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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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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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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21 23:00: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一統 第三卷 第十二章峰會(二)

趁著眾人貪婪地看著此女時,桓範*近太史慈迅速低聲道:上,我們應該馬上派下人手馬上調查,除了馬騰,到底還有多少居心剖測這徒要把他們的寶貝女兒送進皇宮.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別人無所謂,最怕的是外地的強力諸侯這麼做,這無疑是在與我們爭奪皇命.

    看著馬騰,太史慈冷然道:馬氏家族在後漢建朝時就是外戚,素孚威望,若是他想這麼做,成功的希望很大.桓範懊惱地嘆了一口氣道:“真是麻煩,若是這門親事成功的話,甄宓小姐就可倖免於難,但問題是一旦馬騰與皇室結親,我們日後討伐馬騰的時候,就會有很多的麻煩,遠的不說,我們要伐漢中、取益州,這個馬騰就會在一旁搗亂。”

    太史慈完全同意桓範的分析,同時身軀一震道:“搞不好這個主意就是龐統出的。”桓範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冷哼道:“劉務是皇室宗親,張魯是宗教領袖,若是馬騰再變成外戚,他們三家的聯盟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再加上李傕郭汜在一旁策應,這事情十分棘手。”

    太史慈心情大壞,沒有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龐統,這小子玩起陰謀詭計來這麼有一套。

    徐盛卻在一旁道:“主上,何為這件事情煩心?馬騰能不能成功還在兩說呢,哼,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太史慈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對桓範道:“這件事情你多想一想,看看有何良策可以化解馬騰等輩的圖謀。”

    媽的,孫策的那個妹子孫尚香還沒成年吧? 曹操的寶貝女兒似乎己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齡。 難不成他們都要給自己來這一手?

    不管了,自己站到明處後,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紛至沓來,很多事情根本無法預料。 唯有見招拆招了。 這時,管寧開始發表演說,主要的意思就是希望今晚作為主人的太史慈致詞。

    在眾目睽睽下,太史慈口角生風的侃侃而談,這種場面他還是能應付得來的,畢竟和沙場上生死間的較量相比,這場面實在是微不足道。 太史慈這番致詞言簡意賅,其中的大致意思是在說先要感謝漢獻帝,因為只有漢獻帝返回長安,大家才會有相聚的機會,然後便希望各位來賓在這裡渡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表面上看太史慈是在歌功頌德,但是人人都聽得出太史慈話中的意思:沒有他太史慈,漢獻帝如何回得了長安? 那言語中的意氣風發躍然紙上。 俊朗的外形配這以無匹的英雄氣概,再加上在親切微笑中流露出來的絲絲霸道,叫人為之心折.

    登時,原本用嫉妒目光望向馬騰身邊那俏佳人的眾女向太史慈投之以熾熱的目光.

    隨後,太史慈便舉杯一飲而盡,眾賓客當然紛紛效仿,然後,便各行其是,大廳中再一次喧鬧起來.不一會兒,太史慈身邊便聚集了一大群人.有地是來道賀的,但更多的是太史慈的仰慕者.幸好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物們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不會像後世追星族一般的瘋狂.

    正在太史慈疲於應付,一張臉都快笑得僵硬的時候.管寧領著馬騰來到了他的身邊.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用不著管寧介紹,馬騰便淡然和太史慈打了聲招呼,臉上不露絲毫心中想法.太史慈是主人,當然要熱情一些,做到不卑不亢就算是完了。

    馬岱年輕氣盛,又在太史慈的手裡吃了大虧,當下冷硬變地和太史慈打了聲招呼便把臉挪向了一邊。

    馬鐵倒是深得乃父地真傳。 不鹹不淡的和太史慈打著哈哈。

    倒是那個女孩兒,一臉好奇地看著太史慈。 馬騰沒有介紹,太史慈當然也不好詢問,只知道這女孩果然是馬騰的女兒。

    眾人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沉默下來,氣氛有點尷尬,馬騰又見到很有很多人來見太史慈,便叨擾一聲,領著自己家地兒女走到一邊去和其他的達官貴人談笑風生起來。

    出現在太史慈身邊的人越發地多了起來。 不過因為有管寧在身邊,太史慈的壓力倒是輕了很多。

    不多時,太史慈身邊的人便漸漸散去,太史慈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對管寧道:“幼安兄,馬騰的那個女兒……”

    管寧看了一眼身邊神色凝重的桓範,低聲道:“主上想必已經猜出了馬騰此舉的深意。”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事情頗為棘手,我們不能聽之任之,未知幼安兄有何良策?”

    管寧冷哼一聲道:“主上,這事情馬騰未必會稱心如意,要知皇帝選妃乃是國之大典,不可等閒視之,尤其是這第一次,更有可能決定皇后的歸屬,朝中文武百官都有職責討論此事,主上乃是朝中重臣,在長安有當時得令,只要主上出言反對,聖上也要有所顧慮的。”桓範在一旁憂心忡忡道:幼安先生,就怕王子服等人在其中一力撮合

    徐威在一旁點了點頭,要知道現在長安的勢力鬥爭十分激烈,大家都在拿皇帝說事,而皇帝也在極力想要自己掌控長安大權,對於來說,消滅太史慈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太史慈總勢力強橫,乃是天下最大的諸侯,但是,他想要做的卻是削弱太史慈在長安城的影響力,擺脫太史慈對他的控制,這一點倒是有可能做到,當然,太史慈若是把心一狠,來個曹操使用的那招遷都,那麼立時就可以打擊漢獻帝的癡心妄想.至於王子服等人,來個大開殺戒便可一了百了.

    但是太史慈有苦自己知,定都長安的目的就是為了日後征討漢中,奪取天下.而且若是遷都的話,不但給人以脅迫皇帝的口實.而且是無形中放棄了長安地區.

    歷史上曹操在長安和漢中地區吃的虧就是前車之鑑.

    對於太史慈來說,他現在最需要地就是休養生息,改革自己所控制的區域,為自己日後一統天下作必要的貯備。

    本來,太史慈一直就在做這項工作。

    當年擁有青州之後。 管寧是這麼做的,在佔領冀州之後,太史慈仍然是這麼做的。 現在太史慈在自己控制地這幾個州郡這般作也可以,但問題的關鍵是現在漢獻帝在太史慈的手中,在擁有了皇命、可以號令諸候的同時,在下人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畢竟名義上自己還是漢獻帝的臣子,所以,一些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就變得麻煩起來了,那必須要說服漢獻帝同意才可以。

    否則就不用管寧到長安來了,若是來硬的,自己豈會把長安這一干人等放在心上? 不過那樣一來,自己立時變成在歷史上曹操一樣的“國賊”。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絕對不能讓別人說自己脅迫皇帝。 就像前一段管寧建議在全國范圍內實行科舉制度一樣,說服你、漢獻帝的好處就是令所以針對自己的人閉嘴。

    不過這種局面不會太久,說到底太史慈怎麼做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統一天下的難度。

    當太史慈恢復了經濟、鞏固了改革、訓練好士卒、耗幹天下諸侯的財源的的、時候,自己就不用這般夾著尾巴做人了。 當然。 那時候要改朝換代還需要一些藉口,不過沒有關係。 歷史總是書寫勝利者地篇章,只要自己統一了天下。 再用打擊世家大族的手段避免了歷史上地分裂根源,不讓百姓流離失所,誰還會說自己的壞話?

    夏啟廢除禪讓,否定了堯舜禹,弄了個“家天下”出來,可是誰又說了他地不是? 究其原因那是當時的人們滿意。

    只要有心,自己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命運總是捉弄人.偏偏就是在自己示弱的這一段,各種麻煩事情就都來了.

    想到這裡,太史慈嘆了口氣對管寧道:幼安兄,即便是反對,我們也總要有了恰當的理由吧,馬氏家族可是我大漢有名的世家,而且在人家馬氏家族是外戚的時候可沒有玩弄權術,在士大夫口中馬氏家族的名聲很不錯的.管寧嘿嘿一笑,低聲道:“主上,你不知道嗎?馬騰地母親是羌人,也就是說馬騰是混血兒,主上,您應該知道這對世家大族的聲望來說可是個致使傷,雖然說按照大漢慣例,每一年蠻夷之邦都會向我朝進貢美女,但是這些美女進宮之後都不可以生育的。所以我們反對馬騰的理由就是他的血統不純,非我華夏的子民。”

    太史慈聞言一愣,心中驀地輕鬆起來,笑罵道:“好你個管寧幼安,這種荒誕理由都想得出來?”管寧看了站在旁邊、對自己一臉佩服的桓範和徐威一眼,若無其事道:-主上,對付這些世家大族,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坦白地說,馬騰駐守邊疆多年,對大漢忠心耿耿,管他有沒有羌人血統,只要他母親嫁給了他的父親,那馬騰就是我漢人了,至於他的那個美麗女兒更說不上什麼蠻乙女子,這事情說是放在我青州,根本不是問題,只有那些食古不化的世家大族才會計較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徐威卻在旁邊嘆了口氣道:知識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美女太史慈心情大佳下不置可否道:“若是問想你有本領,你可以把這女子追到手中,也算是為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徐盛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此時被眾多帥哥包圍起來的馬騰的漂亮女兒,旋即頹然道:“我看還是算了吧,競爭對手太多了。”太史慈啞然失訪友,不顧自己形像地一把抱住徐盛的脖子,低聲道:“一看此女外形就知道虎父無犬女,這種女孩子不喜歡那種脂粉氣娘娘腔極濃的紈絝子弟,文響你雖然不夠俊俏,但比那些膿包有氣概多了,我看你勝出的機會很大的。”

    徐盛雙目立時閃亮。 馬上向馬騰女兒周圍的那個***走去。 臉皮之厚性子之急直迫色狼杜遠的境界,管寧和太史慈忍不住低聲狂笑。 桓範在一旁大搖其頭道:”主上,文響此去,只怕會鎩羽而歸……”

    太史慈強忍著笑,板著臉道:“若是他可成功。荊軻都能把秦王的頭帶回來了,但問題是這種事情總要失敗幾次,才可以走向成熟。管寧也道:“主上所言極是,現在在我青州,婚姻自由,文響這傢伙常年在沙場上打轉。 難得有機會學習一番,現在在馬騰的寶貝女兒身上練練手,也算是好事。 ”

    說到這裡,管寧好像突然將想起一事般太史慈道:“主上,元皓和郭淮那小子派來了一個人,說是要主上提拔他一下。”

    言罷,管寧便回頭在自己的身後尋找。 田豐和郭淮向自己推薦的人? 想必不簡單吧? 太史慈充滿了期待。

    不過心中也在奇怪,田豐和郭淮已經是西北的領軍人物了,要提拔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為何還要送到自己這裡來?

    這時管寧把目光停了下來。 然後便一把拽過來一個站在剛才太史慈等幾人談話***外面的一個精壯漢子。 只此一點,太史慈便對這人另眼相看。 這人很懂得趨利避害,不該自己聽的話堅決不聽。

    此人身材幾乎與太史慈持平。 他的身體完美得令人吃驚,一張瓜子臉,但卻絕對沒有文弱的氣質,相反從他的骨子裡面透露出了一股強悍的氣息,一對眼睛也極為有神。

    只此一眼,太史慈便已經斷定,這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那人見到太史慈,深深地拜了下去。

    太史慈一把拉起他,笑道:“老兄不必多禮。”

    那人聽了太史慈這般說話,苦笑道:“死罪之人,不得不如此。”

    管寧在一旁解釋道:“主上,這人原本是扶風守軍的一名副將,因為前一段時間要當逃兵,所以被收押起來了。”那人惶惑地看了太史慈一眼,不再說話。

    太史慈當然知道這人心中想什麼,畢竟自己這個青州戰神以勇武著稱,所以知道眼前這人是逃兵之後,很有可能大為惱怒。

    不過太史慈卻知道田豐此舉必有深意,便笑道:“逃兵?淮陰侯韓信當年還當過逃兵呢!我看老兄並非貪生怕死之人,當逃兵一定有苦衷吧?”這人聞言,眼中大生感激之意,哽聲道:“前段時間戰亂,李催郭汜攻擊胡車兒將軍防守的鹹陽,各地長安守軍居然不施加援手,家有老母在鹹陽,故此”

    太史慈理解的點了點頭,這人又道:“原本我被抓回來後,只說是要收押一段時間,後來田豐先生和郭淮將軍來了,說是要嚴明軍紀,我便被提了出來,說是要被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後來幸得田豐先生和郭淮將軍搭救,才苟全性命。”太史慈聽了個莫名其妙,怎麼田豐要嚴明軍紀,最後反過來還要搭救此人,更把人送到自己這裡來?

    管寧在一旁低聲道:”主上,元皓的信我已經看過了,他和郭淮在扶風一帶實行兵制改革,令一些人不滿,他們又無力對抗,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詭計要袁紹好郭淮難看。”頓了一頓又道:“此人乃是田豐新任命扶風守將薑敘的族弟,姜敘極受元皓的重用,所以那些人便把一直被收押的人此人弄了出來,想要令元皓難看。後來元皓施展手段,要藉此人逃跑的事情追究前一段時間長安各城不對鹹陽施加援手的責任,這才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不過此人也無法在扶風立足,元晧看他是個人才,又想起長安城地防務問題,才要他到主上這裡來。”

    太史慈這才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 看來權力的鬥爭無處不在啊。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元皓看得上眼的人那還不錯得了?這樣,從明天開始起,你便跟著徐盛將軍,負責長安城的治安。”

    那人感激涕零下,翻身拜倒。

    太史慈一把拉起他,笑道:“不要謝我,若是你真有才學,便給我干個樣子出來。”那人用力點頭。 太史慈淡然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恭聲道:”小人姜?,乃是蘆山人士,居於大川九龍池,家父姜飛,是大川九龍部落首領。在下是長子,前些年與同鄉好友王謀一起出蘆山來謀生路,好友王謀現在在益州刺史府做事,我則來投奔我地族兄姜敘,本來想若是不行,便再回去”(這段資料查得好辛苦,那個王謀後官居蜀漢太常,比高頤的官職還高,三國志史書有載)

    等一等! 姜? 這不是姜維的父親嗎? 太史慈的心臟猛地不爭氣地跳

    姜維不是天水冀人嗎? 他老子說的蘆山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他老子不是在天水噹功曹然後戰死沙場了嗎? 怎麼現在又跑到了長安?

    不過,這絕對是件好事情,姜維可是後三國時代的文武雙全的名將啊,整個蜀國就他一個人挑著呢!

    太史慈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垂頭喪氣地姜谷,想像著他兒子在歷史上的颯爽英姿,興沖沖道:“你是不是有個兒子叫姜維?”

    “姜維?”姜谷愕然道:“在下雖有妻子,但還未完婚,哪有什麼兒子?”

    太史慈大感尷尬,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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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21 23:09: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一章峰會(三)

看著滿臉好奇的薑囧,太史慈這才想起,姜維現在應該還未出生,一時只見不知道說什麼好。

    管寧和太史慈相處時間很長,知道太史慈每多有出人意料但又石破天驚的驚人之語,而且事後往往得到驗證。 見到太史慈此刻有點尷尬,連忙解圍笑道:“姜囧你還不謝過主上?給你的兒子起了個好名字。”

    姜囧聞言一呆,連忙翻身拜倒。 太史慈哈哈一笑,對姜谷親熱道:“你先回去把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迎娶過門,然後再來長安,導師我在給你任務。”

    姜谷搖頭道:“主上,我的未過門的妻子年歲還小,還要等上幾年才能夠完婚,所以還是先讓我在主上這裡做事吧。”

    太史慈無奈的點了點頭,生孩子這事情急不得,人家小女孩還沒有生育能力呢,娶過門來也沒用不是? 嗯,姜維字伯約,那就應該是大兒子了,看來在歷史上,這個姜囧才有一個兒子,便死於非命,想想歷史上的薑維,再看看眼前這個姜囧,太史慈就決定要好好“培養”一下他,說不定能給自己多生幾個厲害的人物出來呢。

    想到這裡,太史慈便要桓範領著姜囧去找那正圍著馬騰女兒轉的徐盛了。 太史慈和管寧還未來得及說話,迎面便走過來了兩人:戲志才和曹洪.

    太史慈一見曹洪,心頭一喜,暗道日後生意場上的冤大頭來了,連忙向管寧一使眼色,後者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眼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像只佔了多大便宜的老狐狸.

    此時,兩人來到太史慈的近前.看著兩人向自己施禮,想起來戲志才那堪比郭嘉的絕頂才智,太史慈遍用神打量歷史上這短命發天才.

    他和郭嘉真像啊!太史慈在心中不由得讚歎.那並非說長相,而是一股由內而外的氣質.

    戲志才見了太史慈和管寧十分恭敬,不過曹洪卻是一臉的凶相,氣呼呼地看著太史戲.自己有招惹到他嗎? 太史慈正摸不到頭腦,管寧只在他耳邊低聲道:“主上不記得了嗎?曹仁前一段時間不是在洪澤湖那裡吃了張燕一個大虧嗎?”

    太史慈這才反應過來。 前一段時間袁紹在葛坡搞什麼諸侯會盟的時候,曹仁不就是灰頭土臉而來嗎?

    想到這裡,太史慈便對曹洪不鹹不淡地打了聲招呼,雖然自己要和對方談生意,但是卻不能太過熱情,否則很容易被人家算計的。 太史慈向戲志才微笑道:“先生前段時間在曲阿城與周郎連夜大戰。運籌帷幄之間極盡兵法之玄奧,在下佩服。”

    戲志才哈哈一笑道:“司空大人客氣了,小可才寡,面對周郎僅僅是全力防守而已,在司空大人這等兵法大家面前真是貽笑大方了,司空大人是虛實奇正之間變幻莫測,玩弄強敵於股掌之間,才是令人佩服。“戲志才把“虛實奇正”四個字咬得特別重,太史慈當然聽得出來這是在諷刺自己假失蹤那件事情,只好騙過像袁紹那樣的人。 卻瞞不過曹操。

    雖然客氣,但骨子裡面卻是一股從容不迫的盛氣凌人。 還真是和郭嘉像極了。

    太史慈面對戲志才的嘲諷不置可否道:“先生過獎了,出謀劃策要因人而異。先生乃是此中高手,當然明白我地意思。”

    戲志才心中暗懍:不爭一時之氣。 這才是太史慈可怕的地方。

    雖然太史慈什麼都未說,但是卻透露出一股有辦法算計自己的決心,令人膽寒。 這話若是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戲志才才一百個不信,但是不知為何,同樣的話從太史慈的嘴裡說出來就令人有一種無法不認同地感覺。

    神思恍惚間,太史慈的聲音再次在戲志才的耳邊響起:“聽說先生和奉孝是同窗好友?”戲志才的心神再一次被太史慈所左右。 連忙答道:“我和奉孝是穎川書院的學友。”

    太史慈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曹洪。

    戲志才心中暗恨,這個太史慈實在可惡,在自己的風頭被他穩穩吃住的時候,偏偏又提起了郭嘉這令自己又敬又怕的人物,分明就是在打擊自己。 可是這一手恰恰又對他極為有效,因為自平生所見的人物中,郭嘉是他猜不透的三數人之一。 雖然早年與郭嘉相聚地時日頗長,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郭嘉地才智越發得深不可測。

    太史慈剛才暗示自己有辦法對付自己,隨即又提到了郭嘉這個熟悉自己性格的謀士,可以想見對自己地衝擊有多麼的劇烈。 莫名中,戲志才猛地察覺到自己在氣勢上已經輸給了太史慈,而這對一個謀士而言,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那意味著日後對太史慈對陣時,被太史慈全然擊敗的可能性極高.

    又或者說,自己現在就已經落在了太史慈算計中?!

    戲志才想到這裡,遍體通寒那麼,太史慈下一步要怎麼對付自己呢?

    太史慈見對志才神思恍惚,心中暗笑,對曹洪笑道:“聽說小將軍生財有道,在江東做的是風生水起。”

    曹洪看了看太史慈,勉強冷硬道:“好說好說,難道司空將軍還對商賈之道感興趣嗎?”太史慈還未說話,管寧卻在一旁笑道:“君子配五德,商賈是水德,豈有不學習的道理?不過真正想要和小將軍談生意的人是我管寧。”

    曹洪這個人是財迷,一聽說有生意可以做,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和管寧有說有笑談到一處。

    戲志才大感不妥,但是卻又未知在哪裡有問題。 太史慈卻不管那麼多,拉住戲志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戲志才卻不敢大意,邊回答太史慈的問題。 邊揣摩太史慈的心意,卻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太史慈心中好笑,這就叫做“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戲志才才智過人,與此人做事無疑於與虎謀皮。 先要大灌迷魂湯才可以,從此人和周瑜交手的經歷來看,戲志才和郭嘉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面對智計超人之際輩的時候,戲志才的作風極為保守,而郭嘉則是樂在其中地和對方屢出奇謀鬥生鬥死。 所以當戲志才摸不清楚對方心意時就會採取守勢.而這正是自己想要的,因為自己的目標不在他的身上,而在曹洪身上.

    自己在明,管寧在暗,造成管寧想要單純地和曹洪談生意的假象,把戲志才的全部心神都放到自己地身上,如此一來,管寧不想成功都難.正說話間,一把令人聽了絕不舒服的聲音傳了過來:“司空大人,祝賀你喬遷新居啊!”言詞之間。 滿是陰陽怪氣。

    太史慈等人停止說話,看向來人。

    原來是張松等一行人。 出人意料地,蒯越和廖立兩人也和他們在一起。

    他太史慈和管寧對望一眼。 大感不妥。 問題出在張鬆身上.這人對西川的山川地理無比熟悉,現在居然和荊州代表在一起,那目的不問可知,當然是希望和荊州聯手,在長江全線結成一條天險防線.

    難怪益州的代表中有張鬆在了,這人根本就是被龐統派來與荊州結盟用的.

    表面上看,益州使者地一切事物都由秦宓打理,但是張松卻在暗中負責和荊州結盟.

    龐統之所以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讓張松等人和蒯越這荊州代表站在一起。 那是因為龐統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早就知道張松熟知入蜀圖。

    雖然太史慈已經有這張圖,但是卻知道兩家聯手的威力,雖然自己已經有了削弱對方財源的辦法,但是說到底,最後還要和各方諸侯一戰,若是孫曹三家聯手防衛長江,那將會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該死,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敵人會來這一手? 現在唯有希望雙方還沒有達成最後的協議,自己還有機會從中破壞。

    眾人一一和太史慈見過禮,便和太史慈客套起來。

    一直被太史慈纏住不放的戲志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把拽過曹洪,站在一旁低聲耳語起來,看他神色凝重的樣子,顯然是在詢問曹洪剛才和管寧都說了些什麼。

    看看曹洪一臉興奮的樣子,太史慈就知道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轉頭一眼便看見張松向戲志才走去,心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無奈自己和管寧已經被他人纏住,所以無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泰宓這時候發揮了他出色地交際能力,拉著太史慈和管寧談笑風聲,令兩人莫奈他何,在一旁的廖立也是滿臉地含笑,在一旁見縫插針。 那楊懷在向太史慈行禮過後,一眼便看見了在不遠處成為眾人焦點的馬騰地女兒,眼前一亮,連忙走上前去向那女孩兒殷勤問話,那女孩兒看見他便老熟人似地叫著他的名字,和他打著招呼,看得太史慈越發得生出警惕.

    不行,絕對不能任其發展下去,太史慈想到這裡,便在心中揣摩對策,隨口向廖立問道:廖先生是哪里人?太史慈心中一動道這麼說來,廖立先生和我軍中的廖化將軍乃是同鄉了??是否還是同族呢??

    廖立不置可否廖元檢的確是我家族中的人,不過他在幼年的時候已經被他的母親帶走.後來定居襄陽.與我族中幾乎沒有什麼往來.

    言外之意很明顯.那就是說莫要用廖化和他套近乎,更有對廖化的輕視的意味.當然,這話也是說給站在一旁的秦宓說的,要他莫要多心。

    太史慈心叫難怪,廖化這人帶字,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百姓,可是卻偏偏乃是黃巾軍的首領之一。 那其中定然有很多的難言之隱,可惜他卻從未說起,現在聽廖立這麼一說,太史慈到可猜出個大概了。

    一個女人帶著自己的兒子遠走他鄉,那其中定有外人無法想像的辛酸和苦衷。 此時,秦宓在一旁微笑道:“廖化將軍獨闢溪徑,遠赴北方,隨大司空轉戰中原,立下赫赫戰功;而廖立先生則是水鏡先生口中的'楚之良才' ,更是不同凡響,一文一武、一南一北交相輝映啊。”

    表面上聽。 似乎是在打圓場,但是誰都聽得出來秦宓站在了廖立一邊,畢竟廖化從廖氏家族出走肯定不是件特別光彩地事情。

    太史慈聞聽此方,身軀忍不住一震,他這才想起廖立是誰。 難怪這名字聽上去這麼熟悉了! 在歷史上,這可是個和龐統可以並駕齊驅的人物。

    如果在吳國有一個被埋沒的人才是虞翻的話,那麼在荊州乃至在益州被埋沒的人物就一定是這個麋立!

    劉備佔領荊州後,諸葛亮就向劉備主動推薦兩個人物,一個是龐統,一個就是麋立。 至於白眉馬良等人,在麋立面前根本算不上數地人物。 可惜這人和歷史上的虞翻一個脾氣.自己看不上眼的人物一概不放在眼裡,弄得最後連諸葛亮都無法包容他.罰他到邊疆去開墾荒地,後來姜維請他出山,他卻說諸葛亮死了,沒有人能夠真正完全發揮他的才幹,寧可老死山林,還說若是答應了姜維的要求,就是糟蹋了自己.

    沒有想到.周瑜和孫策居然請得動此人出山,而且看他現在的模樣.沒有絲毫地狂傲,顯然是對周瑜和孫策心悅誠服得很.

    關有此人在荊州,孫策實力大增!一時之間,太史慈心情大壞.

    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張鬆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

    眾人聞言一楞,太史慈這才驚醒過來,看向了得意洋洋的張松.

    秦宓聞言臉色一變,因為張松這句話明顯是在諷刺廖化做過黃巾賊,把廖化比喻成做賊的佳人,意在說廖化功勳再高,也洗刷不清廖化本身的污點.而且這話還有順手牽羊罵太史慈藏污納垢的意味.

    秦宓不由得為張松擔心.

    在太史慈的府中,當著太史慈這手握天下雄兵的大司空,居然肆無忌憚地辱罵太史慈,這個張鬆的確是膽大妄為之極.

    太史慈當然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不過他卻不會因此而殺了張松,那樣只會顯得自己理屈詞窮,可是若是不置一詞,對自己地聲望也是大有損失,更對不久之後的談判不利,畢竟在氣勢上已經弱了一籌.可惜這等文人間的辯論要求極嚴,正像是筵席之間的詩詞歌賦,相對者必須要做到語出有典,但自己始終是大老粗一個,哪裡懂得什麼狗屁典故?

    太史慈還未想好對策,管寧卻在一旁微笑道:“衣食足而後知榮辱,知恥近乎勇,棄暗投明總比朝秦暮楚地好吧。”

    眾人齊齊一怔,太史慈聽罷,心中大聲叫好,管寧這番話連打帶削,暗中把在場的眾人全都教訓了。 “衣食足而後知榮辱”,那是說廖化和他的母親被廖氏家族逼得走投無路,自有飄零江湖,當然不知道榮辱,若是怪廖化,那先要怪廖氏家族。

    “知恥近乎勇”當然是在說廖化乃是勇士。

    “棄暗投明”當然是對太史慈的讚美。

    而朝秦暮楚則是一語雙關的嘲罵張松,乃至他背後的世家大族。 那不但是在說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了劉焉,扶植了劉備,更是在用“秦”、“楚”這兩個地名嘲諷他們四處巴結討好的姿態。

    一直以來,他們便在漢中和長安地區謀求利益,現在又在討好荊州地廖立,豈不正是“秦楚”兩地?

    管寧區區數語便用典故道破了張松等人的心機,而且絲絲入扣,表現出了極高明的政治手腕和學識,令在場人大驚失色。 廖立和秦宓的臉色極不好看,不過卻沒有懷疑管寧已經看穿了他們聯合的目的所在,畢竟在他們看來,張松知道入蜀圖乃是高度機密,太史慈和管寧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人世間還有如此詳盡的地圖。

    他們僅僅認為管寧的諷刺是因為張鬆的出口傷人。 故此雖不高興,但卻並未放在心上。

    只不過對管寧刮目相看,才知道威名天下,必無虛士。 這個管寧出奇的厲害,似乎比太史慈還難對付。 張鬆的一張臉氣得發青,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日被駁得體無完膚。

    太史慈先欣賞了一下張鬆的表情,然後才悠然道:“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大海的無邊正是因為他不放棄任何一滴雨水,各位以為然否?”

    他這麼一說,張松當然更無話可說了。

    眾人賠笑。 管寧卻藉著太史慈的話頭笑道:“司空大人所言極是,或許我們以前有很多的不愉快,但那畢竟是以前的事情,我們在這裡若是只講個人恩怨,那對國無利,不弱我們談點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吧。”

    眾人精神齊齊為之一振,他們早就猜到太史慈要諸侯進長安一定別有目的,現在見太史慈終於切到了正題,哪還不豎起耳朵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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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二章峰會(四)

密室。

    外面仍然是熙熙攘攘,一片喧囂,人們都在太史慈為他們準備的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之間徜徉。 絲毫不知道在那大廳中已經少了幾個人,更不知道在這間密室之中將要上演的爭霸序幕。

    各方代表,除了李傕郭汜的人和呂布的使者宋憲沒有來之外,全都在這裡了。 中間放著一張圓桌,上面放了青州的各色點心,不用入口,那色香便令人食指打動,更遑論那在桌子上馳名天下的青州美酒了.

    不過沒有人去動這些東西,畢竟大家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吃.

    太史慈和管寧安然地坐在主任的位置上,看著其他諸侯派來的使者紛紛找到位置,然後在那裡正襟危坐,心中盤算著怎麼能在這些其奸似鬼的人物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大家坐下了卻沒有人說話。

    不過太史慈和管寧並沒有急著切入正題當中,而是談笑風生地和眾人打上了哈哈,頻頻勸酒,勸各人都吃些東西。

    這是談判中的學問,先耗一耗對方中性子急的人的耐性,增加那些喜好思考的對手的好奇心,這樣談判起來就比較順利。

    眾人心不在焉地動了動杯箸,便算了事。 最後,剛在管寧那裡吃過大虧的張松實在忍不住了,對太史慈沒好氣道:“司空大人,你所謂的對我們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不會是指請我們吃點心聊天吧?”

    太史慈和管寧對視一眼,心知時機已到,前者悠然道:“永年先生請安坐。長夜漫漫,正如乏味的人生,只是吃飯當然窮極無聊。今天我請各位來此當然不會談論這麼平淡地事情。”說著,舉起一直在手中把玩的酒杯,對眾人朗聲道:“來,大家先乾了這杯,然後看在這杯酒的面子上,能夠有耐心聽完本人今天要說地話。或許,大家就會覺得不虛長安此行。”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舉杯應和。 各懷鬼胎地喝下了杯中美酒。 太史慈看眾人紛紛響應,宮張松這麼桀驁不馴的對立人物都買了自己的帳,大感滿意,放下手中的酒杯,意氣風發道:這次召集各方重臣的使者齊聚長安,當然是聖上的主意,更是我太史慈衷心期望.一力主張的事情,畢竟聖上親政,我大漢要有一個新氣象,但是大家一定奇怪,為何聖上才一回長安,便作出此項決定.

    眾人紛紛點頭,這件事情的確奇怪,不過卻沒有人懷疑太史慈地這番話.這些人之所以被任命為使者。 當然是因為他們具備極強的政治敏感,故此,這些人才一到長安就是馬上觀察形勢,故此他們對長安的勢力分佈很清楚。

    可以說,長安城現在形勢微妙。

    漢獻帝召集諸侯進長安,那其中當然有聯合外地諸侯牽制太史慈的意味,畢竟太史慈幾乎掌握了長安的軍權,唯一不受太史慈控制的是西園八校尉,當然還有一個張繡,態度一直曖昧難明。 太史慈的苦惱也不小.那就是現在長安朝中大臣地班底並非是太史慈的心腹,在一段時間內,有很多事情太史慈根本不可能做到隨心所欲.

    當然,太史慈可以用手中的軍權大開殺戒,不過這些深知太史慈性格的人都知道太史慈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世人皆知,太史慈這個人極為看重聲望,那並非是太史慈向袁紹那般毫無原則的好虛名。 而是因為太史慈把聲望看成一種打壓別人壯大自己的武器。

    不說創立新“五德終始說”為太史慈贏得了學術宗師地位,反過來打壓青州世家大族的事情,自從和劉虞在一起舉起擁護漢獻帝的大旗之後,太史慈便以大漢的擁護者自居,在打擊自己的敵人前每每先進行這方面的輿論攻勢,在動搖對方的軍心士氣之後才動手。 對付袁紹和術都是這種方法,從劉和的手中奪走幽州當然也是這種手段。

    雖然前一段時間風傳郭嘉與太史慈不和,但是像曹操這等深知底細、並且得到極大好處的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太史慈釋放的煙霧彈罷了。 現在看來,郭嘉被派到了並州,張昭的徐州刺史做的穩如泰山,虞翻不但繼續訓練徐州軍,而且還為太史慈設計了這座府邸,所以說到底,徐州最大地得利者還是太史慈,沒有人會忘記青州軍對徐州的用兵的開始就是下邳的闕宣稱帝.

    可以說,太史慈的最強處正是利用皇命打擊別人,而這也恰恰是太史慈現在最弱的地方所在:太史慈出於對自己名聲的珍惜,也因為長安地大臣們對他還未心服口服,變成他的心腹,所以對漢獻帝採取了懷柔政策,表面上對漢獻帝恭順得很,對於漢獻帝的行為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多的時候是在打嘴仗.

    管寧當然是太史慈從青州調來的打嘴仗的高手。

    漢獻帝當然也看出來太史慈為了維護自己的聲望不敢對自己有過分的舉動,所以才會有向其他勢力示好的意圖和行動。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使者才會在長安有了各種行動,馬騰的那個寶貝女兒今天晚上在太史慈府上現身只不過是這些圖謀之中最明顯的一個。 可以想像,這些代表諸侯意願的使者們私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勾當是奔著他太史慈來的.甚至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因為他們吃準了太史慈的脾氣,知道太史慈在明里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在他們這些不知道張繡和賈詡屬於太史慈勢力的人看來,長安的鬥爭方興未艾,太史慈雖然也算得上是權傾朝野.但是畢竟腳跟未穩.太史慈應該全力對付內敵才對.所以在他們地心中一直認為太史慈對諸侯使者進長安拜見漢獻帝的事情持激烈的反對意見才對.

    畢竟漢獻帝要鞏固自己在長安城地勢力的企圖,這些外來的老狐狸都可以一眼可以看出來,更何況是太史慈了?

    誰知道他們得到的消息卻是要諸侯使者進長安根本就是太史慈主動提出的.這就讓他們看不懂了,這簡直就是在為自己樹立敵人.還有那個什麼“科舉制度”,雖然和太史慈一貫打擊世家大族的策略相符,但是說到底還是為皇權服務的,難道太史慈真是忠於漢獻帝的大忠臣?

    唯一地解釋就是太史慈根本另有所圖。

    但是就眼前看來,召諸侯使者進長安的事情未見其利,先見其害。 可是太史慈仍然這麼做,那證明有更大的利益在誘惑著太史。

    但那利益是什麼呢? 一太史慈現在的實力。 最大的誘惑只怕就只有天下了吧?

    難道他把這些使者叫到長安來是想要逞口舌之利讓各個諸侯的將士卸甲歸田,讓諸侯們不戰自降跑到長安來向他太史慈效忠? 只怕這是做夢吧? 相信太史慈也不會那麼天真。

    剛才聽太史慈的那番話,似乎是在說和眾人有互利互惠地事情談。

    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傻子,若是太史慈談的事情有損害他們的利益的地方,他們又豈會同意? 故此,他們對太史慈將要和他們談論的事情十分好奇。

    太史慈看看這些人好奇的面孔,知道自己已經吊足了胃口。 馬上七情六欲上臉道:“再說這原因之前,本人有一番心裡話不吐不快。”頓了一頓,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道:那我進洛陽時,有幸見到先帝,先帝曾對我和王越先生說,他希望​​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當今聖上能夠快快樂樂地生活,不希望有人傷害他,這句話一直縈繞在我地耳邊.揮之不去.

    眾人默然,太史慈當年進洛陽的事情人盡皆知,更​​是受到了漢靈帝、何太后、何進等多方勢力的拉攏,隨後,在洛陽郊外與聯合王越與戰神呂布的一場大戰更是家喻戶曉。 從這個角度上看,若說太史慈對漢獻帝全是虛情假意自然說不過去。 太史慈的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道:當年王越先生力戰而死,求仁得仁,算來只剩我一人孤軍奮戰,原來還有劉虞大人,卻死在了公孫瓚的手中.這麼多年來擊袁紹、袁術、闕宣等人都是為了實現對先帝作出的承諾.前一段時間提出的科舉制度說到底也是為了把先帝的鴻都門學發揚光大有人曾經對我帶聖上出長安頗有非議.卻不知道這是我對先帝的承諾,否則我何必親身犯險?太史慈地這些話半真半假,這些人臉上露出感動,但是心中相信多少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太史慈看著這些人的嘴臉,心中冷笑,肅容道:“各位要弄明白一件事情,我在這裡說這些話並不是為了邀買人心。更不是在表功,至於聖上如何看待我的一番行為更是無足輕重,問題的關鍵是我們都是大漢的臣子,要時刻急著為我大漢和天子分憂。”太史慈把漢獻帝又搬出來了,眾人還有什麼話好說,於是紛紛點頭出聲應和,畢竟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太史慈看眾人表態,斷喝了一聲“好”之後才道:“我大漢前一段時間雖然戰亂四起,但是隨著袁紹袁術劉焉等人的身死,我大漢已經漸漸進入到了和平時期,雖然各地仍然還偶有戰亂,但是總地趨勢是消弭戰亂,不知各位以為然否?”

    這一點無人持有異議,不說太史慈在內部有一大堆的麻煩,就是各地諸侯也有很多要調整政策的地方,若沒有必要,誰也不願意打仗。 尤其是太史慈,從他今天說的話就可以聽出來.太史慈的麻煩很多.

    長安鬥爭,北方戰局,各地地恢復性建設等等,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太史慈不可能不顧及.

    一年大戰.青州就是再強,也會吃不消的.所以,太史慈這番表示不會對各方用兵地議論馬上贏得了這些人的信任。

    太史慈看著這些人的樣子,心中暗笑,嚴肅道:​​“按理說,大家都是聖上的臣子,所以第一件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交出手中的兵權……”

    太史慈這話才出口,眾人立時色變。 太史慈卻笑道:“大家別誤會,我知道這事情其實是強人所難,誰都知道,包括我太史慈在內,我們的軍隊其實都是平常在田地里幹活的農民,是因為有戰亂了才會他們從地裡出來當兵地,所以仔細說來。我們的軍隊根本不能稱其為軍隊,所以也就無從談起交出兵權了。更何況據我所知各地的麻煩也不少,益州、荊州、揚州三地南面的蠻夷之族有待平定,馬騰將軍在西涼更需要鎮守邊關,所以要大家交出兵權根本就是對朝廷有害無利。”太史慈這麼一說,眾人的臉色立時緩和下去了,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太史慈在偷換概念,太史慈的軍隊和別人的軍隊可不相同。 他地軍隊完全是職業軍人。 不過這些人現在只慶幸太史慈不在削奪兵權上做文章了,根本沒有註意到太史慈的這點小陰謀,反而更加相信太史慈先前那一番不想打仗的議論。

    畢竟太史慈把他們心中搪塞的理由都說了出來,更見其誠意。 太史慈正是希望這些人這麼想,於是笑道:“所以,我們不若退而求其次,儘管在短時間內我們沒有辦法解散地方的軍隊,讓他們回到田地中去,但是我們卻可以打破其他一些事情的壁壘。”

    眾人心中生出警惕,一直用心聆聽太史慈說話的荊州奇才廖力皺眉道:“難道司空大人希望我們開放長江嗎?”

    這件事情當然絕對不能答應。 那等於把長江防線拱手交給太史慈。 誰知太史慈大搖其頭:“先生把太史慈看成何等樣人?聖上把北方六州交給我去治理,我這裡尚且自顧不暇,難道反要插手各地的地方事務嗎?”

    兩人地說話此刻已經十分露骨,完全是利益分割的問題。

    廖立聞言點了點頭,對太史慈道:“司空大人請說下去。”

    太史慈心知時候已到,便苦笑道:“說起這事情來,我還真不擅長。不若由司徒大人來說吧。”眾人聞言一愣,沒想到今天的會談的主角居然不是太史慈而是管寧。

    只有戲志才和曹洪兩人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顯然已經猜出管寧要說的話了。

    管寧知道這些人已經被太史慈弄得云山霧罩,有點迷糊了,故此長話短說道:“其實這事情很簡單,我希望北方和南方恢復在戰亂前的商業往來,這樣對大家都有利。”眾人聞言一陣發楞,沒有想到管寧的目的竟然如此簡單.這才明白太史慈為何要管寧來說,因為管寧才是做生意的好手,這幾年青州地繁榮與管寧有著直接的關係.至於太史慈,只心征戰見長.

    但問題是管寧這麼做說到底還是太史慈的授意,所以每個人在聽到管寧的話之後都在思考太史慈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太史慈使自己的敵人這是肯定地的事情了,但是眼前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的地方.而且太史慈還明言說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益的事情,令人摸不清真假。

    簡雍、蒯越、曹洪個個都是做生意的老手,他們當然知道做生意的好處。

    場面變得沉默起來,好一會,生性謹慎的蒯越出聲道:“敢問幼安先生,你所謂的生意往來到底指的是什麼?”眾人紛紛露出注意的神色,若是太史慈藉著做生意的機會要突破他們的防線那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

    管寧掃了眾人一眼,微笑道:各位莫要誤會,生意就是生意,買賣東西你情我願,如此簡單,大家放下刀兵,和氣生財.看著眾人疑惑的樣子,管寧微笑道:“我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大家應該知道,這幾年我大漢是個什麼樣子,大戰之後,滿目瘡痍,這種局面誰也不願意看到,誰都江堰市希望迅速的恢復當地的經濟,但是商賈,水德也,商賈發揮最大作用的方式就是像水一般流通,雖然我們面對大水也會防洪,但最主要的還是疏導,現在舉國太平,若是各地商賈不通的話,那對我們大漢反而不利,不知各位以為然否?”太史慈在一旁苦笑道:“說實話,若是上陣殺敵,我太史慈連眉頭都不會眨,可是搞經濟這事情我完全是外行了,今天我只能向各位表示自己的誠意,至於這生意怎麼做還要幼安兄說了算。”

    眾人點頭,管寧和太史慈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他們也聽出來了,管寧這麼做的目的是處於太史慈控制的北方諸州的經濟恢復的問題。

    這話他們信了。 看來前面太史慈說的那番話都是一個鋪墊。

    直到現在,他們才真正相信太史慈在短時間內不會對他們動用武力的說話。

    看著他們送了一口氣的樣子,太史慈直到事情終於走上了管寧預計的軌道,心中冷笑道:“若是管寧不柞出你們的骨髓來,老子就跟了你們的老爹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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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三章峰會(五)

外面依舊是一片嘈雜之聲,分外反襯出密室之中的靜謐。

    每個人都在仔細計較著管寧的提議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

    一直不說話的對志才仔細看了管寧一會兒,才對管寧道:“司徒大人能不能仔細說一下我們各地互通有無的細節問題。”

    太史慈和管寧對視了一眼,知道對志才沉不住氣了。

    這當然和太史慈對戲志才施壓關係不大,而是管寧和曹洪事先的一番密談有關係,看樣子曹洪對管​​寧向他略微透露出來的細節非常感興趣,所以才令戲志才陣腳大亂。

    這當然是好事,無疑是在敵人的陣營中打開了一個缺口。

    果然,當其他地方的使者看到曹洪一副極為興奮的表情和管寧及其鄭重的表情,無不大訝,再一聯想起,管寧曾經和曹洪有一番密談的事情,更加心疑起來。 尤其是秦宓和張松兩人更是驚疑不定。

    曹洪可是大商人阿,而且又是曹操的弟弟,能夠令曹洪如此心動,看來管寧的提議相當不錯。

    人性就是這樣,不患貧而患不均,若是大家都不接受太史慈的建議也就相安無事了,可是一旦有人表現出需要,其他人便會忍不住要求自己獲得相同的利益。 太史慈和管寧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想到這裡,管寧從容不迫道:“這事情當然要有詳盡的計劃才可以。首先,為了令各位放心,我建議各地和司空大人掌管的北方諸州交界的地方開放若干個城市,這些城市專門用於商業交往,這樣一來,我們各地也便於管理。”

    眾人緩緩點頭。 管寧的這個提議還是非常誠懇的。 因為大家都在擔心青州會藉此機會對他們使陰招。 可是管寧地提議卻杜絕了這種情況地發生,因為商業地交往只限於幾個城市,只要這幾個城市派重兵防守,再嚴格盤查進城的商人,應該沒有問題。

    至於說到探子,這事情是無可避免的,不但青州有探子在他們的地界之內,他們也一樣有探子在太史慈一方刺探情報.

    管寧看著眾人的表情。 微笑道:各位都是地方上的賢達,自然知道因地制宜之道.應該可以看出本人的誠意.看上去比較木訥的簡雍此時開口道:“司徒大人地提議非常公平,只是不知道我們做的生意地範圍到底指什麼?”

    既然太史慈不在地方上打主意,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貨物上打主意了。 管寧看著簡雍。 哈哈一笑道:“簡雍先生在說笑嗎?能夠買賣的東西當然都在做生意地範圍內,完全是各憑所需。比如江南特產豐饒,萬物甘美,當然是其他地方所難以望其項背的,自然有大把的錢財可以賺。”

    蒯越廖立以及曹洪緩緩點頭。

    管寧又看向秦宓笑道:“益州乃是天府之國,糧食出產和紡織業自古有名,這麼好的東西總不能放在倉庫裡爛掉吧?”

    秦宓未說話,簡雍則肯定道:“司空大人言之有理。”

    管寧又看向馬騰。 輕聲道:“西涼多出名馬,猶勝幽州,而且又是前漢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好好經營,那里肯定會風聲水起。”

    馬騰淡然道:“多謝司徒大人的提醒。”

    管寧哈哈一笑道:“這個倒不敢當,畢竟每地的風貌不同,比如說到青州,不是我誇口,那手工藝產品當然是天下無雙。”眾人點頭,這是不爭的事實,實際上,現在使用青州地產品乃是上流社會的時尚。

    此時,曹洪終於忍不住了,對管寧試探道:“敢問司徒大人,您所謂的手工藝品是否包括青州那些殺傷力極大的新式武器?”

    眾人聞言立時色變。

    曹洪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難道青州準備出售青州特製的武器嗎? 經過一年的征戰,青州軍的武器已經成為了所有諸侯軍的噩夢。 這些人除了曹洪和馬騰之外,其他人對青州軍的武器只是耳聞,並沒有目睹,但是關於青州軍武器的傳聞他們已經聽到了不少。

    可以連發的神奇弓弩,射程可達八百步遠的強弓,全身鎧甲等等,這些武器裝備出來的青州軍根本無法阻擋。 雖然也有人曾經想要仿造這些武器,可惜他們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青州的武器,在青州,對於武器的管制極為嚴格,至於在戰場上得到青州軍武器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不說青州軍難以擊敗,就是那些即將戰死的青州士兵,總是在第一時間內把自己手頭能毀掉的武器統統毀掉。

    太史慈生平唯一的敗仗就是在長安城外以二百之眾對抗呂布大軍。 雖然那二百人全部戰死,但是這些青州軍卻只留下了一些青州鋼槍和斬馬刀,這些武器放在別的軍隊中都是只有戰將級人物才會擁有的利器,但是畢竟數量太少,形不成有效的殺傷力,而且也不可能用來裝備一般的軍隊。

    若是想要仿造這些武器,則更是困難重重,因為這些武器的硬度和韌度都超出他們的想像,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仿造這些東西。 至於那神奇的連發強弩則根本就是被那些青州軍在臨死前毀掉,根本無法復原,那也就無從仿造。

    現在青州軍居然準備出售這些武器,當然令這些人吃驚。

    若是可以用這些武器裝備自己的軍隊,那麼至少可以和青州軍相抗衡了。 但問題是太史慈會這麼好心嗎? 這些對青州軍可是沒有半點好處。

    難道太史慈想要在武器上做手腳? 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這個念頭。 太史慈看著眾人驚疑不定的臉色,哈哈一笑道:“各位,有一件事情大家要弄明白,我青州的武器鎧甲雖好,但是價格不菲。要是買賣的話只怕大家肉疼呢。而且我青州要生產出來那麼多的武器才可以。否則大家總不能拿大把的金銀買我太史慈這張嘴巴。我們青州的軍隊自己還裝配不過來呢。當然,肉是各位一定要買,我太史慈可以把每年那產出一定數量的武器向外出售,至於數量問題,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但是要是超出我太史慈能力範圍,那我太史慈​​可就無能為力了。

    大家請勿多疑,這就當是我太史慈想和各位談生意所表示的誠意的表示了。 ”眾人這才釋然。太史慈這麼說才是正理,青州軍現在全副武裝的軍隊也就是那麼多人。剩下的軍隊和其他地方諸侯地軍隊的裝備是差不多哦地。若是太史慈有那個生產力和出產量,早就把所有的軍隊都武裝到牙齒了。

    而且即便是太史慈有那個生產力,人家也不會把全部的家底都賣給你吧? 只好會有所保留。

    太史慈這麼一說。 反而贏得了這些人地信任。 曹洪深吸了一口氣,對太史慈說出了自己考慮已久的話道:“司空大人,曹洪有一事不明,想要詢問司空大人,就是司空能保證這些武器的質量嗎?”

    眾人紛紛點頭,說實話,他們對這件事情心裡也沒有底。 太史慈看著眾人,笑道:我太史慈是什麼樣的人大家應該清楚.沒有信用的人我太史慈是最討厭的.不過我也知道空口說白話很難令大家相信,所以我準備和大家簽約.用我的人格和信譽擔保武器的質量.

    簽約?什麼是簽約?

    眾人一陣發楞,好在青州新奇地事情很多,所以說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管寧在一旁微笑解釋道:所謂的簽約就是為了避免達成合作的雙方有一方反悔,又或者說話不算數便以書面的形式來記錄下雙方說的話,再經過簽字畫押和中間人的認定、公證、擔保,這樣便可以預防不講信用的是情況發生。 當然在這種書面約定中,會規定某一方一旦違約,便要處以相當程度的處罰.這種方式在青州早已經開始流行,效果還不錯.

    眾人聞言,不由得為之耳目一新,旋即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這絕對是個好辦法,要知道太史慈可是個極重名譽的人,若是作出不守約定的事情,那麼對太史慈的損害可是太大了。

    太史慈又笑道:“各位請放心,我青州出產的武器都有特殊的標記,這種標記別人還沒有辦法偽造,一旦出現問題,我是抵賴不掉的。”這時候,氣氛已經大見輕鬆,眾人說話已經隨便多了,張鬆對太史慈也變得不是那麼敵視了,此時開口道”敢問司空大人,你所謂的標記指的到底是什麼?”

    太史慈呵呵一笑道”這一點我們稍後再說,因為我會在和各位簽訂的協議中作出詳細的說明,請稍按勿躁,若是我不說明這一點,將來各位要是隨便找一把破銅爛鐵來,說是我青州的武器出產,那我太史慈​​豈非成了冤大頭?怕別人說話不算數的人可不止各位,我太史慈也是其中之一啊.”眾人見說得有趣,紛紛大笑起來。

    對志才卻更關心實質問題,在眾人的笑聲中對太史慈道:“司空大人,我們真的什麼武器都可以購買嗎?”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原則上是可以的,但是在細節上每種武器的情況還要具體商討,比如大家都知道我青州有一種可以連發的強弩。我可以告訴大家,這種強弩叫做'損益連弩',不過這東西的買賣我可做不了主。”眾人聞言一愣:青州還有太史慈做不了主的事情?不會是出言搪塞吧?太史慈見眾人有些不滿,心中大罵,不過表面上卻委屈道:“各位莫要一位太史慈不夠朋友,要知道這東西是青州的神童諸葛亮發明出來的,我們青州跟他簽約的時候說的很明白,只有權利生產,使用.但是卻不能出售.出售的權利完全在諸葛亮那小子身上.若是違約的話,將會處以十倍地罰金,而且將會被收回使用權.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實際上,我們也僅能生產一些部件,至於這件武器地裝備和核心技術部分都在諸葛亮的手上把持者,我們的手上沒有資料和足夠的技術獨立生產.管寧打蛇順竿爬,在一旁也苦笑道:“這個諸葛亮年紀雖小。 也許沒有這般監視,但是他的哥哥諸葛瑾絕對是個做生意的高手。 這一點大家可以到青州去打聽一下。 ”

    太史慈見到眾人有點失望,便笑道:“各位也不必擔心,若是法家真的想買。完全可以去找諸葛亮去談,那是大家和諸葛亮之間的生意了,我們無權過問。不過各位請想清楚,這東西第一產量太低,第二威力有限,雖然可以連發,但是射程很近。在購買前還請三思。”被太史慈和管寧這麼一說,眾人當然無話可說了。 當然不少人都在暗中打上了諸葛亮地主意。

    不過被太史慈這麼一提醒。 一直沉默不語的廖立卻想起了一件事情,對太史慈道:“司空大人,請問除了這武器可以購買之外,生產武器地方法是否可以購買?畢竟授之魚不如授之以漁嘛。”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對啊,若是可以擁有技術,那麼日後就可以撇開太史慈獨自生產了。 只有戲志才驚疑不定地看了廖立一眼,眼中充滿了深思,顯然已經向太史慈和管寧一般,看出了這個廖立不同凡響之處。

    說到底,前一段時間雙方還是敵人,戲志才注意廖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太史慈臉上作出為難的神色道:“各位,我可以作主買地手工藝技法只有那麼幾種,比如神臂弓,至於斬馬刀以及鋼槍、鎧甲、盾牌,雖然可以向大家提供武器的尺寸長短,但是這種鋼材的鍛造技術卻不在我手中,包括我青州的強弩在內,他們真正的擁有者其實是當世的大發明家馬鈞,不過相對於'損益連弩'來說,我們對於這些武器有比較大的權利,那就是可以販賣和公佈自己掌握的技術,但是還是那句話,這種鋼材地提煉只能向馬鈞先生討要了。畢竟青州的法度是我制定的,不可以隨意更改的。”眾人默然,知道太史慈說的是事實.在青州,工匠有著崇高的地位,並不像在其他地方,是軍隊中可以隨意欺壓的對象.

    一句話,青州的百姓在他們的眼裡全是刁民,都被太史慈縱容的沒有禮法.

    但是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這群刁民居然締造了青州神話,同樣是百姓,他們治下的百姓根本就是無所作為,令他們十分的鬱悶.不過太史慈也說得很清楚,畢竟他們還可以從太史慈這裡得到神臂弓的做法,聊勝於無,至於那種剛才的提煉方法只能另想辦法了。

    實在不行,自己也可以培養工匠來探索。

    太史慈剛才的那些藉口全是出於自己的利益胡編亂造出來的,說起來到也是嚴絲合縫,只是他想不到,正是因為他今天的一番話,使得華夏大地在不久之後興起了研討技術的熱潮。 因為戰爭的需要,技術被抬到了一個極高的地位,而技術人才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一向被人們視為賤業的手工業被抬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上。 潛移默化地影響了華夏子民的傳統觀念。 令我華夏湧現出了比歷史上的同時期多出幾倍的傑出天才,更培養了大批的人才,還保證了很多項目技術有效的傳承下去,免去了因為戰亂而失傳的厄運。

    這些都是現在的太史慈始料不及的,現在的他就想著如何從這些人身上搾取更多的錢財。 太史慈看向眾人,微笑道:“各位現在應該明白為何在長安會有這麼多的大商人了吧?其實我太史慈就是想要藉這個機會和他家好好做生意,當然,其他的生意我管不了,只能作為中介幫大家聯繫,但是我保證,只要我太史慈能夠作得了主的,那就一定不會讓各位吃虧。如何?”

    眾人點頭,此時對台式此已經完全放下心來。 那並非是說無比信任太史慈,只是他們看出來太史慈這麼做有討好這些諸侯之意,免得內外交困,可以預見在下一段時間內,太史慈將會在長安展開與漢獻帝的全面鬥爭。

    太史慈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是攘外必先安內,太史慈內部一日不太平,就不能專心對外。

    這一點他們當然高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種事情他們大把有的賣。 現在他們樂得要太史慈和漢獻帝鬥生鬥死,然後再趁機從太史慈身上大佔便宜。

    看著眼前這些其奸似鬼之輩,太史慈心中卻樂開了花。

    未來可以預見了:自己在明,管寧在暗。

    自己去吸引天下人的目光和漢獻帝爭奪權力。

    而管寧,則潛移默化的用經濟把天下都給自己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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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第四卷第四章峰會(六)

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太史慈叫進一直在外面等候的桓範,安化為在場的所有人發下一份事先早已經準備好的協議書,要這些老狐狸過目.

    料理等人一見太史慈這麼做,便知道太史慈早已經在謀劃今天的一切,也知道了太史慈的誠意,當下逐字逐句地閱讀起來.

    雖然大家都未經歷過這種場面,但是也都知道,一量簽訂協議,一切便是有跡可尋,幫此馬虎不得,才要仔細閱讀,免得被太史慈騙了.太史慈看眾人認真的模樣,便微笑道:”各位一定要仔細斟酌,這只是我們草擬的意向書,如果有和不滿意的地方可以盡快提出來,我們可以進行協商,找到解決的辦法.”

    廖立一目十行,飛快的掃完了第一頁,抬起頭皺眉道:”敢問司空大人,難道我們今天就必須要達成協議嗎?”太史慈搖頭道:“我豈會如此強人所難?本人已經說了,這只不過是個意向書,僅供大家參考,而且還可以帶回去仔細研究,如果有自己拿不准的事情,大家還可以把這東西郵寄回去,交給地方上的賢達們討論,提出建議,等雙方沒有異議了,再書寫一份正式協議,也不遲。”

    眾人點頭,很滿意太史慈的設想周到。 張松看了一會兒,奇怪道:“司空大人,這協議中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勾勾點點?而且還出現在字句之間?難不成是為斷句用的?”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張松先生果然聰明,在我們青州,把這東西叫做標點符號,用這東西來斷句最好不過,如此一來,黃口幼兒在學習的時候便會上手極快,不必像原來那樣不明所以地亂背一氣。

    眾人恍然大悟,這些人都是飽讀讀書之輩。 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和便捷,不由得紛紛出言讚頌。 既然太史慈已經言明這些協議可以帶回去仔細研究。 那麼眾人便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裡耽擱,說實話,待在這裡,他們對太史慈本身都有一種敬畏感,這感覺令他們頗不舒服。

    而且今天晚上太史慈給他們的衝擊頗大,令他們有點無所適從。

    自從長安之後,談們便時刻提防著太史慈,畢竟太史慈乃是最大的敵人。 可是今晚的事情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太史慈的確有手段,令這些人想要藉機發難都不可能,翻倒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太史慈的盟友,世事之奇,莫過於此。

    這件事情他們必須要回去考慮清楚。 太史慈聞弦歌而知雅意,便笑道:各位實在應該在長安多住一段時間,別說我們談判簽訂協議是個很漫長地過程.拋開我太史慈不說,現在長安聚集了天下大多數商人.若是不和他們再談上幾筆生意,那豈非是空入寶山一趟嗎?有道是貨比三家,說不定大家會在長安的市場上發現很多的好東西!看著眾人紛紛點頭受教的樣子。 管寧在一旁添油加醋地笑道:“各位,司空大人還將在後天召開一次洽談會,到時候此時在長安的大商人們都會被司空大人請到這裡來,為大家創造一個談生意的機會。”

    眾人當然更加贊同,對太史慈的好感大增,秦宓這些初次與太史慈見面的人也對其印像大為改觀。 太史慈趁熱打鐵道:各位,或許過去發生了一些事情,令大家對我頗多微詞.但是我太史慈地原則是對待朋友以誠相待,對待敵人則是毫不留情的打擊,袁紹袁術等輩,癡心妄想,野心勃勃,我對其自然不會客氣,可是馬騰將軍`劉皇叔`孫伯符`孟德兄都與我太史慈或多或少有點交情,所以還請大家明白,我太史慈並非是一味的打壓別人,畢竟我太史慈還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雖然太史慈的話這些人會大打折扣的聽,但是多少都被太史慈所感動。

    坦白地講,這些人還真的都與太史慈有點交情。

    曹操是不用說了,劉備在幽州地事情和青州軍打得交道自然不少,單說孫伯符,當年在洛陽城外諸侯會盟的時候,若是不是郭嘉親自到孫堅那裡,揭破了假袁胤地面目,只怕孫堅已經在賈詡的手中吃了大虧了。 馬騰本身也是當年諸侯會盟的盟友.

    所以這些人說起來都是曾經並肩作戰過地盟友.

    太史慈這麼一說,氣氛更是大加緩和,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笑容.曹洪的臉上更是流露出感激的神情,說起來,在諸侯會盟的時候若不是青州軍及時殺到,曹操和自己說不定已經死在了徐榮的並州騎兵的鐵蹄之下了.

    在太史慈的提議下,眾人心甘情願的舉杯,在觥籌交錯中心甘情願地一飲而盡. 太史慈和管寧站起身來,殷勤慰語,撫背言笑,把眾人送出了密室。

    轉眼間,這件密室只剩下了太史慈、管寧和恆範三人。

    太史慈哈哈哈大笑道:“幼安兄,你今天晚上的表現真是精彩絕倫,這些自以為是的老狐狸都被你騙過了。”不理桓範在一旁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管寧淡然道:我管寧何德何能?說到底還是主上的新-五德終始說-才是厲害.

    頓了一頓,又道:自古以來,儒家就在講以德服人,可是怎麼以德服人卻是語焉不詳,直到主上的新-五德終始說-橫空出世,我管寧才如夢初醒,徹底明白了孟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精義所在.征服天下不能單*兵革之利的金德,也不能單*說服感化、禮法教義的獲得,而應該五德齊出,多管齊下,方能收到成效.桓範在一旁也道:“的確如此,今天看這些使者,明顯不懂得新'五德終始說'的精益所在。他們只是在註意主上威凌天下的武藝和兵法所展現的金德,以及主上名滿天下的聲望所構造成的火德。卻沒有想到,管寧先生正在利用其他三德向他們大肆進攻。兵法有云:不知彼不知己,必敗無疑,我看南方諸侯,時日無多,只怕連洗浄淨自己脖子等死的機會都沒有了。哈哈,在懵然不知中走向死亡豈非也是一種幸福?”管寧瞥了他一眼,笑道:“恆範你能明白我地心意很不錯了。”

    旋即冷聲道:“以商賈之利其水德。以農桑之便離其土德,以百工之先離其木德,彼五德不全,我五德充盈,以天下民心之所順而攻離心德之輩,焉有不全勝者?”

    太史慈開始被管寧的一番誇獎說得照例臉紅,不​​過隨後就被管寧的這番議論所吸引。 大為嘆服。 若是說起管理國家的本領,真是一百個也比不上人家管寧。 要不是在這時代實現民主和禪讓不大可能,太史慈還真想讓管寧日後接替自己的位置。

    管寧當然不知道太史慈現在滿腦子盤算的是這個說起來會嚇死他的想法,見太史慈出奇的沉默。 便問道:“主上,難道有什麼不對地地方嗎?”太史慈清醒過來,拋開了在這時代人們看來荒誕不經的說法,笑道:“我在想聖上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麼想?”

    管寧冷哼道:“主上何必考慮這方面的事情?總而言之這件事情並沒有冒犯聖上,說也不能說主上的閒話。”

    太史慈點頭道:“幼安兄言之有理,哈,我看聖上會加緊與各地諸侯使者聯繫,畢竟我們這麼做從表面看是在向諸侯盟示好。”桓範冷然道:“那些諸侯們一定會高興得很。現在雙方都在討好他們。”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不過他們更希望我和聖上鬧得不亦樂乎吧?好,那我便如他們說願,讓他們十分快樂地看我太史慈的笑話!”

    管寧和桓範馬上會意,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當三人回到大廳時,意外的發現,此時人更多了。 管寧當然要替太史慈去應付這種場面,於是精神抖擻地站在太史慈地邊上,和來往打招呼的人談笑風生,顯得風度翩翩。

    李催郭汜的使者楊奉也來了,態度極差地和太史慈打了聲招呼,便徑直去找此時變得神采飛揚的秦宓、馬騰等人說話。

    看來此君今晚不是給自己道賀的,大概是來找人的,他來晚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到那些使者的住處撲了個空所致。 倒是呂布的使者宋憲一臉的恭謹,對太史慈禮數周全。

    這也可以理解,呂布現在孤軍在外,幾乎等於無家可歸,雖然朝廷已經承認了他的地位,但是當年呂佈在洛陽郊外帶兵襲擊當時還未成為皇帝的漢獻帝的事情可是盡人皆知。

    當然這件事情還在死鬼丁原的身上,誰讓他是何進和何太后的心腹,要置當時的陳留王於死地呢? 現在何進和丁原已經沉歸塵土,但是漢獻帝卻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長安現在局勢微妙,連廖立、蹦越、戲志才這等計謀之士都無法看破真相,更何況是呂布呢?

    他看不出漢獻帝已經是最後的掙扎,所以一直在擔心長安鬥爭最後的勝利者漢獻帝,生怕最後漢獻帝為了報仇把他抓來殺了下酒,故此唯有*向太史慈,希望在太史慈這裡尋找一條活路。 呂布的確是天下無雙,但是一個人的無敵並不等於在這亂世之中可以常勝不敗,呂布現在不過就是只喪家之犬。

    這一點,太史慈很清楚。

    不過太史慈更清楚呂布很難養熟的性格,所以他對呂布無法信任,正如再艷麗的火焰都不能觸摸一樣。 即便是接受了呂布,也只能用起才為自己打下一方疆土,卻休想讓自己相信他。

    當然,現在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所以對這宋憲還算是客氣。

    說了一會兒話,徐威那小子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宋憲一見這場面,便躲向一邊.不再打擾.太史慈看徐盛一幅鬥敗了的公雞的模樣,便知道徐盛在馬騰的女兒那裡沒得到什麼好臉色。 便忍住笑道:“文響,怎麼了?”徐盛狠狠瞪了在一旁噘著嘴巴偷笑的桓範,然後無精打采地對太史慈道:“主上,別提了,那個馬騰的女兒實在是棘手,別說我了,我看在場的那些男人一個個都被迷得神魂顛倒,但是哪個也別想一親芳澤……”恆範在一旁叫道:拜託,你們是十年沒見過女人地死刑犯嗎?第一次見面就要一親芳澤? 那第二次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鋪床疊被生兒育女天倫之樂白頭偕老啊! ”

    它是從忍耐不住為之菀爾,這個恆範說話相當有趣。 不過和杜遠與徐盛比起來,倒是多了一些文雅,屬於高級幽默。

    徐盛氣道:“我有那麼急色嗎?問題是你看連楊懷那樣的帥哥都能吸引此女的視線,我又有什麼辦法?”太史慈心細如發道:“原來文響現在還未弄清楚人家的姓名,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

    徐威頹然道:“主上你不知道,這個女子厲害得很……”

    厲害?

    太史慈和桓範對望一眼。 不明白徐威是什麼意思。 徐威的眼中閃過一絲沉醉道:“也許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是楊懷也稱他為馬小姐。每個人都跟他自來熟。和這個女孩談話你會發現很愉快,可是實際上都是你一直在說,他只不過是在微笑聆聽在和他交談的當時,你會覺得一直和她交流,而且會一直和她交談下去,若不是和他說話的人太多,只怕我現在還沉醉其中呢太史慈和橫範眼中閃過駭然之色:若是這麼說,這個女子絕對地不簡單。談話也是一門藝術,他一樣分成很多的境界。

    這個女子用不多的話語就可以給人留下深刻良好的印象,這分明是一種極高深的談話藝術。 只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夠做到。 若是這種情況出現在一個謀士的身上,那絕不奇怪,可是此刻卻出現在了一個看上去如此天真的女孩子身上,那就太過奇怪了。

    看來這個馬騰的女兒絕不簡單若是如此看來,這個馬騰就不僅僅是要利用自己地女兒達成什麼政治婚姻那麼簡單了。

    想一想吧,若是在漢獻帝的身邊出現了這麼一個善於抓人心神的女子,這將會是一件多麼可怕地事情?

    莫要小瞧女人,她們的殺傷力是驚人的,尤其在對付男人這一點上。 當年一個張夫人就差一點令郭嘉精神崩潰,現在這個馬騰的女兒才一來長安便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再加上東漢本就有女子乾政的傳統,更是不得不防啊。

    尤其是這個馬騰的女兒,從為外表上看是如此的天真陽光充滿活力和生命力,絲毫不給人以嬌柔地感覺,欺騙性太大了.

    看這太史慈出奇凝重的神色,桓範對太史慈低聲道:主上,我去試試.太史慈點了點頭,桓範便向那馬騰的女兒*去.

    徐威這時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道:”對了主上,剛才蔡邕先生和蔡琰小姐來了,蔡琰小姐剛才還在尋找主上,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太史慈聞言心頭一熱,便四下張望,尋找其文姬這心中玉人來.

    正四下打量時,一把熟悉得魂牽夢縈的性感女聲在太史慈耳邊響起:”司空大人,好久比見.”太史慈聞言心中一顫,轉頭看時,只見芳華絕代的蔡文姬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已的面前,臉上蕩漾著令心動魄的美麗笑意看向自已。

    一剎那間,天地變遠了,人潮變淡了,聲浪變小了,只有這天下第一才女如同浮雕一般越發清晰的出現在自已的眼前。

    就連她淡雅到極點的白衣也變得璀璨奪目起來,

    天地在這一刻充滿了祥和。 太史慈心中湧起柔情,笑道:“小姐為何不叫我子義兄。”

    面對蔡文姬,自從恢復了一顆平靜心之後,太史慈的態度反而瀟灑從容起來,不知為何,總有一種想要作弄蔡文姬、希望她拋掉不鹹不淡的面孔、露出笑容的感覺。

    蔡文姬想不到太史慈對著自己的時候會如此尖銳,看這太史慈的溫柔笑容,先是一呆,白了一眼,弄的後者丟掉了三魂七魄後才道:“小女子怎敢如此唐突?自司空大人教訓完小女子後便不再登門拜訪,哪裡把人家當成知己?現在卻反過來怪人家為何不叫你是子義兄。”太史慈幸福的頭都大了,在頭痛之餘當然感到絲絲和蔡文姬非同一般的關係的甜蜜,雖然還談不上打情罵俏,但是已經令太史慈大感榮幸了。

    隨後,氣氛便夢幻般不真實起來.

    兩個人都有一種酒意朦朧的感覺,飄飄忽忽地說了些自己都不大明白和清楚的話,總之感覺很美好.正在兩人陶醉時,一把聲音傳來:“司空大人,我於扶羅從雁門趕來給你祝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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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五章心儀

恍惚間,太史慈清醒過來,轉頭看去時,南匈奴人的首領於扶羅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恍若天人的蔡文姬。

    那銅鈴般的巨目中,散射著貪婪的光芒,喉嚨也一動一動,可想而知正在吞嚥著吐沫,那副色狼嘴臉令人生厭。

    蔡文姬皺著眉頭掃了於扶羅這色狼一眼,顯然對於扶羅的不禮貌待和沒有半點遮掩的色欲之心十分反感,但是出於禮貌,又見這人向太史慈行屬下禮,所以蔡文姬並沒有給於扶羅臉色看,只是淡然地對太史慈道:“子義兄,你先忙著,待會兒我們再聊。”說完話後便轉身飄然而去。

    太史慈十分氣憤:好的這個於扶羅來得真不是時候,這麼美好的時刻居然被著蠻夷給破壞了,眼看著自己和蔡文姬之間的關係正在突飛猛進的時候,卻被生生打斷,實在是可惡。

    萬般無奈下和蔡文姬互道別辭,待蔡文姬走遠後,太史慈轉過頭來看於扶羅的時候,卻發現後者正貪婪地盯著蔡文姬無限美好的背影和行動間搖曳生姿的美臀不放,而且還猛嚥口水,太史慈更加氣惱。 當下冷哼一聲道:“於扶羅將軍,前方戰事吃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於扶羅的三魂七魄這才被太史慈叫回,看太史慈臉色極差,不比往日和自己說話那麼和顏悅色,心中不明所以,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太史慈的手段和厲害他是知道的,故此恭謹道:“主上。屬下的弟弟呼廚泉在雁門連勝鮮卑人,打得鮮卑人不敢入塞,又聽說主上在長安新家落成,榮陞大司空,心想怎麼的也要到長安來一趟,若不是還有小股鮮卑人入塞,我弟弟呼廚泉也跟來了。”太史慈淡然道:“難為你們這份心意了,不過雁門是我大漢地北方門戶,不得有失,你在此不可耽擱太長時間。否則並州有變,你在南匈奴的地位也不保。”

    於扶羅恭敬道:“屬下明白,後天小人就會啟程回並州。”頓了一頓。 於扶羅終於忍不住道:“主上,敢問剛才那位美麗的女子是何許人也?”太史慈就知道他忍不知,在一想起歷史上這於扶羅對蔡文姬的種種,心頭更是火氣,眼中殺機一閃。 不怒反笑道:“此女正是蔡邑大人的千金、天下第一才女蔡文姬。

    於扶羅聞言一愣,讚歎道:“難道了。”旋即身軀一震,顯然記起這蔡文姬乃是太史慈的未婚妻的事情。 馬上明白太史慈的未婚妻的事情。 馬上明白太史慈為何對自己這麼冷淡的原因,馬上誠惶誠恐道:“屬下死罪,​​剛才冒犯了未來地主母。”太史慈心中的殺意卻有增無減,要不是這個於扶羅還有點用處,太史慈現在就想一刀斬下於扶羅地狗頭,不過這個主意不可能讓對方知道,故此太史慈笑得更加燦爛了,溫言道:“美女如同名花。就是需要別人欣賞的,不過只可遠觀,若是剪斷摘下,那美女也就失去了原有的美麗了。”

    於扶羅聞言身軀一震,聽出了太史慈果然因為自己地失禮而心生不滿,這言語中正在暗示自己,當下嚇得汗流浹背,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胡言亂語。 同時放下心來,知道太史慈不再為這件事情而怪罪自己.

    他卻不知道,太史慈乃是梟雄之心根本就是難以揣度,太史慈每次殺人前都喜歡示弱於人,再用雷霆萬鈞的手段置人於死地.

    於扶羅在這裡自以為無事,卻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命運已被決定.

    太史慈不想和這在自己心中已是死人的人多費唇舌,便叫過一名特種精英,要他帶著於扶羅,去安排住處.於扶羅走開後,太史慈再一次尋找蔡文姬的芳蹤時,缺見只一會工夫,蔡文姬地身邊已經圍繞上了大群的仰慕者。

    美女的美麗是無窮的。

    此時,在場的最大的三個說話的***已經形成:馬騰的女兒、蔡文姬、許子將。 自己的身邊反倒無人,畢竟人們對太史慈十分的敬畏,並不敢過去*近。

    這時,桓範已經從馬騰女兒的***中抽身出來了,臉上神色凝重。

    太史慈一把拉住他,沉聲道:“如何?”

    桓範皺眉道:“主上,這個馬騰地女兒果然有問題。文響形容得很恰當,但並沒有完全描述出來的厲害之處。”太史慈的眼中閃過駭人的神光,輕聲道:“說清楚一點。”

    恆範心有餘悸道:此女錶面清純可愛,但其實狐媚過人,似乎天生會魅惑男人一般,和她說話的男人無不興奮異常,而且面色紅潤的不正常,邪門得很。 而且男人越是興奮,此女便越發的楚楚動人,好像被男女間的歡好滋潤過一般嬌豔欲滴。 “

    太史慈沒有想到恆範會得出這個結論,聽上去更像是武俠小說中”採陽補陰“的那一套,當下一愣道:”不能吧?“恆範憂心仲仲:“主上,此女絕不簡單,要不是屬下有準備在先,守主心關,只怕此時已經被此女所迷惑。”

    太史慈知道但凡才智過人之人無不是心志堅決之人,很難被其他事物所迷惑,現在既然恆範這般說,太史慈也不可能重視了。

    恆範見太史慈認真起來,才道:“主上,你不覺得這事情奇怪嗎?馬騰何時多了個女兒?我們的情報中可從未提到過。若是這個女子真實馬騰的女兒,那麼在露面前這女子到底在哪裡?這絕對值得懷疑。”太史慈心中凌然:是啊,以青州的情報居然無法得知這女子的來歷,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桓範面色凝重道:“主上,我看這事情還是找今天在場的巫祀神女們幫幫忙吧,她們原來接受訓練時原本都是精於勾引男人的高手。或許她們可以從這女子地怪異之處知道這女人的來歷吧。”

    太史慈讚許地看了桓範一眼,笑道:“桓範你真的不錯,居然知道在這方面下手。”桓範對太史慈的表揚絲毫不放在心上,轉身便向這大廳的一個角落中正在表演的巫祀神走去。

    太史慈對著恆範坐言立行的風格極為欣賞。 目光隨著恆範的身形來回移動。

    不多時,就見橫範停在了一位長相極為端莊,但眉梢眼角之間極為風情地女子身邊,和那女子耳語幾句,那女子先是一愣。 旋即眼中媚光大盛,那其中透露出了興奮。 顯然很滿意恆範交給她的任務。 在下一刻,那女子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

    桓範施施然回到了太史慈身邊,對太史慈笑道:“主上。你就等好消息吧。”然後便向馬騰女兒地方向走去。

    太史慈看得點了點頭,心中記掛蔡文姬,轉過頭來的時候,卻見蔡文姬不知道用何妙法驅散了那些圍繞這她的人群,向他款款走來。

    太史慈驚喜地迎了上去道:“蔡琰小姐現在有閒了?”蔡文姬白了他一眼.若無其事道:好像一直沒有時間的人是司空大人才對吧?是不是,子義兄?

    太史慈呆看著蔡文姬的如花嬌憨,好一會兒才道:小姐請放過我吧.我只不過是在奇怪那些人為何會放過小姐?

    蔡文姬若無其事道:這有何難?我說要請教司空大人一些事情.他們自然就散開了.

    太史慈呆看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這無疑是當眾承認了她和自己的親密關係。

    的確,蔡文姬在名義上是太史慈的未婚妻,但是實際上蔡文姬和太史慈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這在長安並不是什麼秘密。

    否則王子服等人也不會想出用蔡邕和蔡文姬來牽制太史慈地主意。 現在蔡文姬這麼做無疑是在向其他人宣稱她已經開始向太史慈屈服了,敢於當眾承認自己是太史慈未過門的妻子了,這個打擊對王子服等人可以說是相當的巨大。

    太史慈在吃驚之後。 一陣狂喜從心中湧起,心醉神迷下對蔡文姬輕聲道:“琰兒……”

    蔡文姬沒有想到太史慈會如此稱呼自己,在全無心理準備下嬌軀一顫,旋即一張俏臉如同天邊的火燒雲一般紅了起來,連脖項處都泛起了粉色,低下頭嬌嗔道:“你這人最會涎皮涎臉……”太史慈大感尷尬,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在忘情之時叫出了自己在心中一直對對方的親密稱呼.

    不過太史慈卻知道厚臉皮是談戀愛的不二法門,現在見蔡文姬並沒有生自己的氣,當下放下心來,嬉皮笑臉道:琰兒,這是你叫我子義史的回報.蔡文姬很想發怒,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上不生對方的氣,相反心中還有抑制不住的狂喜。 看慣了太史慈那種彬彬有禮中透露出絲絲霸道的一面,一在有點賴皮的太史慈反而顯得更加可愛和動人心弦。

    這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在心中早就已經接受了對方。

    這絲頓悟令蔡文姬心潮起伏,陷入沉默。 它是從卻在這近距離中凝神欣賞起蔡文姬那驚心動魄的仙逸之美來。

    一時間,兩人都進入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美妙境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蔡文姬才驚醒過來,抬起頭來看向它是從,卻發現它是從一雙虎目正緊盯著自己看,登時越發地不好意思起來。 太史慈也替她難過,唯有轉移話題道:蔡太傅這些天負責教導天子,多有辛苦呢.可要注意休息.雖然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是其中關愛之情躍然紙上.

    蔡文姬聽太史慈叫起自己的官職,才清醒過來,她這人心志堅決,雖然因為太史慈而在心中生出幾絲漣漪.但此時馬上清醒過來,淡然道:子義兄還是叫我琰兒吧.

    太史慈一愣,越發地欣賞起蔡文姬來。 這女孩子果然非同一般,面對生活中的種種總是有一種大無畏的態度,既然已經發生,那就要應該面對。

    看來蔡文姬真的已經全面接受了自己。

    這種快樂簡直無法溢於言表,打下了錦繡江山地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當下大有深意地看著蔡文姬到:“琰兒責備的是。”蔡文姬的臉上的紅霞還未退去,卻淡然道:“子義兄過獎了。聖上雖還未成年,但是卻懂得勵精圖治。每一天都公事繁忙,我這太傅實在是名不副實。實在談不上什麼勞累。”

    太史慈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若是說起勤奮,先帝可遠比不上聖上。”

    蔡文姬仔細看了太史慈一會兒道:“子義兄為何不問到底是哪些人和聖上在一起?”它是從哈哈一笑道:“我都說了,最不願意這紅塵之中你爭我奪的事情騷擾了琰兒的清淨心,本就十分痛恨那些居心叵測之輩對琰兒的利用,自己怎麼可以再做這種事情呢?更何況,若是我想知道這些事情。只怕天底下還沒有幾件事情能瞞過我。”

    蔡文姬嬌笑道:“這才是我佩服的它是從,雖然算不上君子,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徒。但是卻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嗻幾可為人師了。 ”太史慈還是第一次見到蔡文姬用這種開玩笑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大感有趣道:“琰兒過獎了。”

    蔡文姬笑嘻嘻道:“不過司空大人太過謙虛了,什麼叫做'還沒有幾件事情能瞞過我'?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事情能瞞過司空大人。”

    正說話間,太史慈卻一眼看見桓範走了過來,便對蔡文姬苦笑道:“誰說的,現在就有一件事情我還弄不清楚。”蔡文姬為之莞爾,便對太史慈笑道:子義兄太忙.而且今晚也太晚了,我和父親要回去了,若是司空大人以後有時間的話便來找人家吧.

    言罷,轉身而去,只留下太史慈在心頭泛起別樣滋味.

    一瞬間,太史慈覺得自己的天地裡充滿了生機,哪怕有再多地艱難都不在自己的眼中.正思索間,桓範已經來到了太史慈的身邊,對太史慈低聲道:“主上,我已經安排好了。”

    太史慈聞言點頭,對桓範道:“你帶我去。”

    桓範帶著太史慈繞過人群,不多時來到了剛才開會的密室,待兩人進去之後,就見一名女子盈盈站起身來。 桓範向太史慈介紹道:主上,這位是文芳姑娘.

    太史慈還未說話,那名艷光四射的女子便盈盈下拜道:奴家文芳,見過主上。

    太史慈笑道:文芳姑娘,不必多禮.這一趟麻煩你了。

    文芳站起身來,用一對勾魂攝魄地眼睛看向太史慈,散發出無限媚態,但是卻天真的嬌笑道:真好,終於看見青州戰神了.被這麼美豔的女子這般恭維,更加上崇拜地語氣和眼神,太史慈登時有點飄飄然。

    恆範卻在旁邊看呆了。

    誰知這女子在說完這番話後,立時收住了笑容,換上了另一副面孔,淡雅如菊道:主上見諒,奴家失態了。 言語之間一掃天真,變得端莊高雅,行動之間更有成熟的風情。 太史慈和桓範被這兩種前後之間差距極大的表情氣質弄得不知所措,但同時又生出警惕之心:這便是媚術了.

    文芳看著兩人呆頭鵝的樣子,不由得嬌笑起來,登時如同黃鶯出谷,百花爭艷,尤其是笑過之後,那臉上的紅潤驚心動魄,更有一點香汗出現在了面頰之上,使得這女子身上的氣息更加的馥郁芬芳.

    一時間,太史慈和桓范根本分不清楚哪一種樣子才是這女子的本來面目.沒有想到媚術居然如此厲害,若是這文芳想要蓄意勾引誰的話,只怕此刻已經成功了。

    更何況,施展媚術的人一般都是突然發難,令人防​​不勝防。

    正思索間,卻見這女子低下頭去,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不帶半點表情,那雙眼睛也沒有半點動人心魄的媚態。 這時它是從才看清楚此女的容貌,其實頗為清秀,倒也談不上多麼的傾國傾城,和剛才簡直有天壤之別。

    太史慈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意:這個文芳是在故意向自己施展媚術。 以表示自己乃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具有絕對的發言權。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 才道:“文芳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桓範卻輕喝到:“文芳姑娘,你在幹什麼?主上早就知道你的本領。卻來這般賣弄。”

    太史慈攔住桓範,正色道:“桓範你只怕誤會文芳姑娘了,試想文芳姑娘這次不遠千里從青州到長按為我太史慈助興,又已經擯棄巫祀神女地地位多年,現在對我們施展媚術定是另有原因。豈會有什麼賣弄的意思?”文芳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口中卻道:“請恕小女子無禮,其實奴家也是萬不得已。想要用這種方式為主上提個醒而已。媚術一道,變化萬千,而且永無止境,一旦被人魅惑,想要脫出牢籠那便難上加難。主上雖然高明,但是手下人卻未必盡知其中的凶險,長安乃是繁華之地,又有主上在此。可以預料,不出數年,長安之地的繁榮不會弱於青州,到時候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物沒有?現在有一個馬騰的女兒,將來更不知道有多少這種人物呢。”

    誠懇的言語之中居然有很重的警告意味。 以她這種身份向貴為大司空的太史慈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冒著很大的風險。

    不過由此也看出這些巫祀神女真的很感激自己,否則豈會冒險說出這番話來。

    想想也是,要是沒有自己,這些女孩子早已經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裡。 太史慈聞言身軀一震,呆立半響,向文芳鞠了一躬道:“多謝姑娘提醒。”

    自己地位置不同可,和敵人相鬥更是在不見硝煙的戰場上,那殘酷和凶險根本就是自己所未經歷的。

    這個文芳給自己的提示很及時,雖然自己不是好色之徒,但是除掉自己,自己的一干手下卻無法保證他們能夠抵擋這種突如其來的香艷危險,一旦被魅惑,那便錯恨難返。 溫柔鄉是英雄塚,想一想,不說這些美麗而危險的女人了,就說在三國歷史上,拋開立場不談,有多少人是死在女人手裡?

    這種前車之鑑不得不防.

    想一想,若是日後自己的哪個心腹因為這種事情而被自己萬不得已殺掉,那實在是痛心疾首.不過太史慈也從文芳地話中聽出了一絲憂慮:這個馬騰的女兒絕對不簡單。

    果然,文芳嘆道:“那馬騰的女兒手段在我之上,我剛才在暗中觀察,居然差點也被這女子魅惑掉,更險些失去了自己作為女人的信心,說來慚愧,連人家身上的香料都沒有弄明白是哪一種。幸好那女人沒有註意到奴家,否則單憑奴家剛才稍縱即逝的失態,那女人便已經發現了奴家,只怕也就無顏來見主上了。但即便如此,奴家也甘拜下風,雖然主上對她已有戒心,但是這女子只要在長安,無論到哪裡都會是主上的一個大麻煩.”太史慈被她說得心驚肉跳,若是這對男人經驗十分豐富的巫祀神女都這般說,自己更絕對不會允許這馬騰的女兒出現在漢獻帝的神情發生。

    自己辛辛苦苦製造出來的要漢獻帝對自己無話可說的形勢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二被破壞掉。

    看來這個權傾朝野的位置不好坐,明里暗裡針對自己的手段太多了。 先是讓蔡文姬來限制自己,現在又弄了個這麼個危險女人在長安。 將來還不知道有什麼招數呢。

    桓範對文芳皺眉道:“文芳姑娘,你看不出這女子是什麼來歷嗎?”

    文芳悠悠嘆了一聲,才道:“弄不好此女是五斗米教的人呢。若是如此,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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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六章宗教

五斗米教?

    這個名號太史慈倒是聽說過,似乎是黃巾教的一個分支.

    教主當然是張魯,這個五斗教已經控制了漢中的政權,說穿了,漢中就好像是一個宗教小國,與東漢的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記得當初自己在冀州和虞翻初次見面縱論天下大事的時候,虞翻就曾經向自己提出過爭奪天下的幾種力量,而宗教,就是其中的一種。 歷史上的黃巾軍起義聲勢浩大,轉戰南北,長大二十年之久,當然對三國時代的歷史影響深遠。

    後世有人曾開玩笑說,這些黃巾軍,就是被剿滅了斬首了都給東漢政權一個臉色看。 說這話的根據就是被斬殺的數十萬黃巾軍無處掩埋,屍橫遍野、堆積如山,腐爛的屍體發出惡臭,污染了水源,導致了瘟疫在華夏大地肆虐,結果在這期間,死於瘟疫的人比死於戰亂的人要多多了,所以會出現一個州有幾十萬人就會被人家稱為大州的現象。 不過太史慈來到這時代以後,歷史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轉變,由於自己在青州餓崛起,在黃巾軍最迅猛的青州改編了很多的黃巾軍,而且還注意衛生情況,所以瘟疫在這時代根本未橫行,又因為戰亂的大量減少和青州的富裕,自己所處的三國時代的人口很歷史上完全不同.

    就拿自己所在的青州來說,人口過百萬並非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宗教勢力在這時代對自己的影響並不大.不過五斗米教在漢中的崛起卻和歷史上別無二致。

    可是,自己卻對這個宗教組織全無了解,在兵法上這可是大忌啊。 現在是和平時期,張繡大軍因為自己在長安示弱的圖謀所以現在和漢中處於僵持階段,沒有大的戰鬥發生。 但是不管怎麼說,漢中和長安現在還處於敵對關係,自己今晚會見地使者中就沒有漢中的使者張松。

    這時期正是大家陰謀詭計、勾心鬥角的時候,這般敵人,明的不行,當然要來暗的,馬騰的女兒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一直以來,漢中和馬騰的關係緊密……

    一想到這裡,太史慈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更加坐立不安起來。 幾乎可以肯定文芳的說法。

    想到這裡。 太史慈看向文芳,虛心請教道:“敢問文芳姑娘,這個五斗米教是怎麼回事?”

    恆範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文芳肅容道:“這事情還要從頭說起。那要從我大漢的文藝與思想地根本談起。”

    太史慈和桓範對視一眼,沒有想到這文芳這麼有見地,說起話來,,居然是高屋建瓴。 只見文芳款款道:“我大漢自建朝以來,無論是宮殿建築、繪畫藝術、文士思想無不以春秋戰國時代的大學者鄒葕的'五德終始說'為根本,先皇光武帝便自稱為奉天承運,受土德以興,故此,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無論是宮廷、還是民間、又或是地方豪強,最津津樂道地事情莫過於談論'天人感應'和'五德終始',文士之間的清談之風近年來更是愈演愈烈。當然,這還和主上的新'五德終始說'的大放異彩有關。現在談論新'五德終始說'已經成為一種時尚,剛才徐子將先生在外面便在為達官貴人們闡發新'五德終始說'。”太史慈和桓范立時對這文芳刮目相看,區區數語之間便道清了東漢的學術思想特點.這份本領只怕學術大家也不外如此吧.

    同時太史慈也才知道管寧為何把自己研究出來的學問叫做新五德終始說,因為管寧根本就是受五行術數學說很深的人,反倒是自己這後來人。 在這時代才另類的很。

    想想也是,歷史上三國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士之間那種說玄道妙的清談不可能是突然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地神物,那一定要有一個前因後果。 只是沒有想到,這清談的根源居然和三國時代分裂的種子一樣,在東漢建朝的時候便已經形成了。

    不過這種清談未必不是好事,若是說古中國還有“思想解放”和“文藝復興”的話,那麼一定是就是這個時期了,各種言論和思想異彩紛呈,大放異彩。

    自己以後建朝之後。 一定要把這種風氣保持下去。 當然,光是坐在那裡空口說白話的弊端是絕對不要地。 畢竟青州強調腳踏實地。

    至於說這麼做會否威脅到自己的統治,太史慈卻有絕對的信心保證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要知道新“五德終始說”地本質是在探討人類的本質需要,以及在這種本質需要下要採用何種生產製度和政治制度的學說。 這種學說本身就在一直不停地進化中,把一切有益的思想都收為己用,根本不會固步自封,而且極為強調實踐性,不合時宜的東西都是堅決摒棄的。

    這一點和現代政治經濟制度很不相同,因為新“五德終始說”源於中國文化的傳統,雖然很新穎,但是確實建立在中國傳統文化基礎上的,和生搬硬套別國得地理論制度完全不同。 可以預見,不管以後有何種思想被新“五德終始說”所吸收,都可以被冠之以“君子養五德”,要“養”嘛,當然要有吸收有笑話了。

    也許自己建立的帝國在很久之後會滅亡,但是管寧為自己宣揚的新“五德終始說”卻不會唄滅亡,定會影響深遠。

    尤其是在現在,太史慈終於知道為何新“五德終始說”在這時代的宣揚會阻力很少了,因為根本就是藉助鄒衍的理論而產生來的,所以雖然對人們的思想衝擊很大,卻容易被別人接受。 一直以來,自己都自認為對管寧的新“五德終始說”極為了解,今天聽了文芳的話。 太史慈才驀然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站在歷史地高度看待這種思想。 原來的自以為是只不過是處於懵懂狀態。

    思考的結果就是,太史慈已經把管寧從當代第一內政高手上升到了思想為人的地步。

    更重要的事情是,太史慈的眼界立時開闊了不少,甚至有一種跳出塵世俯瞰蒼生的感覺。 當然,這還要感謝眼前的這個文芳,否則自己絕對不會有這絲明悟。

    卻聽文芳輕聲道:“當然,五德終使的學說只不過是道家思想的一個方面而已,人心若不知足,即便沒有萬里江山。哪怕家財萬貫之輩也會想著要長生不老,白日飛升。我們這些巫祈神女之所以會存在,說穿了就是供人修煉,進行採補之戰用地。

    這一點太史慈在臨淄和曹操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曾聽曹操說過,好像叫什麼修煉“內丹”又或者什麼“金丹”之類的。

    說起來。 道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宗教了,居然不戒女色,還認為這是得道成仙的法門。 文芳嘆道:“可是時間一長,這種東西就變味道了,因為受過採補訓練的女子可令男人在床上欲仙欲死。很多貪戀美色的人打著這種旗號到處高價購買巫祀神女淫亂不堪,因為錢財和權勢的驅使,我們這些巫祀神女在濟南學習的東西也就變複雜了,更加註重如何取悅男人。因此受到了達官貴人的喜愛,甚至連先帝都很喜歡。 ”頓了一頓。 文芳又道:“我們濟南的巫祀神女只不過是比較又名罷了,其實在我大漢,像我們這樣受過訓練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只不過因為訓練我們地人手段高低不同,所以素質良莠不齊。”有嘆了一聲道:“我們這些女子,冠之以'祭祀'和'神'。就是因為我們都是受那些所謂的修道之人和神仙控制的,其中最有名的神仙應該是於吉和左慈兩人了,張角不就是說是於吉的徒弟嗎?何所謂《太平要術》?那是從太平青領道》中七拼八湊成的。至於說到我們這些祭祀神女。黃巾教和五斗米教內部都有特殊地人員專門負責訓練我們這方面的事情。當年黃巾教造反的時候,其實正規黃巾教教眾只不過才三十六方,也就是三十六萬,剩下的揭竿而起者都是非正規的教眾。所以,真正的黃巾教的內部製度是很嚴謹的,我們濟南的繼祭祀神女充其量只不過是黃巾教的一個分支而已,只不過隱藏地比較深,曹操當年在出任濟南相的時候,就是聽到了風聲,說我們是黃巾餘黨,才對我們大肆打壓,幸好曹操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我們這些小女子也是無辜的,所以只是斬殺了那些控制我們的人.從那時起,我們的聲名便一落千丈,要不是主上給我們自由之身,更讓我們到處演出,只怕等待我們的命運就是被賣掉,淪為別人玩弄的洩慾工具說來好笑,在黃巾軍還未造反時,先帝和十常侍還都是黃巾教的信徒呢。誰不想長生不老呢?故此先帝和那時的達官貴人是非常歡迎我們這些巫祀神女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文芳有點氣喘,因此聽下來歇了一會兒.文芳說的事情,太史慈當然清楚,曹操當年對自己說的很清楚,而且自己去洛陽見漢靈帝的時候就有一個使命是送一部分巫祀神女進皇宮。

    漢靈帝荒唐的私生活是很有名的,不過那時候最令太史慈感到詫異的事情是,漢靈帝也是黃進教的教徒,可以說,在當時,這個黃巾教算得上是東漢的國教了。 這事情有夠諷刺的,自己信的宗教反對自己,在平定了黃巾軍之後居然還戀戀不忘巫祀神女,這個漢靈帝真是荒唐。

    想到這裡,太史慈忍不住道:“聽你的意思,似乎對於吉和左慈那一套很反感,他們不是有神通嗎?”

    文芳嗤之以鼻道:“什麼神通?左右不過一些小把戲,那本《太平青領道》說是無字天書,遇水後字跡方顯,其實就是用配的藥料寫在之上再曬乾。後字跡消失,再用水一噴,自己便浮現出來,有何稀奇?”

    太史慈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一些所謂的修道之人弄個爐子煉丹,胡亂往裡填東西,所以經常有化學反應,火藥不就是這麼發明出來的嗎?

    這些人還有有點科學常識的。 不過沒辦法,不論中國外國。 科學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神學地附庸和幫兇。

    文芳又道:“不過我們這些女子接受的訓練課時很有道理的,因為負責訓練的我們的那些人每天都在研究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發覺身體上的秘密。所以我們的言行舉止、氣質風度、裝束打扮無不是按照他們千錘百煉的經驗來訓練的。單單是哪種香味最能博得別人地好感就有很多的研究,至於其他,簡直是不勝枚舉。就比如那五石散,就是犧牲了無數人的生命配製出來地。”文芳說到這裡,太史慈已經大致聽出了她的意思,那既是說五斗米教中也一定會有這樣的女子存在,而這個馬騰的女兒就是這五斗米教中的人物,而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種女人足以亂政。 歷史上,明朝的皇帝就極為喜歡這一口。 弄什麼“煉金丹”“房中術”,弄得明朝烏煙瘴氣。

    若是這女子出現在漢獻帝的床上,每一天向漢獻帝的耳邊吹風,那可是糟糕之極。

    別地不說,這女子也不用鼓動漢獻帝對付自己,只要這女子說動漢獻帝。 改變對漢中的印象,那麼自己相會失去漢中用兵的理由,是在棘手的很。

    若是這漢獻帝和他老爹漢靈帝一個脾氣。 加入了五斗米教,那就更麻煩了。 和曹操、孫策、劉備等人還可以玩什麼“遠交近攻”的連橫之策,但是到了漢中和馬騰這兒,那根本沒有可能,長安和西涼以及漢中離得太近,雙方都沒有迴旋的餘地,除了動手外,實在沒有別地辦法。

    先下手為強。 馬騰的女兒這不就來了?

    這還是出現在眼前的,在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這種女人已經或將要來到長安。 現在太史慈最後悔地事情是自己剛才在密室中和各地使者達成協議的時候,包括馬騰,實在是失策之極。

    馬騰完全可以拿此事大做文章,向漢帝透漏這件事情,那麼漢獻帝馬上就會開始拉攏馬騰,到那時,馬騰再把自己的女兒獻上,待漢獻帝這初經人事的小鬼頭被這狐媚過人的女人弄的慾仙欲死之後,那麼這女子進宮的可能性就極大了。 管寧為自己想得理由很不錯,自己的確可以用馬騰女兒血統不純為理由勸諫漢獻帝不立馬騰的女兒為皇后。

    但是馬騰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只把自己地女兒送進宮中就可,生不生孩子都無所謂。

    這種事情自己就可以沒有辦法了。

    若馬騰的女兒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倒也罷了,可卻偏偏是個媚術驚人的女子,實在令人頭疼。

    一時間頭大如牛。

    看看太史慈輕輕地摁著自己的太陽穴,文芳關切道:“奴家雖然不能為主上在大事上分憂,但是卻可以為主上找出長安這地方發這種女人,畢竟都是學過媚術的人,她們是瞞不過我的。”太史慈聞言,心中一動,對文芳道:“文芳姑娘,你的那些姐妹也有你這般本事嗎?”

    文芳傲然道:“若是說起媚術,我的那些姐妹就算是比我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有幾人還在我之上呢,我看和馬騰的那個女兒比起來還是不遑多讓。”

    太史慈點點頭道:“若是如此,那就有勞文芳姑娘了,你們就在長安住下,為我找出這等女子來。”文芳先是一呆,旋即臉上湧現出淡然的笑意,對太史慈歡喜道:真好,我們姐妹終於有機會報答主上了.

    太史慈看著文芳那以身相許都甘願的樣子,心中苦笑,雖然對方不會害自己,可是離這些巫祀神女還是遠一點的好.

    這些女子過於狐媚,一旦自己和她們發生了肉體關係,真怕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文芳哪裡知道自己的一番肺腑換來的卻是太史慈的擔驚受怕,卻站起來道:“主上,這件事情奴家這就去辦。”

    言罷便轉身飄然而去。

    太史慈心懷微放,坐在那裡沉默不語,心中揣摩未來的發展,心事重重。 看來今晚要先開一個會了,長安現在的局勢更加混亂.

    更令他擔憂的事情是這些對手一個比一個厲害.

    貌似忠厚的馬騰都這般陰險,那麼劉備,孫策,曹操呢?他們三個人不可能對自己沒有陰謀吧?

    長安.這個冬天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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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22 11:12: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七章破綻

夜晚,賓客盡歡散去。

    可是這富麗堂皇的府邸的主人卻是也不能寐。

    太史慈。 徐子將,管寧,桓範,於禁,許威等一干人坐在客廳中,一個個面色凝重,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今晚發生的事情,故此心事重重。

    最先發言的是於禁,這位為名日重的青州大將沉聲道:主上若是事情真的像文芳姑娘所說的那樣,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徐盛長呈了一口氣補充道:“文早說得有理,這些使者進京來都帶來了很多的禮物,這其中當然少不了歌女。馬騰和張松帶來的更多,我和文則負責城防,自然清楚這兩人的手筆,弄不好這些歌女都有問題。”

    眾人心頭一沉,畢竟送歌女給別人是一種示好方式,而且美色當前,沒有幾個人可以拒絕的。 若是如此,那麼事情的發展就可以預料了:先是這些歌女用美色魅惑這些受賄賂的官員,然後藉得寵的機會在這些官員面前大吹耳邊風,時間一長,這些官員就會不自覺地站到馬騰和張鬆的立場上去。

    正如文芳所說,這時代的人很喜歡用美色去做事情的,歷史上的王允不就是此道高手嗎? 這一招有用得很。

    太史慈嘆道:“多思無益,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就要想辦法補救才可以。”桓範冷然道:“這事情並非無法挽回,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對張松和馬騰的行動加緊監視,尤其是對他們送出的女子的去向一定要全部弄清楚,這樣我們就可以縮小很多範圍。”

    太史慈點了點頭,徐盛站起身來奮然道:“這件事情我現在就去辦。”

    於禁點頭道:“文響記緊要小心行事,這些人邪門得緊。”徐盛爽快道:“我曉得了。​​”

    坐在一旁的王基也站起身來,對太史慈抱拳沉聲道:“主上,請讓王基跟徐盛叔叔去做這件事情。”

    太史慈看了一眼深得乃父遺風的王基,笑道:“去吧。”

    王基大喜。 跟徐盛去了。 一起皺眉不說話的管寧對太史慈道:“主上,我看對楊松可以雙管齊下,聽說此人是出了名的貪財。我們或可在這方面下手。”

    太史慈沉吟道:“這一點毫無疑問,不過我們要投其所好,不可操之過急,若是令楊松察覺可就不妙了,這個人一貫會巧言令色,所以還是有點小聰明地。”

    桓範在一旁道:“主上,不若這個人就交給屬下吧。”太史慈看著醒範,放心道:“若是桓範你自己出馬,那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桓範你定可以從楊鬆的嘴裡得到這批女子的確切底細。”

    桓範點頭,卻欲言又止。 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要對太史慈說。

    太史慈看在眼裡,便道:“有何想法,一吐為快,不需有任何顧忌。”

    桓範看了太史慈一眼。 思索道:“主上,我覺得楊松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地問題不大。”眾人齊齊一怔,太史慈冷然道:“說下去。”

    桓範自信道:“主上有沒有想過,楊松貪財的這個弱點連我們都知道,張魯會不知道嗎?貪財和好色一樣,那是最容易地壞事的。若是楊松此來的目的和馬騰差不多的話,那麼他露餡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張魯派此人來莫不是傻了。”

    眾人不自學的點頭。 思索著桓範的話。 桓範冷然道:“若我是張魯,要把大批受過訓練的女子送進長安來,定會找一個行事嚴密之人。聽說張魯手下有名極有才乾地謀士叫做閻圃。但奇怪的是為何張魯不派此人來呢?”

    太史慈看著桓範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桓範信心十足道:“我看這件事情有兩種可能。”頓了一頓又道:“第一種可能意圖明顯:那無非是聲東擊西之計。主上莫要忘記,以騰和漢中還有劉備可是唇齒相依,又有龐統這等計謀之士為其謀劃,所以這次來長安,我們不應該把他們看成是三家,而應該是一家才對,屬下以為楊松不過是招明棋,只為馬騰打掩護罷了。”

    太史慈再一次對醒範刮目相看。 此人的確心細如發。 桓範分析道:“這事情其實很簡單,若是馬騰一個人帶那麼多地歌女來,或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但是有楊鬆在明的話,馬騰到處送歌女就顯得正常多了。所以說,很有可能楊松送的歌女都沒問題,而有問題的都在馬騰處。”

    眾人不自覺的點頭。

    年幼的諸葛瑾此時忍不住道:“既然桓范先生已經料到這一點,知道楊鬆手下的那些女人沒有問題,那為何文響將軍剛才離開時不作提醒呢?這樣我們地範圍還能小一纛。”桓範微笑道:“這就要說到第二種可能性了,那即是說,楊松此來長安也是被利用的人。又或者說,他本人沒有問題,而他手下的那些歌女有問題。”

    眾人被桓範地話繞糊塗了,大眼瞪小眼的呆看著桓範。 桓範耐心解釋道:“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那就是楊松不可大用,但這並不等於他手下的歌女們沒有問題,莫要忘記,站在這些人背後的人可能是龐統這其姦似鬼之輩。若是我們只看到第一種可能性,很可能被他反過來算計,弄得聰明反被聰明誤。”

    眾人聽得心中一凜。 桓範分析道:漢中一戰就可以看出龐統的為人心機深沉,做起事情來總是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但其定計往往從微不足道的小事入手,然後走連環,由一個缺口突破,好像連鎖反應一般,弄得敵人千瘡百孔。 要做到這一點,觀人入微乃是其定計的根本。 ”

    眾人點頭,太史慈聞言更是打了一個冷戰:歷史上地龐統的確如此。 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置人於死地。 桓範冷笑道:“龐統在定此計的時候一定考慮道了我們的因素,所以,我們看破第一種可能性的事情很有可能在龐統得算計中。若是如此。龐統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第一步,當張魯派楊松來長安的時候,楊鬆就完全不知道張魯的意圖,更不知道張魯要他送的這些歌女的真正身份,如此一來,就完全排除了楊松被收買後洩密的可能性,第二步,想讓馬騰的女兒現身,吸引我們的視線,實際上今天晚上的事情本來就很奇怪,馬騰把自己的女兒這麼快就弄了出來,實在是太招搖了,著分明就是另有所圖.第三步.讓我們經過分析後得出楊松問題不大的結論,把視線完全放在了馬騰送出的歌女地身上,結果真正的殺手鐧卻在完全不明白真相的揚松那裡,他只要按著張魯給他的名單把這些歌女送出去就可以了。”

    眾人聞言一陣洩氣,說來說去,範圍還是未被縮小,恆範倒是想得比別人遠,可是得出的結論卻是一樣的。 那就是兩面都不能放鬆。

    這個龐統也真是毒辣,這兩種可能其實好像連環套一樣,可以無限變化。 所以還是謹慎行事為好。 桓範看著眾人的樣子。 哈哈一笑道:“各位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這麼說其實另有所圖。”

    看著疑惑的眾人,桓範冷然道:“主上要我去楊松那裡試探口風,但根據我剛才的分析,要想從楊鬆的嘴裡得到什麼只怕是不可能了,所以,楊松的價值在其他地事情上。”

    太史慈看著滿面微笑的桓範,再想起了歷史上曹操奪取漢中的過程。 腦中靈光一閃,叫道:“難道是為了漢中?”桓範一拍手道:“正是如此!主上明鑑,我們現在就可以籠絡楊松,將來攻打漢中地時候,可為內應啊。 ”

    太史慈哈哈笑道:“好你個桓範,真是被你算計到骨子裡去了。”

    眾人這才明白桓範的意圖所在,原來桓範這番話是說給太史慈聽的,希望太史慈不要著急,讓他放長線釣大魚。 至此,眾人無不對這在青州和天下都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同時也看出了太史慈對他的倚重。

    管寧嘆道:“現在的形式真的令人矛盾,一方面,我們的示弱成功了,這樣將可最大限度地令我們的敵人悉數暴露出來,可另一方面,卻又增添了不少的麻煩;讓人拳打腳踢,應接不暇。”太史慈對管寧嘆道:“幼安兄不必耿耿於懷,天底下就沒有四角齊全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在進長安之前,我們一直在暗處操縱一切,麻煩當然少得多,現在由暗轉明自然有些不適應,我看只要我們挺過這一段時間便好多了。”

    頓了一頓又道:“不管怎麼說,事情是在我們預期的方向發展。”

    管寧點了點頭。 太史慈卻道:“我卻在擔心其他的事情,馬騰的事情倒還好說,畢竟我們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總還有個下手的地方,可是孫策方面和曹孟德方面的人卻絲毫沒有動靜,他們可都不是甘於寂寞的人,戲志才和廖立的才華可是十分驚人的,若是說他們來長安老老實​​實地沒有半點圖謀,打死我都不相信。但問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圖謀所在。”

    管寧的眉頭皺的更深,對太史慈肅容道:“主上,其實說起來馬騰的那一套還是比較小家子氣的,畢竟用女人來亂政只是雕蟲小技,可是曹操和孫策不同。”太史慈苦惱道:“正是如此,孫策喜歡兵行險著,而周瑜又是屢有奇謀,眼前的廖立也是膽大心細之輩,若是他們突然發難的話,還真是不容易抵擋。”

    桓範在一旁接口道:“周瑜的確是算準了主上無暇南下、在短時間內不會和荊州開戰,所以他現在做起事情根本是全無顧忌,反正不怕主上跨江而擊。 ”管寧接道:“曹操更是麻煩,這人的政治能力不錯。搞內政經濟極有一手,說到這一點,只怕比他的軍事才能更令人忌禪。若是他想在長安的政壇上攪風攪雨的話,還真地不容易抵擋。”

    一時間,大廳中還頗有點愁雲慘淡的味道。 太史慈心志堅強,見到廣大聽眾的情緒有點低落,便哈哈笑道:“不過大家不必擔心,在長安,軍權是我們的,只要軍隊在我們的手裡,還怕他們翻出天去。”

    眾人被太史慈說的精神一振,再抬頭看著太史慈充滿自信的面孔,不由得紛紛被感染,心理壓力大減,頭腦紛紛地轉動起來,尋求解決的辦法。 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許子將看在眼裡。 心中暗讚。 他雖然一直不露面,但是因為隱居青州,所以對太史慈所有的事情都知之甚詳,和以前的太史慈比起來,眼前的太史慈變化很大。 太史慈越發得成熟起來,更加像一個領導者了。 以前的太史慈更像是一名智將,有絕頂謀士的才智,也有蓋世武將地豪勇。 介是為人卻過于謙和,對屬下也十分親切,雖然有霸氣十足的時候。 介也僅僅是曇花一現。

    現在的太史慈不同了,他不在習慣於只憑一己之力來解決問題了。 他學會了聽取別人的方法,權衡利弊;更學會了從全局地角度考慮問題,不在只圖短期的利益。

    這樣的太史慈更值得人信任。 可以說,太史慈在青州眾人的心中的威信已經是與日俱增了。

    也許太史慈分身乏術,不可能出現在自己控制的每個角落,但是太史慈的影響卻是無處不在。

    前一段時間,太史慈假失蹤。 可是青州卻是一片安寧,一方面,太史慈無敵的形像在青州已經深入人心有關,而另一方面,太史慈所組建地行政機構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使得太史慈不在的一段時間內運轉如常。 就像眼前,其實嚴峻的事實依然存在,並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太史慈一句話卻調動起了所有人的鬥志。

    而這,正是王者的威嚴!

    太史慈哪裡知道許子將心中的感慨萬千,史是自顧自地說道:“現在的形勢很像是戰國末期,我們就是強秦,而孫策等我就是那六國諸候,他們的合縱說到底必敗無疑,因為他們的利益難以調和,我看對付他們地方法莫過於挑撥離間製造矛盾。我們也不指望能以此來奪得他們的地盤,但至少要令他們自顧不暇,沒有時間還算計我們才行。”眾人聞言無不點頭。

    管寧卻道:“問題是我們的切入點在哪裡?漢中的事情我們可以交給桓範去做,相信楊松還是很容易挑撥的。可是其他人呢?龐統`周瑜尤其是曹操,手下人謀士太多,和他們玩計策只怕不行.我的經濟制裁的手段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收到奇效,在這之前,如何對付這些人,實在令人頭痛。”太史慈思索道:“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各個擊破,現在最容易算計的人除了張魯之外,還有一個,那就是馬騰,這個對朋友很夠意思,不過他的那個朋友韓遂卻不怎麼樣,我看可以在馬騰和韓遂兩人的關係上下手,定可收到奇效。”

    桓範卻道:“我看要其他人也不難。”

    眾人此時已經對桓範刮目相看,故此聽桓範這麼說無不精神一振,看向桓範。

    這智者眼放奇光,冷然道:“劉備的弱點​​在於他在益州的地位問題,他應該知道自己實際上被益州世家大族利用的現狀,我就不相信他不希望改變這種現狀?還有,益州的世家大族未必就會對劉備放心,我們可以在這方面下手。”眾人眼前一亮,諸葛瑾在一旁興奮道:“劉備的使者簡雍就在這裡,我們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桓範卻道:此事萬萬不可! ”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桓範,後者解釋道:“我們現在只知道龐統在西川,但是卻不知道龐統到底投*了劉備還是投*了益州的世家打族。所以我們貿然下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龐統識破我們的用心。”眾人恍然大司,心中卻更加佩服起龐統的深思熟慮起來。

    “至於孫策和曹操”桓範冷笑道:“我才不相信孫策會滿意曹操霸占江東呢,雖然他的父親孫堅死後,江東的世家大族對孫家不再那麼信服,但是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和根基的,在曹操那里肯定有孫策的人在。”眾人點頭,太史慈卻想起一件在自己心中一直懸而未解的事情,向桓範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孫策那麼快掃平荊州是因為荊州南部四郡不受劉表控制各自為政,表面太平,可是江東乃是孫家的根本,為何那些世家大族見到曹操入主江東,反抗不是很劇烈呢?雖然也有,但都是針對曹操的政策發出的,而非是曹操坐領江東的事實。”桓範笑道:“主上,這事情很好解釋,我都說了,孫堅死後,孫氏家族在江東的地位一落千丈,根本無法擔當起江東領袖的責任,若是孫氏家族的地位還像原來那樣高不可攀的話,孫策當初為何要留在袁術處?他的娘舅吳景又豈會受到劉繇公子的驅逐?當時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那些江東的世家大族哪個不是冷眼旁觀?”

    眾人這才恍然。 太史慈這才明白為何曹操佔領江東會這般順利。

    心情大佳,站起身來笑道:“桓範,我看這些事情就由你一手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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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八章陰謀(上)

待眾人商議好一切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太史慈回到屋中,躺在塌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心潮起伏,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長安的事情一團亂麻,因為示弱而帶來的衝擊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一直以來,自己一直在算計別人,不經意中未免小看了天下英雄,直到今日才知到不要說曹操、劉備、孫策這等名垂千古的人物,就是馬騰等被也自有其毒辣的手段,可以與自己一較雄長,若不是自己還佔著有點史學知識的便宜,只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過了一會兒,蔡文姬的倩影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生出甜蜜。 蔡文姬正在逐漸*向自己這一邊,這當然是件好事情,但是蔡邑卻為了自己和蔡文姬之間的一個潛在麻煩。

    這個老頭對大漢忠心耿耿,這次從青州回來當然就是為了勸諫自己要忠於漢獻帝。 到目前為止,自己的表現這老頭應該還算是滿意,但問題是用不上十年,自己的實力便會得到一個質的飛躍,到那時,蔡邑只怕便會忍受不了自己。

    那時候,只怕自己的麻煩更多。

    不過這老頭心地善良,為人天真,而且淡泊名利,自己在這方面多費些心思,說不定可以把他爭取過來。 緊接著曹操等人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令太史慈更加難以入睡。

    在自己地參與下,曹操的光彩被自己大為掩蓋。 至少從現在天下人的評價來看,曹操並沒有特別出類拔萃的地方。 但是太史慈自己事自己知,曹操現在也許聲名不打,但是能力卻與歷史上別無二數,現在歷史因為自己的參與已經完全改變。 曹操能使出什麼樣地招數自己根本拿不准,若是從真實的本領來說,曹操的厲害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

    若是才來這時代便於曹操對陣的話,太史慈馬上認輸,投降給曹操,但這些年來。 自己勤奮學習,也有了長足的進步,更加擁有北方,有了打壓曹操地資本。 但是太史慈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曹操有令自己的敵人一旦敗退便難以翻身的手段,太史慈豈敢輕視?

    想到曹操,太史慈更多的還是難過:自己知道曹操是梟雄,但在治世卻是能臣,曾幾何時,自己是多麼地希望曹操可以為自己服務啊。 但是歷史終究沒有改變。 這也許是自己在這時代最大的遺憾了。 曹操多疑,自從第一次諸侯會盟之後,曹操便對自己心存疑慮,那時候曹操還是心存漢室的人,但是自己的種種表現使得曹操對自己心存芥蒂。

    自那時起,自己和曹操的友誼便蒙上了一層陰影。

    到了一年前的長安之亂時,自己和曹操分別化妝進京,雖然大家見面極為親熱,但始終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隔著一層。 為了爭奪皇位。 把漢獻帝弄到手中,自己和曹操的交情旋即被爾虞我詐所代替。

    那時候的曹操只怕還另有手段把持皇命吧?

    十個王允也不是曹操的對手。 現在王允死了,自己和曹操之間的鬥爭再也無法迴避,日後只怕會日趨激烈起來。

    曹操心中想必也清楚吧?

    想到這裡,太史慈便更加難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光著腳走到窗前,吧窗子打開,寒風呼嘯而入,那凜冽之意撲面而來,呼嘯而至,令太史慈的精神為之一振。 也好!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讓自己和曹孟德這三國地一梟雄一決生死吧。

    想必在某一夜,曹操也定會有這樣德覺悟。

    太史慈的心情募地放鬆下來。

    看著天邊的明月,太史慈心中默默道:曹孟德,就讓我們見個真章吧,你我定然無怨無悔! 天剛濛濛亮,徹夜未眠地太史慈便和管寧坐上馬車,在眾多侍衛的簇擁下緩緩向漢獻帝的宮廷出發。

    此時街上行人還不多。

    管寧見太史慈雙眼通紅,奇道:“主上未睡好嗎?”太史慈苦笑道:“根本就是一夜未睡。”轉過頭來看看精神抖擻的管寧,旋即也奇怪道:“幼安兄,我看你也是雙眼通紅,不過精神卻好得很。”

    管寧哈哈一笑道:“主上還不是和我一樣?”

    太史慈笑道:“那怎相同?我畢竟是武將,身強體壯,又受過專業的訓練,這點程度的失眠算什麼?”管寧嗯了一聲道:我這幾年來也習慣了,咱們青州事務繁多,尤其是這一年,事情太多,我和青州刺史府的一種官員每天都會這樣工作到深夜,開始還受不了,不過沒多久就變成了夜貓子,所以早就習慣了,不信主上可以去看看恆範,這小子現在一定也很精神。

    太史慈心中感動到:可苦了你們,人人只看到我青州兵強馬壯,戰無不勝,卻不知道如沒有你等調度,我青州軍哪會有如此輝煌戰績? 管寧謙虛了兩句,對太史慈道:“那個桓範相當不錯,主上是不是在朝中給他安排個官職”

    太史慈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我們辛苦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為了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嗎》若是我們隨意地安插親信在朝中,那麼天下人怎麼看我們?莫要忘記,科舉制度勢在必行。我們要重用桓範還需要動用私權嗎?若是桓範有真才實學,就讓他去參加科舉考試,自己*取的功名誰還能說出什麼閒話來?而且桓範雖然不錯,但到底年輕,我看還需要在鍛煉一段時間才好。”

    管寧點頭道:“主上言之有理。這個恆範在青州時雖然有過一些行政經驗,但是沒有經歷大事,的確需要再鍛煉一二。”

    頓了一頓,管寧道:“不過主上,問題是我們第一次開科舉考試到底要分那些科目呢?雖然青州是按照'君子配伍德'地學說,分科取士。但是長安這裡畢竟是保守勢力雲集的地方,我們把'商賈'、'百工'、'農桑'、'軍旅'四個大科目,數十個小科目都拿上來考,只怕會遭到反對。那個'軍旅'還好一點,至少在那些老頑固的眼裡與國家江山社稷有關,至於其他,那就說不過去了。”太史慈嘻嘻一笑道:“幼安兄,你怎麼糊塗了?這件事情不在我們爭取,而應該出於事實的需要而令那些大臣們屈服。莫要忘記,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再清高地人要吃飯不是?”

    管寧乃是此中高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興奮道:“主上言之有理!我們可以給那些關頑固算一比帳,各個產業每一年能夠為國家貢獻多少財富,讓他們聽得流口水。”太史慈若無其事道:“幼安兄你盡可以以我們青州為例,告訴他們每一年各個產業的運作情況和新興的經營方式,要他們明白。面對前所未見的事務,我們必須要添加相應的官吏來管理這些產業,否則那些新興起來地產​​業所產生的財富就會全數流入到各人的腰包中。造成巨大的財富流失。”管寧忍不住低聲笑道:“當今聖上窮啊,連為主上和使者們修建官邸和住處的錢財都拿不出來,不說沒有面子,就連宮中的吃穿用度還要長*大臣們時常的接濟,實在是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我想我們把科舉制度開設新科目的目的告訴當今聖上地話,他只怕比我們還急呢!”

    太史慈若無其事道:“幼安兄你看得很準,聖上才一會長安。便開始大封官爵,我看了一下,他所提拔的人全都佔據了和錢財有關的要位,顯然不希望把錢財來源讓給我.”管寧冷哼一聲道:皇帝受權臣把持,說到底就是因為自己沒有軍權,現在長安城的軍權都在主上的手裡,聖上若是想要真正的控制長安,那就要有相當的實力才可以,聖上手中的軍隊不過就是西園八校尉而已,若是想和主上一較雄長,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擴充軍隊地人數,但這麼做就需要大筆的錢財.所以我說,我們提出的科舉考試開新科、設立新地官職、尋找新的財富渠道的建議,聖上一定會同意。

    太史慈若有所思道:“聖上應該明白這麼做對他的好處。”管寧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說穿了,這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太史慈想要的是科舉制度的名正言順和把抬高各個行業的地位,重視各個行業均衡發展變成有法可依的一項製度。

    實際上,即便是沒有漢獻帝的命令,在自己控制的北方諸州中,自己還是可以推行這一套。 但是那名義只能是“青州軍法”,不管這麼說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但若是得到了漢漢獻帝的同意的話,那麼自己所謂的“青州軍法”就會漸漸變成天下大法,那效果豈可同日而語?

    太史慈算準了漢獻帝一定會同意的,正如剛才分析的那樣:他缺錢。 漢獻帝現在想要並不是要治太史慈於死地,關於這一點他很有自知之明,漢獻帝現在想要要的不過是真正的自由身,希望長安地區可以歸他自己支配。

    在漢獻帝看來,現在最大的障礙是太史慈掌控長安的軍權,自己難以脫身,所以他急需要一筆錢擴充自己的實力。

    而青州的種種改革所帶來的好處他漢獻帝是看得見地,所以,太史慈和管寧關於科舉制度開設“商賈”等科目。 那是一定可以通過的。 當然,這對漢獻帝而言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漢獻帝和太史慈有本質的不同,太史慈手下的一干人等幾乎全是平民,就算有世家大族子弟也都是被洗過腦的.他們是真心擁護改革.

    漢獻帝不同,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一時,他地那些所謂的心腹諸如王子服等輩走是這一類人。 出於對付太史慈的考慮,他們或許會支持漢獻帝在短時間內這麼做。

    但是當漢獻帝恢復了對長安的控制權之後,不要說王子服等人,就是算是漢獻帝本人都會第一個跳出來廢除新法。

    就是因為看穿了漢獻帝的本來面目。 太史慈不會真心投向漢獻帝。 別說漢獻帝了,就是曹操都沒辦法真正改革呢,否則怎會實行九品中正制?

    管寧沉默了一會兒,對太史慈笑道:“主上妙計,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

    太史慈看向管寧,後者微笑道:“主上,我們不是讓張繡假意投向當今聖上一面嗎?何不讓張繡日後向當今聖上要錢財,說是擴充軍隊用?”太史慈一呆,忍不住笑道:還是幼安老辣,這麼做等於聖上辛苦賺錢.卻在為我們打造軍隊.

    管寧笑道:正如主上常說的,-為他人作嫁衣裳.兩人大笑,狀極歡悅.

    兩人正在說笑間,卻聽見前面地軍士一陣喝罵聲傳來.太史慈和管寧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下了馬車,循聲望去。 不多時,幾明軍士便帶著一名蓬頭垢面、衣衫監褸、懷中把這一名嬰兒​​的夫人來到近前。

    太史慈喝道:“什麼事?”一名長的特別粗壯的軍士恭聲道:“主上,這名夫人剛才攔住我們的隊伍。說是要見主上,我們勸說了半天卻沒有效果,只是哭著喊著要見主上。”

    太史慈和管寧看向此時在蜷縮在地面上、在寒風中全身瑟瑟發抖的婦人。 對視了一眼,均感到詫異,這個婦人自己並不認識,卻口口聲聲說要見太史慈。

    管寧命人取一件貂裘來為這女子披上,不管怎麼說,這麼冷的天這女子的衣服實在難以御寒。 太史慈則命這女子進到馬車裡,隨後他和管寧也進入馬車。

    到皇宮還有一段時間,太史慈自然可以詢問這女子找他的原因。

    雖然這女子蓬頭垢面。 但是卻可在污泥覆蓋下看出這女子的美艷動人。 尤其是一雙眼睛,簡直勝過天上的明月,不但明亮,而且有無限的風情。 弱不經風的身子分外的惹人憐愛,在破爛的裙裾之下,雪白的腳踝羅露在外面,更是欺霜賽雪,誘人之極,一對小腳因為蜷縮的原因,勾勒出絕美的足弓,讓人忍不住興起伸出手來揉捏一番、然後再順著小腿向上探索,尋找桃花源的色慾念頭。

    以太史慈和管寧的心志,在看到此女的時候,也不由得怦然心動。

    管寧隨手遞給她一杯暖茶,這女子怯懦的接了過來,畏畏縮縮地喝著,看他的樣子便可知道受了不少苦。 不過太史慈和管寧卻沒有濫用同情心,自從昨晚之後,最讓他們警覺地就是這女人,誰知道這女子是什麼來路?

    一杯茶下肚,看著這女子在溫暖的車廂裡漸漸緩了過來,太史慈才淡然道:“這位夫人,在下似乎並不認識您,不知道夫人找我太史慈何事?”這女子看向太史慈,怯生生道:“司空大人,妾身從沒有見過您,但是妾身想要向司空大人打聽一個人,有人告訴妾身,這人在司空大人處,若是果真如此,還請司空大人帶妾身去見他,也算是妾身這許多年來的辛酸沒有白費。

    言罷,十分疼愛地看了一眼抱在自己懷裡的孩子,似乎有無限的苦楚和難言之隱。

    太史慈和管寧面面相覷,心中警惕大減:原來並非是要找自己。 管寧在一旁道:“請問夫人,你要找的人是誰?”

    這婦人嬌滴滴道:“敢問兩位大人,原大將軍何進的千金何琳小姐是否在代大人那裡?”

    太史慈和管寧齊齊一怔,沒有想到這婦人是來找何琳的。

    是否在司空大人那裡? ”

    太史慈和管寧齊齊一怔,沒有想到這婦人是來找何琳的。

    自從何琳隨徐庶回青州後,已經在青州定居,要不是徐庶軍務繁忙,兩人只怕早已完婚了。

    眼前地這個婦人現在在找何琳,不知道與何琳是和關係。

    想到這裡,太史慈小心翼翼問道:“請問夫人,你與何琳小姐是什麼關係?”

    這婦人思索了一會兒,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咬著嫣紅性感的嘴唇道:“司空大人,妾氏尹氏,是何琳的嫂子,是何進大將軍的兒媳.太史慈和管寧面面相覷.

    何琳的嫂子?

    洛陽十常侍之亂的時候,袁紹藉著剿滅害兄之賊何苗的機會,派人在何進府中大開殺戒,根據何琳說,當時只有她逃了出來,這回怎麼又多出個嫂子?看著太史慈和管寧疑慮的樣子,這尹氏急道:“兩位大人如果不信,請把何琳叫來與我對質。”

    太史慈和管寧對視了一眼,既然這女子這麼說,那應該就有十足的把握。

    太史慈連忙笑道:“夫人多慮了,如此,您就現在我司空府住下,日後再和小姑團聚。”尹氏大喜,跪倒拜謝。

    太史慈看到她懷中抱著的嬰孩兒,十分招人喜愛,便隨口問道:“敢問夫人,這孩子……”

    尹氏嘆道:“這便是我苦命的遺腹子,名字叫何晏。”

    此語一出,太史慈身軀微微一震,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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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四卷 第九章陰謀(下)

太史慈臉色大變後,旋即恢復了正常。

    他這人應變能力最強,一旦掩飾,便會瞞過所有人。 但是他幾乎可肯定,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當下露出笑臉對這尹氏說道:”夫人只管在我府上住下,我會派人回青州接何琳到此讓你們一家團圓的.”

    管寧乃是最熟悉太史慈的人,剛才太史慈的變化當然瞞不過他的眼睛,心中知道太史慈一定發現了什麼不妥的地方,故此也生出警覺。 管寧當然不知道太史慈發現哪裡不對,而且太史慈也沒有辦法把這事情說明.

    這婦人的兒子是何晏.

    何晏何許人也?這人在三國時代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此人的生話極為精彩,若是那時代也講究明星偶像的話,那麼何晏絕對是那時代最耀眼的人物。 而且是偶像派加實力派那種。

    何進的孫子只不過是他生命的一個小小亮點而己,此人本身可比他的祖上要出息多了,至少沒有人敢笑話他是屠夫的後代。

    魏晉南北朝時期清談之風就是在此人手中發揚光大的,他和夏候玄一起開了只放言不著書的文學怪象。 此人面如傅粉,故此有人叫他“傅粉何郎”,而且長得極為俊俏,有一種陰柔之美,大概是當時天下第一美男子。

    人家貂蟬是“閉月”,可何晏卻是站在月亮下看著自己的影子說天底​​下自己最帥,自己的影子第二帥,古往今來,說到自戀,此子當之無愧第一人,那人世專門形容女子寂寞需人疼愛的成語“顧影自憐”最初就是說何晏的。 不過此人風流成性,藉著自己的容貌和學識在許昌招搖撞騙。 騙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但各個都是始亂終棄。 幾宿歡好之後,便飽食遠遊,不再回頭。

    雖然此人聲名狼藉到了“亂京師”的地步,但還是有很多春閨寂寞地女子忍不住投懷送抱,特別是那些被達官貴人冷落的青春少艾地姬妾們。 更是歡迎他的狠。 原因很簡單,不但他的外形陽光俊朗,而且據說床上功夫了得,此人似乎體質特異,很喜歡吃五石散.但在他的身上全無後遺症.反而變的龍精虎猛,令那些女人在試過他之後便覺得和別人上床味同嚼蠟.

    也許他玩弄的女子過多了吧?所以男人們為了挽回自己地自尊心便也開始猛吃五石散,一振雄風.

    故此,開吃藥一代風氣的人也是這個襁褓中的嬰兒.何晏.其實想一想,何晏這一招可算是後世的廣告學範疇的東西了,後世那些賣春藥地廣告與何晏地現身說法比起來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不過若是此人來到二十一世紀,絕對不會去做廣告,憑著他的素質,保管可蓋過所有熒屏上同類型的油頭粉面的小生,成為什麼“超人氣天王”之類地.別人看上去帥那是*化妝*整容,但是何晏的帥是“天然去雕飾”。 有一次魏明帝曹叡曾經在一個悶熱的天氣裡要何​​晏喝下一碗熱湯麵,結果何晏一連吃一邊用袖子擦汗,卻仍然面容皎白毫無溝壑縱橫的跡象,這種“天生麗質”,只怕連女孩子都羨慕吧。

    不過這些故事都是發生在歷史上的魏國,也就是說何晏這個何進的孫子乃魏國的臣子。

    他是怎麼出現在魏國的? 那是因為他地這位母親尹氏在懷孕的時候便嫁給了曹操,成為了曹操的九夫人,因為嫁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懷上了何晏,所以何晏姓何不姓曹。

    後來曹操想要給他改姓,因為怕他反對,便想要循序漸進,於是先把當時七歲的何晏接到府上來。 誰知道何晏看穿了曹操的用心,居然在搬進來的第一天便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圈,自己站在裡面,哪也不去,別人問他,他的回答是“此何氏之廬也”。 曹操沒法,就放棄了自己的決定,所以到底何晏還是姓何。

    不過曹操對他的寵愛非同一般,最後還是把自己的女兒金鄉公主嫁給了何晏,因為當時他的官職是“駙馬校尉”,故此後世公主的丈夫才稱之為“駙馬”,又因為這何晏長的面如傅粉,所以駙馬也叫做“粉侯”。 曹操更讓何晏穿的衣服和曹丕差不​​多,弄得曹丕心中很不爽,叫他是“假子”,自己上台之後也不重用何晏。

    不過太史慈卻知道這個何晏還是有真材實料的,年少時便是曹操的軍政要事顧問了,“魏武帝讀兵書,有所未解,試以

    問晏,晏分散所疑,無不冰釋”。能為曹操這大兵法家解說,這份本領頗有點驚世駭俗。

    但是現在明明應該出現在曹操府上,並且成為曹操的九夫人的尹氏和何晏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若是說因為自己的原因,歷史發生改變,令這尹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那這完全說不過去,因為洛陽大亂時,自己對歷史的干預根本就不明顯,這個尹氏應該出現在曹操的府中才對。

    畢竟當時曹操乃是何進的手下,又沒有袁紹要奪權的考慮,所以曹操應該救下了尹氏才對。

    所以太史慈幾乎可以肯定這是曹操的陰謀! 這個尹氏肯定有問題。 這個尹氏肯定是曹操的人,跑到這里當內奸。

    再往深裡想,太史慈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乃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多時未近女色,而自己的妻妾又都不再自己的身邊,若是此時有一個性感成熟、深諳那女歡好的角色女子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那結果會怎樣?

    而且這個尹氏要接近自己實在是名正言順。 莫要忘記,自己現在可算得上是這尹氏母子的“救命恩人”了,為了報恩而以身相許,這又有何不可?

    何琳現在認自己為哥哥。 這個尹氏又是何琳的嫂子,那麼在自己地榻上玉體橫陳。 和自己翻雲覆雨,起飛更是名正言順?

    若是自己接受了之一番“盛情美意”,那麼這尹氏真正的救命恩人曹操當然會偷著樂了。 說實話,若是自己是這時代地人,不知道相關的史實.只怕已經掉入到曹操的算計中了.

    幸好自己乃是曹操的崇拜者,對曹操手底下的一干人等有著詳細地研究,否則換作是別人,也難免著了曹操的道.

    到底怎麼處置這個女人呢?

    太史慈地頭腦飛快的轉動著,最後決定用反間計.哼。 曹孟德。 咱們就用這美豔的婦人先開決鬥吧。

    想到這裡,太史慈便叫停車,命人另套一輛馬車,先送尹氏回到自己地府上。

    這尹氏不容有他。 邊盈盈下拜,千恩萬謝地走了。

    等馬車上只剩下太史慈和管寧兩人時,後者邊問太史慈道:'主上,這尹氏有什麼不對嗎? '

    會員我愛暱手打太史慈哪裡敢說這位尹氏是曹操的九夫人? 因為那太過匪夷所思。

    當下掩飾道:“幼安兄,我只是覺得這尹氏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了,為何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是在這時呢?”

    管寧沉聲說:“主上是指這女子乃是那些諸侯方面的人?不會是主上過於敏感吧?畢竟何琳一來,這女子立刻就會露餡。”

    太史慈微笑道:“那為何這女子在長安住了這許多時候。才來找我們?當日徐庶等人在長安居住地時候,這尹氏不到蔡邕府上尋找?”管寧若無其事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主上忘記了嗎,當時何琳留在蔡邕府上乃是高度機密,因為只要一現身便會招來殺身之禍,這女子又上哪裡知道這事情?主上也看到了,剛才這尹氏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也是無比的猶豫,似乎有難言之隱,說來說去,當然是怕別人對著這個何氏家族的獨苗下手。”

    太史慈聞言一怔,知道管寧說得有理,同時心中更加佩服起曹操的算無遺策。 想到這裡太史慈從容笑道:幼安兄說得有理,但是幼安兄有沒有想過,這個尹氏當初是怎麼逃過大難的?何琳這跑出來的人都差一點死於亂軍之中,更何況當時一個懷孕地婦人?即便是她剛剛懷孕,行動上沒有阻礙不便的地方,那也很難說過去吧?

    管寧聞言,瞳孔收縮了一下,冷然道:主上言之有理.難道這尹氏真的是假冒的?難不成是哪個居心叵測之輩派此女來暗算主上?太史慈悠然道: “此女身上沒有武功,這我一眼便可看出,而且這女子這麼理直氣壯要見何琳,我想她的身份沒有問題,不過這不等於此女沒有問題了。應該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管寧大感興趣道:“願聞其詳。”

    太史慈信心十足道:“我們可以推想一下,這女子若是有問題,那麼她會是誰的人?何進府上遭逢大難的時候,到底誰有機會救這尹氏?”管寧身軀一震,明白過來道:主上的意思是曹操!

    太史慈冷笑道:正是如此,縱觀今日之諸侯,都不具備做這種事情的條件,只有這個曹操

    管寧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沉聲道:主上分析的有道理,當時洛陽之亂時,袁紹在何進府中大開殺戒,能救尹氏的人就只有一個曹操.至於像其他的公卿大臣,都沒有軍隊在手,即便是想救也沒有可能.曹操救了這尹氏一命,尹氏自然會誓死報答.太史慈冷笑道:“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你若是去詢問這尹氏當時怎麼逃過大難的,她一定另有說辭。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利用這個尹氏好好騙騙曹孟德才對,讓他自以為得計。”

    管寧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想了一會才讚歎道:“拋開立場不談,曹孟德的確是一代裊雄,同樣是用女色擾亂長安的局勢,曹操的手段比別人高明多了。”

    太史慈大有同感道:我冒充虞翻時。 王允把他的寶貝女兒送給了我,期望能獲得青州地情報。 不過很可惜,他做的痕跡太重了,反倒還是曹操厲害,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和龐統他們比起來。 當真是各有千秋。 “

    管寧皺眉道:”龐統還是年輕,太嫩了,反倒是曹操這計策令人想起來後怕,主上獨自一人在長安,本來就寂莫。更何況蔡琰小姐的原因”太史慈皺著眉頭道:“這事情和蔡琰小姐有什麼關係?”

    管寧笑道:“蔡琰小姐為何和自己的父親回長安。曹孟德能猜不出來嗎?若是主上真的在蔡琰小姐那里大吃苦頭的話,這尹氏卻藉機和主上套近乎溫存,主上有幾分可以抵擋地把握?到時候弄不好會重演當日郭奉孝與張夫人只見的故事。”太史慈聽得心頭一震:男人在傷心時的確容易犯這種錯誤,自己個當時的郭嘉又有不同。 郭嘉是個憐愛至上的人,他地心中不可能有別人。

    但是自己不同,雖然不是種馬,但是絕不會拒絕沒有目地又能被自己接受的美女投懷送抱,蔡文姬雖然是自己的初戀,但是在蔡文姬前面,自己已經與很多的女子有過肉體關係,所以若是自己懵然不知下和尹氏接近。 只怕很容易就會發生歡好。 到那時,自己能不負責任嗎?

    更由此想起張夫人地事情,太史慈更是心中一陣舒服,不過這事情一點都怨不得郭嘉,完全是張夫人咎由自取,不過自己既然已經接受了張夫人,那麼就要原諒他過去的一切。

    但是如此一來,太史慈心中卻在猶豫,自己和張夫人之間的事情是否應該告訴管寧等人,猶豫再三,太史慈還是在心中嘆息著放棄了。 這事情還是瞞著管寧和郭嘉等人的號,若是說出來,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而且張夫人當時就已經和自己說清楚了,據不要求名分,想必也是在為自己考慮吧。

    可是這麼一來,卻又覺得對不起張夫人,而且甄苾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一個頭緒。 一時之間,心中煩惱之極.

    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原來已經到了朝堂.

    太史慈強壓下心中的各種雜念,和管寧說笑著走進了朝堂.

    今天的朝會又嚮往常一樣,管年寧和王子服一黨在朝堂上大吵特吵一番.才兩個多月地功夫,大臣們便已經適應了這種氣氛。

    漢獻帝倒也聽得認真。

    太史慈這人雖然也知道亂世用重典,但是畢竟是後世來的人,所以不自覺的有一種民主的味道,至於管寧,更是願以理服人。

    所以這朝堂上倒不是一言堂,比以往要令人舒服得多。

    先是太史慈匯報了這一段長安治安問題,然後指出長安最近外來客源比較多,應該加強戒備。

    旋即管寧站出來解釋說這是因為商人齊聚長安的原因,進而說明這些商人都是看到自己發出的通告才趕到長安的。

    接著管寧解釋了這麼做的原因,他說既然天下太平,那各地就該互通有無,而商業流通是打破各地間隔的最有效渠道。 這個說法當然沒有人提出異議。

    不過管寧下面的話立時引起了爭吵。

    管寧認為,在科舉考試中應該有“商賈”、“農桑”、“百工”、“軍旅”、“音律”、“丹青”等科目。

    這個提議立時引起了朝堂上一片嘩然,王子服等人立時站出來反對,認為這些東西都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只有儒家思想才應該是考試的唯一範圍。 管寧抖擻精神,在朝堂上利用“五德終始說”和王子服等人展開了辯論,爭得面紅耳赤。

    最後,管寧拿出青州作例子,開始在朝堂上詳細地分析開設這些科目的重要意義,更指出要在考試之後在朝廷和地方設定相應的官職。 否則只會造成財富的流失。

    正如太史慈所料到的,這話一出口,漢獻帝等人立刻心動,王子服等人也立時住口,顯示出大感興趣的樣子。 太史慈心中好笑,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漢獻帝覺得按照管寧的建議做對他有利,卻不知道這麼做對太史慈更有利。

    這麼做的好處不僅僅是在經濟上的,在政治上更能帶來漢獻帝等人始料不及的變化。 一旦添加新的官職,那即是說要有多種人才參預朝政,每個職位上的人都是專業人士才可以,被這些世家大族稱之為賤業的行業,世家子弟是不屑於學的,那麼,寒門子弟,甚至一般的百姓出身的人就會有機會登堂入室。

    如此一來,世家大族的統治地位自然而言就被擊垮了。

    有了新的經濟基礎,在構成新的上層建築,太史慈消滅分裂種子的理想便基本達成了。 統一天下算什麼? 開創大唐盛世般的華夏奇蹟才是太史慈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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