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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3章 賴著不走
白筱僵著不動。
容華笑了笑,也不等她有反應,自顧轉身走向院門,邊走邊道:「既然要回去當什麼公主,就該有皇家人該有的承受力。皇家的人落入敵軍,受些屈辱是難免的,既然有莫問相助,脫了身,那幫將士也沒得逞,又何必耿耿於懷?」
白筱和古越同時一愣。
古越回頭凝視白筱問道:「你放不開的事『瑜城』那次?」
白筱望著容華的背影,也是迷惑,難道他當真不知她再次被風萩所劫的事?
見古越臉上神情分明不相信。
『瑜城』那次,雖然是其恥大侮,但對她而言,是何等微不足道。
古越見她發怔,對容華的話越加的不相信,上前一步,握了白筱遷徙的手腕,將她拽了過來,逼視向她,」你不必怕,如果不是,只消告訴我,如果我要風萩的人頭,任誰也阻攔不了我。」
言下之意,就算連容華也不行。
白筱又看了看即將走進院門的容華的背影,竟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是。」
容華推向院門的門頓了頓,心如刀絞,閉眼深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古越將白筱拽的近些,「當真?」
白筱知他 不行,但這雖然是個謊言,但起碼能讓她暫時有勇氣面對這些人,定了定神,看向他,毅然道:「是。」
古越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道,「這筆賬,我會去討。」
白筱澀然,不敢再看他像要將她每一根頭髮都剝開來看個明白的審視目光,望向在門口消失的容華身影,「我也餓了。」
古越點了點頭,放開他的手臂,「走吧。」
白筱暗鬆了口氣,往院子裡走,腳下卻輕飄飄的感覺不到地面的平實。
到了門口終是軟弱下來,扶了門框不敢入內。
雖然尋到一個借口做遮羞布,然看著院中石桌前從容的從六角食盒內一樣一樣拿出來擺放著糕點,細粥的容華,剛剛升起的一點勇氣又瀉得沒了,仍是沒有勇氣靠近他。
古越在她身邊停下,側身低頭,湊近她耳邊,「不管什麼時候,你想說的時候,儘管開口。」
白筱的怯弱頓時化去,迎面點了點頭,「謝謝你。」
古越眸色微沉,抬手拭去她臉上尚沾著的淚珠,動作極為溫柔。
白筱微微一愣,過去見他對香巧是何等粗暴,萬萬沒料到他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這是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匡當』的一聲瓦碎聲。
回頭望去,青兒愣愣望著她身邊古越,身前有一隻摔碎了的瓦罐。
小孤聽到動靜,急步出來,「出了什麼事?」
隨著青兒的視線看向古越,也是一愣。
白筱的目光狐疑的在三人臉上來回巡視。
古越慕離方才丟在了林中,真面對人,被人這般盯著,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實現絲毫不在青兒身上停留,掃過小孤,返身進了院子。
青兒赫然回神,他不認識她了……都這麼多年了,她已從黃毛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他又怎麼可能認得她。
可是她卻一眼認出了他,他長高了,也壯了,但那張臉仍然清俊,那雙眼仍然懾人,叫她永遠都不會忘。
白筱走向青兒,推了推她,「青兒,你怎麼了?」又回頭望了眼空已經沒了人影的院門。
青兒搖頭,「沒什麼。」眼看有些發燙。
「你認得她?」白筱甚奇怪,古越就算在南朝出巡也是慕離遮面多,就是南北朝的百姓見過他真容的也不多,想當初她為了看看他長成什麼模樣,還巴巴的去『大明寺』偷窺。
想想當時情境也實在有些丟人。
「不認得。」青兒笑了笑,掩不去眼裡的酸澀,蹲身清理地上的碎瓦。
白筱轉臉見小孤眉頭擰緊,不似平日那般嘻笑不正經,心中疑團更大,也蹲了身幫她拾碎片。
青兒收拾好殘局,淺淺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小孤又望了望白筱門口,追著青兒去了。
白筱看不見他們二人,才返身進了院子。
小孤追上青兒,將她拽過一邊,壓低聲音,不讓淳爺爺聽見,「你為何要避?」
青兒摔開拽著她的手,雙目泛紅,「他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我根本就不能奢望。」
「既然知道,為何不放開?」他們雖然並不受限於任何皇家,然他們與皇家,終是兩種不能交融的人,能有的只是交易。
「哥……」青兒心裡堵得難受,那時她還小,和哥哥隨父母住在南朝與魏國的交界處的一片草原上,過著遊牧的生活。
那地方不屬於任何人管轄,大家相親相愛,過得甚太平。
直到有一年不知為何,魏國突然領兵直入,要趕他們離開,他們不肯離開家園。
魏國血洗了部落,爹娘將他和哥哥藏在一處草垛裡。
看著一個族人倒下,哥哥耐不住了,吩咐她在那兒不許亂動,自已溜出去尋找爹娘。
她等了又等,一直等不到哥哥回來,害怕的哭走來,哭聲驚動了屠殺族人的官兵,騎在高頭大馬上向她奔來,將她從草垛裡提了出來。
獰笑著將她狠狠的摔在地面上,提馬向被嚇得呆住了的她踏來。
她看著在眼前提起的馬蹄,整個人完全傻住了,也不知道逃。
眼見要被踩爛在馬蹄下,突然一匹黑色駿馬急馳而來,一柄長戟直刺入騰身而起的馬腹,在馬蹄落下之際,將渾然不知的她拽上馬背………
直到哥哥牽了她的手,看著他帶馬離開才回過神。
那時他還沒長成,然那張剛毅的面頰,懾人的眼眸卻深深烙進了她心裡。
後來隨爺爺移居西越,慢慢的知道那個少年是南朝的太子。
後來無意中得知每年向二越購買相思草的人竟然是他………
隨著她長大,聽到的南朝古越太子的傳聞越來越多,他居然有斷袖之好………
她一笑而過,不料方才見她對白筱是那般溫柔神情………心間漾開了層層波瀾。
白筱送古越出去,重回院子,見容華坐在桌邊不知在哪兒弄了塊長形之物,拿了把小刀,在那兒雕雕刻刻,神色專注,沒有走的意思。
便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你不走嗎?」
容華吹去手邊木屑,也不抬頭,繼續手中活計,「我在『平州』甚不方便,怕是要在你這兒小住幾日。」
他的身份在這裡,自是不方便,但是以他的頭腦,這哪裡是什麼難處。
白筱又且會信他?呼吸緊了緊,心臟砰然亂跳,臉上陰晴不定。
然他開了口,她又怎麼好直言拒絕,偷看他臉色,優雅的側面輪廓如玉石一般溫潤,看不出有何異樣,與在南朝『熙和軒』時並無兩樣。
心存迷惑,難道他當真不知道她再次落入風荻手中之事?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總是無法面對他。
尋思著,如果他問多一句,可否方便,便尋個理由推辭了吧,被他看成沒心沒肝,也好過這般環境。
不料他說留下後,便不再向她詢問,只是專注的削削刮刮手下的那塊長木。
好像他留在她這兒是天經地義的,根本無需向她詢問。
白筱嘟著嘴等了一陣,終是忍不住道:「這院子久無人居住,那些被褥許久沒人動過,怕是不乾淨。」
他這麼好乾淨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她現在用的還是收拾出這間院子以後,和青兒去現買的新被褥。
容華終於抬起頭來,偏轉過臉來,「無需另外準備。」
白筱一霎時間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失問出聲,「什麼?」現在這天氣,到了半夜很冷,不用被褥,非冷的去半條命。
她隨著他看來的目光,越加的緊張,這雙眼像是能看穿世間萬物,她怕他看穿了她。
「嗯,反正也沒幾日,和你擠擠便好。」他向微微一笑,風吹開她耳鬢墨發,儒雅溫文,眸光清澈,又帶了些隨意,好像他說出什麼驚悚的話,也是理所當然。
他的目光不在她臉上多作逗留,又自轉頭過去,抬手撫去木塊上的碎屑。
白筱即時僵了下去,說話也結巴了,「這………這………這不方便是。」
「只要不帶人進屋,有人來的時候,我不出來見人,別人也不會知道你屋裡有我這麼個人,有何不方便?」他眸光微閃,長睫輕扇了扇。
白筱以為他會說,他們本是夫妻,又不是沒有同床共枕之類的話,沒料到他竟說出這樣的一番說辭,微詫之餘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養寵物的習慣。」
「豆兒你都養得這麼大了,養我幾日,又有何難?」石桌邊少年依然聲音柔和,好像與她拉家常一般。
白筱啞然望天,「那是在公主府,我現在落難中,沒錢養你。」
「我自帶生活費用,你做便飯便好。」他放下手中小刀,開了食盒蓋子,從裡面取出一個金絲荷包,拋給白筱,「你不是缺錢嗎?這是我的食宿費,強過你賣那『仙藥』。」
白筱接著荷包的手一抖,這丟人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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