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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 第四百四十六章 雪白
韓一鳴與沈若復對望一眼,陸敬新先前是用法術,能將小小火苗在手中點起來,卻不能點成火堆,那火苗一觸到樹枝,便熄滅了。但便是這片刻的停頓,二人都覺腳要被凍僵了,哪里還顧得許多,一個打火石,另一個則將腳邊干些的樹枝撿拾了過來,堆在地上。沈若復打了幾下火石,打出一連串火星來,他動作極快,將火絨湊上去,片刻便點燃了火絨。韓一鳴見那一點溫暖的光暈,不禁道︰“真好!”沈若復也笑道︰“嗯,是呀。上回下山時,我尋得的。雖說平日用不著,但我還是留下了。這不,有了用上的時候。”兩人只看見那小小火光,便已覺得溫暖,歡喜無限。
那一點火光十分弱小,沈若復兩手合攏,將它攏在手心,韓一鳴挑了最為干枯的一根樹枝伸在那火光之上,不料那火苗跳了一跳,便熄滅了。沈若復道︰“小師弟,你拿一根最干的樹枝。這里這樣潮濕,太濕的樹枝點不著的。嗯,你摸上去最為干硬的那種最好。”他生怕韓一鳴拿的樹枝太潮,以至于點不燃,說得再詳盡不過。
韓一鳴捏了捏手中的樹枝,又摸了摸地上的樹枝,手中這根,確是最為干枯的。地上的那些,有的還濕乎乎的,只會更加點不起來。忽然又听陸敬新道︰“不必點了,這個地方,凡是火都點不起來的。你們若不信我,只會是白費力氣,白白辛苦。”韓一鳴與沈若復都十分意外,陸師兄的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卻是听得再清楚不過了。
沈若復猶自打了幾下火石,將火絨點著,伸到韓一鳴拾來的樹枝堆中去,試圖點起一堆火來。可是不湊過去還好,一湊過去,那火苗即刻便熄滅了。好似那火苗挨上的不是樹枝,而是冰水,水火不相容,火苗太小,不能與樹枝相比,自然就熄滅了。沈若復一連試了幾回,皆是如此,若是平時早就不試了。但這時實在是冷得不堪,自然也就執拗起來,想要點起這堆火來,抵御寒氣。
二人拋開樹枝,拾了些干樹葉來,重新點火,依舊點不起來。火絨之上的火苗遇上樹葉,立時便滅了。這一下兩人都十分意外,撿拾得的這些樹葉,確實是極干,雖說此時潮濕,但這些樹葉都是干得一捏便能碎成無數片,這下不得不听信陸敬新的話了。兩人將樹葉、樹枝拋下,都聚攏到陸敬新身邊來,小聲道︰“師兄,你怎知點不著的?”
陸敬新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月光,微微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道︰“你們都別問了,再過得一陣,見我點起焚心燭火來,你們便也點起來,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聲。”韓、沈二人都道︰“好。”韓一鳴心知過會兒必定會有異常,忍不住小聲道︰“師兄,那,要是那三個女子回來,會不會遇上什麼不測?”他此時想的是三個女子只怕十分邪異,怕一見面就要動手。因而向師兄詢問,陸敬新不語,韓一鳴見他不語,不好催促,片刻之後才听他用比先前更加輕微的聲音道︰“她們麼?都已回來了!”
韓一鳴不意師兄這樣說出一句話來,先是一愣,接著便是一個寒戰,全身汗毛豎起!沈若復飛快向身邊四周看了看,睜大了眼楮,一臉的驚疑!陸敬新又輕輕搖了搖手,將他問到口邊的話都按住了,說不出來。韓一鳴也不禁有些驚悚,悄悄回頭向自己身後看了看,明明不見三個女子回來,師兄卻說她們俱都已回來了,難道自己不能看見她們麼?這世間有什麼是不能看見的?大約就是鬼魂了,無形無影,韓一鳴只覺一個個寒戰,接連不停因內心而出。本來只覺寒冷,這時難免有些驚怕了。悄悄回手去捏住了背上的鳴淵寶劍,一咬牙,事已至此,怕也無益,小心應對便是。
他與沈若復先前走個不停御寒,後來听了陸敬新這句話,都不走了,兩人聚攏到陸敬新身邊來,四下里察看,以防萬一。這一下幾乎將二人凍僵,一停下來,全身血液都似乎在慢慢凝結成冰,從骨子里冒出來的寒意讓人無從閃躲,只得咬牙忍耐。只是二人無論將牙齒咬得怎樣緊,牙關都抑制不住地輕輕互彈,“的的”聲響個不住。
又過得一陣,二人幾乎已凍得動彈不得,四肢都動不了,只有眼楮還在轉動,心頭還有一絲活氣。終于見陸敬新抬起手來,拇指與中指食指掐了幾下,左手手掌伸開,一點瑩光,和四周泛射開來。韓一鳴與沈若復一見那點瑩光,立時回魂轉暖,也掙扎著伸出手來,點起梵心燭火來。
梵心燭火在手心雖無暖意,但心頭卻多了一股暖意,二人都慢慢緩和過來。韓一鳴抬頭看了看天光,已近亥時,要交子時了。陸敬新慢慢站起身來,左手向著屋牆之上一照,只見那本是大石、圓木的屋牆,已全然變了個樣子,變成一片雪白。韓一鳴意外之極,伸出右手來,輕輕在牆上一摸,只覺手指似被刺了一下,回手一看,指尖並無傷損,但那刺痛卻是十分厲害。
陸敬新大為吃驚,出手拉他,卻略慢了一慢不曾拉到,忍不住出聲責備︰“師弟,你太莽撞了!怎能用手去摸?我雖還不知這是什麼,但這里是方圓百里之內最為陰寒之地,咱們的修為不夠,陰寒入骨,會將你凍成冰人,一敲就碎了,那時你便是多高的修為,也能逃一劫。”韓一鳴細看那牆壁,土木石牆竟然成了冰霜,並且有年深月久的模樣,知是自己莽撞了,道︰“是,師兄說的是,我太莽撞了。”沈若復道︰“師兄,要不,咱們進去看看,這里這樣陰寒,里頭住的,只怕也不是尋常人等。說不定絕非等閑之輩呢,咱們可不要錯過了。”
碧玉 第四百四十七章 摔倒
陸敬新道︰“二位師弟,咱們現下可以說話了,但說到進去,只怕還要再等一等。雖說很多事情,不必講究時刻,但這里,時辰卻極是重要,咱們過了子時再進去要好得多了。”沈若復道︰“好,師兄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
忽然屋內有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罵道︰“小賊,你們這樣算計,果真是心思歹毒,難道你們認為我老太婆怕你們不成?”這是一個老年女子的聲氣,只是一听她有氣無力,走風漏雨的話音,便知她已極老。本來老年人說話,就是有氣無力,慢吞吞地。聲氣再走風漏雨,她怕不是風燭殘年了,牙都不知掉得還剩幾顆,說話難免不關風,字句難免咬不準。
陸敬新道︰“你老人家息怒,咱們都是修道之人,我們並無壞你老人家好事的心思。但你老人家也不該偷去我師弟的寶劍,害得我們直追過來。”屋內的老婦人大怒,罵道︰“我偷了你們什麼?你們自己放在地上,別人拿了來,有什麼錯?”沈若復道︰“告而拿之,稱之為取,不告而拿,就謂之為偷了。听你老人家的聲音,已有年紀了,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麼?”
那老婦人的聲音道︰“小兔崽子,你們活膩了不成?有本事就別走,待得天明,好叫你們知曉我的厲害!”陸敬新道︰“師弟,你脾氣太沖了。”轉而又對著屋內道︰“老人家,你老人家拿了我師弟的寶劍,想必是有什麼用處罷,若是我師弟的寶劍能助得上你老人家,而不是什麼損人不利己的用途,那你老人家只管用罷,但用完之後,還我們就是,又何必這樣大動肝火呢?我師弟說話太沖,沖撞之處,請你老人家不必放在心上!”屋內半晌沒有聲息,韓一鳴听著沒了動靜,不由得向牆壁湊得近了些,這一湊近,他手中的焚心燭火竟將那厚厚的牆壁照穿了,雪白的牆壁之上,透出一片漆黑來。
韓一鳴不過略一遲疑,再挨近些去,卻不敢再伸手去踫那牆壁,只敢將手挨近在牆邊細看。那一片漆黑之中,慢慢透出一點光亮來,卻是一道黑光,片刻之後,黑光之中,顯出一個更加漆黑的人影來。韓一鳴來不及叫二位師兄,先便對著那人影細看。只見那人影十分矮小,看了半晌,才發現原來那人坐在那張簡陋之極的床邊。
又過得片刻,看得更加分明,只見那人彎腰駝背,已是老態龍鐘,沒有八十歲也有七十多歲了。韓一鳴看不清他身上衣裳,卻看見他滿頭銀絲,挽在腦後,乃是一個老太婆了,比之先前在屋內那個老婦人,要老了許多。
忽然那老太婆動了一動,手里拄著一根木棍,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實委太老了,便是這一下站起來,也是極緩極慢,顫巍巍的。一只手拄著木棍,另一只手拄在腿上,才站了起來。她便是站了起來,也是彎著腰的。她將手中拄著的木棍向前挪了一挪,一條腿向前邁來,也是好一陣才能站穩,另一條腿則幾乎是拖著靠攏過來。這里果然太過寒冷,這老太婆便是陸師兄所說的陰寒入骨了,才會是如此的行走不便。
韓一鳴本擬屋中會有什麼妖異,右手始終伸屈個不住,以備必要之時,召出鳴淵寶劍來。卻不料屋中是這樣一個老太婆,並且老到了這一步,便是加上先前看見的那個老婦人,這屋中也不過就是兩個女子罷了,至于陸師兄說的已回來的那三個女子,他不曾看見,也就不曾想到。
只是那老太婆一步一步向前走來,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之極,搖搖欲倒。韓一鳴若在屋內,定會伸手攙扶了,卻不見先前那老婦人出手相助。韓一鳴看她走得近了,雖說艱難,到底也不曾摔倒,剛松了口氣,便見那老太婆身子向前一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韓一鳴大吃一驚︰“師兄,師兄,一位老人家摔倒了!”轉回身來,只見陸敬新與沈若復都望著他,韓一鳴也不及解說,拔腿就向木門跑去,忽然手臂上一緊,已被人一把拉住了。回過頭來,只見陸敬新道︰“老人家?摔倒了?”韓一鳴點了點頭,陸敬新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夜空,喃喃自語︰“這樣快麼?”轉過頭來道︰“快,咱們進去!”
他說動便動,兩步已奔到門前,一腳將木門踢開,闖進屋內去了。韓一鳴倒不意他動作是這般快捷,與沈若復跟著一同趕進屋里去。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幾點梵心如火光芒照耀。先听到一只狗“嗚嗚”地哼了幾聲,但三人哪里顧得這許多,搶上前去,只見眼前一亮,陸陸敬新手中的寶劍劃出一道亮光,照亮了屋內。
這道劍光異常明亮,且並不散去,而是一直如燈火般將屋內照亮。屋內還是與他們白天所見一般無二,只有一張鋪著草的床,一只黃狗蜷在牆角,一動不動,只是抬頭看著他們。韓一鳴四周一看,先便看見那老太婆攤在地上,連忙趕過去要攙扶,手才伸出來,已听陸敬新喝道︰“師弟別動!別踫她!”韓一鳴一愣,回頭一看,陸敬新道︰“你不要踫她,踫不得的。”韓一鳴十分意外,這師兄也不是見了別人危難袖手旁觀之人呀,怎地此時會叫自己別動?收回手來,卻忍不住對攤在地上那老婦人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地上哪里有人,只有一套衣服攤在地上,那老太婆竟然這樣便沒了蹤影!韓一鳴只當自己眼花了,用力眨了眨眼,再看地上,攤著一套半舊的衣裳,一根木棍,哪里有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太婆?
沈若復四周看了圈,咦了一聲,道︰師兄,人呢?怎地不在了?陸敬新還未說話,屋內忽然響徹起一個嬰兒的哭聲來,響亮有力。陸敬新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手持寶劍走上前來,站在韓一鳴身邊,用劍在那攤在地上的衣裳上一挑,將衣裳挑開,下方露出一個嬰兒來,肉乎乎的,身上裹著一個粉紅色肚兜,正手腳亂動,大聲哭號!
碧玉 第四百四十八章 女嬰
一時間,韓一鳴與沈若復都傻了眼,看著這個嬰兒說不出話來。陸敬新道︰“喏,這不就是人麼?”韓一鳴與沈若復對看兩眼,道︰“師兄,你是說這個嬰兒,就是咱們要找的麼?”陸敬新道︰“不止,不止就是咱們要找的人,也是要找咱們的人!”韓一鳴忽然想起那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來,忍不住道︰“師兄,你言下之意,這個嬰兒就是我說的那個,那個摔倒了的老人家麼?不會罷?”
陸敬新道︰師弟,你也很是聰明呀。好在你出聲了,咱們險些要被她暗算了,她提前新生,我若還算著時刻來,在她靈力凝聚起來之前,咱們便會被她為難。雖說她不見得能將咱們怎樣,但總之很是棘手。”韓一鳴連忙問道︰“新生是什麼意思?”陸敬新道︰“哦,她是老而不死之身,便是老到了極點,便會重新變成一個小孩兒,然後再從小到大,老去之時,再次變成一個小孩。”韓一鳴大吃一驚,可是望著眼前這個小小嬰兒,卻容不得他不信師兄的說法。沈若復道︰“師兄,咱們快些預備,若是等她的同伙來了,咱們麻煩就來了。早些預備,不至于到時候措手不及!”
韓一鳴一听正是這個道理,哪知卻听陸敬新道︰“二位師弟,你們看不出來麼?她沒有同伙的!”韓一鳴與沈若復都一愣,對望一眼,都望向陸敬新,陸敬新道︰“怎麼,你們果真不知麼?”韓一鳴與沈若復都莫名其妙,道︰“師兄,知曉什麼?”陸敬新道︰“嗯,咱們在這屋內所見過的幾個女子,都是她!”說著,伸手指地上的嬰兒。
一句話,將韓一鳴與沈若復都驚呆了,兩人望著陸敬新,都覺難以置信。陸敬新道︰“咱們自中午起所見的三個女子,與晚間所見的老婦,都是這個小小女嬰所變。怎麼,你們不信麼?”韓一鳴不知該點頭相信,還是搖頭以示不信,對著地上那個小小女嬰看了看,著實看不出異常來。陸敬新道︰“許多事情我還未想明白,她的這只黃狗,除去比別的黃狗肥些之外,我看不出什麼異常。就算是修煉了幾百年的黃狗,不過還是黃狗罷了,與咱們所見的那只大狗有著天壤之別,那只大狗與這里有什麼關聯麼?師弟的寶劍到哪里去了?這些我還不曾想通。但我能斷定,這個小小女嬰,就是咱們所見過的那些個女子。或許這樣來說罷,她會長成咱們所見過的那些女子!”
沈若復與韓一鳴目瞪口呆,陸敬新道︰“你們意外麼?我初初想通的時候,也很是意外的。”韓一鳴還未開口,沈若復已搶先道︰“師兄,你是如何看出來的?”陸敬新並不言語,只是對著那小小女嬰看了一眼,又對那黃狗看了一眼,才道︰“她不論長成什麼樣子,有一點不能改變,那就是她說話的語調。不論聲音多麼蒼老,語調都不會變的。二位師弟,她每一次進來,看見咱們,並不是回避閃躲,而是有些愕然。她一次次回來看,便是想看咱們是否已自行離去了。試想她一個人獨居在此,見了咱們三人,不見得會歡呼雀躍,但吃驚和回避是難免的。雖說我並不知她為何要住在此處,但這里確實沒有人跡。長久不見人跡,再看見人,要麼便是異常歡喜,要麼就是異常害怕。沈師弟,你在靈山一住幾年,上回下山,不是異常興奮麼?”沈若復不禁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是。”
韓一鳴向那小小女嬰看了看,只見她依舊大聲哭號,手腳亂動。這屋內極之寒冷,不知這樣可會凍壞了她?忍不住對陸敬新道︰“師兄,咱們把她挪個地方罷,我看她並不妖異。這地上極凍,擔心凍壞了她!”說著彎腰伸手想去將那小小女嬰兜在衣衫里提起來,陸敬新一把拉住他︰“師弟,你們別動,讓我來。她雖還小,但咱們都要小心些,她能在瞬間由一個老婆婆變成嬰兒,未必便不能在瞬間長大,咱們還是要小心些。雖說她未必真有與咱們為敵的意思,但咱們多小心些是沒錯的。”
說畢,對著那小小女嬰看了一眼,道︰“小師弟,你先將她的裙子拾起來攤在床上!”韓一鳴應了一聲,將那女嬰身邊的一條布裙拾了起來,走到那簡陋之極的床邊,將那布裙攤在床上。這布裙著實已十分舊了,拿在手中,十分薄軟,韓一鳴拿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用力略大,將這布裙拿破了。陸敬新走到床邊,對床上的布裙看了一眼,伸出手來,口唇輕動,韓一鳴卻听不清他念什麼,片刻之後,那小小女嬰裹在舊衣之中飄了起來,陸敬新手一甩,她便向床上飛快地掉去。
韓一鳴“啊”地一聲還未叫完,那小小女嬰已輕輕落在床上,連她的“哇哇”哭聲都沒有打斷。韓一鳴先見陸師兄一扔,只怕那嬰兒被他扔壞,因而叫出聲來。陸敬新道︰“咱們歇一陣,等著看她長大,我倒也不想跟她作對。我只想問問她,是否她拿了沈師弟的寶劍?又放在了何處?”沈若復也道︰“師兄問的是,若沒有寶劍,我確實也難于再向前去。”三人又在屋內坐下來,屋內也是十分陰冷,但比起屋外來,似乎又稍好了些。不過也說不定是由屋外進到屋內,沒了寒風,因而覺得不是那樣寒冷了。
這屋內除去女嬰的哭聲,便再無別的聲息,這里若無這哭聲,早已是萬籟俱寂。這女嬰雖小,哭聲可不小,起初還不覺怎樣,三人坐下來一陣,這哭聲已哭得韓一鳴與沈若復煩不勝煩。二人勉強忍耐,卻總覺這哭聲沒有止歇,越來越響,越來越令人心煩意亂。過得一陣,沈若復先忍不住了,向陸敬新道︰“師兄,咱們拿蔥油餅喂她好不好?她哭成這樣,不會是餓了罷?”陸敬新道︰“她還未長牙齒,你喂她蔥油餅,她也要吃得下呀!哦,這樣罷,你拿些水來喂她,只怕會好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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