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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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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說夢者 -【許仙志】《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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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1: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暴病



謊言可以欺騙一時卻不能欺騙一世。任何東西若以謊言為根基就注定不能持久。若沒有陰曹地府十八地獄的恐怖,又哪有西方極樂世界的安詳呢?

    道教的核心若是天庭的話,那麼佛教的核心正是地府。

    許仙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而是轉到另一件事上,道︰“娘子,怎麼還叫我漢文啊!快來叫聲官人聽聽。”他一聲一個娘子的叫著,心中暗爽不己,但白素貞靜下心氣,卻再不肯叫他一聲官人。

    白素貞微微臉紅,卻搖頭道︰“漢文,你還是叫我姐姐吧!我們……我們還沒有成婚,讓旁人聽了,會誤會的。”

    許仙便道︰“姐姐。”他這一聲“姐姐”叫的纏錦徘惻,比之娘子,怕是更容易讓人誤會。“那我們快快成婚不就好了,你算出黃道吉日了嗎?”也讓白素貞更是臉紅道︰“我算過了,十年之後,有一個百年難尋的好日子。”

    許仙如遭雷擊,顫顫巍巍的道︰“不”不會吧!“小青哈哈大笑,反正對于她們來說,十年八年的,根本不算什麼。

    許仙如何肯依,一味撒嬌耍賴,小青惱道︰”你也不知我們為了救你,吃了多大的苦頭,卻只會來這里佔便宜。“撅著嘴很是不滿的樣子。

    白素貞伸出一只秀指在他額頭輕輕一點道︰”那就看你的表觀了。“而且膘了一眼小青。附在許仙耳邊輕聲說著小青昨日消化內丹時的情景。”還不去謝謝青兒。“許仙望向小青,心里不禁有些感動,昨天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卻還不等他說話,小青就道︰”謝就免了,本姑娘完全是為了自己。“回到蘇州休息了一晚,再臨藥鋪許仙真覺得前兩日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佛道兩宗的秘聞聽說了不少,那早天的一代天神東岳大帝,就是自己的前身。但這又怎樣呢?那雲端飄渺的仙山,在他心里,總歸比不上這凡間的煙塵。

    吳玉蓮埋怨道︰”許大哥,你這兩天跑到哪里去了。我給你送糧子也不見人。“依舊是那一身粉色的衣裙,頭上還帶著許仙送的手帕。臉上不著粉黛,自然白里透紅,清新如蓮花一般。

    端午那天,她一大早就提著糧子,興沖沖的來到許仙家里,卻被百福告知許仙回家探親去了。真的乘興而來,敗興而返。

    許仙道︰”回家探親去了,忘了告訴,讓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吳玉蓮低著頭,捏著衣角道︰”沒關系,我明天再拿來給你吃吧!

    你回家是看你娘子去了嗎?“許仙笑著點點頭,吳玉蓮一陣悚恫,不知道許仙遠在杭州的娘子是怎樣的模樣,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她年紀尚輕,性格也是天真爛漫,這思緒只是一閃而過,便笑道︰”那位姐姐,能嫁給許大哥真是有福了。“臉上一副羨慕的神情。

    許仙摸摸鼻子不置可否,但被這樣的美人稱贊,無疑是一件很偷快的事,但當著別人老爹的面,感覺大概就很復雜了。

    旁邊吳人杰連連咳嗽,吳玉蓮沖他皺皺鼻子道︰”爹,你感冒了嗎?牢可要趕緊吃藥才行。“樣子極為可愛,使人忍不住想要專刮她的鼻子。

    吳人杰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藥鋪的二樓,白素貞同小青正刺這針繡,小青不滿道︰”姐姐,這許仙還說要娶你,一回來就跟別的大姑娘打情罵俏。“她哪懂什麼刺繡”不過是跟著白素貞而己。

    白素貞道︰“只是說話而己,哪有像你說的那樣。”

    小青把手上刺的亂七八糟的繡帕丟下,道︰“我不管,我去教訓教訓他。”

    白素貞忙拉住小青道︰“我若吃醋,酸也酸死了。”見小青滿臉氣憤的神情,問道︰“青兒,你莫不是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小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我?姐姐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笨蛋許仙,我”

    白素貞眨貶眼道︰“我沒說你喜歡他啊!”

    小青一下子呆住,臉色漲的通紅,就要誓賭咒,被白素貞拉住道︰“好了好了,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小青伏在白素貞懷里,道︰

    “姐姐,今晚一起睡吧!”

    白素貞推脫道︰“還是不要了,會很熱的。”雖然知道小青己經釋去那奇異的心思,但同她睡在一起,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小青抬起頭道︰“怎麼會,我們都是涼涼的。”蛇類並非是恆溫動物,卻都喜歡蔭涼。小青的修為己經極為高深“己經能夠維持住體表的溫度所以皮膚總是涼涼的。特別是到了夜間。更是涼沁心脾。

    白素貞推脫不開,道︰”你晚上不見許仙了嗎?“小青同許仙在夜間擁吻數次,她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小青道︰”姐姐不喜歡的話,我再也不……“白素貞忙掩住她的口道︰”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好了,你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好了,姐姐不會勉強你的。“小青道︰”那我也不勉強你,晚上我還回水里睡好了。

    白素貞道︰“等再過些日子,你掌握了觀在的力量,我們就去太湖瞧瞧吧!”

    就在這時,樓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行人躲避的驚呼聲,卻並不曾有叫罵聲。

    駿馬疾馳,行至百草堂門前,馬上騎士勒住韁繩,駿馬一聲嘶鳴,騎士翻身下馬,馬也不系便趕進堂中急道︰“許,許大夫,我家幫主請你快到府上走一趟。”正是曹幫的弟子。

    許仙皺眉道︰“怎麼了?”心中己經隱隱有了預感。

    那騎士道︰“我家少幫主,昨天晚上,病倒了。”

    許仙嘆口氣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取了藥箱。”那小子果然沒有聽自己的話,真是自做孽。

    跟著這騎士到了憎幫趙幫主的府邸,趙全名正一圈一圈的在門前跋步,胖胖的額頭己經滿是汗水,不停張望街口。

    待到許仙趕來,他忙迎上去道︰“許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佷兒啊!,”

    許仙道︰“莫急,莫急,還有的救,快帶我去看看。”

    趙全名這才定下心神,同許仙說了昨晚的事兒。那位少幫主這些日子果然沒有聽從許仙的勸告,吃喝嫖賭無所不為,而趙全名事務繁忙也管不上。心下也覺得這麼個精壯的小伙,怎麼可能像許仙說的。

    一夜之間病倒呢!

    但就在昨晚,這位少幫主自醉花蔭回來,平日都要在妓館中過夜“因為喝的爛醉,犯了脾氣,才執意要回來。結果一到家中就躺下,第二天卻沒起來,家人這才著急,忙請了趙全名回來處理。

    剛到房門前,便聞到一股藥味,許仙皺眉道︰”趙幫主,你己請了別的大夫?“趙全名漏說了此節,家人一大早就請了甦州城的名大夫替佷兒醫治,論治無效才著了急請他來處理,他一看任子的癥狀立刻想起了許仙前些日子的預言。趙全名也知道醫家的忌諱,忙道︰”請多多包涵,都是家人不懂事。

    許仙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病不能亂醫,不然怕是弄性命之憂。,。說著話己推開房門,跨入房中。

    一個聲音不悅的道︰”什麼敢在此信口胡言?“卻是觀在正在醫治的大夫,看見趙全名,聲音立刻矮了下來,道︰”趙幫主,您回來啦!“許仙大眼一掃這人,五短身材,留著八字須,老鼠般的小眼晴,滴溜亂轉,使人見之而生厭。許仙無暇理會于他,上前到床邊一看,只見這趙公子面黃唇蒼,這才多少日子沒見,就虛弱成這個樣子。

    為他一把脈,脈息似干似無,竟己觀出了死兆。

    古時常有所謂”暴病而亡“的例子,這些暴病都是無數時日的積累,一旦作出來,以古代的醫療水準,就很難遏制,多則三四日,少則一兩日,就一命鳴呼,命喪黃泉。

    趙全名忙小聲問道︰”許大夫,怎麼樣。“那五短身材的大夫,湊到趙全名跟前,臉上觀出悲戚的神色,道︰”趙幫主,我己開了藥給公子服了下去,該是能有些效果。但我看他脈象己亂,接下來就看天命如何。“,這是典型的醫家所言,成則在我,敗則在天。

    趙全名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閉嘴。“眼神狠厲,令那大夫身體一縮,不敢言語下去。

    這時,許仙轉頭問道︰”你給他開了什麼藥?“那大夫露出一個不屑的神色,又被趙全名瞪了一眼,才連忙的念了一遍藥方。

    許仙一聽,怒道︰”這種暴病,你怎麼開這種虎狼之藥。卻不知這大夫認定這位趙公子必死無疑,才死馬當活馬醫。

    那大夫漲紅了臉,辯解道︰“黃口小兒,你懂什麼醫術,趕在趙幫主面前搬弄是非。”

    病患危在旦夕,許仙懶得同他爭辯,對趙全名道︰“還請趙幫主和這位大夫出去一下,我這就為令公子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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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1: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生死



   然而那個大夫卻不肯就這麼出去.雖然他明知靠自只的力量救不活這位趙公子,卻不肯被人替代自己的位置。

    這位大夫為趙家看許多年的病,是蘇州城有名的大夫,而許仙雖然有些神異,卻總顯得年輕。而趙全名又不懂醫術,一時之間就無法做出決斷。

    而就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趙公子竟然幽幽醒轉,用沙啞的聲音要水喝。趙全名連忙湊過去,為他遞上水,一邊問道︰“才子,才子,你覺得怎麼樣。”

    原來這位趙公子的父親乃是曹幫幫主,武功高強,生個兒子卻希望他好好讀書,學有所成,也學著戲文里唱的,做個“風流才子”,所以就取名叫做趙才子。結果才子沒有,風流倒是十成十。

    那位大夫炫耀道︰“趙幫主,這下你知道誰該出去了吧!”

    許仙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道︰“你下這樣的虎狼之藥,固然能在一時之間將趙公子救醒,卻是以消耗他的生命力為代價,再不醫治,難有幸理。”

    趙全名于這二人之間難以決斷,但這位大夫確實把他任兒救醒了,而且年紀大,又是成名己久的醫師,但許仙的預言更讓他覺得可靠。這時屋內一個中年貴婦道︰“叔叔,我看還是請張大夫為我兒醫治吧!”卻是趙才子的母親,臉上還帶著淚痕,她沒見過許仙,只嫌許仙面嫩,怕是不會有太高的醫術。

    趙全名便有些為難的道︰“許公子,您看這個……”

    許仙雖是好人,也沒有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習慣,便拂袖而去,只道︰“你今日為小人所欺,又妄聽婦人之言,但願你來日莫要後悔。”

    那貴婦狠狠的瞪了許仙一眼,趙全名只是陪笑著將許仙送出門去,心下對許仙之言,也有些微微不悅。

    臨出門,許仙回頭問那大夫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大夫露出得意的神情,撫著一縷小胡子道︰“吾乃三皇祖師會,張德安是也。”

    許仙心中一驚,竟然是這王八犢子,又看了看趙全名,趙全名只干笑了一下。許仙搖搖頭,轉身離去。

    只是臨行前,想了想便在臥房外的牆壁上,沾了塗抹畫了幾畫,囑咐趙全名道︰“切莫讓人擦去。”趙全名見那幾道符文不用擦,己然消沒在立柱之中。

    許仙回到百草堂,問吳人杰道︰“師叔,不知醫書看的如何了,能否編輯成冊呢?”

    吳人杰道︰“漢文啊,我大概看了一遍,這確實是世上難得的寶物。也按你說的方法,開始整理,就是我這濟人堂存的這些年的幾個藥方,也沒有吝嗇,全編在里面,只是觀在完成的不足百一,這事還得慢慢來才行。”

    這也是中醫學展緩慢的重要原因,這時的大夫但凡有什麼掌握了什麼特別有效的藥方,必然當作傳家之寶,不傳外姓,就極容易失傳。

    這一點就是吳人杰這老好人也是一樣,歸根到底還是傳統觀念的問題。

    許仙的一大目的就是盡力搜集這些有效的古方,編于書中,使世人受益。

    許仙搖搖頭道︰“我最晚過了今年就要離開甦州上京去趕考。”

    這也是他和潘玉約定好了的。

    吳人杰唉聲嘆氣道︰“這可怎麼好。”要編這本書,是少不了許仙這個主編的。

    許仙道︰“師叔不必憂心,我自有自法,只要借助三皇祖師會的力量。”

    吳人杰眉頭凝成一團.道︰“三皇祖師會可沒那麼好加啊!”他在甦州城里開了幾十年藥鋪,也沒加進三皇祖師會去口吳玉蓮道︰“爹,你加不進去,許大哥一定能加進去的。”

    許仙笑道︰“不是要加進去,而是還得會才行。”算算時日,知府夫人陳夫人,也快要生了,到時候自己只要助她順利產下麟兒,便能取好于陳知府,一個三皇祖師會會的職務還是手到擒來的。

    一個民間士紳形成的行業性組織,在小老百姓眼中固然是強悍,但在知府眼中,那真的不算什麼。許仙固然想過借助憎幫的力量,但想來無非是威逼利誘,怕是只會有反效果。

    官員的權利也不過是皇權的延伸,而皇權才是這人間道最強悍的力量。也難怪堂堂憎幫幫主,也想自己的兒子去讀書而後做官了。

    吳人杰只是搖頭,心想許仙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倒是吳玉蓮道︰“就是,就是,不做會,才不去加它呢!”

    許仙笑著點點頭,一天無事,快到夜間,百草堂也到了打炸的時候。

    別過了吳玉蓮和吳人杰婦女,許仙回到院中,他覺得很有必要就婚期,再和白素貞商量一下。無論如何,十年之後也太誇張了。說是商量,其實就是軟磨硬泡,本該再順便佔佔便宜,反正她應該不會責怪自己。

    但是許仙觀,想要從平常狀態下的她身上佔便宜,實在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嘛。不由懷念起端午的那天,她那嬌艷柔媚的容顏起來。

    這幾天的軟磨硬泡雖然也不是沒有效果,起碼把十年變成五年了,不過,哎,還是好遠啊!

    沿著樓梯,登上小樓。就在這時,街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就聽人喊著,“許大夫,許大夫!”而後就是“啪啪啪啪”的拍門聲。

    樓上一雙淨白繡鞋,而後便被裙擺擋住,白素貞道︰“漢文,有人叫你呢!”

    許仙上前幾步,抓住她的素手,到屋里坐下,道︰“知道,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專門在屋外畫了符篆,讓那少幫主的魂魄不能離開屋內,只等他去施救就好了。

    白素貞露出疑惑的神情,許仙解釋一番,她才明白。小青道︰

    “他不要你醫,你讓他去死好了。”

    白素貞教道︰“小青,怎麼能這樣說,再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又對許仙道︰“漢文,既然你己有了把握.就趕快去為人家醫治吧!”

    許仙笑道︰“那就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去救那小子一命說著話伸手在她瓊鼻上輕輕一刮,觸之沁涼。

    白素貞為他突然而來的親妮動作一怔而後臉色一紅,卻聽許仙像是決定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毅然決然的道︰“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的佔你便宜,這就當作適應期好了。等到成婚的時候,嘿嘿!”許仙不等她怒,趕緊道︰“對了,姐姐,還要麻煩你準備一些東西。”白素貞也不知該如何沖他怒,便接口道︰“什麼?”許仙道︰“我看那位知府大人的夫人快要生了,她一孕兩膾,而且胎位不正,怕是會難產。”白素貞道︰“這個好辦,我抽空回一次峨眉山,那山上有一種藤蔓,結下的果實正有順胎的效果。”趙府上,趙才子清醒了一次就又昏昏睡去,鼻息若游絲一般。趙全名急得心急火燎,抓著張德安,問道︰“張大夫,這可怎麼是好。”張德史如何肯承擔這個責任,只是推說,一切就憑天命了。趙全名心中懊悔萬分,恨不得活劈了這張德安,高聲命令道︰“快去請許大夫。”轉了兩圈又道︰“還不去請劉管事來?”張德安眼看這趙家公子必死無疑,樂得多來個人分擔責任,也不多加阻止。’卜步溜出門外,卻見一個瘦削如竹竿的男子,陰沉沉的瞪著他道︰“若我家少幫主有半分差錯,便要你猶如此柱。”說著話一掌劈在身旁的立柱上,而後走進屋中最趙全名道︰“幫主莫急,我用內力為少幫主吊住性命,等那位許大夫來。”漕幫是江湖大幫,劉管事是內院管家,一身武功甚是不凡。對這賊眉鼠眼的張德安本就不太信任,但趙家的事,他也插不上話,直到此時才作出來。

    張德史被這一掌驚在原地,看門前那立柱上,己經印豐了一個深深的手印。待到許仙來了也被這一掌驚在原地,他畫的符篆己經被損毀,這小子似乎真是命中該絕的樣子。

    許仙進去一瞧,雖然這趙才子還有細弱游絲的氣息,但是魂魄,己經不在了。不由皺緊眉頭,道︰“這下可不好辦了。”方才對許仙不滿的貴婦人此時也知兒子的性命全系在許仙身上,抹著眼淚在一旁一味求肯,生怕許仙心懷怨氣不肯好好醫治。

    許仙嘆息道︰“我原說要他注意身體,他不聽我的。要為他醫治,你又不信我的,偏去信那庸醫。我讓你留下柱子上的符文,你又偏偏往上面打一掌。如今他己經失了魂魄,我有什麼辦法?、,信了我雖不能得永生,多活個三五十年還是沒問題的,不信我,那就是春哥來了也沒辦法。

    趙全名一聽,立刻老淚橫流,就要給許仙跪下,求他醫治。卻被許仙扶住。劉管事道︰“許大夫,那一掌是在下打的,不想竟然闖此大禍,只要許大夫能夠醫治,劉某願以性命抵償。”他心中痛悔,濤幫與他有大恩,怎麼反而害了少幫主的性命,一掌向額頭拍去。

    卻被許仙一手捉住,劉管事自特有開碑裂石的掌力,被許仙一捉,竟然不能動搖分毫,心中駭異,才知許仙是個有靈異的人,不是尋常大夫。

    說話間,屋里的家人也跪了一地,里面哭哭啼啼,卻引得外面侍候的僕役哭聲震天,還以為人己經死了。忠心倒也未必,應哥景倒是真的。

    許仙一聲大喝道︰“人還沒死,哭什麼哭。”聲如雷霆激蕩,將院中這怎戚的氣氛一掃耳光。趙全名顫顫巍巍的道︰“許大夫,才子他還有救?”許仙道︰“為我騰出一間靜室來,我盡力一試吧!”趙才子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忽然覺得口渴掏了幾杯水喝,隱隱約約間似乎是叔叔遞給他的。但再要喝時,呼喚了一陣,家人卻全無反應。身體越的難受。

    索性起身下床,卻又覺得不渴了,而且連身體也輕快子許多。看家人沒有注意到他,忙向外走去。

    天色己經昏沉下來了,他怕被叔叔責罵,東南西北的亂走一通,卻覺得眼前巷陌都變得陌生起來。

    他自幼在甦州長大,又生性好動,又沒有囂絆。甦州n太湖這片地面,還真沒用他沒去過的地方,心下疑惑卻又思索不清,忽然見眼前一座小小的城郭,門口卻連守衛也無一個,一頭了闖進去。

    這時天剛擦黑,街上行人卻漸漸多了起來,仿佛有什麼集市。趙才子又起了好奇之心,這黑天半夜的,難道還有什麼集會。不知這是什麼地方,竟有這樣奇怪的規矩。

    走著走著,覺得手臂被人扯住,拉在一邊,問他道︰“牛兒,你怎麼來了這里?”趙才子一楞,牛兒是他的乳名,他是屬牛的,兼之他從小就倔強好斗,才有這麼個名字。但長大之後就不許人叫了,除了家里長輩,誰看這麼叫他,就得嘗嘗他的拳腳。然而回頭一看,卻更是愣住,訝然道︰“你是吳伯?”這吳伯六七十歲的年紀,穿一身粗布棉衣,此時雖己入夏,卻做冬日打扮。吳伯曾也是清幫里的老人,同鹽幫交戰時受了重傷,就在趙福作了門房,小時曾照顧過趙才子幾年時間,感情頗好。只是後來突然不見了,說是回家養老了,他還為此哭了好幾天。算起來,離觀在己有十來年時間。

    趙才子于異鄉見得故人,心中不勝歡喜,道︰“吳伯,這就是你家嗎?”他粗枝大葉的性格,卻不曾察覺,吳伯的面容同當日一模一樣。

    吳伯卻是一臉焦急,又問道︰“此地己非陽世,牛兒,你怎麼到了這里?”趙才子一病不起,一直是昏昏沉沉的,聞聽此言一下子呆在原地,才想明白許多東西,喃喃道︰“我,我己經死了嗎?”他在一瞬間想起了爹媽,想起了叔叔,還想起醉花蔭的小桃紅,想想這些東西都一去不返了,不禁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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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月



許仙坐于靜室、室內昏暗一片.只有一點擅香冉冉.卻並不急著陽神出竅。過了一會兒,一道白影推門進來道︰“還說作了萬全準備,怎麼又讓這趙家公子,失了魂去?”卻正是白素貞,回身關上房門。

    許仙道︰“天意難測,你快幫我算算,他的魂魄游蕩到了何處,我即可陽神出竅去尋他。”而且他可不會在沒人護法的情況下陽神出竅。

    白素貞掐指一算,道︰“己有了眉目,所幸還沒有落在鬼差手中,但位置在變,要不還是我去吧!”許仙道︰“是我挑起的事端,怎敢勞煩姐姐,還是我去吧!”他心里想道,若那小子真的被黑白無常帶回陰司,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他前世的身份同陰司有莫大的干系,實在不願在這時候同地府扯上關系。

    兩人爭執起來、這時門又被打開,小青進來道︰“好了,好了,你們一起去吧,我替你們護法就是了。”許仙道︰“好青兒。”給她倒了杯茶水。而後二人一起端坐床上,一起陽神出竅而去了。

    小青坐在桌邊,喝著茶水,望望許仙又望望白素貞,覺得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配,只是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是為了誰,她也不明白。

    深巷中。

    趙才子忽得痛哭,把吳伯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他的嘴道︰“瓜娃子,嚎什麼嚷、驚動了旁人有你好受。”趙才子又鳴咽了兩聲,才止住聲響,吳伯見他小小年紀就落到這一步,也不禁哀嘆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勸道︰“人生自來,難免要走這一遭,放寬心吧!”趙才子也是潑皮的性子,知道哭之無用,也就收聲,四下一瞧,只覺得這小巷和人間也沒什麼區別,問道︰“吳伯,這就是陰曹地府嗎?”吳伯道︰“要是陰曹地府,哪有這般自由,被鬼吏鎖住就鎖走了,到了鄂都,不知道要怎麼上刀山下油鍋的折騰。”趙才子聽這戲文里的東西忽然真切起來,也覺得悚然,道︰“我又沒做什麼大孽,怎麼會刀山油鍋的。”他雖然囂張跋危,但欺男霸女的事情,還真沒干過。

    吳伯上下打量他一番,搖搖頭道︰“背後說人壞話,尚且要下拔舌地獄,你”趙才子被他瞧的渾身一抖,他雖不曾在背後說過人壞話,當面倒是抽過別人的嘴巴子,不知道要進什麼地獄。只是沒想到地獄的刑法如此嚴苛。

    吳伯道︰“這里是甦州西郊的大月城,這里當家作主的是大月王,聽說同陰司中的官吏有交情,所以一向沒有鬼吏來這里捉鬼,可以放心呆著,總勝過到陰司受苦。”又囑咐道︰“等一下你一定要底下了頭,跟緊了我、切莫生事。”說罷脫下身上塊肩,蒙在他的頭上。

    趙才子一驚,甦州西郊不是一大異晃墳嗎?在陰間竟然是什麼大月城。

    這時巷口一個行人停下向小巷里張望,問道︰“是老吳啊,那是何人?”這鬼長相平常,只是後腦勺一個拳頭大的洞,顯是被人敲死的。

    吳伯解釋道︰“你真是讓人敲壞了腦袋,被人勒死的小三你都不認得拉?”趙才子大感有趣,這地方介紹人,竟然是先介紹怎麼死的.可見他的況沒肺。吳伯暗地里扯扯他的衣袖,趙才子連忙點頭,鳴鳴的應對了幾聲。

    那人腦袋不太靈便,便點點頭道︰“時候還早,午時莫忘了去參加‘磷火會”晚了可就沒得吃了。”說罷就走了。吳伯松了口氣,拉著趙才子,轉挑偏僻的小巷,走到一間房前,一頭闖了進去。

    趙才子歇了歇、問道︰“吳伯,我們跑什麼啊?這里的人,不,這里的鬼還能吃了我們不成?”吳伯嘿嘿冷笑,只是不語,最後道︰“你好好在這里呆著就是了。”讓趙才子瞧的一陣心寒。

    許仙與白素貞攜手立在西郊,荒郊之上,亂草叢生,卻有一座小、城,極為突兀。在二人眼中,這城若有若無,若虛若實。城門上刻著“大月城”三個字。

    許仙問道︰“姐姐,這是什麼東西?”白素貞道︰“這就是所謂的鬼市了。”許仙道︰“鬼市?”白素貞解釋道︰“並非所有的鬼魂都願意輪回,就如同你不願意接受東岳大帝的記憶一樣。一入輪回,本心全失。而有的鬼也覺得做鬼比做人好,不知譏餓,不畏寒暑,自在逍遙。”許仙點點頭表示能夠理解,道︰“一入輪回,生死兩難,輪回確實還不如做鬼。不過難道陰司不來管嗎?”

    白素貞道︰“我聽聞東岳大帝在時,律法嚴明,疏而不漏,卻沒這些東西。

    但如今的陰司就沒那麼清明了,但凡有些法力,有些關系,就能拉起一幫鬼眾,佔山為王,陰司即是無力是無心討伐。”許仙只覺得那“東岳大帝”四個字真如泰山一般壓在心上,明明有許多的疑惑,偏偏又不能去詢問,因為一問之下、他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三茅真君在三宮九卿中排在末位。己是如此可怖,那東岳大帝,更強的屬臣,未必不能看破自己的把戲。

    他沒想過要稱王稱霸,做什麼帝君。便只想著維持原狀,維持如今平靜的生活。

    如今安寧的生活,以及身邊這幾個女子,便是他的幸福所在,別無他求。佛道兩家的爭執,碧落黃泉的分際,實在離他太過遙遠。

    但這樣的生活能維持多久,連他自己都不能明白。這時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許仙的手,白素貞對他微笑,雖然並不言語,眼神仿佛再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許仙敵下心事,也笑道︰“我們走吧!”便攜手向大月城中走去。

    二人的神魂中,一個閃耀著金藍色的華彩,一個則像是乳白色的光暈,此時一起收斂了光芒,同尋常的鬼魂沒有分別。他們只想了找到趙才子,並不願多生是非。

    吳伯出門了,去參加什麼青磷會,臨行前交代趙才子在房里休息,千萬不要出來。趙才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貼著燒餅,卻又如何靜的下來。

    他本是生性好動,好奇心極重的人,又踫上人生中這樣的大事,睡到著才是怪事。新死的哀傷與恐懼慢慢淡去,觀在剩下的,倒是好奇心多一些,不停的猜想,不知死人的世界和活人的世界有什麼分別。

    許仙若是再次,怕是要稱贊他一聲“好個穿越者的資質”。哪像他穿越十幾年還覺得諸多不習慣,這位典型就是“早上穿越到異界,中午得奇遇,晚上就訂下爭霸天下志向”的一流穿越者。許仙和他相比,三流都夠不上。

    銀色的月光透過紙糊的窗紗,落在屋內,變成深深的藍色。一流穿越者趙才子同學的心中,此起彼伏,彼起此伏,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燈火通明的醉花蔭里喝花酒。

    一想至此,心中的寂寞無以復加,不顧吳伯的警告,推門出去,只是還在頭上包著那個坎肩。

    門外月光如水,街上卻無半個鬼影,不知道都死到哪里去了。

    路上只有他一個禹禹獨行,忽然一轉頭,見街邊的一道門打開,里面一個艷美女子正沖他招手,趙才子指指自己,那女子連連點頭,趙才子也興奮的點點頭。如同乳燕歸巢,投進房內,沒想到死後還有這樣的艷遇,這女子卻是人間少見的艷色。

    趙才子上前抱住那眉眼女子,就要解衣脫裙,那美艷女子只是癡癡笑個不停,卻不甚抗拒。趙才子抱著她白淨的身子,嘿林嘿林的**一番,將新死的那點憂傷拋在腦後。

    **過後,那女子卻要向他討要度資(度夜的資費),趙才子新死之鬼,身無長物,哪里有錢付給她,只陪笑推脫道︰“新來不久,家人尚未燒得,再過些時日,加倍奉償。”說著話,穿上褲子就要回去,那女子如何肯依,上前扯住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爭執一番,惹得他起了性子,轉身就是一腳,道︰“小爺乃是新殺的童子雞,沒跟你討錢,己是便宜你了,還敢同我耍賴。”那女子吃了他一腳,“哎呦”倒在地上,卻一下變了顏色。站起來,臉色先是漲的通紅,而後變的血紅,原本艷美的容顏忽的變得猙獰丑陋起來,一雙銅鈴似的眼晴直勾勾的盯著趙才子。

    身材更是漲大,粉藕一樣的手臂肌肉丘結,讓趙才子迷戀不己的那對酥胸,觀在己經是鐵石一般。眼看著美貌佳人變作丑陋惡鬼,趙才子心中一陣惡心,才知這次真是賠大了。

    他亦不是慫包,飛身一腳踏在那惡鬼的小腹上,卻如中石木一般,全無反映。那惡鬼如雞爪一般的手,一爪抓來,若是常人非得開膛破肚不可,好在趙才子也是習過武藝,身體後傾、用力一踏惡鬼的小腹,撞破了門戶,跌在大路上。 卻正擋在一輛華美的馬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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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2: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青磷



清靜的街道上忽然擠出無數鬼類.一起喧鬧起來。鬼語咻咻,指指點點,議論著街心的趙才子。一張張怪臉都顯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而眾鬼追隨的車鑾之上,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道︰“前面何人,竟敢攔住本王車駕。”隨著話音,車鑾旁的護衛隨之上前,將趙才子圍在中間,他仰頭一瞧,只見上座的是一個帶著平天冠,身穿帝王服的威儀王者。

    若是許仙在此,大概能看出,這大月王的打扮竟合記憶中東岳大帝有幾分相似。

    趙才子正要找個理由應付一下,卻聞一聲哭喊“大王,你要給奴家做主啊!”那屋中的赤面惡鬼哭哭啼啼的趕出來跪在地上,卻又化作嬌艷的模樣,只是衣衫不整,露出白膩的肌膚。哭訴著身體卻顫抖不止,恐懼卻不是裝出來的。

    趙才子心知,這下怕是難以幸免,這女人一看就是城中的老鬼,這大月王定然要偏幫外人。不過最多也就是嫖完沒給錢,該算不上什麼大罪吧!

    令趙才子意外的是,大月王面無表情的道︰“一個妖冶浪蕩,引誘在先。一個蠻橫無賴,無禮在後。都與我拿下’等候落。”身邊鬼將“諾”了一聲,上前將二人擒下縛在車轅上。

    眾鬼在後面齊聲呼道︰“大王慧眼如炬,明鑒是非。”趙才子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不去反抗,心中卻反而鎮定下來,這大月王看起來竟然公平的很,也只有陰間才能找到這樣大公無私的官吏吧!

    再看旁邊那凶惡的女鬼,此刻卻如篩糠一般,渾身抖個不停,不由笑道︰“真是個沒膽氣的,竟然嚇成這樣。”那女鬼狠狠瞪了他一樣,鮮紅的嘴唇勾起一絲冷笑,卻兵不說話。

    讓趙才子想起了吳伯的那個笑,不由打了個寒戰。

    許仙和白素貞行了一陣,終于見到了許多鬼類,聚集在一起,真如人間的集市一般。而看那些鬼類,無論面目如何猙獰,卻都帶著溫和笑意,令人一陣舒暢。

    許仙二人走過來,街上眾鬼對他們側目而觀,卻無鬼上前問話。

    只是互相交換著眼神,眉目間頗有歡喜之意。渾沒有人間那種防備外鄉人的風氣。

    許仙只見這市中諸鬼,如此相親相愛,如此和諧杜會。人間集市的那些爭執吵鬧,這里全然不見。不由感嘆︰“這鬼城倒比人間還要和諧的多。”白素貞疑惑道︰“奇怪,鬼類沒有肉身的束縛,極難克制情緒,暴躁易怒,這里的鬼怎會如此溫和。”許仙也知道這個道理,卻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笑道︰“或許是這里的鬼王,治下有方吧!反正總比吵鬧要好。咱們還是快去找那趙才子吧,莫讓小青等急了!”白素貞也點頭應允。

    就在這時’二人忽然聞得身後鑼鼓齊鳴,一輛車架後面跟著許多鬼類,徐徐行來。市上諸鬼都分開兩邊,待到鬼車經過,再紛紛跟在後面。

    許仙和白素貞站在人堆里,可以算得上鶴立雞群,但那大月王之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卻並無其他言語。

    許仙毫不避忌的同那大月王對觀一眼,卻覺察得那大月王的眼中沒有半分感情的波動,清澈如鏡面一般,幾能看到自名的形象。而打扮更是怪異,竟然和印象中東岳大帝差不多。不知其中有什麼聯系。

    白素貞扯扯他的衣袖,他才反應過來,問道︰“姐姐,怎麼啦?”白素貞指指車猿上綁著的鬼魂道︰“那不是嗎?”許仙只見過趙才子幾面,但他幾乎是過目不忘,瞧見車彎上綁著的人,立刻瞧出來,這不就是趙才子嗎?如今這趙才子光著膀子被反綁在車上拖著走,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哪有平日的囂張跋危。

    既然找到了正主,許仙反而不急了,反正趙才子一時半會兒也也死不了。只是納悶這混賬小子又在這里惹了井麼事,落到這步田地。凝神聽了一陣周圍鬼群的議論,才恍然明白,卻又哭笑不得。

    這樣的極品當真是世上難尋,剛死了沒個把小時,就有心情玩女人,不,玩女鬼,其心理素質擱在前世的穿越小說里,也是數得上的。

    許仙雖然法力高強,身旁又跟著白素貞。自付這個大月王決然不是自己的對手。卻也沒臉當眾去救這麼個人,只看著車駕慢慢行過,也融入人群,跟著車子後面。心道︰“便讓你在這里吃些苦頭,再帶你回去吧!”許仙卻忽覺身後有人拍他肩膀,回身一看,卻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此刻滿臉焦急的道︰“二位是才子的朋友嗎?”許仙立刻很堅定的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他。”這就要走,還是白素貞拉住他道︰“漢實,聽聽這位老人家怎麼說吧?”三人悄悄脫出隊伍,到街邊的一個小巷中,吳伯先是備述前緣,才求肯道︰“我一看二位就不是尋常的鬼類,怕是陰神出游的修行中人。

    老漢求你們救救才子,你們要不救他,他怕是性命難保。”許仙也不反駁,而是道︰“這小子是咎由自取,正要有人教i’教訓他。不過也算不上什麼大罪,至多吃一頓板子。等他吃點教刮,我便帶他回返陽世,重新做人就是了。”吳伯卻苦著臉道︰“你再不救他,鬼也做不得,何況是人呢?”這時車駕卻己行到一片廣場之上。

    大月王命將車上綁的犯人解下,紛紛跪于階下,跪成一排,正好是是個。

    趙才子看看身邊的犯人,沒有一個不是渾身抖的。他是見過世面的人,不由暗自嘲笑,“不知都犯了什麼罪,嚇成這樣。變了鬼,連膽氣也沒了。”雖然一樣是在監的案犯,卻也生出一股自豪來。

    大月王上到廣場中心的高台之上,開始提審案犯,開聲道︰“張大牛,隨地吐痰,鐵林八十。”說著話丟下一支小小的什簽輕需的落在地上。見那張大牛哭喊著被幾個衙役拖下去,拿著門門粗細的鐵權,往身上打去。

    趙才子猛地瞪大了眼晴,臉色唰的白了,心道︰“隨、隨地吐痰?”大月王又道︰“李狗子,辱罵他人,斬。”趙才子的冷汗師唰的往外冒,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變成鬼還會有冷汗這種東西,但旁邊女鬼看他的眼神己經滿是譏嘲。

    從左到右.人名一個個念出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罪狀,但懲罰卻都要命的很,也就是靈質構成的鬼魂才能挨得住,要是生人來承受,就是最輕的刑罰,一鐵杜下去,脊雅也被打斷了。好在大家都是鬼魂,被砍了頭也能接回來,但那受的痛苦卻不是假的。

    直到身邊那女鬼被判了腰斬之後,冷笑著被鬼差拖走,用狗頭鍘刀一下切成兩半。

    趙才子臉上的汗也越來越多,只覺得手腳都軟了,大月王問道︰

    “階下何人?”趙才子忙道︰“大人,我叫趙才子,這個”他正要解釋一番,自己剛才嫖完不給錢是多麼的出于無奈,那大月王一擺手道︰“不必再說了,案犯趙才子,**宿娼,尋釁滋事,毆打良善,真是罪無可赦,合該凌遲處死。”趙才子︰“所謂凌遲者,殺千刀是也。”

    許仙聽吳伯講述一番,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大月城本是一片荒墳,鬼類聚集漸多,成了一個鬼市。陰司也不來管理,就有一些強魂惡鬼稱王稱霸,縱橫無忌,將那些弱鬼善鬼欺壓的不成樣子。

    直到後來,來了一個大月王,定下了律令,令眾鬼遵守。又明鑒是非,審案斷獄,將那些惡鬼紛紛處死。于是眾鬼才得了一絲喘息之機,對這大月王感恩戴德。

    然而好景不長,可是這位大月王是個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城中的居民但凡有什麼錯事。小到鄰里糾紛,夫妻爭執也要拿來審問。而且懲處極為的嚴苛,于是鬼與鬼之間,莫說是打架了,就是爭執也不敢,就是真鬧出了什麼矛盾,寧願互相隱瞞,也絕不訟于官。

    大月王卻沒那麼好應付,下令要眾人互相檢舉揭,若是檢舉不出來,就是包庇之罪,全城的鬼要一起連坐受罰。于是眾鬼更是謹小慎微,但也難免犯一些小錯,那時候就是極親近之人也要去檢舉他。

    終于有鬼為了不被其他的鬼檢舉,決定憋在家里不與其他鬼相處,反正鬼又不用吃飯。慢慢的全城鬼類都只想守在家中,不與他人相處。但卻還是不行,一個月里至少要湊夠一打的數目,湊不夠的話,眾鬼還是少不了一頓板子。

    于是大家揮集體智慧,決定如果犯人的數目不夠,就選出來一些送交給大月王充數,大月王竟也應元了,說是︰“受眾鬼之所惡,定非好鬼。”于是頌布了民情法。

    許仙同白素貞面面相覷,這大月王還真是會玩!許仙道︰“這樣的話,那些人緣,不,鬼緣不好的鬼,豈不是就倒了大霉。”吳伯拍著大腿道︰“可不是嗎?若不與其他鬼相處,那樣就受眾鬼排斥,容易被選出未。與其他鬼相處又容易被檢舉,全城中鬼鬼自危,比之惡鬼橫行的時候,還要辛苦的多。”許仙與白素貞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里的鬼為什麼這麼和氣,絕不肯得罪任何一個同類,原來是這個緣故。

    三人只顧說著,然而許仙突然回,卻見小巷口己被群鬼圍上,見看過來,個個點頭哈腰,紛紛道︰“剛好還差兩個,湊不夠十二位,您兩位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活菩薩。”一個個喜不自勝的模樣,對著許仙和白素貞交口稱贊,近于阿諛奉承。

    如果是一眾惡鬼湧上,許仙大概也是凌煞不懼,如今眼前看到無數笑臉,卻打了個寒戰。

    一鬼排眾而出,先向許仙和白素貞拱了拱手道︰“對不住了二位,想必你們己經停了吳伯所言,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新來的總免不了這一遭的,等到事了,咱再向您賠禮道歉。”這人說話文謅謅的,客氣到了極點,仿佛不是抓許仙去受刑挨打,而是請他到家里吃飯似的。

    然而看見白素貞,卻又愣了一愣,回頭看看眾人的神色,又對吳伯拱了拱手道︰“對不住了吳伯,這次就麻煩您老了,我們就不檢舉您胡亂議論王上,罪還能輕點。”眾鬼一頭,吳伯只能哭喪著臉答應了。許仙一愣,在這個城里個人魅力果然很重要。

    說著話,眾鬼嘩嘩的湧進小巷中,簇擁著許仙和吳伯而去,剩下白素貞在空蕩蕩的巷芋里,哭笑不得,只得連忙跟上。

    許仙被眾鬼高高的舉著前進,享受了英雄般的待遇,反正他也是想要去找那大月王理論理論的,怎麼去都是一樣,而且正好可以看看這些鬼說的是否屬實。

    無論向誰看去,對方一定扯出一個極為和善的笑臉來,來面對所有人。人群中你笑我笑,無論男女老幼,個個跟帶了張笑臉面具似的。

    直把許仙看的毛骨悚然。生活在這樣“法制”“民主”的城市里,還真是要命啊!

    許仙坐在人堆上,抱著手臂,問道︰“那大月王如此昏庸,你們何不逃去,或者干脆推翻他呢?”此言一出,所有鬼臉上的笑容都是一僵,而後更加歡笑著和旁邊的鬼談論著什麼,竟然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唯有身邊的吳伯連忙使眼色止住許仙的話,然後附耳道︰“我們的屍骨都埋在這里,逃出去也是孤魂野鬼,而且不知何時被鬼差抓去地獄。大月王法力高深,我們怎麼敵得過?”又見許仙神色從容的樣子,心中一動,又道︰“您要與他為敵,需得小心大月王的雙眼。”不等說完,卻又連忙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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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3: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民意



   許仙被眾鬼簇擁著來到廣場之前。廣場中心是一座高台,青石做基,連階而上。高達數仞。高台後面則是一座宏偉的建築,若宮殿、若廟宇、若衙門。算起來正是在這城市的中心。

    眾鬼圍繞著高台載歌載舞,似乎是某種慶祝的儀式,歡聲笑語不絕于耳。只是這歡聲笑語之中卻摻雜著不少雜音慘叫聲。

    許仙一看。只見趙才子被捆趴在一張長桌上。旁邊的鬼差能拿著小小刀細細的割著。趙才子連哭爹喊娘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刀落下都有氣無力的慘叫兩聲。許仙雖然已聽了這大月王的殘酷,但親眼見了,還是覺得難以接受。趙才子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此。

    眾鬼將許仙和吳伯獻于階下,祝禱之後,紛紛退去,加入到載歌載舞的鬼群中去。

    許仙先上前將趙才子救下,卻已經是神志不清了。行刑的鬼差做出先要抵擋的摸樣,被許仙輕輕一堆,就慢慢跌做一團,呻吟著站不起身來。而旁邊的護衛卻都是目不斜視,似乎在等大月王的命令。

    高坐上位的大月王,用漠然的聲音問道︰“你是何人?敢擾我司法。”以目觀之卻只見一團金色的光火,心知許仙不容易對付。

    許仙皺著眉頭,不答反問道︰“你又是何人?敢濫施酷刑。”大月王道︰“吾乃大月王,曾救萬民于水火。如今嚴明律法,以傲效尤,也是為全城百姓之安樂。我看你亦是修行之中,為何不明是非。念在你不是本城居民的份上,離去吧!”猶豫了一下又道︰“你腳下的死鬼,也帶走吧!”

    許仙不禁搖頭大笑,道︰“百姓安樂。”

    “嘩”的一揮衣袖,指向台下諸鬼,問道︰“你覺得他們安樂

    眾鬼被二人的劉話所吸引,早忘了載歌載舞。忽然被許仙一指,心中都是悚然。

    難免生出些埋怨來,“你同她講就走了,何必扯上我們。”卻也盼著真的有人能結束如今的狀況。

    大月王眼眸一掃,眾鬼齊聲道︰“安樂,安樂。”一邊說還一邊點頭,做出對現在的生活極為滿意的樣子,有的還大聲駁斥起許仙來。

    許仙對這群鬼真是無可奈何,卻也能夠理解,古往今來的老百姓可不都是如此嗎?可以想象,自己若是勝了,他們當然對自己感恩戴德,但若是敗了,卻定然被口誅筆伐,當作亂臣賊子。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聰明的絕不承擔任何責任,永遠是受害者的面孔,惡鬼橫行霸道就是惡鬼不好,大月王嚴刑峻法就在心里怨憎大月王,等到打跑了大月王,如果過的不順心,又要去埋怨始作俑者的許仙了。

    直沉默無語的吳伯,忽然跳起來,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這群死鬼,還要忍到什麼時候,活著要忍,死了還要忍嗎?大月王視我們如牛馬一般,動不動就要打要殺。我身邊這位公子。法力高強,定然能夠打敗大月王。讓我們過上舒服的日子。”他生前也是江湖中打拼的,比之尋常鬼類,更多了一股血勇之氣。這樣的日子,早就過夠了。

    然而或許是明白自己不是許仙對手的緣故,大月王只是漠然的望著這個叛逆者。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時候越是氣急敗壞,越容易落了下風,而貿然出手。顯然也不會有什麼好後果。許仙也收了去意,一邊防備著大月王攻擊吳伯,一邊靜待事情的展。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道︰“吳伯,平日我尊你是個長者,怎能如此說話。這兩個人來路不明,又說什麼讓我們過上舒服的日子。金無足赤,這大月城固然是有些許不便,但總勝過到地獄去受苦。而且若非大月王上,這里還是惡鬼橫行,我們過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呢!如此忘恩負義,又是什麼作為?”

    這人正是方才很客氣的勸說許仙來廣場的那人,年紀輕輕卻做秀才打扮,想必生時也是讀書人,說起話也是條理分明。比起吳伯的嘶吼似乎更能令人信服。而且他在城中素有名望,眾鬼聽了紛紛點頭。

    吳伯惱道︰“李秀才,我平日念是個讀書人,才敬你三分,原來是個,沒卵的東西。哦,我明白了,自大月王來,你只勸著別人去挨打,自己卻從來沒挨過打,難怪如此說話。而且你那“正人君子”的臉面戴慣了。自然只感到些許不便。呸,狗腿子。”他壓抑了許多日子,一下子放開了。大月王也顧不上了,豈怕一個李秀才。

    李秀才一下漲紅了臉面,指著吳伯嗎,怒罵道︰“呔,老匹夫,休的胡言。惡鬼橫行的時候,你就是那惡鬼之一,王上仁厚,才沒有將你一並誅滅,如今倒留下了孽種。難怪一心打破現在的太平日子,沒了大月王,你跟著這什麼公子,自然是由著性子來欺侮我們。”

    兩人爭的面紅耳赤,李秀才的話,綿里藏針,夾槍帶棒,甚至陰狠。吳伯動輒操其祖宗十八輩,問候其老母,粗俗中帶著快意。罵髒話在大月城中也是重罪,他已經好久沒這麼說過話了,今次無論結果如此,索性罵個爽利。

    眾鬼聽了那個覺得有理,聽了這個覺得痛快,心里也是掙扎不定。

    眼看局面變的難以收拾,大月王忽然開口道︰小子,你可敢同我賭上一睹?”

    許仙皺眉道︰“如何個賭法?”

    大月王道︰“民心自我心,何不讓他們自己,你硬要說他們過的不安樂,何不讓他們自己來決定。相信你就站在東面,相信我就站在西面,最好比較一下數目,若是他們都選擇你,不用你來打,我自然退位讓賢。不然的薦,還是請尊下離去吧!”

    這就是上位者的手段了。許仙本是為趙才子而來,如今同大月王對上是想為眾鬼找個說法。而大月王使的就是釜底抽薪的計策,“你為之奔走的人,並不像你想的那樣需要你。”他這法子極為巧妙,偏偏看起來還很是公平。算準了許仙的心理和城中鬼眾的心理。心中料定,不

    “許仙道︰“好,就同你賭上一睹。“他並非看不出大月王的心思,只是如果這群人連反對的勇氣都沒有,只想要不冒任何風險的獲救。

    自己又何苦去打破他們的“安樂”生活呢?而且自己也確實沒辦法向他們保證,打敗了大月王就能給他們所謂更好的生活。

    想到這里,手中飛出一道金色的火焰,落在廣場邊的一個石獸上,登時燃燒融化起來。對眾鬼道︰“若你們相信我,我也有讓你們脫困的法子。”

    那火焰雖是遠遠瞧著。已使大月王感到心驚,他是識貨的,瞳孔一縮,道︰“太陽真火!”不由暗自慶幸網才的選擇,沒有同許仙動手。于極為久遠的曾經。他是見過這種火焰的,那火焰的威力,如今想起來,猶自心悸。

    這邊吳伯大聲奔走。這邊李秀才也敘說這如今的好處。許仙索性坐在台階上,等著結果出來。不過一會兒功夫,結果就出來了,支持許仙的人寥寥無幾。

    因為大家都聰明的很。支持大月王,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受苦,畢竟許仙看起來不像是濫施酷刑的人。而若是支持許仙,萬一許仙敗了。那可就倒了大霉,大月王的手段可不是說著玩的。

    吳伯急得面紅耳赤,但無論如何呼吁,卻也難得眾鬼的支持。許仙也只是無奈搖頭,正要離去。這時趙才子清醒過來,驚訝的望著許仙道︰“你,你是那個那個什麼堂的大夫?”

    許仙點點頭道︰“你不聽我言,本不該來救你,若非念在你是家中獨子的份上,非將你留在這挨上個千百刀。”他的年紀其實同趙才子差不多,只是兩世為人。多經世事,就帶著幾分長輩斥晚輩的口氣。

    若在往日,趙才子聽旁人這麼說,非得指著鼻子罵“你算什麼東西,敢和老子這樣說話。”但在這陰暗壓抑的鬼城中經歷了半日,吃了這麼多苦頭,忽然聽許仙這麼說,真如撥雲見日一般,滿心驚喜的道︰“你,你是說,我還能活?”

    許仙點點頭,趙才子喜不自勝,顫動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只是他天生的 種,平生沒說過什麼軟話。只跪下來“咚咚咚”沖許仙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一聲“哥哥”

    白素貞本來一直站在圈外,見事毛至此,也不由嘆了口氣。到許仙身邊道︰“漢文,我們走吧!”

    趙才子忙又拜見了嫂嫂。倒將白素貞羞了一羞。

    許仙道︰“還未成婚。不要胡言。”

    大月王耐不住問道︰“聳下以為如何?”

    許仙只能對白素貞道︰“姐姐,我們走吧!”

    趙才子雖然對許仙和白素貞的關系很好奇,但此刻卻又跪下不肯離開,指著高台上的大月王道︰“小弟只求哥哥為我報得此仇。”他從小小到大,何嘗吃過這麼大的苦頭。如今見大月王對許仙甚為戒懼,怎能不想著報仇。許仙道︰“我同他有賭約在先,我豈能言而無信,快同我走。”

    趙才子卻伸展四肢。賴在地上不肯起來,許仙皺眉道︰“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你愛死哪死哪去!”

    趙才子卻道︰“性命事小,報仇事大。我寧可同和大王八同歸于盡,只求出了這口毛大哥你拳頭大,同這王八蛋講什麼道理,想打就打,何必要為難小弟的性命呢?”為了能出這口氣,平生絕不出口的軟話也說出來。

    許仙正要踹他兩腳,卻心中一動,“是啊,我不是想揍他來著的嗎?爺爺的,差點被這老小子給繞進去。”望向高台上的大月王,大月王心中一驚,色厲內換的道︰“你想干什麼,難道你想不守信諾

    許仙嘆口氣道︰“不關賭約的事,他們愛過太平日子就接著過好了。不過有件事這小子不提,我差點忘了。”

    大月王道︰“什麼?”心中卻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許仙捏著拳頭,惡狠狠的道︰“老子看你不爽,要狠狠得揍你一頓。”說著話向台階上走去。大月王忙道︰“護駕,護駕。”

    高台下的衛士紛紛沖上,卻被白素貞信手一揮,紛紛滾開,然後一個個的倒在地上,不肯起來。說話的功夫,許仙已經登上高台,大月王化作一團黑霧想要逃去。許仙伸手一抓,就抓住大月王的前襟。

    萬眾矚目之下,數仞高台之上。大月王滿臉驚駭,趙才子滿心歡喜。許仙呼一拳打在了大月王的臉上,平天冠跌在地上,沿著台階滾落下去。被趙才子伸出腳。踩了個粉碎。

    眾鬼情不自禁“啊”了一聲,都不知心里是什麼滋味,只是慢慢挪動腳步,轉到支持許仙的陣營中去。

    許仙只覺得心中暢快。念頭也通達了不少。這城里的鬼眾愛怎麼樣,和自己有什麼格干。只要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大丈夫盡可縱意而行,又何必講什麼道理,說什麼是非。

    民心非我心,寧學狂狷。不學鄉願。何必勉強要代表別人,說什麼天意民意,我只代表我自己而已。不管別人怎麼想,先過了手癮再說。一拳才出一拳又至,恭恭到肉打的是不亦樂呼。

    大月王雖稱為王,也不過是陰神的頂點,同陽神出竅的許仙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其差別就如重量級拳王和輕量級拳王的區別。許仙出手亦不講什麼章法,只施展出王八拳,就打的大月王還不過手來。

    吳伯瞧的痛快,卻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公子小心他的眼楮。”

    此刻月已傾斜,卻依舊灑著溫柔而冷寂的白光。然而高台上忽然暴起一團光芒,比這月光還要明亮而清冷,這光卻正出自大月王的眼楮,就沿著視線傳入許仙的眼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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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照心



許仙登時愣住.只覺得一團冰冷而明亮的光芒侵入神魂之中。大月王卻趁此機會掙脫了束縛,向著身後的殿宇逃去。

    白素貞己飛身台上,扶著許仙,急問道︰“漢文,你沒事吧?”許仙眼中閃過無數似曾相識的場景,然而只是一瞬就清醒過來,拍拍白素貞的素手,示意自己沒事,就向那廟宇追去。心里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大月王這一招是個什麼意思,防備倒是很難防備,但好像也沒什麼作用。

    雖然只走了大月王、許仙、白素貞三個人,廣場上卻給人一種“陡然空了下來”的錯覺,連趙才子都小跑著、怪叫著跟進廟中想要補上幾拳,出一口氣。

    眾鬼面面相覷,都有一種感覺,卻誰都不敢第一個言說。吳伯終于吼道︰“大月王敗了。”這聲呼喊陡然打破了壓抑與沉默,眾鬼臉上則顯出了不可思議,想要歡喜又不知該怎麼歡喜的奇怪表情,“嗷嗷”的怪吼起來。

    吳伯忽然瞧見了人群中臉色蒼白的李秀才,眼眸一動,枯老干癟的身材忽得漲大起來,青面繚牙,目似銅鈴,撥開擋在面前的鬼眾,上前一把抓住李秀才,提起來道︰“老子忍你很久了!”李秀才顫抖著嘴唇想要辯解什麼,吳伯己經提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打在他臉上。打完這一拳,吳伯卻先自愣住了,看著自己的拳頭,自己有多久沒這樣揍過人了,太他媽痛快。心中的激動難以抑制,仰天狂嘯起來。

    眾鬼似乎得了提示,也跟著怒吼起來,有的捉住身邊的人就罵道︰“操你媽的王大能,你敢同我媳婦眉來眼去。”“我還跟你媽眉來眼去呢,生出你個不孝的東西,哎呦,你敢打老子。”胸中的暴戾之氣一起,身形就立刻改變。被壓抑了許久的眾鬼,開始了他們真正的狂歡,脫去平日溫順的面目,廝打起來。

    一開始還只是找自己的仇人打,但你推我搡,同旁邊打斗的惡鬼卻難免有所摩擦,到後來己是不管不顧,見人就打,上千鬼眾就這麼打起混架來。

    不大的廣場上,上千個惡鬼廝打在一起。

    甦州西郊的二柳鎮,因村前有兩株巨柳而得名。小鎮里此刻己是萬籍懼寂,鎮東劉老太爺的莊子里,一個莊丁半夜起夜,走到牆根剛解開褲腰帶,忽然聽見隱隱約約的怪叫聲,不由渾身打了個哆嗦。但他是莊子里有名的傻大膽,倒沒有被嚇住,反而悄悄走出去,想要多聽點好對其他莊丁炫耀炫耀,說不定還能讓大花多看自己一眼。

    莊子的東邊是一大片墳地,他也是知道的,聽說夜里到那里面,偶爾能聽叫人語聲與慘叫聲。他向著東邊走了走,自然不敢進到墳地里去,只是遠遠的聽著,果然聽見吼叫聲和怒罵聲。仿佛無數只地獄的惡鬼在耳邊嘶吼,初時還不覺的,但愈聽越覺得有一股寒意自冊底板透上來恐懼難以抑制,叫一聲“媽呀”連滾帶爬的爬回莊子里。在被子里哆嗦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尿呢!忍了又忍,但人有三急,這種事卻是忍不得.再出去,卻又觀什麼聲音也沒有。月亮己經落了下去,天黑的參人,他尿了又尿,最後打了個哆嗦,提上褲子跑莊子里去了。

    眾鬼正打斗著,忽然不知是誰第一個觀,啞著嗓子怪叫一聲“大王!”其實是李秀才,但他己經被打的連連他媽都認不出來,擱在鬼堆,吳伯也找不出他來。

    所以大家就不知道是誰喊的,只是朝著那廟宇望去,果然見大具王站在廟前,雖然形容略微有些改變,但那身衣服卻是做不得假的。

    眾鬼一起呆住,胸中那點暴戾之氣迅的萎靡,合著身子也變作了原本的大小。訕訕的放開手中抓的別人的衣袖或者脖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似乎想證明他們是在鬧著玩。

    大月王卻高聲道︰“本王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全城百姓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糜費天下者,悉罷如。”大月王說了許多話,底下的眾鬼雖然不一定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大概也能理解大月王說自己以前很不對,在這里向大家道歉,保證以後不對大家這樣了。

    眾鬼都不好意思的很,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倒是李秀才第一個反映過來,回應道︰“王上英明,革新舊制。小民感激涕零,不勝歡喜。”他心里也在納悶,為何大月王變化如此之快。

    吳伯忽然抬起頭,望向天空,只見幾道人影劃過。許仙有所察覺,對吳伯微笑了一下。吳伯也點點頭,將來的日子大概會好過許多吧!

    在深沉的殿堂隱在黑暗里,大月王剛逃進這黑暗,就又被許仙追上,扯住衣袖,大月王驚駭的道︰“你竟然不怕照心境?”許仙奇道︰“剛才那光,是什麼照心鏡?”大月王卻不肯說話了,這書生己經是斗不過了,更別說旁邊還有那女子.這次是徹底載了。

    趙才子二話不說.上來就踹.被許仙止住.不過總算是踹上了兩腳,出了口氣。

    大月王一怒,猛地看了他一眼。趙才子忽然面色大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左右開弓的扇自己耳光,罵道︰“我不是人”這還不過癮,還要拿頭向地上撞,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大月王心想︰“原來我的照心鏡並沒有失效,那就是這書生,真的是胸懷坦蕩,毫無芥蒂。

    沒想到世上竟有這樣的人。”許仙一驚,忙伸手一畫將趙才子定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大月王淡淡道︰“讓他反省了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過而己。”心知不是許仙對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許仙卻望向身邊的白素貞,不知該拿著家伙怎麼辦,大月王並非尋常的所謂昏君,從某個方面來說,簡直是英明過了頭。

    白素貞明白許仙的意思,她也不是好殺之人,只是思慮著方才那道光芒,以及趙才子的表觀。望向地上的大月王,忽然“咦”了一聲,而後似乎明白了什麼。提起衣袖露出蓮荔般的小臂,素手一下刺進大月王的神魂之中。

    許仙一訝,不知白素貞為何如此,卻見地上的大月王渾身哆嗦著,一副痛苦的模樣。

    白素貞忽然微笑道︰“找到了。”再伸出手來,卻抓出一片晶片。原本黑暗的廳堂中猛地一亮,這光芒同方才大月王眼中的光芒極為相似,給人一種堂堂正正,照澈一切的錯覺。

    大月王大喊一聲灘在地上,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瞬間干癟起來,臉上雖然只是極為細微的變化,但比之方才,頓時少了許多威嚴與從容。這種變化說起來玄妙,在世上也並非難以見到。去尋一個從縣長掉到局長或從局長掉到處長的人,當能在其臉上、看到這種變化。

    許仙只看那片晶片,白色的光華己經慢慢斂去,只在晶片上流轉不定,這晶片程半透明狀,一面光潔如鏡,一面卻刻著許多符文.依稀在哪里見過。

    許仙靈動一閃,道︰“這所謂的照心鏡,不就是那陰陽鑒上的碎片嗎?”也瞬間明白了這照心鏡的功用。不同與潘玉脖子上掛的那一塊,能夠產生逆轉性別的幻想。這一塊碎片,是能夠讓人明白自己的罪過,用自己的良心來審判自己。

    一看這鏡子,腦海中頓時浮觀出許多畫面,都是自己做的錯事。

    錯事誰都難免會有,就算是再善良的人,年幼無知的時候也難免做過許多懺逆父母,殘害生靈之類的錯事。在這一點上,許仙也是一樣.但“照心鏡”自然照不出許仙的前世。而今生許仙穿越後的所作所為,基本都是符合他的本心。就算有抄襲詩詞這樣的罪過.也難以讓許仙產生多少罪惡感。

    許仙看看身邊的趙才子慢慢平靜下來,心道︰這家伙得干了多少壞事啊!又拿這鏡子一照,出一團白光,趙才子繼續“痛不欲生”。

    大月王幽幽醒轉,伸手想要去奪回照心鏡,許仙也拿著鏡子往他身上一照,大月王也“捶胸頓足,痛不欲生”起來。

    白素貞嗔了他一眼,拿過這照心鏡,卻見上面的光華己經黯淡了起來,想必是有使用次數的限制。

    大月王畢竟是修行有成,過了一會兒就平靜下來。許仙問道︰

    “你跟東岳大帝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有這陰陽寶鑒的碎片。”這陰陽鑒本該在東岳大帝手中,不知為什麼碎成了這麼多塊。

    大月王想了一想,嘆了口氣,才敘說起來。原來他本是東岳泰山府供職的陰司小吏。後來東岳大帝在泰山上空與另一人爭斗,那人出手將陰陽寶鑒擊碎,寶鑒的碎片四射八方,他就得了思塊。

    沒過多久,佛門入主陰司,東岳大帝不知所蹤,就再也沒人去找這些個碎片。他就隱下了這碎片,繼續在佛門治下的陰司供職,這異晶片能看破他人的罪孽,就取名為照心鏡。

    但照心鏡最可怕之處在于總能照到使用者自己的罪孽,所以大月王將它放在他的心里,就照不到他自己的內心。但他後來越看不得周圍人的作為,而且覺得佛門根本不懂得怎麼治理陰司,遠遠不及東岳大帝統治的時候。

    就干脆辭去了官職,來這甦州西郊的鬼市作了大月王,想要效仿泰山府的經驗,建立一個自己覺得優秀的陰司。但這片碎片含在神魂之中,對他的影響愈的深重,後來展到忍受不了別人的稈毫之過,才濫施酷刑,導致如今的後果。

    大月王起身拱手道︰“多謝二位相助,才沒有讓我沉迷下去。想起帝君曾說過,嚴明律法乃是為了使得黎民安樂,非是為了律法而律法,我修行不足,執迷漸深,真是悔不當初。”許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既然己經明白,就該好好的使用這塊鏡子才是。”就要將鏡子交還給他。

    大月王卻後退幾步,臉上帶著懼色,道︰“能使用此物的非得不怕此物才行,我卻是當不起的n閣下點坦蕩.平生所未見。也當作救我的謝禮,就送給閣下了。”許仙也就坦然收下,只是心中好奇,不知將這片同玉兒那片,湊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呢?來日再見了玉兒,定要試一試。

    臨行時,許仙又問大月王道︰“你知道同東岳大帝爭斗的那人是什麼人?”然而大月王在東岳時卻只是底層小吏,對這些上仙的爭斗不甚了了,只說見那人同許仙一樣,駕馭著著金色的火焰。

    飛在高空之中,許仙皺眉思索著“金色的火焰?那豈不是太陽真火,不知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同東岳大帝分個高低。能與天仙為敵的只有天仙,若是讓這人看出了自己的前身,尋上門來,那可是比三茅真君還要可怕的多的敵人。”白素貞卻道︰“漢文不用憂心,那一戰我也曾聽說過,該是那東華帝君,他也早己入了輪回,如今就是上八洞的神仙之一,名為呂洞賓。”許仙一愣想起那開自己玩笑的乞弓,可不就是呂洞賓嗎?呂洞賓雖然是上八洞的神仙,但也沒有達到天仙業位,想必他也沒有接受來自東王公的記憶,而只是了解這段恩怨,才來同自己耍樂。

    畢竟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任何修道者都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提高自己的修為。在修行的道路上,最可怕的還不是天劫,而是失去自我。“我”修成了天仙.如果把這個“我”字,換成別的什麼東西,修成天仙又有什麼意義呢?

    從這個角度來看,彼此到真有許多相通之處。漢鐘離贈給他那一場黃粱美夢,可不就是像穿越一樣嗎?而自己這一場穿越,又是在誰的夢里呢?

    東方的天空,還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半點光明。但許仙能夠感到,太陽之力的噴薄.隨時準備拿出金光禱就的戈矛刺破這黑暗。而一明一暗之間,就名為光陰。那光陰的盡頭,諸神的交戰,所為,又是哪般呢?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這是所有夢者,都必然會有的迷茫吧!許仙也是一樣,不過當他望望身邊的她,她亦回他一個微笑的時候。心中想道︰如果這是個夢的話,那就永遠不要醒吧!

    不過手中趙才子的大呼小叫,真是煞風景的很。這小子的神經是屎做的嗎?

    到達趙府上空,最後囑咐一遍,不要將今晚的事說出去。趙才子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道︰“哥哥一句話,小弟赴湯蹈火,只是可否多帶小弟這麼飛飛”小弟一定,許仙懶得聽他昭噪,甩手將他投回軀體之中,同白素貞回竅去了。

    趙府中人,急作一團,許仙說要救趙才子,卻進一間房中就不再出來,想要進去問一問,卻都被小青凶巴巴的趕出來。張德安遠遠望著,心中冷笑不己。

    趙全名站在台階下,對小青拱手道︰“這位姑娘,在下只求進去見一眼許大夫,同他說上幾句話。”旁邊的劉管事也是幫腔道︰“是啊是啊!無論如何總給個話啊!”許仙可沒跟他們說,自己是去找趙才子的魂魄去了。

    小青恰著腰站在台階上,道︰“他說能救,就一定能救。你們好好等著就是了,再一遍遍的過來聒魯,活人也死了。”小青一開始還好言相勸,被煩了幾次,就沒這麼好脾氣了。

    趙全名臉色一變,卻不說話。劉管事是個武人,卻耐不住性子,怒道︰“我敬你是許大夫的丫鬟,才對你禮敬三分,你怎敢如此放肆。”他的名號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在趙府中更是誰人不敬。曹幫兩位幫主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如今被一個小小的綽女如此無禮對待,再加上對趙才子的擔憂。

    不禁心頭火起,接著道︰“若非看你是個女子。”說著話,左手忽的一長,在門廊下的紅添立柱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算以此立威,懾住小青,再進去問問許大夫是個什麼卉算。

    小青登時怒了,道︰“你說誰是丫鬟。”見他竟敢在自己面前耍這把戲,提起勢色長裙一腳踏在立柱上。

    劉管事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樣巨物帶著猛烈的風聲自耳邊飛過。那跟被他立威用的紅漆立柱,被小青一腳踢飛,斷做兩截,轟鳴著撞在數丈外的石牆上,嵌在里面。

    一滴冷汗自劉管事的額頭滑下,當嘩啦啦的泥瓦落在頭上,才連忙躲開,卻己是灰頭土臉,滿身狼狽。

    小青早己退後兩步,避開塵土,拍拍手道︰“別再來啦!再來一腳踢死你啊!”說罷就輕輕松松的走回屋里,關上了房門。屋內傳來小青的嘟嚷聲“柱子還挺硬實。”那帶著吳語依音的威脅,更像是少女所開的玩笑,在平日只能引起會心的微笑。但趙全名和劉管事對觀一眼,都覺得心中一陣惡寒,許仙身邊跟的都是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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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小人



小青扭轉蠻腰.轉回屋內將呆若木雞的趙全名和劉管事留在原地。

    劉管事還在想那一腳,實際上,他只是推測出小青出了一腳,而根本沒看清楚,一貶眼的功夫柱子就飛起來。小青那一腳若是踢他,他根本躲不開,若是被踢在身上,斷成兩截都是輕的,血怕是得灑一院子。他自拊江湖一流高手,如今卻遇到這麼個局面,也不能不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卻不知小青可不是什麼江湖高手,化成原形那可是幾十米長的小怪獸,不是正常人類能夠對付的。也就許仙這個奧特曼才能勉強治得了她。

    而趙全名心里清楚的很“柱子為什麼硬”,在建造趙府時候材料,都是他親自選的,立柱用的都是整根的鐵黎木,花了大價錢自蜀中運過來,鐵黎木是有名的遇火不燃,入水則沉。這還是趁了曹幫的水運和人工,旁人就是有錢也做不來。

    不過這錢化的值得,經過處理之後,其材質真是堅如鐵石。如今被人一腳踢斷,飛出去幾丈遠。他自認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但“這是什麼武功!?”劉管事搖搖頭,身上的灰也忘了打,只問道︰“幫主,我們該怎麼辦?”這時候再去拍門,就不是示威,而是找死了。趙全名慢慢的搖了搖頭,眉宇間更是愁雲密布,這下才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哥回來真不知該怎麼交代。

    就在這時,傳來隔壁的院子里傳來驚喜的呼聲,“二爺,少爺醒了,少爺醒了!”趙全名心中又驚又喜又怕,只怕是回先返照命不久矣,正要去看看,卻聽“吱”的一聲門響,許仙的房門開了。

    許仙推門出來,笑道︰“趙幫主,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身後的白素貞看門前一片狼藉的樣子,刮斥道︰“青兒,你也真是的,怎麼隨便踢人家柱子力”小青勾著腦袋,不滿道︰“姐姐,是他們很煩嘛!”趙全名抹抹頭上的冷汗,連忙道︰“無妨無妨,方才使我們不對,冒犯了小青姑娘”拉拉身邊的劉管事,劉管事也是連聲道歉,他用拍柱子這一手玩了半輩子,第一次沒震住別人,反被別人震住了。

    白素貞先帶著小青回府,許仙同他們一起到趙才子的房中,一看趙才子,果然清醒了過來,他母親正在問他感覺怎麼樣。趙才子此番歷經生死,他也頗多體悟,一見母親垂淚模樣.也難免觸動的心腸。只是身體虛弱,囁雷著說不出話來。

    許仙一進門,趙才子眼中一亮,趙母也注意到他的目光,連忙給許仙讓開了位置。許仙到床邊,抓住趙才子的手腕,裝作把脈的樣子,卻渡了一股靈力過去,太陽之力合著水靈之力的力量迅的壯除沉痾,雖然不能立馬讓趙才子恢復如初,但也沒了性命之憂。

    趙才子得了這股靈力的滋養,立刻開口道︰“多謝哥哥救我性命。”聲音雖然還虛弱的輥,卻多了一股中毛。屋中之人頓時歡天喜地,只是不知道趙才子為什麼管許仙叫哥哥。

    就在這時,趙德安背著手,笑眯眯的走進來.拈著胡子道︰“看來老夫的藥起作用了。”他一直賴著趙府不肯走,熬了大半夜.等的就是這麼個機會。

    趙才子若死了,他自然要看許仙的笑話,趙才子若並了,那卻是他的功勞。這樣的好事擺在面前,傻子才走呢!

    屋中之人都是一愣,在這過程中,許仙確實沒有刺過一根針,下過一味藥,只是到旁邊院落的房中靜坐子一會兒,但大家都感覺此事是受了許仙的好處,不由望向許仙,看他如何作答。

    許仙不怒反笑,搖搖頭道︰“好個小人。”趙才子聽了卻是勃然大怒,破口大罵起來。今晚的種種他記得清清楚楚,都是許仙的功勞,和這個面目可憎的張德安有什麼關系。

    張德安雖然尷尬了一下,但立刻恢復自矜之色,道︰“此間種種,公子身處昏迷之中,怕是不太明白,但夫人和幫主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該是清楚,這是誰的功勞。還不是全憑在下一副藥,誰是小人,自己心里清楚。”許仙微笑著,卻不多言,暗中拿照心鏡境往張德安身上一照,照心鏡上本還有一層黯淡的光芒,此刻一並射出,落在了張德安的身上。

    眾人用肉眼卻是看不到這種光芒,只見正在自誇的張德安忽然呆住,面上似乎有掙扎之狀,接著眼中就流出眼淚來,而後跪在地上掌摑自己的臉面,將自己州才那些棍瑣的心思,竹筒倒豆子似的哭訴出來。

    說完還不罷休,又說自只平日的桑行.如何故意用藥讓病人的病情加重,再從病人身上搾取錢財。如何以次充好販賣略等的藥材等等等等。

    房中之人臉色都變了,一向和氣的趙全名也鐵青著臉一腳將張德安踢倒在地,厲聲道︰“你是故意用猛藥的?”張德安一個翻身爬起來,抱著趙全名的腿道︰“趙大爺,你一腳踢死我吧,踢死我吧!我不是人啊,我是個畜生。”趙全名一臉厭惡的踹開他,對旁邊的下人道︰“把他趕出去。”他雖然恨不得給張德安一刀,但對方也算是甦州城里有點聲望的士紳,不是隨便殺得的。

    張德安哭喊著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家丁拉著四肢拖了出去,但那一道黯淡的光芒,威力畢竟有限,到半路就清醒過來,想起方才的作為,臉色變得刷白,解釋道︰“我剛才說的不是真的,是一時失了心,才說的胡話,我要見趙二爺,我要見趙二爺!”說著話搗騰其小短腿拼命掙扎起來。

    抬張德安的家丁大感不耐,“呸”的一口濃痰吐在他口中,罵道︰

    “今天沒宰了你,算是便宜你了,還敢在這里放閑屁。”張德安被仰面抬著,一口腥臭的濃痰卡在。隱嚨里,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忍了幾忍,“囑”的一聲吞進肚子離去,腹中立刻翻騰起來,好在一晚上沒吃什麼東西,才沒有吐出來。

    幾個家丁將他往門外一丟,“啪”的一聲關上大門。張德安摔的渾身骨骼欲散,冒里更是翻騰。好半天才爬起來,扶著門口的石獅子,大吐起來,快將膽計都吐了出來。

    許久之後,張德安滿臉怨毒的道︰“許仙,我與你勢不兩立。”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是許仙動了手腳。而且就算不是因為許仙,這一筆賬,也要記在許仙頭上,若無許仙,他焉能受此大辱。

    趙家的人自然對許仙是千恩萬謝,趙全名道︰“許大夫,這次真是多謝你了,我一時糊塗險些誤了才子性命,還讓你受了許多委屈。

    他雖然心中有些訝異,張德安為何突然瘋?而許仙在靜室中坐了半夜,竟就救回了任兒,這種種的異事。但自然不會深問。不過轉念想想,能和潘公子那樣的人物結為知己的人,又豈是庸人。

    趙全名又道︰“論金己經準備好了,明日就差人送到府上。另有上好的”許仙卻擺擺手道︰“醫者父母心,並無別的想法。只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也希望趙公子經歷了這麼一場,有所戒懼才是。若再倒行逆施,胡亂行事,惹出禍端來,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你。”說到趙才子身上,就變得己經嚴厲起來。

    屋中的人都是一驚,除了大爺和二爺,誰敢對趙才子這麼說話,少爺不把他打出屎來才怪呢!趙全名更是己經轉過頭,準備堵上趙才子的嘴,怕他罵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卻聽趙才子道︰“哥哥說的是,小弟曉得了。”臉上簡直要陪著小心。

    屋里的人更是大驚,趙母趕緊把手放在趙才子的頭上,道︰“兒啊,你英不是燒壞了腦袋。”趙才子不滿道︰“‘娘,你胡說什麼呢?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趙全名也是愣住,而後笑道︰“好好好,因禍得福,因禍得福!”許仙微笑著點點頭,拱手告辭。

    第二天,幾個漕幫的大漢氣喘吁吁的枉著一個大箱子,送到了許府之上,每走一步都在土路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而後又有其他的禮物被抬進廳中。

    許仙開箱一瞧,整整齊齊的碼著無數銀錠,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劉管事奉上禮單,許仙接過一掃,白銀五千,宋錦十匹,更有無數奇珍。心知這不僅僅是論金了,更是著意拉攏自己,而不僅僅看潘玉的面芋了。

    而他,自然值得上這樣的拉攏,蓋上箱子,將禮單收進懷里,拱手謝過。

    劉管事也露出微笑,道︰“我家幫主說了,再過上幾日,等到我家少幫主的身體恢復了,一並設宴,答謝許大夫的救命之恩。而有一事,還需得您的同意。”許仙道︰“哦,什麼事?”劉管事道︰“我們想請舞龍舞獅在這百草堂門前熱鬧幾天。”這時小青端了茶水走出來,聞聲笑道︰“那敢情好啊!只要你不再拿手拍柱子就成了。”劉管事面上一紅,訕訕的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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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五雷



   送走劉管事。許仙望望廳中的金銀財物。不由微笑。這樣的話百草堂的義診就能再多堅持一段時間了。

    沒有大的經濟來源還真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畢竟行善也要量力而為。善良不是力量,而善良需要力量,軟弱的善良毫無意義。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金家的出海。若能安全回返,他至少能得到數十萬兩白銀,那就沒了後顧之憂了。

    小青則施法召來了五鬼,搬運這些箱子。鬼魂本是虛無之物,被小青使五鬼搬運大法召喚來,祭煉了一番才能搬運一些輕便的東西。但跟著別人做僕役總是沒有自由自在的好,而小青的脾氣又暴了一些,他們就經常吵著數卜青放了他們。

    但自從白素貞施法為他們凝聚人身,而又經常能從許仙這里得些便宜。再則他們的主人小青如今的道行大大增長之後,它們也跟著水漲船高,法力也隨之增長。反倒比自己修煉還要強的多。而白素貞和許仙不但法力高強而且脾氣溫和,跟著他們,即不愁有鬼差來捉拿,也不怕同類來欺負。就再也不提走的事情。

    屋內一陣冷風。五鬼憑空出現,先是恭敬的對許仙失了個禮,道︰“許公子。”才嘻嘻哈啥的轉向小青,白福問道︰“青姑娘,又召我們哥幾個做什麼?”雖然許仙脾氣溫和,他們見了許仙反而不敢造次,總感覺一種莫名的壓力。反而是面對暴脾氣的小青,要隨便的多。

    小青雖有些小小的郁悶,卻也習慣了,一指廳中的東西。道︰“你們幾個把這些東西都運到庫房里去。”

    五鬼唱了個“諾”白福只身將那五千兩白銀托起,化作一團旋風往庫房搬去。其他四鬼也嬉笑著搬著其他的東西,往庫房而去,眨眼功夫,廳中就空了下來。

    許仙問道︰小青。你姐姐還沒回來嗎?。白素貞早上飛去杭州,說要看看熬璃的狀況。是否已經理清了河道,快要到太湖了。到時候集合了白素貞小青。許仙,熬璃,還有那具龍身的力量,無論湖中是什麼敵人,都該有一戰之力了。

    但太湖的水君是什麼人?卻依然是個謎,這些日子,五鬼並不在百草堂中幫忙,而是撒出去到處打探消息,但奇就奇在,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妖精鬼怪見過太湖水君。

    太湖的水域極大。敵是櫚在現代也是浩渺無邊,古時候的面積更是大了不止一倍,東南諸水皆歸此處,其中也有不少的水怪;或強或弱,或小或大,對于水域也是你爭我搶,但吸納水靈之力的時候竟然無人管理。

    這種情況往往代表著。這片水域並沒有一個足夠強的水君統一整個。太湖,但這正是最不可思議之處。

    不過若是真的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憑著白素貞的實力也足以橫掃這一群小魚小蝦。而後順利到達長江,拿到龍族的修煉之法。但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小青道︰“還沒有。”眼楮卻直勾勾的盯著許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仙一愣道︰“你怎麼啦?”

    小青搖搖頭,道︰“沒什麼頭一搖晃,那一堆碧色的水晶耳墜也隨之漾出青色的光小青今日穿著青紗罩著白色的衣裙,深青色的衣衿系住蠻腰。給人一種素淨而明亮的感覺,扎著幾只烏黑的辮。愈顯得爽朗,那尖尖翹起的下巴。總要現出幾分年輕氣盛的傲然。

    許仙心神一動。若有所感,卻不說破,微笑道︰“沒什麼我就走啦,以姐姐的法力,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吧”。說著話就要往外走。他看穿了小青的心思。定然是吃了一顆蛤蟆精的內丹,覺得自己功力大漲,忍不住想再跟自己比試一場。但那顆內丹又是自己送給她的,她定然覺得不好意思,才會難得的猶豫起來。

    小青考慮的卻還要多,白素貞若在的時候,定然要阻止她向許仙挑戰,她又不會違逆于她。就絕對比不成。趁著白素貞不在,這也是唯一的機會。她也想借機做一件事情。

    小青在那里猶豫不決,許仙卻已走了出去,卻並不到藥鋪,而是去了後院,打算靜下心來,修一修從王道靈那里奪來的《五雷掌法》,這套掌法名字雖然土的厲害,卻也反映了修行者的習慣,簡單直接,不會刻意的誇張偽飾。

    就像許仙曾得到的《猿公擊劍圖》,就是一個白猿擊劍。不會像人間的武功,動不動就屠龍降魔,也不嫌寒顫。就是最簡卓運力法門,也要叫隔山打牛才過癮,但實際上能隔牆打人是算是練到家了。

    而《五雷掌法》,就是運用五雷的掌法。絕不誇大,也無需誇大。因為“雷霆者。天之號令修行者的天劫都是以雷劫為主,可知雷法的厲害。

    許仙原本也因其名字而有些輕視,並沒有急于修煉。直到忍只了下茅真君茅衷手上雷法的威力,才興起修煉的念頭。

    許仙擇了一處僻靜之處坐下,將那本五雷掌法熾”玄黑色的封面,扉頁上寫著幾句話。

    輕聲念叨出來,是“五雷掌法即是雷法,雷霆為陰陽之氣所生,依五行之數,東三南二北一西四。此大數之祖而中央五焉。而雷霆行天地之中氣,故曰五雷。而照應于人體,是為五髒,攢聚五髒之氣,而成雷法。”

    數行隸書小字,旁邊繪制著精細的圖畫,這該是總綱一類的東西。許仙明白,五雷掌法是以五雷正法為基礎,又輔之以身法掌法。而五雷正法的修煉卻先要從五髒之氣著手。由內再外,形成雷霆。

    再翻下頁,只見句寫道︰“人能聚五行之氣為五雷,則雷法乃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一氣神和,歸根復命,行住坐臥,綿綿若存,所以養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則以我之真氣,合天地之造化,故能噓為**,嘻為雷霆。”

    頁頁翻看下去,直到末尾,整本書的內容都已記在心中。

    許仙閉著眼楮,試著按照書中所言,聚集五雷之氣。先是長引一吸,同時收起右掌,再慢慢的推出去,手上卻全然沒有任何反應。但許仙並不心急,停下思索了一會兒,又嘗試數次,終于能感受到一點點雷霆之力。

    這一步若要常人來修,不知得花費多少功夫。但許仙已經是人仙的境界,而且對于操縱雷霆也有了許多心得,學起這種法門小自然是水到渠成。

    但這雷法的威力,實在是不容樂觀,連五雷符十分之力的力量都沒有,雖然有剛才是修煉的緣故,以後不會那麼差。但就算能修成與五雷符同等的力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許仙思索著,隨手虛空之中畫了幾次雷符,不等作就隨手揮散,金色的符篆就化為金色的煙塵飄散小青站在湖對岸,遠遠地瞧著,暗自咋舌,許仙這手凌空畫符的功夫,也是極為了得,竟然還能驅散。特別是那種輕描淡寫的姿態。顯示出許仙在此道已經是登堂入室。

    然而當許仙畫了幾道雷符的。卻眼中一亮,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五雷掌法》的威力。

    同樣是雷霆之力,但五雷掌法的雷霆之力卻不像五雷符那樣散亂,因為五雷符是一種擴散的力量,無論再怎麼操控,也得引一爆裂,能夠凝成一道雷霆已經是極限了。在釋放的過程中,有大量的力量都被浪費了。

    而五雷掌卻是一種凝聚的力量,將全部的雷霆之力凝聚在手上,一掌拍出去,在一個點上釋放開來,其威力連許仙的金身也受不住。這是對于雷霆之力使用效率的差別。

    只是茅衷至網的雷霆之力網好被白素貞的水靈之力所克制,打在氤氳之氣上被就水流引導開來,凝聚不起來,就形不成應有的威力。才讓許仙低估了這《五雷掌法》的威力。許仙掌握了基礎,就站起身來。學著書上的圖畫,踏罡步斗小練起整套的掌法來。手上響起“ 里啪啦”的雷霆之聲,亦有電流在上面纏繞。

    小青終于耐不住性子,飛身過來,對許仙道︰“喂,許仙,你練了新招,我們再來比試比試吧!”

    許仙心道︰“終于忍不住了嗎?”卻摸了摸嘴唇道︰“比什麼比?比這個嗎?”對小青的紅唇貝齒。以及那滿口的異香,也難免回味起來

    小青抱著手臂,斜眼瞧著天空,不屑的道︰“你若不敢就算

    許仙看單純的她也懂得使這激將法,不由有些好笑,口中卻道︰“不敢

    小青氣急,道︰“你怎麼這樣?。一根筋的她難得用了次計謀,還被許仙無情的打擊。

    許仙眨眨眼道︰“無論哪一樣。反正你又沒贏過我,何必浪費時間呢?”說著話還攤手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小青氣得不行,猛地一拳擊出,帶起激蕩的風聲,卻在許仙的胸前一寸停住,惱道︰“你怎麼不躲?”

    許仙面不改色,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比就不比。

    小。其實心里也是一陣冷汗。小青這一拳來的太快,剛才他根本就沒看清。沒想到那一顆蛤蟆精的內丹竟然讓小青有了這樣的實力,這一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就是攻不破金身,也能讓自己難受一下。

    這就是妖怪的修行之道,強化內丹的同時,肉身也隨之增強。道行的提升,就意味著本體體形的增長,力量與度也會有質的變化。

    小青消化內丹的時間也還不久。反而沒有這樣的自覺。而許仙一直像大山一樣壓在她心里,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所以只認為是許仙不躲,是故意氣她。

    “你若不比,以後休想親我面對許仙她終于也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仙異常強硬的道︰“不親就不親。”

    “你,你怎麼才肯比?。小青的話終于軟下來,有些沮喪的現,面對許仙,她總是瓦刁不風。隨即打起精神,直視著許仙。碧水清瑩的眸子滿是期待,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求肯。許仙心知再不答應她,她怕是真的要飆了。于是舉起雙手道︰“好吧,好吧!”

    小青立刻高興起來,眼珠一轉卻又道︰“單單比武沒有意思,我們來賭點東西吧,免得你輸了說自己沒盡全力。”

    她心里將許仙能用的法術想了一遍,如今的許仙追星創不再身邊,五雷符的繪制與動都需要一定時間,剛才練得那套五雷掌法。畢竟是初學乍練,就是被直接打中了也沒什麼問題。而定身符之類的符篆,對于如今的她已經沒多大作用。

    想來想去,竟是立于不敗之的的必勝之局。

    許仙道︰“你存心欺我的追星劍不在身邊他怕白素貞遇到什麼危險特意,將追星劍,交給了她做防身之用。

    小小青被他說中了心事,臉色一紅,辯解道︰“我也不化成原形。卻也知道自己的辯解很是無力,若許仙有追星劍在手小青化成原形反而容易被擊中。

    許仙笑嘆道︰“就是劍在身邊。也不能對你用啊。好了,說賭注吧!小。追星劍的威力太大,而且一旦擊中就會損害神魂,極難恢復。許仙寧願輸了這場比斗也不願用追星劍傷到她。

    小小青眼眸一動。道︰“等下無論勝負,都,都給你親個夠好了。”本該不在意的東西,如今說出來,忽然有一絲害羞。不知是跟著白素貞太久,更能理解這吻的含義。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小青接著道︰“賭注囂,是,輸的人嶺須答應贏的人一件事,要誓完成。雖然只是玩笑般的賭注。但如果加上了誓言,那意義就大大的不同了。

    許仙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道︰“是不是讓我不能娶你姐姐呢?”

    小青一下子呆住,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備知道?”當日許仙代替她被茅衷捉走,很多話就無法說出口,但心里對這件事卻是反對。

    許仙微笑道︰“和你在一起。還真是能滿足我智商上的優越感啊!小。他穿越至今,所見的女子。有幾個不是七竅玲瓏,潘玉雲嫣不說,就是白素貞也是大智若愚。

    小青一咬牙道︰“你不是很自信嗎?反正會贏的”

    許仙一擺斷她道︰“哎,青兒,雖然我大概能贏,但也不能答應這樣的賭注啊!有些東西沒法用來賭的,就是賭上輸了,最後也只能違背誓言,無論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所以,換個想法吧!”

    小青低下頭,失落的道︰“真的非得那樣不可嗎?現在不也挺好的嗎?小。她眷戀著現在的生活,甦州,太湖,這小小的庭院。卻不想再他們之間,扮演尷尬的角色。

    許仙道︰“現在是不錯啊!”小青不解抬頭,不知許仙為何會突然轉了口風。卻聽許仙接著道︰“所以先就這樣吧!”

    他感覺的到,他們都需耍一點時間,來完成那最後一步。不像凡人那樣,只有區區百年壽命,雖不可待的去爭奪想要的東西。固然在那一夜已經埋下了種子,但不妨多一點時間,去等待它自己開花結果。

    這也是他為什麼將決定的權利交給她,而不去強求那個。結果,在五年十年的玩笑中,手牽著手。一起向前。水漫金山的轟轟烈烈,在旁人眼中固然是可歌可泣的愛情神話,但在他們之間,並不需要這樣的證明。

    小青咬著嘴唇若有所思,而後淡粉色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既然這樣,看本姑娘先教刮你一頓,報報以前的仇再說。”

    許仙笑道︰“可沒那麼容易啊”。退後了一些,同小青拉開距離,約有十幾步遠。手邊沒有劍,就擺了一個網從《五雷掌法》上學來的姿勢,要空手對敵小小青。

    小青碧色的眼眸一凝,脊椎一彎,她右腳下的青石板忽的裂開,擺出一個酷似蛇類捕食時的姿態,就那樣凝固在那里。

    突然出現另一個小青,左腳將許仙身前的青石板踏裂,竟然在眨眼間跨越了十幾步距離,一只玉掌就印在許仙胸前。

    聲金鐵交鳴的聲響,許仙身上金光大作,被一掌擊飛出去小撞塌了一面影壁牆才止住。小青一愣,才反應過來,恰著腰大聲嘲笑道︰“我說你怎麼不避,原來根本避不開啊!”以前的大敵在自己手中變得不堪一擊,想不愉快都難的很,雖然此時心中,早已沒了敵意。

    許仙腦袋嗡嗡作響,感覺自己像是被拉了一整車石子的大卡車給撞了。暗想︰不行啊,身體素質相差太大了,原本還想站在地上試試看,現在看來非得想辦法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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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4: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五雷



   送走劉管事。許仙望望廳中的金銀財物。不由微笑。這樣的話百草堂的義診就能再多堅持一段時間了。

    沒有大的經濟來源還真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畢竟行善也要量力而為。善良不是力量,而善良需要力量,軟弱的善良毫無意義。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金家的出海。若能安全回返,他至少能得到數十萬兩白銀,那就沒了後顧之憂了。

    小青則施法召來了五鬼,搬運這些箱子。鬼魂本是虛無之物,被小青使五鬼搬運大法召喚來,祭煉了一番才能搬運一些輕便的東西。但跟著別人做僕役總是沒有自由自在的好,而小青的脾氣又暴了一些,他們就經常吵著數卜青放了他們。

    但自從白素貞施法為他們凝聚人身,而又經常能從許仙這里得些便宜。再則他們的主人小青如今的道行大大增長之後,它們也跟著水漲船高,法力也隨之增長。反倒比自己修煉還要強的多。而白素貞和許仙不但法力高強而且脾氣溫和,跟著他們,即不愁有鬼差來捉拿,也不怕同類來欺負。就再也不提走的事情。

    屋內一陣冷風。五鬼憑空出現,先是恭敬的對許仙失了個禮,道︰“許公子。”才嘻嘻哈啥的轉向小青,白福問道︰“青姑娘,又召我們哥幾個做什麼?”雖然許仙脾氣溫和,他們見了許仙反而不敢造次,總感覺一種莫名的壓力。反而是面對暴脾氣的小青,要隨便的多。

    小青雖有些小小的郁悶,卻也習慣了,一指廳中的東西。道︰“你們幾個把這些東西都運到庫房里去。”

    五鬼唱了個“諾”白福只身將那五千兩白銀托起,化作一團旋風往庫房搬去。其他四鬼也嬉笑著搬著其他的東西,往庫房而去,眨眼功夫,廳中就空了下來。

    許仙問道︰小青。你姐姐還沒回來嗎?。白素貞早上飛去杭州,說要看看熬璃的狀況。是否已經理清了河道,快要到太湖了。到時候集合了白素貞小青。許仙,熬璃,還有那具龍身的力量,無論湖中是什麼敵人,都該有一戰之力了。

    但太湖的水君是什麼人?卻依然是個謎,這些日子,五鬼並不在百草堂中幫忙,而是撒出去到處打探消息,但奇就奇在,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妖精鬼怪見過太湖水君。

    太湖的水域極大。敵是櫚在現代也是浩渺無邊,古時候的面積更是大了不止一倍,東南諸水皆歸此處,其中也有不少的水怪;或強或弱,或小或大,對于水域也是你爭我搶,但吸納水靈之力的時候竟然無人管理。

    這種情況往往代表著。這片水域並沒有一個足夠強的水君統一整個。太湖,但這正是最不可思議之處。

    不過若是真的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憑著白素貞的實力也足以橫掃這一群小魚小蝦。而後順利到達長江,拿到龍族的修煉之法。但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小青道︰“還沒有。”眼楮卻直勾勾的盯著許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仙一愣道︰“你怎麼啦?”

    小青搖搖頭,道︰“沒什麼頭一搖晃,那一堆碧色的水晶耳墜也隨之漾出青色的光小青今日穿著青紗罩著白色的衣裙,深青色的衣衿系住蠻腰。給人一種素淨而明亮的感覺,扎著幾只烏黑的辮。愈顯得爽朗,那尖尖翹起的下巴。總要現出幾分年輕氣盛的傲然。

    許仙心神一動。若有所感,卻不說破,微笑道︰“沒什麼我就走啦,以姐姐的法力,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吧”。說著話就要往外走。他看穿了小青的心思。定然是吃了一顆蛤蟆精的內丹,覺得自己功力大漲,忍不住想再跟自己比試一場。但那顆內丹又是自己送給她的,她定然覺得不好意思,才會難得的猶豫起來。

    小青考慮的卻還要多,白素貞若在的時候,定然要阻止她向許仙挑戰,她又不會違逆于她。就絕對比不成。趁著白素貞不在,這也是唯一的機會。她也想借機做一件事情。

    小青在那里猶豫不決,許仙卻已走了出去,卻並不到藥鋪,而是去了後院,打算靜下心來,修一修從王道靈那里奪來的《五雷掌法》,這套掌法名字雖然土的厲害,卻也反映了修行者的習慣,簡單直接,不會刻意的誇張偽飾。

    就像許仙曾得到的《猿公擊劍圖》,就是一個白猿擊劍。不會像人間的武功,動不動就屠龍降魔,也不嫌寒顫。就是最簡卓運力法門,也要叫隔山打牛才過癮,但實際上能隔牆打人是算是練到家了。

    而《五雷掌法》,就是運用五雷的掌法。絕不誇大,也無需誇大。因為“雷霆者。天之號令修行者的天劫都是以雷劫為主,可知雷法的厲害。

    許仙原本也因其名字而有些輕視,並沒有急于修煉。直到忍只了下茅真君茅衷手上雷法的威力,才興起修煉的念頭。

    許仙擇了一處僻靜之處坐下,將那本五雷掌法熾”玄黑色的封面,扉頁上寫著幾句話。

    輕聲念叨出來,是“五雷掌法即是雷法,雷霆為陰陽之氣所生,依五行之數,東三南二北一西四。此大數之祖而中央五焉。而雷霆行天地之中氣,故曰五雷。而照應于人體,是為五髒,攢聚五髒之氣,而成雷法。”

    數行隸書小字,旁邊繪制著精細的圖畫,這該是總綱一類的東西。許仙明白,五雷掌法是以五雷正法為基礎,又輔之以身法掌法。而五雷正法的修煉卻先要從五髒之氣著手。由內再外,形成雷霆。

    再翻下頁,只見句寫道︰“人能聚五行之氣為五雷,則雷法乃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一氣神和,歸根復命,行住坐臥,綿綿若存,所以養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則以我之真氣,合天地之造化,故能噓為**,嘻為雷霆。”

    頁頁翻看下去,直到末尾,整本書的內容都已記在心中。

    許仙閉著眼楮,試著按照書中所言,聚集五雷之氣。先是長引一吸,同時收起右掌,再慢慢的推出去,手上卻全然沒有任何反應。但許仙並不心急,停下思索了一會兒,又嘗試數次,終于能感受到一點點雷霆之力。

    這一步若要常人來修,不知得花費多少功夫。但許仙已經是人仙的境界,而且對于操縱雷霆也有了許多心得,學起這種法門小自然是水到渠成。

    但這雷法的威力,實在是不容樂觀,連五雷符十分之力的力量都沒有,雖然有剛才是修煉的緣故,以後不會那麼差。但就算能修成與五雷符同等的力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許仙思索著,隨手虛空之中畫了幾次雷符,不等作就隨手揮散,金色的符篆就化為金色的煙塵飄散小青站在湖對岸,遠遠地瞧著,暗自咋舌,許仙這手凌空畫符的功夫,也是極為了得,竟然還能驅散。特別是那種輕描淡寫的姿態。顯示出許仙在此道已經是登堂入室。

    然而當許仙畫了幾道雷符的。卻眼中一亮,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五雷掌法》的威力。

    同樣是雷霆之力,但五雷掌法的雷霆之力卻不像五雷符那樣散亂,因為五雷符是一種擴散的力量,無論再怎麼操控,也得引一爆裂,能夠凝成一道雷霆已經是極限了。在釋放的過程中,有大量的力量都被浪費了。

    而五雷掌卻是一種凝聚的力量,將全部的雷霆之力凝聚在手上,一掌拍出去,在一個點上釋放開來,其威力連許仙的金身也受不住。這是對于雷霆之力使用效率的差別。

    只是茅衷至網的雷霆之力網好被白素貞的水靈之力所克制,打在氤氳之氣上被就水流引導開來,凝聚不起來,就形不成應有的威力。才讓許仙低估了這《五雷掌法》的威力。許仙掌握了基礎,就站起身來。學著書上的圖畫,踏罡步斗小練起整套的掌法來。手上響起“ 里啪啦”的雷霆之聲,亦有電流在上面纏繞。

    小青終于耐不住性子,飛身過來,對許仙道︰“喂,許仙,你練了新招,我們再來比試比試吧!”

    許仙心道︰“終于忍不住了嗎?”卻摸了摸嘴唇道︰“比什麼比?比這個嗎?”對小青的紅唇貝齒。以及那滿口的異香,也難免回味起來

    小青抱著手臂,斜眼瞧著天空,不屑的道︰“你若不敢就算

    許仙看單純的她也懂得使這激將法,不由有些好笑,口中卻道︰“不敢

    小青氣急,道︰“你怎麼這樣?。一根筋的她難得用了次計謀,還被許仙無情的打擊。

    許仙眨眨眼道︰“無論哪一樣。反正你又沒贏過我,何必浪費時間呢?”說著話還攤手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小青氣得不行,猛地一拳擊出,帶起激蕩的風聲,卻在許仙的胸前一寸停住,惱道︰“你怎麼不躲?”

    許仙面不改色,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比就不比。

    小。其實心里也是一陣冷汗。小青這一拳來的太快,剛才他根本就沒看清。沒想到那一顆蛤蟆精的內丹竟然讓小青有了這樣的實力,這一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就是攻不破金身,也能讓自己難受一下。

    這就是妖怪的修行之道,強化內丹的同時,肉身也隨之增強。道行的提升,就意味著本體體形的增長,力量與度也會有質的變化。

    小青消化內丹的時間也還不久。反而沒有這樣的自覺。而許仙一直像大山一樣壓在她心里,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所以只認為是許仙不躲,是故意氣她。

    “你若不比,以後休想親我面對許仙她終于也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仙異常強硬的道︰“不親就不親。”

    “你,你怎麼才肯比?。小青的話終于軟下來,有些沮喪的現,面對許仙,她總是瓦刁不風。隨即打起精神,直視著許仙。碧水清瑩的眸子滿是期待,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求肯。許仙心知再不答應她,她怕是真的要飆了。于是舉起雙手道︰“好吧,好吧!”

    小青立刻高興起來,眼珠一轉卻又道︰“單單比武沒有意思,我們來賭點東西吧,免得你輸了說自己沒盡全力。”

    她心里將許仙能用的法術想了一遍,如今的許仙追星創不再身邊,五雷符的繪制與動都需要一定時間,剛才練得那套五雷掌法。畢竟是初學乍練,就是被直接打中了也沒什麼問題。而定身符之類的符篆,對于如今的她已經沒多大作用。

    想來想去,竟是立于不敗之的的必勝之局。

    許仙道︰“你存心欺我的追星劍不在身邊他怕白素貞遇到什麼危險特意,將追星劍,交給了她做防身之用。

    小小青被他說中了心事,臉色一紅,辯解道︰“我也不化成原形。卻也知道自己的辯解很是無力,若許仙有追星劍在手小青化成原形反而容易被擊中。

    許仙笑嘆道︰“就是劍在身邊。也不能對你用啊。好了,說賭注吧!小。追星劍的威力太大,而且一旦擊中就會損害神魂,極難恢復。許仙寧願輸了這場比斗也不願用追星劍傷到她。

    小小青眼眸一動。道︰“等下無論勝負,都,都給你親個夠好了。”本該不在意的東西,如今說出來,忽然有一絲害羞。不知是跟著白素貞太久,更能理解這吻的含義。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小青接著道︰“賭注囂,是,輸的人嶺須答應贏的人一件事,要誓完成。雖然只是玩笑般的賭注。但如果加上了誓言,那意義就大大的不同了。

    許仙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道︰“是不是讓我不能娶你姐姐呢?”

    小青一下子呆住,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備知道?”當日許仙代替她被茅衷捉走,很多話就無法說出口,但心里對這件事卻是反對。

    許仙微笑道︰“和你在一起。還真是能滿足我智商上的優越感啊!小。他穿越至今,所見的女子。有幾個不是七竅玲瓏,潘玉雲嫣不說,就是白素貞也是大智若愚。

    小青一咬牙道︰“你不是很自信嗎?反正會贏的”

    許仙一擺斷她道︰“哎,青兒,雖然我大概能贏,但也不能答應這樣的賭注啊!有些東西沒法用來賭的,就是賭上輸了,最後也只能違背誓言,無論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所以,換個想法吧!”

    小青低下頭,失落的道︰“真的非得那樣不可嗎?現在不也挺好的嗎?小。她眷戀著現在的生活,甦州,太湖,這小小的庭院。卻不想再他們之間,扮演尷尬的角色。

    許仙道︰“現在是不錯啊!”小青不解抬頭,不知許仙為何會突然轉了口風。卻聽許仙接著道︰“所以先就這樣吧!”

    他感覺的到,他們都需耍一點時間,來完成那最後一步。不像凡人那樣,只有區區百年壽命,雖不可待的去爭奪想要的東西。固然在那一夜已經埋下了種子,但不妨多一點時間,去等待它自己開花結果。

    這也是他為什麼將決定的權利交給她,而不去強求那個。結果,在五年十年的玩笑中,手牽著手。一起向前。水漫金山的轟轟烈烈,在旁人眼中固然是可歌可泣的愛情神話,但在他們之間,並不需要這樣的證明。

    小青咬著嘴唇若有所思,而後淡粉色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既然這樣,看本姑娘先教刮你一頓,報報以前的仇再說。”

    許仙笑道︰“可沒那麼容易啊”。退後了一些,同小青拉開距離,約有十幾步遠。手邊沒有劍,就擺了一個網從《五雷掌法》上學來的姿勢,要空手對敵小小青。

    小青碧色的眼眸一凝,脊椎一彎,她右腳下的青石板忽的裂開,擺出一個酷似蛇類捕食時的姿態,就那樣凝固在那里。

    突然出現另一個小青,左腳將許仙身前的青石板踏裂,竟然在眨眼間跨越了十幾步距離,一只玉掌就印在許仙胸前。

    聲金鐵交鳴的聲響,許仙身上金光大作,被一掌擊飛出去小撞塌了一面影壁牆才止住。小青一愣,才反應過來,恰著腰大聲嘲笑道︰“我說你怎麼不避,原來根本避不開啊!”以前的大敵在自己手中變得不堪一擊,想不愉快都難的很,雖然此時心中,早已沒了敵意。

    許仙腦袋嗡嗡作響,感覺自己像是被拉了一整車石子的大卡車給撞了。暗想︰不行啊,身體素質相差太大了,原本還想站在地上試試看,現在看來非得想辦法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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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9:25: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傳書



   許仙褪下衣衫為她披在身上。她低著頭。本能的抓住衣領,拉了拉,感到一絲溫暖。本來想要在脫身之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現在卻不知該怎麼辦。

    許仙歉意的道︰“對不起,剛才是我過分了,我不該..”

    小青搖搖頭。打斷道︰“別說,別說了,是我不肯認輸才會這樣的。”剛才被他欺負的時候,心里恨的要死,現在自由了。只要一動手,他決計擋不住,但卻反而沒了這樣的心思。

    許仙摸摸鼻子。氣氛有些尷尬,他倒寧願小青起身揍他一頓。抬起頭望望天空道︰“哎呀,都到中午了,該吃午飯了,想吃點什麼?”

    小青故意也露出思索的樣子。許仙站起身朝她一伸手,她猶豫了一下拉著起身小小的身子罩在許仙寬大的衣衫下,一雙**卻若隱若現,似乎更顯得誘人兩人東拉西扯的說著話,許仙又回頭幫她整了整衣衫。遮住暴露在陽光下的肌膚小青只紅著臉,站在原地,任憑他施為。

    至于勝負嗎?早就脫出了二人的考慮,吃了一頓氣氛古怪的午飯,小青就忙著去施法平整被二人弄的一團狼藉的庭院,當然,在此之前,她已經換好了新的衣襖許仙趴在深紅色的窗台上,遠遠的看著。

    綠寶石一樣的顏色,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庭院中,躍動著閃爍著,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蟬鳴,開始“知了知了”的叫啊叫,讓許仙恍然間覺,真的已經是夏天了。

    直到傍晚,白素貞才從杭州回來。

    依舊是晚風吹拂的水榭中,許仙奉上茶水,問道︰“姐姐,那邊的情況如何?”

    白素貞飲一口茶,微笑道︰“熬璃已經快到太湖了,可惜你沒去,現在她可是威風的很呢!”說起見到熬璃時的情形,忍不住抿嘴微笑,“那小丫頭領了一幫蝦兵蟹將,整日呼呼喝喝,倒真有幾分做龍王的樣子。”被茶水漆濕的唇瓣一個,微笑就美絕塵寰。

    許仙也笑道︰“那倒真走了不得。”再也不是初見時的小雪,那坐在橋頭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吧,她也終于能夠照顧自己,而我是該慶幸還是遺憾呢?

    小青道︰“姐姐。若真到了太湖該怎麼辦啊?現在根本找不到太湖水君,說不定太湖根本沒有水君呢!要不,明天我們就去找那些魚啊蝦啊的麻煩吧!”她吞食了一顆內丹,漲了幾百年功力,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許仙搖搖頭道︰“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太湖緊連著長江,不該沒有水君。反正熬璃消化現在的水域也需要時間,我看還是再等等,我去寒山寺問問那位源方丈,他法力高深,且久居于此,應該知道這里面的深淺。”

    小青撇了撇嘴卻沒有反駁,讓白素貞有些驚訝,奇怪的看了小青一眼,卻也沒有多問。而是道︰“這件事我也讓玄機專門用《河圖洛書》算了一算,但卦象很是奇怪,算了幾次都是“無”

    小青拍手笑道︰“無,不就是沒有嘛。還算個什麼?”

    許仙也不解道︰“何為“無。?”

    白素貞解釋道︰“無,不是沒有,而是看不到。天機就算被人遮蔽干擾也該是“亂,象,卻不該是“無。象,而漢文你的未來就是“無”和你的未來有關的卦象也會成亂象。但算那太湖水君,卻是連現在都算不到。”

    許仙心中一驚,對方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穿越者吧!最後雖然證實事情並非如此,但現在可是讓許仙嚇了一跳。

    小青道︰“姐姐,就算真的有什麼水君,但他既然沒把太湖的水靈之氣同自身結合起來;成為真正的水神,就對我們形不成壓制。若是在太湖水中,就是那三茅真君聯手也未必能贏過你,又何必怕他。”

    白素貞道︰“還的小心才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許仙道︰“反正還有些時間,還是慢慢來吧,等到熬璃結合了,從錢塘江到太湖的全部水系,定然能夠提高不少實力。”龍族同化水域的度是最快的。只要有足夠大的水域,很輕松就能獲得更大的力量。

    教乾雖說自己壽命元盡,但對這些一活幾千年的家伙來說,對于“將要”這個詞的理解和凡人很是不同。一個人說自己“快死了”那快則數日,快則半月就是要死了。但一條龍說自己快死了,那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死。只要教乾的架子不倒,熬璃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消化她得到的一切。

    小青見他們同氣連聲,都不同意自己的看法,不禁心中悶悶,道︰“你們都對,就我錯了。”許仙同白素貞相視一眼,一起來勸她小青卻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們說了。”轉身“撲通”一聲,跳入湖水之中。

    白素貞露出懷疑的神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對青兒做了什麼?”

    許仙左顧右盼的道︰“沒,沒做什麼啊!”心虛的連三歲小孩也能看出他在說謊,但在她面前撒謊,實在是格外的困難。

    白素貞自有一種預感,搖頭嘆息道︰“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只希望你莫要忘了。遠方還有在等你的人。無論是雲嫣小倩,鸞兒,還是那位遠在京城的潘大公子。這是她們寫給你的書信,托我交給你。”從廣袖中拿出幾封書信。想起在杭州的時候,她們一個勁的問著許仙在這里的生活。幾乎令她無法脫身,不由令她生出許多感慨。

    白素貞幽幽嘆道︰“漢文,姐姐亦不是要怪你,只是美人恩重,你又消受得幾許呢?”

    許仙一正顏色。接過書信。手中信箋,字字情切。雖做笑語,字句之間,卻難掩別離之苦。拿在手中忽然變得灼熱起來。

    雁寄鴻書,魚傳尺素。只因此情可待,此心可憑。紅顏情重,只是自己是否真的經受得起呢,不禁一時惘然。“姐姐,我該如何

    白素貞給他了個白眼,道︰”

    “五…肚匯得有壓力了?不要來問我怎麼辦,我和她們一樣。都有舊了呢。”

    許仙一愣,心中莫名一寬,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卻也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情。不由一笑,握住她的素手道︰“放心吧,交給我吧!”達成她們的願望,給予她們幸福,不是本就肯定無誤的嗎?又迷茫個什麼勁。

    白素貞臉色微微一紅,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許仙望要窗外。卻是網入夜。白素貞道︰“對了。這瓶催胎的藥丸,是我專門道峨眉山上來的拿出一個瓷瓶。許仙接過,她也掙開了手,怕他胡纏。急急的走了出去。

    許仙卻也老實的回訪,引燃燭火,寫起回信來。

    但此時還沒有郵局,只有官方的驛站,卻只通官方的文書,民間的書信傳遞,還以捎帶為主,才使人有鴻雁傳書的想象。許仙與潘玉的書信都是借著潘家固有的信息渠道往來。

    許仙卻不好借用,甦州與杭州雖然距離不遠,但要通信卻並不方便,所以自來到甦州,與杭州並沒有多少書信往來。今日接到這幾封書信,方覺得愧悔。如何這般輕慢了她們。

    而他心中並不是不想她們,但比之女子的細膩心腸,他還是難免顯得怠惰了。如今明白了此節,自然要亡羊補牢。而一封書信。卻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了。

    幾封書信。寫到燭殘才將將寫完。松一口氣,裝模作樣的感嘆道︰“女朋友多也是一種痛苦啊!”其淫蕩下賤的表情,讓人恨不得給他一耳光。

    至于通信的方式,許仙也想到了。那傳說中的“鴻雁傳書。對他而言,並不是不可能的,他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忘的法術。

    第二天一大早。趕到甦州的鳥市,果然是人聲鼎沸。百鳥齊鳴,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兒,出悅耳的鳴聲。

    太平盛世。繁華鼎盛。這時的娛樂又沒什麼電腦電視,坊間玩鳥斗雞的,也就多了起來,而且不止限于老頭,年輕人也一樣喜歡。

    許仙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正是趙才子趙大公子帶著折扇。大步走在街上,所過之處,人馬避讓。甦州城里的百姓,誰不知道漕幫少幫主的威名。出了名的游手好閑,見樹踹三腳。

    有認識的就稱一聲少幫主,趙才子也笑著點頭回應,讓人驚訝這煞星的脾氣最近好像好了很多。

    許仙也避在人群中,不欲理會他。但街道委實不寬,趙才子一眼把他揪了出來。喜笑顏開的迎上前道︰“哥哥,你怎麼來了?。街上的人一陣驚訝。何曾見趙才子對人這樣客氣過。

    許仙也只能拱手了,見他雖然臉色蒼白,竟然已經能夠溜大街了,武功倒真有點根底,同他寒暄了幾句,說起此行的目的。

    趙才子“呢。的一合折扇,道︰“這你算遇著人了小弟就是個懂鳥的人啊,特別是鴿子,什麼點子,鶴秀,花狗眼,我家里就養了不少,你隨便挑。就是“飛奴”總堂里也有幾窩好的。你要是要,我給你偷幾只來

    他大病初愈。自然不敢再逛窯子喝花酒,而是準備呆在家里修身養性,就想再買幾只鳥,在家中玩幾天鳥。他口中那些綽號,都是不同鴿子的名號,而所謂“飛奴”就是信鴿,更是珍貴。

    但許仙雖然想用鳥來傳信,但卻不是來找信鴿的,鴿子帶不了太重的信箋,一般只帶一些簡要的消息。許仙一次可要傳好幾封書信過去,篇篇都當作小說來寫的,疊加在一起,很是不輕。

    再則信鴿在路上被捕殺的幾率實在是太大了。許仙搗騰的那幾封連自己看著都臉紅的“情書。”若落到別人手里。還不笑掉大牙。所以一定得保險。許仙打算找只大點的鳥來,想什麼大雁白鶴,但卻並不容易找尋。

    許仙擺擺手道︰“我準備買只別的鳥,你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想要同趙才子就此別過,趙才子卻道︰“我沒事啊!咱們一起轉轉吧!小。想到了什麼。賊兮兮的左顧右盼一番,想要附耳對許仙說些什。

    許仙心中一陣郁悶,擺擺手道︰“就這麼說吧”。趙才子道︰“那天晚上的事,我可誰都沒說!”周圍人的表情就有些怪異,心里健康點的就想他們是不是同流合污,一起做了什麼壞事。心里變態點的就不知想到哪去了。許仙恨不得一個窩心腳踢死他,吐一口濁氣道︰“才子啊,你知道周處嗎?”

    趙才子搖搖頭道︰“不知道,哦,是不是東街那個賣臭豆腐的

    許仙無力的搖搖頭,周處的故事是在三國以後。大概這個時代沒這段歷史吧!卻沒想到,就是有這段歷史,趙才子也一定是這三個。字“不知道。”事實上,他能認識字在趙家人眼里已經是天降祥瑞,祖墳冒青。

    許仙也不理他。當先走在前頭,趙才子跟著一邊東拉西扯,他只當充耳不聞。

    街道被兩邊的棚戶夾得很窄,人流又密,本來是有些擁擠的。但現在許仙和趙才子走在一起,卻覺得松快了許多。

    在鳥市上最大的一家鳥販停下來,店家先對趙才子陪了個笑臉,招呼許仙道︰“想玩個什麼鳥?咱這什麼鳥都有。”而後嘴里蹦出一串鳥的名字與外號。只如說相聲報菜名一樣。

    許仙問道︰“有沒有大點的鳥?”

    店家一愣。笑道︰“咱賣鳥這麼多年,有找毛亮兒的,有找聲兒好的,沒想到還有找個兒大的。”暗笑許仙是個外行。

    趙才子不耐煩的道︰“讓你找你就找,費什麼話。”

    店家一驚,道︰“您稍待。”忙回身在一堆鳥籠里,尋了又尋,提了一只青羽大鳥來,許仙也不知道是什麼鳥,但比了比,不過巴掌大小。道︰“沒更大的了嗎?。

    店家苦著臉道︰“這就是最大的了。”

    這時旁邊一個擺小攤的過來,你看看我這個小鳥,個兒是夠大,就是模樣不好海擺著一個用黑布罩著的大木籠子,旁邊都是些雜色的鳥,生意並不好。

    許仙走過去。那人蹲下身,揭開一條縫,道︰“你賞一賞吧!不敢多露,怕驚了別的鳥。”

    籠中透出一點金色,許仙眯眼一瞧,喜道︰“鷹!”這正是他要找的,上前揭開黑幕。終于得見真容。一只半米還高的大雕立在籠中,圓圓的銳眼,如勾的鳥喙。赤褐色的鳥羽,邊緣卻是金黃,竟是一只金。

    金雕一見陽光猛地張開雙翼,做撲擊之狀,然則籠子太小根本施展不開,只得收回。但那種威猛的姿態卻不負鳥王的稱號。

    四周籠中的鳥兒立剪嘰嘰喳喳的驚慌鳴叫起來,不復方才的悠閑姿態,一個個在籠子里亂撞。惹得旁邊的鳥販一陣謾罵,被趙才子一個

    “惡狠狠”的眼神掃過去,就鴉雀無聲。那捕烏者連忙要用黑布罩上,許仙阻住,問道︰“怎異賣?我買

    “這畜生命數不好,撞到我的鳥網上,我也養不活它。您看著喜歡,隨便給點就成。只是有一樣,這鷹給了你就是給了你,將來怎麼樣,我可不管。”

    這捕鳥者極為痛快,這鷹放在家里光是吃的肉錢也讓他心疼,金雕的性子最是燥烈。尋常人根本養不起,也養不活,落在尋常人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條。鷹不低飛,竟然能撞到鳥網上,那也真算是命不好了。

    趙才子蹲著,茲茲稱奇“真是個好東西,忒漂亮了,養不活還能吃肉不是,我還沒吃過鷹肉呢!”看的那鷹哆嗦了一下。

    在歷史上,玩鷹是自滿清入關才真正興起來,現在北方雖然也有養鷹,都是豪門子弟狩獵之用,鷹都得配有職業的飼養者,就是普通的富戶也決計養不活。而南方都是水鄉,並不適宜狩獵這種娛樂。這鷹要擱在北方,倒是能賣出點價錢,在南方,能賣出去已經算是不錯了。

    許仙對這鷹極是喜歡,不僅僅是因為體形夠大能帶的東西多、飛的夠高而沒有天敵。這些實際的使用價值,更是因為男人的夢想。

    有人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所謂男人終極目標,許仙並不同意前者,因為掌握的權利越多,煩惱的事情也越多,與其坐在廟堂中勾心斗角,何如在秋高氣爽之時馳馬放鷹,行獵于漠漠草原之上那種自在。他明年就要到京城去,看慣了江南的小橋流水,正要去試一試那種生活。

    許仙道︰“好。這二兩銀子你收著。”隨手拋出一鎖碎銀來,這個價錢也算是公道。

    捕鳥者伸手。接過心中一喜,沒想到能賣出這個價錢來,道︰“這籠子也給你了。”

    許仙把手伸進籠中,去摸金雕的翎羽。商販連忙阻止,被鷹啄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但令他驚訝的是,被許仙摸到那只躁動不安的金雕立玄安靜下來。許仙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打開籠子,將金雕取出,架在手腕上。

    周圍的人一陣驚嘆,金雕的利爪能夠輕易刺破木板,抓著許仙白哲的手腕,竟然連劃痕也沒有,卻不見鷹爪的尖端所觸到的一點金光。許仙解開喙上的綁的絲線,猛地抬手,雄鷹展翅,鷹唳長空,飛騰而去,轉瞬間就沒了蹤影。

    鳥市中的人聲鳥聲,一時都為之寂然。趙才子看的一陣眼熱,尋思怎麼也得整只鷹玩玩。

    那捕鳥者驚道︰“這可不關我的事。”

    許仙卻趁著趙才子低頭看鷹,頭也不回的向家中走去,微微尋思著“水魂術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用啊!”

    趙才子的聲音遠遠傳來,“哥哥,那鷹死了,可一定要叫小弟去吃啊!”

    許仙回到家中。那只金雕就立在書房的窗台上。似乎正在等待許仙的歸來。雖然它自己也弄不清為什麼要來這里。

    許仙摸摸它的羽毛,感受這鷹的魂魄。他剛才在鷹的魂魄之內,注入了一點淡藍,如今竟然已經融化在它的魂魄之中。“水魂術”是許仙第一次出海的時候,在點亮水星時,誤打誤撞獲得的能力,其作用是,能夠用經過提純的特殊“水靈之力”可以替代魂魄的作用,而被許仙稱為“水魂”那一點淡藍,就是許仙這些日子吸納水靈之力時,順便積累下來的。

    金雕雖然凶猛,但畢竟是沒有靈智的獸類,魂魄並不強大,很輕易就被許仙的“水魂”侵入,然而讓許仙意外的是。侵入魂魄的水魂並沒有排斥原本的魂魄,而是融合了進去。

    這個現讓許仙喜出望外,因為如果是他自己控制的話,還得學鷹怎麼飛了,現在就省去了這個功夫。以前控制那具龍軀就讓他有點精神分裂的感覺,現在就沒了這個麻煩。

    也不必熬鷹來消磨這金雕的野性,因為在許仙沒有下命令的時候,這只金雕在實際上還是獨立的,只是會本能的遵從許仙的命令而已,和被小青用五鬼搬運**召來的五鬼差不多。

    而剛才許仙就是命令這只金雕飛回自己的百草園中。從杭州到甦州,許仙駕雲就是飛一整夜也未必能到,駕雲雖然優雅,但度實在是太慢了。

    但若要這只金雕來飛的話,一夜之間就能飛個來回,通信大為方便。而且沒有天敵。而且只要飛的夠高,這個時代的弓箭也射不到,算得上極為安全。

    許仙命令這金雕抬腿,金雕就抬腿,命令它展開翅膀,它就展開翅膀,命令它把另一只腿也抬起來,它就“嘩啦”一聲從窗沿上跌下來,許仙連忙接住,心中喜不自勝。

    這時許仙的余光掃見一道青影,除了小青還能有誰。許仙得了新玩意,也忘了昨日的尷尬,架了鷹去沖她顯擺道︰小青,你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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