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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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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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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36: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69章 身痛比不得心痛

  容華垂下眼瞼笑了笑。「怕是不會。」他笑得宜然,眉宇間不免有些澀意,「二皇子向我用追魂術,我們也算是抵消了。其實二皇子不記得的那些事,未必不是好事。如果二皇子肯信在下的話,定要遠離白筱。」

  如果按風荻以前所為,必然逆天而行,到頭來難逃天罰,他像現在這般混過這一世,自可平平安安返回仙界,未必不是好事。

  風荻眼角斜飛,睨了他,來來去去都是為了白筱,看他神情也未得白筱的心,心情好了些,崩緊的臉略略柔和,媚意又生,重新向後靠好,施施然道:「白筱確實曾落入我手中,不過她被『冷劍閣』的人截去了,你難道不知?」

  容華默然。哪能不知?「這以後,二皇子當真再沒見過白筱?」

  風荻將牙一咬,「不曾見。」

  「也罷。」容華將薄唇一抿,「如果二皇子想知道失去的記憶是什麼?肯與在下做個交易的話,如果再遇上白筱,儘管吱唔一聲。」

  說完又看了看安靜縮在錦被中的身影,濃眉微蹙,轉身開了車廂,邁下馬車,望向天邊,暗歎口氣,風荻失去記憶,於風荻是福,於白筱卻是禍……

  如今除了盡快尋到白筱,別無他法。

  眉頭微皺,慢慢走向自己的馬車。

  風吹衣袂,衣擺翻飛,帶著幾分蕭瑟。

  風荻等車廂門一關,一把掀了白筱身上錦被,將她翻轉過來,見她滿臉淚痕,越發煩燥不堪,眼中蘊著冰雪,帶著怒意,「很感動,是嗎?」

  白筱身不能動,微垂了眼眸。盡量掩去眼裡的淚光。

  「容華是什麼樣的人,世上無人不知,面冷心恨,除了對古越一心一意,絕無情義,他居然肯如此對你,你是不是很得意?」他眼裡的怒意更盛,幾乎將她灼穿。

  容華的話在他耳邊響過,這該死的女人憑什麼得到這些人的寵溺,那人居然不惜損自己的陰德來尋她。

  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灼進她心裡,像是在心臟裡撒了一把尖石,使勁的篩簸,咯得無處不痛,歎了口氣,閉上眼。

  他盯著她,怒氣越漲越高,直衝頭頂,幾欲破頭而出,身-下卻隨著這怒意,迅速滋長,瞬間硬漲。眼裡的怒意轉為欲-望,熱極燙極,攥緊的又拳驀然打開,「好,我倒要好好嘗嘗,你到底有多美味,讓這些人如此費盡心神。」

  說完,手上用力,幾次拉扯,帛布破裂聲憑添了車廂內別樣的氣息,刺激著他所有感觀,渾身的熱血沸騰,粗暴的將她身上衣物盡數撕去。

  白筱腦海中反覆飄過的是剛方容華所說的那些話,他越是有心,她心裡越是難安,她寧肯他只當她是一顆棋,彼此互不相欠。

  風從窗口吹進,絲絲的涼,才赫然一驚,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咬牙,將眼閉得越緊,而色慘白,不去看眼前的一切,怕看上一眼,便再也忍耐不下去。

  身上衣裳破碎的鋪了一地。

  玉-體橫陳,風荻炙熱的目光一點點在她妙曼的起伏上掠過,胸中怒火夾著慾火。揉搓著她身體的手,炙熱滾燙。

  再也壓不下身體深處深埋著的那撮渴望,褪了身上衣衫,向她壓伏下去,手撫過她胸前艷紅的花蕾,觸得手心**,留戀片刻,順著柔和的曲線向下,掐緊她纖細的腰肢,分了她的腿,身-下-硬-挺,抵了她,帶著狠意,直接撞了進去。

  乾澀撕裂般的劇痛令她頭皮頓麻,喉間一哽,差點閉過氣去,身下猛的一收縮,不能動彈的身體瞬間崩緊。

  銀牙一合,咬破了失血的唇瓣。

  雙目圓睜,怒瞪著眼前媚極又狠極的面頰,淚不受控制的湧了上來,蒙了眼前晃動著人影,心裡除了屈辱。便是恨。

  如果此次不死,今天所受的這些屈辱,一定要向他加倍討回來。

  仰臉看向頭頂一開一合的窗簾,可以聽見容華慢慢走遠的極輕的腳步聲,淚無聲的滑落。

  身下傳開的劇痛讓她身子止不住的顫,冷汗濕了耳鬢秀髮,與滑下的淚水混為一體。

  如果不是莫問生死不明,她寧願就此死去。

  這般生生的撞入,她痛 ,他也痛。

  她痛得越是收緊,他就越痛。禁不住一嗤牙。

  然疼痛間,從未有過的滿足感隨之襲來。

  低頭看著二人身體相接處,身子酥麻了半邊,心神蕩漾。

  他居然可以碰她。

  沒有反感,只有難以形容的歡愉。

  難以壓抑的內心暢悅讓他忍不住低呤出聲。

  心身帶來的快意如爬籐般清蔓延開來,渾身無處不暢。

  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更多,也證實更多,將她的腿開得開些,咬咬牙,忍了痛,將掐著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身體慢慢退出,在與她身體將離不離時,再次狠狠頂入。

  她的抵拒與乾澀令他越加痛得全身一顫,然越痛,心間的感覺越越真實。

  汗水從額頭上滴下,滴在她身上,在她如脂的肌膚上滑落。

  一下接一下,一下狠過一下的律-動起來。

  呼吸隨著身體的律-動越來越促,越來越粗。

  不願看她絕然的神情,索性閉上眼,無以倫比的快感重重疊疊的化開,暗啞性感的呻吟在喉間化開。

  這聲音落在白筱耳中,卻如鬼魅一般噬魂,臉上越加白如縞紙。

  窗外容華一聲輕不可聞的低歎更是搗碎了她的心,淚如潮湧。

  風荻被掏空的心一點點被重新填滿,他不解為何如此,但所有感覺真實得讓他無法否認。

  這個女人讓他感到愉快,不再是因為恨她,想凌侮她,是一種他也說不出來的渴望,極致的快感撩得他心魂俱飛。

  睜眼見她直直的望著飄飛的窗簾,妒火中燒,一退一進間,死死抵著她,帶了她翻身坐起,背靠著簾邊車壁。將她跨坐在自己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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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發表於 2012-2-3 16:37: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70章 忍痛

  白筱的體重令她的身體往下一沉,將他壓至她體內最深處。

  風荻身子一顫,強烈的快`感襲上頭頂,深吸了口氣,果然妙不可言。

  一把將她腰攬緊,緊壓在自己胸前,一手輕揭了車簾。

  容華立在車前,向遠方凝望的清峻側影落入她眼中,陽光在他長翹的睫毛上,散了個光暈,雪白的髮帶絞著墨黑的髮束隨風輕揚。

  她愣望著那俊儒的面頰,喉間一哽,心裡酸楚。

  驀地,身`下被狠狠的一頂,頓時回神。

  腰間緊箍著的手臂,胸脯間汗漬的摩挲,腿間緊密的貼合,體內陣陣的蠕動,所有感觸無一不清晰明瞭。

  面頰瞬間漲紅,排江倒海的屈辱感向她壓來。

  風荻貼上她被汗水和淚水打濕的耳鬢,隨著她的視線冷瞥向手扶他自己馬車車廂的容華。冷聲道:「是不是看到你的情郎就在眼前,很興奮?不過你看看便好,以後只能在我身下承歡。」

  她抽了抽鼻子,收回視線,冷眼看他。

  他心裡燒著怒火,眼角卻是笑意盈然,手掌按了她的後腦,偏頭向她滲血的唇瓣吻落,吮著她唇上的血腥,低聲輕笑,「你以前就這麼服侍你的男人的?」

  白筱黑沉的瞳仁,越加冰冷刺人。

  他眼角笑意一收,握了她的腰,轉身將她壓在靠枕上,含著她胸前鮮艷的紅蕾,壓開她的雙腿,毫不留情的**開來。

  她咬緊牙關,閉上眼,不管是心還是身,除了痛還是痛。

  車內陽光溫暖,她卻渾身冰冷,竭力逼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不去感受他在她身體上製造出來的各種感覺。

  他迫上來,吻上她的耳根,滾燙的唇在她頸項間徘徊,突然張口用力一咬。

  她驚痛睜眼。隔著紗簾,看見的卻是容華向這邊望來的一雙幽黑眼眸,眼底深處聚著隱忍的焦慮,如同幻境中的青龍回眸。

  她能看見他,而他卻看不見簾後的她,淡淡然的望了一眼,便垂眸看向身前地面。

  幾片落葉飄落,捲過他的寬闊的肩膀,順著他的身體滾落,他順後拈起一片,在手中把弄。

  白筱咬緊唇,眸子裡霧氣縈繞,那雙黑眸在水霧後模糊。

  風荻緊鎖著她的眼,狠狠的又一次貫進她身體,在她呼吸一窒之時。

  唇重新回到她耳邊,貼著她的耳垂,聲音更冷得讓她打了個寒戰,「怎麼,捨不得?」

  白筱收回視線,閉上眼,什麼也不再看。她明白,他就是要折磨她。

  他原以為看著她痛苦,會很開心,不想看著她慘白無色的臉,心裡絞痛難耐,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她在他身下臣服,一次反覆進出著她的身子,直到完全滿足,才軟趴在她身上,伏在她耳邊,探手她胸前揉捏,「以後這裡面,只能有我。」

  白筱閉目冷笑。

  ☆☆☆☆☆☆☆☆☆☆☆☆☆☆☆☆☆☆☆☆☆☆☆☆

  容華的馬車靠在路邊,踱到車邊,也不急於上車。

  立在車邊靜望風荻馬車,面上淡淡的,心裡卻難免急慮。

  過去哪怕是大兵壓城,也不曾有這時這般煩燥,急悶。

  回望當年……

  長公主瘋顛多年,在一次父皇帶了他和古越去看望長公主時,長公主突然有片刻的清醒,告訴了父皇一個天大的秘密。

  盛怒下的父皇一手拖了他,一手拖了古越直奔母親寢宮。

  當著他和古越的面,賜母親毒酒。

  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將那杯毒酒飲盡。

  等母親屍身冷透,才跪在父皇身前,求父皇將母親的屍身贈他。

  親手賜死心愛的女人,已然像是老了十歲,看著年幼的他。並沒加為難,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並命人修建那座陵墓。

  父親離開後,他偷偷的取了自己一魄,續到母親體內,雖然不能就此讓母親活過來,卻能讓她身體保著不爛。

  只望以後有機會能讓母親活過來。

  母親有絕世的醫術,從小便督他學醫,自母親過世,他越加的拚命學習,希望能在醫學裡尋到讓母親復活的方法。

  那時自己尚年幼,心裡固然痛,也會怕,硬是咬著牙,沒流一滴淚,因為知道該怎麼去做。

  父皇說他是雜種,與母親一樣冷酷無情,從此將他囚於後宮,不時會在醉酒後來打罵他以外,從不再搭理於他。

  那時他總盼著父皇來看他,但盼來的總是一頓毒打和咒罵。

  他不怕打,不怕遍體鱗傷,卻受不得父皇的咒罵。慢慢的明白,父皇恨他,久而久之也不再盼了。

  除了每天偷偷來看他的古越,陪他只有母親留下的醫書。

  父皇雖然打罵他,但再也沒另外封過後,直到他死,還含淚念著母親的名字,責問她為何如此對他……

  最終仍是將皇位傳於了他。

  然他被囚於後宮太久,與世隔絕,反不如古越與臣子們接觸的多。

  由於長公主**的消息被封於後宮,就是生下古越也不為外人所知。

  時間長了,外面臣子便以為古越就是南帝的兒子,南朝的太子。

  加上他的心思放在母親的事上,反正古越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索性由古越頂上,自己樂得逍遙。

  那時他明白,父皇對母親不是不愛,是壓不下心裡的恨和屈辱。

  雖然他不懂什麼是愛,但他知道父皇愛著母親。

  從那以後,他對父皇的怨念從此消散,古越便成了他唯一的親人。

  後來古越自刎,他制止不及,眼見他倒在血泊中,所幸尚有一絲游氣未斷,當即分了一魂一魄於他,將他生生從閻王那兒搶了回來。

  當時有驚有險,卻不似現在這般手足無挫。

  輕歎了口氣,現在也只能見步行步,一路查探。

  當風荻的馬車從他身邊緩緩駛過時,窗簾被風吹得一開一合,裡面傳出陣陣粗重的喘息和低吼。

  這聲音,作為男人,他不陌生,眉頭微斂,微搖了搖頭。

  方纔打擾了他的好事,這轉眼功夫,便迫不及待了。風荻失了記憶,性情大變,於白筱的處境,更為擔憂。

  「走吧。」返身上車,正要撩簾入內。

  風荻的馬車從他身邊駛過,車內傳出一聲女子痛極而又叫不出來的悶哼之聲,那聲音……與白筱的聲音甚相似……

  身體頓時一僵,眺目望向風荻車廂,暗吸了口冷氣,重新下車,蹙眉凝望,心裡生出不祥之感……

  這時聽見有馬蹄聲追來。回身觀望,卻是他派出去尋訪白筱下落的親兵。

  親兵到得近前,從行囊中取出一團白色衣物,雙手捧著遞給容華,「公子,發現了這個。」

  容華接過攤開,認得是白筱的衣裳,窄眸瞬間一亮,急問道:「怎麼尋到的?」抬眼又望了眼正走遠的,風荻的馬車。

  「我和影月發現了北皇的行蹤,跟了一陣,不見他隊中有太子妃的影子。便和影月分道而行,影月繼續跟了北皇下去,我往北皇來路查探,尋到了間小屋,發現了這個,好像記得這衣裳太子妃穿過,便拿來給公子過目。」

  「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容華將手中衣掌握緊。

  親兵搖了搖頭。

  「哪裡發現的?」

  「前面山邊的一間獵戶小屋裡尋到的。」

  「備馬。」容華薄唇抿緊,且能放過關於白筱的一點蛛絲馬跡,方才風荻車內傳來的那聲悶哼被拋到腦後,「走,領我去看看。」

  ☆☆☆☆☆☆☆☆☆☆☆☆☆☆☆☆☆☆

  容華立在木屋門口,窗下放著未干的大木桶,探手桶口,尚有餘溫。

  推開木門,小屋地面上水跡漫了一地,就連屋裡唯一的小床上的被褥也打了個透濕,墊被零亂,有掙扎拉扯的痕跡。

  安安分分的洗個澡,且能弄這一地的水,除非被人所迫,極力掙扎,方會弄了這滿屋的水。

  環視四周,床角地上胡亂丟了方抹拭過的半濕軟巾。

  他彎身拾起,入手柔軟,如此質地,絕非普通獵戶能用之物,就連一般貴族家中也不多見,可以如此隨意拋撒,除非宮中……

  手揉捏著軟巾,裡面裹著硬物。

  攤開軟巾,眼前赫然是白筱常戴的珍珠珠釵子。

  風荻車上錦被下散開的那半鋪的秀髮以及那截像是剛剛浴後的雪白精巧的小腳浮上眼前。

  渾身一震,如被雷霹,方纔那熟悉的聲音……

  腦中嗡的一聲響,全身血管瞬間凍結,從腳寒到頭頂,額頭滲出斗大的汗滴。

  再也沒了往日的從容,推門奔出小屋,腳尖一點,直接躍上馬背。

  駿馬一聲驚嘶,提了前蹄。

  他不等馬停穩,挽了馬韁,將馬腹一夾,朝來路狂奔,追向風荻。

  一路上快馬加鞭,幾欲將馬打得飛起來。

  遠遠遙見風荻馬車,心頭一緊,越發的催馬前行。

  到了近前,卻生生的剎住腳,如果車裡當真是她。

  他這般撞進去,她見著他,以她的烈性,還有何面目面對他,還有什麼面目活下去?

  此番衝上去,不是救她,而是將她逼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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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37: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71章 不肯認輸

  蒼白著臉,杵在原地,雙手攥成拳,指尖深陷入掌心,血跡滲入指甲,渾然不知。

  只恨不得上前將風荻撕個粉碎,然古越的命,還得靠著西越的相思草。

  想殺,卻不能殺。

  天邊閃過一道電光,巨雷在頭頂炸開,斗大的雨點隨之砸下,片刻間將他裡外打得透濕,他立在雨中一動不動,第一次感到自己無能。

  雨水打濕了眼,望著在雨暮中漸漸消失的馬車,仰面苦笑。

  自認為有通天的本事,可以逆天而行,續了母親一絲遊魂不散,再拽了古越不死。

  上天便送了個白筱下來,讓他想得,不能得,硬生生的要他明白。他到頭來不過是天地之間一隻任人蹂躪的螞蟻。

  他望天長嘯,「都說上天仁慈,仁個鬼的慈。每日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焚身,來來去去不過是將我的肉身灼個皮開肉爛,終是奈何我不得,便將我貶至人間,送我絕親緣的命宿。那又如何?我一樣逆你……我能逆你一次,兩次,三次,便能有四次,五次,甚至更多……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我不怕你,也不會認命,絕不會……我娘該活,古越不該死,白筱更不該如此被作踐……」

  雨打樹葉,他的聲音一點點被雨聲洗刷乾淨,只剩下一片寥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輛馬車趕馬追來,在他身邊停下,其中一輛車門推開,探出半邊身子,一身艷紅衣裳,眉目如畫,帶了幾分風霜。卻是艾姑娘。

  艾姑娘看向雨中的容華,幾時見過他如此形容,吃了一驚,微張了嘴,半天沒能合攏,過了好一會兒才試著輕喚了聲,「容公子。」

  容華才驀然回神,不拂臉上雨水,側臉看來,面上已然換成以往的淡漠,「為了莫問,你來得到可真快。」

  艾姑娘將唇一咬,面帶愧色,「都是妾身管教不嚴,公子要責要罰,妾身絕無怨言。」

  容華在雨中看她,「當真任我責罰?」

  艾姑娘面色微憂,哆了哆唇,終是道:「是,幫有幫規,莫問犯的規則自該罰;但他自小歸我教管,他犯下的事,還是該由我來承擔。」

  容華冷笑,「就知道你不捨得,什麼責罰不過是嘴裡說說搪塞於我。」

  艾姑娘面色瞬變,不敢再看他,避開他的目光,垂下頭,「妾身真心領罰,公子就是要了妾身的命,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容華淺看著她,面無表情。

  他什麼也沒做,一股迫人的凜冽霸氣卻向她兜頭蓋面的襲來,禁不住微微的顫,心裡的那點奢望一點點化盡,頹廢的要垮下去時,突然聽他道:「罷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你帶他回去好好養著,此事不必再提。」

  艾姑娘意外的抬臉看向眼前那張冷俊得不沾人間煙火的面頰,吊在噪子眼上的心頓時落下,整個人垮了下來,比跑了十里路還累。她過去對著主上,沒怕過,對著他,卻真的怕。

  他嘴裡說罷了,心裡卻像是灌滿了黃蓮水,怎麼品,怎麼苦。

  如果不是他沒早些發覺風荻失憶。放白筱獨往應戰,不慎殺了西越王,惹怒風荻,又且能鑄就莫問與白筱?又且能有今天白筱被風荻所辱的局面?

  他能怨誰?只能怨上天的戲弄。

  艾姑娘等了一陣,不見他再有什麼話說。也沒有追究莫問的意思,喜得差點泣出聲,就在車上,向他一拜。

  見他轉身走向他自己的馬車,忙又追問道:「公子,小竹她……」

  容華眸子一寒,淡然回頭,「她的事,你不用再操心,等用得上你的時候,我自會派人給你消息,你走吧。」

  他不說,艾姑娘也不敢再問,應了聲,「是。」關了車廂門,坐在暈迷不醒的莫問身邊。

  為他輕挾了挾被子,輕歎了口氣,他渾身上下,儘是傷。換成別人,早死了七回八回,不知他怎麼撐著見了容華。

  幸好容華公私分明,惱歸惱,恨歸恨,對他身上的傷,卻沒一處馬虎,算是幫他撿了條命回來。

  身上的傷早晚會好,而心裡的傷卻是難愈了。

  看著莫問與他父親酷似的臉,又是一聲歎息,為何你什麼都要像你父親。就連情愫也要像個十足,偏要弄得死無全屍,方肯罷休嗎?小竹就是白筱,白筱是什麼身份,且是你能沾染得的。

  就算你得了她的心,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

  容華頹廢的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也不換衫,渾身透濕的端坐車中,無力的道:「前行,跟著風荻。」

  闔眼仰靠身後靠背,莫迢,你救我一命,我救你兒子一命,一命換一命,我欠你的也算是還清了。

  ☆☆☆☆☆☆☆☆☆☆☆☆☆☆☆☆☆☆☆☆☆

  白筱睡夢中,被一陣顛簸顛醒過來,未睜眼,已覺得有些晃眼。

  隨之而來的是身上沉重的壓覆感,悶得她胸口幾乎喘不過氣。

  剛動了動身子,扯動身下火辣辣的痛,不由的一抽搐,卻將塞在她身體裡的一物緊緊箍住,腦子一激,整個人僵了下去,忍不住攥緊身下帛錦。

  長睫顫了顫,不肯睜開。

  「你總算醒了,我等你多時了。」風荻微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呼出的熱息吹拂著她面頰,癢得難受。

  他不指望她開口,朝她的嘴唇吻了下來,只稍作留連,便弓起身子,去含她胸前的雪`乳,手揉上她另一側,任那粒紅蕾在掌心中滾動,硬漲。

  自從那日得了她,對她越加的渴望。只有將她箍進懷裡,才能讓他拂去如鬼魅附體般的極度空虛。

  身`下抵著她慢慢蠕動。

  與初次強佔她時的粗暴辯若兩人。

  她穴道早解,真想揚手給他一耳括子,但她除了將身下攥著帛錦的手緊了又緊,終是沒有更多的舉動。

  他能在上次那樣的處境強了她,給了她極盡的侮辱,這時同樣能。

  反抗只能激起他更高的興致,到頭來,仍是他得個爽,而她得到更多的屈辱,如今只求他平日裡荒`淫無度,身體虛弱,快些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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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39: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72章 什麼是洞房

  在車裡與她互不搭理的養了幾天,才算消了腫痛。

  這時在她睡夢中進到她體--內,她全無牴觸和反抗,身軟如綿,一陣搗弄,便濕潤,滑膩,雖然仍然過緊了些,但進出間,卻極為舒服,與上次是天地之別。

  哪肯草草完事,就這麼慢騰騰的磨,恨得白筱磨牙。

  他抬頭看見,上來含了她的唇,眼角斜斜上挑,媚入骨子,低笑,「想我快些完事,便動上一動。我禁不住,完的自然就快。」

  白筱赫然睜眼,怒瞪向他,狠聲道:「我想一刀將你太監了。」

  他攬了她,動作大了些,「等我上不得你的時候,由著你太監了便是。」

  白筱咬牙閉目,真想一刀捅了他,可惜身上連只釵子都沒有。

  偏偏他上次與她初試-雲-雨,她竟是他唯一願意和渴望親近的女人。

  上次帶著怨氣,只想將她佔下,心和身體雖然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卻也是從頭痛到尾。

  一場歡-愛下來,不比她好到哪兒去,退出後發現身--下破了幾大塊皮,痛得腦袋也木了一半。

  這時才算真正嘗到魚水之歡的滋味。

  見她越憋悶,心情越好,將她雙手合攏,壓過頭頂,勾唇輕笑,「你這般模樣倒好看得緊。」

  白筱眉心襲上一層黑氣,寒著臉別過一邊。

  聽他又笑,「看來你也喜歡慢慢來,那我不客氣了。」說著伏低頭去吻她的頸窩,身-下當真慢慢的抽-動。

  滾燙的舌捲著她耳後肌膚,引來她不能自己的輕顫。

  他眼角含笑側眸看他,他喜歡她的反應。

  手上也動作起來。在她胸前揉捏一陣,探到二人連接處慢慢摩挲,怎麼刺激,怎麼來。

  此次與上次不同,白筱雖然依然排斥於他,然而沒了上次的痛,被他這般慢條斯理的磨著,生生的磨出鑽心的癢,酥骨的麻。

  她對身體的反應,又羞又氣,咬牙強忍,生生的憋紅了臉。

  忍泣的模樣格外柔媚撩人。

  抬眼觸上凝視著她的一雙瞳眸,琥珀眸子閃著歡悅,見她看來,眼角一抬,極盡的妖嬈,伏到她耳邊,輕咬她的耳垂,「我會讓你更舒服,看你能忍到何時。」

  移指按了她蕊核,輕按慢捻。身-下進出也快了起來。

  突來的強烈刺激令她全身一縮緊,一喘間,忍了多時的呻吟脫口而出,忙強行忍下。

  他身子微顫,她的聲音如魅音般直鑽入他體身,將他體內蕩漾的慾望高高激起,呼吸頓時濁重,越加的亢-奮。

  低喘著,「再來……」

  白筱氣極,車子一顛,更讓她警醒尚在行路中,車外還有馬伕和護衛,臉燙得像被火灼烤,對他更恨入了骨。

  驀然將唇一咬,吸了小腹,在他再次送進間,身下突然用力一絞。

  他被生生的卡得眉頭一緊,身體稍稍一滯,急急往裡又是一送,便不再退出,身子微微顫抖,吮吸著她耳垂的唇,即時停住,粗喘不止。

  過了良久才撐起身,面帶慍色,皺了眉看向她,她冰冷的眉眼間有一絲得色,挑釁的瞪視著他。

  他氣惱不過,罵又不是。翻身坐起,眼裡還有未能得到滿足的情慾。

  臉上紅紅綠綠的與她對瞪了一陣,扯了車廂一角的軟巾過來擦拭二人腿間污濁,重哼道:「你……很……好……」

  白筱唇邊得色頓消,方才有意令他早早-洩去,一招得手,難免得意。

  見他面有狠色,哪裡還敢惹他,將臉別開,不著痕跡的拉了被蹬過一旁的錦被將赤著的身體裹上。

  讓自己盡量在他面前隱形。

  他雖然被她迫得沒能盡興,但見她不再是象上次一副死人表情,心情大好,在她身邊仰躺下去,伸手撈了她過去,手腳並用的將她攬緊。

  白筱身子又自崩緊,唯恐他再來一次,連氣息都不敢往他臉上吹,免得將他未滅盡的邪火又煽了起來。

  他眉角一飛,媚意自成,咬牙低笑,「沒關係,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白筱眉頭一擰,以後且能就這麼由著他想欺負。就欺負。

  就是落在他手上為囚,卻也不能失了尊嚴,雙眸赫然大睜,冷聲道:「你以後再敢碰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面色微黯,換成以前,聽她這話,定會覺得好笑,大可回她一句,「你生與死與我何干。」

  這時胸口卻像是被重重一擊。他可不捨得讓她死,抱著她的手臂緊了些,「回西越後,我會修書給賀蘭,冊你為妃。」

  白筱面色更冷,「可惜我並不想嫁你。」

  他臉上潮紅略褪,恨不得揭了她身上錦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進出她的身體,讓她明白,他現在就是她的男人。

  然他只是翻身將她連錦被一起壓覆住,便沒再進一步動作,居然當真怕她做出什麼自殘之事,「由不得你。」

  她平平的迎上他帶怒的眼,唇角微勾,聲音平和,「二皇子如果願意在喜堂上再設一個靈堂,儘管試試。」

  風荻蹙眉看了她一陣,換成別的女子,受她這般的遭遇,要麼乖乖委身於他,要麼哭哭啼嘀尋死覓活。

  如果是那兩樣,倒還好辦,偏她這麼副形容,反叫他看不透她的心思,更不敢輕舉妄動。

  眉頭一鬆,突然揭了她身上錦被,赤身將她攬了。

  她細滑的肌膚,與他相貼相磨,頓時撩起他腹間一把火。

  白筱只覺他身下硬硬的又自抵了她腿間,面色大變,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除了手掌輕輕摩挲她後背肌膚,不再有其他動作。

  又等了一陣,卻聽他發出沉穩平和的呼吸,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想試著退開。離他遠些,怕將他驚醒,又生事端。

  身子崩得久了,渾身酸痛,僵著的身子慢慢放鬆,不覺間倦意盈然,眼皮一鬆,竟也睡了過去。

  待她睡著,風荻睜開眼,眸色澄清,哪裡有什麼睡意。

  他近距離的看著眼前熟睡的小臉,眉頭慢慢斂緊。

  自從那晚醒來,記憶被掏空一塊後,便被一種無法忍耐的孤單和空虛困擾。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丟了很重要的東西或者人,任他怎麼,怎麼試,硬是想不出一星半點,換來的是如貓兒撩心般的意亂心煩。

  看什麼什麼煩,見什麼什麼不順眼,性情也變得暴燥。

  母后一心想他早些生下兒女,不斷的為他物色美貌女子,他身邊女子,儘是他母親送來的。

  為了驅逐心裡的那股極度的空虛,他來者不拒,然不管身邊女子再多,心間的空虛和孤獨絲毫不減,與日俱增。

  也不管那些女子如何美貌勾人,他硬是不願碰她們,哪怕是被挑起一身的火,也不願進到她們體內。

  這個本該是仇人的白筱,哪怕與他再不合拍,把他再怎麼氣得吐血,然只要她在身邊,日日困擾著他的空虛卻消散得無影無蹤。

  得了她,不管過程結果如何,心裡都是無比的歡愉。

  為何如此?我不深深迷惑……

  容華的話在耳邊響起,他可以助他尋架失去的,然而條件卻是要白筱。

  他蹙眉凝眸,失去的固然想尋回,可是這個白筱,他卻不想放手。

  白筱睡得正香,突然前些日子見過的那只叫白真的九尾小白狐跳到她面前,朝她搖了搖尾巴。

  她許久不曾見他,這時見到滿心歡喜,正想問他,為何他教她的法術用不出來了,剛要上前。

  卻見它從身後拽了一隻和他一般無二的小狐狸出來,道:「筱筱,娘親說再過三年,我們就可以化出人形,不知我們化成人形,還會不會長得一樣?」

  白筱微微一愣,再仔細看白真,模樣比上次所見嫩了許多,卻是只剛剛長齊長毛的狐狸崽子。

  那只被叫作筱筱的小狐狸歪了頭端詳著他,想了想,「怕是會一樣。」

  白真聽了,十分高興,「方纔聽二嫂嫂和三嫂嫂咬舌根,昨日隔壁樹妖嫁夫君,十分不合心意,洞房過得甚是淒慘。」

  筱筱杏眼圓睜,「如果我們化了人形還一般模樣,以後我嫁夫君,也不十分合心意的話,你便代我去洞房,說你本是男子,有斷袖之好,把他嚇走便好。」

  白真連連點頭,「這倒是好辦,可是什麼是斷袖之好?」

  筱筱神秘的湊到白真耳邊,「我聽河對面的小青蛇說男人和男人一起就是斷袖之好。」一邊說一邊比著毛絨絨,胖乎乎的小爪子,毛毛小臉透著紅,甚難為情。

  白真半迷半解的點了點頭。

  又見筱筱聳了聳尖尖小耳,「可是什麼叫洞房?」

  白真向她望來,也是一臉迷茫。

  二狐甚遺憾。

  這時頭頂樹上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等你嫁了郎君就知道什麼是洞房,新婚之夜便知道什麼是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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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3章 初識風荻

  兩隻小狐狸抬頭望去,樹上停了只花裡胡哨的禿毛雞。

  白真怒道:「禿毛雞,偷聽我們說話也就罷了,為何還要這般發笑?」

  禿毛雞神色頓僵,「禿……禿毛雞,兩個小東西當真沒眼光,我明明是火鳳凰。」

  「火鳳凰?」兩隻小狐狸揉了揉眼睛,一同看向頭頂樹枝上立著的那東西。

  它頭頂頂了個像是鳳翎的東西,被削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參差不等的豎在那兒,十分礙眼。一般鳳凰都會拖著長長的鳳尾,美得連孔雀都能以比美,可是它屁股後面,光禿禿的一片,毛都不多幾根,別說有什麼鳳尾了,就是公雞尾巴都比他周全。一身羽毛倒是鮮艷,許多地方卻被燒得焦黃,凹凸不平,實在是看不得。

  二狐看完以後甚失望,對視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並不是他們看走了眼,而頭頂這位長的就這般模樣。

  白真哈的笑出了聲,「我們舅舅炎帝便是火鳳凰,有漂亮的長尾巴,哪能是你這般模樣,光禿禿的一個屁股。」

  禿毛雞冷哼了一聲,鳳目裡露了些傲氣,將臉一揚,「炎帝就是我爹,你們該叫我一聲表哥。」

  筱筱仰臉看了看他,牽了白真的小爪子要走,「別理他這個騙子,聽說舅舅家的表哥是只特別漂亮的小鳳凰,哪能是這禿尾巴雞。」

  白真點頭認可,隨了筱筱要走。

  樹上禿毛雞急了,飛下樹,由於沒有尾巴,嚴重影響平衡,栽下來的姿勢十分難看,他渾然不覺的道:「你們知道什麼,昨天我爹領了我去和龍君的太子比試,那小子心狠手辣,下手全不留情……我看他年幼,不忍用全力傷他……與他鬥了一宿,不小心略輸他一局。我撥了他一片龍鱗,他惱了,乘我不注意。撥了我的鳳尾……」

  話說了口,才發現說漏了嘴,連忙打住。

  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又哪裡收得回。

  筱筱回轉身,將那只禿毛雞打量了一番,認真的道:「原來是只被人撥了尾巴的笨禿毛雞。」說完又一本正經的向白真道:「六哥,你以後要好好用功,可不能同他一般。」

  白真笑得在地上一滾,九條毛未長豐的小尾巴絞成一堆,連連點頭,「你以後也不能嫁這樣的笨雞,要不然人家問起我妹夫是什麼樣的,說出來好丟人……」

  禿毛雞一張鳳凰臉頓時變得很是難看,化成人形,卻是一個看上去只得六七歲極為漂亮的小男孩,鼻孔朝天,「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狐狸娃,懂得什麼?我有大本事的,能開天眼,知天地。不過我父君不許我用罷了。」

  白真一骨碌翻身坐起,撥著被纏在一堆的狐狸尾巴,筱筱忙幫他撥結成一堆的尾巴,聽白真道:「我倒聽爹娘說過,表哥貪玩,不好好練功,長了幾千歲,卻什麼也沒學精;雖然天生異相,能開天眼,卻因不好好用功,靈氣不夠,一開即合,什麼也看不到。

  而龍君家的太子,比他還小上一千多歲,已經練就一身頗為了不得的大本事。

  舅舅無奈,便提了他去龍君那兒,明著說是叫他與龍君家太子比試比試,實際上就是讓他見識見識人家太子的本事,從此收了玩心,好好練功。」

  說完偷偷瞄了一眼不以然的哼了一聲的禿光雞,捂了嘴偷笑,湊到筱筱耳邊道:「前天我偷偷聽見,被舅舅拉去當裁判的父君回來對娘親說,表哥被龍君家的太子狠狠的揍了一頓。

  龍君家太子事先得了舅舅的指示,要想法辦讓他長長記性,雖然下手也留了三分餘力,卻也把他折騰得十分淒慘。

  呃,他輸得甚慘烈,卻來哄我們略輸一局。撥了龍君家太子的龍鱗。撥龍鱗一事,倒也聽父君說過。卻是他被龍君家太子打得急了,氣惱不過,詐傷起不得身,人家龍君太子來扶他的時候,偷襲撥了人家一片龍鱗。才引得龍君家太子著了惱,按了他,將他的尾巴撥了個乾淨……」

  小男孩小臉漲得通紅,紅了之後,黑了下去,重重哼了一聲,「我不過是看他的龍鱗長得好看,想要一片來做個腰佩,哪知他這般小氣……」

  筱筱也捂了嘴笑,一雙狐狸眼瞅著小男孩,眨啊眨,不時的往他屁股後面掃,「呃,好想看龍君家太子撥他尾巴時的情境。不知龍君家太子長得什麼模樣,怕是象五極戰神一般,方口黑面,往那兒一站便如鐵塔一般,威風得緊。這禿毛雞這麼笨。他的龍鱗定是沒能撥到,反而丟了一屁股的尾巴。」

  白筱看到這兒,也覺得好笑,忍不住去看那小娃娃的小屁股,可惜穿了小花袍,包得實實的,什麼也沒看見。

  小娃娃小臉漲得通紅,窄長的鳳眼一瞪,掏了片暗紅的象玉一般的圓形片狀物出來,攤在手掌心上,指了兩個咬耳根子的狐狸小崽子。「這就是龍君家太子的龍鱗,不信你們可以看看。還有啊,他才三幾千歲,還沒我長得高,就一個小屁孩兒,臉白得很,長大了多半是個娘娘腔,哪能像五極戰神那般高大威猛。」

  至於龍君家太子是不是長得像五極戰神,或者長大了又是不是娘娘腔,兩個小狐狸崽子並不關心,對龍君家太子的龍鱗,倒是好奇。

  上前瞅了瞅,歪了頭,又看了一陣,他們沒見過龍,又哪裡知道龍鱗是什麼樣子,看了也白看,卻是不認得,沒了興趣,聳聳肩膀,一前一後跳著跑了。

  小娃娃納悶的望了回天,朝著兩隻小狐狸崽子追了下去,「喂,你們娘親叫我來揪你們回去……哎……你們這是去哪裡……回來,這青丘我來的不多,不認得路……」

  白筱正想也跟了過去再看一陣,眼前景致突然消失,耳邊是陣陣馬喘息的聲音,原來方才只是做了一個夢。

  說是夢,那夢卻未必真實了些,而且似曾相識。

  而那片龍鱗,也像是依稀見過。

  睜開眼,身邊沒了風荻的身影,暗鬆了口氣,翻身坐起,才發現馬車不知何時已然停下。

  揭了身上錦被,往裡一看。身上仍然未著一物,尋遍了車廂,也沒有一片衣角,臉黑了下去。

  要想逃跑也只能光著身子,裹著這被子,實在是累贅了些。

  正要揭簾向外查看,車門外有婦人輕咳一聲,「公主,奴婢送飯菜來了。」

  白筱聽得出是這一路上打點她行路的那四個婦人,說是打點,倒不如說是監視。

  臉頓時垮了下來,「我的衣裳呢?」

  車門打開,婦人送了飯菜進來,滿臉堆笑,「公主的衣裳穿不得了,皇子吩咐了人到前面購買了,人還沒回來,公主暫時先忍耐著些。」

  白筱的臉即時黑了下去,如果肯給衣裳她,何需山長水遠的去買?將身上錦被裹緊,「我要淨手。」

  婦人忙讓開門,由著她下去。

  白筱下了車,踩在平實的地面上,環視了四周,儘是風荻的護衛親兵。

  她這麼裹了團被子混在裡面,實在岔眼丟人得很。

  好在這些人訓練的甚好,並不向她張望,偶爾有向這邊轉來的目光,也是一掃便過,絕不在她身上多留,才算沒讓她尷尬死人。

  饒是如此,她也不敢在這兒多呆,忙朝著無人處急走。

  四個婦人一步不離的跟在她後面。

  這一路下來,風荻終日與白筱共處一車,再不招那些侍女作陪。

  侍女耐不得,端了酒前去尋他,在門口,沒能見著他的面,便被打發了回去。

  對白筱獨寵之意顯而易見。

  婦人們都是會看眼色的人,這般環境,如何看不出皇子的心意。

  哪裡敢怠慢了白筱,處處小心,唯恐服侍的不周,引來後患。

  然服侍歸服侍,她們更明白,如果丟了這個人,她們也不用擔心什麼後患,就是當前,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

  離了車廂,雖然她身上沒有衣物,卻哪裡敢有絲毫放鬆。

  幾雙眼恨不得勾在她身上,省得一走神,她便化在了空氣中。

  白筱一路走過,暗暗叫苦,這個風荻實在狡猾,就連停車,也甚會尋地方。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空空曠曠,一眼能望得老遠,就是想找個可以隱身小解的地方都沒有,想逃,卻是萬萬不能。

  皺眉回看,婦人很識趣的背轉身,排了一排,如一堵牆一般遮了身後風景。

  白筱苦悶不堪,只得又走開一些,湊合湊合。

  解決了內急,偷偷往後開溜,沒挪出幾步,就聽其中一個婦人輕咳了一聲,道:「公主身子單薄,這夜間風大,還是早些上車的好。」

  白筱苦笑,只得拽緊錦被,磨蹭著挪了回來。

  重新回到車邊,推開車門,風荻已然歸來,懶散的斜靠在車裡等她,見她回來,挑了挑眉稍。

  白筱身子頓時僵了一半,頭皮陣陣的麻,將身上的被子緊了緊,杵在車下,不肯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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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4章 給我生個孩子

  風荻探身上前,手搭了車門。側眸看她,「要我下車抱你?」

  白筱白著臉忙退開一步,省得被他伸手捉住,「我要衣裳。」

  風荻視線溜過她被錦被裹得鼓鼓囊囊的身子,可以想像被下是何等妙曼風光,眼角上挑,勾出一抹邪媚,「進西越京都前,自會給你,絕不會讓你光著身子見我的臣子。就算他們想看,我還不捨得讓他們看。」

  白筱面上即時罩了黑色,將臉一撇,「無恥。」

  風荻眼角笑意更濃,於車中靜看了她一陣,突然飄身躍出車廂,在她一愕之間,一把將她抱了,又自躍回車間,將車廂門『匡』地一聲撞攏,坐倒下去箍了她不放,捏了她下巴。迫她看向他,盯著她那雙漆黑澄亮的眼眸,心間五味雜陳,有恨、有憐,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管對她是恨,還是憐,還是別樣感覺,都想將她狠狠的揉在身下,深深貫穿。

  伸手去扯她身上死死拽緊的錦被。

  白筱探手出來,揚手便打。

  他側臉輕巧避開,手乘機插進被中,揉上她柔若無骨的身體,唇向她的唇壓下。

  白筱眼眸一窄,瞳仁瞬間收縮,狠狠的照他唇上一咬,在他痛得一縮之際。

  猛的隔了被子將他的手按住,「你忘了我的話了。」

  風荻抬手拭了下唇上的血跡,眉頭一蹙,續而挑眉,「你殺了我父王,如果不做我的女人,可知道進了西越,你將受到何種『禮遇』?」

  白筱眼角勾出不屑,「既然知道我殺了西越王,你身為他的兒子,不顧殺父之仇。國家大義,依戀女色,你的臣民又將如何看你?」

  風荻神色篤定,「這些不用你考慮。」掃眼見矮桌上飯菜熱氣已不多,將她放開,「用膳。」

  要逃就得有力氣,再說起碼吃飯可以避免他對她的騷擾,也不拒絕,馬上坐到矮桌一角。

  然身上裹著被子吃飯,十分不便,只要一動,被子便要下滑,春`光`乍`洩。

  見對面風荻視線變得火辣辣的,忙丟了筷子,縮緊錦被,沒好氣的對他道:「把你的衣裳脫下來。」

  風荻輕笑,探手過來勾她下巴,「想要也不必這麼猴急,吃了飯,有的是時間。」

  白筱打開他的手,冷哼了一聲。「脫衣服。」

  風荻笑嘻嘻的縮回手,當真脫了外袍,拋給她。

  白筱忙接住覆在被子外,遮了他炙熱的視線,任錦被由裡滑落,飛快的將手穿入袖中,束緊袍帶。

  長鬆了口氣,總算有衣避體。

  她哪知這薄蟬冀的寬大袍子罩在她身上,被風一吹,輕貼了她玲瓏曲線,妙處若隱若現,更是撩人。

  抬頭見對面的瞳仁滿盛情-欲,在她身上一點點溜過,頓時緊張。

  白筱僵著身子,頭皮一陣一陣的麻,等他埋了頭用餐,才暗鬆了口氣。

  伴狼的日子,實在難熬,何時才是個頭。

  餘下的日子雖然與他同車,雖然他不時會發發神精,卻識得點到而止,這一路下來倒也太平。

  霸了他一件外袍,下車行動,雖然通風性過於好了些,風一吹,無處不涼風陣陣,但好歹不用再捲著個被子丟人現眼。

  遺憾的是,每次下車,總有四尊大佛盡忠盡職的杵在身後,尋不到機會逃跑。

  至於想閹了風荻這隻大色狼的念頭是動了好幾動,然硬是摸不到可以割得動他的東西,只得暫時丟開。

  直到遠遠能望見一座極大的城池,方有人來喚了風荻下車,立到一邊咬耳朵。

  白筱耳尖,隱約能聽見其中內容,大至是西越王后收到風聲,風荻拿了殺西越王的罪魁禍首北朝二公主。

  又說王后聽說風荻擒住她以後,被她誘惑,貪戀她的美色,一路上被她勾引著獨寵於她,尋歡作樂,再不理會她贈給他的那些女侍,大發雷霆,揚言要嚴懲她這隻狐狸精。

  白筱無語望天,她誘惑他?她勾引他?她是狐狸精?她才是受害的那一個好不好?

  她恨不得一刀將他劈了,還能去勾引他?

  一席話聽下來,風荻臉色黑沉沉的。

  白筱雖然譏笑連連,倒有些高興,她不待王后見是好事,起碼到了西越。風荻想對她怎麼樣也不能如現在這般肆無忌憚。

  她要做的是怎麼設法保住小命,再談報仇一事。

  再聽下去,來來去去都是王后又為風荻物色了哪家的美人,要他盡快生兒子之類的,甚是沒趣,也就不聽了,揭了另一側的車簾,左右望了一陣,竟難得的安全。

  心裡砰然亂跳,此時不走,還等何時。

  剛探了半邊身子出車窗。便聽見坐在車前負責服侍加監視她的婦人輕咳了一聲。

  歎了口氣,縮回車廂,拉了錦被,蒙頭就睡,走是走不掉了,倒不如自覺些,少遭些罪。

  風荻慢慢踱上車,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輕輕撩開她散開的秀髮,手指輕撫她粉嫩的面頰,久久不去。

  他ˍ她,刺激她,羞辱她,強佔她,就是從來沒有這般溫柔的對過她。

  白筱身上雞皮褪了一層又一層,不知他又要抽哪門子的瘋。

  正受不得這詭異氣氛,要發作之時,突然聽他柔聲道:「白筱,給我生個孩子。」

  白筱微微一愣,這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別說她服過春合散,一時半會兒生不了孩子,就是能生,也不能給他生。

  他得不到她的回應,是意料之中,將她拽了起來,死死箍進懷裡,不理會她唇邊的譏笑和冷意,正視著她,眼裡居然是難得的認真。

  「我恨你,但我想要你。和我同樣恨你的人還有我母后,她只會想殺你。」

  白筱面上全無表情,西越王后不想殺她,才叫不正常。

  風荻一雙眸子閃爍不定,「你在我身邊,自然沒有人敢碰你一根毛髮,但我終究不能時時在你身邊。如果你懷上個孩子。我母后是萬萬不會傷你絲毫。」

  白筱蹙眉看他,「別說我不能生,就是生了,我也要把他掐死。」

  「你……」他鳳眼帶了慍色, 「世間再難找比你更狠毒的女人。」 將她摔過一邊,懶得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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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43: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75章 神奇偷兒

  馬車進了城,城中心廣場搭了高台,高台上堆滿了柴火。

  風荻喝停馬車,向外問道:「去問問,這是做什麼?」

  沒一會兒功夫,有人來回,說是王后向城民宣佈,二皇子也就是風荻捉到了殺死西越王的主使人白筱。

  只等風荻回來,就當著臣民的面,將白筱正法,為西越王報仇,以洩民憤。

  風荻勃然大怒,臉陰沉得嚇人,沉聲道:「進宮。」

  身側傳來白筱低聲冷笑,撇臉看去,見她斜暼著他,唇邊儘是鄙視,眉宇間卻又是像是可以解脫的輕鬆。

  更是怒不可遏,一把將她拽了過來,身子前傾,用身子將她抵在車壁上,迫視著她,眸子半窄,閃著怒火,「想死?」

  白筱淡笑了笑,側了臉,抬手揭了身邊窗簾,望著外面高台上的火堆,「這事不是我想與不想,只怕也由不得二皇子你。」

  風荻冷笑出聲,抬手摩挲她頸項肌膚,「由不由我,你等著看就是。」將窗簾一拋,對外叫道:「先回王府。」

  馬車繞開人群,直駛到風荻的府第門前,也不避嫌,將白筱從車裡拽了出來,打橫抱了徑直進了自已寢屋,將她往床上一丟,返身出了房門,朝著跟在身後的護衛隨眾道:「調集府中所有人馬,將她看好了,不管是誰來,哪怕是太后,也不許見。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府中所有人一個也別想活,你們這一干人,誅九族。」

  眾人倒吸口冷氣,風荻一直被定為西越王位繼承人,如今西越王一死,他就是西越新王,如今差的只是一個儀式。

  雖然王后帶人來奪人,就是拼著死也得挻下來,死一個強過死一家,忙一疊聲的應了。

  風荻回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進宮去了。

   *******************

  白筱在門裡聽著,知自已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了,略鬆了口氣。

  她並不貪戀此命,但現在莫問生死不明,她實在難以安心。

  等風荻走遠,在屋裡角角落落看了個遍,到處鎖得死死的,怕是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就在這時身邊被封死一扇窗欞發出『咯『地一聲響。

  神經頓時崩緊,縮身身邊幃幔之後。

  從幔縫中見那扇窗晃了幾晃,居然開了,忙屏息靜氣,不發出一點聲響。

  從窗外爬進個人來,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看不見臉。

  白筱緊盯著那人,眼一眨也不眨。

  黑衣人進了屋,小心的望了一回,又聽了一回,得意的將搭到前面來的馬尾,往後一甩。

  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塊極大的黑布袋,攤抖開來,往地上一擱,順手撈了窗邊一個金鑲玉的飛馬擺設,放進布袋。

  腳步輕盈的又去搬屋裡的其他值錢的東西。

  白筱無語望了一回天,居然是個偷兒,還是膽大妄為的偷兒,敢進風荻的寢室偷東西。

  乘他搜去外間之時,探頭窗外,暗叫了聲苦。

  窗外居然是處懸崖,如非有絕頂的輕功,絕對無法攀爬上來。

  隔著珠簾再看在外間樂得屁顛屁顛來回搬東西的黑衣人,眼光就有些不同了。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怪不得有這毛膽子到這兒撈財。

  看了一陣,有些忍俊不禁,這偷兒不但膽大,還特別的貪心,裡裡外外的搜刮,像是不把這兒稍微值些錢的東西搬完,不罷休。

  他搬得歡快,看似極大動靜,卻不發出一點聲響,硬是不會被把守在屋外的眾護衛官兵察覺。

  細想起來,這偷兒的本事當真不能叫人小看。

  呃,他那口袋也當真裝得,片刻間便飽漲到足有一個人大小。

  看著被搬空了的古董架,花架,不禁莞爾,不知風荻回來看見這番形容,會是何種神態,那張臉,想必好看得緊。

  過了好一會兒,方見他心滿意足的將最後一個翡翠方碟連著座架一同塞進大布袋,順手又將屏風上的一件花錦外袍塞了進去,更是無語。

  這人還當真是貴賤不嫌啊。

  尋思著是否現岙求他將自已一同帶走。

  然不知對方根底,怕出了虎穴又進狼窩,猶豫間,見他居然又從肚子裡扯了個略小些的布袋出來,更是啞然,這屋內能搬的被他幾乎是搬了個空,不知他還有什麼可裝。

  禁不住好奇,想看看他還要搗鼓些什麼名堂。

  不料他竟將那布袋往腰間一塞,從窗戶上飛快的翻了出去。

  白筱即時懵了,他搜刮了這半天,難道沒打算帶走?只是為了擺在這兒氣人?

  探了半邊臉出去,偷偷張望,見他手腳並用的在窗外懸崖上爬得甚順溜,片刻間,竟翻進隔壁一扇窗,更是啞然,這人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望著腳邊一人高的大布袋,靈機一動,將裡面東西盡數倒出,推至床下藏好,自已鑽進布袋,眼角過處發現腳邊還漏了一樣東西沒能塞進床底。

  正想鑽出布袋聽隔壁窗戶一聲極輕的響動,知是那偷兒回來,以那偷兒方纔的速度,出去藏好東西,再鑽回布袋,已然來不及。

  索性將那東西一把撈了過來,抱在懷裡,一股難聞的騷臭襲來。

  這轉眼間,已聽見偷兒到窗外的細碎響聲,不及細想,扯了風荻那件花錦外袍頂在頭上,自裡將布袋口束住。

  剛穩住身形,見眼前有處小破洞,暗暗叫苦,扯了風荻的衣衫堵住,便聽見偷兒翻窗進來。

  偷兒立在窗口,望了一會,並無人發現,喜滋滋的從腰間解下腰帶,一頭將裝滿了小布袋口束住,又將大布袋口擰緊,扯了腰帶另一頭,實實的紮住,拉扯幾下,確定實在了,得意的嘿嘿一笑,將兩個布袋一前一後的搭在肩膀上。

  再去了條繩索將兩個布袋以及他的腰身一併攔腰綁了,白筱刨開眼前衣衫,剛剛能從他肩膀望出去。

  見他立在窗邊,平台手臂,於袖中飛出一物,拖著一條繩索直飛山崖對面山壁。

  『叮』的一聲輕響,實實的釘了進去。

  偷兒將繩索用力拽了幾拽,甚是結實。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到門口,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開門。」

  白筱與布袋中心跳如擂鼓,一動不敢動,唯恐被偷兒發現丟下。

  偷兒不在猶豫,翻出窗戶,手指緊摳窗欞邊框,仍將窗戶關合回去,單手挽了手中繩索,放開緊摳窗欞的手,身子如落石般向岸下直墜下去,又快又急。

  如果上面鑲在石壁中的袖箭不夠結實,或者他的手略略送上一鬆,二人便要墜下懸崖,摔個粉身碎骨。

  這突然地墜感,嚇得白筱七魂飛了六魂半,已然猜到是怎麼回事,暗裡捏了一手的汗,將懷中東西抱得更緊。

  驀然繩索一緊,待偷兒身子穩住,腳下一尺處,竟是懸崖上突出的一塊僅得一方左右大小的岩石。

  不知他手腕怎麼一抖,原本牢牢卡在石壁你的袖箭突然松落,他穩穩的落在腳下岩石上,極快的收回繩索,又再射向別處崖壁,身體再次懸空。

  有如此這般幾次,次次落足在不是突出的岩石上,就是斜長的樹幹上,只要行差一步,便性命不保。

  他背了如此沉重的東西,在山崖間來去如風,其計算之精確,下手之利落,簡直驚世駭俗。

  白筱於布中望著眼前晃動的馬尾,驚得張大的嘴,一直不能合攏。

  身形一頓,耳邊傳來水響,才回過神,於破洞中環顧四周,依然到了谷底。

  偷兒收了繩索,仰頭嘿嘿一笑,聲音甚是清朗好聽。

  聳了聳肩膀,不多做停留,沿著河邊,輕車熟路的快步急行。

  白筱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才算按回了胸膛,這時候就算被他發現了,也不必過於擔心。

  沒了顧慮,方才風萩屋裡聞到的那股騷臭從四面八方襲來,而且越來越濃,熏得她,打了個乾嘔。

  翻了個白眼,這人難道偷東西,偷得尿了褲子也不加理會?

  呃,還當真是惜時如金啊。

  無可奈何,只得捏了鼻子忍著,好歹得忍著出了這山谷。

  省得這偷兒見一袋寶貝變成了她,惱怒之下,將她生剝活剮,再棄屍山谷,就冤枉了些。

  偷兒在山谷中兜了許久,在一個草垛前停下,掀開草垛,裡面竟藏了一輛沒套牛馬的無篷板車,板車上鋪了厚厚的稻草。

  他將兩個布袋解下,拋上板車,吹了個清脆的口嘯,林子裡奔了匹駿馬出來。

  套上馬,又從稻草下翻出一套短打衣衫,就再馬車前吹著小調,寬衣解帶更換衣裳。

  白筱趴在車板上,只能看得他一個背影,個子蠻高,寬肩細腰,臂膀渾圓,翹臀,長腿,很是養眼。

  微微挑眉,這偷兒居然長了一副好身材。

  偷兒立在車轅前,解了臉上包裹巾,和著換下的衣裳一併點火燒了,等那身衣裳燒盡,才踩滅火星,跨坐上車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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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6章 特別禮物

  偷兒一聲『吆喝『,馬車駛也林子,穿上一條僻靜小路,行了一陣,才轉上官道。

  行了一陣,來往行人漸多,可以看見前方有一座不小的城池。

  有馬車迎面駛來,朝著偷兒打招呼,「小孤,氣色不錯,看來這趟買賣跑的甚順溜,都是些什麼好東西?」

  叫小孤的偷兒,揚眉朗笑,「不過是些小雜貨,勉強混得上餐飯罷了,算不得好。」

  來人又道:「這年頭能混飽了肚子就算得上本事了,淳爺爺做了好吃的等你呢,快回去吧。」

  「好咧,同子哥,你走好。」小孤爽聲應了,催馬前行。

  白筱禁不住砸舌,如果這一袋子的東西被他弄了出來同般人家十輩子也吃不完,居然還是混得上餐飯吃,這飯太煞貴了些。

  價值連城的寶貝到了他口中就成了小雜貨,入王府偷竊這麼大的事,就這麼被他做得天衣無縫,變成了跑買賣,委實是個人才。

  越近城池,進出人流越多,十分的繁華。

  到了近前,白筱扒拉著布袋上的破洞,扭著脖子才算看清城門上雕著的『平州』兩個大字。

  平州水陸交通都十分發達,是西越與各國交易的重要城市,經濟繁榮,人多且雜。

  小孤駕著馬車進了城,不走大路,繞著城邊,穿進一個小胡同,走到了底,才停住馬車,朝開著的木柵門叫道:「爺爺,我回來了。」

  正在廚房搗鼓的六旬老人迎了出來,長得精瘦,背有些駝,幫他開門的手微微的抖。

  老人姓柳下,單名淳,樂於助人,附近的人都尊他一聲淳爺爺。

  小孤躍下車將馬車趕進院子。

  偏屋奔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青衫姑娘,濃眉大眼,長得甚美,朝著小孤叫道:「哥,這次該有送我的東西了吧?」

  小孤一邊下馬套,一邊笑著爽聲應了,「有,這次當然有,有幾個不錯的玉梳子,不過說好,不許多挑。」

  「那些孩子還等著這東西換錢吃飯,讀書,是嗎?」姑娘扁了扁嘴,「你都說了百八十遍了。」

  小孤嘿嘿笑著搔了搔頭,小聲嘀咕,「本來就是。」

  淳爺爺關了院門,瞅了眼車板上的兩包東西,知他得了手,也是高興,橫了那姑娘一眼,「你嗓子再大些,叫得滿城都知道才好。你哥的話是對的,是他才給你,如果以我說,一個也不給。」

  姑娘咬唇垂了頭,一雙眼卻仍睜得溜圓的,將馬車上的兩個布袋瞅著,滿臉期待。

  白筱將身子縮了縮,真想化成蚊子從這破洞飛出去。

  小孤先解了那個小布袋下來,遞給爺爺,「這些都是王府裡小廚房做出來為風荻準備著的,他筷子都不曾動過,就被我帶回來了。今天我們也好好開個犖,嘗嘗王府上的東西,味道如何。」

  淳爺爺接了,走到院裡木桌邊,從布袋裡取出十幾個油紙包,一一攤開,果然是各式各樣的菜餚,濃香撲鼻。

  小孤又去解裝了白筱的大布袋,「王府我是去過好些回了,一直沒辦法進風荻的寢室,甚遺憾。以前也想過從這後窗進去,不過怕巡視的厲害,難以脫身,不敢下手。還是爺爺厲害,去望了一回風,就能算到什麼時辰安全。」

  淳爺爺抬眼向他望來,張了張嘴,見孫兒歡喜的模樣,終沒說什麼,接著擺佈手中菜餚。

  從布袋裡掏出一瓶酒,揭蓋聞了聞,醇和的酒香撲鼻而來,眉梢間也露了喜色,「王府裡的東西就是不同,好酒。」

  小孤見爺爺歡喜,心情更好,挑了挑眉,『嘿』的一聲笑,「風荻小兒會享受得緊,一屋子的東西,值錢的著實不少。上次去南朝以為以容華的身份,應該有錢得緊,不想他那間茅草屋裡,竟尋不到一樣值錢的,當真寒酸得緊。可惜沒時間去古越的太子殿逛逛。」

  老人蹙眉,搖了搖頭,「皇家的地方,還是少去的好,去多了總得撞鬼。」

  小孤不以為然的嗤了嗤鼻子,見爺爺一瞪眼,馬上道:「知道了,我以後少去皇家,多去貪官的家就是了。這次可不是我要去的,是爺爺支著我去的。」

  淳爺爺這才笑了笑,不再念叨他。

  白筱心裡跳得厲害,深吸著氣,反覆念叨著,鎮定,鎮定。

  青衫姑娘迫不及待的坐到車板緣上,眼巴巴的瞅著,見他開著個話匣子說個沒完,手上拽著封著布袋口的繩索,半天不動,禁不住催道:「哥哥,你倒是快些。」

  小孤暼眼過來,年頭妹妹猴急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這麼著急,難不成是看上了哪家小伙子,趕著梳妝會情郎?」

  青衫姑娘漲紅了臉,不依的跺腳,「爺爺,你看哥哥,盡說混帳話。」

  淳爺爺笑口盈然的看了他兄妹二人一眼。

  「也確實該找個人家了。」

  小孤甚得意。

  青衫姑娘羞得越加的面紅過耳,白了爺爺一眼,「哥哥都二十有二了,怎麼不給他找房媳婦。」

  小孤皺了皺鼻子,兩眼望天,「一個人來去如風,如閒雲野鶴,不知有多逍遙自在。弄個女人來絆手絆腳,那樣的蠢事,我小孤可不做。」

  青衫姑娘無語的『嗤』了一聲,「這麼說來,爹娶了娘也是做的蠢事?」

  小孤想也不想的,答道:「那當然。」

  青衫姑娘翻了個白眼,「如果爹不做這蠢事能有你我?」

  「那是,那是。」小孤嘻嘻一笑,「這樣的蠢事,有爹做了就行了,我就免了。」

  青衫姑娘啐了他一口,「爹娘地下有知,能被你氣得再死一回。」

  小孤挑挑眉,笑道:「你也趕快去尋個蠢男人嫁了,將他絆得死死的,多生幾個孩子,爹娘地下有知,一定高興。」

  青衫姑娘氣得咬牙,拽了他的肩膀打他。

  小孤忙往旁邊一避,「小心打了寶貝,你一樣東西也別想得了。」

  青衫姑娘才氣鼓鼓的作了罷,然看向眼前大布袋,眼角又揚起笑意。

  淳爺爺看著這雙孫兒孫女,也甚頭痛。

  他們在外面一陣戲笑,白筱卻在布袋裡如坐針氈,揣了顆忐忑不安的心,將塞在頭頂的風荻的衣袍拽緊。

  小孤解開袋口,抓了風荻的那件花錦,隨手往外一拋,那衣裳沒如他所想的,被擲過一邊。

  微微一愣,拉著衣裳拽了拽,衣裳居然像是生在了布袋裡,仍沒能將衣裳拽出。

  『咦』了一聲,「我還不信了。」加大手上力道。

  青衫姑娘也覺得甚奇怪,伸了手進布袋摸。

  正好摸上白筱的嘴,手感軟軟的,不知是什麼,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白筱在袋中本來就擔心外面的人發現東西換成了她,不知會如何對付她。

  突然看見一隻手伸來,摳她的嘴巴,二話不說,張口就咬。

  青衫姑娘手指被咬,嚇得慘叫一聲,飛快的縮回手。

  白筱被她一叫,也嚇得一哆嗦,拽著衣裳的手不由得鬆了。

  小孤正在用力,前方突然沒了力道牽扯,頓時失了平衡,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哎喲』一聲。

  嗤著牙從屁股下面摸出一小塊尖古,氣惱的丟開,抬頭望向車板。

  望見布袋裡的一顆黑腦袋,愣了一愣,睜圓了眼,警惕的躍而起,將青衫姑娘護在身後,眼一眨不眨的盯緊那顆黑腦袋。

  青衫姑娘縮在小孤身後,探頭出來,向白筱問道:「你是人是鬼,怎麼會在我哥哥的袋子裡?」

  白筱翻身坐起,抬頭對上一雙極亮的眼眸,他呆愕中仍難掩那股古靈精怪的神色,五官極標緻,眉清目朗,未笑,唇無勾,讓人如沐春風。

  呃這偷兒不但身材長得好,模樣也是極好。

  她看小孤,小孤也看她,一張小臉白得像瓷似玉,但那雙眼清亮如星,五官精巧,清雅秀美,身上白衣和一頭墨黑秀髮,在袋中裡得甚亂,雖然狼狽,卻更顯得柔弱動人,嬌不可鞠。

  少了些凡間塵俗,更像山間精靈,眉頭慢慢擰緊,想不出她從哪來,為何會在自已袋子裡,難道當真是遇鬼了?

  青衫姑娘見了白筱,也即時愣住了,盯著白筱,向旁邊喚了一聲,「哥,這是………「

  小孤也是一臉的迷茫。

  一愣之後赫然想到什麼,忙衝到板車前,哪還管白筱是人是鬼,將她從布袋裡提了出來,往旁邊一放,揭開布袋往裡張望,布袋裡空空蕩蕩,再我其他東西,頓時傻住了。

  皺眉將空揉成一團,轉臉看向臉苦得快擠出汁的白筱。

  青衫女子見他神情,知道出了岔子,湊上來小心問道:「哥,我的東西也沒了嗎?「

  白筱皺著臉,將懷中臭烘烘的東西往青衫姑娘懷裡一塞,你哥送你的。「

  青衣姑娘低頭一看,臉白過以後,黑了下去。

  白筱這進才算看清青衫姑娘懷裡塞的竟是一個陶瓷夜壺,也是一怔,難為自已方才抱了那半天,被熏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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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7章 湊合用用

  「這東西甚好用。不信你試過便知。」說著,視線隨著青衫姑娘窘迫的目光落在那夜壺上有一個空心圓柱,也紅了臉,居然是男人專用……  突然伸手將夜壺在青衣姑娘懷裡扭了個轉,將支出來的那截藏到青衫姑娘的袖子下面,乾咳一聲,尷尬的陪了個笑,「這樣就可以湊合用用了。」

  說完蹭下板車,準備開溜。

  青衣姑娘的臉越發的黑了下去,七竅生煙,恨不得將懷中之物,向她砸過去。

  小孤一手橫在腰間,托著另一隻手的手肘,摸著下巴,在一邊看的有滋有味,眉稍越揚,越高,此女有意思。到了這時,忍不住『哈哈』一笑。

  青衣姑娘不知懷裡這東西,是不是哥哥弄回來的古董,臭烘烘的抱著。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急得紅了臉,聽他還笑,又急又氣,跺著腳大聲叫道,「哥。」

  小孤摸了摸鼻子,忍了忍笑,乾咳了一聲,朝正縮向門口的白筱喚道:「喂,丫頭,我的東西呢?」

  白筱朝他攤了攤手,一邊後退一邊陪笑道:「在風荻床底下,你只需再跑一趟…」

  小孤微微一愕,再跑一趟?當風荻的寢屋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臉色一沉,「你是說,你是在風荻的房裡,將我的東西堆到床底,再自己鑽進了布袋?」

  「咳,只是搭了個順風車……」白筱尷尬的抽著嘴角,勉強笑了笑,轉身就跑。

  小孤偏頭『嗤』了一聲,順風車?回頭見白筱已奔到門口,大喝了一聲「站住,既然是搭車就給車費。」

  白筱暗暗叫苦,就知道有這一遭,撥了腿跑得更快,「呃,我現在身上沒有銀子,欠著,日後一還…」

  話沒落,腰間一緊,任她怎麼跑,也前進不得一分,回頭一看,納悶得想一頭撞死,綁在腰間的腰帶一端被他拽在手中。

  小孤裂嘴笑了笑,「跑,再跑啊。」

  白筱蹙眉斜瞥了他一眼,咬咬牙,突然飛快的握了腰帶另一頭的活結一拉,腰帶頓時松落,與此同時,白筱飛快的往前奔出。

  小孤望著手中拽著的飄落在地的腰帶。即時愕住了,這丫頭居然……

  抬眼見她一腳邁出門檻,回頭望向他的眼神,甚是得意。

  無語望了回天,身影一動,如鬼魅一般已移到白筱身後,伸手揪了她的後領,將她提了回來,勾唇笑道:「既然不給車費,那便還我東西。還了東西,就讓你走。」

  白筱被他提在半空中,活脫脫沒將她當女人看,小臉紅紅白白,以前哪有人這般對過她,手臂一伸,手臂從外袍闊袖中脫出,外袍頓時脫離了身子,腳一沾地,哪顧得上答他,向門口急竄。

  小孤提著那件癟下去的衣裳,又是一愕,回神,不禁啞然,居然還敢脫。

  將手中雪白絲袍順手往腦後一拋,任絲袍慢慢飄落,腳步輕移,又再欺到穿著薄長裙的白筱身後,又去拽她後領,她裡面穿的這身長裙衣領極大。敞至兩邊肩膀,後領也甚低,秀髮半挽,露著修長雪白的後頸以及後頸下那片白如凝脂的後背肌膚。

  這一抓便觸到她後背細滑如暖玉的肌膚。

  他一心想捉住白筱,並不多察覺,戲笑道:「再脫。」

  白筱這連身長裙裡只得胸衣和褻褲,哪裡還敢再脫,窘得滿面通紅,回頭見他笑意盈然,雖然帶著謔戲,卻如三月陽光,彷彿能將人內心的陰鬱一併曬化了。

  這些日子以來壓抑著的沉重心情莫名的好了些,想著方才在布袋裡聽到的對話,眉稍一揚,突然張口叫道:「男女授授不親,你碰了我,可得娶我的」

  小孤即時愣住,握著她後領的指關節觸著她的肌膚,細嫩滑膩之感瞬間傳來,唇邊謔笑盡失,如見鬼般撒了手,後退幾步,僵著臉甚是尷尬「我……我才不要娶你。」

  這丫頭雖然長得是從未見過的絕色,但弄個女人在身邊綁縛手腳,等於自掘墳墓,這樣的蠢事,他可不幹。

  白筱暗自得意,回身拾了鋪散在地上的外袍,抖了抖,往身上一套,又拾了被小孤擲到一邊的腰帶揚了揚,洋洋得意的往外走

  小孤臉色微變,「喂,丫頭,不許走。」追上前兩步。

  白筱驀然回轉身,向他欺近,眼閃著狡詐,輕笑道:「碰我,可是要娶我的哦。」

  小孤忙縮回伸出的手,又退開一步,唯恐又碰到了她,她非要迫他娶了她。

  白筱暗地裡笑開了花,揚臉朝他笑笑道:「你不娶我,我可要走了。」

  小孤哼的一聲,別開臉,「就算是仙女下凡,小爺也不娶。」

  白筱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那我們後會無期了。」轉了身往外走,唇邊忍不住盪開笑。

  小孤明知她故意如此,卻硬是不敢上前再抓她,懊惱的臉都青了,這女人明明長了臉清雅絕秀的端莊模樣,行事卻這般無賴又不要臉皮……

  白筱眼見再有兩步便能離開這間小院,咬了唇悶笑,做無賴可比做淑女來得自在。

  長鬆了口氣,又將要自由了,念頭剛轉,聽青衣姑娘喝道:「站住。」頓時臉色一變,抬腿就跑,再不跑,定然又要生出事端了。

  青衣姑娘見她要逃,再顧不得抱著的這個是不是古董,隨手往旁邊一丟,不管那夜壺『叮叮噹噹』的滾開,腳尖一蹬,向白筱撲去,從後面向她撞去,攬腰緊緊抱住。

  她前衝的力道不小。而白筱又沒加防範,頓時身形不移,膝蓋一軟,向前撲倒,二人一起滾倒在地。

  白筱被青衫姑娘實實的壓在地上,疼得『哎喲』一聲,地上撲騰起的灰揚了一臉。

  青衣姑娘趴伏在她身上,將她緊緊按住,哼了一聲,「我哥哥不敢碰你,我可敢。如果碰了你,就得娶你。你非要嫁,我也不介意娶。」

  白筱呸掉飄拂到嘴裡的秀髮,「我不百合。」

  抬頭見小孤抱著膀子,笑嘻嘻的在她頭頂蹲下身,歪了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苦笑了笑,怕是難走了。

  青衣姑娘也很順溜的回了她一句,「我也不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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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44: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78章 異類兄妹

  白筱扭頭瞪她,一肚子怨氣,「不百合,娶我做什麼?

  「娶你來做飯,洗衣裳。「青衫姑娘答得一點不含糊。

  「你不如去請個老媽子。」白筱轉回臉,抬頭見頭頂的小孤眼裡興致更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把我哥的東西還來,這老媽子,你當定了。」青衫姑娘白白沒了禮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所有脾氣盡數倒在了白筱身上。

  「那些東西又不是你哥的,你哥不過也是做的無本買賣。你實在想要,叫他再跑一趟便是,反正他偷東西,偷得順溜得很。」白筱被他壓在地上,甚是辛苦,也顧不上什麼形象,擰著勁將她翻下身去,順勢抬腿騎在她身上,將她按住,不讓她再將自已翻下去。

  小孤聽到這兒,方才失了東西的納悶盡數而空,忍不住哈哈一笑,抬手搔了搔鼻尖,手臂放下順勢搭在曲著的膝蓋上,笑嘻嘻的朝白筱問道:「喂,丫頭,你到底是誰?鑽到我包裹裡,跟我回來,有何目的?「

  他雖然笑得一派燦爛,眼裡卻閃著一抹警惕。

  白筱瞭然,這樣的大盜,聽他們談話,專偷皇家的貪官,自然是官家的眼中釘。

  理所當然會怕她是官方派來的探子,查尋他的下落。

  「你放心,我不是西越人,更不是西越官方的人,你就是把風荻的王府搬空了,我也不關心。我借你搭了個順風車,不過是為了逃命。雖然我讓你丟了筆買賣,但如果你肯放我下馬,**後必定會重謝的,絕不讓你吃了虧。「白筱提到風荻,眼裡不覺中露出一抹恨意。

  小孤看著她眼裡閃過的恨意,心裡一緊,再看她,年齡比自已妹子還小些。能讓看上去如此純真清麗的小丫頭恨成這般,定然有非同一般的經歷。

  而她是從風荻寢室進的他的布袋,難道………

  臉上笑意略減,正色道:「的確聽說王后給風荻儲了不少女子在王府,可是卻從來不曾聽過有哪個女子被強迫的說法,均是那些女子自願。你不願意跟他,大可不進府,或者要求離開,如何要借我之手逃出來?」

  白筱冷笑,他對風荻能有多少瞭解?「你和風荻很熟?」

  「不熟,不過做我們這行的,且能不對這些人做些瞭解?你為何會在他的房間?」小孤行竊,在之前必然會把要下手的人的底子摸個清楚。

  西越王和王后一心盼著風荻傳宗接代,為他廣招美侍,在西越不是什麼秘密,然風荻一向對老子,老娘的作法不以為然,平日裡雖然算得上風流,常有美人相伴,但一直沒聽說寵幸了誰,冊封了誰,這事也一直成為西越百姓的茶餘飯後之閒談。

  他在查探風荻王府時,不時也聽說他會招那些女人服侍,但從來不曾有一個女人給他侍過寢,所以在他看來,多半是因為風荻那方面功能有問題。

  照這說法,按理對眼前這丫頭是做不下什麼事。

  他們之間怕是另有過結。

  白筱不知小孤他們的人品根底,哪能跟他們說實話,「可能是他家太小,沒地方關人,把我暫時往那兒放一放。」

  說話間,按著青衫姑娘的手鬆了些,被她一把從身上推了下來,跌坐在地。

  「王府小?那京裡怕是沒幾間能說是不小的宅子了,模樣長得極漂亮,卻是滿嘴放大炮。」青衫姑娘翻身坐起,撇著嘴角挖苦。

  白筱翻著眼皮,望了回天,「我一進王府就被他們塞進了那間鬼屋,哪裡知道王府是大是小?」

  小孤蹙眉笑出了聲,這丫頭當真叫人無語得緊,「你不好好說,我再把你送回去,正好可以取回我要的東西。」

  白筱『嗤』了一聲,不屑的道:「這老半天了,你還指望著沒有被人發現府裡失竊?還能那麼逍遙自在的來去?」丟了一個夜壺也叫失竊。

  再說那屋被他搜得乾乾淨淨,雖然沒能帶回來,但足以讓府裡驚得雞飛狗跳。

  小孤揚了揚眉,曲著食指擦了擦鼻尖,「爬窗進不去了,從正門送你回去,卻是不難。」

  白筱臉色大變,再回去,可真走不掉了,忙道:「我與他有殺父之仇。」的確是殺父之仇,只不過是她殺了他的爹罷了,他們與官方作對,也不怕他們知道她與風荻有仇。

  小孤揉著鼻尖的手停了下來,側了側臉,將坐在地上的白筱從頭到腳的又看了一遍,眉梢驀地一抬,爍爍生光,「你是北朝的二公主白筱?那城裡的火堆是為你架的?「

  在一旁看著,一直沒出聲的老人眼裡閃過一抹訝然,細細打量白筱。

  白筱差點咬掉舌頭,實在低估了對方的智商,這下好了,自暴身份,再看他那神情,和洗刷風荻寢室時的興奮勁有得一拼,恨不得重重錘自已兩下,怎麼就不能編個別的理由,就說被風荻強搶民女也好。

  到了這一步,再編,人家也不會信了,皺著臉裝傻,「那火堆是不是為我架的,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想拿我去換銀子,送我去北朝能得的金銀肯定會比送去西越多。」

  青衫姑娘小手握了拳堵了嘴,一雙杏眼瞬間大睜,大白筱臉上轉溜,「難道就是被人稱人間第一美的白筱?」

  白筱輕飄飄的瞟了她一眼,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喜財,女人喜八卦。

  小孤改揉鼻子為捏下巴,眼裡的玩味更濃,「都說風荻被白筱媚惑,如此看來,他甚寵你才對,保要他攔著不許,你定然上不了那火堆,何必要沈?沒準明日還能聯個姻。」

  途中的種種屈辱瞬間襲來,迫得白筱喘不過氣,一把火頓時竄上頭頂,嗖的下站了起來,「我媚惑他?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如果他直接將我往那火堆上一送,我還省了逃跑這一遭,那些破爛,你也可以盡數搬了回來。」

  小孤哈的一聲笑,「看來傳言有誤。」他手撐著膝蓋站起向,伸了個懶腰,走向擺了飯菜的石桌,「開飯,餓了。」

  白筱一愣,扭頭看他高大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開,就這麼把她擱下了?到底是放她走還是不放她走?好歹也吱一聲。

  老人『啪』的一聲打開伸了手去撈桌上菜餚的手,「洗手去。」

  小孤『哎喲』一縮回手,跳著跑開了。

  白筱更是迷惑,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老人走向門口,雙手一合,閉了院門,順手落了門柵。

  白筱幽幽怨怨的望了回天,原來是關門打狗啊。

  老人走到白筱身邊停了停,對青衫姑娘道:「青兒,領白姑娘去換身乾淨衣裳出來吃飯。」

  見白筱眨巴著眼將他看著,才又道:「想去哪裡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了再做打算。」

  事到如今,白筱也只能見步行步,從地上爬起,看著正拍著身上塵土的青衫姑娘。

  她弄沒了小孤的東西,青衫姑娘蠻不待見她,然不敢違逆了爺爺,只得朝她扁嘴道:「跟我來。」

  白筱望望那桌豐盛的菜餚,再低頭看自已在地上滾得髒得不成樣子的白衫,雖然甚不願看這個叫青兒的姑娘的臉色,但這身髒衣坐到人家飯桌前,也實在不合適,只得踢著腳跟在她的後面。

  進了裡屋,青兒在衣箱裡翻出一套半舊的花衣衫,丟給她,沒好氣的道:「我們窮人家沒錦衣華服,只怕公主穿不慣,不過如果不想穿身上的髒衣裳,也只能湊和。」

  白筱見她嘴裡叫著公主,語氣間全無敬意,反而『哧』的一聲笑,「如果是西越的公主,你是否也是這般口氣?」

  青兒不屑的也『哧』了一聲,「哪家公主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樣,並無不同。」

  白筱咬唇笑道:「如果是西越公主,好歹也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你總該客氣些,不過我這階下囚就不必了。」

  青兒回味了半天,反應過來她口中的衣食父母是什麼意思,『噗』的笑出了聲,拿眼將白筱看著,「你倒是有點意思,西越王生了一堆廢材,公主沒一個活到了成年的,所以我們衣食父母中並沒西越公主。可惜你北朝的府第離我們遠了些,否則說不定倒可以用上一用。」

  白筱見她長在西越,對西越皇家全不看在眼裡,更不會有奉承巴結之意。

  一個姑娘家這般狂妄,何況她哥哥小孤,不覺中對他們兄妹二人生出些好感。

  笑笑道:「幸好你們不在北朝,否則我可得被你哥偷得,去討飯了。」抖了那身花布衣衫,見青兒眼瞪瞪的瞅著她,蹙眉道:「你不肯嫁人,難道當真是喜歡女人不成?」

  青兒從來不曾見過白筱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甚想看她到底能美到什麼程度,所以才不願迴避,被白筱一說,紅了臉,背轉身嘟啷了一聲,「小氣,看看要死人嗎?」

  白筱對他甚是無語,「不知有沒有聽說過,北朝二公主的一些傳言?如果你肯衣裳脫個乾淨,讓我看看,我倒也不介意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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