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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醫傳奇回憶篇 十四—八十年後的重逢
A.D.1994.01.30。凌晨。香港
香港銅鑼彎的修頓花園旁,五叔背著隨身背包站在人煙相當稀少的街道上,他左右張望了一會,嘆口氣道:「物換星移啊!幾年沒來了呢?」
五叔憑著手中紙條上的地址和以往的記憶,終於在一間大廈前面停了下來,他按下三樓電鈴後便靜靜等待著。
沒多久,對講機傳出一個聲音問道:「是誰啊?」
「我是小五啊!」五叔高興的回答道。
「喔,你到啦,哈哈,我幫你開門,自己上來吧。」說完,門登的一聲開了起來,五叔推開鐵門走進公寓內。
五叔名字叫做劉五,所以不管長輩、平輩或是晚輩在稱呼他的時候都會帶著一個五字,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叫著,早已經成為習慣了。
這間大廈其實只是舊式的公寓,並沒有管理員也沒有電梯,五叔在略顯昏黃的樓梯燈下拾級而上來到了三樓,一個年紀跟他相仿的老者已經站在自家門口笑臉盈盈的歡迎劉五的到來。
「小五,好久不見啦,爸跟我都很想念你耶!」那老者滿臉笑意,一邊說一邊將劉五迎進屋內。
「小五啊,好久不見了。」屋內客廳裡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搖椅裡面笑咪咪的向劉五寒喧道。
「師父,好久不見了。」五叔恭恭敬敬的跪在那白髮老者前面行了個大禮,起身之時眼眶已經略帶濕潤。
「哈哈,坐吧,我們知道你要來,所以特地泡好茶等你呢。」那白髮老者笑道。
「亦夫,幫小五倒杯茶吧。」那白髮老者對兒子吩咐道。
那老者是這白髮老者的兒子,名叫衛亦夫,而這個白髮老者便是天醫紫微派上任掌門,衛湘軍。
時光匆匆,歲月不留,當年的小男孩,今日竟已桑榆暮影,白髮蕭蕭。
那次和林靈軍以及黃飛鴻等人破去袁世凱祖墳龍穴之後,因為袁世凱重傷垂危,他身旁眾將領都忙著佈置各自的勢力,根本沒時間去搜捕革命黨人,所以衛湘軍和林世榮以及其他的革命黨人便趁亂將蔡鍔救走,兼程趕回南方。
之後他們領導的二次革命,果真也讓袁世凱的帝制政府徹底垮台,可惜蔡鍔在那次行動中被紫衣道人打成重傷,所以二次革命結束沒多久,他就因為內傷復發而死去。
之後的中國並沒有因為袁世凱的垮台而邁向繁榮。軍閥割據、八年抗戰和國共戰爭,一連串綿延不斷的烽火,燒得生靈塗炭,哀鴻四起,而衛湘軍也從少年邁入中年。
在中日八年抗戰勝利之後,衛湘軍隨著林世榮來到香港定居,直到今日。
他在香港落地生根,結婚生子,育有二兒一女,衛亦夫是小兒子。另外一對兒女並沒有選擇學習天醫紫微派的道術,衛湘軍也不勉強。
劉五小時候跟隨父母從大陸逃難到香港,因緣際會下拜了衛湘軍為師學習風水數術,後來因為劉五在台灣的大伯有點錢,便召他們一家到台灣同住。這一去三十多年,再加上劉五來台灣沒多久就考進警校當警察,平時公務繁忙少有空閒,所以這三十多年來,師徒見面的次數竟然不到五次。
「是。」衛亦夫應了一聲便轉身進廚房去了。
「你在電話中說有棘手的問題,那是什麼,說來聽聽吧。」衛湘軍也不多廢話,推了一推臉上的老花眼睛問道。
劉五點頭坐下,將整件命案從程小青和袁山程的死亡開始說起,這一說居然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才大致交代清楚。
衛湘軍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過了好一會才道:「已經快三點了,你先去拜一下祖師爺然後睡個覺,明天我們再一起商量該怎麼做。」
「好,我進去了。」劉五點了點頭,他知道師父一向習慣自己做思考,等整理出頭緒之後才會跟弟子們做討論。
劉五來到內廳,接過衛亦夫遞給他的三支香,內廳裡供奉的照片有兩幅,一幅是衛湘軍的父親,也是天醫紫微派第三十七任掌門,衛天封的相片;另外一個卻是天醫紫微派的創始人,也就是有大唐藥王之稱的孫思邈。
孫思邈的這一幅也是照片而不是畫像,更扯的是,相片中是個俊俏的年輕人。據衛湘軍所說,那是轉世投胎的孫思邈從九零年代跨越時空回到民國初年時拍的照片。
轉世後的孫思邈,名字叫做林靈軍。
劉五一直感到很好玩,照衛湘軍所說,這個轉世的祖師現在應該只有不到十八歲。回到民國初年的祖師爺,起碼還大師父衛湘軍幾歲,現在如果兩個人又再碰面,會是怎麼樣一個情況?又該怎麼稱呼彼此呢?
上完香後,劉五突然問道:「師父會想去台灣找祖師爺嗎?」
衛亦夫笑道:「你說呢?……爸爸常說,他如果可以再見到祖師爺,肯定可以深刻體會什麼叫做恍如隔世。」
劉五笑了笑,喟嘆道:「的確是恍如隔世……」
第一次碰到林靈軍的時候,衛湘軍才十一、二歲,現在的衛湘軍卻已經超過九十歲。
第一次碰到林靈軍的時候,據說林靈軍是以照片中那幅俊俏少年樣出現在混亂的時代中,可是聽師父說,今世的林靈軍其實是以美貌著稱。
第一次碰到林靈軍的時候,衛湘軍正處在一個需要熱血和正義的大時代,現在如果再相逢,卻已經時移世易,熱血和正義似乎成了這個時代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A.D.1994.01.30。早上。新竹市末日會
「再狠一點……」一個男子的聲音冷冷叫道。
「哼!你這種身手只適合去比賽騙獎盃,根本沒有辦法在真實對戰中生存下來。」那男子繼續著冷言冷語。
「快一點,媽的,像垃圾一樣的身手!」那男子在閃避幾下之後,終於出手,一拳擊出,接著一個飛踢,對手像個斷線人偶般往後便飛,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翻身呻吟著。
「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那個男子臉色冷竣傲慢,正是田日龍。
倒在地上抱著肚子的男子赫然便是王志成。
「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根本連正眼都不想看你這種用金錢堆出來的垃圾,還不快起來?」田日龍並沒有因為王志成的臉色蒼白而感到不忍,反而加重語氣的在他身旁怒罵嘲諷著。
「你太過分了……徐會長是要你教我……你怎麼……」王志成撐著身體爬起來怒氣勃發的瞪著田日龍。
「瞪!你知道嗎?有能力的人不用釋放出殺氣都會使人顫慄,沒能力的人連恨都是多餘。」田日龍漫不在乎的看著王志成道。
「哼!」王志成站起身看著田日龍,心中想像著把他五馬分屍的情景。
「想把我五馬分屍還早的很哪,王大少爺。」田日龍哈哈大笑道。
「什麼!你怎麼……怎麼會知道?」王志成詫異的看著田日龍。
「哼!垃圾,我從沒看過像你這樣的垃圾!」田日龍滿臉殺氣的走向王志成,似乎想要將他一舉擊斃。
「你想要幹什麼?你……徐會長……快點來制止這個人……你這是違背命令,不怕被徐會長處罰嗎?」王志成看田日龍一步步逼近自己,嚇得腳都軟了,竟連轉身逃跑都沒辦法。
「我告訴你,末日會是我們四兄弟所創立,沒分大小。大哥雖然要我教你,但是我就算殺了你,也沒有違背會規,大哥會為了你這種垃圾來處罰我?哈哈哈,你以為你的命有多值錢?」
「救命啊!誰來救命啊!」王志成終於因為害怕而放棄了最後的自尊大聲喊道。
「我不會救你的命可是會讓你快點上天堂。」田日龍猙獰大笑,手起一掌便往王志成頭上拍去,王志成驚恐之下,著地一個打滾往後便翻。
「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田日龍冷冷說完往前又踏上一步,起腳往王志成喉嚨要害踹過去。
王志成連喊都來不及喊,直覺下就是再一個後滾翻,沒想到他之前已經退到牆壁旁邊,這一滾雖然避過了田日龍的攻擊,頭和身體卻重重撞在牆壁上,整個人登時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哼,哼,沒用的傢伙。」田日龍臉上的殺氣早已經消失無蹤,只是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田日龍走出練武場接過會眾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上的汗,徐文風三人此時也出現在練武場的門口,秦虎第一個開口,笑問道:「怎麼這麼快啊?」
「對付垃圾就這麼快。」田日龍哈哈大笑。
「大哥,這個王志成既沒膽識武功又很普通,何必要花費心思去栽培他呢?」田日龍將毛巾遞還給會眾之後,轉身問道。
「呵呵,養兵千日,用在一朝,他心中的執念是個很好的工具。」徐文風一邊說一邊帶著三人走出練武場所在的地下室。
「什麼執念?」
「不認輸的念頭。」徐文風淡淡的笑道。
「這……不認輸?我看他剛剛一下子就認輸啦?這傢伙既不能挨氣挨苦又沒有面對危險的從容,難成大器啊!」田日龍愕然看著徐文風。
「王志成這種人的確是我們以前最討厭的公子哥,不過我想大哥要栽培他絕對是另有深意,你就慢慢聽著吧。」駱承雲笑著對田日龍說道。
「上次三弟碰到的那兩個高中生,我已經查出他們來歷了。」徐文風突然岔開話題,講起上回的事情,讓秦虎三人都有點不解。
「那兩人有什麼特殊之處嗎?」駱承雲問道,三人當中,大概就屬他最關心這回事,因為如果那兩個高中生真有來歷,起碼可以讓自己受傷的自信稍微恢復一點。
徐文風微笑看了駱承雲一眼,道:「那個身手了得的高中生叫做吳洛其,他的父親就是吳銓!」
「喔!原來是吳銓的兒子,難怪。」秦虎的語氣中充滿了「原來如此」的恍然和驚訝。
「吳銓?你是說天理會的前任幫主,被葉劍關和金野遜聯手打敗的那一個?」田日龍不解的看著徐文風和秦虎,不知道他們為何對吳銓如此另眼相待。
「你只是從金野遜口中知道吳銓這個人,我可是親眼見過他!他才是真正不敗的神話啊!」秦虎看著滿臉問號的田日龍和駱承雲,眼光中居然出現了些許的激動。
徐文風抬起頭,眼光焦距似乎飄到了回憶的遠方,過了一會才回過神笑著對駱承雲道:「你敗在他手下也不冤了。」
「這……」駱承雲心中詫異,竟是接不下話。
「大哥二哥,你們會不會太誇張了點,一個手下敗將還敢妄言不敗?」田日龍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在我的認知裡面,葉劍關和金野遜並沒有打敗吳銓。我在入教之後參加了最後一次圍捕吳銓的行動,你自己看看。」秦虎說著將手伸向後腦杓撥開頭髮。
頭髮覆蓋之下的後腦赫然有一塊不到十元大小的凹陷,凹陷之處頭髮稀疏,秦虎道:「這個便是那次追捕行動留下的傷痕。」。
「嗯?」田日龍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秦虎雖然厲害,但這樣的小傷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就算是吳銓打的,也不過能說明,吳銓的身手比秦虎高明一些罷了。
「那一次圍捕行動的十八人中,只有一個生還,那個就是我。」秦虎也不管田日龍的驚訝繼續說道。
「嗯,那吳銓的確很厲害。」駱承雲點了點表示認同。
「你不了解。」秦虎搖了搖頭笑道。
「什麼意思?」田日龍愕然問道。
「我會生還的原因是因為,我對付的不是吳銓,而是他的兒子,吳洛其。」秦虎苦笑道。
「什麼!」田日龍和駱承雲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叫道。
「不可思議嗎?後腦上這個凹陷是當時還只有兩、三歲的吳洛其打的!」秦虎對兩人的反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別開玩笑了吧?」田日龍絕對不相信這荒唐的故事,再天才也有個限度!
「我當時才剛進入一統教,武功和靈力其實都還很一般。所以那一次的圍捕我是負責逮住吳洛其,要拿他來威脅吳銓……就在我得手將當時還兩、三歲的吳洛其高高舉起,準備出聲威脅時,這小孩冷不防的一腳踹往我後腦,我沒料到一個小孩的腳力竟然如此驚人,整個人就像王志成剛剛那樣,馬上昏暈在地。」
「這……」駱承雲和田日龍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也好險我已經昏暈在地,才可以撿回一條性命,我醒來之時,和我一起去的所有前輩都已經死了。」
「那個長得美女般的男孩子,名字叫做林靈軍,他的前世便是教尊大人的死敵,織田信長。」徐文風等秦虎說話到一個段落後才接著說下去。
「什麼,原來就是他?」田日龍點了點頭道。
「而裡面躺著的那傢伙跟林靈軍喜歡同一個女孩子。」徐文風微笑道。
「原來大哥所說的執著是指這個啊!」駱承雲終於恍然大悟。
執著有分很多種,但是不管哪一種執著都會產生可怕的力量。
A.D.1994.01.31。下午。吳洛其居處
電話聲響起。
「靈軍,你的電話。」吳洛其接起來應答後,將電話遞給林靈軍。
林靈軍接過電話,話筒裡面傳來瓊儀的聲音。
「靈軍……我今天晚上就要出國了。」瓊儀的聲音顯得有點急促。
「出國?這麼突然?」林靈軍愕然道。
「我爸說今年我們全家要去歐洲過新年,今天啟程。」瓊儀的聲音顯得十分哀怨,看來她剛剛有為了想留下來跟父親發生過爭執。
「那……去國外過新年也是不錯啦。」林靈軍也只能這樣安慰沈瓊儀道。
「靈軍……你今天可不可以到機場送我啊?」瓊儀沉吟了一會說道。
「到機場?可是妳爸看到我應該會很不開心吧?」林靈軍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們好久沒見到面,這一去又是整個寒假……回來都開學了。」瓊儀說著聲音都變了,林靈軍知道現在的瓊儀必然是處在想哭卻不敢哭的委屈狀態。
「嗯,去機場看妳對我來說是沒什麼,頂多是花個車錢。但問題是,有什麼辦法可以避開妳父親?」
「我跟我媽商量過,她會和廖媽媽一起看住我爸,我和筱星藉口要上廁所,那我們就有機會可以在機場見面了。」
「所以……我們在廁所前見面?」林靈軍真是感到哭笑不得。
「對啊,對不起,我也只有這樣的空檔……靈軍,你今天可以來嗎?」瓊儀顯然是在偷打電話,所以講得小心翼翼。
「嗯……可以吧。」林靈軍想了一會,點頭答應。
「謝謝,我搭的是十點二十的飛機,所以八點半就會到機場……我爸來了……我先掛了。」瓊儀的聲音突然急轉直下,接著電話便掛掉了。
「……」林靈軍無言的掛下電話,回頭看了看坐在身後的洛基、狗腿和歐弟,苦笑了一下。
「你今天要去送機啊?我也要去。」狗腿自告奮勇的說道。
「你去當電燈泡幹嘛?」歐弟白了狗腿一眼。
「好歹……我們也是共患難過啊!」狗腿想了一會,說出一個瘪腳的理由。
「其實……你是想去看飛機,對不對。」歐弟用鄙視的眼光看著狗腿。
「那……那又怎麼樣,順便看一下瓊儀……不是,順便看一下飛機啊!」顯然,狗腿比較想看飛機。
「沒差啦,反正多一點人去也熱鬧,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等也是挺無聊的。」林靈軍微笑道。
「對啊,走吧!」狗腿高興的站起身。
「走?現在才三點你要走去哪裡?」林靈軍莞爾問道。
「……嗯……那來看電視吧!」
林靈軍笑了笑,起身站在窗邊看著外頭,雨絲正猶如蟬翼般輕緩的飄下。
吳洛其走到他後面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瓊儀其實對你算是情深一往,光是抗拒家中壓力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吳洛其勸慰道。
「其實,她愛我比我愛她多很多。」林靈軍喟嘆道。
A.D.1994.01.31。夜晚。桃園中正機場
「五哥……這兩位是?」楊組長看著劉五身旁的兩人問道。
「這是我師父,衛湘軍,這是我師兄,衛亦夫。」劉五簡單向楊組長介紹了師父和師兄。
「衛亦夫!就是那個享譽東亞的靈學大師?」楊組長驚訝的打量著衛亦夫。
相對的,他對衛湘軍並無聽聞,所以沒有太大反應。
「那只是媒體炒作罷了。」衛亦夫淡淡笑道。
「太好了,這下子有救了。」楊組長高興的摩擦著雙手,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頭。
「先別高興的太早。」劉五神色嚴肅的說道。
「怎麼了?」楊組長擔心的問道。
「我們必須先到警局看過證物再說。」衛亦夫道。
「好,幫大師和衛老先生拖行李到車上。」楊組長說著便準備和跟在他身後的年輕警員,阿傑,動手拉行李箱。
「不用麻煩,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衛湘軍微笑揮手,逕自拉著行李當先走去。
就在將出機場的轉角,幾個年輕人迎面而來,當先一個一邊走路一邊回頭跟後面的同伴講話:「這次要去多久啊?幹嘛中國年卻在外國過?分明就是要拆散你們倆。」
「你管這麼多?」旁邊一個年輕人笑道。
那當先走來的年輕人只是顧著回頭講話,根本沒看到衛湘軍,衛湘軍眼看就要撞上,忙將行李拖往旁邊。
那年輕人的朋友見狀忙將那年輕人拉一把道:「狗腿,你小心撞到人,不要一邊走路還一邊回頭啦!」
「喔,好。」那個被稱為狗腿的年輕人呵呵傻笑避過衛湘軍。
衛湘軍對那出言提醒的年輕人點頭微笑,那年輕人也微笑還禮。
「走吧,車子就在外面,我們直接到警局。」楊組長加快腳步追上來,他沒料到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家腳步這麼輕快。大師的父親,果然是不可小覷,他對這案子的指望又多了幾分。
衛湘軍走出自動門,轉頭回望,他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機場內的廁所前,瓊儀和廖筱星正焦急的東張西望,瓊儀跺腳道:「怎麼辦,靈軍怎麼還沒來呢?」
「不要擔心啦,靈軍一定會來的。」廖筱星雖是這樣安慰,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她只要想道瓊儀父親那一張嚴竣的臉,心中就不覺打起冷顫。
「唉!我們只有十五分鐘左右。」瓊儀焦急的看著手錶。
「妳爸也真是,為什麼要這樣呢?靈軍有很差嗎?我看他很可愛啊!」廖筱星嘟嘴抱怨道。
「可能是他覺得靈軍不夠優秀吧!」瓊儀嘆道。
「妳覺得靈軍不夠優秀嗎?」廖筱星聽瓊儀這麼說,俏皮的反問道。
「我不知道……或許志成哥比較優秀吧……可是,我就是喜歡靈軍啊!」瓊儀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妳這樣算不算不理智啊?」廖筱星問道。
瓊儀輕輕打了廖筱星一下,道:「什麼不理智?我只知道我喜歡跟靈軍在一起,這跟理智有什麼關係?」
「妳爸爸一定說,瓊儀,妳將來一定會後悔,妳將來就知道爸爸都是為妳好,對吧?」廖筱星一邊模仿沈恩登的語氣一邊雙手亂揮舞對著瓊儀做催眠。
「妳這傢伙。」瓊儀笑著要追打廖筱星。
「瓊儀,爸爸是為妳好,阿唷,瓊儀,妳怎麼打爸爸呢?」廖筱星模仿完,吃吃的笑道。
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兩人背後笑道:「這個模仿零分。」
廖筱星一驚轉身,只見吳洛其和林靈軍正站在自己兩人身後微笑看著自己。
「什麼零分!你憑什麼說我零分!」廖筱星不服氣的向吳洛其叫陣。
「哈哈,看我的。」吳洛其笑道。
林靈軍走到瓊儀身前笑道:「妳想看我,現在看到了,滿意嗎?」
瓊儀笑著點頭拉起林靈軍的手道:「你要想我喔。」
另外一邊,吳洛其咳嗽兩聲,一手背在身後,表情在瞬間變得嚴肅,道:「瓊瓊,林靈軍不夠優秀,沒有資格做我們沈家的女婿。」
「瓊瓊,叫得這麼親熱?」廖筱星對吳洛其做了個鬼臉。
「妳要模仿她爸爸,當然連用語都要一樣啊!」吳洛其笑道。
廖筱星還是回了個鬼臉。
林靈軍幫瓊儀掠了一下鬢髮,問道:「妳這次要去多久?」
「到開學前一天。」瓊儀想起父親的專制不禁氣惱。
林靈軍見瓊儀神色中帶著不安,笑著安慰道:「不要太擔心啦,反正我也不會跑掉,對吧?」
「我們這麼久才見一次面,感情淡掉怎麼辦?」瓊儀擔心的問道。
「妳對我的感情會淡掉啊!」林靈軍露出十分失望的誇張表情問道。
「不會啦!」瓊儀道。
「這麼巧,我也不會耶!」林靈軍笑道。
「你喔……」瓊儀被林靈軍逗得笑了出來。
「哇!好甜蜜喔!」廖筱星雙手靠在左臉頰邊,羨慕不已的看著兩人,一臉癡迷的樣子讓吳洛其差點昏倒。
這時,狗腿和歐弟從四人身旁飄過。
「這傻女是誰啊?」
「聽說是廖震的妹妹。」
「怎麼會這樣,這麼聰明的哥哥怎麼有這麼傻的妹妹?」
「她媽媽一定很傷心喔!」
「你們兩個給我去死吧!」廖筱星將手中的雨傘和水壺朝兩人飛出。
A.D.1994.01.31。夜晚。台北市信義路
「這些就是案件證物。」楊組長指著桌上一堆錄影帶和錄音帶道。
「師父,現在看嗎?」劉五轉頭問道。
「不,不忙看,我們先來釐清一些問題。」衛湘軍坐了下來,雙手抱拳放在桌上。
劉五和衛亦夫跟著坐下,衛湘軍問道:「小五,你說你那天去袁山程家做現場模擬,在本來都是雜訊畫面的錄影帶中看到程小青?」
「是。」劉五點了點頭。
「那之後你有再檢查一次錄影帶畫面嗎?」衛湘軍問道。
「有,之後錄影帶卻又只有沙沙的雜訊畫面。」劉五回答道。
「所以……你覺得那是怎麼一回事?」衛湘軍問道。
「這……很沒頭緒。」劉五搖搖頭道。
「我不是曾經說過,任何不可能都是有可能,不要否定自己心中任何成形的假設,我相信你一定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衛湘軍微笑對劉五說道。
「嗯,好。第一個問題是要先知道我那一天看到的程小青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問題一解決,其他或許就好辦多了。」劉五肯定的說道。
「沒錯,這的確是一個關鍵,根據你說,那個叫陳建鈞的警員衝到電梯前時並沒有看到程小青。」
「那個程小青是鬼,建鈞當然看不到啊!」楊組長不了解這有什麼好釐清的。
衛亦夫聽楊組長這麼說,微微一笑,接著問道:「如果那程小青是無形的靈體,那麼會有兩個問題要問。第一個問題,監視器怎麼會拍到她的影像;第二個問題,她是怎麼辦到,用念力就讓這些受害者的脖子自己扭轉到不可思議的角度。」。
「所以……你們的意思就是,那天出現的程小青不是無形的鬼?」楊組長問道。
「如果程小青不是無形的靈體,那麼又有幾個問題要問。第一個問題,她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第二個問題,如果她有實體為何陳建鈞看不到;第三個問題,為何過去的錄影帶中會突然播放現在監視器的畫面?」衛亦夫繼續問出問題,劉五和衛湘軍在一旁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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