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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求無欲]詭案組[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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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6 18:48:10
第九章 幕後黑手

    我們來到女生宿舍的門房,余舍監又坐在里面打瞌睡。她被我叫醒後,得知我們又再要到106室調查便不滿地咕嚕了幾句,但終究還是帶我們去查看。

    因為現在是上課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在教學樓,像雅嫻等沒去上課的學生亦跑到樹林外看熱鬧,所以宿舍里很安靜。106室跟之前一樣,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我知道此地肯定有不妥之處,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進入106室後,原本一直都蹦蹦跳跳的喵喵突然變得沉默,沒過多久竟然暈倒了,幸好蓁蓁就在她身旁,及時扶住她。我連忙掐她的人中,把她掐醒,並問她怎麼了,那里不舒服?她的回答幾乎讓我們暈倒︰“這里有很多豬耶!”

    “很多豬?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燒了?”蓁蓁摸著喵喵的前額,又說︰“沒有發燒呀,怎麼會說胡話呢?”

    “這里真的有很多豬耶……有很多很多……多得數不清了……還有很多人……有幾十個那麼多……”喵喵的神智似乎不太清醒,目光略帶呆滯,說話也很含糊,但勉強能聽清楚。

    “他們好像想跟我說話……”雖然喵喵似乎是在胡言亂語,但直覺讓我覺得也許能從她的口中得到線索,便問︰“他們跟你說什麼?”

    “他們的聲音好少哦……他們都圍在那里轉圈……”喵喵仿佛非常疲倦,像花了很大力氣才把手抬起,指向牆角。

    牆角放有一個較大的箱子,里面都是損壞的羽毛球拍,並無異常之處。我翻弄了一會,便回頭困惑地看著喵喵,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是胡言亂語。她的手緩緩下落,指著箱子底部有氣無力地說︰“下面……”

    我把箱子移開,除了發現地板比較干淨,沒有灰塵之外並無不妥,而這也只是箱子長期壓在上面的緣故而已。但是喵喵的手還是指著地板,不停地喃喃念道︰“下面……下面……”

    我輕敲地板,發現其中一塊地板的聲音特別清脆,便想把這地撬起來。本以為得費點勁,沒想到只是把鑰匙插入縫隙里輕輕一撬,就把這塊地板撬起來了。

    地板撬起後,出現了一個直徑三十余厘米的洞口,深不見底。從樹林發現的洞穴與墓穴之間的距離推斷,墓穴就在這房間的下方約三四米的位置,難道這個洞口與下面的墓穴相連?

    我望著余舍監,她不自覺地回避我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看著我干嘛,我又不知道這里為啥會有個洞。”

    余舍監顯然是心虛,但在宿舍里發現一個地洞,並不能證明些什麼。幸好,喵喵又“胡言亂語”地指示我到另一個箱子尋找證據,她指著一個很不起眼的箱子說︰“籃球……他們都圍著那個籃球……”

    喵喵所指的箱子,蓁蓁之前就翻弄過,里面有十來個破舊的籃球。我把里面的籃球逐一取出,期間瞥了余舍監一眼,她的臉色很難看,大滴大滴的汗水在額頭冒出。放在上面的籃球均無異樣,只是比較破舊及出現漏氣的情況,但當我從箱底撈出一個有明顯裂縫的籃球時,立刻就感覺到異樣——這個破籃球比其它的要重得多。

    這個破籃球里面顯然裝有東西,我把手從裂縫中伸入,里面似乎有個塑料袋裝著些果殼之類的東西。我把整個塑料袋拉出來,還沒看清楚是什麼,余舍監就緊張地叫道︰“不是我的,不是我塞進去的。”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我破籃球里拉出來的是一袋罌粟殼,約有五百克重。我開始明白她那家飯店的菜為何味道會如此特別,能讓人吃上癮,原因就是添加了能讓人上癮的罌粟殼粉末。

    “欲蓋彌彰,除了你還有誰會有這房間的鑰匙?”我提著裝有罌粟殼的塑料袋,一步步向余舍監迫近,嚴肅地說︰“藏毒可不是小罪,這袋罌粟殼足夠你在監獄里過下半輩子。”

    其實,非法運輸、販賣、儲存及使用少量罌粟殼並不算刑事罪行,除非數量達二百千克以上。而以我手中這袋大概半公斤的罌粟殼,極其量只能拘留她半個月,並罰款幾千元罷了。但是,她顯然對這方面的法律法規並不了解,要不然也會裝神弄鬼嚇唬學生,所以我可以利用這點,誇大她的罪名,迫使她坦言所知的一切。

    從余舍監如白紙般的臉色可以看出,我的計謀成功了,于是便開始逼供︰“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或許我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要不然……”我揚了揚手中的袋了,加重了語氣︰“要不然你就等著蹲牢房!快說,這間寢室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你和抱嬰女鬼是什麼關?昨晚為什麼故意把蓁蓁騙到你的飯店,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這、這得從十年前說起……”余舍監被我嚇得幾乎要老淚橫飛,以顫抖的聲音講述此事的來龍去脈——

    十年前,106室里住著一個叫夜小樓的丫頭,她長得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求她,經常有男生夜里跑到宿舍後面彈吉他,隔著窗戶對她大唱情歌。然而,她卻對眾多追求者不為所動,每天都很認真地學習。

    後來,她的肚子漸漸隆起,一看就知道她懷孕了。其實,學生懷孕的事情並不鮮見,只是誰也沒看見她有跟誰談過戀愛,所以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不過,再怎麼奇怪也輪不到我這個舍監去管,所以我並沒有理會她的事情。

    那年春節放假的時候,宿舍里的學生都回家了,惟獨106室的四個丫頭沒走。學生假期留校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我並沒有在意,只是吩咐她們注意安全,別給我添麻煩就是了。可是,就在假期的第一天,蕭教授竟然親自來找我。之前我們只不過是同在學校里工作,偶爾踫面會點點頭而已,根本談不上認識,所以我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一到來就開門見山地跟我說︰“住106室的夜小樓是我的學生,她……懷孕了,而且馬上就要生產,希望你能幫忙照顧一下……”

    我知道小樓跟他的兒子同班,之前也見過他兒子有追求小樓,現在他這麼說,傻子也知道那丫頭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孫子。既然是他親自上門來找我,我可不好拒絕,要知道以他在學校里的地位,只要他跟校長說一聲,我這份舍監的工作肯定就沒了。

    小樓生產那天,他也有過來幫忙,但是他的兒子卻沒來。這可讓我懷疑這丫頭肚子里的到底是他的孫子還是他的孩子。

    他雖然不是婦產科的醫生,但對方面還是有些認識,而且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同室的三名丫頭也一起幫忙,所以生產過程很順利。可是……可是,生出來的竟然是個畸形的怪胎!

    這是我見過最恐怖的一個嬰兒,他的雙腳竟然粘在一起,嘴巴比一般的嬰兒大,還微微突出,而且一生出來就長有四顆鋒利的虎牙。更可怕的是,他一生下來,眼楮都還沒睜開就已經會爬,帶著渾身血污爬到的母親身上。我當時被嚇得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呆呆看著,其他人包括蕭教授也一樣。

    怪胎雖然雙腳連在一起,但爬得一點也不慢,動作還挺靈活的,一下子就爬到小樓胸前,又抓又咬,硬是把衣服弄破使乳房露出來,然後張口就咬。我本以為他是想吃奶,但當我聽見小樓的慘叫,和看見她乳房上流出的鮮血,才知道他在咬母親的乳房,吸食母親的鮮血,實在太可怕了!

    事後蕭教授給了我一些錢,讓我給小樓煮些補身的東西,而且還要我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生了個怪胎。當時我男人的餐館生意不太好,正打算不干了,所以我就想讓他幫忙,替我男人在學校的食堂里謀份差事,畢竟是他先有求于我,我想他不會拒絕。

    他想了一會就跟我說︰“幫你先生安排工作不難,但工資可能不太理想。不如這樣吧,我有不少做中藥批發的朋友,也許能幫你弄到一些罌粟殼……”之後,他每隔一兩個月就給我弄來一些罌粟殼,我男人把這些罌粟殼磨成粉末加入調味料里,飯店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了。

    因為飯店的生意全靠蕭教授的罌粟殼才能起死回生,所以我對他吩咐的事情不敢怠慢,不但每天給小樓送飯菜湯水,開學後更不準其他丫頭隨便進入她的寢室,以防別人發現她生下來的怪胎。

    那怪胎也很奇怪,從來都不哭不鬧,除了咬母親的乳房吸血之外,其余時間都是窩成一團睡覺,所以一直都沒有被其他丫頭發現。

    可是,後來怪胎的食量就越來越大,而且他只會在乳房上吸食鮮血,別的東西踫也不踫。單靠小樓喂養他顯得得十分吃力,不管我給她送來多少補品,她的臉色還是一天比一天蒼白。後來其他三個丫頭也給怪胎喂血,情況才得到改善。那時蕭教授每個月都會給我一筆錢,讓我給她們做些補品,因為有不少賺頭,我也樂于這麼做。沒想到後來竟然發生這樣事情……

    小樓把瓊枝殺死之後,怪胎就不知所終了,開始時我還以為是蕭教授把他帶走了。但是出事後的第二天,蕭教授就跟我說106室里有個地洞,叫我每晚半夜丟一顆豬心進去,而且每個月陰歷十五那天,他還會弄來一顆人心讓我丟進去。我想他大概是把怪胎藏到地洞里面去了,因為只有那怪胎才會吃這麼惡心的東西。

    每晚半夜提著一顆豬心到一間曾經發生凶案寢室,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且有時候還得提上一顆人心。我很擔心會讓宿舍里的丫頭發現,恰好當時傳出樟樹林里有女鬼出沒的傳聞,于是我每晚拿豬心來的時候就換上一套白色衣服,還弄得披頭散發的,把這些丫頭嚇唬一下,使她們不敢出來……

    聽完余舍監的敘述後,我便說︰“大家都以為這里有鬼,你把罌粟殼藏在這里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這個……這些東西都是蕭教授給我的,我什麼也不知道。”余舍監避重就輕地回答。

    “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以嚴肅的語氣說︰“要是你不知道罌粟殼是違法東西,你用得著藏得如此隱蔽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余舍監終于哭出來了。

    蓁蓁瞪了我一眼,似乎是責怪我用如此齷齪的手段欺負余舍監這個歐巴桑,我聳聳肩對她回以無奈的微笑,轉頭又繼續恐嚇余舍監︰“昨晚的事情你總知道吧,你到底為何要把蓁蓁騙出校外,你和女鬼是不是一伙的!你可知道殺人是要槍斃的!”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我跟那女鬼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沒有殺人。”余舍監急得連忙擺手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把蓁蓁騙到餐館去?”我厲聲道。

    余舍監被嚇得渾身顫抖,略微結巴地回答︰“是、是蕭教授叫我這麼做的。昨晚他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找調查女鬼案的女警,找到後就把她帶到餐館去,十一點之前也別讓她走。”

    原來如此,那麼就算蓁蓁昨晚身上帶有手機,我也不見得能找到她。看來這蕭教授還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他很可能發現了雪晴在監視他,便以電話遙控余舍監引開蓁蓁,把我和雪晴引入樹林,再招來女鬼加害我們。

    事已至此,幕後黑手喚之欲出,但我還得再問余舍監一個問題︰“106室沒出意外的那二個女生夏雨嵐和月影清是否仍在醫大里工作?”

    “是,不過她們都改了名字。圖書館的管理員潘秋霞就是夏雨嵐,蕭教授的助手曾倩儀就是月影清……”余舍監已把我想知道的全盤托出,于是我便讓封鎖樹林的武警幫忙,先把她押送到警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她幾乎為我解開了所有疑問,現在案情已經很明朗了。十年前,蕭教授和他的學生夜小樓發生了關系,致使夜小樓誕下怪胎。夜小樓也許因此而患上產後抑郁癥,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殺死室友秦瓊枝。蕭教授為免丑事被揭發,把怪胎藏于106室下的墓穴中,並讓余舍監為其提供食物。然而,怪胎每月必須進食人類心髒,所以他就利用職權之便盜取解剖後的屍體心髒。但解剖用的屍源不足,他只好讓兒子蕭逸軒犯險,于省人民醫院的太平間盜取屍體心髒。更讓夏雨嵐及月影清假扮女鬼于樟樹林中殺人,取得心髒以供怪胎——也就是殺害三名消防員的蛇妖食用。

    圖書館失火一事顯然是夏雨嵐所為,她在宿舍入住記錄本上,記載了她們四人入住資料的那一頁塗上白磷,並在滅火器上做了手腳。如此只要有人查閱她們的資料便會引發火災,把所有資料燒毀。

    當然,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事實是否如此,只要把蕭教授抓起來盤問一番便可知道。而現在的問題是,蕭教授身旁的月影清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要抓他們可不容易,而且老奸巨猾的蕭教授也不見得會坦白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

    讓武警幫忙押送余舍監時,我本想讓喵喵也一同離開,但剛才還氣若游絲半生不死的她,走出106室的房門之後,便漸漸恢復過來,隨後更吱吱喳喳地跟蓁蓁聊個沒完沒了,讓她先行回家休息,她還不願意。

    我突然想,這次能從余舍監口中套取口供,喵喵可說功不可沒,雖然她只是含糊地胡言亂語一番,但卻讓我們發現了一直都沒注意到的細節。難道老大之所招務她入詭案組,是因為她擁有某些常人不具備的能力。

    剛送走余舍監,偉哥就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上前抬腳想給“偉弟”打個招呼,卻被他躲開了。

    “靠,你丫還敢躲呢!叫你三十分鐘內來到,你丫竟然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正所謂初歸媳婦、落地孩兒,偉哥這種人不偶爾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會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慕老弟你可知道現在是午飯時間啊,路上的汽車塞得就差沒疊起來。”偉哥的語氣顯得很委屈。我也不好意思再整他,反正他早來半個小時也不見得對我們有多大幫助。因為現在首先要處理的不是下水道的蛇妖,而是幕後黑手蕭教授。

    偉哥把下水道的平面圖交給我後,我就讓他和喵喵自己找地方遛達,反正現在也沒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注意保持聯絡就是了。然後,就跟蓁蓁準備去“請”蕭教授等人回警局接受調查。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聲清脆槍聲響遍校園,我立刻意識到又出事了。果然,雪晴隨即來電告訴我一個讓我愣住了好一會兒的消息︰“蕭教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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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棄卒保帥

    正想去把幕後黑手揪出來的時候,驚聞槍響,雪晴隨即來電告知蕭教授死信。我愣住了好一會兒,直至被蓁蓁踹了一腳才回過神來。

    “發生什麼事了?”蓁蓁問。

    “蕭教授死了!”

    “什麼?難道他畏罪自殺!”

    “他要是自殺,雪晴還用得著開槍送他上路嗎?我們還是先與雪晴會合再說吧!”說罷便與蓁蓁火速趕到教學樓。

    蕭教授斃命于自己的研究室,我們趕到時,只有雪晴及幾名教職員在場,室外則有大群圍觀的學生,我們好不容易才擠進去。我把從余舍監口中得到的信息告知雪晴,她亦向我們敘述她所知道的情況——

    與你們分別後,我便來這里找曾倩儀,也就是月影清,待機竊取她的頭發。來到研究室門外發現門窗緊閉,並聽到細微的女性呻吟聲音,想必是蕭教授又與助手在做苟且的勾當。

    我藏身于窗戶旁邊,雖然門窗皆關得嚴實,但我受過嚴格的聽覺訓練,所以能聽清楚研究室內的一切動靜。剛開始時,我只聽見喘氣、呻吟及抽插等淫穢聲音,過了一會兒,便是衣物磨擦的聲音,他們似乎已經完事並整理衣服。

    “這是最後一次了。”室內傳出一把女性聲音,應該是月影清。

    “呵呵,今天只是一時不小心,洩得早了點你就不高興了。等主人的蛇仙兒子長大了,賜我一滴仙血,我還不天天把你弄得欲仙欲死!”如此下流的言語,很難想象是出自著名教授之口,但此刻除蕭教授外,研究室內不會再有其他男性。

    接著是一些細微異響,似乎是蕭教授把月影清摟入懷中,但卻被對方掙脫,他以不悅的語氣說︰“怎麼了?嫌我老了!你可別忘記自己是什麼狀況,除了我,誰和你干這檔事都只有死路一條,你這個‘毒姬’!”

    “我是毒姬,那你又算什麼?古話說得好,‘無毒不丈夫’,你不但心腸狠毒,而且全身都是毒,除了我和秋霞,你也不是踫誰誰死!”月影清突然惡言相向。

    “你、你想造反了,信不信我讓主人不給你仙血,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蕭教授怒聲道。

    “只怕你沒這個機會……”室內又傳出異響,二人似乎一方後退,另一方步步進迫,期間還不時踫倒一些文件雜物。蕭教授以略為顫抖的聲音說︰“你想做什麼?你敢動我,不怕主人收拾你嗎?”

    “嘻嘻嘻……”月影清發出陰險的笑聲,冷聲道︰“主人要收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什麼?不可能的,你騙我!這十年來,要不是我為主人的蛇仙兒子張羅食品,它能活到現在嗎?而且我一直都對主人言聽計從,從沒逆過他的意思,也沒做錯任何事,他為什麼要殺我?”從聲音判斷,蕭教授已經退到牆角。

    “是嗎?你沒做錯事嗎?嘻嘻嘻……”月影清的笑聲漸顯掙獰,“你利用罌粟殼控制余舍監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用罌粟殼控制她,警方也能借此對她逼供,她把你供出來是早晚的事情。為了主人的仙途,也為了大家能夠長生不老,就只能犧牲你了。你也不想你的寶貝兒子、我的好同學鋃鐺入獄前途盡毀吧……”

    “啊……”研究室內傳出蕭教授的慘叫,我立刻拔出配槍把門踢開。沖入研究室後,我看見月影清正舔著手中的鮮血,她沒有戴手套,能清楚看見她的沾滿鮮血的右手只是半截中指。蕭教授倒在血泊之中,從他胸前的傷口推測,他是心髒被刺破而死。一名心髒病學的權威教授竟然被助手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也許是一種諷刺。

    我把槍口對準月影清,警告她立刻舉手投降,否則便開槍射擊。她面向我露出詭秘的微笑,緩緩舉起雙手,突然縱身一跳,跳出窗戶逃走。我立刻沖窗前,她已經著地,在教學樓旁邊的綠化帶滾動一圈減緩了沖力便爬起來逃跑。我對她開了一槍,但沒有擊中,然而就算擊中也不見得有多大效果,所以我就放棄了狙擊……

    聽完雪晴的敘述,蓁蓁便問︰“你有拿到月影清的頭發嗎?”

    雖然已能肯定月影清就是昨夜中槍的女鬼,但辦案得拿證據,沒有十足的證據是很容易讓犯人鑽空子的。然而,雪晴這次卻讓蓁蓁失望了,因為她根本沒機會取得月影清的頭發。

    “有沒有頭發也沒關系,有這個就行了。”我蹲在垃圾桶前面,指著桶內一團沾有精液的紙巾。紙巾上既然有液精,那麼肯定也會沾有陰道分泌物,只要把這團紙巾交給悅桐就能比對月影清和女鬼的DNA,以確定她就是其中一只女鬼。

    假設月影清就是其中一只女鬼,那另一只女鬼是圖書館管理員夏雨嵐的可能性就極高。然而,雖然已經知道女鬼的身份,但月影清與蕭教授的對話中所提及的“主人”到底是誰呢?蕭教授既然已成棄卒,那他當然不是幕後黑手。他曾提及“主人的蛇仙兒子”,那麼十年前與夜小樓發生關系的必然也不是他,而是他所說的主人。看來,這個所謂的“主人”才是本案的關鍵,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雪晴致電給我後,馬上就通知武警隊封鎖校園的所有出入口,並要求對全校進行搜查。但我們都知道,這樣並不能把月影清揪出來,她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而且這兒是她的地盤,她熟悉任何一處旮旯,單是下水道這一塊,我們就不能徹底搜查。

    要揪出月影清並不容易,但要揪出夏雨嵐,問題應該不大,所以武警隊的同僚趕到研究室,我們便火速趕往圖書館,希望能把夏雨嵐逮捕。然而,當我們來到圖書館門前,卻發現已經來遲一步。

    圖書館門外有不少臉露驚徨之色的學生,我隨手抓住一個男學生問他發生什麼事,他顫抖地說︰“殺人了,殺人了……”

    “誰殺人?誰被殺?”我以最簡潔的言辭問道。

    “管理員死了……是個女人殺死的……”男生雖然有點口齒不清,但我勉強還能聽懂他的意思。

    “是蕭教授的助手殺的!”不知道是誰叫道,不過我早已猜到了,又是一子棄卒。

    我們沒再管門外的學生,沖進圖書館,里面空蕩冷清,與門外截然不同。我們在一處牆角發現了夏雨嵐,也就是之前曾幫蓁蓁翻查檔案的管理員潘秋霞,她倒臥在血泊之中,身體微微抽搐,大大地呼氣。

    蓁蓁走在最前面,想把她扶起,但她卻氣若游絲地說︰“別,我的血……有毒……”

    我先讓雪晴叫救護車,然後對夏雨嵐說︰“你和月影清不是伙伴嗎?她為什麼要殺你?”

    “什麼長生不老……什麼仙福永享……謊言,全是謊言……我們都是棋子,小樓是,瓊枝是,所有人都是……為保將帥,隨時都能拋棄的棋子……”夏雨嵐呼氣多吸氣少,好不容易才道出真相——

    十年前,小樓與主人發生了關系,並且懷上仙胎。主人怕我們把這件宣揚出去,就讓小樓把他的血滴在開水瓶里,使我們中毒。他的血就像海洛因一樣,一旦服下每個月都會毒發一次,毒發時那種痛楚難以言喻,簡直就是生死兩難。然而,只要再服下一滴他的血,不但痛楚會立刻消失,更會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但是,再次毒發時,如果沒有他的血則依舊痛若無比。他就是利用這一點要脅了我們十年之久,如果敢不聽從他的意思,他就不給我們血,讓我們受到毒發的折磨。

    自中毒之後,我們除了每月會毒發一次之外,身體亦帶有毒性,我的初戀情人就是在我的初夜離開了這個世界。因此,我們只能盡量避免與其他人有親密的接觸。這十年來,除了我的初戀情人,就只是蕭教授踫過我的身體。

    蕭教授本來與此事無關,但因為他無意中發現了小樓與主人的關系,便被主人以同樣的方式要挾。其實,也說不上要挾,因為他服下主人的血後,身體明顯比之前好多了,相貌也變得比之前年輕,所以他一直都對主人忠心耿耿。

    小樓生下蛇仙之後,主人就跟我們說︰“只要等蛇仙成年之後,給你們每人一滴仙血,你們便能長生不老、法力無邊,便能隨心所欲、呼風喚雨。”開始時,我對他的話只是半信半疑,但後來我就完全相信了,因為影清真的得到蛇仙賜予的力量。

    在蛇仙三個月大的時候,主人要我們其中一人奉獻一只手指給它,誰願意把手指獻出,就能得到它所賜予的力量。當時大家都很猶豫,不想獻出手指,只有小樓願意,但她當時身體很虛弱,所以最後還是由影清獻出。

    蛇仙吃下影清的半截中指後,就開始退皮了,先是背後裂開一道長長的裂縫,然後就從裂縫中鑽出來。主人把它退下來的皮膚給了影清,說是她與蛇仙定下契約的證明,還讓她服下一滴蛇仙的仙血。她後來把皮膚做成洋娃娃,就是昨晚丟在樟樹林的那個。

    自從與蛇仙定下契約之後,影清的身體就出現了變化,給蛇仙喂血時留下的傷口,沒多久就能愈合,而且不留一點疤痕。她的力氣也變得越來越大,寢室就窗戶就是她弄壞的,目的是為了防止那些男生偷偷打開窗戶,發現蛇仙的存在。

    蛇仙六個月大時,也就是畢業前那一天。主人讓我們其中一個為蛇仙奉獻出心髒,他說誰為蛇仙獻出心髒,其靈魂就能與蛇仙融合,能得到永恆的生命,無窮無盡的力量。

    在目睹影清的情況後,我們都信以為真,爭相把生命奉獻,後來還得抽簽決定。抽簽的結果你們已經知道了,就是瓊枝中簽,不過你們不知道的是,負責把瓊枝心髒掏出的不是小樓,而是影清。

    主人為我們計劃好脫罪的方法,就是裝瘋賣傻。影清當時就已經有很大的力量,要把瓊枝的心髒挖出來根本不用花多大力氣,而且當時瓊枝服下了主人的鮮血,心髒被挖出也沒有感到毫絲痛楚,所以也沒有大呼小叫。

    因為我和影清都要長期服食主人的鮮血以防毒發,所以裝瘋賣傻的任務就只能交給小樓。她本來打算裝兩年瘋子,等這件事漸漸被人遺忘之後,便可重過新生活,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蛇仙在吃掉瓊枝的心髒後,就從影清之前偷偷挖好的地洞鑽進寢室下方的墓穴,余舍監每天半夜都會往地洞丟一顆豬心供其食用。主人說蛇仙每到月圓之夜就得吃一顆人類的心髒,而且最好是活人的心髒。于是我和影清就在蕭教授的安排下在學校里工作,每月陰歷十五就在樟樹林中待機等候獵物,以便第一時間為蛇仙送上新鮮的人心,樹林與墓穴之間地道就是為此而挖的。如果我們沒能找新鮮的人心,蕭教授就會把從解剖室或醫院偷來的屍體心髒交由余舍監送給蛇仙,十年來一直如此……

    聽完夏雨嵐的敘述,我明白蕭教授為何戲稱月影清為“毒姬”。“毒姬”一詞出自日本戰國時代,傳說當時著名忍者派別甲賀流曾訓練出三名詭秘的女忍者,容貌皆傾國傾城,但血液、唾液甚至汗水等一切體液均含有劇毒,常人沾之即死,因此取名為“毒姬”。毒姬雖然身帶劇毒,但卻能像正常人一般存活,可是一般人與之交合,甚至與她們共用酒杯亦會中毒身亡。據野史記錄,毒姬只要跳一支舞,其汗水揮發後便能毒殺周圍的觀眾。

    月影清的情況跟毒姬很相似,蕭教授以此稱呼亦無不可。然而,有關毒姬的傳說鮮為人知,我也是之前為了查案而閱覽大量與忍術有關的資料才略有所聞。而蕭教授能隨口說出,只能說明他學識淵博了,可是人都死了,這個也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後黑手。

    “你與月影清昨晚襲擊我們也是你們主人的意思?”我問。

    夏雨嵐吃力地點一頭︰“你們……知道得……太多了……”她似乎已因失血過多,馬上就要休克,雙眼一旦閉上,恐怕再也不會睜開,于是我趕緊追問︰“你們的主人是誰?快告訴我!”

    “陸、陸……”她的聲音漸少,雙目緩緩閉合——她死了!

    長生天啊!都說了老半天,就不能多撐一秒鐘把話說完嗎?我還以為這種事只會出現在武俠小說里。然而抱怨是徒勞的,于是便問蓁蓁與雪晴是否聽見她說陸什麼?可是兩人皆無奈搖頭。我閉目思索,回憶任何與本案有關的人物,希望能找出有誰是姓陸的……

    “難道是陸校長?”我拍腿叫道。與本案有直接關聯而又姓陸的只有一個,就是陸校長。

    我們顧不上等同僚來接手,立刻向校長辦公室狂奔,然而當蓁蓁把辦公室的門踹開時,卻意外地發現老大竟然也在里面。

    “干嘛連門也不敲就踹門了,門又沒上鎖。”老大翻著報紙輕描淡寫地說。陸校長就坐在他對面,正焦頭爛額地手機坐機接個不停,我們闖進也沒空理會。

    好不容易才等到陸校長把電話掛掉,我便亮出證件︰“陸校長,我懷疑你與多宗凶案有關,並指使他人襲警,希望你能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陸校長無奈苦笑,看著老大。老大仍在看報紙,頭也不抬地說︰“阿慕,這次你可猜錯了。老陸和兩位副校長昨晚跟我打了一整夜麻將,手機全關掉,廁所一起上,你認為他有機會找人把你干掉嗎?”

    我收起證件,無奈地聳聳肩︰“怪不得早上的體驗那麼順利,原來昨晚就已經打通關系。”

    “唉……”陸校長嘆息一聲,苦笑道︰“我大概是犯太歲了,昨晚輸錢不說,今天還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現在就算再多背幾個罪名也沒關系了。看來這個校長是當不下去了,老梁看看有什麼好差事給我安排一下吧!”

    老大輕笑一聲︰“你這老油條就早點退休吧,這些年撈到的油水還不夠你過下半輩子。”

    陸校長苦笑無言。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是偉哥的來電,但接通後只聽見他像個傻瓜似的不停地哈哈大笑。

    “有話快說,我們可忙著呢!”如果偉哥就在我們面前,我一定會踹他一腳,不過我想蓁蓁應該會快我一步。

    “我立大功了!”

    “是嗎?再見!”他不把事情弄砸已經很不錯,要是說他能立功,極其量也就是在網絡上竊取某些機密資料,所以我對他不抱太多幻想,說罷便準備掛線。

    “先別掛掉,我真的立功了,我把蕭教授的助手抓住了!”

    “什麼!你把月影清抓住了?”我放聲大吼,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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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7 18:27:45
第十一章 夜探水道
    得知陸校長不可能是幕後黑手之後,我正苦無頭緒,偉哥突然來電說他把月影清抓住了。說實話,他這頭病猴子要是能抓住一只亂躥的老鼠已經是足以上報紙的怪事,所以他說自己把傳說中殺人如麻的抱嬰女鬼抓住,我可是打死也不相信。要知道,對方曾兩次在雪晴的槍口下逃脫。

    “你不是和喵喵一起嗎?怎麼跑去抓鬼了!”我懷疑他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所以想先確定他是否跟喵喵在一起。

    “就是喵喵帶我來把她抓住的啊!你們快過來,我們就在下水道的排水口附近,你看看平面圖就能找到我們。”

    偉哥能把月影清抓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肯定知道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就算雪晴不讓他當太監,蓁蓁的拳頭也夠他受的。難道又是一個陷阱?難道不是偉哥把月影清抓住,而是他和喵喵被月影清抓住了?

    翻開下水道的平面圖,得知排水口的位置就在校園最東面,與女生宿舍的距離並不遠,這讓我更加懷疑這是個圈套。但不管到底是誰把誰抓住,我們也得走一躺,要是偉哥把月影清抓住就最好不過,就算反過來,我們也不能不管他和喵喵的死活。

    向老大說明情況後,他說現在醫大範圍內的警力由他全權指揮,會盡量配合我們的行動。但我叫他找十來八個武警來保護我們,他卻說︰“警察職責就是保護市民,你怎麼反過來要別人保護了,別再羅嗦快去干活!”

    躲在下水道里的蛇妖隨時都有可能遛出來傷害手無寸鐵的學子,要分出警力的確比較困難,這也不能怪老大無情,他也有自己的難處。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拼了,希望偉哥真的把月影清抓住,要不然蓁蓁和雪晴還好,我的小命可懸了。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我們匆忙地趕到校園東面。這里雖然與宿舍區距離不遠,但卻異常僻靜,渺無人跡。在排水口旁邊的空地,我們找到偉哥等人,這廝還真的把月影清抓住了。只見她無力地側臥在地上,臉露痛苦之色,身上沾滿黃色的粉末,靠近就能聞到一股略為刺鼻的氣味。偉哥穿著拖鞋的大丫腳踩在她身上,還向我們擺出V字手勢,像是要拍照留念似的。從他胸前破碎的衣服看來,他們兩人的確有過一番爭斗,雖然結果很不可思議。喵喵坐在不遠處的地上,像是剛剛干過苦力活,一臉很累的樣子。

    蓁蓁取出警棍,輕輕揮動使其伸長,邊面向月影清作出戒備姿態,邊移動到喵喵身旁將其扶起。雪晴則拔出配槍瞄準這只傳說中的女鬼,以防她突然襲擊我們。我們都如臨大敵,但偉哥卻得意洋洋地說︰“用不著這麼緊張,她根本動不了。”

    我看著她身上的黃色粉末,皺眉道︰“她身上的不會是硫磺吧?”

    “沒錯,就是硫磺……”偉哥邀功似的向我們大噴口沫星子︰“跟你們分手後,我們就在學校里亂逛,走到教學樓附近時,喵喵突然說頭暈,接著又說看到蕭教授,之後就不停地胡言亂語,還硬要我扶著她往這兒走。我沒她辦法只好照辦,幸好她的身體不太重,要是換成蓁蓁,我可扶不了。”

    蓁蓁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很胖嗎?”他訕訕笑著︰“不胖不胖。”

    幾乎所有女人都很介意別人說自己胖,蓁蓁也不例外。她的身材雖然很健美,怎麼也說不上胖,但是她個子高,體重當然要比嬌小的喵喵重得多,所以偉哥說的也是實話。

    在蓁蓁凶狠的目光下,偉哥咽了口口水繼續說︰“我扶著喵喵來到排水口這里,竟然發現月影清準備走進排水口里面,當然她也發現了我們。她一看見我們就張牙舞爪地沖過來,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打我是打不過她的,但逃跑還是有機會的,于是我就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回跑。”

    “你是拋下喵喵,獨自逃走吧!”我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他卻厚顏無恥地說︰“這當然不是逃走了,是策略性撤退,犧牲部分人總比全軍覆沒要好。待會帶上一百幾十號人來把她斃了,替喵喵報仇不是更好嗎?”

    “嗯,以後有機會,我也會替你報仇的。”我譏諷道。

    偉哥自知理虧,也不再作狡辯,繼續講述當時的情況︰“可能我長得太帥了吧,她沒有理會跌坐在地的喵喵,而是向我撲過來,把我撲倒在地上,五指作爪……”他瞄了瞄月影清只有四只半手指的右手,又說︰“咳,咳,應該是四指作爪,欲取我心髒。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即運起內功,以真氣護體。我不怕跟你們說啊,其實我練過《九陰真經》的,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這廝越說就越扯,我懶得聽他廢話,見月影清一直都沒動過,就走到他身前撥弄他胸的衣服︰“她把你的衣服抓破,發現你放在衣袋里的硫磺了吧!你跟我吹牛可以,但雪晴和蓁蓁恐怕沒這個耐性。”

    雪晴很配合地把槍口上移,對準偉哥褲襠,蓁蓁也一臉凶神惡煞地瞪著他。他哆嗦了一下,賠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太認真。”

    “說實話,立刻!”雪晴以冰冷的語氣如下達命令般說。

    在雪晴的槍口威嚇下,偉哥不敢再信口雌黃,如實說道︰“她的手沾上了硫磺後,好像很驚慌,連爬帶滾地往後退,還把手不斷往地上抹,想抹掉手上的硫磺。我想硫磺應該能對付她,就把整包硫磺往她身上撒。開始時,她還抓狂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但過了一會兒,就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沒事干嘛帶一包硫磺在身上?”蓁蓁問。

    “阿慕說下水道有蛇妖嘛,當然得帶點硫磺在身上,不然給蛇妖吃了咋辦!”偉哥得意地說。

    “你之所以磨磨蹭蹭了這麼久才過來,就是為了去買硫磺吧!你這個膽小鬼!”我沒好氣地說。

    “這不是膽小不膽小的問題,我們身為警察要以保護市民的性命財產為已任,但在保護別人之前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啊!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我和喵喵已經掛掉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呢!”偉哥大言不慚地說著,並在褲袋里掏出四包以塑料袋密封的硫磺和一張發票,又說︰“我買這東西可是為了工作哦,應該可以報銷吧?”

    “你只不過是個被招安的臨時工,還敢說自己是警察。”我把他手上的硫磺全部搶過來,“不過,要能把蛇妖揪出來,別說報銷,讓老大自己掏腰包給你獎金也沒問題。”

    我在月影清身前蹲下,想向她套取口供,但她卻有氣無力地說︰“我有權保持緘默!”雖然她現在像死蛇爛鱔似的連彈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但嘴巴還挺倔強的。

    “你沒有保持緘默的權利!”雪晴冷冰冰地說。

    “港台的警匪片看多了吧,中國的法律沒有賦予公民沉默權,只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有義務回答警方的一切問題。”我笑盈盈地說著,話鋒一轉便以嚴肅的語氣說︰“你的主人是誰?不坦白交代,你將會背上所有罪名!”

    面對我的嚴詞追問,她干脆閉上眼楮裝睡,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得一旁的蓁蓁想用警棍撬開她的嘴巴。看來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于是便取出手銬把她雙手反拷在背後,與蓁蓁一左一右地架起她離開。

    說來也奇怪,剛才喵喵還像累得彈動不了,但當我把月影清銬起來後,她就開始精神起來了。問她剛才是怎麼回事,她卻說剛才好像做了場夢,但是夢見些什麼又記不起來。

    我們把月影清交由武警送返警局,並致電老大匯報情況。老大在電話中說︰“看來得花點功夫才能把她的嘴巴撬開。”

    我笑說︰“她開不開口已經不重要了,讓悅桐比對一下昨晚槍擊現場采集的血液便能證明她就是女鬼,屍檢也能證明凶手少了半截中指,要定她的罪並不難。至于她的主人,我想應該還在學校里面,只要用硫磺給所有人再做一次體檢……”

    “哈哈!月影清既然害怕硫磺,她的主人應該也好不到那里。這麼損的招數也能想出來,真不愧為當年刑偵局的新人王。”老大輕松的語調突然變得嚴肅︰“揪出首腦這事並不急于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躲在下水道里的怪物。”

    我想了想︰“這也不難,那蛇妖應該同樣害怕硫磺,而且根據平面圖上所標示,下水道排水口那一段比較寬闊,讓武警穿上防護衣再塗上硫磺進去抓蛇就行了。”

    “這個嘛,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很難抽出警力支援你們呃!”老大語氣婉轉地說。

    “你不會是想讓我們鑽進下水道里抓妖怪吧!”

    “嗯,既然你明白就好了,防護衣盡管跟消防隊要,人手方面就由你來安排,不過最好別帶上阿韋和小苗,他們倆幫不上忙。”

    “這也叫由我安排嗎?”我絕望地哀嚎。

    “就這樣決定了,進入下水道後一切由你全權指揮。等這案子搞定了,我請大家到盤龍居吃全蛇宴。”老大說罷便掛線。

    “阿慕哥你沒事吧,怎麼冒那麼多汗。”喵喵關切地問。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熱而已。”都大難臨頭了,能不冒汗嗎?

    我向大家說明老大的指示後,便跟仍駐守在樟樹林外的消防隊借來三套防護衣物,以及氧氣瓶、對講機等工具,蓁蓁還借了把消防斧。把這些裝備帶到下水道的排水口外,我和蓁蓁及雪晴便穿上防守衣,每人撒了包硫磺在身上,我把剩下那包放進工具包以備不時之需,然後就從排水口進入下水道。偉哥和喵喵留在外面用對講機與我們保持聯系,權當後勤照應。

    排水口建在一條河水黯黑的小河旁,高度不足兩米,走進去雖然踫不到頭,但卻老是讓人覺得很容易就會踫到,我和蓁蓁都不自覺地低下頭來,只有雪晴對此似乎沒受到影響。

    因為在下水道里隨時也有可能受到蛇妖的襲擊,所以我可不敢打頭陣,當然也沒有當斷後的角色,只是很窩囊地待在中間,受兩位美女的保護。

    蓁蓁打開消防頭盔上的照明燈,拿著消防斧一馬當先,我躡手躡腳地跟著她。雪晴手持配槍斷後,頭頂的照明燈不斷往四周照射,顯然是在搜索目標。

    剛進入下水道不久,空氣探測器就顯示氧氣含量不高,而沼氣含量卻在較高的水平,越深入情況就越嚴重,我們不得不以氧氣瓶供氧。背上的氧氣瓶挺重的,背了一會兒就累得我腰酸背痛,但是如果現在把它甩掉,就算我跑得比劉翔還快也會在跑到排水口之前暈倒。

    下水道的地形很復雜,縱橫交錯,就像一個大迷宮。幸好,這里與城區距離較遠,因此沒有與城區的下水道連接,不然單靠我們三個,要找到那只該死的蛇妖,恐怖要找到猴年馬月。

    我憑對平面圖的記憶,指導大家鑽進一條僅容一人通過,並且只能彎腰抬臀才進入的狹窄管道,往宿舍區前進。因為要彎腰前行,蓁蓁就別扭起來了,不願意讓我跟她屁股後面,我只好讓她和雪晴換個位置,總不能讓我當帶頭兵吧,那等于叫我去送死。

    雪晴沒像蓁蓁那樣扭扭捏捏,翹臀一抬便鑽進了管通。我跟在她後面不禁有些遐想,畢竟眼前便是成熟美女的豐滿翹殿,我想只要性取向正常的男性,腦海里都難免會出一些現齷齪的念頭。我仿佛能聞至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戴上了氧氣罩,而且在這里能聞到的也只是讓人惡心欲吐的臭味而已。

    前行了一小段,地上的污水已淹沒膝蓋,有不少塑料袋等雜物在污水上飄浮著,偶爾還能發現用過的避孕套。管壁上沾了一層黑色淤泥,要是用來做面膜,不知道有沒有美白的效果。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人敢試。

    管壁是黑色的,腳下的污水是黑色的,身上的防守衣也是黑色了,除了頭頂的頭盔,目所能及的都是黑色。我突然覺得處身于黑洞之中,仿佛無法返回陽光明媚的大地上,讓暖和的柔風輕撫臉龐。越靠近宿舍區,這種感覺就越強烈,我甚至開始覺得這污穢的下水道,或許就是我的葬身之所。

    正胡思亂想之際,竟然一頭撞在雪晴的翹臀上,雖然感覺很不錯,但為免落得一個變態色魔的稱號,我趕緊後退,沒想到這反而讓蓁蓁撞上我的屁股。我想要不是身處狹窄的管道之中,她一定會踹我一腳。

    雪晴向我們打手勢,示意我們別作聲,靜心聆聽。我閉起雙眼,留心任何細微的聲音。“   ……”若有若無的異響于狹窄的管道中詭秘地回蕩著,要面對的終究都要面對,生死對決馬上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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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首腦落網

    對習慣于生活在明亮寬闊環境下的人類來說,黑暗而狹窄的下水道充滿無數未知的危機,而且我們將面對的不是老鼠蟑螂等小動物,而是瞬間便能殺死三名消防員可怕的怪物。

    細微的  聲讓我們知道,蛇妖就在附近。蛇類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鼻子,但通過靈敏的蛇舌及助嗅器官,依然能擁有媲美犬類的嗅覺。我想,蛇妖應該也是一樣。  聲漸變清晰,顯然我們身上的硫磺氣味已引起它的注意,而且它沒有因此畏懼這種氣味而逃跑,反而逐味而來。也許,它被這種刺激的氣味惹怒了。這回樂子可不小啊!

    雪晴把槍口對準前方,準備隨時發動攻擊。我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念頭——沼氣!立刻查看空氣探測器,正如我所想,這里的沼氣含量極高,只要有一點火星都會引起爆炸!

    “別開槍,會引爆沼氣的!”我隔著氧氣罩沖雪晴大叫。

    雪晴稍微愣了一下,顯然她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聲已經很明顯了,蛇妖很可能在下一秒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是在不能開槍的情況下,我們要如何對付它呢?

    “讓我來!”蓁蓁想推開我走上前,但在狹窄的管道里這是不可能的。

    “撤退!先退到寬闊的地再說。”現在這情況,就算蓁蓁能用手中的消防斧把蛇妖砍死,我和雪晴的小命也很難保住,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先行逃走保命。

    幸好管道雖然狹窄,但是還能讓我把身體轉過來。然而,就在我準備轉身的時候,管道的末端出現了一只白色的生物!它,渾身上下皆如雪般白皙,但雙眼卻散發出妖艷的紅光,于黑暗中猶如兩顆淌血的紅寶石。下身是一條沾滿污泥的粗壯蛇尾,上身卻如長著一顆蛇頭的人類,脖子很長,鮮血的舌蛇連連吐信。它就是殺害三名消防員的凶手,引發一連串事件的關鍵——蛇妖!

    “別走直路,拐彎走!”我推著蓁蓁的屁股往前走,要是平時她不把我殺了才怪。蛇類直線移動的速度非常快,我們現在這種彎腰抬臀的移動方式肯定比不上它,所以只能以不斷拐彎的方式來拉開距離。幸好,下水道里的管道四通八達,每隔不遠距離就可以找到能拐入的管道。可是如此慌不擇路地逃走,是很容易會迷路的。

    果然,逃了一會兒後,雖然我們沒讓蛇妖追上,但在像只無頭蒼蠅般的蓁蓁帶領下,我們始終都沒找到比較寬闊的地方來與蛇妖一決生死。而就在這時候,我那該死的右腿又不恰時宜地抽起筋來,一下重心不穩就倒下來了,身體幾乎全泡在污水里。

    當蓁蓁把我拉起來的時候,蛇妖與我們之間的距離已拉近到不足十米,正與舉槍瞄準的雪晴對峙著。只要它此刻撲過來,不管雪晴開槍與否,我們都是死路一條,不同的是開槍的話會有它陪葬,不開槍的話它就要開餐了。

    驚惶之際,我突然發現了一點異樣,蛇妖好像緊緊盯住雪晴的手槍,雙眼散發出來的不是野獸般凶光,而是小孩般的好奇眼光。按理說,蛇類的視力極差,能見度只有一米左右,而它與我們的距離約八九米,應該看不見我們,只是憑我們身上的熱量及氣味來判斷我們的位置。

    蛇妖的視力沒有完全退化,很可能是因為它擁有部分人類的基因,至少它的基因有一半是來自夜小樓的。既然擁有人類的基因,當然也會擁有人類的部分特性,也就是說,它也會像個十歲的小孩那樣,對槍械充滿好奇。

    心念至此,腦海冒出一個非常冒險但又惟一可行的辦法,立即對雪晴說︰“把槍拋給它!”

    雪晴愣了愣,但什麼也沒問便按照我的意思把手槍拋出。正如我所料,蛇妖對手槍很好奇,立即把手槍接住,不停地把玩,甚至把槍口對著自己的眼楮。

    “它怎麼了?”蓁蓁不解道。

    “管它呢,還不快跑!”我憑著對平面圖的記憶,指引蓁蓁往排水口的方向逃走。也許因為中午吃了三名消防員的心髒,蛇妖對我們這些“食物”不太感興趣,專心地玩弄著可能是它至今惟一的一件玩具——54式手槍。

    逃到排水口區域,地形較為寬闊,也能伸直腰站立,讓人心理覺得安全一點。而且,蛇仙似乎也沒有追來。

    “我們不管那只蛇妖嗎?”蓁蓁問。

    “離開這里再說。”我邊回頭看著我們剛剛爬出來的管道,邊伸手去推蓁蓁,想催促她離開,可是手卻按在松軟的地方。雖然隔著防護衣,但還能感覺到——我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了!

    縱使有手套、防護衣、胸圍等多層阻隔,但我還是憑著手掌的觸感得出一個結論——C罩杯!雖然大小略比雪晴遜色,但也小不到那里,所以我能肯定是C罩杯,而且十分堅挺。
    然而,得出結論是要付出代價的。蓁蓁先是一聲驚叫,接著便怒氣沖沖地吼道︰“找死啊!敢吃我豆腐!”然後便是一巴掌摑過來,幸好是打在頭盔上,不過也把我打得整個人趴下。眼前金星亂轉,地面仿佛也在震動,但一聲驚雷般的巨響讓我知道,地面的確是在震動,而且非常強烈。

    雪晴首先察覺有異,撲倒蓁蓁一同趴在地上。幾乎同一時間,所有管道一同噴出大量污泥髒水,並夾雜著炙熱高溫。我們被埋在污泥之中,好不容易才爬起來,這兒似乎隨時都會倒塌,不宜久留,于是便立刻離開。

    走出排水口時已明月高掛,雖然月亮不是很圓,但我卻覺得今晚的月色特別美。就連一向不太招人喜歡的偉哥,在皎潔的月色之下也仿佛順眼多了,讓我忍不住想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但是,這廝竟然不領我的好意,捏著鼻子逃得老遠的。

    “阿慕哥,你先把防護衣脫掉吧!”喵喵給我遞上紙巾,我這才記起身上沾滿了散發惡臭的污泥。

    一同把防護衣脫掉,再用紙巾抹掉臉上的污泥後,蓁蓁便問我剛才是怎麼回事了?

    我笑說︰“蛇妖把下水道給炸了。它把玩手槍早晚會扣下板機,一旦扣下板機就會出現火星引爆沼氣。管它是什麼蛇妖蛇仙,這麼強烈的爆炸,不把它弄成炸蛇段才怪。”

    “什麼!蛇仙死了?”六叔突然從我身旁的樟樹後面冒出來。

    “六叔,你怎麼巡夜巡到這里來了?”蓁蓁傻乎乎地問。傻子也能想到,六叔突然在這里出現絕不是巡夜那麼簡單。

    果然,六叔突然向我撲過,抱住我,張口想咬我脖子。因事出突然,我根本沒有閃避的機會,為免被他咬到脖子,本能地抬起左手格擋,幸好外套的質料比較堅韌,沒被他一口咬穿,但從手臂傳來痛楚判斷,被咬穿只是幾秒鐘後的事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縱使力大如蓁蓁者也來不及把他拉開,雪晴身上又沒槍,喵喵和偉哥就更幫不上忙。此刻要活命就只能靠自己,要知道當他的牙齒刺破我的皮膚,也許就是我魂歸天國之時,因為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我下意識地把右手伸到腰間,想拿出剩下的那包硫磺,可是硫磺放在工具包內,而工具包正放在沾滿污泥的防護衣上面。生死懸于一線,那有讓我去翻工具包的空閑,幸好天不亡我,褲袋里還有保命的東西——防暴噴霧。

    我把防暴噴霧掏出,往六叔臉上亂噴。他立刻慘叫一聲,用手捂住雙眼往後退,蓁蓁和雪晴立刻沖過把他按倒在地,並拷上手銬。

    “你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夏雨嵐臨終前要說的不是陸校長,而是你——六叔!”雖然我對自己的推測也感到意外,但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六叔還有什麼理由會襲擊我——他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六叔因為雙眼受到防暴噴霧的刺激,仍在痛苦地呻吟,並沒有回復我的問題。我向喵喵要了瓶無色的飲料,幫他洗掉臉上的防暴噴霧,然後讓坐在地上回答我的問題。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仙兒死了,一切都完了……”六叔的淚水劃過滄桑的臉龐,剎那間,他的樣子仿佛蒼老了很多。他如夢囈般向我講述整事的前因後果,說到某些部分時,或露出如癡如醉的笑容,或淚如雨下失聲痛哭——

    三十年前,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三十年前,安哥他們發現了白蛇仙冢……

    其實,當年安哥屠宰白蛇時,我也有一起吃,而且他從大蛇身上掏出來的蛇膽也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大一小。他和他的兄弟把我當做客人,把那顆大的蛇膽讓給我吃,盛情難卻之下,我便吃了。要是當時我沒吃下這顆“蛇膽”,那麼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因為那並不是蛇膽,而是白蛇仙的“內丹”。

    安哥他們發現的,其實並非人類的墓穴,而是白蛇仙靜修的仙居。它已經修煉了上千年,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了,得道成仙也是遲早的事情。可惜它最終也難逃命中的劫數。

    我在吃下白蛇仙的部分肉身後,本應像安哥他們那樣,受奇毒所害,最終死于類似胃癌的消化道奇疾。但幸運的是,我吃下了白蛇仙的內丹,內丹能解百毒,使我能活到現在。

    在安哥等人相繼離世之後,我就經常夢見被我們吃掉的白蛇仙,它在夢中告訴我一切,說安哥他們的死是咎由自取,還說如果我不聽從它的吩咐,使它以另一種形態復活,它就不會放過我。它要我做的事很簡單,就是繼續待在醫大,直至一個叫夜小樓的女孩出現。

    就這樣,我繼續在醫大待了近二十年,終于等到小樓出現。當我第一眼看見她時,就心里就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而在吃下內丹的二十年中,我對任何女性也不感興趣。我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

    遇見小樓後,白蛇仙再次在夢中出現,它要我跟小樓發生關系,讓小樓為它孕育法身。但是這可難為我了,當時的小樓卻正值妙齡,而且相貌出眾,追求者多不聲數。而我卻只是個快五十歲的歐吉桑,要權無權,要財沒財,怎麼可能得到她的青睞呢?

    可是,白蛇仙卻對我說︰“她的父親吃了我的仙膽,在身內含我的靈氣的情況下與她母親行房才孕育了她,所以她身上也有我的靈氣,你對她一見鐘情就是因為你們體內的靈氣互相吸引。而她的情況和你也一樣,第一眼看見你就已經愛上了你。”

    事實正如白蛇仙所言,小樓果然也對我一見鐘情,雖然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美麗的女大學生竟然愛上丑陋的歐吉桑門守,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為免她被人嘲笑,所以我讓她隱瞞我們的關系。可是,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她的室友,而白蛇仙也在夢中告訴我,日後有用得著這三個女娃的地方,所以我讓她把我的血偷偷滴在開水瓶里。

    白蛇仙的內丹使我的血變得很神奇,雖然能增強人的體質,但也會像毒品那樣能使人上癮。我就是利用這一點,一直控制她們。後來,蕭教師無意中發現了我們的關系,我就將錯就錯,同樣用我的血控制他。當時我也沒想到,在以後的日子里他還幫上了不少忙。

    十月懷胎,白蛇仙終于如願重得法身,但是一切的悲劇也就從此刻開始……

    白蛇仙為了能迅速恢復法力,先是吸食小樓和其他三個女娃的鮮血,三個月後更要求吃人類的手指以幫忙它脫皮,六個月後甚至要吃新鮮的人類心髒!

    為了滿足它的欲望,我一次又一次地欺騙小樓的室友,甚至欺騙小樓,告訴她們等白蛇仙長大了能給她們種種好處,能使她們長生不老,能讓她們享盡榮華富貴。她們對此深信不疑,不但願意為此而殺人,甚至甘願付出性命。

    其他人的生死,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小樓。所以我故意安排她離醫大這片是非之地,沒想到這反而害了她……

    小樓死後,白蛇仙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畢竟它名義上是我和小樓的孩子。為了它,我繼續留在醫大當門守,又度過了近十年的寂寞光陰。直至你的出現,我才有那麼一點樂趣。

    我很感謝你願意陪我這個糟老頭下棋,雖然你這麼做只是為了工作,但我還得感謝你!可是,隨著你的調查越來越深入,已經開始對仙兒構成威脅,所以昨晚我們下棋時,你的拍檔剛走開,我就借上廁所的空檔,打電話給蕭教授,吩咐他安排余舍監引開你的拍檔,安排影清雨嵐在樟樹林中伏擊。因為我知道,當你聯系不上拍檔,就一定會到樹林里找她。可惜我沒想到你還有別的拍檔,而且還有手槍帶在身上。

    在樟樹林里沒把你們干掉,余舍監肯定會成為懷疑目標,以她那貪生怕死的性格供出蕭教授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我讓影清殺了他。我不但要殺死蕭教授,我還打算殺死所有知情者,但是他們全部死光了,我便成了無兵司令。所以我決定留下影清,讓她先躲進下道,沒想到竟然也被你們抓獲了……

    六叔的剖白為我解除了一切疑問,本案乃因三十年前,夜平安等人闖入白蛇妖仙靜修的墓穴而起,繼而已引發其遺女夜小樓與六叔的畸戀,並誕下連串凶案的罪魁禍首。

    六叔雖然是本案的幕後黑手,但從某個角度看來,他何嘗又不是其中一名受害者呢?而本案中最可憐的莫過于夜小樓,她本是一名天真爛漫的少女,卻因受到白蛇妖仙的影響而深深地愛上了毫無吸引力的六叔。在六叔美麗的謊言欺騙下,以為自己能如聖母般誕下聖子,並在受到主治醫生小歐的沾污後以死明節。她在本案中是最無辜的一個,也是受的傷害最深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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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7 18:29:06
尾聲

    省公安廳,廳長辦公室。

    門外響起敲門,梁政推門內進,把醫大女鬼案的檔案夾放在廳長面前,賤肉橫生的臉上是神氣的笑容,坐下來便開始報告︰“主犯劉六根,人稱六叔,已承認教唆殺人等多項控罪;從犯月影清,又名曾倩儀,亦對殺人及襲警等事實供認不諱;從犯蕭逸軒雖然沒有直至參與殺人,但因多次盜竊屍體心髒已構成犯罪,現已被省人民醫院開除,不過醫院的領導不想家丑外傳,所以不作追究,但是他以後恐怕也不可能再在醫藥界混下去;女生宿舍舍監余轉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本案,但情節並不嚴重,而且認罪態度良好,對調查工作十分配合,只作教育處理。”

    “嗯,處理得不錯!”廳長拿起檔案夾翻閱片刻便合上,笑道︰“半個月的限期只用了三天就能破案,書記一定會很滿意。”

    “我給下屬定的破案限期只有一個星期。”梁政言語間充滿自信。

    “對下屬要求嚴格是好,不過也不能逼得大緊。這次還好,為免蛇妖躥出來傷害學生,武警隊禁止學生靠近所有井蓋,要不然沼氣爆炸不知道會令多少人傷亡。而且,這次爆炸使醫大不少建築物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這筆維修費可嚇人了。”

    “那是書記和教育局的事情,我們可管不了,而且有些人還巴不得學校天天倒天天建呢!”

    “說得也是,這些事情就讓別人去處理好了。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吧!”廳長把一個檔案夾拋給梁政。

    梁政便翻閱片刻便說︰“死者乃心機梗塞致死,臉部表情嚴重扭曲,身上無任何明顯傷痕……現場七名目擊者皆聲稱,死者為一女鬼所殺……這宗案子很有意思。”說著雙眼閃現一絲好勝的光芒。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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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7 18:30:21
    卷二蛇指影魔預告

    詭秘的影子連環殺人,受害者或因驚嚇過度致心肌梗塞而死,或在影子的迷惑下自宮,最終失血過多而亡……

    阿慕等人調查後發現,影子疑與十三年前一宗慘案有關,凶手的真正身份極有可能是早已自殺身亡的花季少女……

    難道是厲鬼索命!在影子的死亡威脅下,阿慕等人是否能活著查出真相?一切答案盡在《蛇指影魔》之中……




靈異檔案 白蛇異冢真實原形

    卷一“白蛇妖仙”是以上世紀90年初,于廣東珠海發現的白蛇異冢為原形。某求在此特別鳴謝提供相關資料的“淼緣喵喵”,並希望各位讀者能幫忙提供真實的靈異事件,以供創作之用。

    凡經取用的靈異事件,某求將會盡量為提供者于故事中安排角色(例如喵喵)或于出書後贈送簽名書一本,以作酬謝。但不要指望能安排到天下無敵的角色,因為某求塑造的角色全都是有缺點的,那怕是主角慕申羽,也不過是蓁蓁口中的“破子”。

    關于白蛇異冢,喵喵所提供的資料與故事中的描述大致相同,不同的的現實中在異冢上建的不是學生宿舍,是一棟八層高的住宅樓,當然位置也不是在學校之內。

    現實中挖出異冢的民工的確是把白蛇吃了,老實說,我可不敢吃,但對于干苦力活的民工來說,一頓美味的蛇宴的確是很誘人。

    有份吃蛇的民工在十年之內相繼死于消化道疾病(小說中改為十個月內),雖然不排除白蛇體含有不知名病毒,但是重點不在于此,畢竟在密封的墓穴中,石棺之內,有一條不知活了多少年但又不會動的大白蛇,這本身就已經十分匪夷所思了(老實說,我雖然是寫鬼話的,但不見得能憑空想象出這種詭異情節)。

    喵喵說自第一個民工出事後,每年都會有人在異冢的原址焚燒香燭冥鏹,她也是因此才從長輩口中得知此事。但是當最後一個民工也離世後,就再沒有人來此拜祭了,此事也漸漸淪為坊間的靈異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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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7 18:30:46
卷二 蛇指影魔

引子

    一

    盛夏之夜,輕快的鋼琴聲在小提琴及長笛陪襯下,演奏出歡快雀躍的彼得洛希卡3樂章。排舞室沉重的大門背後,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個正在慶祝狂歡節的玩具王國——

    熱鬧的市集上盡是快樂的玩具王國民眾,芭比娃娃們圍在一起跳舞,熊寶寶站在大圓球以憨拙的姿態引爆笑聲,滑稽的小丑們把歡樂傳播到每個角落。突然,一輛掛有皇室標志的魔法馬車從天而降,一群玩具士兵隨即出現把馬車包圍。

    身穿華麗服飾的玩具王國公主緩緩走下車輛,她的舉止無比優雅,猶如天使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咳!”老師帶有責備之意的咳嗽,使雙手于鋼琴琴鍵上飛舞的俊朗少年從幻想中帶回現實,但是沒過多久,他又再陷入無限的遐想之中。七名花季少女于排舞室中央翩翩起舞,但在他眼中只有她——擁有一頭秀麗長發的美麗女生,其他人在他眼中,只不過是陪襯玫瑰的綠葉。雖然綠葉也很美,但與玫瑰相比則黯然失色。

    歡快的樂章引導眾少女邁出華麗的舞步,然而此刻老師卻悄然離開,排舞室之內只有三名演奏的少年權當觀眾。俊朗少年依舊為心中的她而陶醉,整個世界仿佛就只有他們兩人和身前的鋼琴。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迫近。

    “砰”琴鍵上的蓋子突然合上,十指傳來到的鑽心巨痛使俊朗少年說不出話,然而噩夢並未因而結束,真正的地獄隨即降臨……

    二

    十三年後,盛夏之夜,排舞室。

    七名花季少女在舞蹈老師指導下翩翩起舞,回蕩于空氣中的依舊是歡快雀躍的旋律,但從揚聲器中傳出的音符終究缺少了一份感情。

    窗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詭秘的影子。影子的形態不停地變化,時而形如貓犬,時而狀如牛馬,時而身如無常鬼魅……終于,影子的形態固定下來了,是個長發的女生,從身高判斷,其年齡大概十五、六歲。

    她,一個詭秘的影子,悄悄地停留在窗外,直至揚聲器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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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7 18:31:06
第一章 奪命鬼影(上)

    芸芸眾生難貌相,海水滔滔難斗量。

    平凡不是平凡客,世情百態掌握中。

    這首詩出自《霹靂奇俠傳》,吟詩人是其貌不揚的秦假仙。我很喜歡這首詩,我是誰?我是慕申羽,一個臭警察,任職于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的“詭案組”。

    我們當警察的,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物,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但是外表平凡的市民不一定就是“平凡客”,也可能是暗中掌握一切的奸狡之徒。

    盛夏之初,眾學子得從繁重的學業前線中退下來,暫且得到喘息的機會。不過,在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眼中,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片刻的休息也可能使子女落後于他人,于是暑假還沒開始,他們就已經為子女準備好“豐富多彩”的假期節目。

    本案就是從“豐富多彩”的市少年官開始……

    老大從廳長辦公室帶來了一個檔案夾,看來又要干活了。他把檔案夾拋給我,對大家說:“市少年宮昨晚鬧鬼了,舞蹈老師梁詩韻離奇猝死,有七名學生目睹當時的情況,她們聲稱死者是被一只長發女鬼用頭發纏死的。”

    偉哥打了寒噤:“怎麼大白天就說鬼話了,空調是不是開大了,好像很冷呃,我去弄小一點好了。”他沒走幾步就打了個噴嚏。

    “阿慕,你有什麼看法?”老大問。

    我搔著腦後勺,有點茫然:“嗯,這可不好說呢,寫這報告的伙計太主觀了,光看報告就只能說是鬧鬼嘍。”

    老大瞪我了一眼:“光看報告就能解決問題,那要你們干嘛,還不快去干活!一個星期不能破案,看我怎麼整你們。”說罷,他便拿起一份報紙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組長怎麼每次都是光說不練的,只會指使我們干活,自己卻躲到辦公室里涼快去。”蓁蓁不滿地嘀咕著。

    “等你坐上組長的位置,你也可以這樣啊!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認命吧!”我嘻皮笑臉地給大家分配工作:“偉哥在網絡上搜索所有與市少年宮有關的資料,雪晴和喵喵翻閱一下檔案,看看市少年宮之前有沒有出過什麼狀況。蓁蓁就跟我去走一趟吧……”

    市少年宮建于六十年代,九十年代初于原址重建,每逢寒暑假期,這里可熱鬧了。

    我們到達的時候,看見不少家長正排著長龍準備為子女報名參加各種各樣的興趣班,但同行的少男少女卻鮮見歡顏。回想自己的年少時代,對所謂的興趣班根本談不上興趣,假期最愉快的生活莫過于睡到日上三竿,爬起床便滿世界亂跑。

    少年宮的負責人名叫溫秀隻,是名四十有幾、風韻猶存的成熟婦人,據資料顯示她于六年前任職于此。而她之所以能在這兒工作,應該與她那位任教育局副局長的丈夫脫不了關系。

    溫主任把我們帶到發生命案的排舞室門外,走廊上有七名忐忑不安的花季少女,她們便是命案的目擊者。常言道:“骨頭挑硬的啃,柿子揀軟的捏”。我則習慣“女生選靚的問”。我之所以有種習慣,除了因為我比較好色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漂亮的女生通常都比較自信,不會因為害羞而扭扭捏捏。

    于女性而言,十五、六歲是夢幻般的年華,眼前的七名女生皆嬌俏可人,讓人大感花多眼亂。最後,我決定讓一位名叫吳倚琪的女生給我們講述事發的經過,因為她不但長得漂亮,而且給人外向多言的感覺。雖然如此,但對一個目睹命案的少女而言,要她敘述這段夢魘般的經歷,還是比較困難,所以她的敘述有不少遺漏之處。幸好,話盒子一開,其余六名少女也不再寡言,你一言我一語地讓我們了解昨夜的詳細情況。可是,她們的敘述過于主觀,一再強調凶手是只女鬼,為了能客觀判斷案情,我對她們的口供稍作修改,擇錄如下——

    我們並不是來參加暑期興趣班的,而是來自藝飛舞蹈學校的學生,是少年宮的梁老師親自來學校挑選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參加下月舉辦的市運動會開幕表演。

    因為老師白天要教興趣班,所以我們只能在晚上過來練習,練習老師為我們編排的舞蹈。之前已經練習了一個多星期,昨晚本來也跟往常一樣,可是後來卻……

    本來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我們在老師的指導下跳著還不算太熟悉的舞步——老師親自編排的舞蹈。大概是跳到一半的時候,我透過鏡子發現背後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影子,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那影子的形態不停地變化,開始時像只小貓,漸漸就變得大一點,有點像小狗,之後變成更大,像只水牛似的。

    因為覺得很好奇,所以我不禁分神多看了幾眼,但馬上就受到老師的責備,只好專心跳舞。然而,好奇心讓我忍不住再透過鏡子往窗戶瞥了一眼,這次我看見的是一個長發女生的影子,她好像飄浮在窗外窺視著我們,把我嚇了一大跳,當然也招來了老師的責備。

    被老師罵了兩次之後,我就不敢再亂瞧亂看了,專心地跳舞,直至音樂結束……

    音樂剛停下來,馬上就響起了詭秘的掌聲。之所以說詭秘,是因為排舞室里包括老師在內的八個人當中,誰也沒有鼓掌,而掌聲也不可能是從外面傳來的,因為排舞室使用了隔音材料,就算門外有人鼓掌,我們也聽不見。而且掌聲雖然並不算響亮,但卻像是很多人一起鼓掌,從四面八方一起沖我們鼓掌。

    我們都害怕得抱成一團,然而就在這時候,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詩韻,你還好嗎?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編排的舞蹈。”掌聲突然消失,但隨即響起一把虛無縹緲的少女聲音。

    剛才老師還能強作鎮定,叫我們不要驚慌,但當這把縹緲的女聲響起,她就嚇得跌坐在地,驚恐地叫道:“是誰?別裝神弄鬼,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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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奪命鬼影(下)

    剛才老師還能強作鎮定,叫我們不要驚慌,但當這把縹緲的女聲響起,她就嚇得跌坐在地,驚恐地叫道︰“是誰?別裝神弄鬼,快出來!”

    “嘻嘻嘻……”縹緲的女聲陰冷地笑著,笑得快要讓老師崩潰的時候才說︰“詩韻,怎麼把我給忘了,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起碼在那晚之前,我一直都覺得你和敏宜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老師歇斯底里地叫著,並不停往四周張望。

    “我在這兒,在窗外……”女聲把老師目光引到窗戶上。當老師看見窗戶上的女生影子,馬上就愣住了。影子突然換了側身的姿態,嘴巴微微張合,縹緲的女聲又再響起︰“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詩韻!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曾經最好的朋友……”

    排舞室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迅速把大家包圍,老師像發瘋似的尖叫,邊往門口跑邊叫著︰“不關我事,我當時也不想的。但是如果我不欺負你,大家就會欺負我。”

    黑暗中,我聽到老師摔倒的聲音,當眼楮開始適應黑暗時,我發現老師想把門打開,但門似乎被人在外面閂上了,怎樣也打不開。老師急得用腳踢門,還哭著叫救命。平日舉止優雅的老師,此刻跟瘋婆子沒兩樣。

    眼楮完全適應後,發現排舞室其實並不暗,在窗外的燈光映照下,我甚至能看到老師的眼淚如暴雨般落下。同時,我還看見窗外那個可怕的影子已經走進來了。

    說影子走進,其實是說她映在排舞室的牆上。她有一頭很長的頭發,身上的穿著的似乎和我們一樣,都是排舞的著裝。她的腳沒有沾地,而是在牆壁上飄浮著,並緩緩地往老師的方向飄著。她飄得很慢,並且不停地笑著,笑得很陰森,很恐怖。

    當影子飄到老師身前,老師便發出驚恐的尖叫,用力地踢了幾下門後,然後就四處亂躥。可是,不管她逃到那里,影子只要晃動一下,就會出現在她身前。最後她放棄了逃走,卷縮在牆角喃喃自語︰“放過我,放過我,縴凌求求你,放過我……”

    “嘻嘻嘻……”影子陰冷的笑聲讓人渾身顫抖,氣溫仿佛也在剎那間下降至零度以下,“那晚,我也曾經求你們放過我啊!你記得當時是怎樣對我的嗎?”

    “縴凌,我求你了,放過我吧……”老師竟然跪下來向著影子磕頭,每一下磕得響亮,沒磕幾下額頭就已經流出鮮血,但她依然繼續磕著。

    “你覺得我頭發好看嗎?”影子的話讓老師停下磕頭的動作,呆呆看著她。

    突然,影子的頭發瞬間伸長,把老師包裹著,老師也像被繩子捆綁起似的,全身縮成一團。影子陰冷笑道︰“嘻嘻嘻,這種感覺好受嗎?不過,比起那晚我受到的折磨,這還不算什麼,我不會像你們那麼殘忍,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放過我……”老師似乎因為受到擠壓,而說話變得困難,“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

    “如果那晚被折磨的是你,那麼你一定會和我一樣,想立即死掉……”影子漸漸變成一雙巨大的手掌,把老師緊緊地握著,直到她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也難怪刑偵局的同僚會把報告寫得跟鬼故事似的,這根本就是個鬼故事嘛!不過,要是我這樣跟老大說,他不把我掐死才怪。所以當小姑娘們講述完事發經過後,我和蓁蓁便跟她們及溫主任一起進排舞室看看是否能發現線索。

    排舞室門上的金屬門把有明顯的刮痕,據報告稱,事發時門把被一根鐵水管閂上,刮痕應該是姚老師踢門時造成的。不過,技術隊在鐵水管表面沒有發現指紋。

    排舞室內,左面的牆壁裝瓖了鏡子,形成一面鏡牆,右面是一排窗戶。窗戶用的是無色玻璃,能清楚看見外面是一條繁華的街道。地上鋪有漆木地板,似乎經常打蠟,顯得很光亮,不過在牆角有三塊比拳頭略小的地方顏色稍微有點差別,似乎曾經放置過重物。

    我問溫主任,這個位置之前是否放過些什麼?她開始時說沒有,但想了一會就說︰“我想起了,我接任的時候,這里的確放了一座鋼琴,不過後來搬到音樂室去了。”

    “鋼琴為什麼會放到這里來?”我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是上任負責人的意思。”

    “上任負責人是誰?”

    “如果你只想弄清楚鋼琴為什麼放在里,就用不著找她那麼麻煩了,或許還有人能告訴你。”

    “是誰呢?”

    “是姚老師,她在我接任前就在這里工作了,整個少年宮要數她的工齡最長。不過,她正在上課,要過一會才方便接受問話。”

    “沒所謂,也不急于一時。”我聳聳肩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可是找了老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排舞室的內的物品並不多,最顯眼的就只有一套音響,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因為倚琪說影子最早出現在窗戶,所以我仔細觀察了一番,同樣沒得到任何線索。窗戶是常見的推拉式鋁合金窗,裝瓖了無色玻璃,也許因為經常清潔,所以顯得很潔淨,透光度很高。因為開空調的關系,所有窗戶都是關上的,但是對于“影子”而言,是否關上似乎沒有什麼影響。

    我留意到窗戶上有窗簾的掛槽,但卻沒看見窗簾,在光猛的太陽照射下,縱使開了空調還是會讓人覺得很熱。而且光線太強,眼楮也不好使。于是便問溫主任,這里怎麼沒有窗簾?

    “昨天拆下來送去洗衣店清洗了,待會應該就會送過來。”溫主任的回答沒任何問題,但我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如果昨天沒有把窗簾拆下來,那麼昨晚的命案很可能就不會發生,難道只是巧合?

    排舞室沒發現線索,只好換個調查方向,倚琪等人說昨晚曾經停電,也許能從這方面找出端倪。

    離開排舞室時,我趁溫主任沒注意,問倚琪窗簾的問題,得到的答案是︰“這里的窗簾好像經常會拿去洗,我們來了一個多星期就洗了兩次,應該是一個星期洗一次吧!”

    窗簾經常清洗的原因有很多,較為讓人信服的,恐怕的是溫主任借此收取洗衣店的回扣。不過,我想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不說別的,單從溫主任過于平靜的表現就讓人覺得蹊蹺。畢竟自己的下屬莫名其妙地離世,怎麼還能這麼平靜呢?

    報告上說,少年宮昨夜停電是因為總電源開關跳閘了,原因可能是漏電引起,不過也不排除是人為的。我粗略地檢查了一遍總開關,並沒發現問題,只好作罷。

    此時姚老師已經上完課了,于是我便向她詢問有關鋼琴的事情。她全名叫姚海燕,約四十歲,在少年宮任職舞蹈教師超過十五年。她想了很久才記起這件鹹豐年那麼久的事︰“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雖然有CD機,但是一些比較冷門的曲目卻很難找到,所以經常要學音樂的同學過來幫忙,後來就干脆把鋼琴也搬過來了。這幾年網絡開始普及,多冷門的曲目也能在網上找到,所以就把鋼琴搬回音樂室了。”

    忙了老半天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心想這次要無功而返了,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大竟然打來電話︰“我要跟你說兩件事,有好有壞,要先聽那個?”

    “我也要跟你說件事,我和蓁蓁忙了半天,一點收獲也沒有。”我沒好氣地說。

    “那就先跟你說件好消息,算是給你打打氣。這是我剛才在飯局上打聽來的,七分真三分假吧!溫主任的丈夫是教育局的陸副局,這個你應該知道的,聽說他跟死者的關系很曖昧。”

    給老大這麼一說,我的確精神起來了︰“那麼溫主任就有殺動機了?”

    “嗯,聽說自從梁詩韻到少年宮工作後,陸副局就經常接太太下班,並借此與梁接觸。這次市運動會的表演機會,就是他為梁爭取來的。雖然不能確定他們有奸情,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而且,他太太跟梁的關系惡劣,是公開的秘密。”

    蓁蓁經常說老大光知道炒股,從不干正事,其實老大暗中給予了我們很多幫助,只是我們沒發現而已。譬如現在,如果不是老大在飯局上收集到小道消息,我們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可是,老大第一個消息為我們明確了目標,第二個消息卻給案情抹上一層迷霧︰“刑偵局剛剛通知我,又死人了,情況跟昨晚的死者很相似,目擊者聲稱死者為鬼影所殺,但這次的死者跟陸副局夫婦沒半點關系。”

    歹勢!還以為只是宗簡單的正室二奶情殺案,沒想到這麼快又有人掛掉了。不過情況也不算太壞,或許兩名者之間會有某些關聯,而能否破案關鍵就在于兩者之間那一絲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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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7 18:32:03
第二章 死亡威脅(上)

    與老大通話後,我和蓁蓁來到豐泰花園。這是一個高級住宅小區,集別墅、公寓、庭園、綠化、餐飲、會所、游泳池等為一體,是個不錯的地方。不過,這里的保安工作可不怎麼樣,也許因為小區有餐廳、酒吧等對外開放的場所吧,基本上所有人都能自出自入。我們駕車進入小區時,惟一要做的手續,只是從保安手中接過一張車輛出入卡。

    說實話,這兒的環境的確不錯,有條件的話,我也想在這里買間房子。不過,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買房子,而是為了工作。老大收到刑偵局傳來的信息,這里昨晚深夜發生了命案,因為案情與少年宮的命案相似所以交由我們調查。

    命案發生在一座別墅里,別墅主人名叫陳俊杰,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生意人。死者是他的女朋友,名叫羅香碧,職業是模特。

    我們進別墅時,陳老板正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煙,他的樣子顯得很憔悴,昨晚大概一夜未眠。刑偵局的伙計已經完成了取證工作,死者的遺亦已經運走,跟他們打過招呼後,我便要求陳老板講述事發的經過。他的手抖得很厲害,好幾次差點連手上的香煙也夾不住,但思維尚算清晰,能完整地向我們講述昨夜的情況——

    我是做服裝生意的,因此經常會與一些模特接觸。做模特這一行的女人,吃的是青春飯,大多都比較勢利現實,也比較喜歡與有錢人交往,之前跟我交往過的模特也有好幾個。

    香碧是我最近才認識的,她長得非常艷麗,尤其是她的脖子,優雅得就像天鵝的脖子一樣。我很喜歡這類型的女人,因此我便追求她,半個月前我們就已經發生過關系。昨晚,我談成一宗大生意,心情特別好,就請下屬到小區里的酒吧消遣,當然也沒落下香碧。

    大概凌晨一點鐘左右,下屬都相繼離開了,我也帶著香碧回家。雖然喝了點酒,但我們都是經常舉杯暢飲的人,還不至于會醉倒,反而因為酒精的影響,挑起了性欲。

    一進家門,我們就急不及待地摟住對方,激烈地擁吻,吻得對方都幾乎透不過氣,並且邊吻邊脫掉對方的衣服。她的脖子很美也很敏感,因此我特別喜歡吻她的脖子,越吻她就越興奮。她也不是歡場上的新手,技巧很嫻熟,很懂得如何挑逗我。我們本來還想到二樓的臥室里做,但在互相的挑逗下,實在不能再忍耐片刻,燈也來不及開,把大門關上就在客廳里做起來。

    雖然沒有開燈,但路燈透過窗戶照進來,使客廳不算太暗,我甚至能清楚看到香碧臉上略帶淫蕩的表情,這使我更加興奮,干得更賣力。也許因為酒精的關系,我這次特別持久,沙發、地毯甚至茶幾,幾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沾有我們的汗水和……體液。

    “香碧,你還是那麼淫蕩!”我們都沉醉于性愛的快感之中,一把突如其來的縹緲少女聲音卻把我們嚇得魂不附體。要知道在這夜闌人靜,而且還是做著如此私人的事情的時候,突然出現一把詭秘的聲音,是多麼的驚嚇的事情。我被嚇得馬上就軟下來了,而香碧則更誇張,她尖叫著躲到沙發後面。

    我往四周張望,搜索說話的人。人沒看見,但卻發現牆壁上竟然有個女孩的影子。影子約一米六高,頭發很長,腳不沾地地映在牆壁上,仿佛是飄浮在半空。我往窗外看,卻沒發現影子的主人。

    也許因為沒發現動靜,香碧從沙發後面探出頭來,我示意她看牆上的影子,她一看就愣住了。就在這時候,詭秘而陰冷的笑聲回蕩于客廳之中,影子竟然能開口說話,它是真的開口了。映在牆上的影子是正面的少女形態,它的嘴巴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點光亮,但隨即就消失,接著又出現,感覺就像在開口說話。說話的聲音跟剛才一樣,都是那麼虛無縹緲︰“怎麼停下來了,香碧,我還在欣賞你們的精彩表演呢!你不是說過,在眾目睽睽下做愛,是件讓人很興奮的事件嗎?”

    “你,你是人是鬼啊!”香碧裸露的軀體不斷顫抖,說話也有點結巴。

    “你說呢,那晚你們不是親目看見我從七樓跳下來嗎?”

    香碧突然發出驚恐的尖叫,想往大門跑,但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正赤身露體,趕緊回頭在地上胡亂地抓起兩件衣服。當她再次想往大門跑的時間,影子已經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回頭便發現影子就在身前的地面上,嚇得放聲尖叫,跌坐在地,衣服也沒心思去理會,手腳並用地往後退。而影子則步步進迫,直至她背貼牆壁,退無可退。

    “你、你、你想怎樣!”香碧一臉驚恐,好不容易才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

    “你的脖子很美,又白又嫩,應該讓不少男人親過吧!要掐斷它還真可惜……”影子說著就伸出右手掐香碧的脖子……準確來說,是影子的右手映在香碧的脖子上,看上去就像在掐她的脖子,而她也的確像是被掐著脖子那樣,表情很痛苦,似乎想說話但又說不出,雙手在脖子上亂抓,想把那個虛無的手影抓走……

    我粗略地了解了一下陳老板的背景資料,他是個正當的生意人,主要做服裝出口貿易生意。像他這種人也許會干些偷稅漏稅的勾當,殺人這種事大多只會買凶,畢竟兜內有點錢,用不著親手殺人,而且還是在自己家里。雖然他是凶手的機會不大,但畢竟出了命案,所以刑偵局的同僚把他帶回去暫時拘留。

    在凶案現場並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且喵喵來電說刑偵局的同僚已經把兩名死者的家屬帶來了,于是我們駕車離開豐泰花園。在回去之前,我們先到法醫科向流年了解死者的情況。

    “都是被嚇死的!”流年剛從解剖室走出來,正把手套摘下。

    “就這麼簡單?”蓁蓁問。

    我給流年拋了根煙,挖苦道︰“你不如干脆說她們都死了。”

    流年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抽了口煙,吐著煙圈說︰“兩名死者都是死于心肌梗塞,造成心肌梗塞的常見原因是心髒疾病。不過,這類心髒疾病通常只會出現在四十年以上的人身上,且男性居多。二十來歲的美媚,除非是先天性的心髒缺陷,不然出現心肌梗塞的機會非常低,加上兩名死者的臉部表情嚴重扭曲,所以我可以肯定她們是因為受到過度驚嚇而導致心肌梗塞致死。”
abcd0100 發表於 2009-6-12 03:51 AM

第二章 死亡威脅(下)
    “根據目擊者的口供,梁詩韻是被影子的頭發纏身致死,羅香碧則是被影子掐死的,你在她們身有特別的發現嗎?”我問。

    “死者身上沒有被束縛或被掐脖子的痕跡,不過,羅香碧的陰道擴張,並且殘留大量分泌物,死前應該正在進行性行為。而且……”流年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

    “而且什麼?快說。”蓁蓁追問。

    “她應該高潮了好幾次,哎呀……”流年被蓁蓁一腳從椅上踹下來。

    返回詭案組辦公室,死者的家屬已經等候多時,來者共有三人,分別是梁詩韻的父母及羅香碧的母親。兩名經歷喪女之痛的母親泣不成聲,梁父亦一臉愁容,縱使如此,我還是必須要進行詢問的工作。

    首先,我向他們了解死者是否有心髒方面的疾病,得到否定的答案。其次,再問他們兩名死者是否認識,得到的答案是不確定。但是,兩名死者從小學到大學都分別就讀于不同的院校,雙方父母也從未聽聞女兒提及過對方,由此推斷兩者認識的機會並不高。

    總結從死者家屬口中得到的信息,兩名死者除了在同一個城市生活,年齡相仿之外,並無明顯的共通點。難道是無差別連環凶殺案?這也不可能,因為根據目擊者的口供,凶手與死者應該是認識的……我突然想起倚琪在口供中提及,梁詩韻稱呼凶手為縴凌,于是便問他們對這個名字是否有印象。

    羅母說沒印象,梁母想了一會也說沒聽說過,但在梁父的提醒下,她便想起來了︰“詩韻好像有個中學同學是叫縴凌的,她還來過我們家玩,但是後來就沒聽過女兒提起她了。”從梁母口中得知,其女兒就讀的中學是市十三中,于是我和蓁蓁便立刻前往調查。

    現在這個年代,什麼都電腦化了,要查找資料,點點鼠標、敲敲鍵盤就能搞定,無奈我們要找的是十多年前的資料,這可得用雙手去翻。市十三中的檔案室就在辦公樓的一樓,跟管事的打過招呼後,我就扎進檔案堆里不停地翻。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翻?有了之前的經歷,我還敢讓蓁蓁搗蛋嗎?弄不好又把人家的檔案室給燒了。她這人拳頭是好使,但腦筋卻不敢恭維了,所以我讓她在旁待著,獨自去翻閱檔案。

    檔案室大概有八十平方,放滿了架子,每個架子也有三層,上面放了多少個檔案夾還真是數不過來。幸好是按屆別擺放,要不然也知道該從那里找起。

    也許因為平時沒多少人進出,所以一走進來就覺得很憋悶,于是我便拉開窗簾把窗戶打開。炎夏午後的陽光異常猛烈,透過窗戶照入,室內的氣溫仿佛一下子就升高了好幾度。這可苦了我,翻了幾個檔案就已經全身濕透了。

    蓁蓁並不是有耐性的人,待在一旁沒多久就已經不耐煩了︰“找到沒有,慢手慢腳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好了,大姑娘,已經找到了!”我向她揚了揚手中的檔案夾,剛翻了幾頁,怪事卻發生了……

    “你看你後面。”蓁蓁突然指著我身後驚叫。

    我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竟然有一個長發少女的影子。影子是通過窗外的陽光投射到牆壁上,那麼影子的主人肯定就在窗外,可是窗外的陽光十分耀眼,使我一時間看不清楚窗外是否有人。蓁蓁也意識的影子的真身窗外,飛身上前想從窗戶撲出去。然而就在這時候,縹緲的少女聲音從窗外傳來︰“別動,你們一動,我就立刻離開。你們這輩子也不可能找到我。”

    我拉住了蓁蓁,示意她靜觀其變,畢竟是大白天,對方就算是鬼魅也不見得能傷人。我想跟來者對話,但又有點兒困惑——究竟該對著影子說,還是對著窗外說呢?

    因為窗外的光線太強,使我眼楮也睜不開,所以我選擇對影子說︰“梁詩韻和羅香碧是你殺的?”

    “沒錯,她們兩個都是我殺的。”影子嘴巴的位置出現光點,就像陳老板所說那樣,看上去就像是在說話。然而,我所聽見的聲音卻來自窗外。

    “你為什麼要殺死她們?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蓁蓁語帶怒意責問。我想大白天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害怕鬼魅,她也一樣。

    “她們都該死!”縹緲的女聲飽含恨意。

    “你是余縴凌?”這個名字是我從梁詩韻那一班的花名冊上看到的。

    影子沉默片刻,又再“開口”︰“是,我就是余縴凌,從地獄回來的復仇使者!”

    “她們到底對你做過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她們?”如果能從凶手口中得到線索,那怕只是一個殺人的原因,也比我們跑斷腳要強。

    可惜,影子比我想象中要狡猾得多,她似乎洞悉了我的意圖,忽然陰冷地笑起來︰“嘻嘻嘻……警察先生,查案對來你說只不過是工作而已,用不著太認真,要不然是很容易使自己掉命的。”

    “你這算是恐嚇我嗎?恐嚇警務人員是不輕的罪名哦!”雖然我語調輕佻,但只是硬著頭皮裝出來的。她的話語仿佛帶有魔力,使我心底里冒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剎那間,悶熱的檔案室猶如冰窖般寒冷,身上的汗水更如霜雪般劃過肌膚。

    若單憑目擊者的口供,我還會認為所謂的鬼影只是凶手裝神弄鬼之作,但此時親身面對這個詭秘的影子,我卻不由往怪力亂神的方向想。她也許是傳說中鬼魅,就算不是也絕非常人。畢竟,她一句簡單的威脅,就已能使我遍體生寒。

    “嘻嘻嘻……人間的罪名對從地獄中來的厲鬼有用嗎?我已經殺了三個雜碎,也不在意再多添些罪名。如果你們還想長命百歲,最好立刻停止調查。要不然,嘻嘻嘻……”詭秘的笑聲于檔案室中回蕩。

    “三個?除了梁詩韻和羅香碧,你還殺了誰?”

    “好自為之吧!嘻嘻嘻……”笑聲漸遠,影子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蓁蓁一個箭步沖向窗戶,用力一蹬便踏著窗台跳出去,但沒過多久就又從窗戶翻進來。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用多說,肯定是沒發現。

    此時老大來電告知又有一名市民遇害,但與之前兩名死者不同,這次的死者是男性,而且他的死因不是心肌梗塞,而竟然是生殖器被割,失血過多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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