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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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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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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35: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99章 體態阿娜

  容華握了她的手,便不再放開,垂放下來,任袖子滑落,掩了緊握著的兩隻,外人看來,也看不出二人是牽著手的。

  白筱不想與他這般親近,然來往行人漸多,大街之上不好與他拉扯,只得別彆扭扭的湊和著隨他前行。

  尋思著隨便尋家小麵館子,隨便湊合一頓,省得尷尬。

  東瞅西瞧,總算望見街角搭了個望上去要垮不垮的草棚子,下面露出兩個桌子角,怕是家小食店,轉了彎就往那兒鑽。

  容華往前望了望,悠悠然的道:「前面是涼水鋪,你難道打算我們一人喝一肚子的涼水,就這麼過一夜?」

  白筱抹了一腦門的汗,立即剎住腳,回轉身繼續前走,她哪知道那是涼水鋪,「你被廚房那火熏了那一陣,我不是怕你口渴,怠慢了你那高價食宿費麼?既然你不渴,我們也就不必去了。話說你銀子還沒付給我呢,我一窮二白,可請不起你去好地方。」

  容華偏臉啞笑了筆在,才道:「我請你便是。」

  白筱回頭白了他一眼,「知道你有錢,也用不著這麼顯擺。」太過招搖,定然引人注目。到時他拍拍屁股走了,可得苦了她。

  「地方,你選,不過涼茶鋪可不行,好歹能填得飽肚子。」容華抬眼見前方有家不大不小的館子,來往食客也著實不少,看穿著打扮,大多是外來商客和當地的一些家境較好的人家,達官貴人反而少見。「那裡如何?」

  白筱捏捏荷包,身上的碎銀在這樣的地方應付一餐,也甚合適。

  這樣的地方來往的外來顧客多,生面孔也多,是最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

  這裡雖然將過飯食時間,仍不住有客人前來,放眼過去,竟無虛席。

  白筱朝容華一攤手,「怕是只得換家了。」

  容華也是無奈,轉眼要到商會,這『平州』的確是熱鬧非凡。

  小二迎了上來,「二位吃飯?」

  白筱點了點頭,「我們倒是想吃飯,不過好像你們沒地方給我坐。」

  小二忙道:「這樓下確實沒位置了,不過樓上有個二人座,客人剛結了帳離開,二位不嫌棄,倒可以上去坐。」

  這家館子生意紅火到這程度,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到這份上,還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說法,怕只怕,被人提前佔了位置。

  白筱當即要往樓上奔。

  她習慣性的邁著大步,一腳邁出去,被裙擺所縛,隱隱感到有崩裂的聲音,臉上表情頓時定住,撇了撇嘴角,收小了步子。

  上個樓梯更是要命,別彆扭扭的往上爬。

  恰巧一個同樣穿著類似這種造型的衣裙的婦人順溜的從她身邊擦過上了樓,每一抬腿,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像條蛇似的扭向上頭一間包間。

  白筱眼珠子粘在人家屁股上半天收不回,等人家進了包間,目光下移見自已一腳上一腳下的踩著樓梯,身上裙子緊緊的崩在身上,自已是怎麼樣一副形容不想而知。

  木訥的回頭,果然見容華站在樓梯下似笑非笑的仰臉將她看著,對小二道:「我們就要樓上那位置。」

  小二搶先上樓在前面引路。

  白筱面頰頓時飛紅,忙將後面的腳提了上去,再望前面樓梯,恨不得並著腳跳上去。

  容華上得樓來,在她身邊停下,明知故問,「為何不走?」

  白筱實在沒勇氣再往上爬,拽了樓梯扶手不肯再走,「不如我們換一家。」

  容華勾唇笑了,低聲道:「正有不少人將要進門,你再多站一陣,定有許多人觀看。」

  說完徑直上了樓。

  白筱回頭望去,果然見門口地上投影晃動,像是有不少人向門口湧來,驚得兩步合一步的蹦上樓梯,追向容華。

  直到屁股粘了木凳,一顆心才算落了下來,虎虎的瞪著正在悠然聽著小二報菜單的罪魁禍首。

  對方甚不識趣的向她含笑望來,柔聲問道:「想吃些什麼?」

  「吃你的頭。」白筱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小二一愕,聽容華道:「紅燒獅子頭。」又是一怔,再看白筱,怕是剛才他聽錯了。

  容華見白筱又向他瞪來,施施然的與她平視,對不二道:「再撿三兩樣你們這兒的拿手菜送來便好。」

  小二應著,將手中抹布一甩,搭上肩膀,邊走邊大聲唱著,「紅燒獅子頭一碟,拿手菜撿三兩樣好好侍候著。」

  下面立馬有人應了,跟著唱道:「好勒,紅燒獅子頭,拿手菜三兩個,這就上。」

  先不說味道如何,被他們這麼一吆喝,氣氛就來了。

  容華淺淺一笑,「連家小館子,都有自已的一套,難怪『平州』經濟發達。」

  白筱哪管『平州』經濟發達不發達,等小二走開,見容華端了茶杯要喝,一把將他的杯子按住,「西越各地來往的人眾多,服飾也是多種多樣,你是不是有意弄這身衣裳來戲弄我?」

  容華飄飄然看了她一眼,望下身邊窗下來往行人,裡面不乏穿她這一類造型的,淺然道:「這身衣裳並無特別,滿街都是,偏被你穿得這般彆扭。」

  打開她捂著她面前茶杯的手,「心中有鬼方怕鬼敲門。」

  白筱語塞,如果不是她能想到這身衣裳會被自已穿成如何的曲線分明,又怎麼會怕他看?

  與她們一簾之隔的包間有人聲傳來。

  「昨晚我家夫人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以前我送她的那薄翼輕紗,她死活不肯穿,昨夜居然穿上,嘖嘖,那個誘惑……」

  一陣嘩然羨慕之聲,又有另一個道:「我家夫人昨天跟你家那位一同出去的,回來以後也是象變了個人,那神態,衣裳半解的………哎喲………銷魂啊,我昨夜才知我家夫人比那野牡丹更美三分,昨夜我們那事辦的叫個爽………」

  聲音入耳,白筱剎時紅透了臉,想要不聽,那些聲音偏直鑽進耳朵。

  偷看對面容華。

  後者正端了茶杯吹了吹茶葉,輕飲慢啜,好像全然沒聽見隔壁那些污言淫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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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35: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0章 討要

  只聽先前說話那位在羨慕聲中問道:「你們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眾人忙連聲相問,聲音急切。

  那人甚得意,道:「我百般相問,才從她口中得知,她是買到一種『仙藥』……」

  白筱正噙了口茶在口中沒來得及咽,聽了這話,見容華眼帶謔笑將她瞅著,視線大有下移之勢,好像能透過她的衣裳看見她的身體。

  包在口中的茶頓時噴了出去,忙扯了袖子捂了嘴,轉溜著眼,恨不得尋個洞鑽下去。

  容華抬袖拭著臉上茶漬,慢慢悠悠的道:「看來你得多備些,仙藥,了。」

  白筱更是想一頭從窗口扎出去,摔死在街上算了,嘴上卻不肯服輸,「等你納了妻妾,我送你幾丸。」

  容華輕抬了抬眉梢,黑眸幽沉,伸手過來,托了她下巴,「現戍的妻子,倒是甚想試試。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白筱窘得無地自容,杯蓋,茶碗的向他括呼了過去,「誰是你的妻子。」

  容華抬手接下,突然揚聲道:「小二,再斟碗茶來。」

  下面小二應了一聲,便聽樓梯,登登,連響。

  白筱只得板著臉面朝窗外,晚上說什麼也不能與這人同房,這人甚危險。

  一餐飯下來,白筱如坐針氈,偏偏對面那位興致極好,不住給她夾菜,「你太瘦,看得我心疼,得多吃些才好。」

  「這個是你愛吃的,雖不是那般味道,但也甚別緻,再吃些。」

  「你雖然不愛吃鴨,但這鴨肉炒得沒了那股腥味,試試。」

  「再喝些湯,這魚湯味道甚好。你養得胖些,我們以後才好生……」

  白筱只顧埋頭扒飯,到得後來,實在忍無可忍,抓了碟中麵點,塞向他的嘴,「鬼才和你生……」至於生什麼,實在說不出口了。

  他倒好,來者不拒,接了她塞來的麵點,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白筱坐得難受,看著著急,恨不得搶了他手中食物,直接塞進他肚子。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以為可以結帳走了,他卻又拿起筷子給她布菜,白筱死了的心都有。

  終於等他停下,長鬆了一口氣,忙對著樓梯口叫道:「結帳。」

  生怕晚上些,他又開始了那灌鴨行動。

  容華這次總算沒再去摸那雙該死的筷子,悠悠然的道:「急著結帳,是想給我節約銀子麼?如此倒是甚好,以後也不用擔心你不會管家。」

  白筱一口氣哽在噪子眼上,半天下不去,見小二奔了上來,實不便再與他相爭,起身跺了跺腳,逃命似的下了樓。

  容華低笑一聲,放了錠銀子在桌上,隨著她出了飯館。

  白筱衝出飯館,哪還顧得什麼裙子,形態,只想能有多快,便有多快的盡快回家,將門一關,再不要看這個要命的人。

  哪知沒走得多遠,便又被他拽了回去,重新去集市買了些肉食蔬菜。

  白筱甚苦惱,還要做飯?

  想著先前差點燒了房子,有些後怕。

  然躲在家裡做飯,倒是好過出來丟人現眼。

  回到家中,他便自去雕他的那塊木頭,不再來煩她,那一下午,過得倒也甚悠閒。

  不過有他在,那麵粉丸子說什麼也不好意思再搓的。

  白筱離他遠遠的坐在院子一角,曬著太陽,趴在青石上打了會兒瞌睡,昏昏然睜眼看向石桌邊仍專注雕著手中東西的容華,好像這許久時間都不曾動過,甚佩服他的定力。

  他長得很好,以前在,熙和軒,的時候,白筱便很喜歡在他專注做事時,偷偷看他,覺得特別的寧靜祥和,讓人感到放鬆舒服。

  這時看他,又彷彿回到,熙和軒,的感覺,不禁看得癡了。

  直到一陣風吹過,感到絲絲的涼,才驟然所覺。

  實在不知他手中做的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用心,看向他手中,手中事件巳經戍型,竟是一把長琴。

  一個機靈,瞌睡瞬間完全醒了。

  懵懵的走到他對面坐下,雙眼不離他手下的正在細整的長琴。

  認得是上好的紫掠木。

  紫櫓木大多料小,這般完整全無瑕疵的紫掠木十分難得,也難怪他會如此雕得如此小心謹慎,不容出一點差錯。

  此琴是按著臥龍的龍身所雕,線條極為順暢優美,龍頭微抬,戍回眸狀,龍眼鑲了黑寶石,一眼望去,竟像極了她幻夢中的那條龍。

  禁不住伸了手去撫摸那龍眼。

  容華抬眼看她,唇邊帶了淺笑,「喜歡嗎?」

  白筱想也沒想,怔怔的點了點頭,蔥尖般的白嫩手指在龍眼處留連不去,「雕的真好。」

  容華眼底盛了笑意,又自埋頭完全餘下的工作,「這只是粗型,要完戍,怕還得幾日。「

  白筱精通琴技,對琴自也是極愛,看那琴身曲線,便知這琴做得極好,再看那龍眼,胸間湧上抑制不住的渴望,「送我,可好?」

  話出了口,才有所覺,驚得住了口,她竟然在向他討要東西,而且是他極致用心製作的東西,咬緊了下唇,很是不安。

  然又不肯收回方才說出口的話。

  他胸間一漾,化開一波又一波的歡悅,她終於肯向他要求些什麼了。

  長睫輕閃了閃,重新抬眸向她看來,眸裡柔若一汪春水,「自是要送你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竟然肯將此琴送她,白筱喜得小臉上放了光,聽了後半句,胸口一緊,突突的跳開了,怕他又說出什麼叫人難堪或者無法辦到的驚人話語,深吸了丘氣,試著問道:「什麼條件?」

  容華垂了眼,看著她指尖輕撫的龍眸,再慢慢向下撫過龍身,呼吸莫名的一促,彷彿那隻手撫著的是他的身體。

  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濃密的睫毛掩不住閃爍著的雙眸,「我娘在的時候,最喜歡與艾姑娘簫琴合奏。你得了這琴,可否與我去為我娘合奏一曲?」

  白筱沒料到他的條件竟是這般簡單,小臉上盪開笑意,「這有何難……」

  話落,笑意在唇邊仔住,她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有機會活著離開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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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發表於 2012-2-6 10:3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1章 承受

  白筱殃殃的收回手,雖然看似極小的要求,對她而言卻顯得有些不敢承擔。

  容華的視線追著她回縮的手,直待她將手縮進袖中,才移向她的眼,鎖緊了不再移開,「是不想,還是不敢?」

  隔壁茅屋前,小孤斜靠著身后土牆,順手拽下頭頂垂下的一根茅草,將草莖放入口中輕咬,新鋪上的茅草尚帶著新鮮的清香,側臉看著前方與白筱相隔的矮牆。

  白筱將唇抿緊,平平的看向他,他眼裡的那抹不以為然激怒了她,深深吸了口氣,擴充有些缺癢的胸腔,「我是不敢,你一定覺得我很懦弱,是嗎?」

  容華不答,他從未覺得她懦弱,但像他們這樣的人,永遠只能更堅強才能一路走下去。

  白筱冷笑,「我睜眼看這個世界的時候,除了自相殘殺,便是陰謀詭計。我晚到了這世界九年,對這一切什麼也不知道,連自己一雙腿明明能動,卻還得裝作不能動的坐在輪椅上是為什麼都不知道。」

  容華凝視著她波瀾起伏的眼眸底處,九年?她說她晚到了九年?那時與她把脈時,她剛剛九歲……

  眸色微凝,那對他剛剛出征回來不久……戰場上的那女子,這麼說來當真是她的魂魄?

  白筱深吸了口氣,不知自己突然哪來的勇氣將這些說出來,「你自小活得也不見得快樂,但所有事,你親眼所見,親身所歷,什麼都知道,六歲能挖渠去洪水,七歲能破城,十歲誅同父異母的姐姐婆家九族……你武功高強,可以縱橫殺場,又有高超的醫術,可以將人命在掌心中把玩,將整座江山握在手中,你自是有持無恐。」

  容華靜靜的聽著,面無表情,心裡卻是微微一動。

  有些事情親身所歷,倒不如不歷。

  白筱將兩隻手平攤到他面前,她的手極小,白皙細嫩,在陽光下更顯柔弱,「可是我這雙手,會什麼?又有什麼?可是我要擔上不比你少的東西。」她頓了頓,無權無勢,卻同樣要去承擔皇家的血腥殘殺,「我拿什麼去承擔?」垂下眼瞼,連自保都不能……「我不想再承擔了……」

  白筱咬牙,皇親貴族,家纏萬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等這一世完了,說什麼也要去把閻王錄一層皮下來。

  容華長呼了口氣,心裡再也無法平靜,隔著琴探手過來,將她攬住,緊緊抱在懷裡,面頰緊緊貼著她耳鬢,低聲道:「當初就不該放你回北朝。「

  白筱靠進他懷裡,聞著淡淡的梅香,方纔的怒火一點點平息,不知早到何時,便十分依戀他的懷抱。

  小狐將茅草從嘴中撥出來,在手中把玩,皇家的人生活看似風光,實際上怕是狗都不如,這個白筱也不知在風薪手上遭了多少罪。

  「哥!你做什麼呢?」青兒從外面回來,放下背在背上的竹簍。

  小孤不答反問她,「怎麼這麼晚回來,我正愁著晚飯沒人做呢。」

  青兒瞅了他一眼,分明是一派閒然,「你這麼有空,晚飯由你來做了。」

  小孤無奈的吹了聲口哨,「爺爺今晚上不回來?」

  「怕是不回來。「青兒走到院角去鏟土,「他和那些老酒鬼聚在一次,哪次不醉肯罷休?」

  白筱聽到青兒和小孤的聲音,忙掙開容華的懷抱,理了理耳鬢被弄亂了的碎發。

  容華握著白筱的手,引著她撫上琴身一處,「記住這地方。」

  白筱滿腹疑問,剛想發問,他手指抵著她的手指往下一按,只聽,嗖嗖,幾聲,幾道鳥光射出,快出閃電。

  心裡陡然一緊,側臉看去,前方樹桿上釘了一排澄亮的烏金細針。

  琴中藏暗器的原理和袖箭是一樣的,就連質地都同樣用的烏金。

  在樂器中裝備暗器,不是什麼稀奇事,只不過看藏得巧不巧,用法方不方便。

  裝的巧妙,便讓人看不出來,殺人於無形。

  容華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樹桿,回收那些烏金細針。

  白筱重新看向琴身,哪裡看得出琴身上設有機關,暗暗稱奇。

  莫問送她的袖箭巳被搜去,身上實在連個防身的東西都沒有,如此這琴有這功效,確實十分合適。

  看著容華走回在桌邊坐下,不由的又問道:「這琴當真送我?」

  「當真。」

  白筱摸著那琴,甚是歡喜。

  抬頭見青兒從矮牆後探頭上來。

  青兒望了一眼容華背影,朝白筱喚道:「喂!賣假藥的。」

  白筱眉頭一皺,偷看了容華一眼,後者眼角含笑向她膘來。

  不禁沒好氣的瞪向青兒,「我有名字的。」

  青兒不以為然的一撇嘴角,「你那名字出去見得光嗎?」

  白筱這才想起,一直沒另起個假名,也怪不得對方亂喊,不過聽著仍很是不舒服。

  青兒朝容華背影抬了抬下巴,「賣假藥的,他是誰?你的相好?」

  白筱翻了個白眼,「一個沒出嫁的姑娘,開口就是相好,你幹嘛不趕快去找幾個。該不是人家看上你的,你看不上;自己看上的,卻沒將你壽上,所以才這麼大的怨氣。」

  回頭見容華不知何時巳戴上人皮面具。

  青兒被她踩了尾巴,惱羞戍怒,「你以為是你嗎?賣個假藥也能賣出相好,也不知是勾搭了誰家的夫君。」

  容華聽她們兩個姑娘鬥嘴,搖頭一笑,又拿起手邊小刀,刻起那琴。

  中午吃飯時,隔壁那些男人的話,已讓她在容華面前為這假藥的事很是沒面子,青兒偏在這兒左一個賣假藥,右一個賣假藥的,還說她借假藥勾人家夫君,這不是在容華面前臭她嗎?

  也來了脾氣,臉黑了下去,起身衝前兩步,從矮牆前花圃前抄了把泥向她擲去,怒道:「你胡說什麼,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好不要臉,他才不是人家的夫君。」

  容華聽她說,他才不是人家的夫君,唇邊勾出一抹淺笑,抬眸向她看去,一把泥土自她小手中散開,一半撒向青兒,餘下的卻隨著她的撤回的小手散開。

  他又不能表露武功,只得偏頭避開,面頰雖然僥倖避過,身上卻難倖免,沾上不少泥渣。

  青兒沒料到她一叮)公主會如此使潑,拿泥巴擲人,一個沒留神,被擲了個著「哎呀,一聲後退開些,抖去一頭一身的泥,也蹲身抄了地上花泥向白筱擲去。

  想著她早上才和那個人親親我我,這時卻跟這個不相識的男人舉止親密,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為那個人不值,雖然她對那個不奢望什麼,卻受不得那人很委屈,胸腔更襲了團郁氣,越加的有意挖苦對方,

  「我以前就沒見過他這麼個人,你昨天賣假藥,今天就上門了,不是勾引來的人家的夫君,那能是誰?」

  白筱巳有所備,往旁邊閃開,躲過了大把花泥,不免被些碎土砸上,瞥了眼容華,氣苦不巳,又不能說出他的身份,一時間卻不知如何回答,「他是……他是……他是誰,與你什麼關係?」

  青兒更認定自己猜得對了,心裡更惱,將手中花泥不住向白筱砸去,「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卻是一隻專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白筱幾時被人這般罵過,氣青了臉,也捧了大把花泥在手中一把一把向青兒亂擲亂砸,「你是勾不到男人才見不得別人,才這般不可理渝,思想齷心……「哎喲……」

  「你敢罵我不可理喻,思想齷齪?你這該死狐狸精……」青兒也是氣得臉紅,索性大把大把的花泥向白筱砸來。

  二人一邊躲著對方的黑手,自己手中泥,一邊不住的向對方沒頭沒臉的括呼過去,你來我往的飛得好不歡快。

  兩邊院子被二人生生折騰得不戍樣子。

  那邊小孤,這邊容華也難避免的被招呼上不少花泥,只得各自向後躍開,躲得遠遠的觀戰。

  容華抱著未完的長琴,望向矮牆對面的小孤。

  小孤無奈的苦笑了笑,向他聳聳肩膀。

  看得久了,竟看出些樂趣,全沒有上面勸架的意思。

  青兒和白筱擲得手軟。

  白筱抬頭見小孤看得高興,只差點沒吹起口哨,再回頭看容華,也是一副事不關巳,高高掛起之態,即時沉了臉。

  青兒隨她目光看向那兩個男人,也是著惱,回頭喚了聲,「哥!」

  小狐忙將茅草從嘴中取出,「我忘了還有些沒辦,說著便往自己房裡溜。

  白筱出撇臉望向容華。

  容華抬手,握拳掩了嘴,輕咳一聲,「我去做劈柴做飯。」

  白筱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居然說,他去劈柴做心……怔忡間果然見他挽子袖子進了廚房。

  回過頭見青兒也向她望來,二人對瞪了一陣,相視一笑,方纔的那些怨氣煙飛灰滅。

  各自去取了掃帚清理戰後殘異。

  青兒的聲音從牆後飄來,「喂,爺爺不在,我得做飯,晚上降霧水了,我怕時間來不及,你同我一起去,幫我一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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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36: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2章 我也是男人

  白筱沒料到者兒會向她求助,自是一口答應。

  清理了院子,望了望容華怕被她們泥巴弄髒,放高了的長琴,很自覺的進了廚房。

  真真是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想是想著不能再像中午那般,做起來卻著實艱難,用盡了吟奶的力氣,方將一個拳頭大的土豆削得只得櫻桃般大小。

  掐在指間看了一陣,削得到是甚乾淨,自認還有此天分。

  正削得好好的,半路插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年,修長的年指接下她手中小刀,看著她手中只得櫻桃大小的土豆,臉上的箕容僵了一僵,「還是我來吧。」

  白筱雖然不覺得那土豆丸子有何不妥,但既然有人願意接這要人命的活,自是千甘萬願的移交出去。

  他琴都能雕,削幾個土豆還不是手到拈來。

  白筱立在一邊看了一陣,方發現自己竟已經於處插手。

  那些叫她無處下手的事到他手中競然十分鈍熟麻利。

  沒一會兒功夫,他竟已經捲起袖子,立在鍋台汰抄著鍋鏟,炒起了菜,呃……居然菜香撲鼻……

  而她卻很自覺的淪落為火頭工,照著他的吩咐添加柴火。

  她抬眼看他,他神色怡然,全無為難之處,不由唏噓歎息,這事當真神奇得緊。

  欽佩過後,臉卻沉了下來,抬腳在他小服上踹出一腳,「你明明會做飯,為何中午不幫我一幫。」

  踹完了方想起,他們買菜回來的路上摳了一場與,回來後,他便沒吭過一聲。

  這一發現讓她甚驚訝,原來他也會不高興,會慪氣。

  他蹙眉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偏偏存某此時候糊塗得不是一般二般,小聲嘀咕,「我也是人,還是個男人。」

  白筱的臉沒來由的紅了紅,往灶頭裡加了根柴,「你如何會做飯的?」她將他這一生的事跡撥拉個乾淨,除丫她存日間的四年時間,沒發現有什麼時候能讓他去練這門手藝。

  他正將鍋裡的菜裝進碟子,聽了她的話一車上停了停

  又瞅了她一眼,才淡然道:「我為一個女人做過一陣乎的飯。」

  白筱一愣,原來他已經有女人了,不禁有些訕訕的,「她好福氣。」

  他端著碟子,笑笑然的問道:「你這麼認為?」

  白筱看著他臉上笑臉,與他平時常掛的不縣一種味道,心頭無端端的酸了一酸,「她如今在哪裡?」

  他端了菜碟放上一邊的木桌,「不在這個世上。」

  白筱頗感意外,看來她在民間的那些日乎,他也經歷了些傷情事。

  輕歎了口氣,引了些傷感,想安慰他點什麼,又帶得以自己的口才實在沒辦法撫慰他那七竅玲瓏心。

  看著桌上擺著的四菜一湯,聞著飄來的陣陣菜香,呃……他做出的菜,菜色甚是勾人,而且品種竟樣樣是她極愛的,有好些日子沒曾吃過,這時見了,經不住嚥了口口水。

  他於桌邊坐下,遞了盛了飯碗和筷乎給她,順帶央了一筷斗菜到她碗中,「嘗嘗,看還入得口不?」

  白筱巴不得的咬了一口,『咦』了一聲,看向正一眨不眨看著她的容華,舒爽的歎了口氣,他居然有一副做菜的好手藝。

  他仍如以前一般,不住給她夾菜,迫著她多吃些,自己卻吃的其少,見她老實的吃掉他為她布上的肉菜,便微微一禁神古極縣溫柔。

  這四菜一湯做得很合白筱胃口,吃得自皋舒坦,心情也好丫不少,話也多了起來,嘰嘰呱呱的與他鼻扯,說起自己在地下鬼混的那九年時間遇上的趣事。

  他聽得很認真,每每聽到精彩處,禁不住微微一箕。

  自己吃的更少,只是不斷的給她夾菜。

  白筱直到實在吃不下,才發現那四菜一湯,被她吃得七七八入,只剩下些殘羹剩菜,而他碗中還有著半碗飯,十分過煮不過的活,「不如我去給你加個菜?」

  話是這麼說,屁股卻不肯離座,吃了他做的飯菜,更沒信心自己動手了。

  他笑了笑,抬手將作勢要起不起的她按了回去,「不必,你接著說便好。」

  她甚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順著他的竟一又撿了此輕鬆好笑的事說與他聽。

  他才又端了碗一邊聽她說話,一邊埋頭吃飯,全不在意剩下的只是些殘羹菜湯。

  放下了碗筷,又聽了一陣,欣慰中又有此失望。

  他甚喜歡知道她更多的事,然她所說這些全縣他所不知的,與他夢境中的事全無關聯。

  挑著一兩樣夢境中所見問她,她卻是一問三搖頭,全然不知。

  聽完以後,他以前認定的事又有些動搖,難不成當直只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並非他宿命中的那個人?

  如果當真不是,且不是讓她白白捲進了自只的命宿?

  如果當真如此,就實在委屈虧欠了她了。

  白筱見他默然不言,神態黯了下去,不如起起時活躍,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咬了唇不再說什麼。

  容華默了一陣,見她不再說什麼,才問道,「你為何會記得這此事?」

  白筱懵懵的搖了搖頭,「怕是閻王弄丟了我的嬰胎,好不容易弄了回來,誆了我投胎,慌亂中忘了些程序,所以才會如此。」

  咬了咬牙,有些懊惱,當初不該一時耳軟信了閻王,那時死活不投這胎,哪來這許多狗屁事特,哪會遭這些罪。

  也不會牽連莫問落到現在的處境。

  想到這些,特緒又自低落下來,怕被容華察帶,起身收拾碗筷,「我得出去一趟。」

  者兒約她時說的話,容華是聽見的,從門口望出尖,貝青兒已趴在了矮牆上準備喚她,便起身接下白筱手中碗筷,「去吧,碗我來倚便好。」

  菜他做,碗還得他洗,白筱甚過意不過,正要也持不肯,丟兒已在那邊連聲叫喚,看看門外樹葉,露水已降。

  那些花草可是青兒的命根子,也不好為了。個碗筷挖丫人家的命根子,向容華歉然的笑了一回,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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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3章 被迫學藝

  到了獵戶小屋地下屋,青兒丟給白筱一塊軟巾,甚不客氣的道:

  「你將我的做法看好了,一定要輕柔,千萬不可用力揉搓。」

  白筱扁扁嘴,可是她請她來幫忙的,怎麼到了這兒就變了味。

  倒像是純良夥計遇上了惡掌櫃。

  又像是她求著青兒學手藝。

  心裡犯著嘀咕,手上倒是甚配合拿起她摔在她身上的軟巾。

  軟巾入手極柔極軟,居然是宮中只有最得勢的一干人方有得用的東西。

  她記得在青兒那兒住的那一晚,見她所用的洗臉巾也不過是集市裡常賣的普通布巾。

  這青兒對這些花草可當真愛如珍寶。

  學著她輕輕拭抹葉子上的露水,向她問道:「這草到底有什麼用處?」

  青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做何用處。」

  白筱怔了怔,昏暗中見她眼眸純清,並不像說假話,越加的迷惑,「那你為何這般喜愛?」

  這些花草,白筱怎麼看怎麼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吸人之處,外表平凡,雖然談不上丑,卻絕非美物,路邊隨便一朵野花沒準也能強過它。

  以此說來,吸引人的地方便該是它的功效, 她居然不知……

  雖然說聽那些人的口氣,這東西甚貴,但又聽青兒的口氣,這東西見光就是殺頭之禍,以此說來,也不過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又有何意義。

  「難不成,你還想尋機會拿出去賣錢?」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或許當真就有些人想錢想到不怕死的。

  青兒鼻子裡哼一聲,「你以為人人像你這麼貪財麼?」

  白筱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身騷,也哼了一聲,「不是被你哥逼的,我何必這麼貪財。」

  「我哥?」青兒「咦」了一聲,「這倒是奇怪了,我哥慣來好人出了名的,怎麼會逼你?」

  白筱納悶的從懷裡掏了那個只月了一次的易容藥瓶擲到她懷裡,「這破玩意,你哥誆著我寫了張二千兩的欠條。」

  「我哥誆著你寫了張二千兩的欠條?」青兒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拿起懷裡易容藥瓶,看了看,她自小跟著兩個奇人生活,這點眼界還是有的,認得是「千面」的東西,「這東西確實值得二千兩。」

  白筱嘴角一拉,她自然是幫著兄長說話的,雖然明知那東西確實值得起二千兩,但被誆的感覺,還是甚不爽快。

  「不過我哥哥既然肯大老遠的去幫你求這東西來,斷然不會要你的錢的。」青兒將瓶蓋蓋了回去,仍拋回給她。

  白筱翻了個白眼,「欠條還在你哥那兒, 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他拿來看,不過如果你拿了來,肯毀了去,我倒是很感激你,以後在「平州」的日子天天幫你擦這鬼東西,都樂意。」

  青兒哧的一聲笑,「既然我哥哥要你寫欠條,自有他的打算,我可不能幫你。」低頭整理花草,對哥哥的作法已是瞭然, 哥哥怕她有著皇家女子的那股子自以為是,特意拿這個來迫她有緊迫感,方能更快的設法在民間獨自更生。

  哥哥去求藥前,斷然沒料到這丫頭比野草還爛命,丟在哪兒都能活。

  「這麼說,這草你也沒打算賣的?」

  「嗯,不賣的。」

  「既不好看,又不能賣,又不知有什麼用,還得冒著隨時殺頭的危險,你沒病嗎?」白筱探了手去摸她的額頭。

  青兒打開她的手,「喜歡就是喜歡,哪來這麼多原因?」

  白筱將她的話念了兩遍,是啊,喜歡就是喜歡, 哪來這麼多原因,喜歡一個人不也是如此……

  青兒見她發愣,催著她幹活,一邊抹拭葉子,一邊細細的將如何種植這些花草說與她聽。

  白筱眉頭微蹙:「我又不打算種這勞子要命的東西,你說與我聽有何用處?」

  青兒將眼一瞪,「我願說與你聽,便說與你聽。」

  白筱失笑,「你說,你說。」權當她無人聊天憋得慌了,捉了她當傾訴發洩對象。

  雖然對這東西全無興趣,她的話卻是一字不漏的被灌進了她耳裡。

  好不容易等她說得夠了,出了地下屋,天色已黑。

  青兒仍如以往一般,在藥圃裡採了幾把草藥丟進竹簍, 才與她一同回走。

  白筱與她閒談中已經知道,這間獵戶小屋是淳爺爺所搭,供淳爺爺前來捕獵時小住所用。

  屋前的藥圃是她種的,她每日都會採些草藥送去藥鋪換取銀子,也是她種這些花草的障眼法。

  因為山前土地十分適合種植這些草藥,而她種出來的草藥賣的也便宜,質量也很好,十分受當地的藥鋪歡迎,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人懷疑過這獵戶小屋下還別有天地。

  當然這也和她當年買下那株「仙草」後,這種「仙草」從來沒曾在她手中向外露過面有關。

  回到夜市,青兒硬要拉了她去吃桂花粥,算是謝她幫了她這半天的忙。

  白筱見她興致勃勃也不好掃了她的興,只得依她窩坐進路邊小攤裡的小馬扎上。

  這小攤極為簡陋,生意卻是興隆,等粥上桌。

  白筱輕啜了一口,果然香甜爽口,舔了舔唇,道:「一碗是請,兩碗也是請,你不如請多我一碗,打了包帶回去。」!

  青兒將臉一拉,放下手中湯勺,「你是想給你藏著的那男人?看不出你到是個體貼多情的。」

  白筱被她說穿心事,臉紅了紅,「他不是西越人,這桂花粥,也不知吃過沒吃過,想帶回去讓他嘗個新鮮。」

  「他當真不是你才認得的?」青兒皺了眉頭。

  「我九歲便認得他了。」白筱嗤鼻,一說起這事,青兒就像一肚子的醋味,突然湊近她笑道:「該不是你看上了我,在吃味?」

  青兒面色慘變,忙退開了些,「你當人人像你這麼變態嗎?」

  白筱笑笑也不辯,「這粥,你請是不請多一碗?如果不請,我便當你吃他的味呢。」

  青兒啐了她一口,朝粥攤小老闆叫道:「三叔,再來多一碗,借你的碗給我用一用,那粥我要帶回去的,明兒把碗給你送回來。」

  白筱得意的揚了揚眉,聽一陣馬蹄聲向這邊馳來,心頭不由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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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38: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4章 膽大妄為的傢伙

  白筱隨聲望過去,她們所在的街角小攤,甚不起眼,不必擔心引人注目。

  來的一隊人均騎著高頭大馬,領頭的居然是沒戴慕離,真面示人的古越。

  白筱頗感意外,再看他雖然仍一身黑色長袍,卻是不帶龍紋的便裝,再看他身後隨從。

  認得都是常隨他左右的親兵,然他們此時均是大商戶人家的隨從裝扮。

  古越在以往出現在外人面前,不是頭戴戰盔便是一方幕離,能見他真容的人實在有限,他穿著便裝,走到人堆裡,也沒什麼人能認得他是南朝的太子。

  也就是說人家認的或許只是那個戰盔和那方慕離。

  真容反而是最好的易容。

  白筱想通了這點,便能理解他為何敢這麼大肆招搖,他越是這般,越無人會認為他是古越,他的身份反而更加隱蔽,只會當他是不知哪一國的,帶著家人前來參加商會的富家公子。

  她搖頭笑了笑,就算人家不會懷疑他的身份,但那張臉和與身俱來的出類拔萃的氣質實在是太過招眼。

  這不,就連攤上這些吃著粥食的人們都個個伸頸觀望,議論聲四起,又不敢聲音過大,驚擾到來人,惹來是非。

  白筱見是他,方纔的驚慌自是隨之消散,正想繼續吃自己的粥,身邊「啪」的一聲響,一個粥碗落地,摔成幾瓣,裡面盛著的大半碗粥淌了一地。

  青兒呆怔的望著縱馬馳來的古越,一雙眼怎麼也移不開。

  那聲碗碎,引得將過的古越向這邊望來,逕直望見捧著個粥碗的白筱正豎了根手指向旁邊的一個青衫女子招魂。

  不禁莞爾,一舉手中馬鞭,人馬停了下來。

  向身後小聲交待了兩句,躍下馬背,大步朝小攤走去。

  青兒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更是魂都不知飛去了哪裡,只知道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古越在白筱身邊拖根小馬扎坐下,朝她笑笑,「這粥味道可好?」

  小攤裡頓時沸騰了起來,不住向白筱望來。

  白筱眉頭微蹙,他太張狂了,全不理會這是在風荻的地盤上。

  撇嘴道:「不帶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泡姑娘的。」

  他呵的一聲笑,全不在意。

  白筱不再理他,攤了攤兩隻眼睛粘在古越臉上,扒也扒不下來的青兒,全無反應,實在忍不得她這花癡模樣。

  一巴掌拍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青兒捂臉向她怒瞪過來,「你打我?」

  白筱鼻子裡「嗤」了一聲:「沒見過帥哥嗎?你哥長得也不賴,你對了他十幾年了,還這麼沒免疫力,著實差勁了些。」

  青兒正想回嘴,見古越偏臉向她看來,全身熱血頓時騰上了頭頂,從頭頂一路燙過耳根,到嘴邊的話生生哽了回去,滿面飛紅的垂了頭。

  白筱看得有趣,這個青兒平時凶巴巴的,甚是八婆相,這時居然露出了賢淑,呃,古越當真是魅力無邊啊。

  回過頭卻見古越正拿了她的粥勺,就著她手中的碗舀粥吃。

  目光隨著他送入嘴中的粥勺移動,眼珠子差點隨著那勺子粥滾進他口中,又怕他勺子上的粥滴下,端著碗不敢亂動,嘴裡卻是閒不住,「喂,喂……你……你……那是我的粥……那勺子我用過的。」

  他奇怪看她,「那又如何?這粥做得到是甚好。」又自她碗中去舀粥吃。

  白筱看看左右看向他們的各式眼光,苦了臉,他用她用的勺子居然問她,那又如何?叫她怎麼答?

  只得道:「你吃了,我吃什麼?」

  青兒忙朝著粥老闆喚道:「三叔,再煮碗粥來。」

  看他全不避忌她用過的粥勺,可見二人關係當真不同一般,心間酸酸楚楚,不知是何種滋味。

  白筱白了她一眼,扁嘴道:「叫你請多一碗,我打包回去,你便斤斤計較,小氣的好不難看;這時一見帥哥,巴巴的就請上了,當真是不同人不同待遇。」不知她見了容華真容和這位一般無二,會不會一頭撲上去。

  青兒見她提起打包一事,才再想到白筱家裡還儲著一個,下午的那憤憤不平又自湧上來,也一個白眼回了過來,「你養小白臉,做什麼要我給你付錢?」

  話出了口,又有些自責,雖然她意在希望古越明白這個白筱的另有想法,別在她身上浪費了感情,到得後來難免傷了自己。但這般做了,萬一古越發難,白筱和那位男子怕是難得好過。

  她與白筱和那個男子無冤無仇,由著自己的一點私心便害了人家,也實在不該。

  「小白臉?」古越喝粥的手停了下來,抬抬眼皮看向青兒,容華能被人叫小白臉,這位姑娘倒是「好眼光」。

  「你當他是小白臉,送給你養好了。」白筱開始懷疑小孤的身份,孤鶴得有何等的見識以及智慧才能有這任各君王又愛又怕的本事,如此聰慧的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個鬥雞眼妹妹,不是容華弄錯了對象,小孤是孤鶴這事有出入,便是孤鶴家的遺傳基因太過不穩定,生出她這麼個蠢蛋。

  青兒偷瞄了古越一眼,見他正眼角帶笑的將她看著,那雙眼像是能攝走人的心魂,呼吸頓時窒住,直到他將眼轉開看向白筱,才回過神,整張臉頓時紅得滴血,輕啐道:「我才不要呢。」

  白筱見她在古越面前別彆扭扭,難得的一副小女兒的形容,起了捉弄之心,故意抬掌擋了嘴,壓著笑,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呃,對了,你是喜歡女人的。」

  「你胡說,我……我……我才不是……」青兒更是惱羞得整張臉火辣辣的灼熱,不安的看向古越。

  古越許久不曾見白筱這般頑皮歡快模樣,心情大好,這一切倒托了這位姑娘所賜,不禁又向她看來,對她也生出幾分好感。

  青兒越發的想一頭撞死,急道:「你……你……你別聽她的,我……」我什麼卻說不出來了,咬了唇難過的垂下了頭,她竟在意他怎麼看她……她寧肯他不知道她這個人的在在,卻不願他小看她。

  白筱偏得寸進尺的道:「你百合,他斷袖,我們這一桌子倒是熱鬧。」

  青兒再也忍無可忍,抬頭正要發作,卻見古越看著白筱蹙眉一笑,驀然起身,一手奪了白筱手中被他幾乎吃空了的碗置於桌上,將白筱提起,不理會旁人眼光,挾了她的腰,走向自己馬隊。

  白筱大驚,不知他抽了哪條筋,又不敢大聲喝叫引來更多看熱鬧的眼光,一頓之間已被他帶著上了馬背。

  他的親兵帶馬轉動,轉眼間將他們轉轉圍住,阻去外面圍觀的視線。

  他掐了她的腰往自己腿間一擱。

  她被迫跨坐在他結實崩緊的大腿上,驚得睜大了眼,憋著不敢發出聲音。

  他手掌移下握了她的臀,往自己身上一壓,她的身子與他頓時緊密相貼。

  他身下的亢奮隔著面料抵著她分開的腿間,擠壓著她柔軟胸脯的結實胸膛內心跳有力而快速。

  滾燙,柔軟的唇向她壓覆下來,肆虐的吮咬著她的唇辮,痛痛癢癢,又帶著麻。

  白筱的心突突亂跳,嚇得花容失色,滴溜著眼掃過圍在他們周圍的親兵,親兵們甚自覺的一至看向外圍,眼角都絕不掃他們一眼。

  慌亂間,她的唇已被他的舌撬開,肆無忌悼的捲襲著她口內每一處。

  他呼吸隨之變得急促粗重,忘情的掠奪著她,心也越跳越快。

  深吸了口氣,他真的想要她,吻更是霸道狂熱。

  身下越加的漲痛難耐,像是要突破身上約束,撞進她體力。

  白筱的眼越睜越大,嚇得連呼吸都不敢了,生怕稍動上一動更激到他,當真能讓他在這大街上便對她做出那等事來。

  她相信這狂妄的傢伙絕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引來,來往行人的圍觀,聽戲。

  他的手幾手掐進她的臀部,直到將要跨過自己所能克制的邊緣線,才猛的打住。

  突然離了她的唇,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閉上眼,伏在她耳邊不住喘息,等狂湧上來的情潮和衝動慢慢壓下,將深喘了口氣,咬了咬她的耳垂,在她渾身一顫之後,啞聲道:「看你還敢不敢調皮?」

  白筱忙雙手亂擺,心臟早要跳出胸膛,「不敢了,不敢了。」

  古越暗歎口氣,側臉過來看她,眸色又是一黯,垂眸看向被他吮得通紅的唇辮,腹間又是一緊,偏臉過來,唇輕磨著她的唇,低聲道:「你再惹我,我當真會要了你。」

  白筱身體即時崩緊,飛紅的臉,慢慢轉白。

  他抬指擰了她面頰一下,笑了笑,「怕了?」

  白筱懵懵的點頭。

  他搖頭一笑,「這事,你倒是老實。」

  抱了她翻身下馬,將她放在地上,又拽著她回到粥攤,把她往小馬扎上一丟,「我還有事,要走了,過幾天來接你。」

  說完不等她反應,又看了眼青兒,「這丫頭交給你了。」

  轉身大步離開,翻身上馬,一揚馬鞭,訓練有素的馬隊如風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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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39: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5章 他給不了

  白筱這時才回過神,古越說來接她的意思,急得追上兩步,朝著古越離開的方向叫道:「喂,你不要來接我,我不會跟你走。」

  古越揚聲一笑,聲音洪亮,卻不作答,卷塵而去。

  青兒愣望著古越遠去的方向,無比惆悵。

  不解他為何不在意她另儲男人,卻在意她說他斷 袖。

  全世界的人這般說他,從來沒聽說過他在意,但他卻意她的一句戲言……

  垂眼看向新煮的粥,他沒吃一口便離開了,「這粥……」

  白筱見她心事重重,反不好再捉弄她。

  她的那碗粥被古越吃得七七八八了,索性端了新煮上來的那碗粥,「人都走了,不吃浪費,我們一人一半分了好了。」

  倒了一半進青兒碗中,自己就著那碗三下五給二的解決掉,催著青兒快些吃完,端了給容華帶上的那碗,起了身,「回去了。」

  風荻也在「平州」,她實在不願再節外生枝。

  青兒不捨的放下吃淨的粥碗,雖然同樣的粥,這半碗卻與前面的不同滋味,經不得白筱催促,才依依不捨的離了粥攤。

  仍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除了兒時被他救下的那次,還是第一次離他這麼近,第一次可以這般看他。

  白筱歪著將她看著,算是看出了蹊蹺,冷不丁問道:「你認得他?」

  青兒臉色赫然變了變,「呃,不認得。」

  「不認得,見一面,能失魂到這地步,你到是個極 品, 中 極 品。」白筱在她變色時,拿手肘拱了拱她,笑得甚是曖 昧,「你到是好眼光,他實在是人 中 龍 鳳。」

  「那你為何還要另儲男人?」青兒白了她一眼,這丫頭哪有什麼公主相,活脫脫就一個小無賴,她院中那男人,一眼望去,確實叫人無法逼視,那從容儒雅更是飄逸絕塵,但終是相貌平平,又且能是英勇擅戰,英俊無匹的古越能比,在她看來,古越如同天人。

  白筱輕歎了口氣,「有些事不是你所想。」

  「都說皇家女人無情,又濫 情,爬 牆,養 小 白 臉,什麼爛事全做盡了,難道院中那位不是你的男人之一?」青兒嘴上全不留情,誰叫她方才在他面前說她是百合……

  「什麼男人之一……我院子裡那位,可不是一般女人消受得起的,你如果不信,大可自己去試試,包你爽到見到男人就怕。」白筱氣苦,宮廷中亂七八糟的事確實不少,但這些與她有什麼關係,她想要的男人只有那生死不明的那一個。

  然容華與她的關係,慢吸了口氣,心間泛開苦澀,與他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她這話聽在青兒耳裡就是另一種味道,不屑的嗤鼻道:「小小年紀便貪 戀 男 色,你這輩子也別指望有什麼出息。」

  白筱撇嘴,不與她爭,哼了一聲,將頭一扭,看向別處。

  青兒也不待見她,也將頭扭過另一側。

  小孤躍上矮牆,側躺下去,那牆頭被他睡得像軟塌般舒適,半瞇著眼看著坐在石桌邊雕著長琴的容華,懶洋洋的道:「這塊破木頭算是還你了。」

  容華斜瞥了牆頭的他一眼,淺淺一笑,「我托你辦的事,如何了?」

  小孤手撐著頭,「血瑚珠世間只得兩粒,盡數被你得了,將將打成了支釵子,送了白筱,如何還來問我尋下落?」

  容華微微一笑,「孤鶴果然是孤鶴,短短兩日便知道這世只得兩粒血瑚珠,而且打成了釵子,連去處都明明白白。」

  小孤不以為然的裂裂嘴,起身要走,「看在我們以往的情面上,這樁買賣不收你銀兩了。」

  「不過我確實不見了另一粒血瑚珠,仍得勞煩你代我尋尋。」容華吹了吹琴上碎木屑。

  小孤停住下躍之勢,返身屈膝在牆頭上坐下,搭在膝蓋上的手把玩著一根茅草,眸子閃了閃,他愛偷,自然也對這些稀世之物感興趣,「世間只得兩粒,你拿了兩粒串釵子,如何還有丟失的第三粒?」

  容華從懷裡取出那粒耳墜拋於他,「你看真些。」

  小孤伸手接下,攤開手心一看,確實是那日所見,微微一愣,他的消息從來沒有不准過,這時不禁也有所動搖,難道他鑲釵子的那兩粒不是血瑚珠?

  將茅草在指間轉了一圈,「那釵子……」

  容華接處他拋回來的耳墜,仍小心收好,「那釵子上的確實是這世上的那兩粒血瑚珠,我丟失的這粒,卻是我生來便有的,並不為世人所知。你不防查查「太平村」的珠兒。」

  小孤手中轉動著的茅草即時停住,「太平村?你去過太平村?還認得那個巫女?」

  容華神色淡然,也不否認。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問她?」

  小孤眉頭鎖緊,他無意中發現有些人鬼鬼祟祟,談話中提到「太平村」三個宇,本沒加以注意。

  但他吃的是消息飯,就算不在意,也是習慣性的凡事留上個心眼,一路聽下去,不禁暗暗心驚。

  尾隨著那些人到了所謂的「太平村」的入口密林,觸動機關,差點沒死在那密林中,對這「太平村」這地方再不敢輕視,暗中打探,知道的越多,越是心驚,尚知這世上還有不為他所知的另一番世界。

  在「太平村」外候了一陣,總算等到有人從「太平村」出來,憑藉著無人能及的輕身功夫隨有「太平村」引路人身後,暗中記下各機關暗道,才算摸了進去。

  「太平村」進去一套機關,出來卻又是另一套機關,他又是九死一生,方險險保得性命,再不敢造次,老實的候著引路人出去接人,方又再隨著他身後離了那鬼地方。

  那一次進遇,對他而言簡直是刻骨銘心,這時聽容華提及,哪能不驚?

  「你既然有線索,為何不自己直接問她?」

  容華薄唇微抿,「她不會告訴我。」珠兒的心思,他不會不知,她要的東西,他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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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39: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6章 好心當狗肺

  容華接過白筱遞來的粥碗,看著她樂呵呵的樣子,唇邊盪開笑意,手中的粥還沒吃,已經覺得無比香甜,輕攪著碗裡的粥,卻不捨得吃。

  白筱得了他親手所做的那頓晚餐,心裡過意不去,指著這碗粥還上他一些人情。

  急巴巴的將他望著,等著他的讚揚,偏偏他硬是光攪著已然不燙的粥,就是不肯往嘴裡送。

  等得兩等急了,奪了他手中粥勺,舀了勺粥往他嘴邊送,堆了一臉的笑,「真的很好吃的,你試試,絕對不會後悔。」

  容華雙眼一下子變得明亮潮潤,疑看著她,舔了舔下唇,才張口含了她湊在唇邊粥。

  清甜的粥味在口中尚未化開,他的心已經醉得甜了,這個女人不管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這一世,他不願再錯過。

  白筱見他看著她,眸色變幻,不知想些什麼,臉上笑意微僵,「不合胃口,是嗎?」持著粥勺的手慢慢回縮。

  他抬手握了她正要縮回的手,微笑道:「很好。」

  「真的?」白筱僵著的笑容又再漾開。

  「真的。」容華笑看著她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白筱開心的又舀了粥往他嘴裡灌,「你喜歡就好,你做餐飯給我吃,我帶粥給你,雖然不能說完全抵了,也算能抵上些,以後再請你多吃幾次東西,欠你這份人情也算還了。」

  他聞言,不肯再吃她湊上來的粥,從她手中接了粥勺,「我自己來。」望向她髮髻邊的簪子,仍是以前那支被她去了珠子的舊釵,許久才挪開目光。

  白筱發覺他神色有異,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漸漸收了笑,「怎麼?」

  「沒事。」他笑了笑,俊逸的面頰在月光下變得清冷。

  他見一隻餓得肚子凹了進去,正在尋食的小狗在門邊徘徊,端了粥碗走到門口,將碗放在地上。

  小狗聞到粥香,小心的挨了過來,看了眼蹲在一邊的容華,卻不敢靠近。

  容華起身退開,和氣道:「吃吧。」

  小狗這才小心翼翼的試著靠近,不見容華趕它,才湊了頭到碗邊輕舔了舔,又抬頭看容華,見他仍是和顏悅色才將頭埋進碗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尾巴不住的搖動。

  白筱跟在他身後看見,不知是何種滋味:這小狗甚是可憐,給它碗粥吃,本是應該,但這粥卻是她戰心拿回來給他的,一路上小心護著,唯恐撒了。

  他到好,吃了一口,便盡數拿去餵了狗,「你把我給你的粥餵它?」

  他依在門框上,白袍和隨意都在頸後的墨發隨著夜風輕飄,轉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過是想不欠我人情,這粥我受了,人情你無需再欠,至於我吃,它吃,有何區別?在我看來,它比我更需要吃的。」

  她被他一句話噎得半天才說出話,「當然有區別……你是人……它是狗……」方才見他明明喜歡的神情,那時她覺得好開心,比自己吃那碗可口的粥更開心,再看吃得甚歡的小狗,慢慢咬緊了唇辮,她不是願意讓這隻小狗挨餓,只是……如果不是用這碗粥餵它就好……

  容華不再說話,又回身去廚房拿了些沒吃完的冷飯倒在粥碗中,好讓小狗吃個飽。

  小狗吃飽了朝他搖了一陣尾巴才跑開。

  白筱看著地上空碗,心下氣苦,對他又尋不出罵處,這麼算了,實在不甘心,跺腳道:「那碗是要還人家的。」

  容華關了院門,取了塊碎銀拋給她,「夠你買一疊的碗賠於人家。」

  白筱握著銀子將唇咬緊,氣惱的瞪著他,誰稀罕他的銀子,見他閒然的坐回石桌邊,用手指輕摩琴身,全然將她的好心當驢肝肺,臉沉了下來。

  抬手將手中銀子向他手下的琴狠狠砸了過去。

  他手掌輕移,不著痕跡的護了琴,銀子砸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淤痕。

  白筱望著他手背上的淤痕,又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扭身進了屋,「砰」的一聲摔上房門,滾上床,蒙頭便睡,也不理會,他睡哪裡。

  在床上也不知翻滾了多久,一直聽不見院中有何動靜,爬起身,從窗口望出去,見仍坐在石桌邊,不曾動過,抬頭望著天邊明月,目光清冷,也不知想些什麼。

  低頭見他指間繞著一粒艷紅的耳垂,胸口一堵,鼻子發酸,原來他已經見過珠兒,他此時心裡想什麼,不用想已然明瞭。

  他說過,給一個女人做了一陣子的飯,那女人是誰也不難猜,不過這些事實在與她無關。

  白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為何心裡會如此憋悶難受,重新倒下身,扯了被子將頭蒙住。

  那一夜她睡的甚不踏實,一會兒夢見風荻帶了人來捉她,一會兒夢見珠兒挽著容華的望著她冷笑,一會兒又夢見渾身是血,苦尋著她的莫問,想要問他在哪裡,他卻消失不見了。

  白筱驚出了一身冷汗,要醒,卻怎麼也不得醒。

  害怕中,被一雙手臀攬入懷裡,枕著他寬闊的肩膀,淡淡的梅香一陣一陣的飄來,她突然感到莫名的心安,朝著那梅香傳來處挪了挪,再挪挪,直到身子被什麼東西擋住,再挪動不了分毫,鼻息間滿是清冷梅香,因一夜惡夢崩痛了的身子才算軟鬆下來。

  這種感覺實在舒服,也實在熟悉,無意識的抬手摸索著他中衣繫帶,順溜的扯開,小手熟絡的滑進他的衣襟,撫過他結實的腰間肌膚,環到他背後,將他攬了,嬌小的身子緊貼上去,他的體溫隔著衣裳源源傳來,直到這時,她的心才完全平落下來,低喃了一聲,「容華君。」

  實實的睡了過去。

  容華渾身一震,崩著身子沒敢動彈,藉著窄小的窗口投入的月光,見她沉睡未醒,這一系到動作全是無意識的所為。

  這一幕雖然未曾在夢境中見過,但那種熟悉感卻縈繞著他久久不去。

  那聲夢囈的「容華君」雖然與他在夢中常聽的語調不同,但聲音卻是一般無二,胸中波瀾頓湧,只怕當真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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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發表於 2012-2-6 10:39: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7章 沒這麼好心

  容華收緊手臂將她攬緊,面頰緊抵了她的額角。

  胸間一片洶湧,鼻子一酸,竟有淚往上湧,閉眼嚥下湧上的淚,心裡卻久久不能平息。

  不管再多坎坷,他不會再失了她。

  良久待得情緒漸穩,才慢慢睜眼,鎖著她月光下的白皙面頰,再也挪不開去。

  她青發散開,鋪了滿枕,露出的耳珠在月光下晶瑩剔透。

  自他在這世上見了她,便沒見她戴過耳墜。

  他垂眸細kan她粉白如瓷的耳珠上猶有一個小小的耳孔,揣手入懷摸了摸那粒血瑚珠耳墜,只要尋到另一支……

  他甚懷念夢境中她戴著這對血瑚珠耳墜的模樣,血紅的珠子在她頸項間來回晃動,一下一下的撩著他的心。

  低頭給了她溫熱的耳垂,體內的渴望快速滋長,攬在她身後的手掌滑進她的衣裳,輕撫著她細滑的肌膚,她的味道仿如昨日。

  抬高她壓在他腿間的她纖柔的腿,卡在自己腰間,心跳迅速加快。

  手掌滑進她的褒褲,輕揉著她挺翹小巧的臀,指間不經意的輕輕觸過她臀間的敏感。

  白筱猛的驚醒,身體的觸感瞬間在他手掌下化開,身體頓時崩緊,呼吸剎時窒住,緊抱著他身體的手也不知道縮回。

  他停著撫摸著她身體的手,唇放開她的耳垂,貼著面的面頰肌膚,尋向她的唇,他的眼在月光亮如星辰。

  他的手沒動,白筱卻彷彿回到那日車中,在被縫中望見他從容的向風荻詢問她的下落,而風荻的手探入背中順著她赤著的背部向下,揉過她的臀部,搓弄著她的身下敏感,彷彿感到他的手指在他面前插進她的體內。

  風荻在他眼前晃過的手指上還帶著她的體液  ……

  她看見他不著痕跡的迴避視線,但她知道他知道風荻手指上是什麼東西。

  彷彿感覺到自己赤裸裸的展現在他眼前,任風荻分開雙腿,手指在她體內肆意的進出,抽丅插。

  那日的屈辱瞬間聚攏,雙手緊攥成拳,身體不住的顫抖。

  他陡然一驚,如一盆冰水當頭淋下,一時情迷,竟忽視了她對男人的恐懼在這麼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消除。

  暗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升起的慾望,手指不露痕跡的離開她的敏感,不離她的肌膚,輕輕撫上,停留在她後腰間,低聲道:「筱筱,記好我手指的位置。」聲音仍帶著情慾的沙啞,卻沉冷蕭然。

  白筱正想將他推開,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感到他的指尖抵著她腰間某處,又聽他道:「這個部位不必有什麼內力,只要力道拿捏得穩,夠快,夠疾,便能讓人一定時間的暈迷。」

  白筱聽完還沒來得及反應,腰間猛的一酸,便人事不知了。

  容華kan著暈睡過去的白筱,咬緊牙關,攥緊雙拳,指尖陷入掌心,太陽穴處青筋微微突出。

  伏身輕吻了吻白筱微張著的唇辮,「筱筱,這筆帳,我會去討。」

  昏暈的白筱的長睫輕顫了顫。

  他等她情緒完全平靜下來,指頭在她身上又是一按,白筱慢慢醒來,抬頭撫了撫額頭,半瞇著眼瞪kan了眼前俊顏半晌,才想起之前他所說過的話,摸了摸自己後腰那處,恍然大悟,是被他點了穴了。

  眉頭一皺,驀然又再放開,眼角露出一摸邪笑,伸了手臀向他腰間纏去,雙丅臀在他腰間相交,手指恰好輕在他腰間那處。

  突然仰面向他下唇咬去,在他微悚之際,指頭向他腰間按下。

  容華手掌飛快按下,覆著她的小手,令她打好的小算盤頓時落空,偏了臉微微一笑,這丫頭當真是猴急得緊。

  白筱偷襲失敗,小嘴一撅,將手抽了回來,「不試,怎麼知道靈不靈?」

  容華搖頭輕笑,「只學點穴,不學解穴?你把我點了,誰給我解?」

  白筱撇了嘴角,壓根就沒想過解的問題,「你不是說暫時的嗎?難道不是過些時候,自己會解?」

  「解是會解,不過得六個時辰。」他且能容自己這麼人事不知的睡上六個時辰,六個時辰足以讓天地之變。

  他不等她問,握了她的手,引著她輕抵了解穴之位,「記好了,錯不得。」

  白筱抬眼睨他,手指又移向他後腰處,猛的一按,見容華神色微微一窒,慢慢合了眼,得意的一笑。

  手指在解穴處畫了幾個圈圈,收了回來,撇嘴道:「我才不給你解呢。」

  本該昏睡的容華濃密的長睫輕顫了顫,眉頭微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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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發表於 2012-2-6 10:40: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8章 不堪一回

  「小白臉?」小狐望了回天,對這個妹妹甚是無語,放開馬韁,「那是容華。」

  青兒怔了怔,這時方醒,如果不是容華,古越且能對他與白筱一起全不在意,暗罵自己蠢蛋。

  小狐打了個哈欠,打算去睡個回籠覺,身後馬蹄聲響,回頭見青兒騎著馬已去得遠了。

  馬車晃動,白筱方醒來,睜眼望著馬車頂發了半天呆,視線又移至身邊幾後容華的臉上,又呆了一陣,猛的回神,一骨碌爬起來撩簾看向窗外,「這是去哪裡?」

  「客棧。」容華揭開另一側車簾,一隻白鴿飛入,落在他身前矮几上。

  他取下鴿腳上小竹筒裡的紙卷,慢慢攤開,白紙一角印著一個『冷劍閣』所有的暗青龍紋標記,正中只寫了『成』字,再無其它。

  白筱看著他手中的『成』字,不知是什麼意思,然容華與『冷劍閣』一直有交易來往,她是知道的,南朝之事,她不便多問,放下車簾,「我們去客棧做什麼?」

  他聽她用『我們』二字,微微一笑,柔聲道:「帶你出城。」重新揭了車簾放飛白鴿,攤開手掌,手中紙箋已化成細沫隨風飄散。

  白筱面色頓僵硬,驟然變色,「開什麼玩笑。」起身撲到門口,一把拋開車簾,這時天上還有殘留的繁星,街上清靜無人,馬車在街巷中如箭般急馳。

  「停車,放我下去。」白筱揚臉朝車伕叫道。

  車伕閉口不言,頭也不回,車速絲毫不減。

  白筱咬咬唇,容華的人慣來訓練有素,只聽令於他一人,手撐著車門門框,回頭對淡淡然看著她的容華叫道:「叫他停車。」

  容華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本書卷,斜依了身邊靠枕,悠閒的看起書,神態十分安適,她不友善的口氣全然沒讓他神色又絲毫改變,「風荻不出今日便會知道你在『平洲』。」

  白筱倒吸了口冷氣,瞳底生出寒意,「是你做的?」知道她下落的人只有小狐那一家,古越和他。

  容華笑意盈然,神態依然溫和,眸子深處卻一片冷寒,「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如果不是事態緊張,他倒願意在那小院裡與她在住上幾日。

  白筱垂了眼,昨天透露了孤鶴的下落,他定然料到,她會找小狐。、

  她有感覺,他不願意她尋找莫問的下落,然她不能不找。

  明知容華並無害她之心,卻會認為是他用計迫她離開『平洲』,不能有機會走啊小狐,打探莫問的下落。

  所以才沒加思索的說出那話,說完也是後悔,聽他反問,心裡像是被利刃狠狠紮了一下,一時間卻不知如何回答。

  車馬傳來馬蹄的急趕聲,馬蹄聲轉眼漸近,聽青兒喚道:「白筱。」

  白筱雙眸一亮,青兒可以幫她離開容華,尋到小狐。

  聽身後讓你規劃輕聲道:「既然我在你心裡不堪至此,我便不堪一回。」

  白筱見識青兒趕來,將將升起的喜悅,被他冰冷的聲音擊得零零碎碎,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只爬上背脊。

  聽他又道:「你可想知莫問的生死?」

  白筱全身血液瞬間凍結住,臉色如紙一般白,轉頭看他,他只看手中書卷,連眼角都不瞟她一眼,那一刻,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青兒縱馬奔到馬車前,攔下道路,生生將容華的馬車堵了下來,看著立在車門前的白筱,喚道:「白筱,你可是要出城?」

  白筱艱難轉過臉看著緊拽著 馬韁,立在馬轅邊上,神色焦急的望著她的青兒,重呼出口氣,點了點頭,「是。」

  青兒眼裡閃出一抹喜色,「能否等我一等,我有一些東西,請你幫我帶出去。」

  白筱受他們一家子照顧,她有請求,自不會不應,也不問是什麼東西,點了點頭。

  青兒見她臉色不太好,有些疑惑,朝車裡望了望,只看見車內一方白色衣袍,「是不是,你不願走,有人迫你?」

  白筱心裡絞痛,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人迫我,風荻很快知道我在『平洲』,這地方呆不下去了。」

  青兒那晚與她一起看見風荻,雖然她隱在下層百姓中,但也不是百分百的穩妥,「只要能出得了城,離開也好。」

  容華的本事,又不是她所能估計,或許當真能帶她出城。

  白筱苦笑了笑,「謝謝你們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

  青兒左右看了看,並無他人,「你不必說謝,如果你幫我辦了這事,我反倒是要謝你,你能否在哪裡等我一等?」

  她這話問的是白筱,倒不如說是問的車裡那位。

  白筱扭頭看向容華,他清峻的面容仍沒有多的表情,鼻子微微一酸,竟想落淚。

  容華翻了一頁書頁,和聲道:「平洲客棧天字一號房,時間不多,只得兩柱香時間。」

  「謝謝公子。」青兒不等白筱回應,縱馬如飛的去了。

  白筱輕歎了口氣,撩著車簾的手軟垂下來,車簾自她眼前落下。

  她坐回錦墊,抱著膝蓋看向他面淡似水,全無表情的臉,抿了抿唇,終是問出了口,「他??????現在怎麼樣?」

  他長睫掩著的眸子,冷如冰潭,淡然道:「隨你身後衝進了死亡林,傷重,暫時未死。」

  白筱的心猛地揪緊,他見過珠兒,自是去過『太平村』見到莫問,也不是什麼奇事。

  她被劫之時,見北皇另要人扮了她的模樣,在死亡林門口候著,便有所察覺,他們是想誘莫問如林,他一旦進了死亡林,能否生還便不得而知,這便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病,這時聽他這般說,哪裡有絲毫()『傷重,暫時未死』幾個字,更是如利鏟,一下一下的掘著她的新,將她的心一塊一塊的鏟下。

  顧不得在容華面前,兩行淚自白皙的面頰上滑落,淚珠落在絲滑的衣裳上打了個轉,滾入身下羊絨毯子裡,短密的羊絨沾在一堆,留下一道濕痕。

  他眉頭微蹙,心煩意亂,臉上不做表示,薄唇卻慢慢抿緊,書上的文字明明擺在眼前,卻一個也鑽不進腦海。

  忍了片刻,終是『啪』的一聲,將書一合,丟於一邊。

  白筱驚得驀然抬頭,驚看向他,深吸了口氣,問道:「他現在何處?」

  「想去尋他?再雙宿雙飛?」他靠向身後車壁,眼裡沒有了任何暖意,狹長的眸子冷冷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義。

  他這副冷讓白筱又再看見初次見他坐在床邊為她把脈時的那股子寒意與蔑視。

  緊痛的胸口,越加緊得讓她窒息,從頭寒到腳,她確實想看看莫問,不過這話,生生的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他見她不答,唇角邊冷意更甚,從車廂一角拿出一疊折得齊齊整整的衣裳,擲於她面前,「你還是想想,能不能活著離開西越。就憑你這點本事,十個白筱也別想爬出西越邊境。自顧不暇,還有何資格考慮其他?」

  白筱蒼白的面頰慢慢漲紅,對他嘲諷無言以對,怒氣卻剎時間湧了上來,抬頭怒瞪向他,他有本事,怎麼還能讓心上人呆在『太平村『那樣的鬼地方,受人挾制?

  他自己也是無能,那她撒什麼氣,忍者怒氣,只要他在出言傷人,她也不會再忍。

  然他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又自拿了被他擲下的書來看,不再理睬她。

  她想吵架也沒了對象,雖然憋悶,卻也是無可奈何,抖開身前衣裳,卻是一套雪青色的錦袍男裝,抬頭又向他看去。

  這次他倒不與她為難,淡淡道:「不論古越,還是容華,身邊從來沒有女侍。」

  白筱方纔還惱得恨不得一把火將他燒了,聽了他這話,又禁不住想笑,古越、容華的斷袖之情,當真如同他們的謀略勇猛一般名揚千里。

  他眼角睨見她沒化去的怒顏中又隱了笑,也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下車前換上。」

  白筱環視了下車廂,車廂雖然不小,但無遮無隔,面前還坐了個大男人,叫她何處換裳?紅了臉,露出難色。

  他眉頭一蹙,又不是沒看過,輕撩車簾,離客棧已是不遠,沒有時間再與她渾扯,頭靠了身後車廂,合了眼,「一盞茶時間。」

  白筱面色一僵,就這麼著了?他只要一睜眼就能將她看個乾淨,僵著身子哪裡肯脫衣裳。

  他等了一陣,不見動靜,閉著眼,道:「是要我幫你嗎?」

  白筱臉上頓時像起了火,將車簾撩了條縫,識得再過一條街便到了『平洲客棧』,『平洲客棧』住的均是各國首要人物,和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容華出現在那兒,是理所當然,如果他後面跟了個女侍,那便大大的不對頭,時間無多,容不得她磨蹭下去,一咬牙,拽了身邊錦被兜頭照面的向容華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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