡來了消息,卻說到時要傳賀意進宮當司繡女官。因賀意這回得了魁首,卻是司繡女官的不二人選。
尚書夫人先得了消息,只得又把心思投向賀圓,也忙著上長公主府通氣。她兩家走的勤,尚婕也不甘落後,自也上了長公主府,跟長公主道:“我家哥兒護著著姑娘們上北成國去,順順當當讓她們一舉拿下繡品大會的前三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安平侯夫人和尚書夫人的哥兒們一點力道不出,就想定了圓姐兒,我可是不答應。”
“喲,這答應不答應的事不是我說了算。圓姐兒只是我乾女兒,並不是親女兒,這事兒還得她自己爹娘作主的。”長公主安撫尚婕道:“有多少的夫人想把姑娘嫁到你們將軍府去,你擔心什麼?料著圓姐兒的娘必定會答應你們府的婚事。只是這會你們三家都走的勤,她不好露出偏心來。”
尚婕跺腳道:“若不是宮裡沒了一位太妃,這個月裡不能議婚事,我早已先行上賀府提親了。現下只得奈著性子待到下個月。料著到時候華安他們應該也到了。”
說著猶豫一下,又跟長公主道:“繡品大會之事一完,華安先行寫了信回來,卻說道北成國那個周匡正提起南北聯婚之事,只怕周皇后就要在得了名次的三名繡女中選一位給他們的三皇子當妃子。我這會擔心周皇后看中圓姐兒呢!就怕夜長夢多,還是早早的定下來為好。”
“料著賀府也必不肯讓女兒遠嫁的,你且放心。”長公主沉吟道:“明日我著人請了賀少奶奶過府,大家商議一下。先行議定了。待到下個月,你再著人正式上賀府去提親,這事兒就安妥了。”
“我正是這個意思!”尚婕見長公主支持自己,這才籲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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