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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離開 七七五、恨
這邊沈、韓二人沿路回去,與馮玉藻等匯合,馮玉藻道:「那是徐師弟不是?」塗師兄道:「我看是!」沈若復道:「是!」馮玉藻道:「不料故人相見,卻是兩相逃避。」韓一鳴道:「我卻不逃,我並未做什麼虧心事,也沒殘害同門,我不逃。至於他為何要逃,那是他的事。他害了我靈山,沒臉見師兄們,因此逃開。」馮玉藻道:「我看他情形也不好。想必心中也是難過的。」沈若復道:「我倒極想去看看,他去做什麼?」馮玉藻道:「他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了,師弟便不必去追趕了。」沈若復道:「馮師兄,他定與司馬凌逸在一處,我便是想看看司馬凌逸到了如今是什麼模樣!」
韓一鳴道:「什麼模樣都就是這麼回事了,還能如何?我還真不信他離了靈山能成什麼事!」沈若復道:「師弟說的沒錯!但我便是想看一看,你說我心懷鬼胎也罷,心術不正也罷,我便是想知曉他如今是什麼樣子。你要不要去看看?」韓一鳴略有些猶豫,塗師兄已道:「不知道咱們這樣出現在離開靈山的他們眼前,他們會是什麼樣子?反正咱們如今也是落魄,想必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便不信,他們離開了靈山會有什麼好結果!平波可不會為他們做許多事情!」
馮玉藻道:「我們去尋他們麼?」韓一鳴頗有些意外,看了馮玉藻一眼。馮玉藻道:「師弟,到了這一步,見面就沒什麼了。平波道長幾百年來處心積慮,豈是因了他們就會改變的。說實話,即使他們不離開靈山,平波道長一樣要上靈山的。只不過沒那麼險惡,是硬打硬拚拼上來的。咱們問心無愧,為何不見他們呢?」肖謂恆道:「見面,要麼是短兵相接,要麼便是當不曾看見,再不然便是看誰能心中踏實。我心中再踏實不過,沒有對不住師門,我倒想看看他們心中踏實麼?有什麼面目來面對我們!」
韓一鳴道:「是!師兄說的是!只是我心中並不會因此痛快!」付師兄道:「咱們沒什麼可痛快的,但咱們去到他們面前,他們更不痛快。他們不想有人前去訶責,咱們也不必訶責,只須走到面前去便是。報仇麼?這也算是!我恨他們為何要在那緊要關頭離開靈山?他們這樣一去,真是蠢笨到了極點!」馮玉藻道:「付師弟,如沈師弟所言,大師兄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只是想知曉,大師兄好不好?至於他離開靈山,我心中也痛恨,畢竟他是靈山的大師兄,這樣離去,靈山弟子就垮了一半。但我並不怪他,我只是可憐他,因我知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咱們好歹還能師兄弟見面,他們只會比咱們更難。」
沈若復道:「師兄說的極是。平波絕不會對無用之人有什麼好面目的,大師兄不肯入他門下,他便不在意了。別派大師兄也未必會去,因此他們真是付師兄說的愚笨。」韓一鳴道:「可是不論如何,大師兄在那個時候離開靈山,我當真是恨他的!」沈若復道:「小師弟,他恨你也不比你恨他少呀!大師兄長久以來,都想讓你將掌門位奪到手中的,他自己當掌門無望,便想成全你。實則也是想著這掌門落不在他手中了,才想到你的。可惜你一直不領他的情,他好意要栽培你,你卻總也不領情,想必他心中恨你,遠勝於你心中恨他!」
韓一鳴道:「說起這個來,師兄,我還要怪你。你早看出來了,為何不與我說?事已至此,再說給我,又有何益?」沈若復道:「小師弟,我如何對你說?說大師兄對靈山有了壞心?還是說大師兄想要害你?你信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怎能信口便說?」韓一鳴歎了口氣,確實沈若復說的是,那時他要是說大師兄對靈山有了背棄之心,誰也不會相信!
沈若復又道:「別說你了,便是陸師兄,說起來,也是全然不信的。不是麼?我只不過認為不能事事依賴大師兄,他差點兒與我吵了起來,我還能說什麼呢?」韓一鳴歎了口氣道:「是的,就是我,也是不信的。可卻是偏偏如此了,任是誰也想不通。」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道:「不知顧清泉師兄怎樣了?一路同來,都沒有他的蹤影。」馮玉藻道:「只望他吉人天相。」韓一鳴歎了口氣,實則不見了的師兄師姐多了,靈山到最後,到底留下了多少弟子,誰也不知。沒再見面的同門,只能當他們都還在躲避平波的追擊。要是想到他們都不在人世了,那真是難以承受。
幾個人歇息了一陣,韓一鳴又遠遠地看見徐子謂身影去他去的那方現出來,悄聲道:「看,來了!」沈若復道:「咱們都藏起來,過後跟著他去。他若沒什麼,咱們或許念著同門之情不與他計較了,但他若真有什麼不妥,咱們也不至於事到臨頭才知曉。」一行人都起身來,藏到不見人影之處,過得片刻,徐子謂走近來,走到他們歇坐之處,四下裡望了一陣,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向著先前的來路而去。
他在前方走著,這裡眾人跟在後面,隨著他走過兩道山梁,見前方有了人影,都停下腳步來,沈若復道:「小師弟,咱們前去看看。讓師兄師姐在這裡歇一歇。」二人便跟著徐子謂走近去。二人手腳甚輕巧,走得近了,才見徐子謂是向著三個老態龍鍾之人而去的。他走到那三個老人面前,道:「師兄,我回來了!」
韓、沈二人都嚇了一跳,這三個人都老得弓腰駝背,滿面皺紋,全然沒有神氣了,鬚髮皆白,其中一人還在不停咳痰,這三個人是他們的師兄麼?但徐子謂卻走到其中一人身邊道:「大師兄,你今日好些罷?」那老漢抬起頭來,滿面皺皮,張開嘴來,連牙齒都不剩幾顆了,說話走風。韓一鳴與沈若復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與他們意氣風發,形容灑脫的大師兄可全然是兩個人。二人都細看那老人,與心中所記得的大師兄對比,但不論怎樣看,這人與司馬凌逸全無相似之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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