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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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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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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12 09:59: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006章 不會如此

  容華輕歎了口氣,人算不如天算,她竟提前趕到,自已這副狼狽相終是要被她看去。

  然離開前,能再看她一眼,卻又是莫大的欣慰……

  北皇心裡一喜,再看另一匹馬上的人,眉頭一皺,將牙一咬,不甘心的閃身離去。

  烏雲湧滾過來,吞去明月,天空驀然一暗,接著一聲霹靂,電光穿過雲層,直抵地面,將不遠處一棵大樹劈成兩半。

  斗大的雨點砸落下來,轉眼大雨傾盆,片刻間將他淋了個透,胸前血跡順水而下。

  白筱跌滾下馬,飛撲到樹下,滿臉的雨水縱橫,也顧不得拭上一拭,焦慮將歪在一邊的他扶正,抹去他臉上的雨水。

  又一道電光閃過,劃亮他慘白的面頰,他的眼更如烏炭一般的黑,唇邊噙了一抹溫柔的淺淺笑意,柔聲道:「你終究是來了。」

  白筱的心猛的揪緊,「你怎麼樣?」就著又再閃過的電光看下,短刀正正的刺在他胸脯之上,直沒刀柄,暗紅的血跡不斷湧出,片刻間被雨水沖淡。

  腦中『嗡』的一聲響,耳中鳴響不停,手指顫抖著捂向他胸口傷處,熱血在指尖一過便被雨水沖去,即刻又有新血湧出,手指越加抖得厲害。

  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慌,胸口緊得要透不過氣來。

  血這樣的流法,這刀只要一撥,他即刻斷氣,如果不撥,他也是活不了。

  抬眼見他氣息越來越弱,白筱強定下心,一咬牙,撕下自已的衣擺,團成團,緊緊捏在手中,另一隻手去握他胸前刀柄。

  手抖得實在太厲害,握了幾握也沒能握住刀柄。

  容華一直含笑看著她,好像胸前沒有那把刀,直到這時才費力的抬起手,去撫她被雨水涮得蒼白的面龐,「別忙了,陪我說說話。」他一心散魂,這一刀又狠又準,就是神仙也拉他不回來。

  白筱的唇一哆,不答他的話,抖著手,終是握住了刀柄。

  將手指緊了又緊,又哪裡有勇氣撥出,看著他的眼,心裡恨得咬牙,然這時又哪有心思去責怪他,唯恐他眼一閉就此離去,唇抖得幾乎發不出聲,「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的臉白得嚇人,卻仍像她第一次見他時那麼俊逸儒雅,那時他將她抱在懷裡,問她,「怕不怕。」

  淚再忍不住的湧了出來,和著雨水一同流去,握著刀柄的手不住的抖,雖然與他在那九九八十一劫中不知滾過幾回生死,她能數出他有多少次這樣命懸一線的面對她。

  但她仍怕得渾身不住的顫,「你不會有事的,這麼多次都過來了,這次也一定過得去。」

  「別忙了,讓我看看你。」他握了她的手,目光柔得如同清風和柳,望到深處卻是錯綜複雜的痛楚,淒楚的隱忍任他怎麼掩也掩不去,「若兒呢?」

  「青兒帶著呢。」白筱淚眼朦朧,幾乎要看不清他的樣子,強忍著心裡的恐懼,不讓自已在他面前露了哭腔,迫自已盡快穩下心神,再拖下去,真是有回天之術也救他不得了。

  伏身在他臉龐上親了親,柔聲道:「挺住,你敢不挺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笑了笑,「也好。」他這一笑,牽動傷口,血液上湧,嘴中儘是腥甜,咬了牙,強行嚥下,就算死,也不在她面前過於狼狽。

  白筱胸口一堵,喉間再忍不得的哽住,深吸了口氣,唇離了他的面龐,握著九柄的五指張開,重新合攏,正要用力。

  另一隻大手將她的手按住。

  她抬眼看去,古越眼裡是難言的絕痛,望著她,搖了搖頭,「沒用了,乘他還有氣……」後面的話再說不下去,不敢看自已兄長一眼,別臉過去,轉身走開。

  白筱無力的跌坐下,呆看著眼前俊顏。

  容華和北皇的話,她聽得明明白白,容華是自已求死,散魂,那一刀,根本沒留餘地,已經直入心臟。

  她何嘗不知道沒用,只是不甘心。

  容華將緊貼在她面頰上的縷髮束繞到耳後,伏到她耳邊,低聲道:「好好養大若兒,雖然他能助長地靈之氣,卻也是邪魔的剋星……」他氣若游絲,幾句話下來,已喘成一片。

  白筱這時方回過神,痛楚如洪水猛獸一般襲捲而來,一把將他抱了,臉貼著他冰冷的臉,「你答應過我什麼?為什麼要騙我?」聲音顫得連她自已都認不出來,「對,你從來不會騙我,這些全是做給冥王看的,對嗎?」

  他微微一笑,眼前的她慢慢迷糊,手無力的垂下,身子軟倒下去。

  白筱一驚,忙將他軟下來的身子接住,緊抱在懷裡,心卡在嗓子眼上,再落不下去。

  伸了手摸索著探入懷中取他給她用來保命的藥丸,也不管多少,盡數倒了,往他嘴裡塞。

  他凝看著她,好想再看清楚些,可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清,輕搖了搖頭,「筱筱,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

  白筱哪肯聽他的話,見他不肯吞,又將藥丸塞入自已口中,嚼得碎了,湊上前含了他的唇,全不顧他身體微微的一震,用舌頭去頂他咬緊的牙關,濕熱的血腥瞬間湧進她口中,沿著她與他貼合著的唇角蜿蜒流下。

  她這時方知,他根本是將嘔出的血生生忍著。

  他的齒關被她頂開,大口,大口的腥熱液體湧入她口中,她的心直沉到底,冷得渾身發抖,絕望緊緊將她裏住。

  用力將那口中嚼碎的藥丸和著那些液體用力抵入口中,往深處送。

  然送進去的藥丸片刻間便被他新嘔出的鮮血衝出,哪進得一星半點。

  淚止不住的湧出,她不斷的嚼著藥丸往他口中送,卻又不斷的被衝出,他的一雙眼黑得越加的沉,沉得看不見一點光亮。

  他好不容易止了嘔,想抬手去撫她的臉,動了動,終歸沒能抬起來,白筱看在眼裡,胸口緊痛得無法呼吸,又如同被丟棄在走不出去的漆黑荒野中,害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忍了又忍,終是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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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12 10:00: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007章 不許忘了我

  以前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都沒有這次這麼害怕,白筱初初的哭泣,還極力忍著,免得擾得他心煩,更撐不下去。

  懷中抱著的身體,越來越冷,從他身上傳來的冷刺入她的肌膚,直抵進骨骼,讓她的身體也隨之冷去。

  再一次的抵入的藥丸被他口中湧上來的鮮血衝出以後,她忍無可忍的在這寂寥的雨夜中痛哭失聲,「當初是你拾了我回去,怎麼可以再拋下我……」

  他竭力想忍著,看著去平和些,不會讓她過於難過。

  可是不管怎麼忍,要散去魂魄在體內翻攪,牽動著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隨之倒湧,又哪裡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

  雷聲過後的夜更加黑寂,風雨聲中夾雜著白筱破碎的嗚咽……「你不能拋下我,你不能拋下我們的兒子……沒有你,我會害怕,再也活不下去……你一定要挺過去……我和若若不能沒有你……」

  雨越下越大,打得身邊樹葉沙沙作響,電光一道道的刷亮天邊,他蒼白的面頰在她眼前閃爍。

  她害怕著,卻又存著一絲奢念,或許再撐一撐,他就能撐過去,就像過去一般明明以為他要死去,他卻奇跡般的活轉回來。

  哽咽著焦急等待,鼻息間的梅香也像是越來越淡,淡得叫她心慌。

  她緊緊將他抱著,想著他的身體捂暖來,然他仍漸漸冷去。

  慌忙扯下自已透濕的外袍,將他緊緊裏住,仍覺得他冷得刺人,又去除身上中衣,往他身上裏,被雨淋得透濕的衣衫無法將他的身體帶出一絲暖意。

  她脫去身上能脫的所有衣裳,走到身上只剩下那抹胸衣,他的身體仍快速冷去。

  冷得令她的心也如浸在冰窟之中,升不起一絲暖意,眸色淒迷,將他重新抱緊,哭著將臉埋入他耳鬢。

  古越站在不遠處樹下,看著她無措的忙亂,再看她懷中已然沒了生氣的兄長,心痛如絞,仰望天空,電光照亮他俊美的面頰,眸子裡卻是刺骨的寒,眼淚混著雨水順著臉頰淌下,他攥緊雙拳,我不會這麼算了,就算你是老天爺,這一切,他也要加倍的討還回來。

  大哥,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到底圖的是生,還是死?為何連我也不肯直言?

  如果是生,我該怎麼做?如果死,我會恨你一輩子!

  恍然間聽白筱在那方淒聲細問,更是心如刀絞,胸口痛得幾乎直不起身,手撐了身邊樹桿,捂著胸口,大口喘息,如果容華不是留下一個白筱,他此生也再無生存之意。

  悔當初怎麼就捨不下他,如今卻被他捨去,自已終是不如他心狠。

  抬眼望向白筱。

  白筱將抱著容華的手臂緊了又緊,只恨不得將他融進自已身體,交錯著手掌不住摩挲著他的手臂,只想將他暖和起來。

  口中不住柔聲低問,聲音淒迷,像是問容華,更多的卻像是說給她自已聽,「是不是很冷?你撐著,很快就不會冷了。」

  垂下眼睫,淚自眼裡滾出,順著長睫滴落下去,她愛他至此,他竟捨得這麼捨下她……如果換成自已,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捨得捨了她!

  白筱不斷的揉搓著容華已然冰冷的身體,仍然相信,只要他有一絲暖意,就不會死去,因為他是龍……

  她到這了世上,從來沒認為凡身,仙身有太大區別,這時第一次感到無奈和絕望,自已明明是九尾狐,卻受著封印所阻,衝不開凡體,取不了心尖血救他。

  第一次恨自已凡胎的身份。

  「筱筱。」

  她瞬間僵住,怔怔的崩著身子,不敢動彈,呼吸也隨之屏住。

  「別怕。」他的聲音飄忽的象從地底升起。

  白筱的心砰砰亂跳,他回來了……於黑夜中抬起頭,向他看去,忍著抽噎,小心應道:「我在,我不怕……」可是真的好怕………

  他笑了笑,「筱筱,我好想若兒!」

  「我們這就回去看若若……」白筱動了動身子,試著起來,這時候,他就要天上星星,她也要去給他摘下來。

  容華心裡淒然,若兒是看不見了,眼前卻變得清亮起來,又能看見她的模樣,仍是美得叫他心醉,「我陪不了你了,你和古越好好的過,有他照顧你,我走得也安心……」

  他慢慢閉上眼,「你還是將我忘了吧。」

  白筱怔怔的望著他,那一剎那,整個人也如同死去一般,出聲不得,聽見他呼吸一促,猛的驚醒,「我誰也不會跟,你敢死去,我便如你所願,帶了若若回青丘,找藥君,討一丸忘魂丹將你忘得乾乾淨淨,以後在我心中再無『容華』二字。」

  他氣息已弱,卻猛的又睜開眼,定定的看著她,「你敢把我忘了,我……」

  白筱胸口抽緊,追問了句,「你怎麼樣?」

  他眼中有隱忍之鈀,終是什麼也沒說,歎了口氣。

  淚再次蒙了白筱的眼,將他抱緊,唇貼了他的耳,「你不能死的,你再撐一撐,我六哥怕是會趕來了,我們回青丘,青丘的藥君是天上最好的大夫……」

  感到他身子一沉,以及像是被生生撕開,大聲嘶叫,「容華,你敢死,我就把你忘得乾乾淨淨,也不會告訴若若,有你這麼個渾蛋爹。」

  他身子僵著,半晌,唇邊才扯出一絲淺笑,「你做不到的。」

  白筱喉嚨哽住,到這時候他還拿話堵他,哭罵道:「你這個渾蛋,我說到做到,只要你死去,我就做給你看。」

  他的笑慢慢淺去。

  白筱感到他的身體已冷如寒冰,記得許久以前,他身體也是慢慢冷去,閉眼前對她說了句:好想再聽扣你唱歌。

  於是她就唱了,沒想唱了沒一會兒,他又睜開了眼,一直將她看著,後來對她說,他聽見她唱歌,便不捨得走了,所以又回來了。

  她想到這兒,兩滴淚滾下來,張嘴輕唱:

  花枝輕搖,與君剪燭花,偷看牆影,對影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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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0:18:45 |只看該作者
第008章舍

她癡看著臂彎中眉心微擰的俊顏,幽幽的唱了一遍又一遍,懷中的人已冷得沒了一絲溫度,再沒醒來。

她將他緊緊的摟在懷里,仍不住的唱著,一刻也不肯停。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坐著沒動一下,歌聲卻仍一直沒斷……

仿佛她要這么一直坐下去,也要一直唱下去,到得后來噪子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卻仍一遍一遍的唱著,眼里的淚也一刻沒停的滾落。

她聲音柔和婉轉,曲子本是極輕快,這時從她口中唱出,卻催人淚下。

古越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前方一坐一躺,緊抱在一起的人影,也如石化般,任冰冷的雨水打在頭臉上,一夜不曾動彈。

心里痛和恨交雜在一起,越擰越緊,到后來,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心里堵著的那口氣,怎么也順不下去,只恨不得將心臟生生的挖出來放進兄長的胸膛。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去,被雨水洗凈的夜,越加的冷。

直到遠處傳來一聲雞鳴,才赫然驚醒,深嘆了口氣,向一直沒換過姿勢的白筱走去。

她已經唱不出來了,卻仍不肯停下的低聲輕哼著那個曲子。

他心里酸楚難耐,握了她的肩膀,“回吧。”

白筱木納的抬頭起來,怔怔的看著他,良久才道:“他會醒的。”

古越眼眶一熱,淚蒙了眼,微仰了頭,將差點滾落出來的淚強忍了回去,深吸了口氣,才重新看向她無助的眼,違心的點了點頭,“或許,或許會醒來。”

他實在不忍心再撕破她存下的那一點奢望。

她眼里閃過一抹喜悅,然僅是一閃而逝,又垂下頭去看懷中人,輕撫他的臉龐,淚滴在容華慘白的臉頰下,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他騙我,你也騙我。”

古越喉嚨即時哽住,咬緊唇,閉上眼,額角青筋輕跳,強壓心中痛楚,猛的睜開眼,“既然知道他再醒不來,何必如此?”

白筱身體一僵,怔住了。

“回去。”古越伸手過來拖拽她。

她死抱了容華,將臉埋進他肩窩,怎么也不肯起來,“我不走,我要等他回來。”

“走。”古越再無法壓下內心的痛楚與悲憤,臂上用力將她一拽。

她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拉扯起來,感到懷中容華象是要離她而去,悲急之下,回身拖拽著被古越緊緊扣住的手腕,企圖掙脫他的束縛。

古越的手如同鐵箍一般,她哪里掙脫得了絲毫,急情之下,揮掌向他削去。

他輕易抓住她揮過去的手,豎了眉頭,“要動武嗎?”

白筱怔了怔,看著眼前含痛帶怒的眼,咬了唇,停了下來,“他以前也曾這樣,或許真的會醒,再等等……”

古越狹長的眸子滿是糾痛,終低吼出聲,“他的魂散了,不會再醒了。”

他的聲音并不大,落在白筱耳中卻如同頭頂驚雷,整個人懵住了。

古越一把將她攔腰抱走,走向馬匹。

白筱看著容華的身影漸遠,一個激靈醒來,就算他死了,也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這里,扭著勁要掙身下地。

然她為了趕回來,幾個月在路上披星載月,本極是辛苦。

眼見快進京,本指著暫時放慢行程,好好籌劃個方案,不想迎面奔來一匹快馬,竟是香巧,徑直將她攔下。

香巧說容華要去見北皇,北皇陰險,他這一去必然兇多吉少,要她快去將容華攔下,而見面的地點只有古越知道。

白筱從與香巧認識,二人便是各打主意,彼此相防,雖然心里暗驚,卻也不能輕易相信她。

香巧見她沒有反應,急情之下誤認為她對容華仍存著芥蒂,不肯去搭救容華。

竟然說出,白筱離開京城在‘熙和軒’所見是她和俞水,圖的就是白筱誤會容華,這一走便不再回來。

白筱這才信了她,匆匆趕往南朝,進了宮才發現被迷暈過去的古越,弄醒古越死趕著過來,終是晚了一步。

她悲痛到極處,又被雨淋了一夜,又掙不過古越。

痛楚,焦急,絕望各種情緒一起涌上,直沖頭頂,加上一路上的辛苦,身體極度虛弱,再無法承受,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六子在云層里一會兒坐,一會兒站,不時的往云層下瞅上一陣,無片刻安靜。

抬頭見龍君負手立在身邊,面色沉靜,只有眼底深處能隱隱看到一抹沒能完全掩去的痛楚和焦慮。

不由的眉頭輕皺,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伯父,萬一容華的魂魄不從這里上來,那豈不是……”

龍君緊抿著唇,眼里浮上一抹凄然之色,神情卻仍然淡定。

六子忙閉了嘴,怪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果容華的魂魄不從這里上來,就再無處可尋,那散在八荒之中,就不可以再避免。

自己這個外人,都會擔心,何況他是容華的親生父親。

正想尋個話題扯開。

聽龍君慢慢開口,“本君相信二皇子的天眼之能,如果他的魂魄當真不往這處來,那只能是他命該如此。”

六子張了張嘴,也尋不到什么好話,干嘛閉了嘴,過了會兒開口問道:“伯父,冥王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為何不能治他?”

龍君長嘆了口氣,“當年我和炎皇也是駐守上仙臺的成員,冥王當年飛升上仙,他本來進了死局,再不出來,偏偏那時的引路仙出了個漏子,放生物入劫的門戶沒能關攏,被他發現,從那狗洞里出來了,所以他雖然飛升上仙,卻是終是欠下一劫。

恰好那時邪魔入侵,炎皇的父親戰死,他退出上仙臺,繼承父位出征;而家父命我退出上仙臺成親豎天網護著九重天,于是上仙臺仙位空缺,而眾遠古神衹均不再愿淌這渾水,于于冥王飛升上仙后,由于他的妻子娘家的關系,直接補了那個空缺。上仙臺不可離人,所以他那劫便一直欠著。上仙臺暫時不能再運行,而小兒命劫中免不得要其他神仙介入,他主動請命下凡,得到許可。其實上天的意思,這一趟是小兒的命劫,卻也是讓他補上上仙臺里欠下的一劫,既然是劫,上天便不能隨意再插手此事,一切得命數到了才能見分曉。”

☆☆☆☆☆☆☆☆☆☆☆☆

看了今天移動那邊的評,在這里小說明一下,有些讀者不了解寫文這一行,對我現在調查新書走向非常不理解。

一篇文的構思并不是一天兩天(當然,隨想隨寫,寫到哪兒是哪兒的另算。)一篇文的完整框架需要很長的時間,絕不是三幾天可以完成,長篇小說不是散文,來了靈感寫一篇算一篇,要做到環環相扣,就更不是一時的靈感,而是要大量的時間去設定,從頭到尾,能不能合理,全在于這個框架上。

而作為一個寫手,不是寫完一本書,就可以甩手休息,而是還要繼續寫下去。

想保持人氣,新舊文之間的間隔絕不能太長。

習慣在網上看文的朋友就很清楚,大多作者在一文結束或者快結束時,新書就會上傳。

這本新書絕對不會是,我今天結了舊稿,今天現寫的新書。

我相信喜歡某個作者的文的讀者也不愿意一篇文結束,很久時間也不見這個作者出新書。

所以絕大多數寫手,都會在一篇文的后期就得開始考慮新書,否則就會有很長時間的脫節,就象一家店子賣東西,一定是在不斷的補貨,而不會等貨物全賣空了,再空著店子去進貨。

這么做也是為了能寫出讓更多人喜歡的新作品。

這樣的調查并不會給大家帶來不利,愿意參于調查幫助果子的讀者,果子很感謝。

不喜歡參于的無視就好,這樣的調查也不會另外收費,并不會給大家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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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0:2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小尹~ 於 2012-8-11 11:01 編輯

  第000章 收魂


  龍君沉靜寡言是出了名的,想從他口中知道別人的八卦,比登天還難。

  今天竟將這些那些陳年舊事和著冥王現在補劫之事一起道給他聽。

  六子靜靜聽完,眸子一亮,念頭閃過,搖了搖扇子,"天上有天上的歸局,天上的事固然不能往凡間般,不過這天上也沒說不許去凡間遊玩,找親戚,我偏偏又是個好動的,去凡間玩時,不小心丟失了什麼東西,也是難免,大不了日後花些心思,尋回來便是。"

  龍君微微一笑,白止帝的這個小兒子,果然是極聰明的,從袖中取出一粒花生粒大小鮮紅欲滴的珠子,"不管任何東西,只要與這珠子放在一處,可保永世不壞,這珠子贈予賢姪做個扇墜玩玩。"

  六子將珠子拈在指尖,揚了眉稍,"龍君好玩意果然真不少。"眼角處見一道刺眼的五彩琉璃光芒直衝九重天,與容若的祥光快速的變合在一起,分不清哪裡事先前容若的祥光,哪些又是才升上來的琉璃採光,參參錯錯,剎那間照亮了半邊天。

  六子眼眸一凝,低呼了一聲,"來了。"

  片刻後,星星點點的魂魄碎渣飄飄忽忽的向這邊游來。

  那些残魂碎片裂得何止千萬片,弱的幾乎讓人難以察覺。

  龍君心頭一涼,臉色慘白下去,眼裡慢慢溢上淚,他這是眉給自己留下後路啊......

  這時六子雪白的闊袖一揚,與袖邊幾乎融於一體的白皙手掌上聚起一團淺黃的光線,

  龍君身子一震,眼裡露出一絲詫異。

  緊張的看著那些弱的像是隨時散去的碎魂,在看六子掌中凝著的那團光求,面上但定從容終於出現一道裂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的顫抖,難以把持。

  隨著那些碎魂的慢慢靠近,額頭滲出汗珠,心臟怦然亂跳,後腦崩的發痛。

  六子等了一陣,也不見在有魂魄上來,而那些魂魄碎末眼見便要飄出視野。

  凝神低喚了聲,"收",掌中光球突然光華大漲,將那些碎魂罩住,一剎之後,光華驟然一收,縮的只得雞蛋大小,那些破碎的魂魄渣盡數卷縮在光球中。

  六子看了一陣,奇怪的咦了一聲,"怎麼只得一脈?" 隨即 "哈"的一聲笑,"沒想到如今這龍竟狡猾過狐狸。"

  說完見龍君神色古怪,才醒起自己這句話,竟將龍君和自己一塊罵了。

  忙展了扇子掩了嘴,眼角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將手中光球遞給龍君"你兒子小企,止捨得散去一脈......另外六脈不知蓄在了哪裡。"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容華實在神奇,散去一脈魂魄,居然也能散光,怪不得容華要將這一脈碎成這般,根本沒留後路,如果不是遇上自己,這魂誰也收不回來。

  龍君一愣之後,心頭悲溢去盡,化成難言的欣喜,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湧了出來。

  聽了六子話,哭笑不得,容華沒將魂魄散盡,竟被他說成小氣,將容華的那脈魂魄收入劫魂燈,向六子一拱手,"多謝賢侄出手搭救,此大恩日後必當重報。"

  散光是有靈根的仙人到了大限回光反照,所以容華想要用散光來遮掩容若的祥光,就必須當真將魂魄碎去,散在八荒之中。

  魂魄了,碎了都可以用結魂燈來補,但難難在收魂上,碎成碎渣的魂魄,想要收齊整來,幾乎是不可能。

  何況容華還將魂魄碎成沫,那就更是萬萬不能。

  龍君過來等著,也是指望能捉住容華一兩片碎魂,放到結魂燈裡養著,以後尋機會再蓄上別的魂魄,放他去輪迴,雖然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容華,但終歸還有一線機會讓他重生。

  也算是他們父子一場。

  等白筱回來,便好好的助他養大容若。

  除此以外,便無他想。

  沒想到引他前來的六子,竟身懷失傳上百萬年的聚魂之術,將容華散去的碎魂盡數收攏。

  當年他和白筱出世,確確實實是兩道祥光沖天,可是一直查不出他懷著的是什麼靈根。

  這時見了才知道,不是他們查不出來,而是聚魂之術失傳太久,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樣號。

  盤古中,最後一個匯聚魂之術的上先正是龍君的曾祖父,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看過曾祖父用過一回。

  所以剛才不是親眼見他施展出來,無論如何也沒敢往那方面去想。

  剎時間的大失大得,讓無論何時都但定從容的他也把持不住。

  六子雖然頑劣,但歸局卻是不敢亂的,見龍君以長輩之身給自己行禮,忙站直身,恭敬回禮,"伯父不必客氣,我也是為了我那妹妹。"想到白筱,神色間就有些訕訕的,可以想的出現在白筱是怎麼抱著容華的屍體在嚎。

  白筱身在凡間,立了凡人的命格,就得守著凡人的規矩。

  凡人藉著神仙的好處,是亂天數,是大忌。

  一旦觸犯了這種忌諱,到她重返仙界,老天就會將這些違反天歸的事,一條條的例舉出來,在連本帶利的撥進他們的命格,到時候,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難逃厄運。

  所以六子雖然心疼白筱,天規卻是不敢亂犯,將天上發生的事告訴她。

  來來去去也不過凡間的幾十年,痛也就痛那幾十年,強過回來時在被定下什麼破命格,又要遭不知幾世的罪。

  再說容華魂魄雖然收回,但要將碎成細沫的魂結起來,也不是三幾日可以結成的,而且還不是百分之百的能結成。

  現在告訴了她,讓她存了想念,萬一沒能結成,她失而復得,在失去,便不是現在這麼容易承受的了。

  望著身下凡塵,暗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如此。

  "賢侄有這等靈根,為何不上報?"龍君將情緒順了這一陣,已慢慢平靜下來。

  六子晃了晃頭,搖著摺扇,"小侄生性散漫,不喜歡被約束,所以能免就免了。"

  靈根上報了,就會分派仙職。

  得了仙職,就得位上天去做事,不管這些事是不是自己願意做的,都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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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2:29 |只看該作者
第010章  別忘了我

有靈根的人,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自動任職。

他們這一些遠古神衹有各自的家族,對仙職本就淡漠,就算任了職的,也是做好本職便好,并不象新進的神仙那么爭位奪利。

而六子的靈根是一直沒被人知曉的,加上他年紀尚小,實在沒必要去受上天的約束。

龍君了然的點了點頭,辭了六子,帶了結魂燈回九重天去了。

六子掛記著醉酒的風荻,也朝著命宿星的仙府而去。

☆☆☆☆☆☆☆☆☆☆☆☆☆☆☆

白筱昏睡中見輕煙彌漫,有風吹過,容華自輕煙中正微抬了頭看著樹上一枝初開的寒梅,落花隨著浮動的云煙在繚繞著他雪白的衣袍,墨黑的長發如絲緞般垂在身后,發稍無風輕揚,俊逸儒雅面容在陽光下泛著淡金。

她怔怔的看著他,想伸手去拉他,卻又怕驚擾了他,見他慢慢轉身,向她望來,

不由的胸間氣血一滾,低喚出聲,“容華。”

他微垂了眼,再次迎看向她的眼,唇邊的笑讓人如沐春風。

白筱恍恍間不知這到底是真還是幻夢,眼里滾著淚,一動不敢動,怕只是一個幻夢,一動,夢便會散去。

他一如既往的從容淡然,慢慢向她走來。

她胸間猛的收緊,屏了呼吸,仿佛怕氣大些,將他吹去。

隨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只盼就此停止,就這么讓與他一起化在滄海之中。

他向她伏下身來,明明也沒聞到,卻象是感到他身上的淡淡梅香在鼻間化開。

那雙讓她愛極的黑眸就在咫前,她卻不敢伸手去觸摸。

他的嘴唇輕貼上她的耳畔,卻只能感到耳邊如輕風拂過。

良久,聽他低柔的聲音飄進耳中,“我要離開一陣,幫我好好照顧古越,他是我嫡親的弟弟……還有若兒,你要辛苦一陣了。”頓了頓,慢呼了口氣,“別忘了我……”

“你要去哪里?”白筱懵懵懂懂的問。

他淺淺一笑,卻是不答,站直身慢慢退去。

白筱陡然一驚,這時方醒起要將他拉住,伸手出去卻抓了個空。

猛然驚醒,冷汗濕了一身,睜開眼,卻是眼睛紅腫得象桃子的三梅。

“公主,你總算醒了。”

白筱睨了她一眼,一骨碌翻身爬起,身邊是一派喜慶的洋紅,哪有繚繞的云霧,更沒有容華。

臉色瞬間白了下去,心里明白,容華已然不在,方才那個夢卻清晰的在腦海中旋繞,閉上眼,也無法承受失去他的事實。

罷了,此世就此罷了,冥王,百姓,都不愿再理會,就此隨他去了算了。

心念閃過,一聲嬰孩的泣聲傳來,喚起她內心深處另種無法割舍的痛楚,“若若。”

三梅忙將懷中容若遞了,“公主睡了三天,小皇子哭了三天,說也不肯吃,誰喂都不肯吃。奶媽子換了三十幾個,小皇子就是不肯開口,太子急得都要殺人了……”

白筱眸色黑沉沉的,已經三天了,他走了三天,慢呼了口氣,“古越呢?”

“太子還沒退朝……”三梅戰戰兢兢,眼里露出一抹懼意,終是大膽著膽子道太子自從三日前帶了公主,便一直醉酒。酒醒了,見公主不醒,小皇子不吃,就會打罵人。今天是太子登基、封后的日子,才收拾著上朝去了。走之前,擱下了話,說今天小皇子再不吃,那些奶媽子,全得處死……一會兒下了朝便會這邊,如果……總算是盼到公主醒來了……”

白筱心底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到底是心疼容若而痛,還是因為古越,已經無法辨認。

失去容華,痛苦的并非她一人,將容若抱在懷中。

小容若一到她懷中,便不再哭,胖胖的小手攥了她的衣襟,小嘴便往她胸前湊。

白筱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側了身解了衣衫喂小容若。

小人兒餓得慌了,兩只小手抱了她胸前豐潤,便狼吞虎咽的吮吸,吸得急了,又是一陣的咳,還沒咳完,便又湊了嘴上去。

白筱眼里噙著的淚頓時滴了下來,輕拍著小人兒的后背,心中是難言的痛。

從關外,都是她帶著孩兒,并沒給他另尋奶娘,萬萬沒想到這孩子離了她,竟會不吃不喝。

三梅一邊看著,也是抹淚。

三天前知秋回家說容沒了,讓她進宮服侍白筱,她著實嚇了一跳。

進了宮,到處死氣沉沉,暗藏硝煙,下人們戰戰兢兢,連走路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怕一個不留神便觸了太子的霉頭,大禍臨頭。

見到昏迷不醒的白筱,更是嚇得丟了魂。

容若有青兒帶著,倒還好,哪知他竟不吃不喝,將能尋到的奶媽子都尋來,可沒一個有辦法讓他開口,生生將一直強忍著的古越惹炸了,下了最后死令。白筱這時醒來,才算是讓這一干人保住了性命。

白筱喂飽了小容若,哄得他睡去,人才算是慢慢回過神來,打量四周,這地方她不會陌生,是古越極少來住的太子殿。

那時為給她解毒,這世與容華初次歡/好便是在這里。

一想到容華,胸口便被堵得實實的,痛得難忍。

入眼的這些喜帳喜被卻叫她迷惑,“你說古越今天封后?”古越和容華統治南朝多年,登基是早晚的事,現在容華去了,天下得他一個人來挑。

“公主,您忘了嗎?五年前,太子便納了公主為妃,今天太子登基,您自然為后。只是公主玉體欠安,才沒上金殿面見眾臣。”

白筱手一抖,倒抽了口冷氣,“我不能嫁他。”

“你不嫁也得嫁。”古越冷然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他的噪子本就低啞,連連醉宿讓他的噪聲更啞得象變了一個人。

三梅臉色微變,忙起身退過一邊,“陛下。”

白筱抬頭僅是一睨,自眼角便開始抽,一直痛進心坎,除了他眼底深處的那抹深落,單看這張臉,和容華實在一般無二。

看著他就如同看著活生生的容華站在面前,然而那人卻已是不在,這般看著,心里反而越加痛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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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3:00 |只看該作者
第011章違心的古越

古越上朝的朝服還沒有脫去,他向來不喜歡象征帝王的明黃色,就是今天登基仍是一身的黑。

臉上神情如同衣裳上暗黑的龍紋一般靜沉,看不出一絲正式做了帝王的喜悅之色。

發頭不象平時那樣,后面隨意一束,頭頂束著小金冠。

他長得本來就好,顧盼間又自成霸氣,收拾出來比往日更俊朗英武。

只是他性情一直冷漠,少見笑容,這時雙目布滿血絲,又滿臉的煞氣,叫人看多一眼都冷得直打哆嗦。

白筱剛才雖然絕口不嫁他,但當真面對他,卻起不了心與他硬鬧。

一來是沒精神,二來她明白,古越與容華這些年來,是怎么樣相依為命,現在容華沒了,他內心的痛楚不比自己少。

對著這樣的他,叫她如何能狠下得心,再拿刀去剮他的心?

古越走至床邊,先看向在白筱里側睡得正香的小嬰孩,緊蹙著的眉心略為舒展,眼里煞氣也褪去幾分。

容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孩子,如果這孩子有什么事,叫他如何向他的魂靈交待。

眼風匆匆掃過白筱,便將視線避開,背轉身,冷聲吩咐三梅,“既然醒了,便叫人給她備水沐浴,準備食膳。”

三梅自打他進來,便大氣沒敢喘一口,得了吩咐,睨了白筱一眼,便搶著往外走。

古越等三梅出去,才背對著白筱淡然道:“今晚我們洞房花燭夜。”頓了頓朝外走去。

白筱初初醒來,臉上殘存的一抹血色,剎時失去,“古越,我們談談。”

他呼吸微窒,停了下來,并不轉過身,“如果想說不能與我圓房,就免了。”

“可是你明知我……”

“夠了,男女之事本無需情感。”古越心里一陣絞痛,急步繞過屏風,看了眼愕然立在門邊上的青兒,眼瞼微垂,撇臉從她身邊出門而去。

青兒望著他挺撥的后背,心疼難忍,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長嘆了口氣:他心里一定很痛……

白筱心里有千百理由,被他一句話哽在了那里,揭了身上絲被,便要去抱容若。

青兒的手壓在她的肩膀上,“你不能走。”

“不走,難道今晚當真與他圓房嗎?”古越說一不二的性格,白筱不會不了解。

青兒知道古越一顆心系在白筱身上,就算與她圓房也是早晚的事,當真到了這時候,心里仍難過到極點,“珠兒要見你,說有話對你說。”

雖然容華說對珠兒無心,但白筱對珠兒與容華的婚事并不能完全釋懷,只是隨著容華離去,這一切都化做清風。

‘容華’二字只要在心里一過,便痛得心臟陣陣緊縮,抱緊小容若,垂頭下去。

“我去喚她進來,她要走了,過去的事,算了吧。”

“走?”白筱抬起頭,是啊,容華走了,她也該離開了。

珠兒進來,見她臉上蒼白無色,連嘴唇都隱隱泛著青,雖然竭力保持淡定,眼里的惶然凄涼卻怎么也掩不去,再看她懷中抱著的嬰孩,輕嘆了口氣。

她也愛慕容華,容華去了,心里也是極難過,但看了白筱,才覺得自己那點痛,算不了什么,上前握了白筱的手,入手冰涼,“筱筱,你真一點不記得我?我說的不是這一世……”

“碧珠姐姐,我……”雖然她與容華是兩情相悅,但終是容華為了自己逆天,壞了碧珠與容華的婚約。

“原來你是記起了的。”珠兒眼里閃過一抹不自在,“六子來接我回青丘,我一會兒就隨了他去。雖然你與容華的婚事,已經不能了,但過了這一世,你也早些回去吧,家里怎么也強過這凡間。”

六子來接她,白筱在意料之中,但聽到她說‘你與容華的婚事。’就愕住了,半天沒回過神,后面的話,沒再聽進去一個字。

碧珠見她動不動就愣神,只道她是傷心的過了頭,反而尋不到話說,自己都難過,又能拿什么來安慰她,坐了一陣,更覺得沒什么意思,便給她掖了掖被子。

白筱這才回過神,“你說誰和容華的婚事?”

碧珠怔了怔,是了,那時她飛升回來后,便癡癡呆呆的在那窗邊坐著,誰跟她說話,也不答應,不是她不愿答應,而是根本沒聽進去。

那么她和容華的婚事,自然也沒能知道,“在你進了上仙臺后,姨父以為你再回不來了,便去與龍君論理。龍君也沒指望容華能回來,便許了姨父,無論容華能不能回來,都立你為妃。”

白筱唇一抖,“與龍君太子訂下親事的不是你嗎?”

碧珠神色微窒,對這事耿耿于懷多年,但現在容華沒了,也不必再擱在心上,“他和大表哥每三千年就要比試一回,我打兩萬歲上,便開始給他們斟茶倒水,對他打心里仰慕,自是想嫁他的。那年過了三萬歲,正要尋了娘親和父君提起這事,請他們二老去向龍君提親,偏偏他就去闖了上仙臺,被貶下人間。我跟隨他和大哥表一萬多年,不肯這么認命,才跟下凡間,直到無意中入了他的夢,取了他珍藏著的那對耳珠,才知道他對你竟已是情根深種……”

白筱腦中亂麻麻的在轉,又痛又悔,心頭象被剪刀用力絞著,痛得咄咄逼人。

這么說,那時和容華過了劫,便可以平平穩穩的結了夫妻,偏自己一門心思認定他已經不在,覺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將自己牢牢封在過往的回憶中。

誰跟自己說話,也不愿聽,如果那時聽上一句,去尋了他,他哪來的逆天而行。

如今繞了這么大一個冤枉圈子,還生生的把他的性命繞了進去。

算來算去,這一切竟全是自己一手造成,一味的責怪老天,其實最該萬死的不是老天,而是自己。

這時天氣潮熱,她卻覺得渾身上下生出窒息的寒意,冷得爍爍發抖。

腦中堵得實實的,再不能轉動,只覺得耳邊碧珠的聲音也飄飄乎乎的。

“我要走了,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那是我在六子心里看見的……”

☆☆☆☆☆☆☆☆☆☆☆

古越和白筱在這樣的情況下結合,可能會在許多親親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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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3:30 |只看該作者
第012章別迫我

白筱赫然的抬起頭,她和六哥一胎所生,除了大小便會隔一隔,幾乎全粘在一塊,六哥有多精明,她太了解不過。

六哥那精靈鬼的心思怎么可能讓半吊子讀心術的碧珠看見,那只有一個解釋,六哥故意的……

碧珠猶豫了片刻,不經意的掃了小容若一眼,開了口,“六子說昨天看著天邊放了光,還以為是哪家得了有靈根的新生兒,上頭正高興,派了人去查。結果卻是容華散光,上頭怕是要空歡喜一場了。”

一顆石子落進白筱死沉一般的心海,漾開圈圈細浪,浪花越翻越大,最后竟如海嘯一般翻壓過來,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

她被封了仙魂,看不見天上的事物,自然看不見祥光,也看不見容華的散光。

天上神仙,千萬個新生兒,也不見得能有一個帶有祥光,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想著自己的孩子能有祥光,聽六哥的意思是若若帶了祥光……

那容華選著這時候散光……

白筱看著容若,唇角勉強浮起一絲苦笑:你爹當真是費勁了心思,連老天爺也給算進去了,卻沒給自己留條活路,你說他傻不傻?

恍然中聽見珠兒離開,青兒抱了容若出去,端了三梅送來的晚膳,只勉強塞了小半碗,便再咽不下去。

接著又懵懵的泡在浴湯中,被騰騰的熱氣一蒸,才發現一身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塞得死死的腦子終于開始轉動。

散光要將魂魄化在八荒之中才散得了光,容華的主魂魄蓄在古越體內,如果他沒有抽回古越體內的主魂,散光何來?

古越邁進院子,掃了眼端著裝了紅棗,蓮子等吉祥物品候在門外的嬤嬤們,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背了手,冷聲道:“都下去。”

領頭的喜娘大著膽子上前一步,“這是冊封皇后娘娘的……”

“下去。”聲音雖然不大,卻又冷了三分。

古越平時便不是愛笑之人,自帶著股威嚴霸氣,這時沉著臉更叫人害怕。

眾人唬得臉色一變,忙低著頭快步離開。

古越慢是步上臺階,站在緊閉的房門前,盯著眼前的雕花門,精致濃密的眉緊緊蹙著,良久才屈著手指抬了起來,指節沒觸到門,又自停下。

他生性豁達,性子直朗,這般猶猶豫豫還是頭一回。

自嘲一笑,不過是男女之事,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猶豫,這時到底是怎么了。

垂下眼瞼,輕嘆了口氣,后退一步,慢慢轉身,移步下了一階臺階。

仿佛又感到白真拿著扇子在他肩膀上一敲,“容華散光雖然沒去,但冥王怕是提前要醒,我巴巴的趕著來,就是與你說一聲。”

他長吸進一口氣,胸口隱隱作痛,重新抬起頭,驀然回轉身,推開門。

站在門口,隔簾看向里間,屏風半掩,紅帳未落。

薄唇緊抿,隔間一聲水響,心臟微微一跳,掩了門,向隔間走去。

白筱只管閉著眼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有風吹過,身上冷得一縮,才發現水已經冰涼。

睜開眼,對上一雙冰冷帶怒的眼,呼吸一窒,身子往水中沉去。

知道容若有祥光一事,又聽三梅說今天古越登基,除了冊封她為皇后,還封了與她所生的長子容若做太子,便明白古越為什么定要在這時候與自己圓房。

也明白除此以外,沒有辦法保住容若。

如果保不住容若,容華也就白白死去。

自己沒有選擇,但看見他,仍無法面對。

“出來。”古越臉色森冷。

白筱咬緊唇,不去看他,鼻子卻微微發酸,將身子越加的往下沉,盡可能的不在他面前多露出一點肌膚。

暗恨容華狠心,使出這種破辦法,尸骨未寒,卻迫她與別的男人……

“你是想凍死在這水里,躲過與我同房?”他冷笑了笑,“今日與你同房也不是我所愿,我耐心不多,出來。”

他的聲音冷到極點,象一刀尖刺狠狠的插進她的心臟,與他相識多年,就算過去與他再不合拍,他對她也不曾這般無情,執拗的招頭迎向他冰冷的眼眸,墨黑幽藍的眸子深處燃著滅不去的怒火。

白筱深吸了口氣,容華,你何需如此,就算你上天給你定下命格,然孩子總是我生下的,青丘一族也不是這么好欺負的,我帶了孩子上去與他們撕破臉鬧上一場,他們當真敢滅了我的孩兒不成,平靜的道:“既然都不是我們二人所愿,麻煩你回避。”

他眼里隱忍著的怒火瞬間大燃起來,兩側太陽穴跳痛不已,驀然大步上前,伸手將她從水中擰了起來。

白筱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整個身子全無遮擋的暴露在他面前,又羞又怒,揚手便向他打去,他飛快捉了她的手腕,背到她身后,欺上前一步,將她濕漉漉的身子抵在浴桶緣上,令她動彈不得。

俊顏慢慢向她靠近,視線落在她粘了一縷秀發的唇上,那唇被她咬得艷紅,透著灼瀲的妖饒,胸口莫名的一緊,眸子黯了下去。

他做夢得都要她,但不是這樣的方式,他想要她的心,可惜她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與他長得一樣的人。

從來不知何為情的人,卻被情所傷,“別迫我在這里動手。”

燭光下,他眼底深處的藍隱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

白筱呼吸一窒,神智慢慢迷糊,目光慢慢變得熾灼,直抵入他心中。

他目光上挪,望進她的眼,微微一愣,再挪不開去別處。

懷中被水浸得冰冷的柔弱身體,慢慢轉暖,熱意透過他被水打濕的薄衫傳來,將他的身體瞬間點燃。

眼里的怒意漸去,滾滾邪火灼亮了他的眼,收緊手臂,將她嬌小的身體完全束入懷中。

亮紅的燭火一暗一明間,她少血色的面頰較三日前更加清瘦,更加楚楚可憐,偏頭長嘆了口氣。

一個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兄長,一個是自己與兄長共同愛著的女人。

這兩個人對自己而言同樣重要,缺一不可,偏偏兄長為了這個女人死去,心里如何能不痛,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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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3:57 |只看該作者
第013章情非所愿

如果為了別的人,倒也罷了,偏偏是為了這個他無法割舍的女人。

看著她便想著兄長之死,叫他如何面對?

痛到極處,還不能避,不能躲,要生生的對著,這痛豈能是割心之痛能比?

過來之前,在‘熙和軒’便喝了不少酒,盼著醉意中,如同以前對香巧一樣,例行公事的把這事辦了算了,只求助他保得那孩子便是。

在軍中看多了屬下將士與舞姬玩樂,泄欲,多年來,自然淡薄男女之事。

然對著她,竟不能如同對香巧那般冷然的解決需求,并不能如同他所說,男女之間無需感情也能辦事。

他想從她眼中看見‘情’字,哪怕只的一星一點的情,對他的情。

她迷離的目光象一支鵝毛在他心間拂過,硬著的心腸一點點軟了下去,視線下移,一點點看過懷中花香潤水裹著的嬌柔玉體。

肌光賽雪,觸手間柔嫩如凝脂。

不管再怎么怨,還是想要她,垂頭又是一嘆,目光重新回轉,凝了她的眼。

她身上的體香和他口中殘留的酒香,讓他整個人醉了下去。

微偏了頭,垂了眼,看著她嫩如花瓣的唇一點點覆了下去。

白筱看著他慢慢伏近,熾熱的呼吸輕拂著她的面頰,鼻息間是他剛浴后的淡香和陳年的酒香。

絲絲癢癢,如夢如幻。

怔怔的凝視著這張咫前的俊顏,這雙半睜半闔的眼,狹長幽深,眸子深處騰繞著如煙的黑霧,卷卷不散,逼著她的眼,一點點靠近。

眼里的火燎燙了她的臉,仿佛自己又化成了那只快死去的小狐,他柔潤好看的唇輕啟,問她,“進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怕不怕?”

心底象有淺流淌過,綿綿涌伏,似有似無的龍涎香也化成她愛極的寒梅冷香。

眼眉舒展,含了笑,赤著的手臂滑進他松松束著的薄袍,抱了他結實緊窄的腰,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他手臂微僵,身體瞬間崩緊,也如浸浴在夢中,怕一動,夢便醒。

水珠從眉間滑下,蒙了白筱的眼,眼前的俊逸的面頰漸漸蒙去。

她心里一慌,怕他再離自己而去。

手順著他結實的后背滑到他頸后,將被他抱在懷中的身子更緊的貼向他,偏了頭便銜上他的下唇,“帶我去,你去哪里,我都要跟著的。”

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他眼里柔情瞬間轉冷,抿緊唇,合上眼,象是被人拋進一汪冰潭,從頭冷到腳,連指尖都止不住的微微的顫抖。

果然……

她果然是將他當成了容華……

再睜開眼時,雙瞳已然變窄,迸著冷寒的光芒。

手掌回縮,捏了她的下顎,冷聲道:“看清楚我是誰。”

白筱一個激靈醒過神,繚繞在身邊的梅香散盡,只剩下他慣有的淡淡的龍涎香和他口中淡淡的烈酒殘香。

還是那張俊顏,燭光一閃,他眼底深處的那抹藍,一閃而逝。

濃烈的刺痛與未褪去的欲望交錯融合,全無掩飾的焚灼著她。

他將她的下巴捏得更緊,迫她抬高臉,直視著他的眼,他與容華從上到下,無論模樣身體,無一不同,同得他們自己都尋不到異處。

唯有這眼底深處的底色有所不同,“看清楚沒有?”聲音是讓人懼畏的冷寒。

白筱泛紅的臉,剎時間白了下去,怔看著他,攀著他頸項的手臂也忘了縮回來,心間冰冷一片,半晌下顎上傳來的痛,才讓她想起掙扎。

他上前半步,用身體將她抵得更緊,“看清楚沒有?”

她僵著作聲不得,他們雖然長得一樣,但容華儒雅清峻,如遠山靜水;而他俊朗霸氣,如同巒峰絕壁,一舉一動,叫人生寒。

自她第一次見他們,便沒曾弄錯過,今晚竟失態到這地步……咬了唇,眸子里慢慢蓄了淚。

她的沉默更讓他煩怒不堪,怒吼出聲,“我是誰?”

白筱唇一哆嗦,‘古越’二字在口中滾過,卻出不得口。

望著他眼中憤怒后的那股扭屈的痛楚,愧疚瞬間涌上,從來沒想過要去傷害他,以為只要避開些,慢慢的他就會將自己淡去。

二人這樣的處境,她完全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他衣袍散開,赤出來的碩實胸脯緊壓著她的,胸腹相貼,能感到彼此肌膚的細膩觸感。

有風吹過,她身上一陣涼,胸前卻是滾熱一片,低頭看去,兩具全無縫隙緊貼在一起的身體,隨著燭光明暗閃爍。

倒抽了口冷氣,臉瞬間漲紅,往后退去。

臀后緊壓著浴桶邊緣,無處可縮,身體后仰中,胸前豐潤離了他的身體,在彼此間全無遮掩的展示。

喉間一哽,縮了手回來掩去胸前春guang。

他目光下垂,腹間火燒一片,難忍的渴望被高高撩起,眼中怒意后欲望卻越加的高漲。

這種打心底的渴望與過去相思鎖的發作全然不同,相思鎖的毒發作,并不難忍,只不過不泄了那些毒素,毒素將隨血脈亂竄。

而這種火燒火灼的渴望卻焚得他渾身上下,無處不熱,再看她眼中的閃避與隱忍,更將他滿腔的怒火煽到極點,腹中又是邪火亂竄。

心里更是又煩又燥。

白筱避不得,又急又慌,以前古越便向她索取過,但那時的他,坦坦然,簡單的就如同一個小孩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時候,她將他弄暈過去,也全無愧疚,也覺得理所當然,就如同打發一個不講理的小孩,不給你就不給。

然而這時的他,卻讓她心里亂成麻。

知道他怨恨她,與她做這事也非自愿,不過是受容華所托,保著她與容華的孩子,如果他對自己無情,倒也罷了,偏他卻是有情之人,這樣的心境,辦這樣的事,叫他情以何堪?

她明白自己不愿意,他更不愿意,就算為了容若,她也做不到。

他與她之間一旦越過了那條界,便再也回不了頭,面對他的是更多的傷害。

為了自己的孩子,去傷害他,她做不到。

抵死的掙扎,“夠了,你走吧,容若的事,我自己做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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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4:39 |只看該作者
第014章不做替身

他幽眸中的怒意驟然暴漲,幾乎灼紅了他的眼,扣了她的手扳到她身后,轉身將她抵在身側青石墻上,再不容她閃避,眼中怒火灼進她的眼,她心里來來去去只知道這是容華所托,卻不曾想過他心中所想,一絲一毫不想想,他也是想要她的。

難道她當真對他無情到沒有一點情義?

胸口緊縮的發痛,令他幾乎透不過氣,眼里一陣冰一陣火的不斷交錯,迫視著她,怒火幾乎燒炸了他的肺,“閉嘴。”,說不出好話,就寧肯她什么也不要說。

身體向她抵壓下去,有情也好,無情也罷,今晚都得過這一遭,頭一偏,狠狠的向她的唇覆下。

她被他死死的抵著,隨著他身體的壓緊,冰冷潮濕,粗礪的青石墻磨著她的后背。

身前卻是他如同鐵壁銅墻般的滾燙身體,一冷一熱間,擠亂了她的心,呼吸亂了頻率,看著他的唇一點點靠近。

慌亂間,想也不想的,屈了膝蓋向他踢去。

她功夫本不弱,這一腳自然力道不小,只求他避讓之際,能脫身出來。

然她快,他更快,只是足下微分,輕巧避開頂上來的膝蓋,隨即踏前半步,膝蓋卡入她腿間,腰腹直壓而下,將她完完全全的貼緊石墻,再動不得絲毫,而他腿間挺硬也完全緊抵在了她腹間。

白筱身子一僵,一張臉騰騰燒起,急中也帶了怒,用力抽動被他握在掌中的手腕。

她越掙,他越惱,索性將她的手拉至前方,雙手一合,并在一只手中握了,拉高來,壓至她頭頂之上。

空出的手環到她身后,按在纖細的后腰上,掌間用力,令她緊貼向自己身/下熱/漲,他衣裳半敝,白筱被他箍在懷中,滾燙氣息在二人緊貼的身體間肆意滾來蕩去,將他的一身的熱血挑得越發象是要沸了起來。

“你就不能安分些?”聲音啞不成聲。

白筱更氣得嘔血,這副情形,他卻要她安分?

見他低頭一點點覆下來,呼吸更亂得自己也分不清該呼還是該吸,偏手腳都被他牢牢定住,任她怎么扭動,就是不肯放開她。

他帶著淡淡酒味的呼吸拂在她唇間,心跳陡然加快,忙將頭一轉,他的唇貼在了她耳鬢上。

不等他發作,將眼一閉,搶先開口,“我寧肯和若若一同死去,也不愿你這樣。”她不愿他再往深處陷,她承不起他的情,實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以后痛苦下去。

寧肯他現在惱她,恨她……

他眼里即時凝了冰,卻在她耳邊吻下,貼著她的耳,低聲開口,“我對女人不象容華那么有耐心,你不想我太粗魯,就別再惹我。”

篤定的語調,決絕中含著冰,與對面墻上兩個相貼相擁的曖昧影子形成截然的反差,讓白筱自心底升起一抹寒意,身子微顫了一下,低喚出聲,“古越,你不能……”

“很好,還知道我叫古越。”

白筱心口一緊,又聽他慢條斯理的道:“我解決需求,你保容若,彼此并不相欠。”

她別著臉,看不見他這時的表情,只覺得他每一個字都象寒冰浸骨,身子和心一同冷了下去。

燭光被風吹得一閃,墻上交/纏的影子微微的晃動,將屋中溫度瞬間煽得越加熾熱,白筱卻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冷。

隨著容華的死,而零零碎碎的心,更是散得無法收拾,“古越,你不該如此……”

他冷笑,不該如此,那該如何?

她心疼,他的心又何嘗不痛?

他痛得恨不得將她掐死在手掌之中。

這一輩子只動了一次情,便栽在了這個害死自己兄長的女人手中。

白筱方才的一陣亂掙耗盡了她的力氣,急急的喘了兩口氣,帶著哭腔,“男女之事對你來說,可以沒有感情,我不能。”

他唇邊浮起一抹譏誚,幽深的眸子里卻是不再壓抑的怒氣,誰沒情?

聽她一句話,心就冷上一分,心頭鬼火直冒。

驀然堵著她的呼吸,在彼此都快窒息而死時,才猛的退開唇,額頭抵了她的額頭大口喘氣。

冷看著她,將薄唇一抿,空手去褪身下錦褲。

白筱心里‘咯噔’一下,拽著他褲腰,“我辦不到。”

窄眸一寒,扳開她的手,褪去錦褲,滾燙燙的抵了她腿/間。

移唇過來,堵了她的嘴,再不想聽她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她說的越多,越叫他心寒意冷。

失兄之痛,失心之痛,排山倒海般壓來,他額頭跳痛的厲害,心中對她越是憎恨,越是惱怒,卻越是想得她,看看她到底狠心到什么程度,到底想將他對她的這一顆真心,蹂躪成什么樣子。

他背著光,眸子一剎間變得黑不見底,吻著她霸道的索取。

白筱望著那漆黑的眼,久違的熟悉感讓她呼吸一窒,那夜以為容華要死了,不料他竟又活了轉來,也是這么生硬霸道的吻著她,急切而迫切,就好象不這么,他們就會再次分開……

僵著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他同樣凝視著她的眼,眼里慢慢蒙了霧,變得癡癡迷迷,呼吸漸漸急促,身體隨著他的身體慢慢變熱。

他的動作驀然停下,眼里怒意驟然升高,離了她的唇,低罵了聲,“該死!”

又飛快俯身,吻上她的唇,霸道之氣勃然肆溢,放開扣著她的手,掐了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在她一痛回神間,吻得更緊。

白筱呼吸一頓,從幻覺中驚醒,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卻象是推在一堵銅墻上,絲毫推不動絲毫。

他眼里含著怒,舌長驅直入,吮攪著她,不容她有片刻分神,寧肯她痛,也咬得他痛。

哪怕她片刻不肯安分的亂捶亂打,也不容她分神將他當成另一個人。

寧肯她惱他,也不愿她拿他當成另一個人的替身。

眼見她神色又再迷離,勃然大怒。

驀然壓高她一條腿,卡在自己腰間,硬硬的抵了她,在她一顫之際,俯身她耳邊,冷聲道:“記好,我是古越。”

腰猛的往下一沉,硬生生的抵入。

☆☆☆☆☆☆☆☆☆☆☆☆☆☆

謝謝為果子說話的親親們,看得心里暖暖的。其實每天大家的評,我都會認真看,確實書評就是我和大家勾通的方式,雖然不能一一解答,但我會看會想,真的。

另外我說的那兩個作者,筆名一個叫“小喜”—(我來前世守著你)。另一個叫“紫筱戀喜”—(定天下)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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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1:05:35 |只看該作者
第015章何為勉強

白筱只覺得身下一痛,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崩緊,心頓時涼了下去,絕望的閉上眼。

與他終是再也脫不了關系……

“我不是香巧。”

他眼里是騰騰的怒火,扣了她的下顎,“我寧肯你是她。”如果她是香巧,他根本無需理會她的死活。

白筱迎上他微微扭曲的俊顏,象有千百只手在揪著她的心口,胸腔欲裂般的痛,“你何必勉強自己?”

他冷笑!

勉強,自從被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指著香巧給他下了相思鎖的毒,便在勉強中輾轉。

勉強……不勉強那又能如何?

他愿意的時候,她可有一次順了他的意?

或許這一輩子都注定只能得個勉強!

“你知道什么叫勉強?”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得高些,緊抿著唇,窄長的眸子冷如寒冰,“我生平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母親。那個時候,你可知道什么叫勉強?”

白筱被迫看著他的眼,周身象被冷風割膚。第一次聽見他在湖邊說的那些話,便猜到他與他親自母親間有著什么解不開的結,萬萬沒料到,會是如此。

冷氣卡在喉間上下不得,怔看著他作聲不得。

他深埋在心底,不容人碰觸的傷疤被她無情的揭去,就是過了這許多年,悶痛仍猶在心上。

身體微動,她的干澀抵觸,令他身/下一陣抽痛,蹙了眉頭,低頭吻上她的唇,狠狠的吮咬,迫她睜眼對視著他的眼,將她按緊,用力深抵入她體/內,更痛得抽了口冷氣,咬了咬牙,忍痛大動起來。

只求心里憋著的那股無法散去的痛,能被身體上的痛稍稍緩去。

他呼出的熱息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拂在她面頰,在他毫不留情的進出間,身體的痛和心里的痛連成一片,片刻間渾身上下已布滿一層冷汗。

身體被他死死抵著,無處可以受力,只能雙手緊摳了他的肩膀,隨著身體上不斷傳來的痛,十指摳進了他肩膀肌膚。

他自小練武,臂膀裸實,又長年在戰場中打滾,大小傷沒少受,對臂膀上的疼痛自是渾然不顧。

一進一出間,卻痛得后背一陣一陣發麻,汗濕了一背,然體內流淌的火熱渴/望卻被撩到極處,急促的呼吸與她的喘息交錯。

難言的痛楚中又有一縷莫名的滿足,只盼能更多的將她占/有。

白筱飄忽的思緒被難以忍受的疼痛喚回,只覺得心疼,身體痛,哪里都痛,最后已然不知到底什么在痛。

咬牙忍著痛,不呼痛出聲,淚卻盛滿了眼。

淚順著臉膛滑進粘合著的唇間,微微的咸在彼此嘴間化開,分不清到化在了誰的唇中。

他動作微頓,驀然喚了聲,“白筱。”

在她一驚之下望向他時,身體一退間,又是重重沖進,越發的加大動作。

他只想她知道,現在在她身體里的不是容華,是他古越。

容華沒了,他古越會守著她,讓她依賴。

然她的排斥和隱忍象尖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挖著他的心。

深種在內心深處,欲出而又尋不到出處的渴望生生的將他逼得如置冰窟,從心尖一路冷下去,直抵最深處,再傳遍全身每一處,就連指尖都冷得發麻。

內心的渴望越是得不到一絲滿足,身體的渴求就越加的強烈。

鎖著她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沉眉縱橫在她體/內。

“很痛,是嗎?”

白筱痛得唇色泛白,微微的哆嗦,硬是將牙一咬,不出一聲。

如果她肯向他服聲軟,哪怕是抱了他說一聲‘痛。’

他定會緩下來,試著尋能讓她好過些的方式,偏偏她倔強到寧肯什么都自己一個人承擔,哪怕失去性命,也不愿依賴他。

憤怒中淌過的是更多的凄然失落,真想將她的心一層層剝開,看看那最深處是何等的鐵石心腸。

“不痛嗎?”他怒到極點,也痛到極點,緩緩退身出來,又自猛的狠狠抵入,直抵她最深處的柔軟,身體也是痛得一抽搐。

她痛得一陣暈眩,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滾滴而下,死咬著唇,鮮紅的血滴從齒間滲出,腿間不由自主的將他夾緊。

他身體一顫,蹙眉緊鎖她的眼,掐著她腰間的手往自己用力壓下,身體迎著她又是深深一抵,喉間一聲悶哼,熱流直涌而出,極致的暢意夾雜著直達四肢百骸的痛在體內竄開,腦中一片麻木。

人飄飄忽忽的久久方回神,眸子闔了一會,才深喘了口氣,手掌移上,將她汗濕的身體摟入懷中。

她虛弱的抬頭睨了他一眼,崩著的身體即時放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探向她呼吸,將指壓在她頸間動脈上,知道只是一時脫虛的暫時休克,長松了口氣,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深深淺淺的喘息。

暖熱的唇貼著她的臉,一點點吻去她的淚,動作輕柔,低嘆了聲,“你為何非倔強至此,為何我就不能成為你的依賴?”

一動不動的將她緊擁著,等氣息略為平緩,才退出她身體。

也不喚下人進來服侍,將她打橫抱了,踢開蓄熱水的缸蓋,擰了熱巾,細細為她清理干凈,方將她送上床,手指一一撫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眸色慢慢黯了下去。

良久才抖開大紅喜被輕輕蓋上她的身體。

剛才只想讓她痛,讓她知道在她身邊的是誰。

這時卻唯恐重了一點,而弄痛她。

看著她暈迷中仍蹙著的眉頭,心中酸楚,辯不出是何種滋味。

轉身返回隔間,擰了桶冰水,當頭淋下,頭腦有片刻的清醒,額角的赤痛越加明顯,煩燥的將水桶擲開。

對身上的水珠,也不多做抹拭,隨意扯了方才丟于一邊的衫袍穿上,開門而去。

白筱在他轉身之際,已然轉醒,只是裝睡不起,聽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門‘哐當’一聲響,整個人唬的渾身一震。

身上無處不痛,對他卻尋不出一絲恨意,更多的卻是歉疚。

容華不該如此……她也不該為容若存那點私心……

想到容華,心中又痛又氣,起身尋了衣裳略做收拾,朝著后山奔去。

她記得秋菱皇后的石墓不遠處有一間新墓,她問過容華,那是誰的墓。

那時容華笑笑然的道:“這里可是地靈之地,等哪一天,我覺得活得膩味了,就躺進去歇歇。”

她以為他只是說笑,因為皇家提前修筑石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現在才知道,他那時根本不是說笑,他萬事深謀熟略,早就有這打算。

他根本就是個渾蛋。

遠遠見容華的石墓石門大開著。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里面,白筱臉色微白,停了下來,轉身回走,這時候實在不想與古越碰面。

回走幾步,又自轉了回去,輕手輕腳的走向門邊,向里望去。

石墓里如同容華山邊的小院般簡單樸實,六角形的石屋當中安置著不知什么材質的青石石棺,棺蓋未合,然棺壁較深,從門口望進去,無法看見棺中情形。

頭頂懸著盤著的青龍長明燈,燈火隨著地風撲閃,時明時暗,卻頑強的不會滅去。

四周支著六根盤龍石柱,石柱上鑲有照明的夜明珠,除此外再沒有別樣值錢的東西陪葬。

古越依在石棺一側的盤龍柱上,墨黑的長發猶滴著水珠,身上只穿了今晚所見的那件單薄黑袍,身上不知是被汗還是水浸濕,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肌肉輪廓,衣襟大敝著,只在腰間松松一束,露出他裸實精壯的胸膛。

白筱這時心里再難受,見他如此,臉頰也有些發熱,從太子殿過來,也要走上不算短的一段路程,他竟就這么走了過來。

知道他向來不羈,但萬萬沒料到他不羈到這程度。

古越手中提著一壇子酒,仰頭往口中倒,墓中歪七倒八的滾了許多酒壇,可見這幾天來,他在這里喝了多少酒。

白筱暗嘆口氣,望向石棺,顧慮古越在里面,不敢進去,朝石棺看去,只能看見石棺里一角雪白的衣裳,視線落在那一方衣裳上,便再挪不去別處。

之前的怨氣也再燃不起一星半點,癡癡的望著,身體軟滑下去,依著門外石壁坐下,什么也不愿想,好象能這么陪他坐著,也是好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哐’的一聲脆響,一個酒壇在棺緣上裂成碎片,里面的殘酒飛濺開來,陡然一驚,看向又提了另一壇酒的古越。

他全然不理會從兩邊嘴角溢出的酒液,只管一口一口吞咽著不斷倒入口中的烈酒。

直到酒干,才將眼一闔,等上涌的酒氣下去,便睜眼將手中空壇向前方石棺狠狠擲去。

望著碎去的酒壇,自嘲一笑,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向石棺走去。

雙手撐了棺緣,彎身看向棺內如同熟睡的容華,唇邊輕勾,似笑,眸子里的光華卻冰寒刺骨,“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酒意翻上,身子一晃,他闔眸忍下,再睜開眼,眼前迷蒙中,容華神態安祥,怒從心起,恨不得伸手入棺,將他拖拽起來,怒吼出聲,“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

這個月最后一天,手上有粉紅的親親,別忘了投啊,過了十二點作廢。

今天上交的新書開篇已經過審,可是想了一天的書名,上交了NNN多個書名,全被編編拍死,悲劇中!!!明天再接再厲,想想就哆嗦!!!

老公過生日,陪老公出去宵夜了,祝大家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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