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0章 七夕禮物
白筱沐浴回來,容華和古越巳不在房中,望了望窗外,朦朦月色中,寒梅已打了花骨朵,看向容華平時常坐的書案,他身有梅香,性情也像極了寒梅。
半攏了濕著的長髮,踱到案後坐下,攤開紙筆,認真的描繪青龍回眸的那一瞬的景致。
專心致志的搗鼓了半天,放下手中小楷筆,再看自己辛苦畫出來的東西,小臉苦得出了汁。
紙上哪裡是什麼青龍撞隕星,簡直就是捏得變形的燒餅上貼著的一條蚯蚓,頭到是回了,不過那眼睛只剩下兩個黑煤球。
白筱「哎』了一聲,還當真是一望無際的黑呵…
擱了筆,將蚯蚓貼燒餅圖團成一團,隨手擲在案邊火盆內,起身伸了個懶腰,仍不見他們二人回來,難不成是去了太子殿,把這屋讓給了她?
雖然白天睡了一天,但被古越丟進湖裡泡了那場水,又驚又嚇,費了不少神,這時倦意又自襲來,滾上自己的軟榻。
睡到半夜,鼻子上濕濕癢癢,打了個噴嚏,睜開眼,對上灰白絨毛裡鑲著的一雙受驚的烏溜小黑眼,即時愣住了,她瞪著那對小黑眼,小黑眼也歪頭看著她,等了一會兒,不見她有動靜,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她的鼻子,舔了幾舔,還啃上了。
白筱又驚又喜,「豆兒。」
豆兒含著她的鼻子,圓圓的小腦袋一歪,將她看著,不見她有惡意,又開始啃她的鼻子。
白筱納悶的把鼻子從它嘴裡撥出來,用手捂著,」唔』了一聲,「豆兒,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啃嗎?」好在它還沒長什麼牙,要不然這鼻子可就送給它當宵夜了。
豆兒嘴裡失了目標,不滿的「啊』的一聲叫,爬上來些,去尋她的鼻子。
白筱哭笑不得,怎麼就喜歡上了她的鼻子,翻身坐起,將那團毛絨絨,胖乎乎抱在懷裡,眉開眼笑,歡喜的整個人都輕了三分。
抬頭見古越仰面躺在對面錦榻上,月光下只能看清朦朦的英挺側影,十分的好看。
白筱摸著懷裡毛絨絨,面上笑意更濃,再看床上,落了床幔,看不見床上之人,默了一會兒,側躺下去,低頭逗弄懷中豆兒。
伸了手指給豆兒吮吸,豆卻是不要,偏了開頭,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在她身上一陣亂拱亂聞,最後竟隔了她的衣裳咬向她的胸前花蕾。
白筱」呀』了一聲,避開,將豆兒推了個觔斗。
豆兒只道白筱是在跟它玩,歡喜的爬起來,蹣跚著去撲白筱。
白筱好氣又好笑,將它又椎了一個跟頭。
豆兒滾了滾,又撲上前去咬她胸脯。
白筱氣得笑出聲,將它提起來,低罵道:「才這點點大,就這麼色,以後大了且不是要變成大色虎,這杯習慣要改一一」
對面榻傳來「撲哧—』一聲笑。
白筱的眼皮」突』地一跳,抬眼看向對面。不知何時古越已經醒來,手臂枕在頭下,側身笑看著仍在撲咬她的豆兒,「豆兒,使勁咬。」
白筱只覺得『嗡』的一下,整張臉燃了起來,偷倪了眼垂下的床幔,壓低聲音道:「喂,豆兒餓了。」
「它才吃過不久,並不餓。」
「不餓怎麼會到處亂咬,定然是你沒把它餵飽。」白筱雙手握著豆兒漲乎乎的小身體,不讓它往自己胸脯上啃。
古越看得有超,豆兒平時雖然並不懼生,但像這麼喜歡扭著一個人鬧,倒是不曾見過,「它不過是磨磨牙。」
磨牙?」白筱臉色微倡,這牙磨得也未必太會尋地方了些,不是鼻子就是胸的。
將它放在榻上,抽了腦下枕頭,塞到它嘴前,「咬這個。」
豆兒卻是不要,躍過枕頭,又向她撲去,小腦袋抵著她,硬是要往她胸前鑽。
白筱偷望了古越一眼,臉很不爭氣的紅了一紅,「喂,小東西,我不是你娘。」
古越再也忍不住,悶笑出聲,笑過以後卻是一愣。
他從來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十分憎惡女人,這時與她同處一室,竟然沒有那種反感的感覺,將視線從豆兒移向她的臉,又想起上次出征前,她在宮門外與他扭著鬧的那場,他將她楱在懷裡也全然沒有厭惡之感。
這一發現,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不過如此甚好,如果他反感她,而她又將與容華一起,日日面對,總是難處。
白筱被豆兒拱得笑得氣喘,突然往後一退,豆兒頭上頓時失了受力j.,滾了一滾,跌了個四腳朝天,蹬著四隻小腳,半天翻不過來。
她笑得更是沒了氣,對古越迢:「喂,它真餓了。」
古越望向不遠處的床幔,薄唇微抿,翻身平躺,闔上了眼,「你信不過我,大可自己餵它。」
「我喂?」白筱怔了怔,「我拿什麼喂?」
古越閉著眼勾了勾唇角,「女人餵奶,難道還要男人教?」
白筱一張臉頓時漲紅,饒是在月光下也能依稀看得出,瞪著對面可忝俊顏,說不出話。
容華隔著床幔,凝看著悶在榻上的白筱,撇臉輕笑,眼裡溢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神色。
她對自己雖然沒心,但留在此處,這樣的感怎…也甚好……以前從來不曾有過。
翌日拂曉……
白筱與豆兒玩到半夜方睡,這時正抱著豆兒睡得正憨。
容華慣例起身晨讀,眼角睨向桌案一側火盆,裡麵團著一團白紙,他丟棄的紙張定會焚去,斷然不會這麼隨意拋在火盆裡。
古越也起身將白筱懷裡的豆兒小心抱起,回轉身見容華從火盆中拾了一團團在一起的紙,攤開來看。
看過之後,便愣愣出神。
上前問道:「怎麼?」
容華將手中攤開的紙團遞給地。
古越接過,上面畫著個燒餅貼蚯蚓,像是小兒隨手塗鴉,翻來覆去看過,除此之外,再無半個字,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皺了皺眉,遞還給他,抱著豆兒出去了。
容華在桌案後坐下,將團得皺巴巴的張,細細壓平,又看了良久,才抬眼看向熟睡中的白筱,視線再挪不開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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