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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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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說夢者 -【許仙志】《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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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5: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傳書



   許仙褪下衣衫為她披在身上。她低著頭。本能的抓住衣領,拉了拉,感到一絲溫暖。本來想要在脫身之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現在卻不知該怎麼辦。

    許仙歉意的道︰“對不起,剛才是我過分了,我不該..”

    小青搖搖頭。打斷道︰“別說,別說了,是我不肯認輸才會這樣的。”剛才被他欺負的時候,心里恨的要死,現在自由了。只要一動手,他決計擋不住,但卻反而沒了這樣的心思。

    許仙摸摸鼻子。氣氛有些尷尬,他倒寧願小青起身揍他一頓。抬起頭望望天空道︰“哎呀,都到中午了,該吃午飯了,想吃點什麼?”

    小青故意也露出思索的樣子。許仙站起身朝她一伸手,她猶豫了一下拉著起身小小的身子罩在許仙寬大的衣衫下,一雙**卻若隱若現,似乎更顯得誘人兩人東拉西扯的說著話,許仙又回頭幫她整了整衣衫。遮住暴露在陽光下的肌膚小青只紅著臉,站在原地,任憑他施為。

    至于勝負嗎?早就脫出了二人的考慮,吃了一頓氣氛古怪的午飯,小青就忙著去施法平整被二人弄的一團狼藉的庭院,當然,在此之前,她已經換好了新的衣襖許仙趴在深紅色的窗台上,遠遠的看著。

    綠寶石一樣的顏色,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庭院中,躍動著閃爍著,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蟬鳴,開始“知了知了”的叫啊叫,讓許仙恍然間覺,真的已經是夏天了。

    直到傍晚,白素貞才從杭州回來。

    依舊是晚風吹拂的水榭中,許仙奉上茶水,問道︰“姐姐,那邊的情況如何?”

    白素貞飲一口茶,微笑道︰“熬璃已經快到太湖了,可惜你沒去,現在她可是威風的很呢!”說起見到熬璃時的情形,忍不住抿嘴微笑,“那小丫頭領了一幫蝦兵蟹將,整日呼呼喝喝,倒真有幾分做龍王的樣子。”被茶水漆濕的唇瓣一個,微笑就美絕塵寰。

    許仙也笑道︰“那倒真走了不得。”再也不是初見時的小雪,那坐在橋頭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吧,她也終于能夠照顧自己,而我是該慶幸還是遺憾呢?

    小青道︰“姐姐。若真到了太湖該怎麼辦啊?現在根本找不到太湖水君,說不定太湖根本沒有水君呢!要不,明天我們就去找那些魚啊蝦啊的麻煩吧!”她吞食了一顆內丹,漲了幾百年功力,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許仙搖搖頭道︰“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太湖緊連著長江,不該沒有水君。反正熬璃消化現在的水域也需要時間,我看還是再等等,我去寒山寺問問那位源方丈,他法力高深,且久居于此,應該知道這里面的深淺。”

    小青撇了撇嘴卻沒有反駁,讓白素貞有些驚訝,奇怪的看了小青一眼,卻也沒有多問。而是道︰“這件事我也讓玄機專門用《河圖洛書》算了一算,但卦象很是奇怪,算了幾次都是“無”

    小青拍手笑道︰“無,不就是沒有嘛。還算個什麼?”

    許仙也不解道︰“何為“無。?”

    白素貞解釋道︰“無,不是沒有,而是看不到。天機就算被人遮蔽干擾也該是“亂,象,卻不該是“無。象,而漢文你的未來就是“無”和你的未來有關的卦象也會成亂象。但算那太湖水君,卻是連現在都算不到。”

    許仙心中一驚,對方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穿越者吧!最後雖然證實事情並非如此,但現在可是讓許仙嚇了一跳。

    小青道︰“姐姐,就算真的有什麼水君,但他既然沒把太湖的水靈之氣同自身結合起來;成為真正的水神,就對我們形不成壓制。若是在太湖水中,就是那三茅真君聯手也未必能贏過你,又何必怕他。”

    白素貞道︰“還的小心才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許仙道︰“反正還有些時間,還是慢慢來吧,等到熬璃結合了,從錢塘江到太湖的全部水系,定然能夠提高不少實力。”龍族同化水域的度是最快的。只要有足夠大的水域,很輕松就能獲得更大的力量。

    教乾雖說自己壽命元盡,但對這些一活幾千年的家伙來說,對于“將要”這個詞的理解和凡人很是不同。一個人說自己“快死了”那快則數日,快則半月就是要死了。但一條龍說自己快死了,那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死。只要教乾的架子不倒,熬璃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消化她得到的一切。

    小青見他們同氣連聲,都不同意自己的看法,不禁心中悶悶,道︰“你們都對,就我錯了。”許仙同白素貞相視一眼,一起來勸她小青卻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們說了。”轉身“撲通”一聲,跳入湖水之中。

    白素貞露出懷疑的神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對青兒做了什麼?”

    許仙左顧右盼的道︰“沒,沒做什麼啊!”心虛的連三歲小孩也能看出他在說謊,但在她面前撒謊,實在是格外的困難。

    白素貞自有一種預感,搖頭嘆息道︰“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只希望你莫要忘了。遠方還有在等你的人。無論是雲嫣小倩,鸞兒,還是那位遠在京城的潘大公子。這是她們寫給你的書信,托我交給你。”從廣袖中拿出幾封書信。想起在杭州的時候,她們一個勁的問著許仙在這里的生活。幾乎令她無法脫身,不由令她生出許多感慨。

    白素貞幽幽嘆道︰“漢文,姐姐亦不是要怪你,只是美人恩重,你又消受得幾許呢?”

    許仙一正顏色。接過書信。手中信箋,字字情切。雖做笑語,字句之間,卻難掩別離之苦。拿在手中忽然變得灼熱起來。

    雁寄鴻書,魚傳尺素。只因此情可待,此心可憑。紅顏情重,只是自己是否真的經受得起呢,不禁一時惘然。“姐姐,我該如何

    白素貞給他了個白眼,道︰”

    “五…肚匯得有壓力了?不要來問我怎麼辦,我和她們一樣。都有舊了呢。”

    許仙一愣,心中莫名一寬,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卻也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情。不由一笑,握住她的素手道︰“放心吧,交給我吧!”達成她們的願望,給予她們幸福,不是本就肯定無誤的嗎?又迷茫個什麼勁。

    白素貞臉色微微一紅,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許仙望要窗外。卻是網入夜。白素貞道︰“對了。這瓶催胎的藥丸,是我專門道峨眉山上來的拿出一個瓷瓶。許仙接過,她也掙開了手,怕他胡纏。急急的走了出去。

    許仙卻也老實的回訪,引燃燭火,寫起回信來。

    但此時還沒有郵局,只有官方的驛站,卻只通官方的文書,民間的書信傳遞,還以捎帶為主,才使人有鴻雁傳書的想象。許仙與潘玉的書信都是借著潘家固有的信息渠道往來。

    許仙卻不好借用,甦州與杭州雖然距離不遠,但要通信卻並不方便,所以自來到甦州,與杭州並沒有多少書信往來。今日接到這幾封書信,方覺得愧悔。如何這般輕慢了她們。

    而他心中並不是不想她們,但比之女子的細膩心腸,他還是難免顯得怠惰了。如今明白了此節,自然要亡羊補牢。而一封書信。卻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了。

    幾封書信。寫到燭殘才將將寫完。松一口氣,裝模作樣的感嘆道︰“女朋友多也是一種痛苦啊!”其淫蕩下賤的表情,讓人恨不得給他一耳光。

    至于通信的方式,許仙也想到了。那傳說中的“鴻雁傳書。對他而言,並不是不可能的,他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忘的法術。

    第二天一大早。趕到甦州的鳥市,果然是人聲鼎沸。百鳥齊鳴,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兒,出悅耳的鳴聲。

    太平盛世。繁華鼎盛。這時的娛樂又沒什麼電腦電視,坊間玩鳥斗雞的,也就多了起來,而且不止限于老頭,年輕人也一樣喜歡。

    許仙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正是趙才子趙大公子帶著折扇。大步走在街上,所過之處,人馬避讓。甦州城里的百姓,誰不知道漕幫少幫主的威名。出了名的游手好閑,見樹踹三腳。

    有認識的就稱一聲少幫主,趙才子也笑著點頭回應,讓人驚訝這煞星的脾氣最近好像好了很多。

    許仙也避在人群中,不欲理會他。但街道委實不寬,趙才子一眼把他揪了出來。喜笑顏開的迎上前道︰“哥哥,你怎麼來了?。街上的人一陣驚訝。何曾見趙才子對人這樣客氣過。

    許仙也只能拱手了,見他雖然臉色蒼白,竟然已經能夠溜大街了,武功倒真有點根底,同他寒暄了幾句,說起此行的目的。

    趙才子“呢。的一合折扇,道︰“這你算遇著人了小弟就是個懂鳥的人啊,特別是鴿子,什麼點子,鶴秀,花狗眼,我家里就養了不少,你隨便挑。就是“飛奴”總堂里也有幾窩好的。你要是要,我給你偷幾只來

    他大病初愈。自然不敢再逛窯子喝花酒,而是準備呆在家里修身養性,就想再買幾只鳥,在家中玩幾天鳥。他口中那些綽號,都是不同鴿子的名號,而所謂“飛奴”就是信鴿,更是珍貴。

    但許仙雖然想用鳥來傳信,但卻不是來找信鴿的,鴿子帶不了太重的信箋,一般只帶一些簡要的消息。許仙一次可要傳好幾封書信過去,篇篇都當作小說來寫的,疊加在一起,很是不輕。

    再則信鴿在路上被捕殺的幾率實在是太大了。許仙搗騰的那幾封連自己看著都臉紅的“情書。”若落到別人手里。還不笑掉大牙。所以一定得保險。許仙打算找只大點的鳥來,想什麼大雁白鶴,但卻並不容易找尋。

    許仙擺擺手道︰“我準備買只別的鳥,你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想要同趙才子就此別過,趙才子卻道︰“我沒事啊!咱們一起轉轉吧!小。想到了什麼。賊兮兮的左顧右盼一番,想要附耳對許仙說些什。

    許仙心中一陣郁悶,擺擺手道︰“就這麼說吧”。趙才子道︰“那天晚上的事,我可誰都沒說!”周圍人的表情就有些怪異,心里健康點的就想他們是不是同流合污,一起做了什麼壞事。心里變態點的就不知想到哪去了。許仙恨不得一個窩心腳踢死他,吐一口濁氣道︰“才子啊,你知道周處嗎?”

    趙才子搖搖頭道︰“不知道,哦,是不是東街那個賣臭豆腐的

    許仙無力的搖搖頭,周處的故事是在三國以後。大概這個時代沒這段歷史吧!卻沒想到,就是有這段歷史,趙才子也一定是這三個。字“不知道。”事實上,他能認識字在趙家人眼里已經是天降祥瑞,祖墳冒青。

    許仙也不理他。當先走在前頭,趙才子跟著一邊東拉西扯,他只當充耳不聞。

    街道被兩邊的棚戶夾得很窄,人流又密,本來是有些擁擠的。但現在許仙和趙才子走在一起,卻覺得松快了許多。

    在鳥市上最大的一家鳥販停下來,店家先對趙才子陪了個笑臉,招呼許仙道︰“想玩個什麼鳥?咱這什麼鳥都有。”而後嘴里蹦出一串鳥的名字與外號。只如說相聲報菜名一樣。

    許仙問道︰“有沒有大點的鳥?”

    店家一愣。笑道︰“咱賣鳥這麼多年,有找毛亮兒的,有找聲兒好的,沒想到還有找個兒大的。”暗笑許仙是個外行。

    趙才子不耐煩的道︰“讓你找你就找,費什麼話。”

    店家一驚,道︰“您稍待。”忙回身在一堆鳥籠里,尋了又尋,提了一只青羽大鳥來,許仙也不知道是什麼鳥,但比了比,不過巴掌大小。道︰“沒更大的了嗎?。

    店家苦著臉道︰“這就是最大的了。”

    這時旁邊一個擺小攤的過來,你看看我這個小鳥,個兒是夠大,就是模樣不好海擺著一個用黑布罩著的大木籠子,旁邊都是些雜色的鳥,生意並不好。

    許仙走過去。那人蹲下身,揭開一條縫,道︰“你賞一賞吧!不敢多露,怕驚了別的鳥。”

    籠中透出一點金色,許仙眯眼一瞧,喜道︰“鷹!”這正是他要找的,上前揭開黑幕。終于得見真容。一只半米還高的大雕立在籠中,圓圓的銳眼,如勾的鳥喙。赤褐色的鳥羽,邊緣卻是金黃,竟是一只金。

    金雕一見陽光猛地張開雙翼,做撲擊之狀,然則籠子太小根本施展不開,只得收回。但那種威猛的姿態卻不負鳥王的稱號。

    四周籠中的鳥兒立剪嘰嘰喳喳的驚慌鳴叫起來,不復方才的悠閑姿態,一個個在籠子里亂撞。惹得旁邊的鳥販一陣謾罵,被趙才子一個

    “惡狠狠”的眼神掃過去,就鴉雀無聲。那捕烏者連忙要用黑布罩上,許仙阻住,問道︰“怎異賣?我買

    “這畜生命數不好,撞到我的鳥網上,我也養不活它。您看著喜歡,隨便給點就成。只是有一樣,這鷹給了你就是給了你,將來怎麼樣,我可不管。”

    這捕鳥者極為痛快,這鷹放在家里光是吃的肉錢也讓他心疼,金雕的性子最是燥烈。尋常人根本養不起,也養不活,落在尋常人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條。鷹不低飛,竟然能撞到鳥網上,那也真算是命不好了。

    趙才子蹲著,茲茲稱奇“真是個好東西,忒漂亮了,養不活還能吃肉不是,我還沒吃過鷹肉呢!”看的那鷹哆嗦了一下。

    在歷史上,玩鷹是自滿清入關才真正興起來,現在北方雖然也有養鷹,都是豪門子弟狩獵之用,鷹都得配有職業的飼養者,就是普通的富戶也決計養不活。而南方都是水鄉,並不適宜狩獵這種娛樂。這鷹要擱在北方,倒是能賣出點價錢,在南方,能賣出去已經算是不錯了。

    許仙對這鷹極是喜歡,不僅僅是因為體形夠大能帶的東西多、飛的夠高而沒有天敵。這些實際的使用價值,更是因為男人的夢想。

    有人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所謂男人終極目標,許仙並不同意前者,因為掌握的權利越多,煩惱的事情也越多,與其坐在廟堂中勾心斗角,何如在秋高氣爽之時馳馬放鷹,行獵于漠漠草原之上那種自在。他明年就要到京城去,看慣了江南的小橋流水,正要去試一試那種生活。

    許仙道︰“好。這二兩銀子你收著。”隨手拋出一鎖碎銀來,這個價錢也算是公道。

    捕鳥者伸手。接過心中一喜,沒想到能賣出這個價錢來,道︰“這籠子也給你了。”

    許仙把手伸進籠中,去摸金雕的翎羽。商販連忙阻止,被鷹啄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但令他驚訝的是,被許仙摸到那只躁動不安的金雕立玄安靜下來。許仙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打開籠子,將金雕取出,架在手腕上。

    周圍的人一陣驚嘆,金雕的利爪能夠輕易刺破木板,抓著許仙白哲的手腕,竟然連劃痕也沒有,卻不見鷹爪的尖端所觸到的一點金光。許仙解開喙上的綁的絲線,猛地抬手,雄鷹展翅,鷹唳長空,飛騰而去,轉瞬間就沒了蹤影。

    鳥市中的人聲鳥聲,一時都為之寂然。趙才子看的一陣眼熱,尋思怎麼也得整只鷹玩玩。

    那捕鳥者驚道︰“這可不關我的事。”

    許仙卻趁著趙才子低頭看鷹,頭也不回的向家中走去,微微尋思著“水魂術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用啊!”

    趙才子的聲音遠遠傳來,“哥哥,那鷹死了,可一定要叫小弟去吃啊!”

    許仙回到家中。那只金雕就立在書房的窗台上。似乎正在等待許仙的歸來。雖然它自己也弄不清為什麼要來這里。

    許仙摸摸它的羽毛,感受這鷹的魂魄。他剛才在鷹的魂魄之內,注入了一點淡藍,如今竟然已經融化在它的魂魄之中。“水魂術”是許仙第一次出海的時候,在點亮水星時,誤打誤撞獲得的能力,其作用是,能夠用經過提純的特殊“水靈之力”可以替代魂魄的作用,而被許仙稱為“水魂”那一點淡藍,就是許仙這些日子吸納水靈之力時,順便積累下來的。

    金雕雖然凶猛,但畢竟是沒有靈智的獸類,魂魄並不強大,很輕易就被許仙的“水魂”侵入,然而讓許仙意外的是。侵入魂魄的水魂並沒有排斥原本的魂魄,而是融合了進去。

    這個現讓許仙喜出望外,因為如果是他自己控制的話,還得學鷹怎麼飛了,現在就省去了這個功夫。以前控制那具龍軀就讓他有點精神分裂的感覺,現在就沒了這個麻煩。

    也不必熬鷹來消磨這金雕的野性,因為在許仙沒有下命令的時候,這只金雕在實際上還是獨立的,只是會本能的遵從許仙的命令而已,和被小青用五鬼搬運**召來的五鬼差不多。

    而剛才許仙就是命令這只金雕飛回自己的百草園中。從杭州到甦州,許仙駕雲就是飛一整夜也未必能到,駕雲雖然優雅,但度實在是太慢了。

    但若要這只金雕來飛的話,一夜之間就能飛個來回,通信大為方便。而且沒有天敵。而且只要飛的夠高,這個時代的弓箭也射不到,算得上極為安全。

    許仙命令這金雕抬腿,金雕就抬腿,命令它展開翅膀,它就展開翅膀,命令它把另一只腿也抬起來,它就“嘩啦”一聲從窗沿上跌下來,許仙連忙接住,心中喜不自勝。

    這時許仙的余光掃見一道青影,除了小青還能有誰。許仙得了新玩意,也忘了昨日的尷尬,架了鷹去沖她顯擺道︰小青,你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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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6:2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回音



院子的角札下了籬芭圍起了一個雞圈,不小的雞圈一目了然,一家人靠牠們每日下些蛋供自家食用,這也算是當時民間的習慣。”小青起早就是來喂雞的,手中持著一瓢小米,灑在圈里,嘴里出“樂樂樂樂”的喚聲,倒真有幾分農家女子的姿態。

    當然,有沒有趁機打牙祭,就難說了。家中的錢糧都在小青手中,就是偷吃一只也能馬上補回來。

    許仙架著金雕走過來,金雕圓圓的鷹眼緊盯著小清,撲扇著翅膀,喙中出尖銳的鳴叫。

    小青身邊的雞驚惶逃散,…小青也退後一步,皺眉道︰“你哪弄了這麼個扁毛畜生?還不快拿走。”蛇與鷹本是天敵,就算如今她有了一身高深的道行,還是本能的感到厭惡。好在看在許仙的面子土,才沒有一巴掌拍過去。

    許仙道“這可是好東西啊!等我把它喂飽了,飛到杭州去。”

    小青抱臂道︰“我喂的雞,才不給你。”斜眼瞧著許仙,一副“想要就來求我啊!”的樣子。

    許仙道︰“求求你,賞小得一只**!”

    小青立刻喜笑顏開,立刻從雞窩里提了只雞給許仙,許仙接過雞,嘀咕道︰“真好哄。”

    ,你說什麼三!”

    “沒什麼。”

    許仙已將手中的老母雞猛地拋起,這母雞或許是感受到了危險,竟然“咯咯咯”扇動著翅膀,飛了起來。這時候雞可不比現代的,慵懶”一個個身體強健的很,雖不能高飛,飛出個十幾米還是很輕松的。

    眼看母雞點要歪歪斜斜的飛出院外,越獄成功。許仙一抖手臂。金雕俯身展翅,如同一只利箭,直射天空,輕易將那母雞擒于爪下,撕咬起來二

    許仙道“小清,以後多養點雞和免子吧!”小清正要拒絕,許仙接著道︰“等一會兒趙家的人來舞龍舞獅,哨們一起去瞧吧!很熱鬧的。”

    ,小青楞了一下蓮︰“啊,那好啊!我去叫姐姐也來看二,

    ,真乖。”

    “許仙,我殺了你二”

    許仙將這金雕喂得飽飽的,錦盒裝昨晚寫好的書信,讓金雕抓住,再用線綁在一起,防止脫落,高高一舉,金鷹展翅飛去,轉瞬之間就在天邊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

    帶著彼此的思念,飛過群山與雲層,落于的道觀之中。

    筍兒興奮的一指道“師傅,有只鷹啊!”

    魚玄機閉著眼楮道︰“莫要分心,繼續打坐。

    雲嫣道︰“是啊,師傅,真的有只鷹啊!我們休息np會兒吧!”她坐的腰也酸了。

    魚玄機一皺眉頭道︰“有關系嗎?”

    清鸞小聲道︰“可是,那只鷹還帶了個錦盒呢?”算是變相支持雲嫣。

    魚玄機終于睜開眼楮道︰“休的胡言,鷹怎麼會帶盒子。”一看牆角,那只抓了錦盒的金雕,正有些委屈的望著她。青鸞,雲嫣,筍兒一臉得勝的表情。

    魚玄機有些郁悶,許仙,她又沒算到。

    刻效淤刻淄刻淤淤刻淡刻

    百草堂前,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趙全名帶著趙才子當著眾人之面向著許仙道謝,送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書“妙手回春”四個,大字。又拉著許仙的手,對眾人道︰“多虧了許大夫,我這佷子才能夠死里逃生,已請梨園名角,要在東城唱三天大戲。”

    許仙也道︰“學生自來甦州,多受趙幫主的照顧,如今能盡綿薄之力,不勝榮幸。從今往後更要鑽研醫術,造福甦州的百姓,也使得百草堂的義診持續下去。”

    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該說的話也不能不說,而且這樣確實對百草堂的名頭大有好處。便將這套話說了一通,也算是互惠互利,各有面子,底下眾人自然是轟然叫好。

    人群邊上卻有一人微微低下了頭。許仙的“天眼通”已經有所成就”微一眯眼,卻看見了張德安。

    張德安滿臉怨毒之色,自以為雜在人群中沒有人看到他。卻不想他的種種表現在許仙的眼中,洞若觀火一般。

    許仙不禁在心中冷笑一聲“小人如鬼,果然不假。趙全名順著許仙的眼光看到了人群中的張德安,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同許仙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這個人的,但也不會輕言一個“殺”字。

    太平盛世,人命關天。

    若是小幫會或者普通的江湖人士,大梭就要派人去砍張德安了。但越是漕幫這樣大幫派,越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為不知多少雙眼楮在盯著呢!就是囂張跋扈的趙才子,吃喝嫖賭也只在敵院賭場,于平民無涉二

    若是胡作非為,激起了民憤,一紙奏章練上去,觸怒龍顏,皇權之下,皆為瓦狗。這才是人間的法制!

    許仙又對眾人拱了拱手,將趙全名請進堂中。最後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張德安,心中道“天作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張德安,你好自為之吧!”

    忙了一整天,待到晚間的時候,許仙回到後院,忽然聽見撲扇翅膀,一看那只金雕從天空落下,腳上也抓了個錦盒,卻比許仙那個還要大的多。

    許仙連忙上前,取下錦盒二心道︰難怪一直到晚上才回來,也只有鷹才能抓著這麼重的東西飛這麼遠吧!

    錦盒之巾除了書信之外,竟然還有一件長袍,折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盒低。打開書信一看,卻是雲嫣親手縫制的。許仙輕撫著蕩薄的衣衫,仿佛看到了雲嫣縫衣時的情形。心中一陣感慨,不禁詩興大,準確的說是“抄”性大。

    但想來想去,卻唯有“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還比較接近一些,只得搖搖頭,收了詩興,把長袍從錦盒拿出來,想要試一試。

    穿在身上,卻又現,為什麼一只袖子長,一只袖子短呢?而且渾身緊繃繃,稍一用力,只聽“刺啦”一聲,腰間就裂開了個大口子。

    “額”…””

    許仙不禁苦笑,指望那懶女人會做出完美作品,似乎是自己期待過高了。拼摸下巴,她應該對我的身材很了解才是啊!展開書信一看,其中卻有一句

    “特奉上薄衫一件,妾身技蘭薄淺,夫君或以為不然,卻為嫣兒刺心瀝血所做,望匆棄之。~

    許仙不禁大為感動。

    刻刻鋒淤淺數淤刻刻沒炭

    “小姐,這樣寫好嗎?你不是只刺破了幾次手指嗎?”青鸞皺著眉頭聽雲嫣念她的大作。

    “你沒聽過十指邊…嗎?”雲嫣理所當然的道。

    “要不再改改吧”青鸞為遠在甦州的某男擔心。

    “哎呀,該睡覺了。”雲嫣轉移話題,心道︰縫衣服都快累死老娘了二

    “小姐!!”青鸞惱怒。

    “呼呼。”某女不負責任的裝睡中。

    不明真相的許仙“感動啊!”

    刻刻刻刻藻洪淤刻漫刻沾

    許仙穿著歪歪扭扭的長袍認真寫了回信,上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之句。

    來叫許仙吃飯的小清、看到許仙的樣子,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穿的那是什麼東西啊?”

    ,寂寞。”

    白素貞見了也忍不住抿嘴,笑,道︰“吃完飯,我給你改改吧!”

    飯後,小青捧著針線籮坐在一邊,許仙見她將散落而下的烏絲的撩到耳後,在就著燭台撩動針線,一點點把雲嫣的“心血”修改過來,燭光下勾勒出的溫柔側影,讓許仙和小青都有些看的癡了。

    回眸一笑,此生難忘。

    許仙又忍不住詩興大了一次,當然,又被堵在了“慈母手中線”土,那也是相當寂賓的一件事。

    而後的幾日,漕幫又大宴四方,請了甦州的三教九流,擺了土百桌的宴席,慶賀趙才子死里逃生,要唱足了三天大戲,算得上甦州城坊間的一件大事。

    口耳相傳之間,都知城中出了個名醫,活死人,醫白骨,專治不孕不育。特別是許仙不施一鋒一藥,就將趙才子救了回來,更是增加了傳奇色彩。都說趙才子的魂魄已經飄到了地府,許仙硬給招了回來。

    有識之士聽了,自然是付之一笑,老百姓可是迷信的很,傳來傳去快成許仙跟鬼差大戰三百回合了。只是,這次老百姓是對的。這一點只有趙才子明白,他倒是講義氣的很,真的沒跟任何人說此中的原委,但有人不屑于市井傳言,他定要上前,極暢快的說一句︰“你懂個屁啊!”

    許仙在甦州義診多日,百草堂本來也有了些口碑,經此一誼染,頓時火熱起來。

    而在不知不覺間,許仙也將診金藥費提高到了市價的四倍,算得上以富濟貧。但許仙醫病一向是實事求是,該開怎樣的藥就開怎樣的藥,絕不會有意增添一些名貴的藥物或者拖延病人的病情來謀取私利。

    而且對那些家境一般的病人,也是盡量開一些便宜的藥物,雖然藥效會差一點,但也只是多花些時間,卻能省不少錢。

    士紳之中,多為精明之輩,細細計算了一下,現在許仙這里醫治比在蘇州其他的藥鋪貴不但花不了幾個錢,有時反而還要省錢,而且包治包好。

    因為真用藥物治不好的時候,許仙就用水靈之力和太陽之力作弊,也不費什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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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妖化



   什麼叫有錢人,這就是了唄,不買最好就買最貴。黃連八十個銅板,您還別嫌貴。人家的醫術就值這個數,一般人看得起嗎?蘇州的士紳,得點小病要是不去百草堂醫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不但有面子,還有里子,又能積德行善,真是何樂而不為。

    誰都知道許仙在搞義診,而且搞的很大,甦州附近的十里八村傳遍了許大夫的名頭,許多人慕名來求許仙醫治。三皇祖師廟中,兩排太師椅上,坐滿了甦州各大藥鋪的掌櫃大夫,會鄭泰生坐在上座,而張德安卻站在廳中,扯著嗓子道︰“許仙的百草堂是不能不管了。”自漕幫為許仙揚名,卻有意無意將張德安的藥鋪弄的臭名遠揚,現在生意冷清的很。

    底下卻有一人道︰“張大夫,你自己醫治不力,得罪了漕幫,管我們什麼事啊?”同行是冤家,同一個會中的人也一樣,張德安的招牌倒了,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看笑話呢。

    張德安登時跳秘道︰“不管你們的事?甦州的大戶現在還有幾個在諸位的藥鋪里拿藥?”對藥鋪來說,主要的經濟來源就靠著吃那些大戶人家,平民百姓,你就是開出名貴的藥材,他也買不起不是。

    在做的大夫面面相覷,確實都受了影響,不禁紛紛抱怨起來。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許仙不是個沒身份的人,他們這群地頭蛇綁在一塊,也不知稹拿他怎麼辦?”

    張德安道︰“我們三皇祖師會創會百年之久,不但在甦州,在整個江南也是有名的,豈怕一個小小的許仙。”又對鄭泰生道︰“鄭大夫,你是此任的會,該想想辦法才是啊!”

    鄭泰生在上面坐不住了,站起身,攤手道︰“那張大夫,這許仙有漕幫替他撐腰,而且醫術也確實不差。再說他又不是三皇祖師會中之人,不受咱們管束,我有什麼辦法啊?”

    張德安陰陰一笑道︰“那許仙不是在槁義診嗎?咱們不妨再替他宣傳一下,多鼓動些人去他那里義診,看他能支撐多久。他若是忽然不搞了,必然被眾人所怨,咱們就趁機搞臭他。”

    鄭泰生猶豫不決的道︰“張大夫,許仙的義診只針對看不起病的人,對我們的生意並沒有什麼損害,而且也算是積陰德,我們在這上面搞事,是不是不太對啊!”

    張德安道︰“再不行動,三皇祖師會的顏面何存,我張德安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他張口閉口三皇祖師會,也澆起了在做同仇敵愾之心,紛紛起身道︰“是,不能再等了。”

    鄭泰生看似老-成,卻是個沒主見的人,見眾人都這麼說,也就同意了。

    張德安道︰“這一計就讓他焦頭爛額,一計不成,我還有一計,總而言之,不把他趕出甦州城,我是誓不罷休。”三皇祖師會雖然只是民間行會,但歷時已有百年,在甦州的根基甚深。推波助瀾之下,就讓許仙的生意果然更加“好”了起來。

    這日,百草堂中忽的飛出一個人來,重重跌在街心。運人衣衫襤褸,卻是個年輕力壯的漢子,這一下也是跌的渾身像散了架一般“哎呦哎呦”呻吟個不停,身邊頓時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小青跨出門庭,道︰“我們好心義診,竟然還有像這樣騙診的混蛋,被識破了還敢耍賴,還不快滾。”她恰著腰肢,嬌聲喝罵了一番。使人不能相信竟然是她這樣一個小姑娘把這漢子丟出來的。

    那人被小青一瞪,趕緊爬起來,倉皇離去。周圍的人笑鬧幾聲,也自散去。

    待到關門的時候,吳人杰苦著臉對許仙道︰“掌櫃,今天已經是第五個了,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就是我們現在義診中的,怕是也有沒被識破的騙子。”

    許仙也是頭痛,義診的人漸漸多了,其中難免魚龍混雜,總有鄙吝之輩想要濫竽充數,裝作無力醫治的樣子,好省下幾個藥錢,這也是難免的。

    但最近這些人來的有許多怪異,雖然不像是有組織的,但顯然有人給他們這樣的暗示,甚至鼓動他們來這麼騙診。

    但許仙卻沒有太好的辦法,他總不能監管到每一個病人的經濟情況。

    許仙將身子靠在太師椅上,如今生意太好,忙了一整天,他竟也感到有些瘦累,皺眉道︰“這個我會想辦法的。”忽然覺得有人幫他揉捏肩膀,回頭一看,吳玉蓮正沖他嘻嘻笑,瞟了一眼吳人杰,吳人杰管不了這女兒,也只做沒看到的樣子,許仙也自安心享受這樣的待遇。

    吳人杰又道︰“還有件事,現在只靠著我們兩個,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他年紀大了,忙了一天腰酸背痛,不禁暗嘆“女大不中留啊”o許仙點點頭道︰“這個我也會想辦法的。”

    經過三皇祖師會的宣傳的負擔加大了不少,但憑著現在的生意也還能夠有些盈余,許仙也不在乎賺這幾個錢。更重要的是,人手上的不足,使得許仙現在再無片刻的閑暇時間。

    雖然這件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利大于弊。許仙現在的功德,每天飛的增長。本來經過上次的消耗,已經所剩不多的功德,這些日子擴大義診以來,每日的增長至少有數萬之多,偶爾能夠救人一命的話,所得的功德更在十萬之上。就這麼一段時間,功德就有了幾十萬,再這麼繼續下去,突破百萬大關也是輕而易舉。

    但許仙卻並不喜歡這種。行善積德固然是好事,但卻不該成為一種壓力,否則就難以持久,甚至會漸漸變質,變成對功德和名譽的追求。

    許仙的人生目標肯定不是雷鋒同志,雖然他很敬佩雷鋒。但他自己只是個平凡的好人,而不是什麼聖人或者英雄。有時候見到些不平之事,難免血湧腦門意氣作,大吼一聲就要拔刀相助。

    但要是每天都這樣生活,他肯定做不到,也不想做。他更想安安靜靜的享受生活而已。而“好人”這個名譽,一旦架了上去,就再難下來。就像許仙前世所看的漫畫中的人物,經常冷酷的大反派偶爾露出一點溫情,立馬人氣值飆升。而熱血的主角只要有一件事做的不地道,立刻就是千夫所指。

    許仙雖然不在乎什麼名譽,但要想完成自己來蘇州最初的目的編醫書,卻非得堅持下來不可。

    這也讓他下定了決心,把這本醫書編成之後,就去老老實實陪老婆,再也不去做什麼神醫。他能為這個時代的芸芸眾生做的,也只僅此而已。他自認為,也已足夠了。

     現在這些問題,還非得解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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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月海  



   原本的金雕雖然稱之為“金”,但其實還是棕褐色為主,只有翅膀的末端有那麼一點金色。但現在這股金色卻在尾翼和翅膀上蔓延開來。而且是真正的亮金色,略微帶著金屬的光澤。真正稱得上是一隻金雕。

    再看它的眉眼中也多了一點金色的神采。體形也變大了一些,許仙同方才對比了一下,翼展寬出兩個巴掌來。一展雙翼出一聲唳鳴,真有些天空之主的風采。

    若是這樣修行下去,讓它完全變為金色,那才是真正的大功告成了。

    推開窗戶,金雕化為一道金影,浮光掠影一般,飛向天空。連度也快了不少,這是鳥類的先天優勢。若是真修成妖怪,還不知道怎麼快法。到時候就可讓它開闢新的“航班”,飛一飛千里之外的京城。

    此時剛至中夜,明月當空,月光透過窗戶湧進屋中,仿佛銀色的霧氣,朦朦朧朧的布滿了書桌。許仙坐在桌前,又拿出那片照心鏡來研究,卻忽然現,銀色的月光在鏡片上凝注。

    照心鏡上的光芒明一下暗一下,仿佛心髒的跳動,脈動的起伏。月光就漸漸的在照心鏡後面的符文上流轉,如同水銀。

    許仙忽然明白,原來這照心鏡是不能直接汲取修行者的靈力,而需要大自然之中最本源的日月之力。這些日子白素貞一直將它當個寶貝收在懷里,何曾讓它見過天日?一直沒有補充能量,就無法使用。

    就好像金雕要吞服紫蘊龍王參再加以消化,而無法直接吸取繹仙的靈力一樣,修煉者本身的靈力和天地自然的靈力,終歸是有所不同的。

    照心鏡吞吐著月光,時快時慢,時明時暗,宛如活物一般,卻又似蘊含著某種奇妙的韻律。

    晚上是許仙修煉的時候,通常這個時候,他已經回到臥室,開始又一次的修煉。現在卻不由雖著照心鏡的脈動而呼吸吐納起來,與此同時,也吸納著月靈之力。

    往常的時候,許仙吸納靈力,都是長龍吸水,恨不得吸的越多越好。但今夜雖著照心鏡的韻律,卻不再這樣。月靈之力星星點點的湧入他的體內,全部吸納進去,卻又立刻吐出一部分,不等這部分靈力散去,又開始新的吸納。

    本該看不見的月靈之力,在他身旁越聚越多。仿佛有月光在他周身凝聚,而形成一層淡淡的光膜。

    卻並不是靜止的,而是時時刻剖-流動著、閃爍著,一明一暗,一暗一明。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仙身邊的光也膜越來越厚。初時用這種方法,所能吸納的靈力還不及平時的一成,但不知不覺間,這個數字卻越來越多。

    一成,兩成,三成,四成……終于達到了十成,同以前的效率一樣,卻並不停止的繼續增加下去。

    許仙心中湧出一絲歡喜,因為神魂中那顆太陽星的金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不斷的將月靈之力轉化為日靈之力。

    太陽星經過了點星一一亮星一一回星三個步驟,正向著“合星”前進,但這一步卻比前幾步加起來還要費時費力的多。道行的高低,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主星”太陽星的層次,其次才是星宮中其他星辰的確立。

    而佛門的金身,茅山的道法雖然都是正經的法門,也能修出法門。但在許仙手中,都是當作“法術”來用,而最核心的“道”卻還是從太陰真人那里學來的“星宿海”的法門。

    如今大量的銀色的月靈之力的湧入,讓本已沉寂已久的太陽星,再一次活躍起來。若能這麼繼續下去“合星”,並不是夢想。

    但許仙卻忘了,柴固然能夠住火,但如果一次填入太多的柴,卻也能壓滅火焰。隨著越來越多月靈之力的湧入,太陽星慢慢轉化不及。

    月靈之力的本源就是日靈之力,所以本來應該是太陽克制太陰,但隨著長江大河般湧入神魂的月靈之力,太陽金色的光華也漸漸被湮滅,被吞噬。

    靜立不動的許仙,不知何時,臉上就染上一層霜白。

    光膜如同一個橢圓形的光繭,將許仙困在其中,而許仙就是其中的蟲兒,不斷的將層繭越積越厚。”破繭成蝶”固然是每一個蟲兒的夢想,但另有一次詞也莫要忘了,叫做“作繭自待”o許仙正面臨這些日子最大的危機。”陰陽鑒”乃是道祖做制,哪怕其中一個碎片,其中包含的玄機,也足以讓許仙這個小小的“人仙”受用無盡,但這種汲取靈力的方法,本不是為人仙而準備的。

    這種汲取靈力的方法,極為效率。每一次吸納一部分靈力都吐出一部分,再重新吸納進去,再吐出來一部分。用月靈之力來吸納更多的月靈之力,如同滾雪球一般,在身體的周圍越聚越多。每一次吸納的靈力也越來越多。

    但卻不是簡單的一吸一吐就行了,而是要合著某種韻律,這種韻律本非一個許仙能夠感受的到,如今卻通過一件道祖煉就器皿而被許仙掌握!在不知不覺間就深入其中。

    如果說許仙以前的修煉,像是把一個杯子放在自來水管下,按照固定的流量放水。杯子是神魂,水是靈力。

    就算水滿而溢,對杯子也沒有什麼損害。而且許仙平時的修煉也很少能達到“水滿”的境地。

    但這次卻是真的滿了,用了不過一炷香時間,然後就是災難性的,水量越來越大。許仙的神魂所受的沖擊也越來越大,然而許仙卻停止不了吐納。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現在正在吐納的並非是他自己,而是他結成的這一片光繭在吐納。也不敢停止吐納,一旦停止,光繭破裂的靈力沖擊之下,這間書房也未必能保得住,更何況是身在其中的許仙。

    而且許仙就是想要“水滿則溢”也不行了,多余的靈力根本溢不出去,被困在光繭中再一次湧入許仙的體內,絲毫不顧及許仙的承受能力。

    若不是星宿海的修煉方法專修神魂,而許仙也已經點亮了太陽星和水星,分別用日靈之力和水靈之力強化過神魂。神魂已經是四分五裂了。

    而且經過水靈之力強化過的神魂變得十分柔韌,並不是杯子而是氣球,才能支持下去。但許仙感甓■現在自己每一次吞吐都像是在玩命,像是坐著過山車直沖大地。因為他也不知道氣球何時會破裂,到時候就真的悲劇了。

    再繼續下去「不但是神魂承受不住,連身體也會因為浸透了冰涼刺骨的月靈之力,變成一個冰坨子,肉身一旦被損壞,造成的惡果難以估計。

    而許仙知道,白素貞每晚都會打坐入定,若非有人去叫她或者是關系到自身安危的“警兆”,就是打雷也不會醒。

    但許仙好歹積累下來的幾十萬功德就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功德玉牌閃耀著清光,不斷的向許仙的身體與神魂注入純粹的功德之力。維持住薄弱的生命狀態,以及不斷的強化神魂。如同大壩一般,抵御月靈之力的一次次沖擊。

    許仙也知道這種被動防御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功德玉牌無法執行太過復雜的願望。也只能這樣勉力維持,每一次吐息都是耗去數百功德,來強化修補神魂。而當到了下一次吐息,就會耗費更多。

    兩種力量在許仙的神魂中的膠著奮一起,一個是破壞,一個是修復,卻都脫不出神魂的範圍之中。在不知不覺間使得許仙的神魂更為強大,但這種強大也是有極限的,那就是功德的數目。

    沒過多久,許仙積攢下的功德就只剩下了二十幾萬,而現在許仙每吞吐一次就得一萬多的功德。

    十息,最多再能支撐十息。

    許仙盡量控制著放慢了每一次吐納,但功德的消耗還是讓他心驚肉跳。二十七萬,二十六萬,二十四萬,二十二萬,二十萬,十七萬,十四萬,十萬,五萬……

    許仙已然絕望了,最後一次吐納所消耗的功德,絕不止五萬,再有一息,就是殞命之時。

    “吱”的一聲門響,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的門口,驚訝的看著溢滿屋中月光,如同銀色的流水。

    白素貞身在其中竟然感到一些粘稠與遲滯,輕靈的月靈之力竟然凝聚的如同實質一般,掐指一算便了解了許仙的狀態,不由大是心急。連忙微張素口,含著那顆翻滾著雲霧的內丹,如長龍吸水一般,將這屋中的月靈之力,吸進內丹之中,以及她的體內。

    白素貞將這房中彌漫的月光吸進口中,也感到渾身一冷,她已經是地仙級的修為,無論神魂還是肉身,對于靈力的容納當然非許仙所能比,但一次吸納這麼多靈力,一時之間也無法完全消化,一看牆上掛著的追星劍,吐出一道銀光落在劍身上,才松了口氣。

    但是屋中卻還留著那個光繭,已經是凝聚的近乎實質,無法被當作靈力吸納了。脈動著,似乎還想要變大。她走上前去,卻也感到為難,這時候若是不小心使得光繭的破裂,他定然是有性命之憂。

    許仙進行他人生中最後一次吐納,卻忽然現,那五萬功德競沒有被一下子耗費掉,還剩下的兩萬,而後消耗的越來越少,慢慢的又恢復到最初敵百的數目,到最後每次吐納竟然是消耗十幾點功德。

    原來許仙在用功德支撐的時候,功德對于神魂的強化已經足以抵御住現在的壓力,而消耗的那十幾點功德,只是為了抵御月靈之力的寒氣,保持生命狀態。

    白素貞在一旁,只得不斷吸納溢出來的月靈之力,維持這種狀態。

    這種情況,只能等到天亮了。

    待到拂曉時分,月亮開始慢慢隱沒。光繭能夠汲取到了月靈之力也越來越少,而慢慢變薄,依稀能夠看到許仙的樣子。

    待到只剩下一層銀色的光膜,太陽終于升起來。許仙慢慢睜開了雙眼,身上那層光膜立刻破裂消散。

    許仙深吸一口氣“終于熬過來了。”劫後余生的幸福感讓他無暇思索此刻身體中的變hua白素貞關心道︰“你沒事吧?”

    許仙搖搖頭,卻忽然聞到一股臭味。低頭一看,方覺渾身上下自毛孔中溢出許多黑色的東西,黏在身上,異常的難受。

    原來被最純淨的月靈之力浸泡了一整夜,身體如同被從上到下滌洗了一遍。許仙的肉身本來與凡人無異,比之人間的武者也多有不如。此次經受了如此磅礡的靈力的充斥于洗滌,自然有了這樣的效果。

    白素貞道︰“你去洗一洗吧,我去給你拿衣服。”心中雖有許多e!j疑惑,但也不是問的時候。

    許仙忙到湖中將渾身的清洗了一遍,才覺得舒服號-許多。

    輕吐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靠在身後的岩石上,卻忽然有一種感應︰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身後岩石的每 凹凸不平,甚至質地的差別。當他靜下心來,起伏的湖水就不只是湖水,而是無數暗流的湧動,一波一波的劃過他的肌膚。

    本是寂靜的清晨,在他耳中忽然喧鬧起來,*燕求食的細語,風吹柳葉的輕鳴,這些本該消沒在空氣中的聲音,在他耳畔變得清晰起來張開眼楮向遠處看去,一顆草葉上的綠珠,在日光下散出七彩的顏色。而他卻並沒有用天眼通。而且和天眼通時的遠視不同的是,這些畫面在他的眼中變得格外的新鮮。仿佛拭去了鏡子上的灰蒙蒙的塵土,一切都變得鮮明起來。

    視覺,嗅覺,味覺,聽覺,觸覺,感覺。許仙的六識在一夜之間就變得敏銳起來。

    泥土的芬芳,湖水的湧動,天空的湛藍,晨鳥的清鳴,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構成一幅立體的畫面,讓他仿佛看到了新的世界,一個清新的細膩的世界,這種感覺令他想要大聲歡呼。

    但看看脖子上的功德玉牌,已經不足十萬,不免有些心疼,這麼長時間的積務,一個晚上就只剩下這麼一點,真是太奢侈了。但劫後余生的愉快還是勝過了這小小的心疼。

    當他閉上眼楮,內視神魂,想要看看昨晚的一切到底帶給他怎樣的變化。卻驚訝的現,自己的主星太陽星,現在完全變成了銀色,正散著銀藍色的光華。被浩瀚的月華湮沒,似乎將太陽變成了月亮。

    折騰了一夜,太陽變月亮,真令許仙有些無語,還不知道能不能變回來,若是不能,豈不是變成了“小太陰真人”,這名字還真夠銼的。這件事若讓太陰真人知道了,還不知怎麼驚訝呢!點太陽星做主星已經是聞所未聞了,主星的性質竟然還能生改變。

    許仙只身修行未能和他人比較,若是太陰真人在此,當能夠現,他的主星絕非月亮,並不對應天上的月亮,也不受天時的影響,反而還是主要依靠吸納日靈之力。只是在一夜之間完成了純陽到純陰的轉化。至于怎各轉回來,還需要許仙慢慢研究。

    許仙的神魂,原本的底色是金色,現在也變成了銀色。在不經意間,許仙使用全新的力量,又一次完成了點星一一亮星一一回星的變化,對其神魂的影響,極為深刻。

    先是神魂本身變得更為廣大了。神魂的大小絕非用人間的任何計量單位能夠測算,而只是修行者本身一種虛渺的感應。

    若許仙本身的神魂像是一個小小的池塘的話,那經過月靈之力與功德之力兩種力量的改造,現在的神魂則像是一個小湖。而且不但是量的差別,連質也大為不同,變得更為堅韌。

    許仙迎著朝陽,試著吸納了一點日靈之力,迅的被浩瀚的月靈之力轉化吞沒,如同將徽渺的火種投入浩瀚的月之海洋。心道︰難道要我在白天再玩一次,才能變回來嗎?立刻悚然而驚,這種事他可不想再試第二次。

    許仙不知道,如果當時是在白天,他吐納的日靈之力的話,無論有多少功德,都被燒成火炬了。月的靜謐與日的狂暴截然不同,才能讓他生還下來,繼續胡思亂想。

    太陽升起來,沒一會兒又沒進雲里。南方的天空,總是多雨而少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彌漫著水汽。

    許仙趁此機會,伸出一只手,試著像往常那樣操縱一下水靈之力,但才不過一個念頭。小湖上空紛紛墜下的雨滴忽然一凝,不再垂直下落,而是向許仙右手虛籠的半空中,形成一個透明的水球。

    外面還是紛紛的雨幕,而許仙的頭頂卻是無數水滴的舞動,一時之間絢爛到了極點。

    這對原本的許仙來說,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操縱水靈之力和操縱實體水之兩碼事,操縱後者的難度要遠高于前者。一般也只有先天的靈物才能夠運用自如。

    許仙雖然還有許多事情鬧不明白,想著等一下去請教白素貞,但望著半空中的水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一哥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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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水君?



  許仙任憑半空中的水球越聚越大.當水球的直徑長到數米,終于感覺到了極限,便讓水球轟然墜地,砸在湖水中,形成一股巨浪,卻在許仙面前“嘩”的分開。

    而神魂中的水星並沒有多少變化,這種力量是因為整個神魂的增強,對于靈力的感知與操縱自然也得到提升。這是神魂本身的強大,不直接作用于任何法術,卻對于所有的法術都有增幅的效果。

    本來對一個人仙來說,是不可能擁有這樣強大的神魂的。而服食任何靈丹妙藥也只能提高道行法力,對神魂本身的作用並不大。想要快的強化神魂最普遍直接的方法是度劫,將神魂至于天地雷火之中淬煉,當然,死亡率也是極高。

    而許仙在機緣巧合之下能擁有這樣的際遇,同這段時間里治病救人,積累下的數十萬的功德也有莫大的關系,功德即人品,而人品就是一切。

    絲絲細雨落在身上,感到一種清潤的瓊意。

    白素貞走到湖畔輕聲呼喚,看許仙游過來,便將手中的衣物放下,背過身去。

    許仙輕輕一躍,躍到岸上,身上卻不沾一顆水珠,將衣物換在身上,道︰“這次多謝姐姐了。”

    白素貞撇眉道︰“昨晚到底怎麼了。”

    轉過身來看見許仙也不由楞了一下,容顏依舊是那副容顏.只是感覺忽然變得漂亮了很多,月白的膚色細膩如玉,黑色的眸子沉寂如夜。氣質中少了以往的明朗大方,卻變作沉靜與優雅。給她一種判若兩人的感覺。

    許仙注意到她的眼光,道︰“怎麼啦?”

    白素貞搖搖頭,道︰“你還是給我講講昨晚生了什麼吧!”這時許仙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g她又道︰“我去準備早飯,等一下邊吃邊說吧!”

    許仙取了照心鏡,鏡片上己經有熒光閃觀。然而一看鏡中的自己也嚇了一跳,“這、這也太娘了吧!以前那個英俊瀟灑充滿男子氣概的我到哪里去了?”(有過這種東西嗎?)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只能接受了這種改變。在小白臉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上.又邁出了新的一步。

    其中除了身體的變化之外,更多的是氣質的改變,要知道就是武林中的所謂內功,尚且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更別說像許仙這樣變化了主星的了。

    觀在許仙走在路上,只覺得身輕如燕,舉手投足都輕快無比。他從未修過肉身,沒想到肉身強悍了,竟然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

    星宿海的法門另闢蹊徑,省去了練精化氣的步驟,節約了不知多少時間,但最大的問題就是肉身與神魂的不協調,一個神魂己經是人仙甚至是地仙的修行者,身體卻比凡人強不了多少。

    這在最初尚看不出有什麼不好,但雖著修行的加深,這種不協調感會越來越大,乃至影響整體的修為。就是在打斗之中,肉身的不足也會成為一個短板。使得許仙明明己經是人仙,卻揮不出人仙該有的實力,面對變強後的小青也是束手束腳。

    許仙在不經意間,借助獨特的吐納方法.花費數十萬功德.提高神魂的同時,將肉身也淬煉了一遍,不知不覺間就彌補了這一缺憾,可以算是難得的幸事。

    待到許仙將昨夜的種種同白素貞一講,白素貞也是疇噓不己,埋怨道︰“修行的事也能隨便試嗎?一步走錯就是萬丈深淵。昨夜若不是我心中忽然不安,你觀在怕是己經.”觀在想想尤是後怕不己。

    許仙握住她的手道︰“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還因禍得福。“看看手中的照心境道︰“沒想到這塊鏡子還有這樣的功用。”

    潘玉那一塊,似乎就沒有這樣的功效,或許是背後刻畫的符文不同的緣故吧!

    白素貞提醒道︰“那種吐納的方法應該是天仙才能自由運用的,你切莫再試。”天仙者,與天地同在。神魂根本不存在所謂的上限,每能夠用這樣的方法汲取靈力。

    許仙道︰“那是自然。”昨晚己是天幸,而且耗費了數十萬的功德,才能夠有這樣的效果。若是單純的使用這種吐納的方法.絕對是風險大于收益的。

    “嘩”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巨大的水聲,許仙和白素貞一起望去,只見小青有些狼狽的從水里鑽出來,化為人形向他們跑過來。

    許仙迎上去道︰“小青,怎麼啦?”

    小青本來是滿臉惶急,此刻一看許仙的樣子,定住身子,問道︰

    “喂星許仙,你怎麼啦?”說著話懷伸出弄.在許仙臉上擰了擰,道︰“變化好大啊!”

    許仙無語了一下,打開她的手道︰“我還要問你呢?”

    小青猛地想起來,跑到白素貞的身邊,抓著白素貞的手道︰“不好了,姐姐,太湖湖君追來了!”

    許仙和白素貞都是一愣,一起問道︰“你說什麼?是太湖湖君?”這和預想的似乎有些差距。

    小青忙個點頭,道︰“是啊,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就要沿著水道追過來了。”百草園的小湖是活水,正連著太湖。

    原來小青自得了蛤蟆精一顆內丹之後,功力大漲,又打敗了宿敵許仙,當時被許仙欺負的情景己被自動遺忘了。頓時信心爆棚,在百草園呆的無聊,就到太湖去一探究竟,回來好向白素貞邀功。若是能再得一顆內丹,那是再好不過了。不想就惹了這麼個強敵,爭斗不過,只能回來求援。

    白素貞立刻掐指一算,皺眉道︰“小青說的對,有個東西正在靠近,馬上就要來了。“由不得她不皺眉,如果太湖真的有湖君的話,那實力定然不在地仙之下。也虧得小青趕去惹他,但是,不是應該算不到的嗎?那個,真的是水君嗎?

    許仙忙去取了追星劍和符篆,準備應戰。

    然而他一抓追星劍,卻有一股涼意傳來,與他體內的月靈之力相呼應。原來白素貞吐出的那一口靈光,連追星劍上的性質也改變了。

    抽出劍身一看,上面彌漫著一層如水的銀光。

    許仙來不及多想,又回到湖邊,提了追星劍,同白素貞並身站在小、湖前,定晴瞧著眼前的湖水。小青在一旁膘了許仙一眼,心中暗暗驚奇。但見他們都面色肅然,也隨著望著水面。

    細雨綿錦,方才被她驚起的湖面又平靜下來,無數雨絲在上面灑開萬點漣猜。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水霧。不過是一個極為平常的江南水鄉的清晨。

    然而就是許仙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靈力的逼近,毫不掩飾的散著怒氣。但感受到這股靈力,白素貞反而有些放心了,無論怎樣強的敵人,也總勝過絲毫感覺不到。有他們在身邊,盡管斗一斗就是了。

    雨忽然就下的更密了.白素貞道︰“進來了。”許仙也看到一陣湖水中一條黑影的游動,正想用天眼通看個究竟,卻聽“嘩”的一聲,’卜湖如傾瀉一般飛向天空.許仙的眼中就只剩下白色的浪花。

    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躍出水面,落在湖畔。

    待到水花落在水中,卻見一條怪魚人立在岸邊,身材足有五六米高大,頭還是魚頭,卻長著似人非人的青黑色的手腳,身披青黑色鱗甲,雙手持一把長柄八角紫金錘。一雙魚眼滿是怒氣,正直勾勾的盯著.卜青,一張大扁嘴一張一合,嘴邊的魚須隨之擺動。

    許仙呆呆的看著這巨大的魚怪,喃喃道︰“這也太非主流了吧!”

    他平常所見的妖怪,個個都是人形,一個個姿容非凡遠勝常人,青白就是不說了,就是王道靈那痛蛤蟆也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一看這位,像是受了輻射產生變異似的,頓時有點接受不了。

    許仙卻不知道,這種形態是妖怪為了將本身的戰斗力揮到最大,因為完全化成*人形的話,在力量上和度上都不及原形,但原形的缺憾卻是身體太過龐大,反應遲緩。這種介乎人獸之間的形態,正是體力型妖怪的最愛。

    白素貞袖手而立,抬頭問道︰“你就是太湖湖君?”

    若是和人類修行者起了沖突,就要問明緣由,明辨是非,好化干戈為玉帛。但妖怪之間的斗爭一向和人類的善惡無關,特別是水域與山脈的爭奪,更沒有道理好講。如果這魚怪真的是太湖湖君的話,那說什麼也要將其擊敗甚至擊殺。

    魚怪亦有些看不清白素貞的底細,含混不清的道︰“老子就是太湖湖君,你們跟這蛇妖是一伙的嗎?“小山一般的身軀投下巨大的陰影,將三人遮蓋。

    小青笑道︰“你若識相,快快滾出太湖,我們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不然的話,今晚就將你清蒸了吃。”許仙一陣惡心,這玩意能吃嗎?

    那魚怪二話不說,一聲大喝,柱在地上的八角紫金錘,瞬間由極靜變為急動,帶著勁風砸向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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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魚怪



   魚怪手持的鐵錘,單是錘頭就有一人高大,攻擊範圍極廣,小青于方才的爭斗中就筋疲力盡,呆在白素貞身邊難免放松警惕。冷不防這魚怪說打就打,連招呼都不打一個,頓時躲避不及,被錘頭的陰影籠罩。這千斤鐵球含著萬鈞之力,若是直接砸在身上,她也承受不住。

    許仙與小青之間隔了白素貞,就是想要救援也來不及。

    但那一錘卻在瞬間又由急動變為極靜,穩穩的停在小青的頭頂。原來是一只素手擋在鐵錘運行的軌跡上,輕輕的接住的那一錘。鐵錘帶起的狂風這才舞動起來,瞬間呼嘯了半個院落,吹著她白色的衣衫獵獵作響。長髮亂舞,宛如女神。

    魚怪驚訝的瞪大7眼楮,遙︰“怎麼可能?”本就凸出的眼楮更是凸出,它懷著極大信心的一擊就被人這樣輕描淡寫的接了下來。

    小青望著白素j!,滿眼閃著小星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白素貞一歪腦袋,又問那魚怪道︰“你真的是太湖水君?”她很想搞清楚這個問題,這條魚怪的修為雖然不低,但也就是小青現在的程度,仗著太湖的靈力才能擊敗小青。定然沒有達到地仙的境界,和她心中料想的水君有很大的差距。

    許仙也是滿心驚訝,平日里總是見她端莊聖潔的模樣,卻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強的力量。一千七百年的修煉,果然不是說說。而人仙與地仙的差別,也不知是差著一個字而已。而是壓倒性的實力。

    魚怪以比擊出鐵錘更快的度,收回了鐵錘背存身後,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囁嚅道︰“我,那個,其實,還好啦,剛才只是在開玩笑,也不是非得來這里……”他一邊摸著腦袋解釋,一邊斜眼估算著離湖水的距離,渾身冒著冷汗,十分後悔剛才裝逼跳出來太遠。鬼知道魚哪來的冷汗。

    “太強了,這次太大意了,剛才不該跳那麼遠,離開水太遠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我能對付的,會被殺了的,雖然沒殺氣,但是她一出手,一定躲不過。不行,得趕緊逃。”他憑動物的本能對彼此的實力做了準確的估計之後,立刻打算逃跑,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許仙見這輻射怪魚,忽然變得像小學生面對老師一樣畏蕙羞澀。”餓,還實在有點惡心!”

    白素貞皺眉道︰“這吝說你不是太湖水君?”心里不禁嘆息了一聲,若是太湖水君有這麼好對付就好了。

    怪魚干笑兩聲,道︰“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啦,好像,那個,似乎……”嘴里一邊東拉西扯,一邊慢慢後退,本就含混不清的語調更是語無倫次。這時他渾濁的魚眼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好了,只有一步了。只要入了水,她也沒那麼容易捉到我,還是縱橫太湖的一條好魚。

    然而就在怪魚想要跨出那最後一步的時,一個懶懶的聲音道︰“喂,你想逃跑嗎?”許仙抱著手臂站在湖邊,覷著這個不知所謂的家伙,他不會以為那麼大的個,想逃跑我都看不出來吧!

    許仙的話讓怪魚的身體僵住,然而怪魚心下一橫,猛地一踏地,縱身飛向湖水,龐大的身體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曲線,竟然還顯得頗為輕盈,直直落向水里。

    許仙家的院牆外面,母子二人走過。

    小男孩伸手一指,道︰“媽媽,有只魚在飛啊!”

    媽媽望望空空的天空,拍了一下小男孩道︰“別瞎說。

    魚怪臉上已經露出名為幸福的神情,因為碧水離他近在咫尺,而且那個男人沒有趁機攻擊他,就在他舒展姿態,即將落水的時候。一條白帶卻如靈蛇一般飛來,在他身上迅的纏繞幾圉,輕輕一扯。

    魚怪就又沿著原本的軌跡,飛回了岸邊,狠狠的摔在地上,青石碎裂。小青嘟囔道︰“我才剛補好。”

    小男孩又指著天空道︰“媽媽,真的有只魚在飛啊!”

    魚怪被捆做一團,趴在地上,哭求饒命,願為手下。

    白素貞道︰“我叫白素貞,我不想殺你,只是想問問,太湖水君到底是誰?你為何敢冒他的名號?”她幾乎已經確定,眼前的這魚怪不會是太湖的水君。

    小青道︰“姐姐,我們取了他的內丹吧!”不由舔舔鮮紅的嘴唇,還在回味那個內丹的滋味。

    白素貞道︰“青兒,你吞食了一顆內丹,雖然是功力大漲,但根基已是不穩,更要好好修煉才是,切莫貪圖一時之快,影響了將來的修行。”內丹的屬性各不相同,就是王道靈的內丹和小青的內丹也有細微的差別,若是吞食太多不同屬性的內丹,固然能在一時之功力大漲,但也難免留下隱患小青點點頭道︰“恩,姐姐,我聽你的。”

    白素貞欣慰的點點頭,道︰“而且都是同道中人,難得修煉一場,都不容易,又何必如此呢?就是真的遇到那太湖水君,也盡量不要做生死之斗才好。”雖知這個想法有些奢求,但卻是她心中的企盼。

    魚怪嚎了一聲道︰“我真的不是太湖水君啊!”

    三人細細詢問一番,才明白這魚怪真的不是水君,而只是太湖水域之中,楊梅山以東,余山島以北,這一小塊水域稱霸的精怪。太湖水域中還另有七個比較強的精怪,將整個太湖水域分割開來,都自稱是太湖水君。但無論誰想要一統太湖,都會被群起而攻之,所以這些年來就這麼維持下來。

    許仙道︰“這麼說,太湖沒有水君?難道就沒有一個精怪能夠來個秦王掃六合?”想想這些精怪也學人類,玩起合縱連橫的把戲,不由有些好笑。

    魚怪卻肅然道︰“不,曾經有一個強大的妖怪打敗了我們聯手,但是沒過多久,那個妖怪就突然消失了。

    許仙有些驚訝,竟然真的出過這麼一個強勢妖怪。好吧,他更驚訝的是這魚怪竟然知道“秦王掃六合\&\&的典故。

    許仙問旁邊的小青道︰“小青,你知道秦王掃六合嗎?”

    小青一愣,道︰“什麼東西?”

    許仙搖頭嘆息“差距啊差距。”小青大怒,就要上前廝打。

    白素貞掃了一眼,止住他們,對那魚怪道︰“你講講那次的事吧!”索性放開了雲帶。

    魚怪坐直了身子,或許是確定自己已經保住了性命,他以一種肅然叵測的神情講述了那次的事件,開合著魚唇道︰“那一戰打了三天三夜,太湖之上,陰風怒號,濁浪排空。那妖王以一敵七,我們尚且不是對手,紛紛被他擊敗。好在他並不想殺我們,而是要我們做手下,我們都答應了,並約好七天之後一起去見他,正式奉他為水君。我還記得,那天風平浪靜,我們到了他的水府,卻怎麼都找不到他,他就這麼消失了。”

    小青道︰“難道是梃別的修行者殺了?”

    魚怪似乎早料到小青會這麼問,搖搖頭道︰“我們舉一直注意著那片水域,沒有感到任何靈力的波動,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傳說太湖曾經有過水君,也消失了。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分出勝負的原因之一。誰想要獨佔太湖水域,就一定會消失。”

    “轟“的一聲,天空閃過一道驚雷,照的魚怪的魚臉更是怪異許仙一陣無語,這種講鬼故事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小青道︰“或許是他不想做水君,自己走掉了。”

    魚怪用他的凸眼泡輕蔑的看了小青一眼,道︰“誰會放手呢?這可是太湖啊!”太湖水域提供的水靈之力,能給精怪修行帶來莫大的好處。而且運氣好的話,還能被天庭冊封,成為正神。

    小青火大,你一個俘虜囂張什麼,上前一通猛踩!魚怪抱著腦袋連聲道歉,被白素貞勸住,對那魚怪道︰“我欲收復太湖,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嗎?”雖然太湖水域精怪的整體水準不高,但也是謹慎為好,而且熬璃昝來總會需要一些得力的手下。

    魚怪起身半跪,抱拳道︰“多謝白娘娘不殺之人,老魚願效死力。

    白素貞道︰“恩,那你去吧!到時我會去尋你。”

    魚怪點點頭,回到水中,抹了一把冷汗,匆匆游去,心知這太湖又要變天了。

    許仙有些奇怪的道︰“姐姐,你不怕他一去不回嗎?他若是暗中聯合其他太湖精怪來對付我們,豈不是徒增麻煩。”

    白素貞笑著解釋道︰“妖怪一般不會像人那樣反復的。

    許仙眨眨眼道︰“說話算話是吧!”

    白素貞心知他另有所指,臉色微微一紅。

    許仙轉過話題道︰“可這魚怪說什麼,太湖湖君會消失,不會是唬我們的吧!”

    白素貞搖搖頭道︰“雖然其中的緣由我也不明白,但他並沒有說謊。

    許仙道︰“還是再等一等敖璃吧,到時候無論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好一起承擔。無論如何,畢竟這水君還是要她來做的,我們助她太多,那位敖乾大人未必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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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鶴頂紅



   宛如史前生物的魚怪離去之後,小院中又恢復了平靜。

    淅淅瀝瀝的梅雨,落個不停。或許會使常人感到厭煩吧,但對許仙乃至白素貞和小青來說,這樣的雨季剛剛好,即使永遠不停也沒關系。

    一川煙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

    許仙感到體內的月靈之力同水靈之力能結合的恰到好處,渾不似日靈之力與水靈之力的抵觸。將這兩種力量結合之後會有什麼效果,暫時卻還找不到實驗的機會,話說那魚怪被白素貞秒殺又被輕易收為手下。

    讓許仙不禁抱怨,這種強悍的事怎麼從來沒落到我身上過。但又想到哪仙肌勝雪,白衣如仙的女子,終歸不會離開自己時,還是難免有一股喜悅之情自心底湧出。

    許仙現在終于明白了什麼叫“高手寂寞”,就是辛辛苦苦升級之後,卻現沒有怪打,這種寂寞。

    帶著追星劍在院子里轉了一圉,見她坐在檐下,靜靜的做著女紅,雨幕中白色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雖然在他的眼里是無聊的工作。但在她看來,或許妥更勝過打斗吧!

    許仙當然不會湊上去比武,找虐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好在這。個院子里還有第三個人,恩,蛇。

    雨水將一切浸濕,變得濃墨重彩,變成青色。青色的檐角依傍著青色的煙柳,青色的湖水倒影著青色的天空。

    青色的人兒彌補著碎裂的青石磚,魚怪的身軀龐大,以高空落水的姿態摔在青石板上,其結果是毀滅性的,大面積的破碎。小青不得不施法將這些破碎的痕跡彌補回來。

    許仙上前招呼道︰“小青,再來比一場吧!”他滿以為小青會很痛快的答應,但小青已經補青石板補到惡心了,實在不想再加大自己的工作量。而且上次的打斗經歷實在讓她心緒難平,沒好氣的瞪了許仙一眼道︰“你又想趁機干什麼好事?姐姐還在家呢!”想起那次比斗,心里就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雖然並不會向人間女子一樣被看到身子就非君不嫁,但那畢竟是她畢生第一次,和一個人這樣的親密。

    許仙拘拘腦袋,為什麼聽起來像是趁著老婆不在家,和小姨子偷情的禽獸丈夫呢?”只是比試啊,上次你要跟我比我還不是答應了,現在你這樣太沒義氣了吧。”口里這麼說著,心中也有些虛,上次雖然是勉強答應她的要求,但結果貌似是自己佔便宜比較多。

    被稱為沒義氣顯然讓她有點懊惱,體手抓住許仙的衣領。在許仙以為她打算揍自己的時候,但她卻扯著飽的衣領向湖畔的樓閣走去。由于身材差距的緣故,他不得不彎著腰被她扼著。

    直到樓閣的陰面,才松開手。用一雙深碧色的眸子深深的看著許仙,道︰“你打吧,我不還手,夠義氣了吧!”滿是秀色的臉頰上紅唇微微撅起,倔強的有些可愛。

    許仙一陣撓頭,這個似乎和想象的有些差距。這種情況若能夠動手,未免太禽獸了吧!小青道︰“你不打,我走阜啊!”許仙無奈的嘆口氣,無力的擺擺手。

    小青想要轉身離去,但看他失落的模樣,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卻又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猶豫了片刻,抓住他的衣襟,強行拉下「仰頭,吻上。

    許仙訝然,和這丫頭相處,怎麼總以這種方式結束呢?但口中的溫潤香甜讓他無暇多想,因為六識變強的緣故,味覺和觸覺都生了巨大的改變。那溫潤的香舌仿佛傳說中的甘露,更帶著無匹的誘惑力。

    讓那條倔強不安分的“毒舌”變得柔軟而乖順,是他的責任。她嬌柔如蛇的身體也總會隨之變得柔軟,不知不覺間,從他俯到她踮起腳尖倚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軟與彈性也一絲不漏的傳遞給他。腰間的追星劍早已放松了,在這種時候,打斗?試招?別開玩笑了。

    唇分之時,他卻未有像平日那樣放開她,而是低下頭,想要隔著雨幕將她看清楚。今日的百草堂開門有一點晚,吳玉蓮驚訝的道︰“許大哥,你怎麼啦?”伸出一只手指想要觸觸許仙的臉頰。

    許仙連忙避開,胡亂搪塞了一下。吳玉蓮才滿眼疑竇的走開,做自己的工作。

    雖是雨天,但百草堂里依舊是門庭如市,好在當初漕幫找的這個店面很大,才應付的過來。許仙摸摸懷里的照心境,微微一笑,是時候試一試了。那些需要義診的病人在看過病之後,許仙並不讓他們離去,而是在堂中的長椅上等著。接近中午的時候,已經是坐的滿-滿當當。

    許仙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道︰“在下辦義診已有些時日了,對諸位鄉親父老,並不曾因為沒有錢財而缺醫少藥,大家想必都心里清楚。眾人面面相覷,紛紛稱謝起來。

    許仙擺擺手,道︰“醫者父母心,並非是為了沽名釣譽,但近來總有鄙吝之徒,想要魚目混珠,欺醫騙藥。也讓我十分的為難。希望諸位明白,長此以往,義診必將無法繼續下去。”

    眾人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指天罵地,罵騙子不得好死,哭天搶地讓許仙把義診繼續下去。一個個說的都像是肺腑之言,任憑你閱歷豐富,一時之間也無法辨明。

    許仙心知戲已做足,又慷慨激昂的講演了一番,讓騙診者主動自,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當口,暗中用照心鏡一照,一片空瀅《的毫光撒出去。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愣,但有的依博。故,有的卻痛哭流涕起來,坦白自己是來騙診的。

    許仙微微一笑,已經掌握了這照心鏡使用的辦法。說謊既是欺人也是欺心,照心鏡的意義就在于照心。在說謊的關頭,只要控制好光的威力,就能當場拆穿說謊者謊言,卻不會對一般人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後的一切就簡單的多了,依照此法,順其自然的清理了許多蛀蟲,百草堂中的壓力立刻為之一輕。吳玉蓮望著許仙滿眼的崇拜,道︰“許大哥,你是怎麼做到的?”趴在樓梯的欄桿Jl的小青,別過頭不屑的“哼”了一聲。許仙清咳兩聲道︰“你沒聽過以德服人嗎?”

    而不過數日,來自杭州慶余堂的幾名大夫,就都乘船趕來。這倒不是許仙多有面子,而是慶余堂早就是員,讓王鳳山頭疼不已,許仙的信箋真如及時雨一般。

    時下考科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經商的天賦和資本也不是什麼人都有。唯有學門手藝才是正經出路。學醫正是手藝行中比較金貴的,不知多少人拉了關系將子弟送到慶余堂中就學。

    但學成之後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自立門戶,就只得留在慶余堂中,拿著一份微薄的收入,權當是混口飯吃。王鳳山從中選出幾名醫術精湛之輩,送到甦州,卻也省下不少飯錢,又給這些大夫找到了門路,算得上互惠互利的一件事。

    得了這幾名幫手,許仙才算是真正的閑暇下來,唯有遇到一些疑難雜癥才親自下手。而在不知不覺間,百草堂也成了甦州屈一指的大藥鋪。三皇祖師會中,眾人紛紛埋怨張德安,道︰“張大夫,你不但沒把許仙趕出甦州城,反而讓這百草堂更加興盛,偷雞不成蝕把米。”“是啊,是啊■,這是什麼破主意?”

    鄭泰生從中勸解道︰“諸位,諸位,要我看就算了吧!我們不如把許仙請過來,讓他加入三皇祖師會,大家好好的講一講,未必沒用解決的辦法。”

    會都這麼說了,眾人一時猶豫起來。有人道︰“聽說許仙手里有幾本醫書,若叫他加了三皇祖師會,我們也可以參詳參詳。”這是喜好鑽研醫道的。“再過幾個月就是科舉了,說不得許仙就中了舉人,成了官老爺。到時候我們又怎麼斗得過他?”這是畏于權勢的。

    本來在張德安的忽悠下,一心要將許仙趕出甦州城的眾人,稍一受挫,立刻分崩離析起來。若許仙只是個流放充軍而來的外鄉小子,他們自然要除之而後快,但現在的情況就令他們沒了這樣的決心。說來說去,他們也只是一群大夫而已。

    一直沉就不語的張德安眼中厲色一現,高聲道︰“難道你們任憑一個外鄉人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嗎?鄭大夫,我敬你是本屆三皇祖師會的會,你竟然想要那許仙加入三皇祖師會?將三皇祖師會的顏面置于何地?”鄭泰生攤手道︰“張大夫你怎麼這麼說,你不是也沒辦法嗎?”

    張德安道︰“我還有一計!只要將沉痾不治的病患送到許仙哪去醫治,再到府衙里告他一狀,說許仙誤診病人謀害人名。他再強也強不過知府大人。”

    眾位大夫面面相覷,反正不用自己出頭,也就沒必要阻止,紛紛應和道︰“就這麼辦。”張德安陰陰一笑,鶴頂紅之毒已經被籠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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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會首



  青灰色的屋檐下,瞎了眼楮的老乞婆正抱著小孫女避雨,小孫女道︰“奶奶,我餓了,老乞婆只能道︰“忍忍吧,馬上就有吃的了。”

    小孫女乖巧的點點頭,不再叫嚷。

    老乞婆愛憐的摸摸她的頭,心里卻知道,這樣的天氣,路上沒幾個行人,施捨的人也少,難免是要挨餓的。

    路的盡頭。一個行人裹著簑衣匆匆而來,到了這片屋檐下,止住了腳步。左右看了一下,長街無人,不禁微笑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丟在屋檐下的破碗中,心道︰這工作到是容易得很。

    就在他直起身子想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見得長街的盡頭來了一個人,沒有打傘也沒有披簑衣,只穿了一身白色長衫,就這麼直直的走過來,很快就走到了這里。

    他驚疑的瞧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拉了拉斗笠,同這人擦肩而過,心里鬆了一口氣。卻感覺手腕忽然被捉住,猛地回頭,見那雙眸子正緊緊的盯著他。充斥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卻又冰冷刺骨。

    他打了個哆嗦,佯怒道︰“你想干什麼?”手已經摸向後腰,卻已被一拳打在臉上,身體微微浮起,而後落在地上,神智一時有些不清。

    小女孩抱著包子,瞪大了眼楮,驚訝的看著這一幕。許仙輕吐一口氣,伸出手從小女孩的手中拿過包子,塞給她一角銀子,放緩了口氣道︰“去買點別的吃吧!”卻不由想起了敖璃。

    許仙掰開包子的一點皮,嗅了嗅,那股異味讓他的眉頭皺的更深。

    張德安。你這是找死!

    簑衣人從那一拳中恢復了神智,見許仙背對著他,從腰間拔出短刀猛地向他身上刺去。許仙緩緩回頭,一雙眼眸,淡漠如月光。

    公堂之上,那袁衣人挨了幾十大板,就將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張德安的指示。

    許仙立在堂下,負手而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在前世就已明了。自然不可能沒有防備,任由張德安下毒之後,再去救人反擊。而三皇祖師會自然也不是鐵板一塊,張德安宣布了他的毒計,當天晚上許仙就通過漕幫得到了消息。張德安啊張德安,這次需饒不得你。

    陳知府瞥了一眼堂下的許仙,道︰“許仙。你覺得呢?”對于這個。許仙,他的心理難免有些復雜。他這個知府的位置就是梁王爺給的,在旁人眼中就是梁王派的人,而許仙卻和潘王之子一派過從甚密。前些日子梁王府來了一封私信,正提到此事,要他找機會整治一下許仙。

    但他卻是存了別的心思的,不止是良心道義這些虛渺的東西,更是實在不願攪和到派系斗爭之中,他這甦州知府擱在甦州真是天大一樣,但在京城這兩個龐然大物里面,也不過是個卒子。二過河的卒子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他馬上就是要當爹的人了,不想升官財只想安安穩穩。

    陳倫思慮著這些事情,反到不怎麼在意這起投毒案。

    許仙不卑不亢的道︰“陳大人,學生只是適逢其會,其結果還需大人秉公判罰。”他有功名在身。自可見官不跪。

    陳知府道︰“好,去拿了張德安來。”又指揮衙役道︰“給許公子看座

    不一會兒功夫,衙役就將張德安帶到。張德安跪在地上,自然是大呼冤枉,涕淚交加的道︰小人根本就不認得這人,一定是許仙栽贓陷害,存心污蔑小人,大人要給小人做主啊”。他心知事情敗露,股戰不已,卻是一口咬定是許仙污蔑,但他斜眼望見面無表情的許仙,心中起了一陣寒意。

    那蔡衣人道︰“大人,真的是張德安將一瓶藥交給小人,許了小人十兩銀子。小人真的不知道里面是鶴頂紅啊!”事到如今,他又如何肯頂這個缸。

    這下兩邊攀咬起來,沒完沒了,若非衙役拉著幾乎要廝打起來。

    許仙坐在一邊,只是沉默不語,如今情勢相移,道理全在自己這邊。若是這陳倫心中還有王法,自然能給予應有的懲處。若是只念著派系之分。一心要同自己過不去,那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無用。但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若是陳倫真個枉法,他就是施法也要誅滅了這張。

    陳知府猶豫了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拍驚堂木道︰“張德安,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欺瞞本官。來人啊。先打二十大板。若是不招,哼。”倒是擺足了官威。

    兩旁的衙役“諾”了一聲,上前將張德安按到。水火棍齊上,就是一通好打。

    陳知府同許仙不約而同的輕吐一口氣。秉公辦事,井水不犯河水,再好不過。

    許仙穿越至今倒是第一次見古代官員審案。如今見了,雖然不會被所謂的官威所懾,也不禁嘆一聲“好威風擱在前世,警察打人也得藏著掖著。哪像現在,光天化日之下說打就打。

    張德安自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沒挨幾下就吃打不過,大呼求饒,願意招供。事情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在許仙的預皇祖師會的所有成員事先都知曉。”一來到大堂。他已經猜出,定然是三皇祖師會中出了叛徒,向許仙高密,才有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含恨于心,如今事情敗露,自然要拉幾個墊背了。法不責眾,也能減免他自己的罪行。

    陳知府自然三皇祖師會的成員都找來,在堂下烏壓壓的跪了一地。恨恨的望著許仙,當然更恨的還是張德安。人命關天,這可不是小事啊!

    陳知府也怒氣勃,指著鄭泰生的鼻子道︰“鄭泰生,三皇祖師會是甦州有名的醫會,一群大夫,不思治病救人,竟然勾結在一起下毒害命,成何道理。”

    鄭泰生顫顫巍巍的道︰“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張德安要下毒啊!他只是說要把沉痾不治的病患送到百草堂去,大人,我們冤枉啊!”眾位大夫也一起隨之喊冤。

    陳知府卻又看向許仙,道︰“許仙,你是本案的受害人,你覺得呢?。他亦不想廢了三皇祖師會,畢竟這關系著甦州眾多士伸。但許仙如果咬著不放。他也不好結案。如今將這問題推給許仙,若是許仙硬是不肯放過,那誰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來。

    眾人的目光一齊落到許仙身上,心想這次三皇祖師會怕是保不住了,同行走冤家,就是他們自己如果有這種機會,也肯定要用來打擊手。

    許仙卻不想就此毀了三皇祖師會,進言道︰“陳大人,也只有張德安這樣的卑鄙小人才想得出這樣的毒計,三皇祖師會的其他大夫定然是被他所蒙蔽,才會有這樣的結果。三皇祖師會建會乙有百年時間。造福甦州百姓亦是不少,萬不可因噎廢食,還請大人明鑒

    眾位大夫都是驚訝不已,沒想到許仙會替他們說話。陳知府撫撫胡須,心道︰這許仙倒是懂得進退,不是個咄咄逼人之輩。

    而後陳知府當堂宣判,將張德安抄沒家產,配嶺南。雖然沒有判許仙為三皇祖師會會,讓他有些小小的失望,但立亥抖擻精神。張德安面無血色的被帶下去,想要罵幾聲許仙,梗在喉嚨里卻說不出話來。

    許仙心中對他雖無半分同情,這種不將人命放在眼里的人。沒有值得同情之處。但在張德安就要被帶下去的時候,卻還是上前,道︰“張德安,此番害人不成,是你的幸運。”

    張德安強裝硬氣道︰“許仙,這次是我敗了,但你也別太囂

    許仙道︰“你可信世上有陰曹地府嗎?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前兩次都是為神所戲,若再不反省,死後必然要沉淪地獄,不得托生。要知道昧心之處必有照心之鏡

    張德安想要反駁,但看著許仙坦然的眸子並無一絲得意的神情,反而多有嘆息,一時說不出話來。許仙揮揮手,任憑兩邊的差役將張德安帶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這幾句話能起多大的作用,但井起簡單的殺掉惡人,他還是更希望迷途知返。就是地獄火海的意義也更在于悔過而不在于懲罰吧!

    陳知府皺眉道︰“許仙,你也是讀書人,可知“子不語怪力亂神

    許仙躬身一拜,道︰“學生知道了不欲在這上面同陳知府起口角,但“子不得行處,自有怪力亂神行之。”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就在陳知府要宣布退堂的時候,許仙道︰“陳大人,學生另有一事,想要同大人商量。”陳知府一愣,微微頜,許仙便隨著他到後堂。許仙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

    陳倫漫不經心的道︰“這是何物?許仙,你想要賄賠本官嗎?”在他想來,無非是些珍貴大補的藥材。

    許仙道︰“這是送給陳夫人的。”

    陳倫皺眉道︰“此話何解?”

    許仙道︰“前些日子陳夫人光臨百草堂,在下看出夫人懷的該是一對龍鳳胎雖然他曾對陳夫人說過這個判斷。但陳夫人卻未必能夠盡信。就是當時信了,事後也要懷疑,就未將這消息告訴陳知府。

    陳倫道︰“此話當真?”關系到妻子,他也難免緊張起來。中年得子,本是大喜。但是總怕生的不是兒子,如今得到這個消息,總耐不住心中一喜,但立復板了臉道︰“許仙,你可知妄言是什麼罪過,而這藥又跟我夫人有什麼關系?”

    許仙微笑道︰“學生敢以百草堂做保,若是不對,陳大人盡可去拆了我的招牌。這雖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是龍鳳胎必不容易生產,這瓶藥丸就是百草堂特制的安胎丸,可保大人母子平安。”

    陳倫望著桌上小小的瓷瓶,才覺得珍貴起來。許仙神醫的名頭他也早有耳聞,比起即將誕生的麟兒,什麼梁王潘王都不在他考慮之內。卻又問道︰“許仙。若真是如你所言,本府先在這里謝謝你,但你還令有其他事吧。不妨說來聽聽。”

    許仙道︰“還有一件事就是,請大人任命我為三皇祖師會的會

    陳倫皺眉道︰“你這是要憑此藥來賄略于我嗎?”

    于仙坦然道!“學生不兩件事各不相干,個是炮月為大夫的責任,無論如何都敬給大人。而令一個是許仙自己的請求。”

    陳倫道︰“許仙,本府亦是科舉出身,聖上欽點。今日就勸你兩句。你也是功名在身的人,還曾在覲天書院就過學。自有廣大前程,若能中第,將來自然榮光無盡。何必做大夫,貪圖一個小小的三皇祖師會會呢?”

    許仙道︰“多謝大人關懷。今年秋闈,學生就打算進第,若能中舉便要去往京城。但如今既然做著大夫,就要盡職盡責。醫者父母心,而為官者也總稱為父母官。雖然地位天差地別,但心意有略近之處。許仙的要求絕非為一己之私,還請大人明察。”國人最大的悲哀,就總是遇到一群沒有父母之心的父母官吧!

    陳知府見他神情坦蕩。而且想到許仙到甦州來的諸多義舉,而且這三皇祖師會在他眼中實在不值一提。終于道︰“好吧,本府就答應你。”

    許仙心中一喜,起身下拜,道︰“多謝大人。”

    陳知府又在堂中宣奉“鄭泰生,你管理不力,不宜再擔當會之職。從今天起,就由許仙許漢文擔任三皇祖師會會之職。”

    三皇祖師會中人面面相覷,但知府大人下令,他們也無法反駁,諾諾應是。

    待到了衙門前,天空猶自落著細雨。

    許仙招呼眾位大夫道︰“今日難得人齊,請諸位大夫一起三皇祖師廟去一趟,我有些事想要宣布。”網當上會就拿出會的派頭,雖然有些心急,但是未防他們回去之後,又一起琢磨著對付自己,反而散了人心。還是先將自己要做的事敲定下來。

    知府大人的余威尚在。誰也不願得罪許仙這新晉會,雖然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但沒有張德安這類的人起頭,自然也就沒人反對。只是哄哄鬧鬧的,誰也不說不去。但也沒去的意思。

    鄭泰生道︰“既然會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走吧!”他本是庸碌的老好人,雖被取代了會。反而是最沒意見的一個。想想剛才被知府大人指著鼻子問責,現在不做會了,反而松了一口氣。

    既然有人響應,又是上任會,眾人都是景從。于是年紀最輕的許仙步履輕盈的走在前頭。後面烏壓壓的跟著甦州城個大藥鋪的掌櫃,路人見之側目。許仙自認不是什麼有領袖才能的人,前世連班干部也沒當過。

    穿越後也沒想過稱霸武林。一統天下之類的強事,只想著盡快把自己想要辦的事辦完。但如今領著這一幫小弟”走在街上,也有一點點威風的感晃餓,其實應該是“老弟”身後這幫人平均年齡過四十歲,而他還不到二十歲。

    許仙搖頭笑笑,權勢的魅力。正在于此吧!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會。

    若真的是高官大將,一人呼。萬人應,那又是怎樣的感覺呢?但那畢竟不是他想要追求的東西,借此機會,一鼓作氣將這件事解決吧!

    路過百草堂,許仙先招呼了吳人杰,要他一起來。又囑咐下盧、帶上已經編好的醫書。

    吳人杰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道︰“掌櫃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仙笑道︰“知府大人已經任命我為三皇祖師會會了。”吳人杰原本以為他只是說笑,見他身後這些大夫面上頗不自然,這才信了。吳玉蓮喜道︰“許大哥,你真的做會啦,好厲害啊!”

    許仙微笑應是,又上樓尋到了小青,囑咐了別的事。才領著眾人到了三皇祖師廟中。

    三皇祖師會的構成很是特別。介乎會所與宗教之間。這廟也是眾人集資建起來的,長年接受民間的香火錢,作為會費。逢年過節也也常有些義舉,施粥施藥之類的。

    古色古香的廟門上貼著門神。許仙能感覺到上面的靈氣,但如今亦不必放在心上,上前推開廟門,來到主殿西側,平日用來聚會的大堂,分別落座。

    許仙和鄭泰生自然坐在上前,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許仙想說些什麼?鄭泰生搓搓手道︰“許大夫。這次多虧了你才能保住三皇祖師會,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啊!但不知你讓我們來這里,是要做什麼啊?”

    許仙站起身道︰“閑話不提。今天請諸位前來,只為一事。師叔,把醫書給各位大夫看看。”

    吳人杰帶著一個小箱子。聞言從中取出編好的一部分醫書,給在坐的諸位大夫。諸位大夫拿到醫書,翻看了一下,神色各異。有的立刻如癡如醉的看下去。有的則大皺眉頭,對那些時代的醫學理論十分之不認同,但看到那些珍奇的藥方也難免默默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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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青兒



   許仙說道我現在只是完成了一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就要借助各位的力量了。”

    眾位大夫訝然,心中都有些了解。鄭泰生道︰“許大夫,你是說讓我們來編這書?”

    許仙點點頭道︰“正是。這本醫書名為《本草綱目》,正需要諸位蘇州的名醫來一起完成。”

    鄭泰生猶豫道︰“這怕是不太容易吧!我們都有生意要做,也沒這個功夫啊!”

    許仙道︰“我既然是會首,也是這本書的主編,務必請大家騰出時間來經營此事。”

    但他初來乍到,恩未施,威未立,立刻有人不滿道︰“許大夫,你雖然是會首,但也不能強迫大家來編書啊!”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編書是好事,但無償勞動誰也不愛做。廟里積攢下的那點香油錢,拿來吃喝聚會多好,何苦勞心勞力硌編什麼書呢?

    許仙早料到有這麼一出,開口道︰“把東西抬進來。”

    立刻便見小青帶著五鬼抬進來一個口大箱子,在眾人驚訝的日光,許仙上前將箱子打開,白花花的銀子立刻晃花了眾人的眼,卻正是為趙才子醫治所得的診金。幾千兩銀子不是小數,就這麼擺在一起,可是很有沖擊力的。

    如果有什麼東西比一錠銀子說話的聲音還大,那就是兩錠銀子。眾位大夫瞧著都是愣神,恨不得是自己家的。

    鄭泰生道︰“許,許大夫,這是何意啊?”無形之中,連說話也客氣了幾分。

    許仙微微一笑道︰“我自然不會讓大家來做白工,這是編書的經費,都是要給大家的。”無利不起早,為了提高效率,這點花費還是必要的。

    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許仙拍拍手,堂中立刻安靜下來。道︰“諸位一定感到寺怪,不知我許仙是個什麼打算。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功名在身的秀才,覲天書院的子弟,我師已為太子太師,行走宮廷。何必來甦州經營一個小小的藥鋪,又來做這三皇祖師會會?如今又自己出資,來編寫這醫書呢?”

    眾人都望向他,只待下文。

    但聽聞許仙的老師已經是太子太師,還是引起小小的波潿。雖然他們也鬧不清太子太師是多大的官,但既然都和太子扯上關系了,那想必是很大吧!當初受張德安攛掇要和他作對,那真是吃撐了。

    許仙接著道︰“為天下訃,為蒼生計,為後世子孫計!不得不如此,不能不如此。我不但要把這本書編出來,更要籌資將其布天下。”這話說來近于空,但卻是許仙此刻真實的想法。

    眾位大夫一時之間也有些觸動“懸壺濟世,福庇蒼生”,哪個大夫沒想過,只是世事推移,漸漸消磨了這肢意氣吧!就算只想著行醫糊口,在大義之下誰又能說出個不字。但在人間許昔,只憑大義顯然是不夠的。

    許仙隨手拿起一本︰“諸位的名字也將印于其上,隨之行于天下,流傳後世。後世之人若讀此書,必念及諸位的名字。”

    眾人聞言,都為之神往不已,千年的傳統教育,讓國人對這個“名”字,總是看不開的。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庶民百姓,概莫能外。連文天祥道︰“留取丹心照汗青”,汗青便是史冊。一個將功名利祿乃至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總還想著青史留名的。但愛名並非壞事,反而是一種惜羽的表現。

    只要一個人還愛惜名譽,哪怕是虛偽也好,做事也總會有些顧及。真成了所謂“直指本心”的真小人,那才真是無惡不作,沒有一點底線可言。如今世風日下,怕就有“笑貧不笑娼”的真小人太多的緣故。巴!

    許仙此言,正擊中了這些人的軟肋。個個眼冒金光,紛紛改變主意道︰“許大夫,我跟著你干了。但恕我直言,方才看你編的醫書里,有顱多錯漏,不改不行啊,不然豈不是為後人所笑。”

    “是啊,是啊,剛才我看到一點,黃 可以治腹瀉,這不是胡扯嗎?”

    許仙大喜,這些人無論品德如何,但幾十載行醫,功底還是有的。相互印證討論,定然對這本書大有助益。但還見有兩三個猶豫不決之人。

    許仙掃視一眼道︰“我是官派會,只要我在一日就永遠是會。編這本書就是我任會期間要做的要的大事,無論誰要阻撓,或是敷衍了事,皆是同我三皇祖師會為敵。待到此書編完,我就打算辭去會之職,推薦一人,請官府重新任命會。”

    三皇祖師會原本是輪值會,人人有份。但許仙這官派會可不會輪,當真是想做多久就做多久。如今許仙這麼一說,哪個不是眼瞅著許仙,想接任這會之職。

    待到眾人轟然應諾,隨之散去。許仙也暗自松了一口氣,坐回太師椅上,自己還真不適合這樣的場合呢!他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話,其實並不算漂亮。在人情練達之輩看來,甚至是有些幼稚的。但事已如此,再也無人能夠反對自己了。

    沒有使用任何的陰謀,完全以大勢壓人。誘之以名,趨之以利,再以權力相壓,便得以成事。

    這樣的話,自然也沒了“祖師爺生日,眾人斗寶”這件事,而後因為“小青盜寶”所引的種種事端,也不會生,算是趨吉避凶了吧!但想想自己早已和梁王一派起了沖突,不過因為他暫時還是“小蝦米”,身份又有些特殊,沒有引來全力攻擊而已。

    許仙不由尋思,要不要再讓小青去盜寶,活活氣死那梁王算了,當然也只是尋思一番而已。達官顯貴,自有氣數在身,不是輕易能夠用法術對付的。

    小青拍拍許仙的肩膀道︰“這下你滿意啦!”

    許仙點點頭道︰“還算滿意吧,多謝你啦,小青。”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落在小青淡粉的薄唇上。

    小青注意到他的日光,不滿道︰“你又在想什麼壞事。”許仙移開目光,轉移話題道︰“你的名字叫岑碧青是吧!小青道︰“怎麼啦-?”許仙道︰“那以後我-叫你青兒怎麼樣?”

    小青的臉孔也莫名紅了一紅,抱臂道︰“不好,你應該叫我小青姐才是,平日是看姐姐的面子,才讓你小青小青的亂叫,從現在開始要改過來。”想佔本姑娘的便宜,門都沒有。

    許仙笑笑,道︰“說的也是啊,幾百歲。”但看看面前似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的小青,渾身洋溢著青春與活力,在有些地方簡直比相同年紀的人還要懵懂的多。道︰“要不這樣吧,叫一聲小青姐,叫一聲青兒怎麼樣?”

    小青摸摸頭,用她的蛇腦袋想了想,覺得應該是佔了便宜,就道︰“好啊,先叫聲小青姐來聽聽。

    許仙微微一笑道︰“小青姐。”

    雖是輕輕一聲,也讓小青大覺舒爽,笑的把虎牙都露了出來,青色的水晶耳墜雖著亂顥的花枝閃爍。

    許仙站擊乙身逞︰“這下該我了吧!

    小青退後一步,防備道︰“不許動手動腳的啊!”不然的話豈不是虧了。

    許仙笑道︰“那是自然,公平交換嘛。”便俯到小青的耳側,清晰可見她白淨的耳廓中細細青色血管。

    小青不耐煩的道︰“你快點。”想要隱藏心里那一點點緊張,或許是被熱氣吐在上面,耳朵有點癢,而且迅透出一層紅色。

    許仙微笑了一下,便輕聲道︰“青兒。”這一聲呼,並未用什麼戲弄的語調或者挑逗的口吻。只是憑猶心中的真情實感,輕輕言出。淡淡的,如同打開茶杯的蓋子,便湧出一股帶著清香格熱氣,自然而然,毫無雜質。

    小青本已提起勁頭,做好了承受哪怕是“真言”的威力或者無恥的調戲,聞聲卻一下呆住,那淡淡的聲音沿著吐出的氣息鑽入耳中,輕易的穿透耳膜的阻隔,直達心底,讓心弦不由為之撥動了一下,卻顥鳴著,無法停止。

    這種感覺比之擁吻更讓她覺得心神不寧,比之秀足被他握在手中之時更覺得難以忍受。猛地推開許仙,招呼也不打一聲,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自始至終,二人並無一絲一毫的接觸。簾外的雨絲一絲一絲的落下,交織成幕。許仙拍拍腦袋,想要做一個負責人的男人,似乎也不容易啊!

    問題是,什麼是責任呢?

    而後的數日之間,許仙的編書大業終于走上正途,每日帶著一幫老中醫在三皇祖師廟中研究醫學藥理,不得不說,群眾的力量到底還是偉大的。而許仙固然掌握了許多醫學知識,但在實踐操作方面,還是差了這群老前輩不知道多少里。

    但他還是居中主持,不但因為背下的醫書比較多。更因為能夠用一種比較科學的態庋,對待種種藥物藥方。這種態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站在時代之上,無數前人的實踐所得的結果。

    但就“藥引”一說,本是中醫中極為常用的,所用的藥引大多也是“黃酒姜湯”這種尋常事物。但展到後世,就變成魯迅文中“冬天的蘆根,經靄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對的,結子的平地木”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每每成為醫者的借口,醫好了自然是我的功勞,醫不好只怨你沒找對藥引。

    許仙在這些方面,自然要撥亂反正,以正視聽。後世中醫學的沒落,固然有許多原因在里面,但其中大部分是被國人自己歿掉的。而最終的醫學之道,本不該有中西之分,一樣是為了治病救人,相互學習融會貫通才是王道。

    許仙雖然年紀最小,在這群老中醫中的威信卻漸漸大了起來。但凡有什麼疑難之處,必要請教于他。杏林之中,最終要比的還是醫術之高低,而許仙在這方面,雖然經驗淺了一些,但還是有先天上的優勢。

    不過數日,就椅前些日子許仙一個人編好的書冊重新整理了一遍,分工協作效率果然大大增長。

    這日許仙正坐于堂中,審閱最新編好的書冊,衙門的趙捕頭進門來請道︰“許大夫,許大夫。”

    許仙放下書冊,上前一問,早有人奉上 水。

    趙捕頭飲了口茶水道︰“我家夫人生啦,果然如你所說,是一對龍鳳胎。”知府大人喜得麟兒,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都分得了紅包,正是全府上下的大喜事,他臉上也帶著喜氣。

    眾位大夫一齊向許仙望來,見許仙微笑頷道︰“那邊好了。

    趙捕頭道︰“這次多虧了你們百草堂的那個什麼丸……”

    許仙道︰“安胎丸。”

    趙捕頭喜道︰“對,就是安胎丸,母子平安。”想要伸出手來拍拍許仙的肩膀,但看了一眼淡然而立的許仙,又把手收了回去,接著道︰“我家大人說了,等到孩子滿月禮的時候,還請你一定要去捧場,他要親自謝謝你。還有諸位大夫也是,一定要去啊!”

    這麼一請也只是面子上的事,知府大人給孩子過滿月,誰敢不去待到將捕快迷走,眾人才圍上來道︰“茶喜啊,許大夫。這下知府大人定要器重。只是不知道那安胎丸是什麼藥?”臉上滿是艷羨之情,能施恩于上官,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許仙微微一笑,他們不明白,朝野黨爭的大前提之下,他和陳知府是不可能有太深的交際的。但能有這麼點恩情,想必陳知府也不會受梁王之命,而下狠手對付自己。

    但趁此機會也可多灌輸一些未來的醫學理念,道︰“安胎丸就是我書中所著述的中成藥,攜帶方便,藥力持久,諸位回去不妨按著上面試。制一下。”中成藥醫藥學家經過千百年醫療實踐創造、總結的有效方劑的精華,而且是能夠批量生產的。提高的效率自然就平抑了藥價,便能使更多的人受益。

    眾位大夫本來對許仙所撰寫的那些中成藥的藥方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都是老中醫,不可能不加審查就制成藥物,但經此事,都打定主意,回去嘗試一下。若真個能成,定能增加不少收入。

    其實安胎丸,是白素貞所采奇樹之果,哪里是什麼中成藥。

    在三皇祖師廟中忙了一天,回到家中烏1素貞做好飯菜等他。小青時而在,時而不在。但就是表了,似乎也打定主意不跟許仙說話,偶爾對視一眼也目光閃爍,立刻避開。吃飯也是隨便一劃拉,就匆匆離去。

    白素貞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從不多問一句,一副要順其自然的模樣。”漢文,今天的書編的怎麼樣?”平日終日見他在眼前晃蕩,還不覺得,如今唯有早晚才得一見,竟也有些想念起來。

    許仙道︰“還是那樣啊,但想要在秋閑之前完工,怕是有些難度。你今天又和小青到哪去了。”

    白素貞正想同他說,便道︰“去了脂粉莊呢,還買了幾件小東西,綢緞莊也去了一趨,來了幾種新綢緞呢,我也買了幾樣,等下給你瞧瞧。”她幾乎是有些雀躍的說起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本來在高高的白雲之上看到的微小城郭,深入其中,競然有如此多的有趣之事。

    不僅僅是事有趣吧,更因為能夠說給他聽。遇到什麼趣事,總想著要記下來回去好說給他聽,他也總是這麼認真的聽著,跟著她的故事思索或者微笑,恍惚之佴便和凡間的夫妻一般。

    若非必要,他們很少在吃飯的時候談起修煉道法或者神仙鬼怪上的事,言語所及無非是家長里短、柴米油鹽的瑣事。

    但由她說來,忽然就變得有趣了,有時聽她微微抱怨說最近蔥的價錢又漲了,或者是誰家的夫妻吵了架。卻沒想到她也有這樣小小八卦,但這八卦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可愛呢!

    許仙笑道︰“讓你不和他們講價?吃虧了吧!”

    白素貞一手捱著筷子,一手放在桌上,象牙般的縴指挽著烏黑的梢,道︰“我們既然能賺著許多,又何必同他們計較這分毫之利。他們起早貪黑,很不容易呢。而且因為漢文你開義診,很多人都不要錢,是我好說歹說才收下的。”語氣之間,對于許仙開辦義診很是自豪。

    哪用旁人誇贊,只為讓她小小的自豪一下,也足以讓許仙將這義診開下去。而那句“我們”的稱謂更讓許仙受用不已。不禁笑著調侃道︰“就你是活菩薩,下凡來普度蒼生的。”

    白素貞的臉也紅了一紅,道︰“不要亂說,菩薩哪是我比得了,許仙笑道︰“你在我心里可不就是活菩薩一樣。”看著她有時候會想到前世所讀的許多小說里面,動不動也要檄出一個“聖女”來,個個面無表情,卻又極會逢場作戲。口中都稱要拯救蒼生,眼中卻對蒼生不屑一顧。讓人看了恨不得從書里拖出來給這些聖女幾耳光。

    與之相比,她又是怎樣的親切與溫和,溫柔與善良。讓他常有這種感覺,若能常得與之相伴,對坐這飯桌之前,說幾句家長里短,便得了人生的志趣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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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滿月



  平靜的午後時光,白素貞忽然道!”漢文,今天的飯菜怎麼樣?。

    許仙道︰“還不錯啊!豆腐炒的很好吃。”

    白素貞的唇角立刻勾起一絲微笑,為許仙夾菜道︰“那你就多吃點

    許仙卻又道︰“米飯似乎添太多水,有點黏了。”

    白素貞道︰“哦,是嗎?我下次少放點好了。”指尖糾結著烏絲,雖然還是不動聲色的模樣,但許仙卻感覺的出來,她在不高興了,讓他有點不忍心,又有些好笑,低著頭不禁笑出聲來,道︰“我開玩笑的,快點吃吧!”

    白素貞也露出微嗔的神色,伸出縴縴玉指去擰他的耳朵。

    光陰流轉,歲月如梭。

    不知不覺間便已入了盛夏時節,江南的梅雨雖還帶著余韻,但晴朗的日子卻漸漸多了起來。

    今日便是艷陽高照,知了鳴個不停。

    甦州知府陳倫的府邸前面,更是門庭若市,人群“流不息,人人面上帶著喜慶,來慶賀知府大人的“足月之喜”。

    紅包禮金自然是少不了的,自有門房報賀。或多或少,不一而足。許仙只取了一個中間之數,不多不少,隱在眾人之間。但能來這里的無論是“張員外”還是“劉掌櫃”莫不是一夫把年紀,他一張嫩面孔站在一群老頭子中間,還是頗為引人注目。

    而且他這新任三皇祖師會會的名頭。在這甦州城中還是很有震撼效果的。不禁有人暗中指點議論,許仙也只是充耳不聞而已。

    隨著人流,繞過影壁。內堂之前,卻見陳知府緣尊降貴,親自迎接諸位貴客。平素威嚴的表情哪還見得半分;一張臉笑開了花一般,紅光滿面的像是年輕了十幾歲。他一拱手,這些平日鼻孔朝上的士仲都是還禮不達,倍感殊榮。

    待到許仙上前,陳知府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著許仙的手,低聲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當日陳夫人果然如許仙所言,產子不順。甦州府最高明的穩婆也是全無辦法。多虧了許仙那一瓶保胎丸才母子平安,這種恩德自然是要道謝的。

    眾人看許仙的目光又是不同。許仙別了陳知府,旁邊的園子里正在搭台唱曲。聽說是什麼“芥子園”的名角。台上女子濃妝艷抹,吳語依音哼唱著纏綿徘惻的曲調,水袖青衣舞動著**攝魄的姿態。

    台下擺布著許多桌椅,桌上放著瓜果桃李,不少人過去觀看。看不多時。就跟著曲調搖頭晃腦起來。許仙亦駐足一會兒,仿佛是個,才子佳人的故事,落難的秀才遇到大家閨秀的老戲碼,雖然歌者的音調不錯,但卻勾不起他的興趣。

    前世所能看到的各種娛樂節目,可以說已經盡視聽之極。以至于有些可憐這些古人了,既沒有電視看,又沒有電腦玩,聽幾句小曲就美的不行了。上面唱曲的,還不知是男的還是女的呢?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到了後世也分不清。

    什麼春啊,曾啊,著啊也就不說了,單這“許仙”一角可不就女人演的嗎?

    這其實是許仙誤會了,後世明清之際,理學大興,為了禮教大防,戲曲中才多由男子扮為女子,如今則是太平盛世,時下風氣開放,還沒有這樣的規矩。

    忽聞身邊一人道︰“公子覺得不好嗎?”

    許仙回頭,見是一個中年男人來跟自己搭話,臉上蓄著須髯,衣著雖然普通。但頗見儒雅,此玄正皺著眉頭盯著自己。許仙行了一禮道︰“還好。”

    這評語不上不下,而且有些敷衍的意味。讓這儒雅男子有些不滿,追問道︰“只是還好嗎?”

    許仙一愣,難道這人是所謂的“粉絲”嗎?據許仙所知,古代的一些老戲迷。對于名角的熱情程度絲毫不下于後世的粉絲。為了照顧這位“大叔”的情緒,許仙就改口道︰“恩,是很好。”

    不等這位大叔話,旁邊本來安心聽曲的客人轉過頭來道︰“漢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身段,這嗓音。難道當不得“極好。兩個。字嗎?”

    許仙一瞧卻還是個熟人,“金聖杰。”想想他家的珠寶店也是在這甦州。知府大人的酒席他自然要來。“我正要問你,你家的大船有消息了嗎?”

    金聖杰道︰“哪有這麼快,好久不見了,快坐下聊一聊

    許仙自然是無有不可,那儒雅男子卻緊追不舍的道︰“足下真的覺得不好嗎?不知道不好在哪里?”他已看出了許仙的心意,眉頭皺作一團,非要許仙說不個一二三不可。

    不等許仙聳聳肩膀。不置可否。金聖杰卻笑道︰“廖園主,旁人說不得你,但此人說你。還非得受了不可又對許仙道︰“漢文,這位先生,就是芥子園的國主,名聞天下的廖秋廖園主,你說的“差了些。的故事,皆出自他一人之手。”

    許仙這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評價了。至于“名聞天下。”猶豫許仙不愛看戲聽曲,卻沒聽說過。他卻不知,這位廖園主還真是個名聞天下的人。卻並非因為詩詞出名,而是因為撰寫了諸多戲劇小說,文名遍于海內。

    而且他精通詩文。度曲,飲饌,園林,種植,服飾,頤養乃至房中之術,經常游走于巨富之門,而被奉為上賓。

    雖然並非科舉出身,卻頗有些傲公卿,傾王侯的姿態。

    算是個極為自負的人,如今忽然被一今後生小子說自己編寫的曲目不行,哪有不怒的道理。但對于“漢文”這兩個字有些耳熟,皺眉問道︰“金二公子,你說他是何人?”

    許仙拱手道︰“在下許仙許漢文,方才言語無狀,多有冒犯,還請廖園主多多包涵。”畢竟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寫的東西不行,讓誰聽了也得怒。

    廖秋將“許仙”兩個字念叨了一遍,訝然道︰“你就是許仙?”都是文字中人,對于許仙兩個字,他當然聽過,乃至那一膾炙人口,雅致非凡的詞句,都讓他欽佩不已,常常想著要見上一面。

    但文人相輕,如今見面又被批評,當然拉不下臉來套近乎。而是板著臉道︰“許公子的詞句做的固然是極好,但是戲劇同詩詞大有不同,不該胡亂議論。”

    當世的詩詞還是文壇的主流,戲劇小說雖然膾炙人口受眾更廣,但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投身其中的文人墨客也就很少。卻讓廖秋更為自負,自認是這一行當的狀元魁,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被稱為胡亂議論。許仙也不惱,又賠了個。有。卻同金聖杰說起關于醫書的事,他的醫書編完之後,總需要有書局來出版,金家是江南巨賈,應該有這方面的業務,正要請他來幫忙。

    金聖杰笑道︰“這你卻是找錯人了,廖園主的布衣書局正是天下第一的書局,書店更是遍布天下。你無論編成了什麼,請廖園主來出版是再合適不過了。”金家雖大,也不可能什麼生意都做,單這書局就是比較特殊的一種。

    許仙不由望向旁邊的廖秋,道︰“廖園主,在下最近編寫了一套醫

    廖秋疑惑道︰“醫書?”他還以為許仙要出詩文集,沒想到竟然是。

    許仙解釋了一番。廖秋才信了,卻道︰“這自然是沒問題,只是在下有一個要求,想聽聽公子對曲劇的見解,若能做上一閼,那就更好了顯然對方才許仙的話還是耿耿于懷。

    此時即將開宴。戲台上的曲目也暫時告一段落,只等宴罷再開唱,眾人都將目光投過來。許仙嘆一口氣,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句,廖秋上前一看,不禁臉紅了一下。上面寫道︰“南畝耕,東山臥,世態人情經歷多,閑將往事思量過。賢的是他,愚的是我,爭什麼?。

    此曲出自關漢卿之手。取的是南呂四塊玉的曲牌名。暗含勸諫之意,讓這個廖園主稍息了這賢愚之心。

    廖秋體會到這層意思,又想起方才的許仙的表現,雖然年紀輕輕,卻謙恭忍讓,頗有君子之風,到是自己咄咄逼人,受不得一點批評之言,顯愕小家子氣了。而且觀這一閼小令,言辭簡明平實卻又別出慧心,端的是大家風範。只是沒瞧冉許仙竟也是此道中人。

    卻不知關漢卿乃元曲四大家之,如李白之于唐詩一般。而當世“曲”這一門還沒真正展起來,如何能于這後世大家相比。

    許仙寫罷,又隨手拭去,沖廖秋微微一笑道︰“廖園主,這能算數吧!”

    廖秋知他有顧全之意,亦收了矜傲之心,點點頭道︰“當然算數,我們入席吧!等下還要請教作曲之道

    許仙笑道︰“也要談談醫書。”

    廖秋也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二人攜手入席。彼此只是一時誤會,而且又是許仙冒犯在前,那便結仇不如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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