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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0 20:57:43
第二十六章 老太太訓子

雅音聽到孫氏的話後,臉上便是一紅:“奶奶,說您 的事兒呢,你干嘛要扯到婢子的身上?”

孫氏一笑,不過笑容裡含了幾分苦澀:“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我想留你也留不得幾年了,說說你的終身大事也算不得什麼;你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說你的事兒,嗯,我這麼說吧,假使你極喜歡一把梳子,可是你有機會得到了另外一把梳子,而且它是玉石的;如果兩把梳子你不以兼得,你會不會捨下你最喜歡的那把梳子,只要玉石的梳子?”

雅音被問得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這不同的。”雅音的確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捨了她最愛的當然做不到,可是不要玉石的,她也捨不下;她雖然感覺孫氏舉得例子不對,可是卻說不出更有說服力的話來;她想辯過孫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麼不同,道理都是相同的。”孫氏看向了窗外:她捨不下那人,只是她現在也分不清,她對那“玉石的梳子“到底是不是生出了幾分真正的喜歡。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萬萬不會對另外一個人放手:她放不開;同時,她也不喜歡趙一鳴去喜歡其他的女人——至於她存了這樣的念頭,對兩個男人公平不公平,她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萬萬不會對另外一個人放手:她放不開;同時,她也不喜歡趙一鳴去喜歡其他的女人——至於她存了這樣的念頭,對兩個男人公平不公平,她從來沒有想過。

趙一鳴洗完了澡以後,回來之後不管不顧的、緊緊的抱住了紅裳,侍書等丫頭都驚得輕呼一聲,紅著臉跑了出去:老爺真是太孟浪了!也不說讓自己這些人出去,便同太太親熱。

紅裳被侍書她們一叫羞紅了臉,狠狠嗔了趙一鳴一眼,擰了他的胳膊一下,不過下手卻沒有用多少的力氣:“不知檢點,傳了出去,你和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趙一鳴抱著紅裳沒有放開,做無賴狀“這個院子裡都是你tiao教的人,屋裡的人更是你的左手右臂,怎麼可能會傳出去?傳了出去,也是你的tiao教的人不到家,不關我的事兒。”紅裳又好氣又好笑,正要作答時,趙一鳴貼在她的耳邊道:“我,昨天晚上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並沒有上她的床,坐都沒有坐在她的床上!我雖然把她的衣服都扯了下來,為了免她懷疑,還把她扔到澡盆裡泡了泡,可是我自始自終沒有碰她一個指頭;我一個晚上,都在想你,裳兒。”

趙一鳴說完那番話後,以緊了緊手臂輕聲道:“裳兒,沒有你在身邊,昨天那晚上好漫長;我感覺有些孤獨、也有些寂寞,真想回來找你和孩子們。”

趙一鳴一來的確是因為想紅裳了,二來他也打定主意,要用他的心思,早些“引誘”紅裳也說她的心裡話;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想聽、非常想聽。

他有一種感覺,沒有理由的直覺:只要紅裳親口對他說出喜歡二字來,那麼紅裳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趙府;他想要的,便是能和紅裳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話,就忍不住臉上一紅,剛剛想起來要教訓趙一鳴的兩句話,也忘到爪哇國去了:“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昨天晚上你是去做正經事情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肚子不餓是不是?還不坐下吃飯。”說著,伸手用力把趙一鳴按倒在椅子:“吃飯!”

紅裳想說:你和孫氏如何不用和我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感覺有些傷人。而且,實際上紅裳聽完趙一鳴的一番話,心裡還是甜甜的。

昨天晚上她雖然明知道趙一鳴不會回來了,也知道趙一鳴是做什麼去了——那還是她的主意呢;可是紅裳還是到了很晚才睡著,也睡得極不安穩:可是,她不承認自己是在吃醋,或是擔心趙一鳴酒後“失身”。

紅裳只認為自己是在擔心:趙一鳴不知道會不會在孫氏面前露出馬腳來;直到她聽到趙一鳴的話,別扭了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的心,才終於放松了下來。

趙一鳴還是定定的看著紅裳:“我真得很想你,裳兒。”說完又抱住了紅裳:孫氏的背叛使得她他本來已經極為生氣,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在絕了他趙家的子嗣後,還想讓他把仇人的兒子當成趙氏的子孫養大成人,再把整個趙府都傳給那個孩子!

再以後?再以後那孩子就會認祖歸宗,不會再供奉他趙氏的列祖列宗吧?

紅裳感覺到趙一鳴的情緒不太好,便輕輕拍了拍他:“怎麼了?”

趙一鳴一笑放開了紅裳:“沒有什麼,我只是在孫氏那姦人哪裡生了點氣;再加上昨天晚上沒有吃東西,現在餓得有些頭暈眼花了,精神有些不太好;我先吃飯,然後我們再說話。”

趙一鳴不想讓紅裳為他擔心或是操心,所以沒有在現在心情有些激動的時候說起孫氏的事情。

紅裳也沒有追問趙一鳴:男人不想說,自然有他不說的理由;她便在一旁坐下看趙一鳴吃東西。

趙一鳴風卷殘雲一般把東西吃了一個精光,然後這才慢慢的向紅裳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紅裳也就明白了趙一鳴的心情為何不對勁兒了。

紅裳輕輕一歎:“孫氏本就是一個棋子,是府外某人拿她來謀算我們的棋子,你何苦為了一枚棋子生氣著惱呢?”

趙一鳴愣了愣:“一枚棋子?是啊,我何苦為了一枚棋子生氣?”人是血肉之軀,不是草木山石,十幾年下來怎麼可能會沒有點感情?所以趙一鳴才會有心情起伏。

紅裳看得開,是因為現在受到傷害、欺騙、背叛的那個人不是她;說得好聽她是旁觀者清,說的不好聽她便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趙一鳴和紅裳沒有再提孫氏,一起去看了看孩子,在孩子的搖籃旁消磨到快午時;趙一鳴的心情在孩子的笑聲中慢慢的放開了,中午夫妻二人便去上房陪老太太用的飯:他們不能讓老人家太過擔心不是?

老太太看到趙一鳴和紅裳一起到上房來,心下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看到小夫妻兩個沒有什麼不對勁兒,更是放下了心來;不過她還是把趙一鳴叫到一旁,和兒子說了一番“大道理”。

趙一鳴聽得極為新奇:這可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老太太訓他這些話——讓他多替妻子想一想,不能就這樣把妻子扔下只顧著妾侍,也不怕世人笑話他寵妾來妻等等。

老太太訓一句,趙一鳴應一句:老太太訓得開心,趙一鳴也聽得高興;只是趙一鳴卻沒有敢說他是真要“寵安來妻”的。

趙一飛看到大哥被母親訓了一頓後,居然一臉高興的回到了座位,十分的不解;可是問大哥,大哥說什麼也不告訴他;心癢難耐下,趙一飛便 去問老太太了。

這一下子被老太太捉住了:她剛剛訓人訓上了癮頭,可是大兒子乖順的很,也不能訓起來沒完沒了的不是?再加上老太太剛剛聽說,這兩日趙一飛買了兩個女人回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呢,趙一飛偏自己送上了門來。

老太太便把訓趙一鳴的大道理又對趙一飛講了一遍,當然訓小兒子訓得厲害一些:因為二房媳婦快要生了,這個時候趙一飛收通房不是給金氏添堵嘛?趙一飛有兩個妾侍呢!

老太太很有些愛之深,所以責之切的意思:她不是不疼愛趙一飛了,她還是一樣疼愛趙一飛,只是現在老太太有些明白應該怎麼疼兒子了——趙一飛現在出息了,老太太能不多少明白一些嘛。

老太太的一番話把趙一飛驚得不輕,如果不是他回頭看哥哥嫂嫂都坐得四平八穩,他幾乎要懷疑母親是不是病情又重了。

不過老太太冤了趙一飛,趙一飛是買了兩個女人回來,不過不是丫頭,也根本不是他要買來收房的,只是買了兩個有接生經驗的娘子——只是年輕了一些,要看和誰比了;他是知道了太姨娘們臨盆時的驚險,所以才想著有備無患為金氏准備下的。

所以趙一飛被訓完後,一臉的郁悶:老太太身體不好,他不能強自爭辯,最後只能默默聽完,還要表示一定不會再收什麼通房、納什麼妾,一定會為老太太再生幾個嫡孫,才被老太太放過。

趙一飛現在是真得長進了,而他的任命也快要下來了,所以他聽了老太太的話以後,也並不是真得十分郁悶;尤其是康王府的事情聽到能夠解決了,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所以他坐下後一會兒便放開了心情,同母親、兄嫂說笑起來。

損失的人剛剛離開二門還沒有出大門呢,紅裳和趙一鳴便知道孫氏已經使了人出府:午時以前出的府。

趙一鳴聽到二門上的婆子報來的消息後,他瞇了瞇眼睛:“我一定要好好的看一看,那個無恥的男人是誰,居然把趙府的後宅當成了他的家!不,他的外室!”
雖然,這本就是趙一鳴和紅裳設下的計策,他們就是要引那個男人來趙府:趙一鳴懷疑,這人會不會是他原來年少時的那位“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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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0 20:58:09
第二十七章 魏氏跳腳

    最讓趙一鳴惱火的事情便是:他的“朋友”把他的後宅當成了外室,進進出出這麼多年——如果傳了出去,他趙一鳴也不用做人了,而他趙一鳴的妻妾們也不用做人了!這是任何一個男人也受不了的。

    紅裳輕輕拍了拍趙一鳴的手:“你不會是急怒攻心了吧?瞧,你這張臉,都足夠十五個人看半月了。”她這是故意開玩笑,不想讓趙一鳴總因為這事兒生氣,雖然男人家對於這種事情不可能一下子放得開,但氣大傷身啊。

    趙一鳴聞言做出惡形惡狀來:“你說對了,裳兒;我氣得已經瘋掉了,現在就要吃人,就先吃了你再說吧。”說完就對著紅裳撲了過去。

    趙一鳴現在已經不把孫氏放在心上了,所以這氣他當然壓得下,作為男人不只是要有手段,也要在能忍的時候忍得住,該放的時候放得下開可以;而且,他也知道紅裳是為了他好,所以也就順勢同紅裳開起了玩笑。

    紅裳笑著躲開了,夫妻二人鬧了一會二才開始坐下說正事兒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說道:“如果我認識他,那事情便好查的多,當然眼下是不能查的;如果這個人——,我不認識的話,依著舅兄的話,我們不能追查到這個男人的身上去,並且為了日後我們能穩穩的捉住這個男人,我看不如……”

    紅裳一聽便明白,笑著點頭:“夫君說得有道理;那孫式既然是要寵的嘛,當然要動真格的,不能只做做樣子,是不是?”

    趙一鳴聞言狠狠拍了一下紅裳的頭:“我說正經事呢,你卻不正經起來了。”他當然沒有用太大的力,不過樣子卻做得十足;他如此做也是為了掩飾他的尷尬:實在是有些放不開,他怕紅裳心裡會有疙瘩,雖然他對孫氏不是真情。

    紅裳笑著搖搖頭:“哪裡,我這不是再說正經事兒嘛。”她笑得十足可惡,因為這句話是趙一鳴常常用來應對她的。

    趙一鳴無奈的瞪了紅裳一眼,知道在此事上他口斗是斗不過紅裳的,只得不理會她的調笑接著說下去:“不過,你也要鬧出些動出些動靜來才好,雖然你一直是賢良淑德的好妻子,只是那個賤人不這樣想,嘿嘿;”趙一鳴一面說一面瞟了紅裳一眼:“到時也好借你鬧的動靜,讓她不必再來這個院子,也免得太姨娘利用她,在做些對孩子不利的事情。”

    紅裳倒沒有為趙一鳴的話多想,她本就不符合這個世界上的賢良淑德標准,只不過她對男人不同於那些“妒婦”:男人有心,她便要一雙兩好;男人無心?她便揮揮衣袖,一拍兩散各過各的。

    她聽完趙一鳴的話後想了想:“當然,我怎麼能沒有反應?不過,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不要著急;太急了,孫氏不起疑心,也要防魏太姨娘那裡會起疑心,而那府外的人說不定也會生出疑心來的。”

    趙一鳴斜了紅裳一眼:“我說過要著急做嘛?我們兩個不知道是哪一個著急呢。”

    紅裳瞪他,她還會怕了他不成?當下一句話便還了回去:“你說對了,是我著急;你左擁右抱的樂在其中,有什麼好著急的?只能是我著急了。”

    這下子,趙一鳴真的著急了,撲過來捉住紅裳不放,一定要紅裳好好的解釋他怎麼左擁右抱了:他本來就怕紅裳會多想,所以現在最聽不得這樣的話。

    趙一鳴並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變了,他很自然的認定的紅裳,很自然的認為和紅裳相守一輩子很好:至於三妻四妾什麼的,他早就拋到腦後了。

    鬧了好一會子,趙一鳴扶紅裳坐起來,一面為她整理衣衫一面說道:“不過我認為也不能太慢了,因為沒有必要;我看,就在這兩天裡吧——看孫氏的那個‘娘家人’什麼時候來了;然後,我們便可以安排了。”

    說著,趙一鳴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兒道:“我們要釣著他們,釣的高高的;即要讓他們感覺隨時都有希望,可是又要讓他們每次都不成功;當然,還不能讓他們有所懷疑;一直釣到我們收網捉人,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紅裳笑道:“痛打落水狗?”

    趙一鳴搓了搓手:“聽舅兄的意思,想來這些人不知道惹了什麼官司在身上吧?所以才讓官府給盯上了——官府一動手,我們正好借機打落水狗;裳兒,其實打落水狗才真好呢,既不用我們費太多人手精力,而且還能大大的出一口惡氣;我們出完了惡氣,官府哪裡還在等著他,嘿嘿,不比由我們完全動手要好太多了嘛。”

    紅裳聽的連連點頭,可是心裡卻腹誹開了:趙一鳴是不是也太壞了些?如果當初自己真的想要離開趙府,看來不會像自己想的那般容易呢;他如果要謀算自己,嗯,自己勝算有幾分?她仔細的想了想,然後只能算是五五之屬;她又能忍不住罵了一聲兒趙一鳴。

    紅裳再看一眼趙一鳴,越看越肯定他是扮豬吃老虎的那種人!她心中一動,認真思量起來,自己是不是應該多留些後手呢?藥鋪已經被趙一鳴發覺了,自己是再多開幾個鋪子好呢,或是買幾個莊子好?她如此設想,當然是為了防備,萬一日後她被個男人掌控了——那是不如死了呢?

    女人,還是要自己有錢才能腰板挺得直啊。

    紅裳正想得入神,忽然眼前出現了趙一鳴的特寫,被嚇了一大跳:“你做什麼?!”
    趙一鳴卻盯著紅裳的眼睛,笑了起來,不過在紅裳看來他的笑容有些陰陰的:“裳兒,你在想什麼呢?能不能告訴為夫的?”

    紅裳一直認為自己是了解趙一鳴的,但是她發現她還是錯了:她同府裡的人一樣小看了趙一鳴;只是小看的程度不同而已。

    當然了,紅裳的想法打死她也不會同趙一鳴說的,不然她的結果一定很慘。

    紅裳和趙一鳴在房裡玩鬧,可是魏太姨娘在房裡卻急得幾乎跳腳!

    因為香草來告訴她,孫氏使了人出府了。

    孫氏的人出府能做什麼?魏太姨娘不用想也知道:但是,孫氏剛剛回府便想請那人進來,這不是在開玩笑嘛;魏太姨娘當然是極擔心的,孫氏在她看來,比笨蛋也就強那麼一兩分。

    最讓魏太姨娘著急的就是:老爺的態度有些不對——雖然原來老爺一直對孫氏不錯,可是在送孫氏出府的時候,老爺已經對孫氏淡了一些;就算眼下老爺和孫氏算是小別勝新婚,可是依老爺對太太的寵愛,應該也不會留在孫氏那裡過夜才對;去看看孫氏、吃一頓飯都是很正常,留宿便有些不對勁兒了,更何況還聽人說老爺在孫氏的房裡睡到日到三竿?

    因為,趙一鳴不是一個好色之人,如果換成是趙一飛,這事兒還有可能。

    魏太姨娘從來就都是求穩的人,所以她認為趙一鳴的行事有些不對的時候,當然不會希望那人來會孫氏;但,孫氏已經把人使了出去;而要命的是,她現在根本送不出消息去好阻止那人來會孫氏!

    自前幾天老太爺中毒之後,趙府在趙一鳴和紅裳的布置下同原來大為不同,而她和府外的聯系也就徹底的斷了;現在想把消息送出去,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禍水,真是禍水!”魏太姨娘恨得牙直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選了她送進來。”

    香草不說話,只是一旁立著:她只要把消息告訴魏太姨娘便足夠了,反正魏太姨娘也不會想出辦法來的;就算是魏太姨娘想出了辦法來,只要她一動太太和老爺那裡便會盯過來,倒正好可以為自己報仇。

    魏太姨娘在屋裡轉了幾個圈以後也沒有想到辦法,她重新又坐下看了看香草:她也有些吃驚於香草現在的舉止,居然如同原來一樣,府中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還是會一五一十的來說給自己聽,就好似沒有發生過趙俊傑的事情。

    不過,現在不是想此事的時候,魏太姨娘便放下了香草的事情。

    “你去把孫姨娘請來,就說——,我要為她接風洗塵。”魏太姨娘想仔細探聽一下昨天晚上孫氏和趙一鳴在一起的事情,然後再做打算。

    為了自己和府外的人,魏太姨娘還不想讓孫氏這麼把自己輕易的賣出去;孫氏,她還留著有大用呢;就算孫氏會被老爺和太太揪出來,也要為她做些事情以後才成。

    香草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一聲兒便出去了。

    魏太姨娘又命人整治酒席,然後又換了換衣服:她從來沒有想過讓孫氏知道,她到底是誰。

    孫氏正在房裡坐著和雅音說話,她口口聲聲的罵著紅裳。

    因為她早上起來後,為了去看紅裳的“精彩”神情,她沒有吃飯便去給紅裳請安:可是紅裳的人把她擋在了院門外,門都沒有讓她進。

    “姨奶奶,老爺已經說了,您今兒不用立規矩,還是回去好好歇著吧。”婆子的話雖然說得極為客氣,可是孫氏依然窩火。

    她在紅裳手裡栽了不少的跟頭、吃了不少的虧,眼下總算有機會可以看到紅裳著惱了,看紅裳一肚子的氣,卻偏拿自己無法的樣子——她等這一天容易嘛!但是紅裳只一句話,便讓她的希望落了空:她也沒有辦法以“賢良”的樣子,去耀武揚威一番了。

    雅音看自家主子是真得著惱了:因為此事已經被孫氏念叨快一天了,她忽然福至心靈答道:“姨奶奶,太太不見你,就是表明她在生氣了!不然,她哪裡會不見您?想來是因為她感覺看到您心裡會更不痛快,所以才不見您的吧?她如此便已經是示弱了,知道現在不能拿姨奶奶怎麼樣,因為老爺發話了啊,她只能來個眼不見為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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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0 20:58:29
第二十八章 再次造訪

     孫氏聽完雅音的話,眼睛亮了起來,一撫掌:“好丫頭,哼,就是這麼一回事兒!氣死她才好呢。”

    孫氏心裡的不痛快一下子不翼而飛了:真把那個小太太活活氣死了,大家倒也落得干淨,這也算是上兵伐謀吧?孫氏繼而得意起來:決定以後就要用這種法子來對付紅裳:氣不死她,也要氣她個半死,氣得她吐血才好!

    孫氏微笑:“這才真叫風水輪流轉呢。”說完笑得花枝亂顫。

    雅音看孫氏松了一口氣,被孫氏念了幾乎一整天,可真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聽到孫氏的笑聲,她心裡輕輕一歎:那太太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老爺的心抓不穩,姨奶奶想斗得過太太怕是不容易;可是自己姨奶奶的心思卻又不全在老爺的身上,想把太太制服,那真是比登天也容易不到哪裡去。

    “奶奶,魏太姨奶奶的人來了。”外面的小丫頭報了一聲兒。

    孫氏看了一眼雅音,她奇怪這個時候魏太姨娘使了人來做什麼?而且今天上午的時候,魏太姨娘已經使香草過來還了昨天的禮,按說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

    “太姨奶奶的人來了還不快請進來?真是沒有眼色的東西。”孫氏口裡急急的答了一句,給雅音使了個眼色。

    雅音快步迎了出去,搶著打開了簾子:“喲,是香草嬸子來了!我正想著不知道太姨奶奶會使誰來,如果還是香草嬸子就太好了!真真就是香草嬸子,我們娘們還真是有緣法的,快快屋裡請。”

   香草笑著牽了雅音的手,一同往屋裡行去:“你這個丫頭就是嘴甜!改日一定好好賞你點吃的,看不粘住你的嘴。”

    雅音只管笑著讓香草先行,並沒有再同香草說笑。

    香草進了屋先給孫氏請了安,才道:“姨奶奶今天晚上可有事情?我們奶奶備了一桌薄酒,想請姨奶奶過去耍耍,算是為奶奶接風洗塵的意思吧。”

    孫氏沒有想到魏太姨娘這次如此客氣,而且她也奇怪此事為什麼上午香草來的時候不說呢?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你們奶奶就是太客氣了!原說我是小輩兒,不應該辭的;只是今兒晚上可能我娘家那邊兒來人,所以還真是走不開;要不這樣吧,麻煩嬸子回去說一聲兒,明兒中午我在這屋裡備下酒菜,請你們奶奶過來耍耍,算作是賠罪可好?”

    香草心知孫氏是因為掛著府外的人所以才不想過去的,不過魏太姨娘是一定要把孫氏請過去才成,她便笑道:“奶奶說得哪裡話?原來是奶奶家的人要來,這當然是大事兒;不過現在天色還早,再說也不過兩步路,奶奶這便同我過去,多少同我們奶奶吃兩杯——就算是奶奶家的人來了,奶奶再回來也一樣來得及;不然,我們奶奶又要說我嘴笨心拙,請奶奶不動。”孫氏又推辭一番後,香草還是巧舌相邀,她便不好堅辭下去,只得略略收拾了一下,又讓雅音戴上了兩塊帕子和一身衣料做禮,隨香草到了魏太姨娘處。

    魏太姨娘雖然原來的日子不好過,不過現在過得倒還算不錯,因為老太太升了她的月例,所以她備下的酒席很過得去的;不過,當然入不了孫氏的眼。

    分賓主坐下後,也不過是閒話家常罷了;說著說著,話題便扯到了昨天晚上,魏太姨娘便打趣孫氏了兩句,聽得孫氏紅了臉,不過她還是極為得意的,也就把昨天晚上趙一鳴吃醉了酒的事情說了出來。

    並且在魏太姨娘的有意引導下,孫氏還把趙一鳴幫她洗了澡的事情也一並說了。

    魏太姨娘雖然依舊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可是聽完孫氏的話,她原來的疑慮倒也消了大半兒,便松了一口氣;趙一鳴並不是一開始就想留宿的,只不過是他吃醉了酒,所以才留在了孫氏那裡。

    而且聽孫氏的意思,兩個人昨晚上還燕好過;嗯,看來孫氏對於趙一鳴來說,還真不是一般的妾侍可比。

    魏太姨娘越發待孫氏親熱起來,更是打疊了一肚子的好話,把孫氏哄得極為高興,倒把平日裡對魏太姨娘的輕視收起了幾分,認為魏太姨娘真是她平生的知己。

    魏太姨娘放下了心來,當然也就不急著向府外送信兒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勸酒:她們吃得酒,與昨天晚上趙一鳴孫氏吃得酒不同,這酒是釀給女孩家吃的,酒性並不烈。

    孫氏高興之下也就忘了還要急著趕回去,在魏太姨娘的巧嘴下,她一直吃到夜深才帶著四五分的酒意回了房:她的娘家人並沒有來。她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吃酒吃得有些醉意,哪裡還能動得了腦筋?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雅音倒是真得松了一口氣:每次那婆子來,雅音都是擔了十二份的心,生怕被人撞破看穿了去;不好,正好!

    紅裳和趙一鳴等到府裡關上了大門,這才安心睡下:他們也沒有想到那婆子今日居然沒有來。

    紅裳和趙一鳴這一次沒有嘻笑,趙一鳴沉聲道:“看來那人極為小心啊。”

    紅裳輕輕點頭:“不是小心謹慎的人,這麼多年也不可能瞞得過許多人;那人好深的心計,我們倒要小心應對才可以了。”

    趙一鳴摟了紅裳:“本來就要小心應對的,好了,我們睡吧;他今天不來,總有一天會來的,我們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現在府中上夜什麼的都看得緊了,魏太姨娘那裡應該送不出什麼消息去,外面也送不進來消息——那人,我賭他忍不也多久的。”

    紅裳也有些乏了,輕輕打了一個哈欠:“嗯,消息不通那人忍不了多久的;不然依我猜想,那人定是惱了孫氏,說不定很長時間都不會來看她的。”

    趙一鳴低沉的笑了:“是啊,孫氏上一次弄巧成拙被送出了府去,想來讓那人惱恨不已;”他也打了一個哈欠:“睡吧,我們不急的,比耐心的話,我們有的是;最終一定能捉到那個該死的人,再把孫氏好好的收拾一番,就沒有聽說惡人有好報的。”

    夫婦二人不再說話,慢慢的都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起來,紅裳和趙一鳴正陪老太太說話呢,趙安娘子急急奔了進來:“康王府的小王爺、小王爺到了,正在外面大廳上奉茶呢。”。“

    老太太擺手讓趙一鳴快去:“小王爺乃是千金之軀,還是不要讓他到後宅來了,過了病氣可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趙一鳴答應著去了。

    紅裳以目光安撫了畫兒,畫兒輕輕點頭示意紅裳不必為她擔心:應該說得話都說過了,應該做得准備也都做好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而且,今日小王爺以探病為由登門拜訪,應該只是來試探一此,不會直接把人帶走的。

    不過,為了讓小王爺張口,怎麼也要讓小王爺看到畫兒才成:看不到,小王爺怎麼可能會和趙府的人開門見山的要人呢?只是,紅裳也不能冒冒然帶著侍書四個人到前面去,她要等一個契機,一個很適合的契機:小王爺一定會給紅裳等人這個機會的。

    趙一鳴到廳上見了康王府的小王爺,見禮後分賓主坐下;小王爺倒真是對老太爺的病關懷有加,很是問了幾句,然後又讓人取出了一些人參、雪蓮之類的物事來:“區區薄禮,給老人家補一補吧,希望老人家能早日康復。”

    趙一鳴當然不肯接受,小王爺還是如上一次一樣執意要送,趙一鳴也只能收下後謝恩。

    小王爺撫掌道:“一鳴兄是不是太過見外了?小王也是仰慕一鳴兄的人品,我們只以朋友相交相論豈不是快哉?再這樣拘束見外,一鳴兄便是不想結交我這個朋友了。”

    趙一鳴聽到後心裡腹誹不已,面上卻是恭謹異常:“王爺垂愛,下官惶恐。“

    小王爺大笑首閒話了幾句,便和趙一鳴以世交相論了:趙一鳴是有苦說不出啊——小王爺就是為了畫兒而來,直說大家都落個清靜,可是小王爺偏偏不說,非要動心機把關系拉近,然後接下來便是旁敲側擊了吧?

    小王爺閒話說完,依然沒有直接問起趙府裡的丫頭,反而問起了趙一鳴的兩個孩子:“上次小王到府上拜訪,不想同一鳴失之交臂,甚為可惜啊;不過那個時候看到嫂夫人就要臨盆的樣子,不知現在——“

    趙一鳴只得把兩個孩子的事情向小王爺說了一遍:“有勞王爺掛心了。”他已經料到小王爺接下來就要見見孩子和母親了。

    如果小王爺在紅裳的丫頭們中發現不也他要尋的人,便會要求請出趙一飛夫婦相見,如果還找不到,就要去後宅去探老太爺的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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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0 20:59:00
第二十九章 借口

     果然不出趙一鳴所料,小王爺笑著展開折扇:“小王素來喜歡女孩子,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見一見我那小賢侄和小侄女?”

    都賢侄和侄女了,趙一鳴能不讓小王爺見嘛;再說他應付了小王爺這麼久,等得也就是他這句話啊。

    當下趙一鳴使了人去請紅裳把孩子帶過來給小王爺請安。

    小王爺依然是哥倆好的樣子,口裡不停的嗔怪趙一鳴說什麼請安之語:他再三言明,只是喜歡孩子,所以想見上一見罷了。

    紅裳帶著孩子和丫頭們到了廳上,給小王爺行完了禮,把孩子讓奶娘抱到了小王爺的近前,讓他觀看。

    小王爺似乎也真得極為喜歡兩個孩子,看了以後把隨身的玉佩接下來給了我子□,可是看著鳳吟小王爺犯了愁:“在嫂夫人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啊,小王出來匆忙,居然忘了給賢侄和侄女備下見面禮;賢侄的見面禮還好說,小王一個大男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可送給侄女做見面禮的。”

    紅裳和趙一鳴急忙一禮到底:“不敢當、不敢當,還請王爺收回玉佩;兩個孩子能見到王爺,已經是他們天大的福分了,哪裡還當王爺的賞賜。”

    小王爺卻執意不肯,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把手中的折扇放到了鳳吟的身上:“這把折扇是我的心愛之物,暫時就放在侄女這裡吧;小王下次一定備下重重的見面禮,來換回這把折扇,免得等他日侄女長大成人後,笑我這個做叔叔的王爺小氣摳門兒。”他還故意說笑了兩句。

    紅裳夫婦推辭再三,還是讓人把東西收下了:他們明白,這不過是小王爺為了下次再來尋得借口罷了。

    小王爺逗弄了一會兒孩子,便又同紅裳閒話了兩句家常,又提及要去探一探老太爺——十足十就像是通家之好的朋友;不過在紅裳和趙一鳴的“苦勸”下,
小王爺並沒有去後宅探視老太爺,也沒有留下用飯,帶著人告辭走了。

    自始自終,小王爺沒有看侍書幾個人一眼;同上一次他打量紅裳和金氏身後的丫頭,完全不一樣。

    紅裳和趙一鳴倒也不著急:小王爺如果什麼也沒有發現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快就走的,怎麼也要借機在府中逗留;而且也不會留下那把折扇當作下一次再來府中的借口了。

    留下折扇的主意極為不錯:就算明日小王爺再次登門,也只能說是小王爺實在是信人,也實在是高看了趙府;不會被質疑一個王爺為什麼接連在一個五品官吏家出入。

    紅裳和趙一鳴帶著眾人把小王爺送出府去,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趙一鳴和金氏居然在花廳裡等著他們:想來也是因為聽說康王府的小王爺來,所以不放心。他們聽紅裳和趙一鳴把事情前後經過一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他們夫婦不知道畫兒的事情,所以還是很擔心小王爺下次再來應該怎麼辦才好。

    趙一鳴和紅裳看了看畫兒,便把屋裡的人都打發出去,單單留下了畫兒在屋裡伺候;然後便把畫兒的事情告訴了趙一飛和金氏;金氏聽完後看著畫兒吃驚得很,然後她拉起趙一飛起立,便要對畫兒行禮:貴女,可不是金氏一介平民能比
的——金氏沒有誥命在身。

    畫兒已經急急的搶險拜了下去:“二夫人如此,是想讓畫兒無地自容嗎?”

    在紅裳的勸解下,金氏和趙一飛這才放松下來坐下:自家的一個丫頭,居然是王爺之女;就算時畫兒在眼前,他們也感覺有些匪夷所思。趙一飛知道了康王府的目的後,是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只是金氏對於畫兒的將來也有著幾分歎息:畫兒不是在王府之家長大的,又為奴為婢這十幾年,想來會被人看低的

    紅裳又把於鈞的想法大略說了一下,金氏卻只是搖頭:“貴人賜婚?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啊;就算求到了,也難說結果如何。”

    紅裳和趙一鳴不便再深說什麼,只得緘口不語。不過,捨一個畫兒救趙府,在金氏和趙一飛看來還是很值得的,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老太太那裡已經使了趙安娘子去回話,不必擔心老太太會憂慮:她原也對康王府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本就沒有多少擔心。

    金氏和趙一飛坐了一會兒閒話家常,只是二人臉上都閃過幾次為難之色,又幾次想開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坐了片刻後,金氏和趙一飛便起身告辭,什麼事情也沒有提。

    紅裳和趙一鳴自然是看出金氏和趙一飛有什麼為難之事,可是追問金氏二人,只說沒有什麼事兒,他們也不好相強,只得送了他們夫婦出去。

    孫氏和陳氏一直就在紅裳的院子裡立規矩,只是趙一飛他們說話,妾侍們都被打發出去;陳氏帶著孫氏到了廂房裡坐等,所以孫氏並不知道紅裳等人在說些什麼,只是知道府上來了一位小王爺拜訪。

    金氏二人走了以後,也已經到了午時,陳氏和宵兒等人一起把飯菜擺好,孫氏只是一旁指使小丫頭們做事,她並不有伸手親自做事;要去請趙一鳴和紅裳到偏廳來用飯時,孫氏倒是走的比陳氏快,陳氏便住腳由她去了。

    趙一鳴和紅裳在偏廳坐好後,孫氏倒是真做起了事兒:淨手等等一些事情,她都親自侍奉趙一鳴,就是宵兒在一旁都沒有搭上手;紅裳那裡,是侍書和陳氏在伺候。

    趙一鳴淨手完畢,看向孫氏對她微微笑了笑:落座後他又掃了一眼立在身旁不遠的孫氏道:“這裡伺候的人已經不少了,我看不如讓她們兩個人下去用飯吧。”

    紅裳的反應落在孫氏眼中,自然是認為紅裳不痛快;所以她極為“賢良”的欠身,搶在陳氏前面說道:“伺候老爺太太是婢妾們應該做的事情,不干這個時候下去用飯,還是讓婢妾們伺候老爺和太太用飯吧。”

    一面說著話,孫氏一面上前想為趙一鳴和紅裳成湯;她當然不是真的要成湯,她只是借個機會悄悄掃向紅裳,看她會如何應對。

    紅裳卻什麼也沒有說,她只是坐著未動:以不變應萬變的樣子。

    孫氏心中冷冷哼了一聲,纖手伸出取了湯勺開始盛湯後先奉給了趙一鳴;趙一鳴接湯時又對孫氏微微一笑,然後轉頭看向紅裳咳了一聲道:“這裡有侍書她們幾個人足夠了,你說呢,裳兒?”

    紅裳看了看孫氏,然後轉頭看向趙一鳴:“夫君說的是。”多一個字也欠奉,好似她極為不高興的樣子。

    趙一鳴這才對孫氏和陳氏道:“你們下去用飯吧。”

    孫氏又“賢良”了幾句,這才扯著陳氏走了;孫氏心理的高行自然是不用提了:姥爺在太太面前毫不遮掩的對自己的寵愛,想來太太暗地裡已經氣得不輕了。

    孫氏最得意的就是,現在,她依然還是趙一鳴心中最要緊的那個女子。

    陳氏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她雖然不是極聰明的人,但也不是不會察言觀色,重要的事她比孫氏了解紅裳;所以,陳氏並不認為太太在生氣。

    對與孫氏,陳氏也是了解的,她也不認為孫氏真能在老爺心裡強過太太去——老爺待太太的好兒,可不只是掛在嘴上;陳氏一失望想起了自己的表哥,那也不是一個把心思掛在嘴上的人:掛在嘴上的情分,多半都不牢。

    雖然眼下的事情,陳氏看不太明白,不過只要老爺太太不吃虧,自己和女兒的平靜日子就不會被打破,其它的,陳氏根本不會去想。

    孫氏拉著陳氏走出偏廳便放開了手,想起她剛剛的木訥便想瞪陳氏一眼,不過及時想起現在的陳氏已經不是原來的陳氏了,這才忍下了。

    到了廂房,孫氏還是忍不住念了陳氏兩句:“我們都是妾侍,理應親熱一些,你說是不是?趁著年輕,要想法子生個兒子,日後也好有個依靠,對不對?”

    陳氏一笑:“面子說得對。”

    孫氏看了看陳氏,沒有再往下深說:陳氏的女兒和太太走得極近,她也一直待在太太身邊,什麼苦頭也沒有吃過,想來已經變成了太太的人吧?自己就算是要籠絡她,也要小心謹慎一些才成,不能唄太太再捉到把柄發作自己。

    孫氏沒有再說什麼,拉了陳氏親親熱熱的坐下用飯;孫氏的舉止倒是讓陳氏極為不習慣,孫氏從來不曾好言好語的對過她,就不要說像現在如此的親熱了。

    孫氏一面用飯一面想著一會兒如何設法,能讓老爺同意她下午不在紅裳這裡立規矩呢?她還要在房裡等娘家的人。

    讓孫氏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腦筋都是白費了。她和陳氏一回到花廳上,給紅裳和趙一鳴奉了茶,趙一鳴便開口讓她們各自回房去休息。

    “下午沒有什麼事兒,我和你們太太躺一躺便會去上房陪老太太,這院子裡也沒有其它事情,你們不用過來了。”趙一鳴說得時候,還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心裡卻是一驚:老爺不會晚上過來吧?雖然她極為擔心,不過現在也不好問,只能同陳氏答應著,行完禮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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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因恨成瘋

     孫氏和陳氏走了不久,趙一鳴和紅裳便換了衣服出府去了:當然沒有幾個人知道——趙安夫婦做事,還是極穩妥的。

    紅裳和趙一鳴出府的並沒有四處游玩,而是直接去了茶樓;茶樓雅室裡等著他們夫婦便是趙子書兄弟了。

    因為不想讓魏太姨娘疑心到趙子書身上,所以紅裳和趙一鳴決定:大多數的時候,他們和趙子書在府外議事;偶爾趙子書也可以到紅裳的院子裡議事,也免得兄弟二人只是請安,平時不走動反而也會令人起疑。

    他們要議的事,自然同趙俊傑有關。

    原來趙俊傑被送官府後,次日官衙便升堂問了他的案子;大堂之上講求的是證據,所以事情審問到最終,也是對趙俊傑十分不利。

    不管趙俊傑如何分辨,沒有活人可以為他作證:書童已經死了,老管家也已經死了;而這兩個死掉的人都同下毒的事情有牽連,所以他身為主子,怎麼可能無錯?

    大堂的驚堂木一拍,趙俊傑的秀才身份便沒有了,而且因為他犯了律法,所以從此以後他都同功名無緣了,再也進不得考場。

    趙俊傑是被衙役們扔出來的,他自聽到秀才的功名被革去,便哭叫著分辯、苦求那堂上的官老爺,可是哪個會理他?那官老爺一拍驚堂木,退堂走了。

    趙俊傑呆呆的坐在地上,對身周人們的目光視而不見,他全然沒有想到這一次會把功名弄沒有了!

    這一切都是誰害的?是魏太姨娘,是趙府!對,是趙府!趙府說到底還是貪他的家業,居然卑鄙無恥的把他送到官府,弄得自己身敗名裂。

    趙俊傑如此呆坐在地上思來想去,越想越惱,忽然間怒吼起來:“趙一鳴,該死的趙一鳴!趙府,你們居然害我,我趙俊傑有生之年,一定會原數奉還!要讓你們趙府的人,全部都沒有好下場。”

    道路上的人以為這是一個瘋子,都嚇得離他遠遠的,生怕他會撲過來咬人;至於趙俊傑喊得名字,世人也不知道是哪個:趙姓很普通的,京中趙姓的人家不計其數,而趙一鳴這名字也沒有什麼奇特的;總這,世人不知道趙俊傑所喊是誰的名字。

    而衙門斜對面的酒樓上,趙子書兄弟正倚在窗戶上看著坐大路上的趙俊傑;趙俊傑的那一聲兒大喊,還真是把他們嚇了一跳。

    “忘恩負義也就罷了,居然還喪心病狂!”趙子書不滿的盯了一眼趙俊傑:“他還有臉說叔叔一家人害他?真真是顛倒是非。”

    趙子平撇嘴:“他如果有良知就不會下毒手害老太爺了;而且你聽他罵的話,可能認為他的那一點家業被叔叔給貪了唄。”

    “不要說叔父不會貪他的,就是收了他的那點家業都怎的?這些年他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叔父府上的?可是反觀他呢,不便不知道感恩圖報,還做出了下毒害人的勾當,他的那些家業用來贖罪的話,不足以贖其之萬一!”趙子書對這趙俊傑的方向啐了一口:“他居然還想要嫁禍我們兄弟,這等人就不應該讓他有一分銀子,免得他利用那銀子去害更多的人。”

    趙子平忽然一拉趙子書:“我先下去,你結賬,我看他要走。”

    趙俊傑破口大罵了一番後,自地上爬了起來,他卻沒有像趙子平猜想的那樣起身回家,而是繼續罵人;這次他罵得人卻變成了魏太姨娘,就連香草也被他罵了一個體無完膚。

    趙子書結完帳悄悄爬上了馬車,借車窗向外看著如瘋子一樣的趙俊傑:“他沒有回家?還在罵人,真是斯文掃地。”

    “我看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想回家的樣子,至於斯文,放在他身上豈不是玷污這兩個字;”趙子平歎了一口氣:“他要罵人任他罵唄,瘋子的想法,當然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趙子書挺趙俊傑罵魏老妖婆,便看向趙子平;“他罵得可是魏太姨娘?”

    “我也這樣認為;”趙子平的眉毛皺了起來:“只是不懂,他為什麼要罵魏太姨娘。”

    趙子書和趙子平都沉思了起來,直到趙俊傑罵累了看他的意思要回家時,趙子平二人才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猜想:魏太姨娘八成和下毒的事情脫不了干系!

    這樣的事情,當然要同趙一鳴和紅裳說一聲才可以。

    可是趙子平二人急,趙俊傑不急啊,他走了兩步後便立在原地不罵人卻也一動不動了。

    趙俊傑現在很茫然,他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家業已經被趙一鳴侵占,他無家可歸,眼下已經無處可以容身了。

    趙俊傑站了半晌後,怒氣又生:他要去他的鋪子裡看看——趙一鳴拿走了屬於他的財物,他便去大鬧一場出口惡氣的同時,正好順便也可以讓人知道趙一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弄掉了我的秀才身份?哼,我讓你做官也做不成!

    打定主意後,趙俊傑便搖搖晃晃的向自家的鋪子走去,趙子書二人也命車子慢慢跟上;趙俊傑的鋪子極遠,而他又是步行,所以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到。

    趙俊傑到了鋪子以後,卻嚇了一跳:鋪子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什麼也沒有變!掌櫃的和伙計看到趙俊傑如此模樣倒是嚇了一跳,急忙把他迎了進去:“東家,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趙俊傑不太確定的問:“這裡還是我的鋪子?”

    掌櫃聽得莫名其妙:“當然是東家的鋪子啊,東家,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趙俊傑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你們先忙,找個房間讓我歇一歇。”

    這一間鋪子不是原來老管家掌理的那間,這裡,當然也沒有趙俊傑的房間;掌櫃的把他讓到了自己的房裡,讓小丫頭好好的伺侯著,這才狐疑的回到前面。

    趙俊傑雖然在大牢裡沒有睡好,但是現在躺在床上卻就是睡不著:為什麼鋪子還在呢?這間鋪子在,那麼另外的鋪子也在了?

    趙俊傑有了這一間鋪子後,心裡的惶恐更甚了,他想了一會兒後心裡更是不踏實,便起來讓小丫頭打水來梳洗了一下,又讓伙計們出去買了一套衣服回來換好,最後還讓掌櫃的把鋪子裡的銀子都取了出來帶在身上,他要出去看看其它的鋪子如何,萬一這一間是趙府漏下的,或是還沒有來得收這間鋪子呢?所以銀子還是帶在身上保險些。

    趙子平和趙子書兄弟本想回趙府送信的,可是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便想再
等等看,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晚上回府再稟明了叔父也是一樣。

    趙子平兄弟還真就等對了,他們看到趙俊傑居然自鋪子裡又走了出來。

    這一次,趙俊傑雇了一輛車把他的四五家鋪子都轉了轉,發現除了死掉的老管家和走了的趙忠外,所有的鋪子裡什麼變化都沒有。

    趙俊傑知道趙府根本沒有來動自己的這些家業,莊子當然也沒有問題了,那老管家為他買下的那處小院應該還在,便讓人把他送了過去。

    趙子平兄弟看到趙俊傑進了家門後,知道他應該不會再出去了,便給隨身的小廝了一些碎銀,讓他在對面的小酒鋪坐著盯著趙俊傑家,他們趕回了趙府。

    趙俊傑好好的吃了一頓後,洗洗澡便躺在了床上,現在他的心情平復了不少,而且因為鋪子的失而復得,他的心理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對趙府的仇恨少了許多,面魏太姨娘害他的恨意卻無限的擴大了。

    趙俊傑恨得咬牙切齒,他不能放過魏太姨娘,如果不是她陷害自己,自己現在還是趙府的少爺,還是秀才老爺!只是要如何才能讓那個老妖婆不得好死呢?他輾轉反側了一府,還是把主意打到了香草的身上。

    他當然恨香草,居然也不想法子救自己!不過眼下還是要先對付魏太姨娘要緊。

    趙俊傑看著窗子慢慢亮了起來,忽然握拳捶了一下床,他一定不能讓魏太姨娘好過了!就是因為她,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重振家業。

    當然,他也不會放過趙府,只是他要先把魏太姨娘弄得灰頭土臉,聲名狼藉以後殺了她以後,再對付趙府。

    趙子平兄弟回到趙府直接去了外書房,同趙一鳴的小廝說有事要尋叔父後便回房了,趙一鳴和紅裳要在哪裡見他們,會使了人來說的。

    所以,今天,他們在茶樓的雅座中會面了。

    趙一鳴和紅裳聽完趙子平兄弟的話後,對於魏太姨娘的事情雖然有興趣,但是卻不像趙子書他們認為的那樣,他們感興趣的是趙俊傑都罵了魏太姨娘什麼話。

    趙子平二人都是有些心計的人,也就明白自己猜想的不錯,只是叔父和嬸娘看來早就知道魏太姨娘有問題了。

    趙一鳴和紅裳細細問過了趙俊傑罵過的所有的話後,趙一鳴輕輕叩了一下手指:“我豈是貪財忘義之人?他現在知道所有的家業都在,應該不會再那麼憤恨我們趙府了吧?”

    趙子書遲疑了一下,想起趙俊傑的瘋樣兒:“叔叔,我們還是小心些的好;那人現在就像瘋子一樣,說不定會反口咬我們的;他的想法,總是和我們的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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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0 21:00:45
第三十一章 服藥了嘛?

    趙子書的話音剛落,趙一鳴便點頭道:“子書說得對,不能不防啊;不過不要緊的,我和你們嬸娘已經有准備了。”

    紅裳只是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趙子書兄弟也就很機靈的沒有再提及此事,而且他們聽到趙一鳴的話後,也完全的放下了心來。

    趙一鳴叔侄三人商議完了以後,趙子書兄弟便起身匆匆走了:他們還要急著去看看趙俊傑的情形,而且他們還擔心趙一鳴和紅裳的猜測如果不准,那他們還要再議一個法子做後手才可以——他們兄弟行事,只論結果成敗不會巧言推脫。

    紅裳看趙子書兄弟走了,便伸了一個懶腰:“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趙一鳴過去給紅裳揉了揉肩膀:“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陪你去走一走吧。”眼下回府也沒有什麼事情,他想陪紅裳在外面走一走,好讓紅裳松一松心神。
  
  紅裳搖頭:“現在哪有這個閒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趙一鳴不死心:“那就多坐一會兒,聽人說這茶樓裡有一種茶極為不錯,我們叫一壺來吧。”
    紅裳好笑的看了一眼趙一鳴,這一次她沒有反對。
    趙俊傑看到天色已經大亮便沒有再睡,起床後匆匆梳洗完了,交待院子裡的一個老家人幾句後急急的出門了:老家人想問他用不用早飯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趙俊傑趕得如此急,就是因為他要趕到一個地方去:他想看看今天早上運氣如何,能不能遇上他想遇到的人。

    趙俊傑自租的馬車上跳了下來,丟下一塊銀子邊走,讓那手裡拿著小凳的馬夫愣了一愣:一大早上的,至於這麼急嘛!

    小二看到趙俊傑直直奔了進來,便迎了上去:“客官裡面請,您老想用些什麼?清粥配小菜,還是來碗鴨血湯?我們這店可是百年老字號了,您用完我們這裡的東西,一天都會精神百倍!”

    趙俊傑一面往裡走一面揮手驅趕饒舌的小二道:“我約了朋友的,找到他們後再喚你們過來伺候。”

    小二聞言也沒有再多言,答應著行禮又出去迎其他客人了;趙俊傑游目四看:這店的確是老店,來用早飯的客人極多,人聲鼎沸十分熱鬧;他著實走了兩趟才確定,這裡沒有他要找的人,當下轉身拾階而上想到二樓去找找看。

    他一面走一面心裡嘀咕:難不成今天沒有來?那也只能明天來碰運氣了;當然還有其它的法子能找到他要找的人,可是他卻不方便明目張膽的去找,也“不屑”於到那些地方去找。

    不過,趙俊傑在二樓一站定發現了他要找的人,心下暗喜:看來今天的運氣真不錯啊!

    趙俊傑滿臉堆起了笑意的走過去,還沒有到桌前已經抱拳道:“兩位兄長好。今天真巧,居然能在這裡遇到兩位。”

    “啊——,是、是,咳、咳,是俊傑兄弟啊?來,來,快坐下。”

    趙子書這才發現趙俊傑,雖然初時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掩飾了過去,起身請趙俊傑坐下。

    趙俊傑嘴裡說這話,卻暗中一直注意到趙子書兄弟的神情變化,聽到趙子書的答話後,他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看起來他們兄弟不知道、或是不相信自己陷害過他們,見到自己居然沒有惱意、恨意;居然還當自己是趙氏的族兄族弟,也沒有因為眼下的窘境而假作不認識自己;那事大可以商議了。

    他一面想著一面笑道:“我也是來用早飯的,不想今日一來便看到了兩位兄長,也是我們兄弟的緣分。”

    趙子書兄弟應和了兩句,雖然沒有給趙俊傑難堪,卻也沒有像原來那般親熱鵝;如此,趙俊傑更放下了不少心思:如果這兄弟待自己一般無二,那才是又鬼呢。

    再怎麼說趙俊傑也被送進過官府得到了懲治,所以三個人說話時怎麼都有些尷尬;幾句後以後,趙子平似乎是不知道再和趙俊傑說什麼,便喚了小二過來給趙俊傑要了幾份早飯。

    趙俊傑自己也有些難堪,只是為了大計他強自忍下去了,強顏歡笑著同趙子書兄弟周旋。

    三個人一面用飯一面有一句無一句的閒聊,不一會兒趙子書兄弟便以吃飽為由想起身告辭,卻被趙俊傑爛了下來。

    趙俊傑深深對著趙子書兄弟深施一禮:“小弟有一事相求,還望兩位兄長能夠相助。”

    趙子書兄弟互看一眼,眼底都閃過了一絲驚訝和得意,不過他們嘴上還是找了托詞,雖然說得極為委婉,但還是表明了不想幫趙俊傑的忙。

    但是,趙俊傑纏住了他們兄弟不放,最終他們兄弟好似被纏不過,只能無奈的坐下聽聽趙俊傑所說的是什麼事情。

    趙俊傑看到趙子書兄弟坐下後,他臉上顯出喜色來,不過心下也有了幾分惱意:這兩兄弟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只說有事相求,他們問也不問就要走;居然讓自己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他們,實在是太可惡了!

    趙俊傑的所求其實極為簡單,只是想讓趙子書兄弟每日晚上,在趙府大廚房裡點一份當歸雞送到自己原來的院子裡,讓他們連著送三天。

    趙子書面上有著猶豫:“此事雖然不難,只是你不會是在打什麼注意吧?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也不能拖我們兄弟下水!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我們兄弟今天就當沒有聽到過此事,就此告辭了。”

    趙子平聞言也起身做勢要走。

    趙俊傑又一次拉著二人不放:“兩位兄長怎麼如此猜疑小弟?我們在趙府一起住了那麼久,人人都說我們兄弟懷有異心,可是旁人不知道,我們兄弟自己還不知道嘛?現在兩位兄長怎麼可能如此疑我?”

    趙子書兄弟聞言止住了腳步,卻沒有坐下也沒有說話。

    趙俊傑又道:“小弟現在被逐出府,也是因為被奸人所害,兩位兄長想一想,族裡根本沒有人來問小弟的事情,兄長們還不相信小弟?”

    趙俊傑又道:“小弟現在被逐出府,也是因為被奸人所害,兩位兄長想一想,族裡根本沒有人來過問小弟的事情,兄長們還不相信小弟?”

    趙子書兄弟對視一眼做了下來:“那你讓我們兄弟送當歸雞是什麼意思?”

    趙俊傑深深歎了一口氣:“我那院子裡還有一位書童,身子有些弱,大夫看過後除了服藥意外,還叮囑讓他吃些當歸雞;他家中無此能力,我知道後便花銀子讓大廚房給

    他做了一些吃,原本已經吃了不少,只差最後這麼三只了,只是小弟現在如此模樣已經無能為力,而他跟我一聲也只能再助他這麼一點,也算是全了主僕情誼了。”

    趙子書兄弟聽說以後一口答應下來,趙俊傑反而不會安心,現在他倒放心這兄弟二人,認為他們沒有作偽要騙他。

    趙子書沉吟了一聲:“我去你的書房看一下吧,如果那人還在,我們兄弟自然會盡力的。”

    趙俊傑知道他們兄弟還是不放心,這是要去書房探一下是不是有這麼一件事,卻也不挑破深施一禮,又取了幾兩銀子:“那此事就勞煩兩位兄長了。”

    趙子平看趙俊傑如此,輕輕一歎:“銀子就算了,三只雞也用不了幾個銀子,只是我們兄弟也是寄人籬下,有些為難之處想來兄弟也是明白的,所以日後可能再也幫不上兄弟什麼忙了。”

    趙俊傑苦苦一笑,行禮道:“小弟以後不會再打擾兩位兄長。”他明白趙子平的意思,就是他們兄弟不想再同他有什麼瓜葛,最好日後再也不相見才好,不過如此一來,趙俊傑更是一絲疑慮也沒有了。

    趙子書兄弟沒有再多說什麼,一拱手便相攜走人了。

    趙俊傑直到他們兄弟二人身影不見了,才露出一絲冷笑:“什麼東西!不過是庶出的姦種,居然在我面前充少爺,我呸!”

    趙子書兄弟出門上了馬車後相視一眼,趙子書道:“叔叔所料分毫不差!他居然真來尋我們兄弟幫忙,”他語氣冰冷了起來:“只是他把我們兄弟當成了什麼?傻子嘛?”

    趙子平也冷笑了兩聲:“日後他會知道,誰才是那個傻子!”他看向趙子書:“只是,當歸雞是什麼意思?叔叔雖然說他會來尋我們幫忙,可是叔叔他們等的就是這個嘛?”

    “應該是吧?反正他那麼一個天性涼薄的人,不會對一個下人那麼好的,這當歸雞一定有什麼不對。”

    “府裡還有他的余黨?應該沒有啊,叔叔和嬸嬸可不是眼裡能容沙子的人,而他名下的人現在也都關了起來吧?”

    “說的就是啊,應該沒有了他的人才對,當歸雞,當歸?”趙子書也猜不太透:“倒象是讓他的人自府中出來的意思,可是哪裡還有他的人呢?”

    趙子書在心裡其實還隱隱約約有個想法,只是他和趙子平雖然不喜讀書,但他們依然是讀書人,所以那個想法他沒有說出來,他認為當歸雞也許是趙俊傑用來和那個香草傳遞消息的。

    趙子書二人回趙府後,利用請早安把趙俊傑的事情同趙一鳴和紅裳說了。

    趙一鳴和紅裳雖然料到了趙俊傑不會靜等,但還是有些驚奇於他的心急,不過他們對於那“當歸雞”並沒有多說,只讓趙子書兄弟照做就是。

    趙子書兄弟告辭後,紅裳沉吟:“他和那個香草,居然是用廚房裡的菜式傳遞消息,還真讓我們想不到。”

    趙一鳴只是一笑:“男盜女娼當然要想些掩人耳目的法子,挖空了心思總能想出些奇怪的法子,也不算出奇,只是香草那時,不要看得過緊了,免得壞了人家的好事兒。”

    “知道了,你不用擔心的。”紅裳嘻嘻一笑。

    孫氏的娘家人,終於在孫氏和紅裳等人的“期盼”來探她了。

    紅裳和趙一鳴聽到後,都忍不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個時候,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些?是那些人等不及了,還是他不打算留到晚上?

    趙一鳴摸著下巴:“這人不會是猜到我想晚上去見識一下他的真面目吧?”

    紅裳一笑:“說不准,人家害羞不想讓你看唄;”笑了兩聲兒又道:“看看她們走時是機構人吧?如只少了一個,今天晚上我們便如此如此,正好為你出一口氣”

    趙一鳴嗔了紅裳一眼,卻也沒有說不好:畢竟由一個男人自由出入自家後宅,是個男人心裡不舒不了。他恨恨的一捶桌子:“不行,明日我要好好對孫氏“寵愛”一番才是;不能由著那人再這樣自由出入後宅了”

    紅裳輕輕一笑:“嗯,這樣的確是不太妥當;不過你也要等我有了舉動以後,你才能好好的愛撫人家啊”

    趙一鳴帶著一分惱意瞪了紅裳一眼:“裳兒!”

    孫氏這個時候卻是跪在地上的,她一臉上都是淚水

    “起來吧,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怪我了”婆子打扮的人坐在床上,雖說是女裝卻是大馬金刀的坐著,說話舉止完全是一個男人

    孫氏楚楚可憐的看了那男人一眼,卻沒有自地上起來

    那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膩煩,但還是伸手把孫氏自地上拉起來,並嗔了孫氏一句:“你啊,讓人恨的不行,也愛的不行”他直接把孫氏拉進了懷中:“幾個月不見,讓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瘦了”

    話還沒有說完,手卻已經不老實了;現在的他沒有了剛剛喝斥孫氏的惱恨

    孫氏紅著臉伏在男人的懷中,任由其擺布:“奴家、奴家想死你了;今天你留下來吧,奴家真的想你了;而且奴家剛一回來,他就在這裡留過宿了,正是好時機呢”

    那男人的手在孫氏身上一頓,然後輕輕咬了一下孫氏的嘴唇:“今天不行,我來這麼早就是為了能早些走;現在你不能如此大意,他不能小看了——做官的人雖然並不一定都是精明人,但能爬上去的一定有些本事,我們還是要小心些為妙”

    孫氏一聽眼圈一紅:“你還是在怪奴家?奴家已經說過不會再犯了,你不知道奴家的心意嘛?”

    那男人摟著孫氏好一番安撫,又解釋了一番才讓她安下心來;但她心中依然是百般的不捨,但她知道癡纏是不管用的,只要男人到了時辰,說走就會走的

    男人和孫氏又溫存了片刻後道:“他既然來過了,你可服了那藥?你可不能給他生個兒子出來,不然我會被醋泡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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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出事了

     孫氏聽到那男人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紅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奴家已經服過那藥了”她不願意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提及趙一鳴;可是總也免不了要提起他,每一提起就讓孫氏心裡極為不舒服

    不過,那藥她還真是服了:她是真心誠意的只想為眼前的男人生孩子

    一想到孩子,孫氏心裡便升起了一股怨恨:如果當年不是自己一時大意,讓人算計了,現在自己的孩子已經很大了,自己也會是趙府的半個主人了

    只是孫氏到現在也不確認,當初自己的孩子是哪個下的手:難道是她們一起動的手?不太可能吧?

    男人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便細細的問起了趙府的事情,尤其是老太爺中毒以後的事情;不過孫氏知道的也只是聽丫頭說起的,其中的好多事情她並不清楚,所以她的話好多地方都不能讓男人滿意

    男人聽了之後靜默了一會兒,推開孫氏起身:“我應該走了,你也同你母親說兩句話吧”說完又摸了一下孫氏的臉便出去了

    孫氏雖然想多留男人一會,可是只得起身看著他走了;一個婦人進來時,她還是愣愣的立在那裡

    “你啊你,你居然做事如此不用腦子呢?!”婦人進到屋裡來,看左右無人便低聲埋怨起孫氏來。

    “我做事怎麼了,少了你們什麼?銀子沒有給你們?”孫氏卻沒有給母親見禮,偏身坐在了床榻上,帶著十二分不耐煩看了過去。

    “呃——!”孫氏母親後面的話全被她噎了回去,自顧自的坐下後訕訕的道“我、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

    孫氏只是瞟了婦人一眼,然後便揚聲喚雅音進來:“銀子既然月月有,就好好的過你的日子,我的事情你還是少管。雅音,把准備好的東西拿出過來把。”

    雅音對這婦人行了一禮,答應著出去了提了一個包袱過來。

    孫氏指著那包袱道:“裡面有些銀子和幾件衣服、幾身布料;好了,我也倦了,你們走吧。”

    婦人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看到孫氏臉上的不耐煩最終閉上嘴巴出去了;只是走到門外,她還是沒有忍住對雅音道:“我說雅音啊,你也多多勸勸咱們家的姑娘,行事不能如此任性不是?這幾個月,我們可是沒有少受氣啊。”

    雅音淡笑著答應了一聲兒:“您小心腳下,姑娘這裡我會勸著的。”

    婦人還想再說時,看到廂房裡出來的婆子臉色微微一變,住了嘴急急行過去帶著眾人走了。

    紅裳聽到來得人都走了之後,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如此看來,那人是等不及來打探府中的情形。她看了一眼靜默的趙一鳴,揮手讓傳話的人退了下去。

    “看來還要再引他幾次了。”紅裳眉頭挑了挑。


    趙一鳴摸著下巴道:“我不要去了,一晚上不睡很難受的。”

    紅裳笑了笑:她又何嘗願意讓趙一鳴去呢?只是就此不動也不是辦法吧?

    趙一鳴看著紅裳:“裳兒,你倒真捨得出你夫君啊。”

    紅裳認真的看了看趙一鳴:“你是不是有了什麼計謀?”此事,趙一鳴可比紅裳著急多了。

    趙一鳴微笑:“你忘了香草嘛?”只一句話就足夠了,紅裳眼睛一瞇,嘴角也現出了笑意:是啊,怎麼就忘了香草呢?一箭雙雕正正好啊。

    “那,就要驚一驚魏太姨娘了,這也算是小小的一箭雙雕呢。”

    “是啊,她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我這心裡可真是不舒服的很啊;驚一驚她正好。”趙一鳴眼珠又黑了起來。

    魏太姨娘在聽說孫氏的娘家來了之後,便有些坐立不安:她已經好幾日不曾同府外通過消息——原本幾日也算不上長來,可是下毒是個大事兒,後面的事情包括趙俊傑的事情都沒有送消息出去,實在是不妥當。

    今天,那人會來也是因為等不及了所以才想來進來探探消息的吧?只是孫氏那裡能探到的消息,同府外的人能探到得消息應該差不了多少:重要的事情,孫氏根本就不知道。

    魏太姨娘最主要是不能讓府外的人查此事:有一些事情,她不想讓府外的人知道,那樣她也會被斥責的。

    所以,魏太姨娘非常想去孫氏那裡:只要去了,便能見到那人!

    只是,去了孫氏那裡,要如何才能同那人說上話呢?還能不惹孫氏的懷疑,只有她和那人在一個屋子裡說話?魏太姨娘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絕對不能讓孫氏那個笨蛋知道身份,免得日後被她所累。

    魏太姨娘幾次看向孫氏房子的方向,可是看一會兒便會歎氣收回目光;香草看了便猜到了幾分,她輕輕的道:“奶奶想去孫氏那裡?”

    魏太姨娘看了看香草:“我知道不能去,只是好多事情都要說一聲才成啊。”

    香草試探的道:“奶奶不方便過去,要不奴婢找個借口過去?”

    魏太姨娘看了幾眼香草,輕輕搖了搖頭;不止是她不相信香草,而且香草去了也是一樣沒有機會,和那人單獨在一起說話——她要向那人說得事情,可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的。

    香草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不過她低著頭並沒有再多話。

    魏太姨娘雖然極想把事情告訴那人,可是最終她還是留在了房裡沒有動;不過她卻開始思索如果再送不出去消息,她要如何能去孫氏那裡事情都告訴那人呢?怎麼也要想出一個穩妥的法子來才成。

    魏太姨娘一直到晚飯前,都是坐在屋裡想事情並沒有再開過口說話。

    香草也沒有打擾魏太姨娘,快到晚飯的時候,她輕輕福了福便出去帶著小丫頭去了大廚房;她走過一座假山時,對跟著的小丫頭道:“你們先走一步,我有些內急。”

    小丫頭們走了之後,香草爬上假山;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趙俊傑的院子一角;她癡癡的看了半晌後,便下了假山向大廚房去了:趙俊傑已經自官衙脫身的事情,她還一點兒也不知道。

    香草走到大廚房時,看到小丫頭已經取好了飯菜,她正要走時卻嗅到了當歸的味道,心下一顫便問廚娘:“嬸子做了當歸雞嗎?可有多的給我們奶奶來一份,這些日子她為了老天爺擔心,身子也是不好呢。”
    廚房笑著用圍裙擦了擦手:“姑娘說對了,這是兩位侄少爺讓我們做得當歸雞;只是沒有多余的,如果姨奶奶補身子,那明日奴婢們再做成嘛?”

    香草聽了以後眼中閃過了濃濃的失望,隨便的點了點頭:“好的,那就有勞嬸子了;我也是聞到了當歸雞的味兒,所以才一問;沒有想到兩位侄少爺也會補身子。”

    “不是侄少爺用,是要送到原來那個忘恩負義的舊書房去的。”
    香草的眼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眼底全部都是狂喜:“那裡有主子?”

    “不是,是給那人的舊書童。”

    香草確定後忍不住心下的狂喜,又和廚娘閒聊了兩句這才帶著小丫頭們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她的腳步輕盈了許多,她心下卻在盤算:這兩日要如何才能尋個理由出府呢?

    香草已經嫁人生子,出府倒並不是很困難,困難的是不能引起魏太姨娘的懷疑來:她知道,趙俊傑已經自官府裡出來了,當歸雞便是約她出府相見的暗語。

    地方香草當然是知道的,那原就是趙俊傑和她原來在府外幽會的地方。

    可是想瞞過魏太姨娘去卻並不容易,香草苦思了一路也沒有想到很好的借口:好在趙俊傑約她也是三日之內,她還有時間可能慢慢想——只是她有些等不及,恨不得馬上能見到趙俊傑才好。

    香草在伺候魏太姨娘用飯時,輕輕的道:“明兒奴婢出府去一趟繡坊?”

    魏太姨娘頭也沒有抬:“不行,如此做太過明顯了,怕是會引起太太那些人的懷疑。”

    香草暗恨卻也無法,而且她知道魏太姨娘的性子,也不敢再開口找借口出府了:萬一被魏太姨娘猜到了她想出府那可就糟了。

    不過她也沒有為出府費太大的心思。

    草強打著精神伺候完了魏太姨娘用飯後,魏太姨娘收拾了一下便去了上房探視老太爺:這番作態她幾乎是日日堅持。

    魏太姨娘自上房回來後,便坐到妝台前卸妝想去洗澡;可是這時一個娘子急急的趕了進來:“奶奶,出事了!”

    魏太姨娘的眉頭一皺,香草便喝斥道:“有什麼事需要大呼小叫的?進來好好的說。”

    那娘子走到魏太姨娘身邊後,看了看她的神色才小聲道:“奶奶讓奴婢處理了那些剩下的藥——”

    魏太姨娘的手中的釵一下子拍到了妝台上,然後轉頭怒視著那個娘子:“你是說那藥出事了?!”她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一分,帶著十二分的驚怒。

    那娘子一下子跪了下去:“奶奶饒命,是那、那藥出了事!”她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此事的干系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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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小蝦咬一口有時候更痛

     魏太姨娘聽完那娘子的話,她一把握起拍在桌上的釵,就想對著那娘子擲下去;她的胳膊已經抬起,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那娘子說完話後一直悄悄注意著魏太姨娘,看到她的手抬起那釵的尖端在燭光下閃過一絲寒光,心下大懼卻也不敢躲,只能把眼閉上了;可是她閉上眼睛一會兒後,依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便又微微睜開眼看向魏太姨娘:她的手早已經放回了妝台。

    魏太姨娘的臉色變換了一會兒,這才恨恨的看向她:“說,出了什麼事兒?”

    那娘子低聲道:“藥粉本來是多出很多的,按太姨娘的吩咐,奴婢都毀了。”

    魏太姨娘的眉頭一松:“毀了就好,毀了還能出什麼事兒?”

    那娘子嘴裡發苦,但她就是嚇破了膽子也不敢有所隱瞞:“按太姨娘的說法,沒有都埋到地下,用了幾種法子毀去的;其他的法子倒沒有什麼,撒到水裡的那藥今日出事了。”

    “撒——到水裡?”魏太姨娘幾乎是一點一頓的把話自齒縫擠了出來,她氣得全身發抖:這個笨蛋,居然撒到了水裡:“你撒到何處的水裡?”怕就怕她不是撒到了園中的小湖裡——小湖說大不大,也說小不小了,那麼點藥撒進去,一定不會壞事的。

    那娘子急忙叩頭:“不是撒到湖中,奴婢怕湖中的錦鯉有事引人懷疑,而是撒到了廚房的污水溝中。”

    魏太姨娘氣得臉色由白轉青了:撒到了污水溝中!她雖然不知道那污水溝有多大,但想來也大不了!不過魏太姨娘就算是氣得要死,她也知道現在問清楚事情想對策,比懲治這個笨蛋要重要的多:“那污水溝裡出了何事兒?”

    那娘子苦著臉道:“奴婢不知道污水溝裡除了水以外,大廚房裡還把一些剩湯倒進去,奴婢毀藥的時候正趕上府裡給大公子、六姑娘擺百日宴,那溝裡便積了不少的菜湯;然後、然後……”

    魏太姨娘那個恨啊,她猜想那污水溝裡不止是菜湯,一定是有剩菜:“然後怎麼了?還不快說,是不是要讓人掌了你的嘴,你才能說得利索些。”

    那娘子嚇得身子一顫,連忙道:“然後大廚房裡養得兩條狗兒——;”她掃了一眼魏太姨娘,對著了一雙森寒的目光再也不敢吞吐:“這兩日病了,今日廚娘們說話時,被、被太太屋裡的宵兒姑娘聽到了……”

    後面的話,那娘子不用說魏太姨娘也猜到了,她狠狠的瞪著那娘子,真想一腳就踹死她!只是踹死她也無濟於事,只得細細問起了事情:“你到後面去撒藥,可有人看到你?”

    那娘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沒有,絕對沒有。”

    “你是什麼時候去撒的藥?可是晚上?”如果是晚上事情還真難說,也許這娘子被人盯上了也說不定,魏太姨娘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

    “不是,奴婢是在白天過去的,然後同廚娘們耍了一會子,然後假作肚子不舒服,才轉到了廚後去把藥撒了進去,不曾有人看到奴婢動手腳。”

    “你平白去廚房不也有人疑你?”魏太姨娘追問了一句。

    “奴婢同廚房裡的一個廚娘是近領,所以無事時也常常耍一耍,不會有人疑心奴婢的。”那娘子知道現在所答關系著身家性命,所以她是十分的小心。

    不過娘子也沒有說謊,她的確時不時的去廚房找她的近鄰,央人家尋些吃食給她帶回去。

    魏太姨娘聽到這裡心裡安定了一些,也想了想眼下沒有什麼要問娘子的了,而且現在也顧不得處置那娘子,便低低喝了一聲兒:“滾出去!”

    那娘子一愣,沒有想法魏太姨娘這般容易便放過了她,一愣之間便回過神來,叩了一個頭爬起來便走,可是身後又傳來魏太姨娘的聲音:“給我跪在院子裡候著。”

    娘子雖然自嘴苦到了心,但也只能跪下叩頭答應了轉身出去。

    魏太姨娘坐在妝台前想了一會兒,對香草道:“把那娘子這兩日尋個理由打發了吧。”

    香草低低應了一聲:“奶奶,要不要……”

    魏太姨娘轉頭看了香草一眼,輕輕搖冰:“眼下還不必,我不說讓你過兩日打發她嗎,就是看看事情會如何,萬一被太太查到了她身上,那只能……”

    香草點點頭:“奶奶想得周到,奶奶認為此事會不會牽連到我們?”

    魏太姨娘輕輕一歎:“難說的很,畢竟太太有心要查的,一定會查到這娘子的身上。”

    香草目光閃了閃:“奶奶,萬一的話,不如把事情引到那邊去。”說著話,她看向了孫氏的院子:“她的房裡,想來還有那種藥的。”

    魏太姨娘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她房裡有藥其實才是破綻,不過卻能擋得一時,真到萬一的時候,便說不得了。”

    香草的心思轉了轉,張口想說:是不是設法給府外的人說一聲兒?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等魏太姨娘自己說出來才好。

    香草不禁埋怨太太的人不得力,居然只注意到了廚房後面,不然魏太姨娘一定沉不住氣,會讓自己出去送個信兒什麼的,她的眼睛轉了轉,既然太太查不到,那麼她就助太太一把好了!

    魏太姨娘又想了好一會兒:“如果太太真的追查起來,你還真要出府一趟才可以,孫氏被發現倒沒有什麼,只是那些藥自孫氏的房裡搜出來,倒算得上是大事兒,怎麼也要向那些人有個交待才成。”

    香草聽得心中大喜,口裡只是唯唯諾諾的應著了,並沒有再多話,看來她想對了,只要再逼魏太姨娘一下,她便可以出府去會趙俊傑了!

    至於如此做會讓太太察覺到魏太姨娘和她香草自己,她一時間也顧不得了。

    魏太姨娘想了會兒,便讓香草下去,順便讓她把那個娘子也帶走,她要睡了,其實她哪裡睡得著?此事看似無害,卻讓太太和老爺重新查找中毒一事,而且不像原來那樣事事都與她無干。

    魏太姨娘不知道,老太爺等人中毒的事情一直在查,廚房污水溝的事情紅裳和趙一鳴早一兩日便知道了,今天不過是拿它來驚一驚她,好讓她把香草放出府去。

    只要魏太姨娘和趙俊傑斗到一起,紅裳和趙一鳴便可以安心的布置,並除去孫氏逼得魏太姨娘和府外的人亂了陣腳。

    天才蒙蒙亮,紅裳和趙一鳴還在熟睡中,侍書在房外輕聲喚他們:“老爺,太太,婢子有事兒回稟。”

    趙一鳴和紅裳知道一定是什麼大事,便披衣起來:“出什麼事兒?”近來府中出事出的,紅裳夫婦的神經都有些緊。

    侍書看紅裳和趙一鳴的神色,先抿唇兒一笑道:“不算是壞事兒,要算是巧事吧?老爺太太放心。”然後才細細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一早,園子的花匠們給花草翻土時,居然發現了土地被翻動過的痕跡,小心一點點挖下去,不深的地方埋了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因為老太爺中毒的事情,那毒粉在趙府可是聲名大振,所以把幾個花匠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無害的東西,如果只是一般的東西,不會有人偷偷的埋在地下,所以花匠頭兒便把事情報給了管家趙安夫婦。

    紅裳和趙一鳴聽完後對看了一眼:“香草?!”

    廚後的污水溝中只是那些毒粉中的一樣,紅裳自得知後便知道這是有人把剩余的藥粉想毀掉,不想留在屋子裡落個把柄:那其余幾樣都被扔到了何處呢?雖然讓趙安等人小心去找了,但卻一直沒有再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原來,埋了一些到地上啊。

    只是趙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有人要埋點東西到地下,如果沒有人看到還真不太可能找得到:花匠們如果不是發現那塊地有人翻動過,應該不會注意那個地方,那麼他們翻動土地即使把藥粉帶了出來,也不會特別注意的。

    在埋藥的地方動了手腳,讓花匠們發現了的人,一定和下毒的人有關系:魏太姨娘不會如此做,那埋藥的人應該也不會如此做;眼下魏太姨娘那裡,唯一有可能做的人就是香草了!

    恨魏太姨娘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是她急著要出府!

    “看來,當歸雞便是他們相約在外面見面的暗語了。”趙一鳴起身取了厚一
些的衣服給紅裳披上:“她嫌我們嚇魏太姨娘嚇得太輕啊。”

    侍書笑了起來:“婢子也是這樣認為,今日她一定可以出去了吧?”

    紅裳抬抬手:“君子有成人之美,人家那麼急都來求我們了,我們豈能坐視不理?是不是,侍書?”

    侍書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兒:“太太說得是!婢子出去安排一下,讓人進來伺
候老爺和太太。”

    趙一鳴伸了個懶腰:“如果不是眼下非香草不行,就憑她不讓我上朝的時候還起這麼早,我就不能如了她的意。”

    侍書笑著出去了,不一會兒畫兒、魚兒等人進來了。

    魏太姨娘當然也沒有睡好,她被香草叫了起來:“奶奶,奶奶,您醒一醒。”

    魏太姨娘睜開眼睛:“怎麼了,哪裡又出岔子了?”

    “還是藥;”香草看了一眼魏太姨娘,好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今天一大早,花園裡的藥被翻了出來。”

    魏太姨娘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先瞄了一眼香草:這事也太巧了!昨天晚上宵兒發現了廚房裡的狗兒生病了,今天一大早花園裡埋在地上的藥又被翻了出來——莫不是香草搗得鬼?

    只是她轉念一想又放開了:香草這麼做無疑於自尋死路!她應該不會如此傻。

    魏太姨娘沒有在香草身上多浪費精神,她起身後想了又想,最終看向香草:“看來你要出府一趟了。”

    香草心下狂喜,但是臉上半絲不露,只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魏太姨娘千嚀萬囑了一番香草,讓她一定一定要小心之外,又和香草盤算了半日尋借口:眼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太太那邊起疑心才可以。

    議定之後,香草這才告退又回到家中換了衣服,這才奔二門而去:就像魏太姨娘和她所想的一般,二門上的人多了幾個,看來府中又看嚴了。

    不過香草早有准備,所以同那幾個婆子交待了兩句,又暗暗送了銀子過去,便被放出了二門;她的理由當然是光明正大的:要回自己娘家去看一看。

    香草出了趙府後,並沒有先去給那些人送什麼信兒,而是急急的趕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茶樓:趙俊傑就在二樓的雅間裡等她。

    兩個人相見後,香草自然是激動萬分,眼淚當即便流了下來;不過趙俊傑沒有同香草在茶樓裡敘舊,而是帶著她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香草一進屋便撲進趙俊傑的懷中,哭訴了自己這幾日的擔心,和對魏太姨娘的憤恨;趙俊傑聽完後,對於魏太姨娘更是恨入骨髓。

    “這個老妖婦如此惡毒,我不能就此作罷,你願不願意助我報這個仇?”趙俊傑直直的盯著香草。

    香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她的;我給你說,我昨天晚上就害了她一把。”香草把花園的事情一說,趙俊傑聽得大樂,連連誇獎了香草好幾句。

    香草這一次是什麼也沒有再瞞趙俊傑,把孫氏和府外的人都告訴了趙俊傑。

    趙俊傑聽完目光連連閃動,過了半晌才道:“孫氏,很好,很好啊。”然後他和香草好好的計較了一番,定了了一個略的計策來,香草便要回去了。

    趙俊傑做出了千般的不捨來:“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過幾日你再出府,我會讓人牙子帶些小丫頭過來,你做主買吧。”

    香草隨口答道:“你常用的人還是你自己做主買吧。”

    趙俊傑道:“這應該是女主人做的事情,你不做主誰做主?”香草臉上一紅民裡卻甜蜜萬分,又和趙俊傑纏綿了片刻,這才起身走了。

    香草並沒有把趙府所實情都告訴那些有的人,她按照著和趙俊傑所商議的話寫到了紙條上,交到一個成衣鋪子裡,卻回府了。

    因為香草動的手腳,魏太姨娘與府外的人都吃了不小的虧——這是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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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21:12:04
第三十四章 孫氏掌權

     趙一鳴和紅裳伺候完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回房和紅裳吃過了午飯後,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便起身出去了;他要去的地方,當然是孫氏的院子。

    陳氏聽說老爺又去了孫氏的院子,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風韻:“老爺,不是又要犯糊塗吧?”

    風韻卻吃著瓜果一臉的不在乎:“姨娘你不要瞎操心,父親不會的。”

    陳氏不太放心:“姑娘你這麼確定?”風韻笑著跳到了地下:“當然,因為我是我父親的女兒嘛。”

    陳氏嗔了風韻一眼:“小心些!”

    風韻要去先生那裡了,只是一笑沒有答陳氏的話,走到門口忽然道:“姨娘,您有位親戚來信了;信還在二姐姐的手裡,可能一會兒就會打發人送過來吧?”

    陳氏頭也沒有抬:“我哪裡還有什麼親戚?對了,有我的信姑娘為什麼沒有一並帶過來?”

    鳳韻笑道:“二姐姐原說讓我帶多來的,我在她那裡吃完了點心便跑過來,把那信給忘下了,姨娘莫怪。”說完鳳韻帶著雪語等人走了。

    陳氏笑著搖了搖頭,根本沒有往心裡去;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起身也要去太太那轉一轉,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趙一鳴到屋裡時,孫氏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看到他才急忙坐起來穿鞋:“老爺來了!這群死丫頭白養了,老爺來了也不知道進來說一聲兒,害我失禮了。”

    說著話,孫氏的鞋已經穿好,上前給趙一鳴行了一禮。

    趙一鳴雙手扶起孫氏來:“是我不讓她們來報的,我怕你正在睡著;這幾日身子可還好,沒有什麼不妥吧?”

   孫氏笑著坐到了趙一鳴身旁:“老爺掛念了,婢妾的身子很好;”她頓了頓,臉上微紅:“前日多謝老爺為婢妾淨身!婢妾低賤不應該勞煩老爺的,婢妾這裡給老爺請罪。”

    趙一鳴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口裡卻溫聲道:“,沒有什麼,這也值得一提?”然後想了想忍住心底的嫌惡玩笑道:“要不,下次你給我洗好了。”

    孫氏臉上更紅,羞得低下了頭:“老爺,你、真壞。”卻說得甜膩膩的。

    趙一鳴只是笑,這次沒有再說話:他是在笑孫氏,當夜他哪裡是為了孫氏洗澡?只是為了不讓孫氏懷疑,自己沒有同她燕好,所以才把她扔到了澡盆中。

    是的,就是扔的!趙一鳴可沒有憐香惜玉,他用薄被裹了孫氏抱著已經勉為其難了,所以到了澡室左右無人,他便急急把孫氏扔到了澡盆裡。

    不過澡盆裡的水不少:如果一個人清醒著進入,那水剛剛好,可以泡得很舒服;可是孫氏醉得人事不省,被趙一鳴扔進去後,一下子就滑過了水裡,沒過了頭頂。

    趙一鳴雖然恨不得好死,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她死,所以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拉出了澡盆,才沒有讓她在澡盆裡淹死。

    孫氏被嗆得咳了好久,但是卻沒有醒過來:宵兒給的藥還是極管用的;不管是趙一鳴服下的解酒藥,還是讓孫氏睡得如此熟的藥。

    趙一鳴因為揪孫氏的頭發,把她的頭式弄亂了,干脆粗魯的把她頭發解開了。

    所以,孫氏背和身上、頭上會疼:誰被重重的扔到了床上,然後又重重的扔到了澡盆裡,後背都會痛的;而抓著頭發拉出了澡盆,她的頭發都被生生的扯下了不少,不痛才怪。

    孫氏為了當晚的事情對趙一鳴鄭重其事的道謝,並且還做出了一副幸福至極的害羞樣子,怎麼不讓趙一鳴心中暗樂,並且還樂壞了。

    孫氏悄悄掃過了趙一鳴,看到他臉上有著微微的笑意,便趁機道:“老爺,晚上……”

    趙一鳴輕輕點頭:“晚上我在你這裡用飯。”

    孫氏當然高興,拿出了千般的溫柔哄趙一鳴。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晚飯時分了;趙一鳴看看桌上擺得飯菜,回頭看看孫氏道:“你平日就用這樣的飯菜?”

    孫氏點頭:“是的,老爺;”她查顏觀色又加了一句:“這些已經很好了,婢妾用得很適口。”

    趙一鳴的眉頭一皺,卻只道:“你現在大病初愈,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怎麼還能用這些份例菜式?”然後沒有再說什麼,拉著孫氏坐下稍稍用了幾口,又讓人去大廚房加了幾個菜

    趙一鳴的眉頭一皺,卻只道:“你現在大病初愈,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怎麼還能用這些份例菜式?”然後沒有再說什麼,拉著孫氏坐下稍稍用了幾口,又讓人去大廚房加了幾個菜。

    孫氏看趙一鳴好似不快,雖然知道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氣,但也怕他因此而不留在自己房裡,所以想盡法子的逗他開顏。

    趙一鳴終於笑了出來:“雅音,取些酒來,我和你們奶奶少少吃兩杯。”

    孫氏聽到酒臉上一紅,卻沒有攔雅音去取酒:管趙一鳴會不會發酒瘋,只要他能留下來就好。

    趙一鳴取了酒杯後,看了看孫氏道:“你穿著這樣的”衣服不累?換了吧,坐著也舒服些。”

    孫氏會錯了意,一面給小丫頭們使眼色,讓他們都出去,一面起身扶著雅音去更衣了:雖然趙一鳴沒有說留下來,但聽他畫中的意思,是不會揍得了。

    趙一鳴取了酒壺來,悄悄放了一粒藥進去,而他自己也服下了一粒藥;然後才給兩個酒杯中滿滿的斟上了酒。

    孫氏吃了幾杯酒以後便有了醉意,後面她到底吃了即被已經記不得了,反正她是醉倒在桌上就對了。

    趙一鳴這一次依然老實不客氣的把孫氏扔到了床上,把她的衣服扯了下來;只是這一次沒有為她“洗澡”,他坐到半夜醉醺醺的走了。

    雅音不明白趙一鳴為什麼半夜三更的卻要回大太太那裡,便道屋裡去看孫氏,可是孫氏醉的人事不省,她根本就喚不醒孫氏。

    而第二天一早,府中有不少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半夜老爺和太太好像發生
了爭吵。

    孫氏知道此事的時候,還躺在床上;她原本十分懊悔她昨天晚上吃酒吃得太多,但是聽到雅音說自己醉的只知道睡覺,才放心不少:應該沒有亂說什麼。

    直到聽到太太和老爺吵了起來,她才開心了一些:至少,她昨天晚上絕對沒有亂說話——看來自己醉得厲害了,就不會亂說話了。

    接著讓孫氏高興的事情便一件接一件來了。

    先是趙安娘子來給她請安,並且一臉笑意的告訴她:老爺把一座大院子賞給了她;看趙安娘子的意思,有了巴結的意思:“姨奶奶,那院子原是一處客院,日日打掃的,十分干淨;剛剛奴婢又使人過去打掃了一遍,姨奶奶今兒就可以搬過去。”

    孫氏聽到後絕對的放下了心來:老爺看來並沒有對她有什麼不滿,倒是對太太不滿起來了;她賞了趙安娘子銀子打發她走以後,吩咐人收拾東西,她帶著雅音先去給太太請安。

    禮不可廢啊!孫氏自心底笑到了眼睛裡。

    紅裳這次倒是見了她,但卻更加待她冷淡了二分,卻也沒有難為她什麼;孫氏卻還是再三的謝過了太太的賞,看著太太的臉色慢慢的變了,她心裡就不要提多痛快了。

    而太太的冷靜,終於在老爺說出“日後孫氏的份例再加四個菜”時變了:“這卻是不妥的。”

    趙一鳴淡淡的一句:“有什麼不妥?孫氏現在大病初愈,照顧她幾個月又有什麼不妥的?我看可以。”

    然後讓孫氏沒有想到的是,紅裳居然同趙一鳴爭執起來,然後趙一鳴最後來了一句:“以後孫氏的飯菜不用大廚房做了,由她自己在院子裡起火——她所用的銀兩自大帳上支取不可以!”

    趙一鳴如此說等於日後孫氏的很多事情,紅裳都無權過問了。

    紅裳愣住,孫氏驚喜,滿屋子沒有了聲音。

    “老太爺不會同意的。”紅裳的聲音有些軟弱了。

    “那不用夫人擔心,夫人只要同意就好。”趙一鳴卻還是強硬不變。

    孫氏不得不“賢良”一下:“老爺,婢妾也認為、也認為不合規矩,還是……”

    趙一鳴喝道:“還是什麼?這個家,還是我做主!”他冷冷的瞪了一眼孫氏,然後起身甩袖子走人了。

    孫氏立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趙一鳴好好的為什麼要對自己發作。

    “你還是跟上伺侯,難道讓我到你院子裡自己干坐著不成?”趙一鳴的聲音又冷冷的傳了過來。

    孫氏看了看紅裳,又回頭看了看趙一鳴,確定他是在同自己說話後,對著紅裳有些“不安”的、“不好意思”的行了一禮,急急的追隨趙一鳴而去。

    不過孫氏也有些不明白:老爺如此做也有些太過了吧?自己不可能會讓一向重禮教規矩的趙一鳴如此相待才對;而且趙家的人,對妻室還是極為尊重的——今兒,這事情有些蹊蹺啊。

    孫氏跟著趙一鳴上了車子後,心中浮起了很多的不安,她不時的悄悄掃兩眼趙一鳴,想自他的神色間看出些什麼來。

    趙一鳴卻一直黑著臉不說話,快到孫氏新院子時才忽然一拍桌咬牙道:“惱人,實在是惱人!陳氏惱人,你們太太更惱人!她以為她是誰,這個家,我才是主人!”

    孫氏這才明白,趙一鳴原來不是因為自己同太太生了這般大的氣,只不過是借自己給太太難堪罷了;她心中的不安一下子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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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21:12:31
第三十五章 半年之期

    孫氏不明白趙一鳴發作的原因,聽起好像同陳氏有些關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孫氏雖然有心想問一問,可是看到趙一鳴現在的臉色,她還是極為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趙一鳴也沒有再提起陳氏和紅裳來,他下了車子後便到屋裡坐下看起了書,沒有一絲要同孫氏說話的意思;孫氏也乖巧的沒有打擾他。

    陳氏得到表哥的信是在紅裳處,她並沒有在紅裳面前看信,而是回到自己院子裡才看的信;她雖然接到表哥的信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不解:表哥為什麼要寫信給自己呢?

    不管以前如何,但現在他和她只是表哥和表妹,也只能是表哥和表妹。

    看完表哥的信後,陳氏的面色蒼白,身子一顫眼淚便滑了下來,雙眼發黑差一點便暈了過去。

    趙俊傑想引魏太姨娘出府後殺了她以解心頭之恨:他當然沒有顧忌;他現在什麼也沒有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他的打算是殺了魏太姨娘後,再一把火能把趙府燒個干干淨淨最好——他反正是不打算活了。

    他當然知道燒掉趙府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他卻是一心要置趙府的人於死地,只是現在還沒有想到好法子而已;他要先對付魏太姨娘。

    要行事的時候,趙俊傑才知道不管他的恨有多少,要成功復仇卻是很難的,單單要引魏太姨娘出府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一個姨娘哪裡能獨身出府?就算是她想在京中走動一下、或是出府買些東西,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眼下老太太和老太爺身子都不好,短時間內是不可以出府的,所以魏太姨娘也就出不來了。

    他也無奈,和香草也想不出太妙的主意來,便只能和香草悄悄的在趙府散播一些謠言:關於老太爺中毒的事情;“謠言”中所提到的事情當然是真的,只是趙俊傑手中無憑據可以指認魏太姨娘,所以便采用了這種手段;一來讓魏太姨娘難堪,二來也讓她難以應付。

    魏太姨娘原來因為毒粉被發現就已經很擔心了,日日都在打探消息苦思對策,偏偏府中此時還有了關於她指使趙俊傑下毒的謠言:如果只是一般的謠言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但她心知那謠言所說都是真的。

    她豈能不擔心?謠言可能是老爺和太太授意的,也有可能是趙俊傑所為——後來她聽到了全部的謠言後,才斷定是趙俊傑所為的,她更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老爺和太太都不是一般人,謠言中所指的事情雖然無憑無據,但是他們一定能辨得出真假來,那他們更會盯緊了她。

    魏太姨娘萬萬沒有想到,趙俊傑這個小人居然能在趙一鳴手中逃過一命,他還給自己找了這樣的麻煩;現在想一想,她也認為是趙一鳴故意放了他一馬,目的嘛不言而喻了。

    雖然她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可是謠言最難應對,因為如果要辯解,人家只會說是你心虛了;不辯解?那謠言可不會短時間內自己停下來,對她太過不利了。

    魏太姨娘最惱的就是,謠言出現的真得太不是時候了:毒粉剛剛被發覺,謠言便出現了,這兩者加一起,她的處境更是不妙。

    而且她要毀掉毒粉不讓人疑心她的舉止算是一大敗筆,同時她想要在萬一時嫁禍孫氏脫身也有些難了:孫氏屋裡只要搜出了藥粉來,就可以證實她不是下毒的人——孫氏要毀藥,屋裡就不會再有毒藥了。

    這點小事兒,魏太姨娘還能想到法子解決,一樣還可以栽贓孫氏的。

    紅裳和趙一鳴得知了府中的謠言時愣了愣,然後都輕輕的搖了搖頭:真是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如果府裡有了關於紅裳和趙一鳴的謠言,他們雖然能解決,但一定時間內也會被謠言所害。

    時間不理會人們的心思,自顧自的一天一天的流逝著;因為趙府的人都各有各的顧忌,所以一個多月便還算平靜的過去了,並沒有生出大的事端來。

    康王府的小王爺自然又來了,並且給孩子們帶來了極為豐厚的見面禮;過了幾日後,他再來第三次時,便同趙一鳴到書房裡密談了少半日後,帶著畫兒走了。

    調理了一個多月,趙府的老太爺終於能坐起來了,老太太的身體倒是完全好了。這些日子以來,趙一鳴雖然還常去紅裳的院子,卻只是用飯或是看看孩子們,晚上極少留在她那裡過夜了;孫氏那裡趙一鳴倒是常去,只是卻也不頻繁:因為他被老太爺和老太太訓了,不能天天守著孫氏。

    孫氏自然恨得老太爺和老太太牙根疼,但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日日做出一副“賢良”的樣子,到紅裳跟前名為伺候,而實際卻是一心為了給紅裳添堵、在紅裳面前示威。

    因為孫氏那裡不能三天兩頭的去,而趙一鳴又不在紅裳院子裡留宿,所以他除了偶爾去陳氏那裡之外,常常會宿在書房裡。

    轉眼間孫氏回府已經兩個來月,老太爺已經可以被人扶著在地上走動了。

    因為趙府一切如故,孫氏並沒有得到任何他們預料中的刁難,所以府外的人和魏太姨娘都完全放下了心;那人也就來府中來得勤了——因為趙一鳴五六天總會宿到孫氏房裡一次,所以他也在努力讓孫氏的肚皮鼓起來,這也是他送孫氏入趙府的主要目的。

    魏太姨娘這兩個月來的日子過得卻不舒服,她不但要應對謠言,而且紅裳和趙一鳴已經查到了她院子裡毀藥的那名娘子身上:雖然她已經病得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了,但對魏太姨娘來說依然不是好事。

    不過,讓她感到松了一口氣的是,原本她就准備著有一天會被人查到她身邊的僕從們,所以她用得人大多數僕婦都是趙府的人;而那個重病的娘子更是趙府的家生子,所以魏太姨娘雖然被紅裳和趙一鳴叫了去問話,卻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她。

    但是魏太姨娘知道,太太和老爺都沒有去掉對她的懷疑,反而更加懷疑她了。

    這些事情,還不是讓她最難過的,讓她最難過的事情是:那人在努力讓孫氏有孕的現在,也不停的催促她盡快動手除去趙府新誕下的幾個男丁。

    現在哪裡是動手的好時機?魏太姨娘明白眼下不能動手,但是府外的人不知道是不明白,還是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反正就是催她趕快動手——他們之間傳遞消息,當然還是通過香草。

    魏太姨娘十分不明白府外那些人的意圖,便疑心是香草在中間搗鬼,於是找了一個借口,趁那人來趙府的時候去了孫氏的院子:她只想把一封信偷偷給那人。

    信上把這幾月裡趙府所有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如果香草真有問題,那人一看便能知道:香草的命也就不會長久了。可是魏太姨娘不但沒有把信送出去,還被那人偷偷的瞪了眼有,然後那人連再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就“守禮”的告退自屋裡中出去了;那人也沒有再在孫氏這裡多停留,直接出府走了。

    孫氏自然也是極不滿魏太姨娘的出現,而且她還被嚇得不輕。

    魏太姨娘遲遲的不出手,再加上她去孫氏院子裡意圖同那人直接接觸,終於讓府外的人真的惱火了;他們懷疑魏氏在趙府多年,還為老太爺生了一個女兒,是不是已經生出了異心?因為再過兩三日,趙府的長子嫡孫便要滿百日了!如果這個小孩子活著,那麼孫氏即使有了身孕,即使有誕下男孩子又有什麼用呢?

    更何況那人雖然在兩個多月裡進趙府達六七次之多,卻和孫氏一直沒有歡好;前三四次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留宿在孫氏那裡,後來一次卻是趕上了孫氏的月事,還有一次是他有事兒不得不回去;而讓那人最惱火的一次,就是被魏太姨娘攪了的那次!
    魏太姨娘居然到孫氏那裡去尋他,那人幾乎氣得發瘋:魏太姨娘怎麼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她不是愚蠢的人,卻做出了愚蠢的事情,所以那些人便生
了疑心出來,他們才會不管不顧的催促魏太姨娘動手。

    魏太姨娘十分不明白府外那些人的意圖,便疑心是香草在中間搗鬼,於是找了一個借口,趁那人來趙府的時候去了孫氏的院子:她只想把一封信偷偷給那人。

    信上把這幾月裡趙府所有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如果香草真有問題,那人一看便能知道:香草的命也就不會長久了。可是魏太姨娘不但沒有把信送出去,還
被那人偷偷的瞪了眼有,然後那人連再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就“守禮”的告退自屋裡中出去了;那人也沒有再在孫氏這裡多停留,直接出府走了。

    孫氏自然也是極不滿魏太姨娘的出現,而且她還被嚇得不輕。

    魏太姨娘遲遲的不出手,再加上她去孫氏院子裡意圖同那人直接接觸,終於
讓府外的人真的惱火了;他們懷疑魏氏在趙府多年,還為老太爺生了一個女兒,
是不是已經生出了異心?因為再過兩三日,趙府的長子嫡孫便要滿百日了!如果這個小孩子活著,那麼孫氏即使有了身孕,即使有誕下男孩子又有什麼用呢?

    更何況那人雖然在兩個多月裡進趙府達六七次之多,卻和孫氏一直沒有歡好;前三四次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留宿在孫氏那裡,後來一次卻是趕上了孫氏的月事,還有一次是他有事兒不得不回去;而讓那人最惱火的一次,就是被魏太姨娘攪了的那次!

    魏太姨娘居然到孫氏那裡去尋他,那人幾乎氣得發瘋:魏太姨娘怎麼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她不是愚蠢的人,卻做出了愚蠢的事情,所以那些人便生了疑心出來,他們才會不管不顧的催促魏太姨娘動手。

    魏太姨娘十分不明白府外那些人的意圖,便疑心是香草在中間搗鬼,於是找了一個借口,趁那人來趙府的時候去了孫氏的院子:她只想把一封信偷偷給那人。

    信上把這幾月裡趙府所有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如果香草真有問題,那人一看便能知道:香草的命也就不會長久了。可是魏太姨娘不但沒有把信送出去,還被那人偷偷的瞪了眼有,然後那人連再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就“守禮”的告退自屋裡中出去了;那人也沒有再在孫氏這裡多停留,直接出府走了。

    孫氏自然也是極不滿魏太姨娘的出現,而且她還被嚇得不輕。

    魏太姨娘遲遲的不出手,再加上她去孫氏院子裡意圖同那人直接接觸,終於讓府外的人真的惱火了;他們懷疑魏氏在趙府多年,還為老太爺生了一個女兒,是不是已經生出了異心?因為再過兩三日,趙府的長子嫡孫便要滿百日了!如果這個小孩子活著,那麼孫氏即使有了身孕,即使有誕下男孩子又有什麼用呢?

    更何況那人雖然在兩個多月裡進趙府達六七次之多,卻和孫氏一直沒有歡好;前三四次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留宿在孫氏那裡,後來一次卻是趕上了孫氏的月事,還有一次是他有事兒不得不回去;而讓那人最惱火的一次,就是被魏太姨娘攪了的那次!

    魏太姨娘居然到孫氏那裡去尋他,那人幾乎氣得發瘋:魏太姨娘怎麼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她不是愚蠢的人,卻做出了愚蠢的事情,所以那些人便生了疑心出來,他們才會不管不顧的催促魏太姨娘動手。

    這些人疑心魏太姨娘,香草當然是功不可沒的。

    所以趙俊傑待香草越發的好了,哄得香草眼中除了趙俊傑以外沒有了旁人,就連她對兒女們的心都淡了許多;她認為她的兒女裡面反正是有趙俊傑的孩子,他一定不會不為自己的孩子著想的。

    趙俊傑對於香草為他生下的女兒,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過,更加不會考慮他們的死活了。

    魏太姨娘眼下是苦不堪言,尤其是她在今日看到香草取回來的字條以後,她更是有口也難言了:上面不但把她大罵一通,而且還給了她期限——半年之內如果再不能把趙府新誕下的男丁除去,那麼她就不用再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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