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11-25
- 最後登錄
- 2025-1-2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68
- 閱讀權限
- 120
- 文章
- 2453
- 相冊
- 2
- 日誌
- 142
  
狀態︰
離線
|
第二卷 第174章 我要見白筱
容華處理好手中事物,已到晚上。
一來實在不捨得孩兒,二來也不願給沈家媳婦添太多的麻煩,仍將容若接了回來,夜間自已帶著。
沈家媳婦知他是痛失孩子的娘,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了,就是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忍心離開。
也不堅持,但孩子早出,身子太弱,吃米湯難補,想著容華夫婦的大恩,也不再避忌。
擠了些奶用碗裝了,放到炭爐子上溫著,然後在丈夫的陪同下,連著炭爐子一起送到他屋裡,「孩子餓了,就餵他吃些,我明早過來接他。」
容華心裡暖融融的,千恩萬謝的送他們夫婦出去,見小孤依在門口的樹桿上玩樹枝,在門口站定,「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不過這地方已經算不得安全,得盡早做打算。」
小孤笑了笑,笑意剛顯,卻又歎了口氣,站直身從他掀起的簾子時去,「我想好了,既然暴露了,不如你再開個恩,將我們盡數收歸南朝,給我們封個郡什麼的,也可以修築防事,組些軍隊,如何?」
容華嘴角輕抽,「你的心倒是大。」
「那能怎麼辦?難道叫我們這幾萬人盡數湧到你京城裡吃吃喝喝?不過你肯免費供著我們吃喝,我們也是受得的。」小孤吊爾郎當,一副我死活就賴在對方身上的無賴相。
容華越加無語,「你掙了我那許多銀子,還不知足,現在想連老本也掘。」
「那點錢對你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容華眉頭皺了又皺,「罷了,依你就是。」
小孤這才挑眉一笑,「幸好有白筱和風荻他們及時通知,要不然……」
他說到白筱和風荻神色黯了下去,又長歎了口氣。
「那丫頭還欠我二千兩銀子,這下定是賴掉了。」
他故作輕鬆,湊到床邊看被裏得像粽子,兩眼小眼卻不肯,到處亂看的小容若,心裡更是酸楚。
見容華也只是立在床邊看孩子,一聲不出,自已也覺得氣氛實在沉悶了些,吸了吸鼻子,「你和那丫頭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生的孩子比青兒出世的時候還皺巴難看。」
容華是大夫,見的初生兒多去了,看這孩子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可沒覺得哪裡丑,瞥眼過去,「你出生的時候,只怕還醜過我這孩子,只不過你自已沒見過罷了。」
見容若向他看來,微微一笑,伸了手指去逗他。
容華初見孩子時的失魂落魄,小孤是看在眼裡的,但要處理的事務太多,他暫時把個人感情之事拋開也在情在理,可是這時竟像過去見他時一樣淡然,看不出喜怒哀樂,反而覺得稀奇。
就算他是一個可以將自已埋得極深的人,也過於淡定了,「你不難過?」
容華默著不答,就在小孤正要舉白旗讓他當自已什麼也沒說時,卻聽他幽幽開口,「你說呢?」
小孤頓時噎住,一對耳珠,他也能看得這麼重,何況是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拍拍他的肩膀,想說什麼,卻一句沒說出來,過了一會兒才將憋在心裡的話問了出來,「我只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急著下火山,不等這事過了再下,這麼白白……」
容華長呼了口氣出來,苦笑了笑,風荻和白筱都不是衝動的人,而且風荻醒火鳳化身,本能的更能感覺地底溫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鋌而走險,「我躍下火山,地火已然燒起,如果不及時降下溫度,那火山隨時會噴發。」
小孤愣了愣,「怪不得這幾日,火山附近溫度突然升高。」看向正逗著嬰孩的容華,默了一陣,「好在那丫頭給你留下一個孩子。」
容華苦笑了笑,眼裡澀意難去,如果不是這孩子,自已又何來後顧之憂,她好好的也就罷了,如果……如果不幸,也可以全無顧慮,可是現在……
小孤與白筱相處時間雖然不多,對她性格舉止卻是極為欣賞的,就這麼去了,還是為了他們這部落的人,更是黯然神傷,握了容華的肩膀,「她在地下也不想你難過……」
「她沒死。」
容華聲音極輕,落在小孤耳中卻如金鐘突鳴,即時愣住了,「你說什麼?」
「她沒死。」容華的語氣越加肯定。
「那她在哪裡?」小孤滿腹疑問,轉念一想,既然容華可能活著,白筱不死也不是什麼奇事。
容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在,但一定在這附近。」
小孤突然覺得眼前象亮開了一片,長吁了口氣,「我一定尋到她,你安心養傷,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
容華眼角一斜,突然淡聲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門外一聲輕笑,門簾挑開,人還沒進,邪媚之氣已然迎面撲來。
屋裡二人對來人都不陌生。
小孤聽容華說被風荻所救便知道他活著,但這時親眼所見,仍驚喜交加,「你果然還活著。」
風荻挑了挑眉梢,不理容華逼視著的目光,逕直坐上屋內竹椅,將腿架上身前竹桌,「我死了就看不見拿著我的夜壺當香爐貢奉菩薩這道奇景了。」
小孤神色一僵,昨天夜裡急?撤退,本就亂了些,爺爺偏說不能因為撤離怠慢了菩薩,走之前得上柱香,保佐族人。
他雖然性子散漫隨意,但對爺爺卻是極孝順的,這次更不知能否避過此劫,萬一避不過,可能也就再沒有孝敬爺爺的機會,自不願拂了爺爺的心願。
偏偏剛上了香,就有人將香爐碰倒了,砸了個碎*,一時間又來不及去另香爐換上,恰好見爹爹連撤離都沒**那鑲著寶石的夜壺,便哄著爺爺說幫他拿著,等爺爺轉身,便將撒在地上的香灰裝了一夜壺,將那幾支香也一併插了進去,指著回來後尋個香爐換上。
結果一忙一整天,早將這事給忘得乾乾淨淨,被風荻一提方想起。
臉上微燙,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隨即不以為然的漫聲道:「這叫廢物利用。」
風荻眉梢一揚,眼裡笑意更濃,「傳言孤鶴與其他小偷小摸不同,果然不同得很……」
小孤知他是惱自已偷了白筱,現在指桑罵槐,哈哈一笑,「你自已沒酲,藏不住美人,能怪得我?」
話說出了口,方想起,身邊還有個容華,這話說的就很不合時宜,忙把話生生掐住。
風荻被他踩了尾巴,冷哼了一聲。
「她在哪裡?」容華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她不會見你,我是來接我兒子的。」風荻輕飄飄的瞥了容華一眼,並沒照白筱所言,不要告訴容華,她活著。
「你兒子?」容華看了看身邊嬰孩,這簡直是他有生以來聽到最荒謬的語言。
「對。」風荻滿不在乎的一指床上容若,「那是我兒子,我得帶走。」
容華失笑,「他姓容,名若,是我給他起的名,豈能是你的兒子?」他已經從青兒那兒得知,白筱生孩子時,只得風荻在身邊,風荻對若兒愛如已出。
然他再愛,若兒也是自已的兒子,豈能給他?「白筱讓你來的?」
「她只說想孩子,是我自已來的。」不管與容華如何相鬥,謊話卻是不肯說的。
容華臉色大變,他對容若的身世不會懷疑,對白筱的情意也不會他想,但白筱對他的那些誤會,不想見他也是理所當然,「讓我見她。」
「她一世都不會再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風荻起身向床邊走去。
容華伸手將他攔下,「她真的一世都不願再看見我,就讓她親口跟我說,如果你是男人的話,就不要攔著。」
風荻冷笑了笑,「你自信過頭了。」白筱見他不過是陡增痛苦,他不允。
繞開他的手臂,去床邊抱容若。
容華揮掌直劈而下,將他迫開,「她在哪兒?」
風荻也是惱火,鳳眸半窄,聲音也沉了下來,「你以為我怕你?」
一揚手中短笛向他迎面刺去。
容華側臉避開,也削掌來迎,二人就在床邊打開了。
床上嬰孩本有些乏困,看著床前晃來晃去的兩個人,反而睜圓了眼,『咯咯』一笑。
二人同時收手,一同看向床上嬰孩。
容華眼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自內心發出來的溫柔笑意,是那種情濃於血的血脈之情。
風荻靜靜看了他一陣,長歎了口氣,「我帶你去見她,不過她現在狀態很不好。如果她不肯見你,你馬上走,絕不許迫她,否則別怪我不顧這些年建下的情義。」
「謝謝。」容華薄唇輕抿,只要能見她便好。
抱起嬰孩,扯下垂掛在床頭的斗篷披上肩膀,將嬰孩一同裏住,手掌在嬰孩頭上撫過,微微一愣,將嬰孩的頭細細摸過,頭頂一左一右竟微微突著兩個未長的小角,剎時間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
別說他對白筱從不曾懷疑,就是懷疑,憑著這兩隻未出的小角,也無法否認這是他的親親骨肉。
深吸了口氣,強穩心緒,向立於屋角的小孤道:「我去去便回。」
風荻和白筱的死一直死壓在小孤胸口,這時巨石總算掀開,長鬆了口氣,「有什麼我要辦,儘管吩咐。」
容華輕點了點頭,隨了風荻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