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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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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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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18: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39章 跟我回南朝

  古越看了她一會兒,又問,「你的祭詞哪裡去了?」他**雖然對白宜說那番話,不過是憑空猜測,並無實證,這番問她,不過是取個證。

  白筱一咬牙,臉上黑了些,「被人調了包。」

  古越『嗤』的一聲笑,帶了幾分戲謔,「你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

  白筱小嘴一扁,「我只是個婦道人家。」

  古越微微一愕,揚聲大笑,她居然也有耍賴的時候,見眾人向他望來,才收了笑,唇邊笑意卻斂不去,抬手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此事?」

  白筱初回北朝,不管是人脈還是地頭,均是不熟,辦事並不容易,心間一動,「謝謝你了。」

  「不必,當你幫我照看豆兒的報酬。」古越見賀蘭向他們望來,平平的看了過去,全不迴避。

  賀蘭眉頭一蹙,這小子實在狂妄的過頭了,「筱筱,回宮。」

  白筱望著古越,還想問問容華的傷勢,賀蘭一個冷眼射來,只得垂了眼瞼,側身從古越身邊走過。

  肩膀與古越一錯之時,古越突然鐵掌一握,緊緊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腕,沉聲道:「跟我回南朝。」聲音略為暗啞。

  白筱一怔,迷惑的側臉看向他隱在鐵盔下的幽黑深眸,深處的藍如夜幕般若隱若現。

  一怒一嫉兩道目光向她一刀刀割來,白筱抽了抽手,他握得更緊,「隨我回南朝。」

  白筱臉色微僵,低聲道:「我不能去,放手。」

  「當真?」他全然不理會賀蘭即將噴發的怒火,低頭迫視著她,如果不是顧忌著台下百姓,怕不是拖個手這麼簡單。

  「沒發燒吧?」白筱順手抬了手去摸他額頭,觸到他冰冷的頭盔,才醒起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有賀蘭和白宜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忙把手垂下,輕咳了一聲,「我不去,快放手,再不放,我娘要殺過來了。」

  他『嗤』的一聲笑,帶了些玩味,「你會怕你娘?我看未必。」

  賀蘭在官兵面前也不方便對白筱呵斥,又不能容二人在這祭台之上拉扯下去,自行推了輪椅往這邊過來。

  白筱忙將古越的手甩開。

  古越鬆了手,薄唇一合,「也罷,我再賣你一個人情。」

  白筱正要離開,聽了這話,又自站住。

  古越暼了眼朝這邊而來的賀蘭,「西越七萬大軍朝著我們這方向而來,以我所測,怕是會兵分兩路,攻打曾州不過是個晃子,重點怕是朝著荊州和徐州方向,我們徐州新建防事,再加上,上次一戰,留有重兵把守,西越三萬人馬前來,也不過是石頭碰石頭,各自痛,而北朝的荊州就怕未必了,如果我所料不錯西越人馬怕不是衝著徐州去的。如果失了荊州,賀蘭這位子怕是坐不住的,她一倒,你在北朝同樣呆不下去。

  白筱愣望著他,心裡七上八下,她從來不曾參與過戰事,對打仗一竅不通,咬著唇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他驀地勾唇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如果應付不來,過來給我暖床。「轉眼已到近前的賀蘭一張臉黑如鍋底,眼裡笑意更濃,轉頭朝自已的親兵一舉手中馬鞭,轉身離開。

  白筱『哧』了一聲,望了一會天,自大狂,不帶這樣拿人開心的,她在南朝時,他也不會碰她,這時來說這些胡話。

  手腕一緊,已被賀蘭抓住,在她發作前,道:「他說西越可能要打曾州和荊州。」

  「什麼?」賀蘭身子一顫,一股寒意從腳底升上頭頂,哪裡還顧得數落白筱不是,「他說,你就信?」

  白筱聳了聳肩膀,「派人一探,便知道真不真,無需猜忌。」

  賀蘭扶著輪椅扶手的手,汗濕一片,朝衛兵叫道:「回宮,傳左想即刻進宮見我。」

  ************************

  白筱回到榮府,叫人喚來曲崢索取荊州附近邊界地圖。

  細細看過,暗歎了口氣,上次在「頤和軒」聽容華與子涵商談的便是對徐州附近的防事,南朝在太平時代更加的嚴謹,不疏漏任何一處。

  北朝戰略頭腦實在比不得容華,這幾年西越與南北二朝關係和睦,北皇雖然在與西越交界的曾州邊疆加強了防事,然在與西越較遠的荊州防禦卻極為薄弱,反而在荊州與徐州交界處設有重防。

  煩悶的揉了揉額頭,「荊州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荊州與徐州有一湖相隔,那湖盛產珍珠,出口西越的珍珠大多出自荊州。」曲崢對各地物產習俗瞭如指掌。

  白筱太陽穴跳動越加厲害,對古越的話更無懷疑,「父皇這些年為何不對荊州設防?」

  白筱太陽穴跳動越加厲害,對古越的話更無懷疑,「父皇這些年為何不對荊州設防?」

  曲崢輕歎,「前年,我聽探子來報,說南朝在徐州增設重防,也曾勸過皇上也添設防事,可是皇上說荊州離西越甚遠,西越就算要打,也只會打外側的津州,越州,葉州等地,而不會捨近求遠攻打山勢險峻的徐州。又說如果要攻打徐州的人定然是南朝,所以命人加強了對徐州的防衛。公主為何突然問起荊州的事?」

  白筱更是頭痛,雖然北皇防南朝無可厚非,但如此一來,反而斷了向徐州求救的後路,再說這一仗打下來,定與西越結仇,容華古越也不見得會幫北皇,「聽說西越兵馬朝著徐州,荊州方向而來。」

  曲崢抿了唇,面上並沒多大變化。

  白筱驚訝的睨視著他,「難道你知道?」

  「西越王本是耐不住寂寞的,攻的南北朝是早晚之事,我也曾向皇上提過,皇上並不以為然,說我杞人憂天。至於西越這次當真要攻打我們之事,尚未收到來報,不過如果西越當真有此意,這兩日,怕也快收到信報了。」曲崢眉頭微皺,「公主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她剛回北朝,竟會比他更先得到消息,實在讓他百思不解。

  「古越說的。」白筱並不瞞他,「萬一西越當真是來攻打荊州,你有何想法?」

  「如今只能盡快探得對方的意圖,如果當真是要攻打荊州,只能抓緊調派人馬前往施救,公主先行休息,我進宮一趟。」曲崢面色凝重,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她一福,轉身離開。

  五日後,白筱被賀蘭急召入宮。

  白筱心裡發慌,怕是古越的話被得以證實了,雖然並不懂什麼戰略,卻也不敢耽誤,隨著曲崢匆匆進了宮。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了宮中,賀蘭眉頭緊鎖,眼中焦慮之色盡在眼內,左相及擁護她的一干大臣,也靜立身側,均是神色沉重。

  白筱快步上前,在殿中跪拜過賀蘭,「母后召兒臣何事?」

  賀蘭沒言,左相滿面憂色,上前一步道:「探子來報,西越大軍已然離曾州不遠,就算我們即刻發兵,怕是也趕不及。」

  白筱心間一涼,「是曾州?不是荊州?」

  侍立一旁探聽消息回來的禁衛隊長,搖了搖頭,「並沒發現有去荊州的跡象。」

  白筱微微一愣,難道古越消息有錯?「為何到了近處才探到消息?」

  賀蘭冷哼一聲,「我們向曾州和荊州發出急函,那邊回應半個月前,探得西越大軍向曾州而去,便已派了人送急函回來求助,而我們這邊卻並沒收到消息,這邊派了隱衛查探,發現送急函的通訊兵的屍體,而身上急函已被人搜走,卻不知是何人所為。」

  白筱望著賀蘭的眼,暗吸了口氣,賀蘭不笨,多半已猜到是誰所為,不過沒有證據,而且在對方在軍壓進之時,也不能發生內敵,才這般隱忍,「母后有何打算?」

  賀蘭將臉一沉,「點兵,就算晚到,也得奪回來。」

  白筱眉鋒微蹙,這幾天將曾州和荊州地圖反覆看過,又拉著曲崢他細問過,曾州本是易守,不易攻的城池,曾放兵力不算太過薄弱,西越哪有這麼容易攻?

  但如果西越當真要攻,真真是打消耗戰的事。

  白筱將唇咬了咬,向左相問道:「魏相,認為該如何?」

  左想當能不知,賀蘭才上位,就丟城的話,她這江山也就坐不穩,「只能打,別無他法。」轉頭向得力武將武將軍問道:「將軍認為要調多少人馬,方可助曾州保住城池?」

  武將軍臉色也是沉重,「如果西越沒能攻下,我們從後方攻打,裡外夾擊,三兩萬人便已足夠,但如果我們未到,曾州便已被他們攻下的話,只能反攻,反攻的話沒十萬大軍,怕是不成。」

  一直不言的曲崢突然問道:「武將軍,能確認,西越目的確實不在荊州?」

  武將軍搖頭,「看荊州方向十分平靜,確定不會是攻打荊州。」

  白筱和曲崢對視了一眼,各自默然,等他們安排好戰事,退下後,才對賀蘭道:「母后,荊州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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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0章 剝衣裳最順溜

  賀蘭蹙著的眉毛就沒鬆開過,「我掌政不久,左相和武將軍這邊的人馬,並無問題,而另一半兵權卻在右相手中,右相擁有白宜,我如何讓信得過他?」

  白筱也是默然,軍事,她不懂,但是明白關鍵時候,如果誰使個絆子,撒把砂子,好好的一盤棋就可能全盤皆輸。

  側眼件曲崢低頭沉思,眼睛忽閃忽閃的,便辭了賀蘭退出大殿。

  曲崢隨著也向賀蘭和左相行禮退了出去,走了沒多遠,便見白筱站在盤龍柱下將他望著。

  走了過去:「公主。」白筱笑了笑,「曲崢還有事要做?」

  曲崢微微一愕,「目前暫時無什麼要事,準備回榮府。」

  「一起。」白筱轉了身,與他並肩走向後宮門。

  曲崢不敢與她並行,略落後一步,跟在後面。

  出了宮門,等白筱上了輦車,牽了自己的馬,正要上馬,見白筱白玉般的手撩著車簾,「曲公子,可否上車來?」

  曲崢挽著馬韁,身子有些發僵,不自在,瞅了眼她身後車廂,「這……怕是不太合禮數。」

  白筱揚眉,「只有女人怕我的,不料曲公子也會怕我,難道曲公子本是女兒身?」一直傳言白筱好女色,兒時喜歡看人家百合之交,從來沒說過白筱跟哪個男人曖昧。

  雖然明知白筱就是上次所見的小竹,而小竹傳聞是南朝太子收過房的,但也只是傳聞,而且古越向來有斷袖之名,那收房一事也就讓他不能全信了。

  曲崢的臉微微一紅,見左右侍衛朝他望來,不好這麼僵著,讓人看笑話,將馬韁丟給親衛,上前踏上輦車,白筱打撩著簾子放他進去,才鬆了手,任車簾自行落下。

  回身見曲崢仍僵在那兒,望著眼前鋪著的棉墊羊絨發呆,不知該往哪兒坐。

  白筱唇角一勾,他這性子當真古板得厲害,「怕我對你做什麼不軌之事?」自行倦著腿坐在車廂內側,閒散的靠了身後大紅團花錦面靠枕,笑嘻嘻的將他望著。

  曲崢尷尬的面紅耳赤「公主說笑,曲崢不敢這般胡想,玷污了公主。」彎了身,坐到離白筱最遠的角落。

  白筱哧的一聲笑,「你這與女人相處和本事,還得練練。」

  曲崢越加坐得四平八穩,目不敢斜視,平時常去筱苑,與她也是單獨相處,但她寢宮甚大,又是開著門的,與這番情景卻是天地之別,忙轉了話題,「公主說笑,不知公主叫我何事?」

  白筱也是憂心重重,不再逗他,「方纔在殿上,見你一直苦思,可是有什麼不同的想法?」方才在大殿之上,他不開口,說明不想即刻,或者對賀蘭的面問他,而是出了大殿等著他中,再單獨尋問。

  曲崢深深吸進口氣,猶豫了片刻才道:「我也和公主同樣想法,西越進攻曾州,怕只是個幌子,目的是在荊州,該保荊州。然線報卻只提曾州,所以武將軍也認定曾州受敵,定然不肯捨曾州,帶兵前往荊州。而我有些想法,然實在不成氣候,所以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

  「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白筱坐直身。

  「其實還有一隊人馬可以調動,就怕娘娘和我義父不肯。」

  白筱眼眸一亮,「哪裡的人馬?」

  「保護皇宮安全的姜族暗騎,這隊人馬連眾大臣也不知道,是姜族世代暗中徵召,培養的軍隊,保護皇上的安全的,所以在宮中,皇上以及公子皇子是絕對安全的。除非皇族子嗣有危險,否則平時不可以調用。」

  白筱輕舔唇瓣,賀蘭在宮裡隱忍多年,對北皇不敢下手,而是到宮外的『明宮』才敢對其下手,原來是因為這個,「既然你有此想法,為何方才不向我娘提出?」

  曲崢搖了搖頭,「姜族暗騎,只得三千人馬,如何與那七萬大軍相搏,雖然西越明裡指著曾州去的,便會料到我們必然派大軍前往,所以增收也必會派重兵,至於攻城是賣命就不見得。我估計他們只會抽一些人馬前往荊州,但如果抽上兩萬人馬,也不是那三千暗騎可以抵擋的了得,我怕去了也是枉然,所以也沒敢提。」

  三千對上兩萬,白筱默然了手指在腿邊棉墊上輕劃,驀然兒時看的關於古越的一個事跡浮上腦海,他用空城誘北寇入城,結果城中僅一萬官軍帶領百姓,利用機關地道,將北寇五萬大軍殲滅四萬,活捉近萬人。

  他可以如此,北寇為何不能?這念頭閃過,慢慢膨脹,最後將大腦塞滿,雀躍欲試,心裡砰砰亂跳。

  曲崢見她臉色變幻不定,微微緊張,不敢打擾她,突然聽她問道:「不知西越大軍道荊州需要多少時間?」

  「按探子所報,應該還要一個月方能到。」

  「如果我娘和左相同意派暗騎出俊,到荊州又要多少時間?」

  「暗騎均是精挑細選出來,再加以嚴格訓練,比普通士兵腳程快了許多,如果走近路,也就是十天半個月時間。」

  白筱一掀車窗,對外面叫道:「停車。」

  回頭對曲崢道:「你現在再進一次宮,務必說服我娘和左相出兵,要快。」

  「你有什麼想法?僅靠這三千人馬前往,也是白白送死。」曲崢手扶車門,遲疑不肯去,怕她一時衝動,枉送了那三千人的性命。

  「光憑這三千人,當然不行,我現在沒時間與你細說,我們兵分兩路,你進宮,我去南朝,借些東西。」白筱望了望天,此時不知能不能尋到他。

  「借兵?」曲崢眸子一亮,她與南朝關係非淺,但很快神色又是一暗,「南北朝關係一直不大好,南朝如何能借兵給我們對付西越,與西越結仇?」

  白筱將唇一咬,眸子也會死一暗,他還指著西越的藥救治古越,如何會為了北朝與西越結仇,借兵自然是根本想都不用想,「自然不是借兵。」

  不過現在實在無多的時間向曲崢解釋,推了他一把,將他推下車,「快去,照我的話做,我晚上自會給你一個說法,」

  吩咐車伕停在京裡一家大客棧前,取了置放在車裡的便於更換的衣裳,下了馬車,要了間上房,飛快的換過衣裳,取了銀子把給客棧夥計,雇了輛小馬車,從客棧後面溜出了客棧,上了小馬車,朝著南朝皇宮而去。

  南朝宮門前的守衛認得她是未來的太子妃,無人敢攔她,她暢通無阻的進了宮,直奔熙和軒。

  容華正坐在書案後繪製一些圖樣,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見她氣喘吁吁的進來,微微一愣。

  白筱一手掀著珠簾,一手扶著圓門門框,不住喘息,「你在,太好了。」

  他放下手中筆,幽眸微閃,神色溫和,難掩一抹喜悅,「怎麼會想著回來?想我?」

  白筱撇撇嘴角,不理會他,杵著那邊楞看了他半晌,他神態間雖然仍然柔和似水,從容淡定,當下巴卻比過去尖了不少,更顯清峻,套在身上的寬鬆白袍,越加空落。

  在祭天之時隔得遠,未能細看,這是看著發現發臉色煞白,全無血色,怕是身上的傷未好。

  丟了珠簾,慢慢走到他身側跪坐下去,直盯著他穿戴整齊的胸脯,不開口,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他啞然失笑,還是這般莽撞的性子,突然伸臂將她摟住,一翻身將她壓伏到案下,戲笑道:「看來這些天將你憋著了,一來便急成這樣。」

  白筱的臉刷的一下紅過耳根,握著他衣襟的手僵著沒敢再動,眉頭一豎,惱道:「你以為人人像你這般無恥嗎?」

  罵是罵,手上又接著剝他的衣裳,動作順溜得很。

  他微微一笑,也不駁她,由著她解著衣裳,啞聲道:「你倒是當真想得厲害。」

  白筱紅了臉剎間漲得熟透,瞪了他一眼,將解開的衣襟玩兩邊一掀,倒吸了口冷氣,喉間一哽,眼慢慢蒙上了一層霧氣,「怎麼會傷成這般,這許久都不見好?」

  他心臟略偏之處劍傷凹進半寸有餘,事隔這麼些日子,仍有乾枯的血跡,看著仍十分可怖,可想這幾個月他是如何在生死邊緣上打滾。

  雖然他利用她,但見他傷成這般,仍止不住的難過。

  他笑了笑,翻身坐起,拉了衣裳掩了胸前劍傷,「北皇劍上有毒,那毒十分霸道,令傷口無法癒合,最近餘毒才逐漸清除,傷口得以漸漸癒合。你無需擔心,再過些日子,連疤痕都不會落下。」

  他口氣平淡,簡單就像,手上割了條小口,白筱心裡卻堵得心慌,也隨他坐起,吸了吸鼻子,「你也會有錯算失誤的一天。」

  容華睨著她淺淺一笑,「一點小失誤罷了,算不得錯算。倒是你不會無故前來尋我,說吧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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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19: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41章 又欠一夜

  白筱吸了吸鼻子,穩住神,望了望天,還有整隊侍衛在客棧守著,不容她出來時間太長,問道:「東軒六年,津城被北寇圍攻,津城軍民於城中設置機關地道,以一萬人之力滅對方五萬大軍,那件事,是不是你做下的?」

  「是。」她來的目的,容華已然料到,心下暗讚,面不改色的,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你要的東西沒有,回去吧。」

  白筱愕住了,他居然什麼也沒問便這麼乾脆拒絕,「你知道我要什麼?」

  「津城的機關圖。」他竟拿了個書卷,往身後靠椅一靠看起了書。

  白筱暗罵了聲,人精,將靠遠了的他拽了回來,「我並不想窺視津城私密,只是想知道那些機關如何佈置,設置。」瞟眼見他無動於衷,舉了一隻手,「我發誓,絕不會漏津城的秘密,也絕不會打津城的主意。」

  他淺淺的睨了她一眼,「到不怕你打津城的主意。」

  「那為何不借?」白筱苦著小臉,憋屈得要命,這人平時蠻好說話,這麼關鍵時候就彆扭,「你不借,失了荊州,我娘便會被朝中右派大臣迫回後宮。」

  「正好,甚得我心,她回了後宮,你也可以回到我身邊,對我而言,百利無一害,我為何要借你助她?自然不借。」容華微側了側身,背對白筱。

  白筱愣了,什麼狗屁借口,陰損至極,鬱悶望了回窗外飄進的花瓣,拽著他,將他的身子扳了回來,看著他淡然的眸子,咬牙切齒,恨得想咬他一口,「你要如何才肯借我?」

  他眼瞼下垂,掃過她咬著的唇瓣,又復看向她的眼,「想咬我不成?」

  什麼都被他料到,白筱好生沒趣,更壓不下這份納悶,大眼一窄,當真張了珠唇去咬他面頰,這臭男人太氣人,咬死作數。

  容華淺笑將臉微側避開。

  白筱這一口咬了個空,一片花瓣飄落,恰好被她含住,鮮紅的花瓣,粉嫩潤澤的唇。

  他回眸望見,呼吸微微一窒,再也挪不開眼,輕歎了口氣,朝她慢慢湊近,偏了頭去銜她唇上花瓣,冰冷的唇輕觸她溫暖柔軟的唇。

  白筱一愣之後,轉頭避讓,剛一動彈被他伸手過來牢牢抱住,心裡一驚,驚得微張了嘴。

  他含著花瓣的唇向她壓覆過來,微涼的花瓣捲上她滾熱的舌,心臟驟然收緊,微微一掙,他手臂一收,將她攬得更緊,牢牢箍在胸前,舌抵進她口中,尋著那片花瓣,霸道而溫存的不容她有任何閃避。

  她越避,他將她箍得越緊,她的身子緊緊壓覆著他的胸口,壓迫著他胸前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痛自胸口處化開。

  劇烈的痛更讓他感覺她的存在,越加的將她攬緊,越緊越痛,越痛越緊。

  她懸在嗓子眼上的心猛的砸下,失控的快速跳開了,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她未能反應………口中被軟柔的花瓣掃得無處不癢,又被他霸道的攪得無處不麻,腦中嗡嗡作響,亂成一團。

  清雅的梅香一陣陣飄進鼻息。

  睜大眼,瞪著咫前的眼,漆黑澄亮,深處滾著熾熱的情愫,與平時所見的淡然全然不同。

  她看他,他也看她,不急不緩的捲動著在彼此舌間轉動的花瓣,花瓣由涼轉暖,帶暖了他冰冷的唇。

  胸前傳來一陣濕意,她垂眸見胸前衣襟濕紅了一片,晃花了眼,陡然一驚,推著他,想脫離他的束縛,查看他的傷勢。

  然他的手臂強健有力,她哪裡掙得動絲毫,心急之下,牙關一合,向他的舌咬落。

  他飛快縮開,她咬碎口中花瓣,口齒一鬆之間,他的舌又再次抵入,與她一同嘗著花汁的苦澀。

  帶出花瓣,唇貼著她的唇,一點點與她纏綿,輾轉廝磨,好像要將這數月來的思戀盡數揉碎在彼此唇間。

  隨著他呼吸緩緩的加促,白筱的臉越來越燙,彼此失了規律的呼吸交纏不清,輕拂著對方的面頰,陣陣的癢。

  白筱僵著的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無力,慢慢合了眼,聞著環繞在身邊的梅香,心一點點飄遠,她對他的霸道竟反感不起來,他是魔鬼………

  花瓣在唇間搗碎,被他盡數壓入口中,再也分不清口中是他的味道還是花汁的味道。

  待得口中花汁化盡,他才慢慢退出,與她面貼著面地喘息,腦海中儘是那夜與她纏綿的點點滴滴。

  她面紅如塗,張嘴吸了口氣,便聽他暗啞帶著些玩意的聲音覆在耳邊傳來,直鑽進了她心尖裡,「如果借你,你如何謝我?」

  白筱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轉臉看他,唇掃過他發燙的唇,微微一顫,「你要我如何謝你?」

  說完,望進他眼底深處翻湧著的情愫,心又是重重的一跳。

  他回臉,唇輕磨著她的唇,暗啞著聲音,「要你。」

  白筱耳邊嗡嗡作響,吸進的氣,怎麼也呼不出來,心跳不止,生生憋紅了臉,明知他會說出這混帳話,仍要問他。

  「你的傷。」

  傷倒是無防,只是身上的餘毒未乾淨,卻是萬萬與她行不得房,這毒十分霸道,萬一渡到她體內,以她的體質根本無法抵得住,強壓被撩起的慾望,將她的下唇一咬,啞聲道:「欠著,記好了,欠我一夜。」

  白筱懵懵的忘了回駁。

  他笑了笑,將她放開,暼過她胸前沾了血跡的白衣,起身走到衣櫃前,除去身上帶血的衣裳,碩實的身驅大她面前展現。

  她喉嚨一緊,微垂了眼避開,僅一瞬又抬眼看了過去,輕咬著唇看得有滋有味,他有一副好身板。

  他止了胸前的血,拭去血跡,換過衣裳,取了她的衣裳,轉身朝她搖頭一笑,「看夠了?」

  白筱小嘴一撇,「你換裳也不迴避,想必是想我看的,既然你盛情相邀,我便勉為其難的看一回。」

  他挑眉,「你當真越來越放肆。」

  「彼此彼此。」白筱接了衣裳,轉過屏風,「圖紙,你何時能給我?」

  「那圖紙給不了你。」他坐回書案,含笑看著屏風等她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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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19: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42章 棋與劍

  白筱往屏風上搭衣裳的手停住了,豎了眉從屏風後探出頭,將手中染了血的衣裳團成團,狠狠朝他擲去,「你這個渾蛋,枉自你身為一國之君,天下君王,哪有你這麼言而無信的?」

  「如今一國之君不是我,是古越。」容華淺淺一笑,從案後起身,繞過書案,拾起地上衣裳,抖開來,平整的搭在臂間,走向屏風。

  白筱此時身上僅著了條白色錦褲,上身赤著見他走來,驚得睜圓了眼,「喂,你別過來。」

  容華只是微微一笑,腳下並不停留。

  白筱慌得顧不上罵他,忙縮回身,扯了搭在屏風上的衣裳,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

  尚未拉襲,他已轉過屏風,「怎麼不罵了?」

  白筱雙手抄著衣裳,臉皺成了包子,鬱悶之極,早該知道他是這麼一個沒皮沒臉的,怎麼就沒防一防,「你簡直是無恥之極。」

  他看著她的狼狽相,微微一笑,也不否認,有時無恥可比君子死要面子來得自在,放下手中衣裳,抬手去觸她的臉,「你想我君子,當初就不該來招惹我。」

  白筱面色僵硬,有些尷尬,當初趴到他身上,去揭他面紗的是她;當年在他身上亂摸的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兒時不懂事做下的事,怎麼當得了真,虧你還記到現在,當真小氣得很。」

  「我一貫這麼小氣的。」他側抬臉,斜睨了眼屏風上的胸衣,再看向她雙手後環抱著的胸脯,可以想像出裡面是何等媚人風光,垂眸一笑,戲侃道:「原來可以省一件,早知如此,當初還可以節省些銀子。」

  白筱面頰頓漲紅,氣不知打哪兒出,一腳朝他踹了出去。

  他身子微微一側,已避開這一腳,伸手握了她的腿踝輕輕一帶。

  白筱頓時失了平衡,尖叫著往後仰倒,腰間一緊,已被他攬腰接住,見他笑盈盈的道:「夫人小心。」

  更是氣得望天,「誰是你的夫人,放手。」掙著自行站穩。

  他怕傷口滲血再弄髒她身上衣物,不再逗她,退到屏風後,凝看著半透明的屏風透出來的影子,「津城機關與地道是根據當地的地理特徵而設,那套方案在荊州派不上用場。」

  白筱事先便料到那些設置定與地勢有關,一邊穿戴,一邊道:「雖然不同,但方法總是大同小異,總該派的上用場。」

  「靠這些外在的東西,以少勝多,就在個『巧』字,差之一毫,失之千里,這大同小異便差的太遠了。」他望著屏風,薄唇輕抿,助她輔助賀蘭,本是不該。然,如果不助,她又少不得要受些苦。

  白筱整理妥當,轉出屏風,眉頭蹙緊,「這麼說,全無辦法?」

  「也並非全無辦法。」他攜了她的手,走向桌案後坐下,「你小坐片刻。」提了筆又在桌上攤開的一張圖紙上圈點批注。

  白筱睨了過去,黃褐的牛皮紙上繪製的相似一幅地圖,地圖上又畫了許多奇怪的東西,他正在上面圈點,批注,不時停下認真思索。有時行比如風,有時每落一筆,都十分謹慎。

  她不知他這是在做什麼,但他這般認真神情,卻是她不曾見過的,雖然對荊州戰事十分擔憂焦急,仍不忍心打擾他。

  直到大半個時辰後,才見他放下筆,又認真的將手下圖紙看過,才長吁了口氣,側臉看她,微微一笑,「久等了。」

  白筱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實在等的夠久,望了望窗外天色,不敢再久呆,「我該回去了。」來這一趟,雖然沒得到要的東西,但見他身體恢復成這般,也該滿足了。

  雙手撐了桌緣,要起身,被他拽了回去,「你不要荊州了?」

  白筱雙眸一亮,「你肯幫我?」

  容華苦笑了笑,重新提筆,在那圖紙一角題下『荊州』二字。

  「難道這是荊州的??????」白筱彷彿心臟都要跳出胸腔。

  容華點頭,吹乾紙上墨汁,「如今給你講解,一時半會兒,你也甚難明瞭,只需將幾個關鍵地方記牢,這地圖回去後交給曲崢,他頗有見識,只要多用些心思,好生琢磨,這東西應該難不倒他。叫他親自帶兵前去,照著這圖上機關佈置,倒是勉強擋得一兩萬的兵力。

  說完指了指其中幾個地方給她看,「這些,你自己知道就好,到了機關全部設置完以後,再加以添加。」

  白筱心念一動,「難道是怕內鬼洩露機關設置?」

  容華側眼睨了她一眼,淺淺一笑,「倒是不笨,只要這幾個地方(),其他地方,就算被人知道,也沒什麼用處。」

  白筱喜得骨頭都輕了三分,突然抱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如果保得荊州,我回來再謝你。」

  容華輕輕一笑,「記住欠我一夜便好。」

  白筱臉上的笑僵了僵,乾咳了一聲,鬆開抱著他脖子的手,「我走了。」捲了圖紙開溜。

  「我送你。」容華隨她起身。

  「你的傷?」白筱不放心的看向他胸口,剛剛還裂開了。

  「不妨事。」他撩了珠簾先行出了雕花拱門。

  二人出了『頤和軒』,並肩而行,均只看著隨著步子擺動的衣裳下擺,一路無話。

  直到送了她上車,他才深深的凝視了她片刻,「你當真不捨北朝的那片江山嗎?」

  白筱愣了愣,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什麼都瞞不過他,她是想要北朝的權勢,起碼保住賀蘭的權勢,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強大,才能設法接近『冷劍閣』,設法??????這一世不能再許莫問什麼,只求能讓他自由。

  「罷了,走吧。」他眸子裡升起一抹寒意,「凡事多加小心,萬萬不可強自出頭。」

  白筱懵懵的點了點頭,等馬車啟動,撩了身後窗簾,望著靜立在宮前的欣長身影,如青松雲樹,飄渺閒雲,捲不起一絲凡塵。

  如果不是心裡先儲下了莫問,他當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在她對他尚有用處的時候,他也將是個不錯的夫君。

  直到看不見那抹白影,才落小窗簾,手指撫過懷抱著那卷地圖,這人是友,將是天大的福分,如果是敵,當真可怕之極。

  他能將不屬於南朝的荊州摸得如此熟悉,在短短時間,設計出如此精妙的暗道機關,這等智慧,如非他手下留著情分,十個北皇,賀蘭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也難怪西越王不去碰他,打著北朝的主意,分明就是拾著軟的捏。

  該死的風荻匆匆趕回去就是來攻打北朝,一早便該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到北朝來,根本就是來攪混水的,有意助賀蘭皇后殺死北皇,讓北朝大亂,他們乘機來襲,手段當真卑劣得很。

  白筱暗呸了一口,這筆賬記下了。

  容華望著白筱所乘馬車走遠,眉頭一蹙,轉身緩緩走回『頤和軒』。

  望了望懶懶散散斜依在軟榻上的古越一眼,坐回書案,閉目養神,剛才弄裂傷口,失血不少,繪那地圖又十分傷神,著實有些疲憊。

  古越睨著屏風上,白筱留下的血衣,道:「如果她知道,你支她去荊州,用金璃的命換她的命,北朝大臣對賀蘭定然存下異心,賀蘭要想穩住現在位置,就得求助於南朝,令賀蘭落入你的棋局,受你控制,將會如何看你?」

  容華目無表情,眼皮也一動不動,「如果她死了,想怎麼看我,也看不了了。」

  古越將視線從血衣上調回,笑看向他,「她就算活著,也將疏遠於你,又有何樂趣?」

  容華唇角輕勾,「她一早便認定,她是我的棋,我是她的劍,再如何看,也並無多大差別。」

  古越默了下去,翻身平躺,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楞自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要不,我們派兵前往徐州,適機助她一臂之力,也可補上這個缺。」

  容華微抬眼皮,闔著眼看他,慢慢講唇抿緊,果然如風荻所說,他對白筱動了情了,「我絕不會與西越反面。」

  在白筱失蹤頭兩年,風荻討伐南朝,雖然並沒討得便宜,但古越毒發,無藥抑制,幾次險險離世而去,那樣的事,他絕不允許再發生。

  「何苦如此,白筱這丫頭很有些意思,有她伴你,你並不會孤單。」

  容華撇臉一笑,「你知她還甚少,她對我,與對你一般,並無意思。」她心裡儲的只有那一個人,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那個人。眸子裡的笑,逐漸轉冷。

  古越冷哼一聲,冷聲道:「如果不是舅舅學那北皇練什麼邪功,艾姑娘也不至於離開京城,開那見鬼的『儲花苑』,哪能有這些屁事。」

  容華面色微變,僅一瞬便又自恢復如常,「這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艾姑娘離開京城也未必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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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1: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43章 結仇

  白筱依然回到客棧,從後門溜回客房,失、換回之前所穿衣裳,才開了門喚了在隔壁間休息的護衛,急忙趕回榮府。

  剛進了大門,便有下人快步上前,「公主,曲公子有請。」

  「正好,我也要去尋他。」下等下人引著,自行提了裙擺奔向曲崢住處。

  進門便問,「你辦的事,好何了?」

  曲崢正在桌上鋪了荊州地圖在看,聞聲忙起身,面露難色,「皇后娘娘和義父答應出兵,但是必須給個合理的方案,而不是以卵擊石。」

  的筱鬆了口氣,走到桌邊,掃了眼桌上圖紙,雖然與容華所繪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但地理特徵果然一般無二,對容華的那份設計圖稿,又多了幾分信心,「你看看這個。」

  曲崢鋪開地圖,「這是。。。」吃驚的望向白筱,「是荊州?可是這些。。。」他手指劃著新干的墨跡,越看越驚心,越看越佩服。

  白筱輕點了點頭,指了指那些設置處,「這些都明詳細註解,他說你多用心思,應該能看明白,明日一早,你將這帶去面見我娘,就說是你繪製的,叫你義父即刻發兵,帶上工匠,明天就出發,這圖在路上琢磨。」

  「是。」曲崢兩眼不離地圖,一點點看過去,白筱何時離開都不知,喃喃自語,「他果然可怕。」

  一個月後,白筱和曲崢在荊州督工,帶著城民和暗騎修建防事,增設機關。

  短短時間設置那些複雜的工事實在不是易事,再加上頻頻有西越大兵壓近北朝邊界的消息,更讓白筱和曲崢心急如焚。

  二十天後,又有急函來報,西 越大軍兵分兩路,一路五萬人馬仍朝著曾州而去,而另外卻由西越王親自帶兵朝著荊州方向而來,最多三五日便會到城外

  的筱得了這消息,反而冷靜下來,除了察看工事,便在軍帳中喝茶看書。

  曲崢見她如此好生意外,巡視回來,見她正坐在帳中幾後煮茶,直到她對面坐下,「前幾日,你坐立不安,如今西 越大軍即將到達,這工事剛完,還未完全檢察妥當,你為反而無事一般?」

  白筱將剛煮好的菜斟上一杯,推到他面前,「我急是因為不知道他們確定的動向,如今已然知道,還有什麼可急的?」

  就在這時,有探子快步進帳急報,「稟告公主,曲公子,西越大軍已到。」

  曲崢暗吸了口冷色,「這麼快?」

  白筱內河眉稍一挑「按計劃,即刻行動。」

  曲崢忙起身離帳。

  白筱獨自自斟自飲,面上淡然,心卻越跳越快,不緊張是哄人的。

  腦海裡浮過在戰場上所見容華那淡定的黑眸,心又定了不少。

  其實容華的這套方案,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就是跟對方耗,荊州靠著湖,這湖不但盛產珍珠,還盛產魚類,而城中存有大量的糧食就是耗著半年一載的,都不成問題。

  而對方山長水遠的來,哪能有如此多的糧草供上萬兵馬食用,所以西越必然想速戰速決,可這邊變著法子與他們拖延時間,選用障眼法讓人騎了馬在城門外拖了樹來回跑動,讓西越王以為有大軍駐城,不敢輕易靠近。

  必然在離荊州的地方紮營,再派暗騎,從地道前往,焚其後面的糧草。

  如此一來,西越軍既不敢冒然前進,時間一長定然人心不穩,餓上三幾日,定會拚死攻城奪糧。

  那時再叫所有官兵和百姓躲入暗道,送他們一座空城,凡是存放有糧食的地方,均設有機關暗箭,

  餓慌了的西軍入了城,人心大亂,難指揮,四處搶糧。

  藉著機關暗箭,便能搶糧的西越軍除個七七八八。

  西越軍發現有詐,必定急著向城外撤退。

  慌亂之軍又哪能成氣候,這時緊閉城門,關門打狗,用弓箭,落成石伺候,不管這一招能殺多少人但敵軍士氣大減,只求逃命,再加上餓了幾天,體力不支,更難有戰鬥力。

  這時那三千暗騎,再領著來回衝殺,三千精英對那一堆潰不成軍的一盆散沙,對方又如何能不敗?

  白筱靜丅坐在帳中,緊握著茶杯,掌心中一片汗濕,知道帳外有人報戰捷,才長鬆了口氣,繃緊的身子頓時放鬆,全身疲憊不堪。

  對留守官兵到「一定要活捉西越王。」

  良久後,曲崢回來,身後跟著的官兵押著大約二十來歲,全身金甲的人。

  迷惑的看向曲崢。

  曲崢懊惱人在幾邊坐下,「這廝是西越王的親兵,與西越王更換了衣裳,分散我們注意力,而西越王混在士兵中逃跑了,好在並無人逃出城,現在正在活捉的古越士兵內搜索西越王下落。」

  白筱揉了揉發痛的額頭,西越王只能捉,不能死,否則與西越間的仇恨就結大了,這以後的日子也難在太平。

  然越是不想他死,他偏不肯活。

  到了晚間,在清理被弓箭射死的西越兵屍體時發現了西越王的屍體。

  白筱和曲崢面面相覷,相對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風荻帶著王萬大軍駐紮在曾州外五里的地方,既不攻城,也不退兵。

  他在這兒的目的不過是障眼法,只等那邊產來捷報,這邊立馬撤退。

  不了捷報沒收到,卻收到了惡報,西越王被射殺在荊州城內,二萬大軍死死傷傷,只餘下二千來人,被對方俘虜。

  怒極攻心,躍下虎皮椅,一腳將通訊兵踹翻,「怎麼會這樣?對方多少人馬?」

  通訊兵戰戰兢兢,「所說只得三千人馬,帶著城中百姓。」

  「什麼?三千人馬?」風荻臉黑如鍋底,上前一步,拽著那人衣襟,將他提起,「怎麼可能,我父王帶去的可是兩萬精英人馬。」

  通訊兵嚇得直哆嗦,哪裡還敢有半點隱瞞,巴不得將對方說的天上有,地下無般厲害來脫罪,一五一十的將得知的情景倒了出來。

  風荻半瞇著鳳眼聽完,將他往地上一擲,「你說這一切是由北朝二公主白筱操縱?」

  「的確如此。」

  風荻咬緊牙關,當真該好好會會這個臭名遠揚的女人,「白筱。。。我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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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2: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44章 男女同好

  這次荊州之戰,滅了西越軍數萬餘人,活捉了數千人,等北朝調來官兵,便將那些俘虜交給駐守在荊州的官兵,帶了自己的人馬回京。

  雖然大了勝仗,但白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西越王被當做小兵射死在了城裡,和西越的仇結定了,以後怕是要生出事端。

  曲崢騎馬走在輦車前,也有些訕訕的,如今之計也只有設法盡快並命皇后,加設邊關防備,準備多年的迎戰。

  白筱在車內睡了半天,有些煩悶,撩起窗簾觀望窗外風景,見一個通訊兵急馬趕來,遞給曲崢一封急函,有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曲崢看過後面色大變,揚手退下通訊兵,挽了馬韁走到白筱的馬車窗邊,「公主,出事了。」

  將手中急函遞給她。

  白筱剛醒,有些迷糊,聽了這話,頓時精神,將信看過,蹙眉輕歎,就知道風荻不會罷休,果然。來的也太快了些。

  她們調走了暗騎,宮中守護頓時薄弱,風荻派人乘機借走了北皇的小兒子金璃。

  對於賀蘭來說,金璃本是多餘的,早晚要除去,但是朝中有許多擁護北皇以及被白宜籠絡的大臣,就指著過兩三年,金璃大些坐上皇位,踢賀蘭下台。

  所以在賀蘭現在剛上位,根基不穩之時,金璃出事一起的惡劣後果不亞於丟一個荊州。

  「西越有沒有傳來消息,他們劫走金璃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他們讓北朝斷子絕孫,只需將金璃當場殺死,既然帶走了,那就是想用金璃做人質,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沒收到消息。」曲崢搖頭。

  「我娘和左相怎麼看這事?」白筱將急函又看了一遍,從頭到尾沒有說他們有何打算。

  「皇后娘娘正一籌莫展,我義父的意思,公主回京前設法與西越二皇子談談,看看他們是什麼目的,再作打算。」曲崢皺緊眉頭。

  白筱心裡瞭然,賀蘭不表態是不願字跡涉險,才有此想法。

  容華的那句凡是莫要強出頭,當時不曾在意,這是想來,怕就是指的這個。

  心裡頓時用上不知何種滋味,他早就料到北朝宮中空虛,難免生出事端,無論捨荊州,還是捨金璃結果都一樣,他卻助她保荊州,捨金璃。

  她不在宮中,賀蘭能求助的只有南朝。。。

  苦笑,容華啊容華,你果然是沒有心的,不管何時,我終是你的棋子。。。

  「我娘對左相的提議可有反對。」

  「有,不過。。。」曲崢睨了她一眼。將口中的話嚥了回去,暗歎了口氣。

  白筱微微一笑,唇邊帶著澀意,為了得到想要的總得有付出,「我明白了。」賀蘭為了對付北皇,為了自己的位置,讓她見一見風荻又有何妨?

  「公主。」走在最前面的副官奔到他們面前,手中握著義父請柬。

  「何事?『曲崢接過他手中請柬,低頭看去。

  「有喜悅來使攔在前面,說請公主只身前往瑜城一敘,」副官面漏難色,欲言又止。

  曲崢面色一變,「萬萬不能,瑜城是西越要地,長年重兵把守,進去還能出的來嗎?何況還是公主只身前往,皇子沒救回來,還要搭上公主,開玩笑嗎?」

  白筱冷著臉看著二人。

  副官也是眉頭緊皺,「他們說如果公主同意,可以先放了小皇子。」

  曲崢冷笑。「他們的話且能信得?」

  「他們的使臣求見公主,說可以面對面的向公主稟報。」

  「不必見,打發他回去。」曲崢寒著臉,將袖子一揮,「無稽之談。」

  「這。。。」副官杵著不肯離開,神色閃爍一陣驀地一定,決然道「請公主下令就地設置防禦,拚死一戰。」

  曲崢微微一愣,「你說什麼?」

  白筱眼裡也閃過驚詫,一瞬不瞬的看著副官。

  副官抬頭道:「使臣道,他們一萬大軍帶了小皇子伏在前方三里外山丘中。如果公主不同意,便立即殺死小皇子,就地一戰。」

  曲崢面色大變,「他說你就信?」

  「屬下派了人前查探,確實屬實。」副官神色絕然,一副打算死在這兒的形容。

  一直靜聽著的白筱側臉一笑,「意思是,我去是死,不去也是死?」

  副官緊抿著唇,不答,事實便是如此。

  曲崢雙手一握,「風荻這混蛋,我們中計了。」明明收到風聲,風荻全軍從曾城撤退,進了與北朝邊界不遠的『瑜城』,只道他是在『瑜城』養兵準備攻打北朝,不料,竟暗中留下一萬大軍暗中伏擊在此。

  白筱笑了笑,神色淡然,「去叫他們使臣過來。」

  等副官離開,曲崢看向她略為蒼白的面頰,心裡苦澀,她從小在宮中就沒過過好日子,在民間漂泊多年,才回來,卻又遇上這擔子事,皇家子女看似風光,其實其中苦處,怕是只有她們自已方知,「要不我們拚死一戰?」

  白筱朝他笑笑,「何苦呢?我娘和左相不正想我去瞭解他們的目的嗎?」

  「可是太危險。」曲崢頓了頓,眼底湧著一股莫名的情愫,「要不然,我與你一同去。」

  白筱搖頭,對方開了口要她一人前往,怎麼能讓他陪同,「聽住院病人使臣如何說法,再定不遲。」

  曲崢默然,只得如此。為她束起車簾。

  西越來使叫墨夷,長得很年輕,頭髮由一根桐木簪在頭頂挽了個髻,面皮白淨清秀,眼睛不大,形狀卻是極好,閃著靈動的光芒,穿著一身淡藍長袍,清亮卻不耀眼,他走到輦車前,雙手拱在闊袖裡,朝端端正正盤坐在車內的白筱一拜,但抬眼看向白筱,不避不閃,與她目光一觸,微微一驚,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雖然有傳聞北朝二公主新美貌絕天下,但一直認為這多少對皇家子女有奉承之意,不料今日一見,竟當真美到極處,瞳仁清亮,竟裂嘴一笑,「未料到二公主比傳聞更美上不知多少,看來我們王子請公主前往,當真是明智之舉。

  曲崢於一旁眉頭一皺,這人當真無禮大膽之極,「墨大人請自重。「

  墨夷睨向他又是一笑,「我們西越人慣來直言,好便是好,不好便不好,不如北朝那麼多的虛假禮數。「

  曲崢本是能忍之人,這時也不由的怒氣上湧,臉色越加黑了下去。

  白筱心裡也是惱火,縮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攥,面上卻並無表情,淺看了曲崢一眼,將他壓下。

  墨夷反倒有些意外,看她年紀怕只得十五六歲,卻能如此沉得住氣,又想著傳聞中她的臭名,微搖了搖頭,當真可惜,竟與魏國公主相交,「如此美人,卻不好男色。「

  曲崢胸間騰著火,一張臉寒得透骨,卻見白筱並無惱色,只是微微一挑眉稍,微微一笑,朝著墨夷斜眸一暼,勾了勾手指,媚聲道:「墨大人上前一步說話。」

  墨夷看著她的神色,一霎時間竟是一愣,他惱她殺越王,口無遮擋,有意羞辱於她,本以為她就算能忍著不馬上發火,也定然變色,哪料到會是這麼一副神情。

  看看左右,沒敢上前。

  白筱身子微微前傾,眼裡媚意自成,「墨大人好不膽小,敢前來議事,卻不敢上前一步。」

  墨夷哈的一聲笑,「有何不敢?」她要殺他,根本不必叫他上前。

  鎖著她那雙亮如星辰,又媚若羞花的眼,大眼上前,立到輦車前方停下,「公主………」

  話剛出了口,白筱白如凝脂的小手握了他的手腕,猛的往裡一拽。

  他一個沒留神,竟被她拽跌在車上,未及反應,她滑膩的小手已探進他胸前衣襟,撫上他胸前肌膚,秀面向他靠近,唇離他的唇只得一寸方停下,吐氣如蘭,帶著淡淡幽香。

  輕笑道:「看來墨大人對我聽聞不少,可有沒有聽說過只要皮相好,我男女都愛?墨大人一副好皮囊,不知床上功夫如何?有沒有興趣就這車中服侍我一把?」

  墨夷萬萬沒料到,她居然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又在眾兵擁圍之下,對他做出這等大膽之行,說出這等無恥之話,一時間竟驚愣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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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2: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45章 換人

  愣忡的片刻間,她的小手已扯開了他腰間玉帶,正正向他身下,身後傳來陣陣竊笑,才醒過神,慌忙從車上滾開,衣衫大敞,露出裡面一片雪白肌膚,狼狽之極。

  攏了衣襟,一張臉清清白白,不敢相信的看著一排閒然坐在車內,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白筱,嘴唇微白,說不出話,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

  白筱提著他的玉帶,玉帶輕晃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墨大人,你忘了這個。」

  身後又有人在笑,他恍然,不禁搖頭,重新看向白筱雙眸,眼中已無剛才戲意,盛了憤憤之色,她這是叫他難堪,不上前前接玉帶。

  白筱淺淺一笑,將手中玉帶拋給他,「既然墨大人對本公主無意,那就不要再談閒話,風荻叫你來做什麼?」

  墨夷接了玉帶,提在手上,也不束,抬高下巴看她,「我們皇子叫我們來接公主往瑜城一敘。」

  白筱見他轉眼間便恢復坦然也是有些意外,這人不可小視,這個人不可小視,「我不去,那又如何?」

  「前方三里處,我們有一萬官兵候著公主,公主且能不去?」墨夷慢慢隴上衣裳,束著玉帶,動作緩而慢。

  白筱冷笑了笑,「既然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倒不如先斬了你,再與全力一拼,還來得爽快些。」

  她能在荊州滅他們西越兩萬大軍,殺西越王,墨夷也就料到她不是能隨隨便便唬得住的女人,「我們皇子有交代,決不會傷了公主性命,而且只要公主肯去,我們將給公主送上一份厚禮。」

  這份厚禮是什麼,白筱自然知道,風荻是聰明人,金璃對賀蘭而言只是暫時有用,過了這關鍵時候,也就全無用處,如今他是用很快過氣無用的金璃換她對這個賀蘭有用的人,明知故問,「說來聽聽,看我對你們皇子這份禮不感興趣。」

  「金璃小皇子,這份禮如何?」墨夷整理好衣裳,笑口盈盈望著白筱。

  「禮倒是好禮,只是風荻太過狡猾,我如何信得過你們?」

  墨夷解了腰間佩劍,遞給白筱,「只要公主答應,我們那邊便會有人立即送金璃小皇子過來,公主可以用此劍抵著我的喉嚨,等他們連同金璃小皇子一同離開,再放了我。」

  白筱不屑道「怕是你的命值不起這個價錢。」

  墨夷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的命雖然不值錢,但我們二皇子要的是公主的活人,如果他們不能安然離開,劍在公主手上,大可自行了斷,在下回去也是交不了差的。反正公主存了橫豎是個死的心,害怕我們懂什麼手腳不成?」

  白筱直視著他的眼,他也回視著她,神色坦然,過了好一會兒,白筱才道「叫他們放人。」

  「公主果然是爽快人。」他眼裡閃過一抹讚賞。

  「公主,曲崢同你一起去。」曲崢心裡皺巴巴的難受。

  「不必。」 白筱側眸目光盈亮,「你護送金璃回京。」不要強求出頭,他料事如神,不知可料到風荻的這一手?、如今她是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倒不如乾脆些,換個金璃回來,當時利息。

  曲崢將雙手攥緊,這時卻別無辦法可想,只能先帶了金璃回去,在設法搭救白筱,偏了臉,看向別處,不敢再多看白筱兩眼,怕看多一眼,便狠不下這心。

  墨夷眼裡讚許之色更盛,此女小小年紀便有這等氣勢,實在難得,可惜偏偏殺西越王成了他們的仇敵。

  白筱冷眼看著墨夷,將他的長劍抽出來把玩,驀然指了他的喉嚨,「難道墨大人是要親自跑一趟不成?」

  墨夷也不躲,有著劍尖輕抵著喉嚨,寒氣透過皮膚,垂眼掃了眼光亮的劍身,面上並無懼意,笑了笑「公主甚愛說笑。」

  僵著脖子從袖子裡取出信號彈,點燃拋向空中,「只需稍等片刻。」

  白筱收起劍,抱著靠枕,閒散的靠身後圓枕上,好整以暇的將墨夷看著,是現在他身上一點點溜過,那花花大少,居然要了這麼個人物。

  墨夷想著方才被她抹了一把,從腳底一股寒意,爬了一身的寒戰,她的目光掃過他身上哪一塊,哪兒就一陣的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

  白筱笑笑,冷不丁問道「風荻想怎麼處置我?」

  墨夷蹙眉搖頭,「確實不知,小皇子的心思,甚難揣摩。」

  白筱輕點了點頭,不再理會,閉目養神。

  約莫一個時辰後,有馬蹄聲傳來,白筱睜眼見一個西越官兵帶了兩個親兵朝這邊駛來,軍官身前做這個八九歲大小的男孩。

  到離他們五十步的時候便不再前進,將男孩提下馬。

  男孩回頭望了望他,朝著這邊奔過來。

  她這次回宮沒見過金璃,而她前次離開北朝皇宮,金璃只有四歲,模樣早就大變,哪裡還認得,但看穿著打扮倒是皇家子嗣,斜眸看向曲崢。

  曲崢湊到輦車前,低聲道「確實是小皇子。」

  白筱看向已經奔過來的金璃,五官上沒完全張開,依稀有著北皇的影子。

  金璃直奔到輦車前才停下,氣喘吁吁的向她問道「你便是二皇姐白筱?」

  「是」白筱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偏西,如果天黑,曲崢他們越加不安全,不再耽擱,對曲崢道「帶他走。」

  曲崢彎身將金璃拽上馬背坐在自己身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狠心一咬牙,揚聲道「走。」

  只留下白筱的車伕,隊伍緩緩前行。

  白筱慢慢垂下眼瞼,不再看他,正欲落下車簾,聽金璃道「我回去後,定然叫他們就你回來。」

  白筱抬眸看他,微微一笑,「好。」

  等曲崢他們走遠,白筱下了輦車,在車前來回踱步。

  墨夷和五十步外的軍官也不催她。

  知道天邊閃起一抹紅光,一沒信號彈飛上天空,白筱才長吁了口氣,曲崢他們已安全脫離西越兵埋伏範圍,返回車中「走吧。」

  落下車簾,不再理會車外之事,裹了被子倒頭就睡。

  墨夷結果親兵遷來的馬匹,翻身上馬,望了望閉合的車簾,這位公主與以往所見皇家女子全然不同。

  縱馬護著白筱與前面西越大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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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6章 敗人興致

  進了瑜城,墨夷直接就將白筱送到了風荻下榻處。

  風荻暫住之處,雖然說不上奢華,景致確實身份別緻,一出樓閣前,依山有溫泉泉眼,將泉水引入,匯成暖池,熱氣被風一吹,四處飄散,倒有幾分仙境的味道。

  白筱無心觀賞,只是木著臉跟著墨夷上了閣樓,進了大門,道理裡面拱門前才停下,帷幔半掩,看不見裡面情形,只聽見一陣舒暢的低喘聲。

  這聲音並不陌生,臉上微燙,蹙緊了眉頭,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正想說不如先出去,等他辦完事,再進來。

  墨夷站在門外,輕咳了一聲,揚聲道「皇子,北朝二公主請到。」

  白筱眉頭擰緊更緊了,這個墨夷當真好不識臉色。

  裡面風荻微啞慵懶的聲音傳來,「叫她進來,你可以出去了。」

  墨夷應了聲是,轉頭看向擰著眉頭的白筱,一溜煙的出去了。

  白筱杵在那兒,平白生出些尷尬,也學著墨夷咳了一聲,「既然你忙著,我不介意出去等待,等你忙完了,我再來不遲。」

  裡面喘息聲和呻吟聲頓止,聽風荻冷哼道「敢殺我父皇,不敢見我?」

  白筱翻著兩眼望著頭上幔頂,正要轉身離開,兩個侍女從幔後轉出,朝她作揖,「公主請。」

  上前來拽她。

  白筱忙退讓避開,「我自己會走。」

  額頭吃痛,還有這樣強迫別人看他房事的人,既然他要表演,她勉為其難的看一看好啦,反正也少不上一兩塊肉。

  風荻閉著眼,斜靠在虎皮軟靠,身上披著的艷色錦袍,鬆鬆的半敞,露著裡面一抹胸脯,他體態不像練武的男子般粗壯,線條柔和,性感誘人。

  他一頭一尾跪著兩個美艷女子,一個捶肩膀,一個捶腿。

  另外還有一個擠在他身前,臉貼著他赤裸著的胸脯,一手探在他衣裳禮揉捏,另一手隔著錦庫握住他那處,上下套弄。

  風荻隨著她手中動作,不是喘息。

  三個女人均是僅在胸前弟弟的掛著半塊絲帕,身下圍著半尺來寬的錦緞,身上的布料加起來也不如白筱一個袖子的布多,該遮掩的,不該遮掩的,都沒能遮多少,一般白肉煞是晃眼。

  風荻也不睜眼,喉嚨間滑了一下,啞聲道「再快些,就快到了。」

  這香艷的場面讓白筱面頰微微一燙,想起上次在湖邊對古越說的話,脫口而出,「一二三,嘿咻嘿咻。。。二三四,換姿勢。。。呃,你們繼續,我還是不打擾你的雅興的好。

  轉身要溜,那兩個侍女往前一堵,拿眼瞪著他。

  白筱鼓著腮幫吹了口氣,這叫什麼事,不願看還不成了嗎?

  踏上人微抬了眼皮,望了望塌前的白筱背影,雖然看不見面容,仍覺得她高雅清麗,絕非他身邊這幾個俗粉能比,不知何故,光看著背影,腹間竟是一熱,一股舒暢化開,喉嚨間發出一聲銷魂的聲調。

  輕喘一聲,才道」原來是沒見過男人的幼稚小兒,甚好,我喜歡,稚兒的味道且是他們能比的。再快些。。。「後面一句確實對身前女子所說。

  白筱無語,再睜眼,慢慢吸了口氣,從容轉身。

  突然聽風喘息道」別轉身,你這背影甚好,我這麼看著,更容易到些。「萬一她只得個背影姣好,容貌平平,在這緊要關頭看著,就有些影響感覺了。

  北校氣的發笑,這人自從翻了臉,簡直叫人無語至極,竟對著她的背影想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肯這麼站著任他胡亂YY。

  臉色一沉,接著出邊勾出一抹詭異的笑,緩緩轉身,走到塌前不遠處的一張花椅前坐下,望向半瞇著眼幻想的風荻,」二皇子的興趣當真別緻的很。「

  一邊說一邊自行翻了個被子來倒茶喝。

  風荻鎖著她那張臉,再也移不開眼,一時間,竟忘了還在他身下賣弄著動作的女子。

  白筱看向倚在他懷裡的女子,那女子不知是不是重複這個動作已很有些時間,不時偷偷轉動手腕,一本正經的指著她道」偷懶可不成,要快些,再快些。。。「

  女子面色微僵,當真手上快樂些,風荻驚愕,睨了懷中女子,又聽到白筱說「不好,不好,用力些。。。」

  那女子知道她當真很識得房中之術,果然又用力了些。

  白筱嗯嗯兩聲,」不行不行,再用力些,再用力些。「

  風荻痛得一抽,眼裡透漏著怒色。

  白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又道」哎呦,你差點拆了你家皇子的命根子。「

  女子嚇得忙鬆了手,慌亂的看向風荻。

  風荻被她這麼一折騰,一聲興趣頓消,體內的火滅的灰渣都不剩,頭一回知道看到美人不是來火,而是滅火。

  白筱朝他鬆了聳肩,不再看他,大量起屋中擺設。

  他這雖然臨時住處,卻也絲毫不馬虎,與他以前在北朝住處的小閣樓真真是天地之別,如此回享受的人,為了攪亂北朝的局勢,委身的那個小閣樓如此長的時間,當真難得。

  風荻本恨白筱殺他父皇,這才一照面攪了他的好事,怒氣衝天,將僵在他懷裡的女人推開,翻身坐起,」滾,全滾出去。「

  那幾個女子嚇得花容月失,忙起身退了出去。

  風荻身子一歪,側靠在桶枕上,半瞇著鳳眸,將白筱仔細打量過,按傳聞白筱只有十六七歲,未見之前,他一直以為能帶人設置機關,挖掘地道的女人就算模樣美貌,也該威風凜凜,哪能是現在所見這般較弱秀雅。

  「你當真是白筱?」

  白筱正看著對面的一個青花瓷花瓶,聽了這話愣了愣,側臉看他,「你當真是風荻?」風荻怎麼可能不認得她?

  「難道世間還能有第二個風荻?」風荻衣襟半敞,一派閒散,緊盯著她的臉,再沒見她之前,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將她好好凌辱一番,在丟到軍營中充了軍妓,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丟盡北朝的臉。

  這是看著她倒多了幾分意思,不急著將她送走。

  白筱心存疑惑,將身子坐直,朝著他一攤手,「你的紫玉短笛可帶在身上?」掃過他不整的衣衫,「怕是顧著風流,不知丟在哪兒去了吧?」

  那玉笛是風荻特有之物,如此這是個冒牌貨,應該是應該是拿不出來的。

  風荻瞥了她一眼,這女人果然有斷手斷,連他有紫玉短笛都知道,從後腰抽出隨身的短笛,在指間一轉,「看來你對我們西越的事,很下了些心思。」

  白筱心中謎團瞬間擴大,暗生警惕,不動聲色的望了過去,看的卻是他手中紫玉短笛,難不成這也是個偽造品?」你怕是吹不來。「

  風荻嘴角抽出了一下,不會吹,不會吹帶著這玩意做什麼?

  」果然是吹不出來的。「白筱一彈一角,起身外走。

  」站住。「風荻面色微變,即使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態度,對方雖然是一方公主,如今卻是他階下囚奴,擺哪門子架子。

  白筱不理,仍走自己的路。

  」我叫你站住。「身後語氣加重,帶了冷意。

  白筱回頭,腳下不停,」有話叫風荻來跟我說。「弄個冒牌貨算哪門子的事?胳膊一緊,被他一把拽住。

  蹙眉看握在臂間的手,深深陷進她的衣裳,腳下功夫倒是和風荻半斤八兩。

  」你何以說我不是風荻?「風荻低頭看著她的長睫,手臂纖細的緊一握,這麼個女人居然帶著幾千人馬,滅了他們兩萬大軍,殺他父親。

  做下這一切,到了這兒,居然還敢一副輕蔑的模樣,不覺間手上用力,幾乎捏斷她的手臂,這女人實在該死。

  白筱痛得額頭滲出冷汗,強行忍著,」既然你們打著風荻第名號,把我弄來,自然該由他親自見我。「

  風荻冷哼了一聲,」你何以咬定我不是風荻?「

  」他吹得一手好笛子,你能嗎?如果不能,我無須與你在此浪費時間。「既然風荻說與她錢是有著淵源,那或許面對面好好談談,這次殺西越王之事,才有可能有所轉機。

  風荻褐色眸子閃爍,突然扣下她的臉抬起,鎖緊她的眼,她眸子漆黑,全無懼色,冷笑了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才如此有恃無恐的滿口胡言。「

  白筱深吸了口氣,慢慢呼出,突然蹙緊的眉頭一鬆,笑道」你這易容術當真了得,我看了許久,居然沒看出哪裡不妥。「心間卻是暗暗心驚,難不成古越也如南朝一般有真假太子。

  風荻眼角輕抽,」荒謬,「將她往塌上一丟,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在她面頰上鍍了一層淡金,越加的美艷。

  擦了擦紫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湊到嘴邊,傷感低揚的笛聲從他交替著的指尖中傳開。

  笛聲入耳,白筱黯然,人可以儀容,但聲樂騙不了人,他的確便是風荻。

  既然是他,何以裝作不認得她?難道是死了父親氣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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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7章 生不如死

  風荻吹著笛子,瞪著榻上的女人,覺得自已很荒謬,居然給這個該送去當軍-妓的女人吹笛子,向她證明自已的身份。

  見她愣愣的出神,提了張花椅重重的頓在榻前,矮身坐下,長腿一抬,穿著黑皮軟靴的腳蹬在榻緣上,半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如同看著爪下的獵物。

  「你還有什麼可說?」

  軟榻一側靠窗,一側被他堵著,白筱只能後背緊貼著身後冰冷牆壁,眼前媚極的眼裡除了帶著仇視的寒意,還有股說不出來的陌生。

  「我護荊州只為自保,兩國相戰,必有死傷,不過西越王與他的親兵互換衣裳,殺他,卻非有意。」白筱坦坦然然,難道你們西越攻打我們,我們還能白白讓你們斬殺不成?如今只不過失算成了他的階下囚罷了。

  面前一道陰影壓來,他伏身向前,伸手握了她的臉,聲音冷冽,「你戰事佈置得很好,那些東西是誰都你的?」

  白筱微微一窒,很快道:「不過是在兵書上看到,模仿著用用,全力上搏罷了,僥倖勝了這場仗。」

  「兵書上學的,誰信?」風荻驀然冷笑,學著用用,也能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全無破綻,哄三歲小兒嗎?「是不是古越?」

  白筱的心猛的跳了一下,臉被他捏得甚痛,眼裡的痛苦之色反而掩了一閃而過的慌亂,狠狠的瞪著他,「對,就是他給的,除了他,天下還有誰能有這本事,他就等著我們保了荊州,殺了西越王,再乘機殺進西越老窩,我也是被他利用,你要找人算帳,找他去。」

  他將她的臉又抬高了些,看了良久。

  白筱心裡七上八下,古越身上的相思鎖要靠著西越的藥材解毒,不管容華對她是不是利用,但終是幫她保了荊州,豈能為了現在討好風荻,保得未知的周全,賣了他?

  然越是維護著南朝說話,他越會認定是容華或者古越所為,她這麼說不過是反道而行。

  被他盯著的這一會兒功夫,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越是沉默,白筱心跳越快。

  「心跳這麼快,很緊張?」他突然勾唇一笑。

  白筱咬了下唇不答。

  「怕我不相信?」他眉梢輕佻,「北朝與南朝勢不兩立,古越豈能有這麼好的心助你?你想我將仇視轉向南朝,那麼南北朝便可以聯手與我對敵?」

  白筱將眼斜過一邊,落在身邊錦墊上,語氣小心囁喏,卻全無懦弱,「你想怎麼樣?可以儘管開出條件,我修書回北朝,我娘多半會滿足你。」

  他手上用力,將她的臉扳正些,迫她正視著自已,「我對北朝全無所求。」

  白筱胸間跳得厲害,後背升起一股寒意,聽他在耳邊道:「我只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看如何?」

  她深吸了口氣,咬緊牙關,下顎被他捏著,這一用力,劇痛自兩顎傳開。

  手臂一緊,已被他提了起來,他將她挾在臂彎裡大步走出寑屋,親兵從遠處奔進,「皇子,眾將軍都到齊了,就等皇子。」

  「好,馬上過去。」風荻挾著白筱走進偏院,一間大廳,正中間擺著一個圓桌大小約兩尺高的檯子,四周環了六七十張桌子,每張桌子後坐著兩名西越軍官,只有上席首位空著。

  眾軍官見他進來,齊刷刷的起身行禮。

  風荻將白筱在胸前壓緊,唇貼著她的耳,輕笑道:「只要你把我的屬下服侍舒服了,我就放你回去。」

  白筱身子一緊,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他,腦海浮出他在北朝時的親和模樣,而如今的他簡直就是個魔鬼。

  他無視她的迷惑目光,把她往正中間的圓台上一丟,睨視了她一眼,嘴角浮著詭異的笑,大步走到首位的虎皮闊椅上坐下。

  漠然的看著白筱,道:「這就是北皇的二公主白筱。」

  下面一片嘩然,不敢相信滅他們二萬大軍,殺西越王的竟是這麼一個嬌弱絕色的少女。

  白筱縮坐在圓台上,像被展覽一般躲無處躲,不去看周圍的人,也能感到盯著她的神色像是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肚去。

  被闊袖掩住的雙手緊緊攥起,如果當真如他所說,還真不如死了的好。

  不管她長得再美,再絕色,但荊州死了的人中難免有在座之人的親友,甚至兄弟,這份美色抵不過他們對她的仇恨。

  風荻剛剛坐穩,就有人按捺不住,上前道:「皇子,這女人絕不能輕饒。」

  白筱抱膝坐在台上,下巴擱在雙膝間,一言不發,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求饒什麼也改變不了,只能讓這些人心裡更痛快。

  風荻歪著身子,單手撐著下巴,鳳目斜飛,饒有興趣的看著白筱,這女人果然沉得住氣,如果一直這麼一聲不哼倒少了些樂趣,「自然不能輕饒,她交給你們處理,能不能讓她生不如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不過誰把她弄死了,可得罰。

  白筱像有萬道寒芒在身體上反覆穿刺,從來不曾有過的恐慌襲來,單薄的身子禁不住的抖,強咬緊牙,不讓臉上有任何表示。

  只聽周圍瞬間噪動,爛罵之聲不堪入耳,「北皇小二喂的這小婊子當真標緻,不過聽說好說女色,嘖,嘖,今天就叫她嘗嘗男人的味道。「

  風荻眼裡笑意越濃,朝著白筱笑道:」受不得不用強忍著,要打要罵,儘管動手,越辣,越夠味。「

  周圍更是哄堂大笑,污言淫語越加的沒了遮攔。

  白筱背脊一陣寒過一陣,瞪著風荻,長睫微閃,揚唇冷笑  ,照著白真所授捏了個訣,卻全無反應,後悔學了沒好好練練,緊要關頭卻使不上,暗歎口氣,垂下眼瞼,睫下已有幾個黑影向她靠近。

  她又抬眼看向座上風荻,他那張傾城的臉頰,儘是邪媚,眼裡含了暢意。

  白筱心間一片絕望,他是認真的,此行絕非嚇唬於她。

  抬手抽了頭上蝴蝶步搖,握在手中,已有人從身後來抱她的腰,手腕一轉,向胸口刺下。

  手腕一緊,已被欺上來的一個將軍打扮的黑面漢子握住手腕,狠聲道:「想死,沒這麼容易。「

  奪了她手中釵子,棄到台下,將她按倒,反身壓下,便來扯她的衣裳。

  白筱身顫如篩豆,又如風中殘柳,好不楚楚可憐。

  存了死心,卻不得死,眼裡透著絕望,怒視向風荻,迎來的卻是帶著恨意的玩味,她越是痛苦,他越快意。

  「住手。「一個冷寒怒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白筱暗奇,這時還有誰肯幫她?

  側臉從軍官肩膀望出去,卻是她的車伕,從門外大步進來。心下黯然,又很是感激,他送了她進『瑜城』不設法自行去逃命,卻還往死坑裡跳來救她,不過救不救得了她,他這份心,她領了。

  風荻和眾軍官也好奇有誰這麼大膽,敢在這時候來違逆風荻的意願,橫加阻攔,均向來人看去。

  按著白筱的人也停下手中動作。

  白筱自進了這大廳沒發出過一個聲符,這時卻對那車伕嚷道:「這裡與你無關,退下。」

  風荻睨了白筱一眼,再看向門口那相貌平平,全不起眼的車伕,這遊戲更有意思了,「沒想到還有人對這女人如此忠心。怎麼想來看看你家主人如何銷魂,欲-死-欲-仙?」

  眾軍官轟地笑開了花,這車伕的出現,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興致,反而添了些樂子。

  車伕臉色變了變,眼裡怒火跳爍。

  車伕吸了口氣,從懷裡取出一封信,捏在手中道:「我家主人叫我交一封信給皇子。」

  風荻掃了他手中信函一眼,沒有表態,旁邊有人上來取信。

  車伕往旁邊避開,「我們主人說了,這信很重要,關係到皇子的生死,要我親手交給皇子。」

  這話說的狂妄之極。

  風荻還沒說什麼,周圍眾將忍不住了,罵的。嘲笑的喧聲四起。

  上前取信的軍官沉了臉,按了腰間佩刀,罵道:「再哆嗦,我一刀劈了你。」

  車伕將事先在手中捏了的火折子打燃,將信靠近火苗,厲聲道:「我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你們再逼我,我就燒了這封信,你們就等著給你們皇子收屍吧。」

  風荻喜歡硬骨頭的人,見他身無長物,衣袖捲起,並沒有可藏暗器之處,微坐直身,朝他一勾手指,「有骨氣,遞上來。」

  車伕狠狠的瞪了身邊軍官一眼,向上座走去。

  那軍官黑著臉重哼了一聲,一會兒說什麼也要將這廝劈了。

  車伕走到長椅前,才停下,單手將信函遞上。

  風荻也不介意他的無禮,順手接了,抽出信紙,裡面寫著『以命換命』四個鐵劃如勾的黑字,新鮮的筆跡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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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8章 賭一把

  風荻抬手在字跡上一處濕潤處輕輕一沾,指尖便沾上一點漆黑的墨汁,顯然這字是才寫上去的,筆跡還沒幹,哈哈一笑,「白筱膽大妄為,一個小小車伕都敢如此糊弄,有趣,有趣...」

  笑聲未落,喉嚨上一陣寒氣襲來,這感覺再熟悉不過,笑聲被生生捏斷,臉上僵著未退去的笑。

  車伕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黑亮的窄劍,手臂平舉,劍尖緊抵著風荻喉嚨。

  一切來得太快,快的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在座眾人頓時驚呆了,二皇子落在對方手中,廳中官兵雖多,卻無人敢隨便造次。

  風荻僵著脖子,緊盯著對面馬車,這個人確實沒有見過,但這手法,這劍再熟悉不過,森然道:「你是「冷劍閣」的人。」

  車伕抽抽嘴角,冷聲道:「二皇子好眼光。」斜眸掃了一眼大廳正中,壓在白筱身上的官兵,眼眸更冷,射出的寒光,幾乎將對方刺穿,「叫你的狗滾開。」

  不等風荻吩咐,那軍官已從白筱身上爬起來,倒開一邊。

  白筱剛才雖然害怕,這時卻緊張的額頭滲出汗珠,翻身坐起,拉平衣衫,從圓台上滑下,緊緊盯著車伕。

  車伕環視了一圈四周,微一偏頭,「倒開。」

  官兵們杵著不動,看向風荻。

  車伕將劍尖輕輕一挑,風荻喉間一痛,一粒鮮紅血珠從劍尖處滑下。

  風荻心裡一緊,這人說下手便下手,全不手軟遲疑,只得到:「都退下。」

  等官兵退開向車伕問到:「你是要她。」眼角看向白筱。

  「是,你的命換她的命」車伕目不斜視,耳聞八方。

  風荻暗歎,自己太過大意,這時也只能見步行步,只有先將他穩住,再設法將他拿下,「好。我答應你,你可以帶她走。」

  「好說,還得有勞二皇子送我們一程。」車伕絲毫不肯大意將劍尖挑了挑,「走。」迫風荻隨他向廳外走。

  方纔雖然是一時大意,但僅一瞬間便被對方所制,足可見對方的武功是何等高深莫測,現在自己有落在他手中,他只需劍尖輕送便能要了他的命,只得僵著身子往前走。

  所過之處,圍著的官兵制得紛紛退開。

  到了圓台前,車伕空著的另一隻手,踹了白筱過來,護在身邊,慢慢向廳外挪動。

  廳外已架上數百弓箭手,想尋機射死馬伕。

  墨夷抽著被制的風荻,連聲道:「大家不可以輕舉妄動。」

  白筱被車伕攬在臂間,緊張的四處亂看,每走一步,都像走了千里路那麼漫長沉重。

  眼見大門在望,在有幾部,便能離開這間屋子,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破風之聲,回頭見一隻箭飛快地向身邊馬伕射去,驚叫道:「小心。」

  就在這時,風荻一聲慘叫,接著輕微的有物體落地聲,回頭見車伕手中長劍好好的抵著風荻喉嚨,地上又睡著一直被削成兩段的羽箭。

  而風荻露出的胸膛前多了一條血紅劍痕,皮肉外翻,再深一分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能在聽到劍聲後,先傷風荻,再削羽箭,這手法快得何等可怖,誰還敢胡亂造次。

  馬伕揚聲道:「誰還敢再動?我死之前,定然先殺了你們二皇子墊底,西越二皇子一死,西越從此無人,不消三年,西越定被南北朝踏為平地,我賤命一條,換整個西越,值。」

  西越眾官兵哪能不知西越皇族人丁單薄,除了風荻,餘下的都是些扶不上牆的草包,西越王一死,只得個風荻,風荻再死了,西越確實也就難保了。

  伏在周圍的弓手們,不覺間有些退縮。

  方纔那劍,墨夷已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時聽對方放了話,更是心焦,疾呼,「誰再敢妄動,殺無赦。」

  馬車帶著白筱迫著風荻出了城,遠離城牆上弓手射程,才一腳將風荻踹翻,反手攬了白筱如飛的向一旁林中急竄。

  白筱對這附近路道不熟悉,不敢亂動,順服的由他帶著疾奔。沒走多遠,便聽見附近有大量人馬向這邊搜尋的聲音,心跳如雷股,低聲道:「我們被包圍了。」

  馬伕輕點了點頭,突然朝她到:「怕嗎?」

  白筱明明是怕的,卻搖了搖頭。

  「好,那我們賭一把。」馬伕朝她微微一笑,看向身邊地面上的一處裂縫,側臉看著白筱點了點頭,便攬了她的腰,猛的向那條裂縫挑落。

  白筱只覺得身子一空,心臟飛出胸膛,眼前一暗,身體已是懸空,接著猛地一頓,身子懸在了半空中,就這頭頂光亮,勉強能看清車伕手中窄劍插入對面土壁。

  兩個人的體重被他這麼牢牢釘在半空中。

  白筱略鬆口氣,低頭看下,身下黑乎乎的看不到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心裡一緊,越加的擔心起來。

  頭頂傳來人聲,心跳更是失了頻率,緊張的瞅向身邊人。

  他面色沉靜,也正低頭看她,輕搖了搖頭。

  白筱慌亂的心頓時平穩了許多。

  「明明看見人在這兒的,怎麼不見了?」

  「搜,不能讓他們跑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二人仰頭看向上方,放輕呼吸,怕弄出一點聲音,便將他們引來。

  「曾參將,那邊有條地縫。」

  「過去看看。」

  腳步聲朝這邊搜索過來。

  白筱突然一驚,將視線從頭頂看向身邊平凡的面容,這張臉雖然平凡,但那眼神卻讓人有不可抗拒決絕,彷彿只要他在,就什麼也不可怕,那眼神,何等熟悉......

  投影從頭頂浮過,只要上面的人一探頭就能看見卡在這縫隙之中的二人,這是他一手要握著劍柄,支撐二人的體重,一手要攬著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白筱歎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放開我。」

  他只要放開她,以他的身手,這時殺出去,未必會死在這兒。

  話剛落,身子一旋,已離開剛才的位置貼向另一邊石壁,他仍一手握著劍柄,一手緊攬著她的腰,腳卻已懸下,二人的體重緊靠著他握著劍柄的那一隻手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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