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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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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21:13:02
第三十六章 試探

     那人給了魏太姨娘期限,是因為金氏也眼看著就要臨盆了,那些人就算是不懷疑魏太姨娘,也的確是有些坐不住了:萬一這一次又是男孩子呢?

    自從孫氏被老太爺禁足以後,趙府的女人們接二連三的有孕,讓那人十分的著惱!但是他不能因此太過遷怒於孫氏:孫氏還要為他生孩子呢,所以只能遷怒於魏氏了。

    魏太姨娘看著手中的字條,掃了一眼身旁的香草;她依然是懷疑香草動了手腳,可是她出不了府,根本就不能同那些人直接通信,香草動了手腳她也不知道啊。

    半年之內?魏太姨娘再三的思索著趙府現在的情形,認為三年之內能除去趙府新誕下的男丁才是穩妥的做法;半年之內除去那幾個男孩子根本不可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雖然那些人不會在科自己的死活,可是那人卻不會在他的謀劃沒有成功之前就棄掉她的;這一點,魏太姨娘十分的肯定。

    魏太姨娘思來想去,還是認為香草有問題,她認為自己如果能出府一趟,把自己寫得信送出去此事便能清楚了:可是她要出府,難如登天啊!那麼,有沒有人可以為自己送信出去呢?她又把念頭轉向了它處。

    香草自然知道,自己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那些人和魏太姨娘之間動手腳,是會讓魏太姨娘生疑心的,不過她不在乎;她和趙俊傑要的,就是要引魏太姨娘出府去;如果引不出去,能逼得魏太姨娘出府也是一樣的。

    魏太姨娘看著半年期限的字條半晌,然後輕輕揮手讓香草出去:“我要好好的想一想,你不要讓人進來打攪我。”

    香草答應著出去後,魏太姨娘坐下後細細的思量起來,她認為還是找個人把信送出去為好;雖然這樣做,那個成衣鋪子日後便不能再用來傳信了;不過如果香草真有問題,那個成衣鋪子也只能捨棄不用——她認為香草動了手腳的可能性極高。

    讓誰去送信呢?魏太姨娘把自己院子裡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終還是放棄了:毀藥一事於鈞讓老爺和太太盯上了自己,而且香草一個月怎麼也要出去個四五次;如果再用自己院子裡的人,怕真會引起人的主意來。

    最終,她把主意打到了孫氏僕婦們的身上:信是密信,一般人就是打開來看,也不會看出什麼來的,所以她並不怕被人半路上偷看了去。

    魏太姨娘行事當然不能讓香草知道,便打發香草去太太那裡送孩子們百日的賀禮,雖然送得早了一天,但也能說得過去。

    “你去了就說:後日就是孩子們的百日了,府中又要宴客,想來明日太太忙得很,所以今日便把薄禮送來;禮雖薄但也是個心意,讓孩子們權當是個玩意,請太太笑納吧。”

    魏太姨娘吃著茶輕聲慢語的吩咐香草。

    香草是一早把得自外面的信給了魏太姨娘的,她一般出去總要宿上一夜——回娘家伺候病人,豈能不留一晚上的?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魏太姨娘這是怕香草會疑心自己要支開她,所以故意拖到了下午,才吩咐香草去辦事兒。

    香草神色間十分的平靜,干淨利落的按魏太姨娘的吩咐把禮物取來包好,便帶著兩個娘子走了;魏太姨娘看著香草的背影兒,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看起來香草沒有疑心其它。

    會不會是自己錯疑了香草?如果自己冒冒然打發其他人送信去,香草什麼問題也沒有,那人想來又要發作自己一通的——換一個傳遞信的地方,那是極費銀錢的事情。

    魏太姨娘思慮再三,為了自己的安危她還是准備打發一個人出府一趟;而人,她已經選好了。

    容兒,也就是原來的小倩,她是孫氏安排到紅裳身邊的人,後來被紅裳又賞還給了孫氏;現在的容兒已經嫁人了,是自小定下的婚期,她男人當然也是趙府的僕從。

    不過她嫁人實在是嫁得早了些:因為她的確是長得不錯,男方怕她日後心再大了,萬一爬上了主子的床,那他們家也只能吃個啞巴虧;所以這才早早的下聘把親成了。

    因為容兒這名字是紅裳給她取的,所以人人現在都喚她容娘子。

    容娘子給魏太姨娘見了禮,她自己也奇怪太姨娘命人喚自己來做什麼:她在孫氏的院子裡並不如意,原本成了二等丫頭的她,嫁人後坐了娘子也應該是個小小的管事頭兒,可是孫氏卻什麼事情也沒有委給她。

    她在孫氏的院子裡幾乎是半個閒人,哪裡缺

    個人手她便過去幫一把;因為她的身份在那裡,一般的粗重活計也不敢請她幫忙;所以魏太姨娘使了人去請她,她當即便來了,反正她閒著也閒著。

    魏太姨娘客氣的請容娘子坐下,命人擺上了茶點和瓜果後,先是閒聊了一番,問了問容娘子的事情,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

    容娘子的事情除了在紅裳那裡做過“暗探”的事情不能說之外,其余之事都能說的,便也就實話實說了。

    魏太姨娘聽到容娘子的話後,心下忽然一動:此人說話十分清楚伶俐,心思也是個玲瓏的,而且孫氏待她極為不好,如果可以收服其心,再好好調教一下,倒正可以用來代替香草。

    魏太姨娘有了想法,便著意問起了容娘子的差事;容娘子雖然沒有說孫氏的不是,可是言語之間還是讓魏太姨娘發覺了她的不得意。

    魏太姨娘微微一笑:“我和你談得很是投緣,孫姨奶奶那裡如果用不上你,我想去討了你來;只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討了來當然也不是放在身邊的,還要再察看一下:她用人第一要緊的便是忠心,其次才看這人能干與否。

    容娘子聞言呆了一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來這裡一趟,會有這樣的好事情:如果調到了魏太姨娘的院子裡,雖然等次還是一樣,但月例卻會多三成的。

    她連忙起身福了下去:“全憑姨奶奶做主,奴婢哪裡有什麼心思想法。”她原是孫氏的婢僕,所以不能說出願意跟隨魏太姨娘的話來。

    魏太姨娘笑了笑讓她起身,便沒有再提此事,而是慢慢的把話題往出府上帶:容娘子在院子裡的事情並不多,而她婆家在府外有一處祖傳的四合院,所以她常常出府去侍奉翁姑。

    魏太姨娘先誇獎了一番容娘子的孝行,然後才道:“我托人在外面買了幾件成衣,可是卻不合身,而且顏色和面料也不合心意,想托你出府時走一趟,把這些衣服送到鋪子裡另外換幾套回來。”

    說到這裡,魏太姨娘還笑了笑:“我現在手裡雖然並不太緊了,不過我是過
慣了節省日子的人,倒讓容娘子見笑了。”

    容娘子當然不會笑魏太姨娘:太姨奶奶在府中可有著帶下人極為不錯的名聲兒;雖然近來不少人都在說她同老太爺中毒的事情有關,不過府中還有不少人不相信那事同她有關系,包括容娘子在內。

    因為老爺和太太也問過了魏太姨娘,卻沒有把魏太姨娘如何;而老太爺現在身子骨也好多了,老太太根本一點兒毛病沒有,壓根兒就沒有過問此事——當然不會是真的了。

    所以容娘子可是存了幾份心思要好好的巴結一番魏太姨娘的;雖然都是姨娘,可是跟著孫氏哪裡有跟著魏太姨娘好?何況她本來就在孫氏手裡不得意。

    當即容娘子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後道:“只是奴婢還有一個為難之處,奴婢不知道奶奶的詳細的身量和胖瘦,也不知道奶奶喜歡什麼樣的花色……”

    魏太姨娘一拍手:“哎呦,看我這腦子真是糊塗了;嗯,這樣吧,我把身量什麼的,還有想要花色、顏色、布料等等都寫下來,你拿著這些衣服和我寫得東西送到成衣鋪子也就成了,免得還要耽擱你回家的時間。”

    容娘子道了幾聲謝:人家也是姨娘,可是人家待下人多好啊,就是打發人做個事兒,也想得周全。

    魏太姨娘到屋裡去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張紙出來,看了看衣服道:“不要弄破了,還是把這張紙封起來的好。”又出去尋一張紙把那寫著字的紙包了起來,這才塞到了衣服中用包袱皮包了起來。

    “那就有勞娘子了。”魏太姨娘一面說著,一面取了一錢多銀子遞過去:“莫要嫌少啊,路上多少吃杯茶。”

    容娘子推辭了幾番也就收下了:這賞銀即不算多,倒也不算很少。

    容娘子走了不多時,香草便帶著兩個娘子回來了;魏太姨娘並沒有再吩咐什麼事情給香草,香菜也就勢告退下去吃杯茶歇歇腳兒。

    香草吃了兩杯茶後便知道在她走後,孫姨娘院子裡的容娘子來了,並帶走一個包袱;她聽說後眼睛瞇了瞇,便托辭說要去漿洗上取了她們主子的衣服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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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21:13:56
第三十七章 驚聞訊,識破計

    香草取了魏太姨娘的衣服回來,並且還知道了容娘子的很多事情,包括她會常常出府回去侍奉翁姑。

    香草雖然還猜不透魏太姨娘讓容娘子去什麼,可是魏太姨娘避開了她,請容娘子過來就是為了不想讓她知道所為之事:魏太姨娘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當然更要弄清楚才行。

    當天晚上,香草托外門上的小廝送了一封信到一處茶樓中;而同時趙安和趙安娘子便知道了香草的舉止一一沒有趙安夫婦的默許,香草想送信出去哪裡可能?

    雖然丫頭婆子們送家信出去並不會被攔下,可是魏太姨娘的人要送東西出去哪裡是那般容易的?不過香草卻並不這樣想,因為像一樣有家有業的娘子們,哪個
送書信時也沒有被攔下。

    紅裳的院門已經關上了,侍書等幾個丫頭服侍紅裳躺在床上便告退走了:只是魚兒卻留在了外間,她沒有睡,只是坐著。

    而訌裳的屋裡,也沒有留人值夜,就好像趙一鳴還在紅裳房中歇息一樣;並且侍書三個人也從來沒有因為趙一鳴對紅裳的冷落而說過什麼。

    過了一個時辰後,紅裳院子的後門悄悄打開了,一個披著斗篷的人閃了升來:“侍書,你們太太睡了沒有?”聽聲音便是趙一鳴了。

    侍書帶著兩個婆子把後門輕輕的關上了,主僕幾個人都沒有提著燈籠之類的,就這樣摸黑像院子裡上房行去:“婢子們已經服侍太太睡下了,是不是睡著了婢子們不知道。”侍書這話裡帶著幾絲笑意。

    趙一鳴也不以為意:‘我自去休息,你們也回去吧。”說完便匆匆回房了。

    他和紅裳原本為了讓人看不出破綻來,商議的是夫婦真分開晚上不在一起睡了,可是分開了十幾日,趙一鳴便不干了;他說,要麼立時把孫氏的奸夫捉起來送到官府去,要麼他就要回房睡————自己有妻子,卻要一個人獨睡,這是什麼道理?

    紅裳也不想分開,雖然她沒有說,可是這十幾日她同樣也感覺到有些孤寂:自她重生到這個世界上,她和趙一鳴還真沒有分開過幾夜,這麼久更是第一次了。

    捉了那奸夫於鈞不同意,他甚至可e算得是央趙一鳴再等一等:趙一鳴已經有些猜到於鈞是做什麼的,他當然不會不答應於鈞的話;他原本那樣悅也只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紅裳和趙一鳴又商議出了這麼一個辦法,讓趙一鳴隔幾天晚上就悄悄回來,再一早悄悄回書房:雖然這樣做讓趙一鳴很有些窩火,但也只能如此了。

    紅裳看到趙一鳴進來,輕輕一笑:“還說捉那壞人呢,你看起來就像是十足十的壞人。”

    趙一鳴回頭瞪了一眼紅裳:“我是壞人!你等著,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我倒底有多壞。”

    紅裳白了他一眼,亂以他語:“說起來,如果不是借助陳姨娘,你和我所做的戲還不一定能瞞過孫氏和魏太姨娘去呢;你說,陳氏那裡是不是要好好的一一”

    趙一鳴已經脫下衣服爬上了床:“你看著辦吧,給什麼東西都成,我不管這些。”然後他一把抱過紅裳:“我現在只管要發壞了。”

    紅裳笑著推了他一下:“不要鬧,算算時間,過兩天那人又該來了,是不是應該用那個計策了?”

    趙一鳴哪裡會讓紅裳混過去:“這樣的小事兒一會兒再說,我們先做些正經事才好。”

    紅裳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倒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趙一鳴不容她開口了。

    同樣的晚上,趙俊傑卻依然沒有睡,他坐在桌子前一直在想辦法:那個什麼容娘子要出府,她要去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接近那間成衣鋪子,不然那些人一定會知道香草所動的手腳。

    香草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如果沒有了香草,他想要報仇更加困難了。

    容娘子是不是要去成衣鋪子呢?趙俊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最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不想那麼多了,先滅了容娘子再說吧;反正那成衣鋪子是絕不能讓魏太姨娘的人接近——再逼魏太姨娘幾日十幾日的,她一定會忍不住出府的。

    只要魏太姨娘的人出了府,那他的大報便可以得報了;趙俊傑可不想在快要成心?的時候壞了大事。他想好後,便起身推開了房門。

    屋外兩個清秀的丫頭羞答答的一福:“少爺。”

    趙俊傑現在可沒有心思理會這兩個丫頭,他一擺手便直接出去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兩個丫頭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裝扮哪裡錯了,為什麼少爺沒有喚她們到房裡去,反而急匆匆的出去了呢,像兩個丫頭幽怨起來,原來少爺把她們弄到了床上,她們還指望著能做個姨娘呢,現在看來這位少爺真就是個風流種子,根本就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啊。

    府中的大半兒事情現在都由紅裳處置,只還有少少的事情還是由鳳歌和鳳音管著:她們大部分的時間,又都用到了功課上;但是紅裳認為實際處事也很重要,所以才沒有讓她們只是去隨先生們學習。

    今日一天是極忙的,百日宴也不算是小事兒了,所以紅裳自一早起來連早飯都沒有吃消停,後來更是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來回事的媳婦子一直就沒有停過。

    到了下午好容易可以歇一歇了,紅裳正想睡一會兒時,趙安娘子急急趕了升來:“太太,我們府的容娘子在府外被人害死了!”

    紅裳一下子自榻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趙安娘子又把話說了一遍,紅裳沉聲問道:“容娘子?哪個容娘子7”

    而就在紅裳問清楚了容娘子是誰的同時,魏太姨娘也得到了容娘子被害死的消息,她可比紅裳還要震驚,不,應該是驚怒。魏太姨娘比紅裳命好,她一天都清閒的很,用過午飯早早便躺在榻上,在小丫頭扇出的習習微風中有了睡意,卻在半夢半醒之間被香草喊了起耒。魏太姨娘幾乎一下子跳到l地上,直到她吃驚的坐起來之後才想起身邊還有個香草呢,便勉強按下一肚子的驚怒:“你出去探聽一下,那容娘子為什麼會被人害死;如果同我們沒有關系,也就丟開不用理會了。”

    香草也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好似魏太姨娘為了一個不是自己院子裡的娘子之死受驚,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 魏大姨娘已經顧不得香草的不對勁兒了,她在香草出去後,抓起了幾上的茶盞就摔在了地上;摔了一個後不解氣,站起伸出胳膊全力把一桌子的壺和杯盞都掃落到地上,這才喘了兩口氣坐了回去。

    香草走得並不快,相反她走得極慢;只到她聽到魏太姨娘房裡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響聲兒,這才真得向院子外走去:氣壞了?這樣也好啊,亂了心神的魏太姨娘要好對付的多。

    其實香草並不贊同趙俊傑殺人的法子:她只是讓趙俊傑去防范,如果容娘子真是去成衣鋪子的,便讓他想個法子阻攔住——可是卻沒有想讓他殺人。

    殺人香草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如此做,就等於讓魏太姨娘知道她香草傳得消息十有八九有問題了;那殺人的人,也就不查自明了。

    不過,不應該做就已經做了,香草也就沒有再埋怨趙俊傑,她現在需要想法子,讓魏太姨娘不敢動她、不敢動趙俊傑才成;只要暫時就可,只要魏太姨娘暫時不敢動a,那麼魏太姨娘就要想法子出府去聯絡那些人。

    殺魏太姨娘的機會便來了。

    香草並沒有瞞下容娘子已死的事情:她不說,遲一會兒也有其它人會告訴魏太姨娘的;不如由她告訴之後,看看魏太姨娘的反應,便知道容娘子是不是要去成衣鋪子了。

    現在,香草心下明白魏太姨娘已經懷疑她了:眼下之局,不是魚死,便是網破!魏太姨娘幾乎確定香草有問題了,她發洩之後清醒了許多,慢慢的坐了回去:容娘子被害的事情如果同香草有關,那麼就不是香草一個人做的,她應該同趙俊傑見過了面!

    魏太姨娘把手握得緊緊的,才忍下沒有再起身把屋裡的東西都砸壞:香草這些日子出府,根本就是同趙俊傑去幽會,然後再一起商議怎麼對付自己吧?

    想到香草前幾日提過一句要出府,然後她讓人毀藥的事惜便被太太她們發現了,應該也是香草做得手腳,就是為了讓自己說出讓她出府的話。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魏太姨娘惡狠恨恨的罵了一聲香草:真真是家賊難防啊。

    不過是幾個轉念間,魏太姨娘便把這二三個月裡的事情想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沒有憑證,但魏太姨娘已經認定香草就是一心要害死她了。

    可笑自己十幾謀算旁人,現如今卻被自己的貼身之人算計了!魏太姨娘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想要香草的命,香草居然已經在動手想要取姒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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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21:14:30
第三十八章 魏氏反擊

    魏太姨娘猜想出香草和趙俊傑在聯手害她時,紅裳也聽完了趙安娘子的話。她低下頭沉思了起來:她沒有料到趙俊傑和香草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而且趙俊傑更是膽大包天,敢在京城小巷子中殺人。

    想到府中死掉的那個小丫頭,紅裳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自己太過大意,居然忘了趙俊傑曾殺過一個人了!

    趙一鳴進來時,紅裳還在沉思,他輕輕喚了一聲兒紅裳:“怎麼了?”

    紅裳看向趙一鳴:“當初定計時,你可曾記得趙俊傑曾殺過人?”趙一鳴點點頭:“記得,你問這個做什麼?”紅裳一陣無語:趙一鳴是古人啊,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奴僕的性命放在心上?他不打罵僕從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了。

    紅裳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動太多的腦筋:因為有趙一鳴嘛,所以她對很多細節上並沒有再過多去想;如果她想到了,也許那個容娘子不會死吧?

    雖然容娘子算不得好人,但也說不上很壞來:就算很壞,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死法;紅裳對於人的性命,有著她的偏執,也算是她對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的一種念想吧。

    看到紅裳輕輕搖頭,趙一鳴沒有同追問坐下後恨恨的說道:“趙俊傑這個該死的畜生!”

    紅裳聞方扭頭:嗯?他居然如此在意一個僕從的性命?他還是古人嘛?就好像紅裳接受了二三十年人人平等的教育一樣,趙一鳴也接受封建等級教育三十多年了,他怎麼可能把一個僕從的性命,看的如同士大夫一樣呢。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你也知道了吧?殺人也就罷了,那個畜生居然讓人對那個娘子做出那等事情來,實在是人神共憤!”

    紅裳臉色一白,因趙一鳴的話,她有了不好的猜想;下意識的,她看向了趙安娘子:趙安娘子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趙安娘子剛剛不是不對紅裳說實話,只是不太好意思把那種事情說出來:容娘子是被先奸後殺的。

    紅裳確定以後一口氣頂了上來,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絕不能饒了這個畜生!”這還是紅裳第一次如此失態。

    趙一鳴點頭:“我也認為不能再放任他了,已經使了趙安帶著趙忠去族長哪裡了,這一次要好好的收拾他才可以!雖然,我們還有些地方需要他再牽扯魏太姨娘的注意力,不過他這種畜生還是早些送進大牢裡去才能讓人放心。”

    紅裳緩緩坐了回去:“容娘子哪裡,多多給些銀兩吧。”

    並不是人命可以用銀子來衡量,銀子只是稍盡一些心意;紅裳和趙一鳴現在能為死者坐的,就是把趙俊傑做得事情公諸於眾,送官為死者報仇。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同意了,多給些銀子也是他身為主子應該做的;那個娘子,死得的確是有些太慘了。

    紅裳看向趙一鳴:“今天白天出的事兒吧?子書他們當時……”

    趙一鳴輕輕一歎:“一連數月趙俊傑晚上並不外出,我看子書他們兄弟和他們的小廝都很辛苦,所以便讓他們晚上不必再盯著趙俊傑了;而今天白天出事的時候,趙俊傑卻在鋪子裡,子書他們兄弟當然在鋪子的不遠處,容娘子的事情,還是他們報回來的,現在他們兄弟還在自責呢。”

    紅裳聞言知道後只能輕輕一歎,沒有再說什麼:就算是趙子書他們發現了,他們兄弟也是文弱書生,救下那位容娘子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然後夫妻二人便開始想:趙俊傑和香草自一開始到現在,她們到底要做什麼?紅裳和趙一鳴幾乎同時抬頭看向了對方。

    “他們要逼魏太姨娘出府,然後想殺了她!”同樣意思的話,也在魏太姨娘的口裡緩緩吐了出來。她說得一字一頓,看來是恨透了趙俊傑和香草。

    她剛剛也在思索香草二人的用意,不過一會兒便想明白了趙俊傑的用意;因為過於生氣,她坐在榻上的身體抖動個不停,就連一向清秀溫和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說完了話,她還忍不住在榻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魏太姨娘現在沒有什麼顧忌:因為屋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雖然無人打扇很
熱,但她為了不讓人知道香草和她之間的秘密,還是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

    要逼我出府?魏太姨娘的嘴邊露出一點冷笑:居然敢算計我,那就讓你們瞧瞧我的手段!香草跟她多年所以謀算她很容易,可是反過來她想要謀算香草豈不是也很容易?

    要設計趙俊傑卻要多費些手腳了:他被趕出了趙府,謀算他卻要好好的想一想裁成;魏太姨娘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輕輕一笑:就憑趙俊傑也敢來害她?看他這次如何能逃出生天!

    而對於香草,魏太姨娘當然更要想個穩妥的法子,既能狠狠地出一口惡氣,又不會讓香草把她和府外那個人的事情洩露出去;她雖然對香草知之甚深,但她一向是謹慎慣了的,所以她用在香草身上的心力反而更多。

    香草的事情還沒有想到十分的妥當,不過看了看天色,魏太姨娘便先打發人出去散布謠言;謠言當然就是有關於趙府被殺的那個小丫頭;凶手嘛,當然直指趙俊傑。

    魏太姨娘的手段不只如此。

    次日,趙子書兄弟回到書房的時候,書童抱住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上來,:“這是小的在院子裡發現的,問過了我們院子裡所有的人,才知道不是我們院子裡的東西,還請公子發落。”他們兄弟的書童當然都是精心挑選的,那個包裹根本沒有打開過。

    趙子書沒有打開那包裹:“什麼時候發現的?”此事一看就有蹊蹺。

    “回公子的話,發現了快一個時辰了。”

    趙子書兄弟因為銀子不多,所以他們院子裡並沒有很多人伺候著——趙府可沒有薄待了他們兄弟,一應該有的奴僕他們兄弟還是一個不少的,只是他們沒有留下那麼多人;但即便如此,如果有個大活人進來走動,也一定會被他們院子裡的人看到才對。

    趙子平略略一想,眉頭皺了一皺:“今日院子裡來灑掃的人來了幾次?”院子裡沒有來過人,那只能是每日必來的灑掃上的婆子們用得手腳。

    “和平日裡一樣,來了兩次。”書僮頓了頓又補充道:“灑掃上的大娘們來的時辰也同往日差不多,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趙子書偏了偏頭:“除了灑掃上來人之外,可有其他人來過?”

    書僮搖頭:“絕對沒有其他人來過。”

    趙子平看了看那包裹,然後把它取來拭著藏到了懷中,發現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發現他懷中藏了東西。

    趙子平把東西拿出來一歎:“如果換成了婆子們藏的話,她們的衣裙本來就肥大,更加不會讓人看出來了。”

    趙子書點了點頭,吩咐小僮去看看趙大總管在做什麼,如果有空閒就請他過來坐坐;趙子平卻攔下了小僮:現在那送東西來的人應該還在注意他們兄弟才是,而且此事還是去回了叔叔比較好。

    趙子書聞言點頭稱是,然後取了那包裹來仔細看了兩眼:“我也認為是灑掃上的人有問題;年前那場雪還記得吧?也是灑掃上的人動得手腳,只是沒有想到居然又有人用這處伎倆來謀算我們兄弟。”

    趙子平一搖頭:“林子大了什麼鳥兒沒有?灑掃又是粗活兒人數本來就多,就算府中管得再嚴,那個地方還是太容易被人動手腳了。“說完一指包裹:“我們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吧,也許就能知道是誰把東西送了來的。”

    趙子書把東西打開後,裡面有三張寫滿字的紙,再有就是一身衣服:一身衣料還不錯的衣服;拿起比了比身量,同他們兄弟的體形並不相符——他們穿上的話一定會小一些;這件衣服還有一處破損。

    看完那三張紙上寫得內容之後,趙子平兄弟對視一眼,然後徐徐吐了一口氣道:“沒有想到居然是這件事情!不過為什麼要送到我們院子裡來?而不是送到太太那裡去呢?”

    趙子書揉了揉額頭:“可能是因為我們比較好騙?”他說完苦笑了一下:“是有人想借我們兄弟的手一用;只是,那人也太小瞧我們兄弟了吧?

    趙子書看了看這些東西,然後又包了起來:“現在,我們送到叔叔那裡去吧?”

    趙子書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再等一等吧,這個時候出去說不定讓那有心的人還在呢;再說此事這麼久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兄弟二人便坐下看起了書來,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趙子書才道:“走吧,看這天色也晚了,我們正好可以給叔叔、嬸嬸請安了;順便在那裡吃頓飯,那位宵
兒姑娘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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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21:14:59
第三十九章 得逞?

     趙子書的話完,兄弟二人相視一笑,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後把那個包裹又按原樣緊緊的包了起來,然後藏到懷中這才出門上了車子。

    現在,他們兄弟二人已經沉澱了心情,平靜的走出屋子、又走出了院子,言談舉止間已經看不出端倪:就好像他們只是為了請安而去請安。

    紅裳和趙一鳴看到趙子平奉上的包裹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趙一鳴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宵兒:“讓大廚房多做兩個好菜,你也多弄幾個菜,今兒晚上留你們侄少爺在我們屋裡用飯。”宵兒答應著出去了。

    紅裳示意侍書上前翻看了那包裹裡的衣服,她仔細看了看那衣服扯破的地方,目光便向趙一鳴瞟了過去:“倒真是沒有想到呢?”她這可是一語兩關。

    即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些東西,也沒有想到這些東西會被人找到——這讓紅裳的眼睛深遂了起來:人,是絕對不可能小看的。

    趙一鳴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讓侍書等人把衣服展開看了看大小,然後又看了看那破綻處便道:“這是被人用手扯破的。”

    侍書看了看手裡的衣服:“這衣服雖然半舊了,但衣料還是不錯的,什麼人有那麼大的力氣,可是生生的扯破了這衣服?”

    趙一鳴和紅裳只是對視了一眼,卻沒有說話:平常,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扯破了這衣服。趙一鳴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招手叫過趙一平來對他耳語了一番後,嘿嘿一笑:“如果你們兄弟不想做也可以,只不過就是陪他們耍耍而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趙子書疑惑的在一旁看著,趙子平先答了一句:“我們兄弟自然是願意的,千肯萬肯!”然後才把趙一鳴的話向趙子書耳語了一遍:雖然屋裡都是叔叔的人,當然完全信得過才對;可是叔叔耳語給他,他也就只能耳語給趙子書了。

    紅裳不語,只是在一旁坐著,好似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趙一鳴雖然沒有同她說,她也猜得出來他要讓趙子書兄弟去做什麼:不過那就是他們爺們的事情,同她內宅的事情無關。

    趙子書聽完以後,立刻也說道:“叔父,我們兄弟願意的,還要謝謝叔叔才對。”

    趙一鳴一笑擺手:“嗯,不說這個了:來,我們先來品茶,一會兒我們爺仨個再好好的吃一杯。”

    香草回到了魏太姨娘的院子裡,然後和門口的婆子們說笑了一會子,又進院子裡和幾個娘子說了一陣子話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住得廂房,悄悄的吸了一口氣便邁步走了過去。

    魏太姨娘歪在榻上,聽到簾子響動轉身看了過去:“回來了?”

    香草一面答道:“回來了”,一面過去坐在腳踏上取了扇子,給魏太姨娘打扇:“這屋裡實在是有些熱,奶奶確由著那幾個小丫頭去瘋,也不喚她們進來伺候著。”

    “也算不得魏熱,習慣也就好了;我們可不是老太太,她那屋裡可是極涼爽的;對了,你可打聽到什麼?”魏太姨娘說話時的神情已經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就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香草微微一笑:“打聽到了,不過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的;死得那人是孫姨娘院子裡的一個娘子,不過她原來做丫頭時可是在太太那裡伺候了一段時間,不過太太後來給各院子賞人時,把她賞給了孫姨娘;而孫姨娘就是因為那次太太賞人時,她裝病、持寵而驕不接賞、不謝禮而被老太爺罰了。”

    香草也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樣,一邊給魏太姨娘打扇一邊兒回話。

    魏太姨娘聽到後小小驚訝了一番:“我知道是孫姨娘的人,倒沒有想到那娘子原來在太太處做過事情;只是死得卻有些蹊蹺了。”

    香草和魏太姨娘就容娘子的死說了好一陣子話後,魏太姨娘忽然“咦”了一聲兒:“那娘子原來在太太處做過事情?嗯,這個事情如果需要的話,倒是可以做一番小手腳。”

    香草眼睛也亮了一亮,主僕二人又商議了一番定計的事情:不管是針對紅裳,還是針對孫姨娘,她們都商討過了——孫姨娘雖然算得上是魏太姨娘的自己人,但魏太姨娘一直打得主意就是,萬一之時捨她保自己。

    香草商議的時候盡心盡力,魏太姨娘說話時對香草很是和顏悅色,主僕二人好似回到了年初的時候一般。只是香草沒有問魏太姨娘,為什麼聽到容娘子死後會那般驚怒;而魏太姨娘也沒有問香草,她娘家人的病什麼時候會好。

    魏太姨娘和香草又閒話了一陣子後,便打發她去取飯菜了。

    香草出了魏太姨娘的屋子,回頭看了一眼便招手叫了兩個小丫頭一同去,只是一路上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並沒有同小丫頭們多說過一句話。

    魏太姨娘在屋裡也一樣的心事重重:她要除去香草就要盡快,不然自己做什麼要瞞過香草去都不太可能——院子裡的人都知道香草、至今也認為香草是她的心腹,所以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香草的。

    魏太姨娘思來想去,決定只要趙俊傑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她便要想個法子竄掇著老太太出府一趟才可以:當然不能等老太爺完全好了之後,在老太爺眼皮底下弄鬼,她還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能瞞過老太爺去。

    當天香草尋了空檔又一次出府去了:魏太姨娘並沒有很攔她,免得她起疑;而且魏太姨娘認為香草和趙俊傑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香草沒有埋怨趙俊傑,只是告訴他對魏太姨娘的事情要盡快了,不然就會是自己和趙俊傑二人倒霉了。

    趙俊傑聽了香草的話雖然明白自己做得事情又過於急進了,不過他倒沒有多少後悔:不能看著容娘子送信,他能想到的法子只有殺了她!如果綁了她的話,還不如殺了她來得干淨利落,又沒有後患呢。

    香草聽了趙俊傑的話,認為有幾分道理,可是兩個人計議了一番後,依然沒有議出對付魏太姨娘的法子來。

    香草要走時,趙俊傑把一包藥粉塞到了香草的手裡:“如果真得想不出法子來,你便好機會,把這個……”

    香草看了看紙包問趙俊傑:“這是什麼?”隨即明白是毒藥以下便是一顫:“你在哪裡弄到的?”

    “這不是魏老妖婦的那種毒藥,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弄到那樣的毒?這是砒霜,我好容易才弄到這些,不過足可以要了那妖婦的命了。”趙俊傑說話的時候面目都有些扭曲。

    香草想了想還是把那小包貼身收好:雖然不一定有這個機會,但萬一的話也要有個防備才好;她收好了東西,又同趙俊傑好一番難分難捨這才走了。

    香草走出趙俊傑的小院裡,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一陣酸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才轉身走人;可是她不過剛走出巷子,迎面便來了一大群的人,自她身旁急急趕了過去。

    那些人進的小巷正是趙俊傑的小院所在。

    香草的面色一下子變了:那些人她大半不認識,可是騎在馬上的幾位中她至少兩個人是見過的,那是趙氏宗族裡的人!她的認出那兩個人來以後,腿一下發軟站立不住扶著一旁的牆軟倒在地上。

    趙俊傑,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香草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衣衫:她和趙俊傑怕是再也見不到面了!如此一想,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自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向著小巷跑了兩步,卻突然又站住了。

    香草看著那遠處的小院,她的淚眼中早已經看不清楚了那房捨,但她卻明白:她就算是去了不但救不也趙俊傑,反而更會害了他。她和他的關系,是不能被人知道的。

    香草蹣跚著後退了兩步後,終於咬牙掩面哭著轉身而去:她是自由身的話,至少還要以替趙俊傑復仇。

    香草沒有立時回府,她先到了一個小客棧租了一間客房,痛快的哭了一場
後,又重新梳洗這才回府。

    她知道趙俊傑今日這災一定同魏太姨娘脫不了干系!

    這兩日趙俊傑弄死了容娘子,今日他便被趙氏宗族的人捉了去——如果是趙府的人,上一次就不會放過趙俊傑,哪裡還用等到現在?!香草進府後看了一眼遠處魏太姨娘的院子,雙目中幾乎噴出火來。

    她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去見魏太姨娘,否則她真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她沿著小徑走到了園子裡,也沒有心思往園子深處走,隨便找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坐下,想沉澱一下心情再回房。

    可是剛剛一坐下,香草便想起了趙俊傑,擔心、想念等等都湧上了心頭,她的眼睛便又紅了起來;正在這時香草卻聽到兩個小丫頭的閒話:那兩個小丫頭是來采花的,所說的閒話正正是關於趙俊傑殺人的謠言!

    香草聽得心頭火起,她不用細想也知道這些話在這個時候流傳一定是有心人為之——又是魏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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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暫保一命

    香草聽到小丫頭的閒言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兩個小丫頭不防也受驚嚇了一跳,她們正在剪花枝,哪裡能想到不遠處的花樹那邊還坐著一個人呢?
   
兩個小丫頭的舉動也讓香草自憤怒中清醒了不少,她努力扯開一個笑臉:“我走的累了坐一坐,歇的差不多了想走呢,不想卻嚇倒了你們,沒有事吧?”

    兩個小丫頭把頭搖的如同是撥浪鼓:她們見過香草一兩面,當然不敢說被嚇到了

    香草也沒有心思理會她們,便擺了擺手讓她們繼續忙,起身走了

    香草沒有往魏太姨娘的院子走,她漫無目的的在園子裡亂晃:她和趙俊傑兩個人根本就斗不過魏太姨娘,現在沒有了趙俊傑,只有她一個人而且魏太姨娘還十分的防備太,她更加不可能謀算成功了

    而且,能不能自保還是問題呢,趙俊傑如何她還不知道,但一聯想到府中的謠言,魏太姨娘明顯就是想要趙俊傑的命——她被魏太姨娘害死倒無所謂,但是趙俊傑的仇誰來報呢

    香草捏了捏手中的那包砒霜:下毒是不太可能的,因為魏太姨娘已經不相信她了;就算守在魏太姨娘身邊,想殺了魏太姨娘為趙俊傑出一口氣也是不可能的

    想來想去,香草看了看另外一處的房捨,然後以跺腳她把小紙包重新放入懷中,便低頭急急的向那房捨走了過去

    魏太姨娘看看手中的茶,嘴角含著笑意:她今天心情不錯,很不錯,因為趙俊傑今天一大早便被趙氏宗族的人捉了去——看來自己定的計已經起作用了,趙子書兄弟做事還是很快的嘛

    身旁的娘子還在說:“聽上房的人說,那族裡使來的人說,兩位侄少爺還把一件證物交給了族裡,族長的意思,要請老爺抽個空閒過去說一說老太爺等人中毒的事情,以及那個小丫頭中毒的事情”

    魏太姨娘吃了一口茶:“就這些了?”那娘子點頭稱是

    魏太姨娘低著盯著茶盞想了半晌後,對那娘子道:“你打發人到二門上傳個話,香草回來後讓她來見我,我找她——,有急事”

    那娘子答應著出去了,魏太姨娘端坐不動只是看著茶盞微笑;不過她尋香草還真是有急事:趙俊傑被捉到了趙氏族裡,當日審中毒一事時趙子書兄弟雖然不在場,但趙忠在啊,而且還有其他很多僕婦們在,所以香草那事說不定就被趙氏宗族的人審出來

   而香草,當然不能由趙氏宗族的人捉去:一頓棒子打下來,香草還有什麼不會說的?但魏太姨娘不能讓她什麼都說,所以眼下還是要保她一保,當然先嚇她一嚇也是很必要的,免得她一再為了趙俊傑報仇而不管不顧人,還有不珍惜自己性命的?魏太姨娘智珠在握的笑了

    香草看了看前方的院子,雖然臉上閃過了很復雜的神色,但是腳下卻沒有半分遲疑的趕到了門上,對著門前的兩個婆子行了一禮:“大娘們,太太在不在?奴婢有急事想求見太太”

    婆子們自然是認識香草,一面起身回禮一面道:“太太在呢,不過百日宴太太累壞了,今日好多回事的娘子們都被侍書姑娘給攔了回去,香草娘子自己去碰碰運氣吧”

    香草聽了以後謝過婆子進了院子,她一走進紅裳的院子心裡便安穩了不少:至少眼下算是魏太姨娘命人找到了她也不能強迫她立時回去;而她更是下定了決心,不見到紅裳絕不罷休!

    聽到香草來了,紅裳在榻上坐了起來:“她來得倒比我想得早了那麼一點點。”

    侍書只是一撇嘴:“她來求太太救命的吧?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那個臉皮說出來口來。”魚兒不以為意:“她能來,便一定有那個臉皮,不然她便不會來了。

    紅裳一笑:“好了,不要貧嘴了,喚她進來吧。”紅裳說完話,香草也就自門外進來了。

    紅裳只是看著香草,平平淡淡一如往常:“你們姨奶奶有什麼事兒讓你過來了?”

    香草掃了一眼紅裳,她已經想了一路,知道太太是個極明白的人,要想指著太太保她一命,便只能實話實說,不能動太多的心機不然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求太太救香草一命!”香草說完就直接跪倒在地上:“不,求太太暫時保香草一命!”

    紅裳聞言並沒有動容,她淡淡的看向香草:“你抬起頭來。”香草愣了一下,依言把頭抬了起來,更好迎上紅裳看過來的目光。

    紅裳還是一樣的平平淡淡:“你是因何說出救命的話來?不說因由讓我哪裡能救得你。“紅裳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把話問到了香草的臉上。

    香草擺明是要投奔紅裳的,可是她能有幾分心意就全看她會說幾分真話了。

    香草聽到紅裳的話後,微微一沉吟便道:“太太,奴婢自府外回來,剛好看到趙氏宗族的人把俊傑少爺捉去了;奴婢、奴婢所以來求太太救命。”

    紅裳收回了目光,輕輕彈了彈長長的甲套:“此事我倒是知道,只是,你是求我救誰的命?他的命,還是你的命?”

    香草蒼白的臉上浮上了兩塊紅暈:“奴婢是知進退的,不敢為難太太;奴婢求太太保奴婢一命。”

    紅裳看向香草:“此事同你何干,你為什麼因此而說出讓我救你的話來?你先把要我救你的原由從頭到尾說一說,我聽一聽再做主張;如果能為你做主,當然不會推辭。”

    香草聽到這處模稜兩可的話心下便是一沉可是眼下這卻是她唯一保命的方法了,先把趙俊傑和她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又把趙俊傑和魏太姨娘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紅裳這時打斷了香草的話:“你起來說話吧,說了這麼久想來也口渴了;來人,給香草娘子上一盞茶。”

    香草謝過了紅裳自地上爬了起來,她說這些事情就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雙腿早已經跪得麻木了;不過她現在心下已經稍安,知道她所求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香草一連吃了兩盞茶,她實在是說得口干舌燥;然後便把府外那人和魏太姨娘的事情說出來,就連孫氏的事情她也一並說了;不過她所知的也不多,只知道魏太姨娘是奉了那人之命來趙府的:魏太姨娘入府便是為了讓趙府不再育有男丁,並看看是不是不能除掉趙一鳴兄弟二人。

    但是府外那人是誰,為什麼要如此做,香草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因家貧被賣到人牙子手中,後來便被人買走後送到了魏太姨娘身旁,雖然魏太姨娘行事沒有瞞過她,但她所知也有限的很。

    香草所說根本就沒有顧忌到自己的安危,把事情從頭自尾說了一個大概:只要魏太姨娘能死,對香草來說就算是達到了目的。

    紅裳聽完後心下深深一歎:因情而癡就如香草這樣吧?她如此說話同求死有什麼區別?只憑她同老太爺下毒一事有關,不管趙一鳴兄弟、還是老太爺,都不太可能會放過她的。

    “都說完了?”紅裳這次直到香草住口不說,這才問了一句。

    “回太太,奴婢都已經說完了;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太太保下奴婢這條賤命,可是求太太保奴婢一時便可以——只要奴婢能看到魏太姨娘得到她應有的報應。”香草當然知道自己所為不可能會再有活命之機,不過她不能死在魏太姨娘手裡,也不要死在魏太姨娘之前。

    紅裳臉上現出了怒氣:“你居然敢背主賣主也就罷了,還要污你家主子的清白?並且還牽連上了孫氏姨娘,你好大的膽子!”

    紅裳並沒有答話,過了好久之後才長長一歎:“我看你倒也不做假,只是你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一時之間也難辨分明;並且其中牽扯到了兩位姨娘的清白,我一定會好好的查一查,還有,好多事情老爺也是要好好問一問的,你到時要據實言明,明白嘛?”

    香草想起了現在孫氏所受的寵愛,便以為猜到了紅裳話中的意思,自然是一一應承下來:她想報仇,唯一能借的就是趙府的勢;能斗得過魏太姨娘,也只有太太和老爺了。

    紅裳對香草自身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不過此女的確是要先保下來才可以。她沉吟了良久,直到香草額頭上見了汗後才道:“老爺晚些回來會好好問一問你的,不過,有好些事情最好是不要讓老爺知道,例如孫氏的事情,你也明白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紅裳和趙一鳴設計孫氏的事情,當然不會讓香草知道。

    香草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她要的就是為趙俊傑報仇,趙府裡其他的人和事,她壓根就不關心:“奴婢明白,太太放心就是。”

    紅裳這才點了點頭:“你所說得事情要查出真假來,還要一段時日;我看不如這樣,你就在我這伺候一段日子吧;至於你們姨奶奶那裡,我會讓人去說一聲兒的。”

    香草先謝過了紅裳,她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是保住了,趙氏宗族裡那裡不會有人捉了自己去;她卻沒有起身,反而伏在地上又連連叩頭不止。

    紅裳眉頭輕輕一皺:“你想——,自己去同你們奶奶說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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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都是你調教的啊

     香草雖然知道太太剛答應保自己一時的平安,不應該再多要求其它讓太太為難,但她所求的本就不是自身的平安,所以還是叩了一個頭道:奴婢大膽了,還求太太恩准。”

    紅裳沉吟著沒有說話,侍書卻向來都是一個不怕事兒的人,她聽到香草的話後便一直給紅裳使眼色,希望紅裳能答應:魏太姨娘現在正得意吧?讓她也清醒清醒,香草一去把話一說還不嚇她個半死?如果她能就此老實也省得太太操心了呢。

    紅裳自然查覺到了侍書的目光,便又掃了一眼魚兒和宵兒,發現她們兩個人同侍書一樣,便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笑:這幾個丫頭!

    一直注意紅裳的香草,看到紅裳搖頭後卻誤會了紅裳的意思,——連叩了幾個響頭:“奴婢知道不應該再相求太太、為難太太的;可是還請太太恩准這一次,奴婢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太太。”

    紅裳眉頭微微一皺:“我倒是沒有什麼可為難的,而且我要你做牛做馬耒何用?你如果願意去就去吧,按理兒你也應該去給你們奶奶叩個頭的,怎麼都是主僕一場,這也是你的一份心意,我豈能攔你。”

    紅裳當然不會直說:你去鬧吧,我支持你,鬧得魏太姨娘越灰頭土臉越好!紅裳之所以答應香草,是因為換另外一個人去魏太姨娘那裡,結果也是一樣的;而且香草是最了解魏太姨娘的人,什麼話應該怎麼說,她是最明白的人。

    紅裳瞟了一眼香草:“如果你所說都是真的,你這一去————,嘿嘿,你還是好好想一想的好;只是我怎麼看,那魏太姨奶奶不像你所說的人。”說完便一揮手:“去吧,快去快回!在你說得話沒有查實之前,你只能待在我的院子裡,那裡也不能去。”

    香草以為紅裳惱她背主、叛主,所以只是叩頭謝過了紅裳,一句話也沒有再分說便退了出去:她已經不在意是不是能得主子的歡心了:趙俊傑已經難逃一死,她自己的生死也就好似失去了意義一般。

    侍書歪頭:“太太,我跟著一起去?”

    紅裳想了想搖頭:“讓她自己去吧?她和魏太姨娘的恩怨同我們無關,我們不要摻和進去;我們要同魏太姨娘了得是另外的帳。”

    侍書便道:“我去請老太爺吧?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要同老爺說一聲兒吧?”

    魚兒笑道:“你就是不能閒一刻才是真的,請老爺喚一個小丫頭就可以了。,你是同我去看看大公子和六姑娘吧。

    侍書一聽便同意了,打發了小丫頭去請趙一鳴,她和魚兒去瞧孩子們了;紅裳只是坐著沒有說話:這些瑣事兒丫頭們自有分寸。

    紅裳看著侍書和魚兒走了後,呆呆坐了一會兒忽然輕輕一歎:畫兒走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她在宮裡還好嘛?如今是音信全無,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只是擔心也無濟於事,所以她才沒有提起過。

    宵奉上了解暑氣的湯:“太太,您、您是想畫兒姐姐了吧?”

    紅裳聽了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宵兒:“真沒有想到宵兒能猜到我的心思。”宵兒苦苦一笑,然後也哀哀歎了一聲兒:“因為我也想畫兒姐了。”

    紅裳低下了頭,對宵兒也是對自己道:“畫兒是個伶俐的,她在宮裡一定會好好的,不會有事情的。”可是,那宮裡說是龍漯虎穴一點兒也不為過,畫兒雖然是聯盟,可她一個女孩子能應對得了那麼多的豺狼虎豹嘛一一貴女和郡主們可有十幾二十幾個人呢,在她們眼中畫兒可是玷污了們的出身。

    宵兒只是輕輕一歎:“畫兒姐姐是極聰明的,也是好人,希望老天保佑姐姐。”

    紅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力所不及,多說無益。趙一鳴進了院子的時候,香草也挑開簾子進了魏太姨娘的屋子。

    “你怎麼才回來?”魏太姨娘還不知道香草是自紅裳那裡出耒:“我讓人找了你半晌了。”

    香草輕輕一福:“奴婢今天有事兒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累奶奶久等了。”魏太姨娘聞言微微一慧,便輕輕的道:“你————,遇上1趙氏宗族的人?”因為有些吃驚,所就忘了讓香草起身。

    香草先站了起來:“是的,奶奶。”她雖然眼睛有些紅腫,不過神情還算平靜。

    魏大姨娘看她如此心下松了一松:剛剛猜到時就怕香草會因為看到趙俊傑被捉到,而過於激動同自己吵鬧起來。

    “就算你和他有私惜,可是你也要仔細!這種時候尤其要注意,難道你就不怕趙氏宗族的人來捉了你去?你啊,現在顧自己要緊,還能心思顧他人?莫要再做出這副樣子來,趕快下去給我好好梳洗一下,把你眼睛好好的遮蓋起來要緊!”魏太姨娘對於香草的癡只有不屑、討厭等等。

    香草福了一福答應了一聲兒“多謝謝奶奶為奴婢著想。”但身子卻一動沒有動。魏太姨娘也沒有往心裡去,一面揮手趕人,一面已經在想要在什麼時候除去香草才是最好的:這個時候好像不太好?不過如果趙俊傑把和香草的奸情說出來,那她也只好在這個時候動手了。

    眼下嘛,還是哄著香草一些,騙她這些日子老實一些:沒有了趙俊傑,她一個人能翻出的花樣也就有限了。

    可是魏太姨娘揮完了手回過神來,看到香草還站在原地便道:“你怎麼還不去梳洗?這個樣子讓人看到,不讓人疑心才怪!全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那趙俊傑被族裡的人捉去了,你卻弄得雙目通紅,這不是明白著讓嚼舌頭嘛。”

    香草還是平平靜靜的,她輕輕一福:“奴婢一會兒再去梳洗也好,現在多聽聽姨奶奶的話,向姨奶奶多學一些,免得日後為姨奶奶丟人。”這話,魏太姨娘可就聽出了不一般來,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香草:“香草,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不是身體不舒服吧?”

    她還真沒有想到香草會背叛她:因為就憑香草這些年同她一起做過的事情,香草如果說出來她也只有死種一條!眼下她並沒有把香草逼到山窮木盡,她只是把趙俊傑遇到了死路上,表面上她可是不曾動過香草一點兒的,所以在她看耒,香草不可能會背叛她。

    香草微微一笑:“謝謝奶奶的關心,奴蜱很好;只是奴婢日後不能再伺候太太了,所以現在想多聽聽太太教誨。”

    魏大姨娘十分吃驚的看向香草,她不相信!

    “香草,你剛剛說什麼”

    “奴婢是來給奶奶叩頭的,日後不能常在奶奶身邊,還希望奶奶能多多保重身子。”香草還是不緊不慢的道:“奴婢去了太太那裡,也會時時記著奶奶的教誨,不會給奶奶丟人。”

    香草終於讓魏太奶娘也吃了一個虧,讓她的算盤沒有打響,她們主僕算是斗了一個平手;只是,她心裡卻比魏太姨娘更痛苦:魏太姨娘謀算掉了趙俊傑的性命,就算是她贏了魏太姨娘也換不回趙俊傑的命來。

    “你、你要去太太那裡?!”魏太姨娘終於坐不住了,她立起來瞪圓了眼睛:“你不要命了嗎?”然後她看了看香草又鎮定了不少:“你啊,為了一個趙俊傑又何苦來嚇我、威脅我?他不可能真對你好的,你為什麼至今還不明白?”

    香草定定的看著魏太姨娘:“奶奶的話奴婢可是不敢承受的,奴婢哪裡敢嚇奶奶,更不要說什麼威脅的話了!還請奶奶莫要誤會了奴婢了;”說著話,香草福了福:“奶奶的教誨奴婢都記在心中,俊傑少爺是什麼人奴婢很清楚的,不過少爺的事情同奴婢沒有半點干系;而奴婢去太太那裡伺候也是太太的意思,還請奶奶莫要怪奴婢才好。”魏太姨娘看著香草,她有著驚恐,對事情敗高露的害怕,對死的畏懼:“不會的,你如果去投奔了太太,太太絕不會容你活著,你也就不可能再活生生到我面前來辭什麼別!”

    香草淡淡一笑:“奶奶聰明了一輩子,難道不明白奴婢的這點小心思?”

    魏太姨娘瞪著香草,半晌後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什麼也沒有說,那太太豈能會收容你?”

    香草卻只是一笑:“可說的事情有很多,而且俊傑已經沒有了生路,現在奴婢卻要為自己的小命好好打算一番了————以奴婢的所知,想保住一條性命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說完,香草還有意無意向窗外掃了一眼:那個方向正是孫氏姨娘的新院落。魏太姨娘沒有再說話,她有些驚疑不定:不過香草所說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是趙俊傑的事情,還是孫氏姨娘的事情,還有一些魏太姨娘的事愣都可以讓香草換一個暫時的安穩。魏太姨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盯著香草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可知道嘛?”

    香草迎視著魏太姨娘的目光:“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奶奶心裡最是清楚,想來不會怪奴婢自作主張吧?說起來,奴婢的這點小心思,還全是奶奶調教的呢。”

    魏大姨娘被香草這句話氣得險些吐血!她瞪向香草:“你認為到了太太那裡,我便拿你沒有法子了?”

    香草不在意的一笑:“奶奶有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奴婢在太太那裡也方便的很——方便對太太在什麼地方提個醒你說是不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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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趙俊傑最後的瘋狂

     想著魏太姨娘被氣得發青的臉,香草心中便有了一絲痛快。今天借太太的勢壓得魏太姨娘死死的,而且她還不知道自己居然在說了所有的事情之後,還能留下命來!當她有一天知道了實情時,不知道會是什麼神情。

    香草只是一想,心中便是一陣暗樂。

    就是香草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在說出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太太居然沒有要把她送官什麼的;不過,就算一會兒老爺問完她的話要把她送官治罪,她也會求老爺暫時放她一馬——府外的那些人並不是那麼簡單,她對於老爺和太太來說,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就在香草和魏太姨娘主僕二人翻臉之際,趙一鳴正在聽紅裳對他說香草的事情。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魏太姨娘居然把自己的貼身心腹給惹惱了?!”他想了想後又道:“換成另外一個人,也有可能會像魏太姨娘一樣做得。”

    紅裳想了想也點頭:“是啊,有誰會想到香草為了趙俊傑居然會如此義無反顧呢?她還是有兒女的人,自己的性命丟了無所謂,可是她讓她的兒女們從此失了依傍卻一點兒也不擔心,真說得上是鐵石心腸了。”

    趙一鳴也點頭:“這樣的人,還是小心些好,莫要讓她接近孩子們,你也距她遠一些;那個趙俊傑,對我們趙府夜也已恨得牙痛呢。”

    紅裳笑著應了:“我豈能一點兒也不防備?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能指認魏太姨娘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哥哥那裡,我們可以和老太爺說事情說清楚,把這個魏太姨娘處置了。”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她們來我們府中已經多年,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她們所要做的事情,更不用著急了;所以聽舅兄的吧,以他的為人如果不是有什麼關礙,他早就和我們一起定計拿人了。”

    夫妻二人正說著話,香草回來了。

    趙一鳴和紅裳又細細的問了一番香草,知道了許多魏太姨娘和孫氏的舊事,只是他們最想知道的事情,香草卻依然是答不出一絲一毫來。

    問到孫氏的那個奸夫時,香草輕輕一歎:“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那人,魏太姨娘雖然識得他,卻也見過的次數有限;她上一次為了送消息出去找了借口去了孫氏哪裡,就是因為她冒冒然的過去相見,才讓那人大怒把她狠狠的斥責了一番。”

    紅裳夫婦又問了一些話,看香草也說不出什麼來了,趙一鳴便對香草冷冷的喝道:“以你的所為真就是死有余辜了,你可知道?”

    香草叩頭答道:“老爺,奴婢已經知道錯了,不敢求老爺饒恕奴婢,只求老爺看在奴婢多少還能有些用處的份兒上,容奴婢活上一陣子。”

    趙一鳴道:“不是看在你還稍有用處,早已經讓人把你亂杖打死!”

    紅裳攔下了趙一鳴的話:“雖然她以前做了許多的惡事,但她所說如果是真事兒,那麼多少也算是些寸功的,不如就留她一條性命吧。”

    趙一鳴瞪了一眼香草,在紅裳又說了幾句好話的時候,才輕輕點頭:“看在你們太太為你求情的份兒就留下你的性命!不過,今日你的所言如果有半句虛言或是隱瞞,哼哼!我們趙府的棍棒可不是吃素的!”

    香草唯唯應下了,然後跟著侍書下去了;她被告知,她現在除了房裡行動自如以外,沒有太太和老爺的話,她是不能隨便離開屋子的。

    香草早就料到了,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不用她苦求,老爺和太太就饒過了她的性命已經是萬幸了,她哪裡還敢要求太多?

    趙俊傑在送香草走時,還在想要如何才能把魏太姨娘除去:他認為應該不會費太多的手腳了;所以他已經在想,要如何謀算趙府——此事卻太難為了一些,不是香草和他兩個人能完成的事情。

    他剛想到是不是可以查一查趙府有沒有仇人:趙一鳴為官過年,在官場上總有得罪的人吧?他便可以和那人共同設法謀算趙府了。

    具體的法子他還沒有想到,老家人便跌跌撞撞推開了們,他還沒有來得及喝罵那老人家,屋裡便一下子擠滿了人;湧進屋裡來的人,他多半都認識。

    趙氏宗族的人!而且好像這些人都是掌理族中子弟犯錯的那些人!

    趙俊傑剛想開口說話時,那為首的趙氏中年人沉聲道:“俗禮全免了,賢侄隨我們到族裡去一趟吧!”

    趙俊傑當然不肯如此就范:雖然那人說得客氣,可是旁邊的兩個漢子已經取出了麻繩,這可不是請他的意思了。

    “各位叔伯請了,不知道小侄哪裡錯,居然勞動了叔伯們一起來到小侄的蝸居?當年小侄為了請各位叔伯可是把嗓子都哭啞了呢。”趙俊傑因為當年的事情,對趙氏宗族裡的人沒有好感。

    雖然奪他家產的人不是宗族裡的掌權人,可是當年如果不是有趙一鳴出面,他哪裡能辯得過那些賊子?而這些掌權人當日可不曾為自己說過什麼話。

    只是趙一鳴為他所做的事情,他當然也不記恩情了。

    為首的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他咳了兩聲:“你識得趙子書和趙子平兩兄弟吧?他們現在正在族裡等你。”

    趙俊傑一愣,他不明白趙子書二人在族裡等他做什麼:就算是自己拖他們做了三只雞,可是此事也不能做什麼把柄啊?

    “他們兄弟我當然認識,只是——”

    那中年人根本不再理會趙俊傑的話,直接一揮手:“綁上帶走!”兩名漢子上來扭住趙俊傑便把他綁了起來。

    雖然趙俊傑大聲的喊叫,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會他,綁完拖起他來便走。

    趙俊傑卻不是十分的害怕:因為在族裡等著他的人不是趙一鳴,那就同趙府的事情無關,只憑趙子書他們兄弟,他趙俊傑還是不懼的。

    不一會兒便到了族長家,趙俊傑看到不是祠堂心裡更是大安:他卻不知道,族長等人只是為了慎重,要查問清楚後再說。

    不過趙俊傑一聽到族長問得話臉上卻一白:他早已經把那個小丫頭的事情忘
了!雖然他百般辯白,可是當他看到當日所用的三個長隨後,便是一驚!而後還有他當日所穿,被小丫頭扯破的那衣長衫為證。

    只是一個小丫頭,當然不值得趙氏宗祠的人過問;接下來,族長等人便問起了老太爺中毒的事情,有趙忠在一旁作證,把他原來的所為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趙俊傑這才真得急了:就算他弄死一個小丫頭,也不過就是發配什麼的;只要多花費些銀子也就逃過這一劫;但是下毒的事情卻不同了。

    雖然他是百般抵賴,但是老族長等人已經有了定論,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事情太過明顯了:書僮死了,老管家根本就是頂罪——那買幾個奶娘的人牙子也被趙子平兄弟帶來了,趙俊傑就是想抵賴卻也抵賴不過去了。

    老族長冷冷的看了一眼趙俊傑,然後對那中年人道:“通知宗老們准備開祠堂!”

    趙俊傑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他知道,他現在才是真得完了,到了祠堂後,他知道自己再也無力回天,心頭的一口惡氣怎麼也難消,便開始胡亂的攀咬。

    他先說趙子書兄弟是他的同謀,後來又說魏太姨娘是主命名,最後又說趙一鳴心懷不軌、想奪了老族長的位子等等。雖然他所說不全是假的,但因為假的東西太多,所以就連魏太姨娘一事在座的眾人都沒有人相信。

    直到這時趙俊傑才明白,他想要謀算魏太姨娘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所為全被魏太姨娘猜到了!就算他一開始抵賴,可是如果剛剛不是發狂一樣亂咬趙子書兄弟,還有趙一鳴的話,那麼他說出魏太姨娘來,一定會有人懷疑魏太姨娘,怎麼也要喚她來問一問。

    但是他看著趙子書兄弟立在一旁,而他就要進入大牢,秋後等著他的便是斷頭台上的一刀,讓他如何能忍得這一口氣?他如何能不狠狠咬一口趙子書兄弟,而且中毒的事情,他原來就安排好讓他們兄弟背黑鍋的,那些證據倒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趙一鳴當然被請了來,不過他說得話並不多;聽到族長對趙俊傑的處罰時只道:“族裡的決定小侄不敢多嘴,不過這些事情小侄認為是不是應該交由官府審個清楚明白為好?”

    老族長當即點頭:“理當如此!不然,在祖宗們面前就動用家法打死這個孽障好了,也免得他為我們趙氏丟人!只是他為惡太多,還是交由官府明正典型的好。”

    趙俊傑不只是被打了一頓那麼簡單,他被趙氏除名,且家產全部歸到了族產裡,用於供奉趙氏的列祖列宗。

    趙俊傑被拖走時,狠狠的盯著趙子書兄弟罵道:“你們今日助那惡人來害我,來日一定不會有好報!”又對趙一鳴道:“你個惡人!我就是死了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老族長一揮手,趙俊傑的嘴巴被人堵上拖了下去,直接送去官府了:這一次,是趙府要告趙俊傑謀害人命數條。

    香草對於這些事情並不知道,不過她知道趙俊傑已經被趙氏宗族的人關到了官衙問罪;她哭了整整一個晚上,她知道趙俊傑這一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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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線生機

     趙一鳴回到府中對紅裳說了族裡的決定,紅裳沒有說話:有兩條人命在身,這樣的處罰對於趙俊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不過,有些事情是不用給香草說得,免得這個傻婦人再把恨意轉移到自家身上來。

    魏太姨娘被氣得不輕,而且她也的確是害怕把香草逼急之後,她會不顧一切的說出所有的事情:到時她就算不會死在趙府人的手上,也會死在府外之人的手上。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作繭自縛,而且是一動不能動!

    魏太姨娘的臉色一直都不好看,自香草走後她一直一個人在屋子裡,連飯都沒有用:她不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飯菜,而是能把香草無聲無息除去的法子!

    在以後的幾日裡,她注意著香草的消息:雖然太太院子裡的消息她是不知道的,可是香草是不是能夠出得了太太的院子,這關系著香草是不是做了“傻事”;還好,雖然香草不是每日都會出院子,出院子的時辰也不定,但香草的確會走出太太的院子來。

    讓魏太姨娘的十分不舒服的就是,她聽說香草和身旁的小丫頭說說笑笑的,似乎在太太那裡混得十分不錯的樣子。

    她一面咬牙一面再三的思索,最後她有九成的把握認為香草不會對老爺和太太說出太多的事情,尤其是牽扯到她自己與府外之人的事情——原因很簡單,香草還活著並且能四處走動自如。

    香草什麼也沒有說,她當然要盡快殺了她滅口才好,只是要顧忌到自身的安危,要想一個周全的計策才成;如果香草真得對老爺和太太說了什麼,趁現在老爺和太太還猶豫不決,沒有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她要不顧一切的殺了香草!香草死了,老爺和太太就是捉了她也只能賣了她,而不能定什麼罪名給她;那她出了府雖然不一定好過,但還有幾分可能逃過府外人的毒手。

    魏太姨娘幾日時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雖然她認為香草什麼也沒有說,但香草活著、並且還活在太太的身邊兒,她哪裡能放心的下?只是一連幾日,她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想出來。

    投鼠忌器啊!她長長一歎,現在要除去香草,可不比香草還在她身邊的時候了。

    魏太姨娘想了數日後,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老太太的身上: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成行。

    趙俊傑被押到大牢後,案子也終於審“清楚”了:小丫頭和容娘子的死,還有老太爺等人的中毒,趙俊傑抗不過大刑都招了。

    只是他也奇怪,魏太姨娘的事情官老爺不問也就罷了,有趙一鳴在趙府不可能會讓太姨娘的丑事傳出來;但是他和香草的事情,官老爺為什麼沒有問過,而趙忠等一干證人也沒有提起呢?

    他原本是想咬出香草來:他不能殺了魏太姨娘和趙府的人,但是香草他總是能拉上一下黃泉的,也免得漫漫黃泉路太過孤單不是?

    不過他大喊了一聲兒:“老爺,罪民還有話要說!”時,趙一鳴遠遠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裡有著一絲憐憫;而距他最近的趙安卻悄聲道:“你落到如此地步可怪不得我們老爺,原本我們老爺是放了你一馬的,不然你上一次怎麼能出得了官府?你的家產我們趙府可不曾動過分毫。”

    官老爺已經一拍驚堂木:“還有何話,快快說上來。”官老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原本可以退堂了,卻被這笑著又攪了!

    趙俊傑因為聽到了趙安的話,所以並沒有馬上對官老爺說出香草之事來,而是低頭做沉思狀,並沒有立時開口說話,因為他又想起了魏太姨娘來:就如此放過了這個仇人?他如何能夠心甘!

    官老爺看趙俊傑不說話,掃了一眼堂下後便讓衙役們把師爺們的記錄取過來看看:他還是在准備著退堂。

    “這一次能證實你殺了那小丫頭的證據,是侄少爺交到族裡的,不過,那衣袍他們得自於何人之手,不用我來說了吧?包括那些證人也是侄少爺找來的,一樣也是有人為侄少爺指了條明路。”趙安只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再也不開口了。

    趙俊傑也不需要趙安再多說話,他立時便相通了所有的事情:是啊,原本趙府已經放過了他,根本沒有想要他性命的意思;但是魏太姨娘卻在背後搗鬼,一定要置他於死地不可!至於他和香草一直在謀算魏太姨娘的性命一事,他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想起。

    他掃了一眼堂上的官老爺,知道沒有時間多想,便低著頭問趙安道:“過些日子你可能到牢中來看看我,並帶些筆墨給我,可好?”

    趙安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麼,雖然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趙俊傑便對官老爺連連叩頭求饒來,卻沒有再提香草一個字。

    趙一鳴,是要暫時保下香草的:而香草和魏太姨娘的事情,他也不想尋到衙門裡來說——聲名不好啊。

    趙俊傑在趙安的提醒下把以後的事情想明白了:香草那個婦人一向很聽他的話,而她也是自己眼下唯一能用得人了,正好可以用來對付魏太姨娘——雖然香草不一定會是魏太姨娘的對手,可是只要香草能狠狠咬上一口魏太姨娘,他也就能出一口惡氣,而且香草一定會死在魏太姨娘的手上;雖然香草不能和他一同上黃泉路,不過他在黃泉路上等一等她也就是了。

    如此想著,趙俊傑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他就是死,也不能讓魏太姨娘活得太順心如意了。官老爺根本就不理會趙俊傑的苦求,他對坐在一旁的趙一鳴一拱手,然後一拍驚堂木退堂了;這讓趙俊傑十分的不解:案子審問清楚,他也在供詞上畫了押,難道不應該下判詞的嘛?

    隨即趙俊傑就認為自己還有一絲生機:不然當堂就判下來了,何必還要再過堂一次呢?雖然他心中對自己被判什麼好像有些明悟,不過他從來沒有敢去深想過,現如今發現到一絲生機,他一下子就如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一樣,不止狂喜而且是死死抓住不肯放手了。

    後堂 官老爺和趙一鳴分賓主坐下後,對趙一鳴一拱手:“趙兄倒是客氣了,我們都是同僚,且兄所托也不是讓下官徇私枉法,不過是再過一次堂下判詞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實在是不必如此客氣。”他頓了一頓又笑道:“如果他罪當斬立決,那麼兄所托弟也就不敢應了,眼下卻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了。”

    趙一鳴還是好好的謝過了官老爺: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品階相差不過一點——正五品和從五品之分;但趙一鳴卻在吏部,而且眼下他正好掌管著官吏們的考核,所以這位官老爺待趙一鳴倒真是親熱的很。

    官老爺遲疑了一下:“只是弟有些不明白兄的用意?那是一個喪盡天良、恩將仇報的小人,而且貴府的老太爺等人也差點遭了他的毒手,兄為何還要為他多費這一番心思呢?”

    趙一鳴長長一歎:“此人奸狡,雖然伏法但傷到老父,弟的心中十分不安,那人可曾是弟的義子啊,弟說起來也算是不孝了;雖然此人已經伏法,但兄也看得出來吧,他是一點不知道悔改;他如此,弟如何對得起家中的高堂?所以弟才有這麼一番用意,還要多謝兄的成全才是。”

    那官老爺雖然不十分的相信,不過卻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為官者,什麼當問什麼不當問,他們是極有分寸的;就像趙俊傑一案中,並不是再沒有一絲疑點,只是官老爺也是做官多年的官油子了,所以趙一鳴不追究並暗示他不要再追查下去,他豈有不賣趙一鳴人情的道理?

    並且此事一舉兩得啊:即送了趙一鳴的人情,又把一樁命案審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案子如此結了,正好可以算在他的考核中啊:有趙一鳴在,他今年得一個優是不成問題的;然後不升職也會撈一個好差事了。

    像這樣的好事兒,幾年也難得遇上一樁,所以官老爺心中自然是極高興的。趙一鳴和官老爺又閒談了一番後,便告辭回府了。

    在當晚,趙安便到大牢中去探趙俊傑,除了紙筆之外,還帶了不少的酒菜之物;趙俊傑已經有幾日不曾吃飽了:牢中的飯菜,他哪裡能咽得下去了?所以見到趙安帶來的酒食,不顧身份的大吃了頓,這才坐下來給香草寫了一封信。

    信中言明,讓香草無論如何一定要想法子給他報仇,不能就此饒了魏老妖婦等等此語。

    趙安取了信後,沒有同趙俊傑多說話起身便走,卻被趙俊傑喚住了。

    “我、我還有生機的,是不是,大管家?”趙俊傑滿臉都是希冀,他雖然這樣認為,但他需要有人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

    趙安看了他一眼:“小人不知道,此事只有官老爺知道吧?”說完趙安沒有再做停留揚長而去。

    趙俊傑在大牢中不停的思索著,患得患失之中不停的以那一絲希望來堅定自己的信心:我一定能活著出去的;雖然能活下去,被判的刑罰也輕不了多少,不過現在他所求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直到面臨要失去性命時,趙俊傑才知道性命是有多可貴:他,怕死,怕得要命。

    趙俊傑在忐忑不安中終於等來了又一次的過堂,他很緊張,感覺他的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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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後悔並不能贖罪

     趙俊傑到了大堂上感覺有些奇怪:今天不管是堂上、還是堂下的人都極少,不論是趙一鳴等苦主,還是趙忠、小丫頭等證人都不在,就連趙安大管家也沒有來。

    官老爺看到趙俊傑等一干人犯後,並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一拍驚堂木便對趙俊傑等人下了判語:趙俊傑定在秋後處斬,一干幫凶全部流放到三千裡外的邊關去做苦奴。

    趙俊傑聽到後猛然抬頭看向官老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處斬?!怎麼可能?!如果是處斬,當日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這不對,不對!

    官老爺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上來便對趙俊傑說要秋後處斬他!這讓趙俊傑根本無法接受,也給了他太多的震驚與恐懼:沒有一絲緩沖的余地,就這樣直直的告訴他——你,要死了。

    趙俊傑一心認為自己可以有生機的,可是一下子就被打到了地獄裡,他猛然之間根本就接受不了。他忽然如發狂一般的喊道:“不,不!老爺您一定是判錯了,一定是說錯了!我不可能是死罪,老爺您仔細看一看,您一定是判錯了!

    官老爺不理會趙俊傑的話,只是一拍驚堂木,又判了他一個咆哮公堂的罪名兒,拖下去狠狠打了一頓板子,才讓趙俊傑清醒過來,不敢再亂喊亂叫了。

    只是他回到牢房中,一連兩三日都沒有吃東西,連水也沒有喝一口,只管坐著呆呆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三日以後,他終於後悔了,終於開始反省自己的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錯。

    他開始反思: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想過要謀算趙府的家產,那麼他根本不會同魏太姨娘聯手,那麼他也就不會被魏太姨娘所害;現在,他依然還會是趙氏的子孫,他還是一個秀才老爺,還是趙氏的一個少爺!並且還能得到義父趙一鳴的幫助,在仕途上會比自己獨自一個人打拼要省很多的力氣。

    他反思以後,發現如果他走得是另外一條路,那麼他的前程是極好的!他悔不當初啊,為什麼自己會迷了心竅!為什麼不能像老管家所說的那樣,正大光明的謀前程呢?他對不起老管家啊!
    想起老管家這些年來為他操得心,趙俊傑是心如刀割:他就這樣害死了一個一心為自己好的人!

    終於,他知道錯了,知道他自己對不起趙府,對不起趙一鳴,對不起老太爺。

    他也終於哭了:雖然是魏太姨娘害他,但是真正害了他的人就是他自己;後來的幾個月裡他常常求獄卒,他要見一見趙府的人。

    他知道,如果他原來就知錯悔過的話,趙一鳴不會對他下狠手的:他們,都是趙氏的子孫啊,現在,唯一的生機便是趙府了,他怎麼也要讓趙府的人知道,他是真得知道錯了——就算趙府的人不會原諒他,他一定會被處斬,但他還是想對趙府的人說一聲對不起。

    但是獄卒哪裡肯理會趙俊傑?

    所以,趙俊傑在大牢中度過的幾個月裡,整日便是悔恨,哭求;只是,他回頭回的太遲了。

    有一天,趙俊傑的面前擺上了幾樣菜,有魚有雞有肉,還有一大碗的白米飯和一大碗的酒!

    趙俊傑面對這些飯菜呆呆的坐著,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哭得涕淚橫流的時候,卻又伸手抓起飯菜來往嘴巴裡塞去;只是塞到嘴巴裡的飯菜都掉了下來,和著他的涕淚掉落在他的衣襟上:他怕啊,他真的怕啊,他好怕好怕死啊;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這是他的最後一頓飯,趙俊傑知道。

    人為惡之時,從來不認為自己錯了,肆意妄為;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趙俊傑報應臨頭悔過了,但他一樣還是要為他所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生而為人,誰都是一樣,無可幸免。

    趙俊傑被押到斷頭台上時,終於看到了趙府的人:趙安和趙忠。

    趙忠披麻帶孝對著他跌倒在地上,叩了三個重重的頭!怎麼說,趙俊傑被砍了頭,趙忠心裡也不好受。

    “少爺,您一路走好!小的自此後出家為苦行僧為您祈福,希望您來世能投個好人家,做個好人!”趙忠對著趙俊傑大喊道。

    趙安把帶來的酒菜擺了出來,又擺上了香爐,對著趙俊傑彎腰為禮:“俊傑少爺,小的我奉老太爺和老爺之命來送少爺一程!他們身為長輩不忍見少爺身首異處,還請少爺體諒。下一世,好好為人。”

    趙俊傑沒有想到還會有人來送他,為他收屍;他哭道趙忠,是我對不起你父親,死後我也無面目去見我們府的老太爺,把我葬在你父親身旁吧!我也不怪,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啊————!”說罷大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那儈子手抱著的大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趙俊傑—這時候是真真悔到了極點:如果能再重來一次,他絕不會再做錯事情————人家再有家產也是人家的,他是不該眼紅去搶;他應該做得就是好好努力,自己也能掙下一份偌大的家產來才對。

    他醒悟的太晚了,在劊子手大喝一聲後,寒光閃過趙俊傑的悔恆都不存在了。

    不過,趙俊傑在牢中時,趙府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平靜無波的。趙俊傑被送官後不久,二門的婆子來報,孫氏姨娘的娘家人又來了;紅裳和趙一鳴在意的並不是那人又來了,而是他今天晚上會不會留下來不走了。

    但就是讓趙一鳴堵心的是,那人這一次來了之後,居然留下來沒有走!不過這次留下來的人,不只是那個婆子,還有孫姨娘的母親。

    因為孫姨娘這兩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孫姨娘的母親帶著一個婆子留下來要照顧孫姨娘兩天。聽到孫氏過來親口把話說出來以後,紅裳淡淡的道:“姨娘身子不舒服?我喚個大夫過來給姨娘請請脈吧,免得一個大意傷了身子骨。”孫姨娘哪裡還敢讓紅裳請大夫來請脈?上次紅裳讓人給她請了脈,她被趕出去趙府幾個月之久;她急忙福了一福:“謝謝太太的關心,老爺已經請了大夫來給婢妾請脈,不過就是稍稍有點風寒罷了;可是婢妾的母親不放心,所以才想住下為婢妾調理一二。”紅裳掃了一眼孫姨娘,刁難道:“姨娘在府中難道還受了什麼委屈不成?居然要請你的母親來為你調理身子?此事我倒要向老爺好好的分說分說,傳了出去名聲還是小事兒,但是壞了姨娘的身子骨兒,是大事兒了!”

    孫姨娘臉上一紅,不過她心下卻惱得很:現在太太一開口便夾槍帶棒的;她只能忍氣吞聲的道:“太太恕罪,是婢妾不會說話,讓太太誤會了;婢妾和婢妾的母親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做母親的小心思罷了,還請太太息怒!”

    紅裳哼了一聲兒,半響兒沒有說話。孫姨娘等了好一會兒,只得說道:“那婢妾現在就回去打發她們回去。”紅裳卻又冷哼一聲兒“去不回去,你問錯了人;這種事情,你只要問我們老爺就成了,我哪裡知道是留得還是留不得!”

    孫姨娘臉上陣紅陣白,最終福了一福告退了;她一出紅裳的院子便狠狠一跺腳:“讓我去問老爺?問就問去,哪個還會怕你不成?這難堪可是你自找的,同我沒有關系。”孫姨娘上車子自顧自的去了。不一會兒,紅裳便聽一個小丫頭道:“老爺說了,孫姨奶奶的身子不爽利,便讓孫姨奶奶家的人在府中多住兩日,一來有個人照應,二來也讓她們全一全母女之情。”孫氏正一臉得意的對床上半躺著的“婆子”說及此事,那“婆子”臉上不辯喜怒的看了她一眼:“你很高興似的?是不是寵你,你很受用啊?那日後看來我不用再來來,免得招人白眼。”

    孫氏自然是大發了一名嬌點,不過心下卻是暗笑:知道吃醋?這是好事兒啊;不過她對趙一鳴的寵愛,也的確是十分的高興。她就是高興看到男人為了她神魂顛倒的樣子。

    孫氏起來吩咐雅音出去到大廚房裡加菜,又讓人把好酒准備出來,她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同“婆子”聚一聚。

    讓孫氏的母親留下來,是那人想出來的主意:因為趙一鳴已經有二三天沒有過來孫氏這邊兒了,所以他怕萬一自己留下來後,趙一鳴晚上卻又過來了,那就真不太妙了。孫氏的母親留下來了,那麼趙一鳴為了讓孫氏母女多團聚一會兒,想來不會再來孫氏這裡過長。孫氏剛命人擺好了飯菜,命人揀了幾樣菜送到廂房裡去母親,想拉著那婆子入席時,外面傳來雅音的聲音:“老爺安。”她的聲音有著幾不可查的顫抖。誰也沒有想到趙一鳴這個時候會來!而且還把那個“婆子”堵到了屋!孫氏的臉色也變了她立時轉頭看向了“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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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人惱怒幾人憂

     ••那“婆子”卻立時掙脫了孫氏的手,很快的、卻無聲的向後退了幾步立在那裡,用眼睛示意、催促孫氏上前去迎趙一鳴。

    孫氏因為婆子的示意,才醒過味兒來,在有些發白的臉上勉強掛起了笑容,向外間迎了出去:趙一鳴的身影已經出現了。

    “老爺,您怎麼來了?也沒有提前使個人來說一聲兒,婢妾這屋裡現在可有些亂,老爺莫怪。”孫氏迎上去福了一福,然後想伸手扶趙一鳴時手卻頓了頓:她的眼睛瞟向了那“婆子”;不過她的手還是扶上了趙一鳴的胳膊,那微微一頓如果不是有意不會查覺出來。

    她其實只為了讓那婆子知道,她不是願意扶趙一鳴,只是為勢所迫不得不為而已;借此表示自己在意的人,可只有他一個。

    婆子垂頭立在那裡,根本就沒有抬起頭來看向趙一鳴和孫氏,孫氏的小動作他倒是查覺了:趙一鳴出現後,他可是把心思全用到了他身上;不過孫氏的小心眼兒,他根本沒有引心裡去,他的女人多了,又怎麼會在意孫氏這麼一個人呢?他現在只是不想和趙一鳴來個面對面兒,雖然不可能會被趙一鳴認出來,但他也不想冒這種風險。

    趙一鳴進屋後掃了一眼婆子,若無其事的坐下來答孫氏:“聽說你身子不好,我哪裡能放心?所以一脫身便趕過耒看看你。大夫可來過了?”

    孫氏給趙一鳴奉上了茶:“大夫來過了,也沒有什麼大毛病,只是稍稍感染上一點風寒罷了,還勞老爺過來看婢妾,實在是讓蜱妾有些心裡難安一一哪裡當得起老爺如此寵愛。”

    趙一鳴一笑:“只要你好好的就成,雖然只是一點兒風寒卻也要小心在意些才成;”然後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想用飯了吧?我來得倒是有些太巧了,只是,怎麼不見你的母親?”

    孫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答道:“婢妾剛剛命人擺好飯菜,還沒有去請母親過來呢,老爺便到了。”趙一鳴笑道:“要不說,是我來得巧呢。”他看了一眼婆子:“看穿著打扮不像是我們家的人,你母親帶來的吧?”

    孫氏心下一驚,點點頭有些擔心暗暗掃了一眼趙一鳴:他不會是看出什麼來了吧?好好問一個婆子做什麼。

    趙一鳴看了一眼跟進耒的雅音:“玲瓏,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過府都是客,你放著我們府上的人不用,卻讓你母親的人動手伺候,就太不合待客之禮了。”

    孫氏聽完趙一鳴的話反而輕輕松了一口氣:“是婢妾考慮的不周,不過婢妾沒有讀過多少書,自然不如老爺想得周全;還要老爺多教教婢妾才好。”說完,她立時轉頭看向那婆子:“你下去吧,我們老爺說得對,這裡不用你伺候了,正好請你們老夫人來用飯。”

    孫氏借機想讓那人出去,他在這屋裡讓她時刻都提心吊膽的不說,而且還讓她和趙一鳴說話什麼的都有些不便:她還是第一次夾在兩個男人中間,親密的舉止她還真不好做出來一——待趙一鳴親熱了怕是會讓“婆子”不好受吧?

    孫氏心裡也是苦啊,只是這苦她是有嘴也就不能說的。

    那婆子聞言對著趙一鳴福了一福算是謝過,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便想出去:反正她現在可是小家小戶的僕從,就是膽子小些不識禮數也算不得破綻。

    趙一鳴卻喚住了她:“先不要走,你過來一下?”那婆子的心一連跳了好幾下:不會是被他發現什麼了吧?如果真是如此,這裡可是趙府,他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啊!而且他犯了這樣的事兒,想來那主兒也不會為他出頭救他一救的。

    不過現在還不到那種時候,婆子勉強鎮靜著轉過了身子,走到了趙一鳴不近不遠處停下,還是對著趙一鳴一福沒有說話:他不敢開口,只要一開口便會高出馬腳來。

    趙一鳴上下打量了一下婆子:“到了我們趙府還要勞!1你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嗯,雅音,取幾兩銀子過來。

    雅音知道趙一鳴是什麼意思,她的心剛剛在趙一鳴喚住婆子時,差一點就要在嗓子眼兒裡跳出來!雅音都是如此,那孫氏被嚇得更是厲害,不說其它,只她的臉色就又白了三分,同時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不是她強自撐著,都要站立不穩倒在趙一鳴的身上。

    明白趙一鳴只是要打賞那婆子,雅音快手快腳的去取銀子了;但她越是想要快些讓婆子領了銀子走人,越是緊張的要命,手抖得根木就打不開11箱上的鎖;她就算深吸氣、再深吸氣,還是用了比平時多出很多的時間才取出了銀子來。而孫氏卻立在趙一鳴的身旁,急得幾乎要跟過去打雅音一頓?這種要命的時候,這個死丫頭磨蹭什麼呢?但她又不敢離開,為了不讓趙一鳴注意那婆子,她開口道:“老爺,今兒在婢妾這裡用飯吧?母親讓她回避就好了。”這話說是在留人,不如說是在趕人來得更合適。

    趙一鳴卻好似什麼也沒有聽出來,輕輕一擺手道:“我就在你這裡用飯吧,到你們太太那裡去還要跑來跑去的麻煩;倒也不用你母親回避的,按理兒說那也算是我的長輩兒,我們也是一家人嘛;平日裡我忙得要命,你母親我還真沒有見過幾面,今兒正好大家一起用頓飯。”

    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趙一鳴極給孫氏面子,十分的看得起她的母親了;不過現在孫氏真是有苦說不出來:“老爺實在是太抬舉婢妾和婢妾的母親了,只是婢妾的母親一向膽子小,婢妾怕她在老爺面前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來,還是讓她自在廂房用飯吧。”

    趙一鳴卻沒有多說話,只是一擺手:“不用,一起用飯就好;”一句話不容置疑,此事便定下來了,他可是趙府的主人。

    雖然孫氏心裡還是不想讓她母親過來,因為只要她的母親不過來,便可帶著婆子出府而去,到時候可她說是母親膽子小啊,或是不想打擾她和老爺等等理由搪塞過去————現在還留這個婆子在院子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但她聽到趙一鳴的話後,就算她已經苦到了心裡去,卻也知迸不能再辯駁什麼了;

    趙一鳴又看向孫氏道:“對了,一會兒讓你母親再給老太太去請個安,老太太也是一日一日無聊的很,如果你家母親能得了老太太的緣法,說不定她日後能掌來住幾日呢,也免得你們母女一個月見不了幾面,每見一面都還要匆匆而去。”

    說完,他也不等孫氏答話,便轉過身來對眼前的婆子和顏悅色的道:“你也不用如處拘柬,就當這裡是你們府上一樣;玲瓏想來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吧?我看,一會兒給你兩樣菜放在小幾上,你就在外屋用吧,也免得你們老夫人有事兒不好意思使喚我們府的人。”

    婆子又行了一禮,逼上嗓子只道了一聲兒:“是”,多一個字他也不敢說;讓他假扮婦人用飯?他今天晚上看來是要餓一頓了。

    趙一鳴的話音剛落,雅音額頭上微微帶著汗過來一福,把銀子放到了桌上;孫氏背著趙一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惱雅音啊:如果這個丫頭手腳利落些,說不定現在他早已經和母親出府走遠了。

    孫氏聽到趙一鳴前面一番對她和母親通情達理的話時,一下子讓她心動起來:如果她母親能常來住一住,那不是等於一…;她不自禁的偷偷瞟了一眼那婆子;而這個時候趙一鳴卻又說出了後面那番話,讓孫氏的心又是一顫:不行,要讓他趕快出去,不然她今天晚上嚇也能嚇死。

    婆子聽了那番常來住住的話也是極動心的,他豈能不動心?現在趙府的裡的事惜他根木不能及時知道,而且魏太姨娘那裡遲遲不見動靜,如果他直能常常來住上一頓時日,趙府的消息不但不用魏太姨娘轉告了,而且說不定能想到其它謀算趙府的法子。

    只是趙一鳴後來的話還是讓他的,跳了一跳,而後自己又安撫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他如果真發現l什麼,就不會好好的同自己說話了。

    婆子把心思都用過了來府中常住上,便想對光氏有個暗示,讓她趕快應下來;孫氏也因為此事不好自己做主,一次又一次的悄悄瞟向婆子;這時,趙一鳴正好側過半個身子去職茶盞,那婆子飛快的微微抬頭對孫氏眨了一眼睛,便又低下了頭。

    孫氏正好看到了,心下也就明白了婆子的意思:她只是為了能常常會一會婆子而高興;婆子讓她答應下來,只為了讓孫氏母親好好的巴結上老太太:那個趙府的老太太一直是趙府最容易對付的人,自己教一欺孫氏的母親,得她的歡心應該不難吧?

    反正富貴人家的老太太們都喜歡聽些家長裡短、尤其是神怪之類的事愣,不氏的母親說這些倒是很容易的。

    不氏微微一笑道:“原本案親就有要給老太太請安的意思,只是蜱妾認為我們這樣的人,哪裡能去驚動老太太?這才沒有讓她去;既然老爺說了,這便讓她去給老太太請安吧,免得晚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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