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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求無欲]詭案組[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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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16:28:26
第四章 聖人預言(上)

    “丹丹是因為受不了傲陽,才主動提出分手的。”為調查倪丹丹、雷傲陽及麥小蕎之間的三角關系,我詢問了一位與倪丹丹交情較好的女生唐冰。

    “受不了?你指的是那方面,是雷傲陽太過大男人主義嗎?”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所以我以為這是最有可能的分手原因。然而,對方的回答卻讓我大感意外︰“才不是呢!丹丹說傲陽平時對她挺好的,可就是花樣多得不得了,而且最喜歡走後門,所以她才會受不了,主動提出分手。”

    “走後門?什麼意思啊?”蓁蓁的疑問讓我想起“在室”這個較為冷僻的詞匯。“第一守節,第二清貞,有女在室,莫出閨庭”,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在室”是形容三步不出閨門的大家閨秀,後引指為處女,用其來形容聽不懂成人悄悄話的蓁蓁最適合不過。

    唐冰白了蓁蓁一眼,以驃悍得讓人目瞪口呆的方式回答︰“是肛交,就是操屁眼,懂嗎?”從蓁蓁紅如晚霞般的臉色看來,她的確是個在室。

    我向唐冰詢問倪丹丹與麥小蕎暗中不和的傳聞是否屬實,得到的回答也在意料之外︰“那有這回事,只是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無聊人吹出來的。丹丹跟小蕎的關系挺好的,小蕎和傲陽一起也是她暗中穿針引線,那來什麼爭風吃醋。”

    “不會吧!她這麼會這麼大方呢?”蓁蓁不解問道。其實我也覺得很難理解。

    “還不是因為傲陽在分手後還經常來找她。她這人就是心軟,給人家多哄幾下,屁股又得受罪了。後來,傲陽那哥們 澤給她支招,讓傲陽把小蕎追到手,她的小屁屁才不用再受罪。不過,小蕎也挺有能耐的,傲陽跟丹丹一起時幾乎天天都要,但跟她一起都大半個年了,也沒踫過她。”

    雷傲陽原來是個外表陽光,內里齷齪的色情狂,這不禁讓我懷疑他獲取神通的目的是為了做些齷齪的事情,譬如用天眼通之類的神通偷窺。不過,他有多齷齪並不重要,因為他已經被關進了瘋子房,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證實他是不是在裝傻,以及這宗慘案是否他一手策劃出來,或者說得直接一點,我懷疑他就是凶手。

    開始時,我認為是雷傲陽主動追求麥小蕎的,但從唐冰的敘述看來,實際情況是倪丹丹與史 澤穿針引線,甚至是他們慫恿其追求麥小蕎。倪丹丹這方已經再問不到什麼可疑的地方,因此我把目標轉移到史 澤身上,希望能通過他獲得更多與雷傲陽有關的信息。

    從現有情報中得知,除其他七名當事人外,史 澤還跟一位名叫陳金喜的室友比較談得來,也許我們能從他口中得到一點線索。然而,我和蓁蓁在宿舍並沒有找到他,據其他室友說,他幾乎每晚都跑到網吧里過夜去了。正想離開時,恰巧踫到一名滿臉胡子渣,身上散發著難聞異味的猥瑣男回來,他就是陳金喜。

    我們表明身份,要求他告訴我們有關史 澤的事情。他神經虧虧地左右張望,小聲問道︰“這兩天也沒見到他,該不會做了犯法的事,給抓了吧?我可跟他沒半點關系呀!”廣東方言中“無義氣”,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吧!不過,于警方而言,他這種“勇于”出賣朋友的人是最受歡迎的,因為我們很容易就從他們口中得到所需的信息。

    “ 澤平時比較低調,很少主動跟同學接觸,除了我,他就只跟傲陽他們的關系好一點……”他這句話讓我覺得很惡心,因為其言下之意是在史 澤心目中,他比雷傲陽等人的地位更重要,但剛才他卻在第一時間跟對方劃清界線。不過,惡心歸惡心,並不會影響我向他套取有關史 澤的資料——

     澤家里早就沒有人了,他之前跟我說過,他十五歲的時候,父母和兩個姐姐就出了意外都死了。而且他的親戚又不多,所以一直都是一個人過日子。還好,他父親生前是做生意的,給他留下了不少遺產,生活還過得去。

    也許因為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所以他的性格比較孤僻,而且有時候害羞得要命。譬如說洗澡,宿舍里的洗澡間,每層就只有那麼十來八間,天氣熱的時候,大家經常都是兩個人擠一間一起洗,可是他從來也不肯跟別人一起洗,就算是我和傲陽也不行。就連換衣服也是扭扭捏捏地躲到被窩里換,生怕讓別人看見會少塊肉似的。

    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好,老是面無血色的,也許是因為沒家人照顧的關系吧。我還聽他說,他好像有貧血病什麼的,經常看能見他吃補血藥。要不是見他從不缺錢花,我還真以為他去賣血了。

    他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愛看書,要是傲陽沒來找他去玩,他除了上課之外,就是窩在床上看書。而且還專門看些鬼怪書刊,看得人也神經虧虧的,之前還跟我說舊科學館的地下室有個骷髏碟仙,只要能把他請出來,就能實現願望。

    (我問他是否知道史 澤有什麼願望。)

    得道成仙唄!他跟傲陽都好這個,還老以為自己是什麼聖人。我經常說他,我們都是大學生了,別老是那麼迷信,看了幾本YY小說就以為神仙滿天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飛機,是人做的。可是他就是不信我,還反過來教訓我,說現在的人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什麼也知道,對解釋不了的事情就說是迷信。他還說,中國最強大的時期就是最迷信的時期,唐代萬夷來朝多風光啊!現在好了,破除了迷信,就連給我們進貢了好幾個世紀的韓國棒子也看不起我們。反而日本鬼子把我們祖先留下來文化瑰寶發揚光大,就連到日本留學的留學生也說日本比中國更像中國。

    他說風水其實就是古代建築學,相學算命之類的是統計學。我說他胡扯,他就給我舉了個例子,說唐朝有個叫李什麼的道士寫了本《推背圖》(實為李淳風與袁天罡合著),牛B得不得了,能預言之後幾千年的事情。我跟他說那只是個騙局,是後人反復修改弄出來的,跟原來的版本根本是兩回事。可他就是不信,說現在雖然找不到原版,但那個什麼“金版”(金聖嘆注釋版,成書于明末清初)所說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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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16:28:52
第四章 聖人預言(下)

    他說風水其實就是古代建築學,相學算命之類的是統計學。我說他胡扯,他就給我舉了個例子,說唐朝有個叫李什麼的道士寫了本《推背圖》(實為李淳風與袁天罡合著),牛B得不得了,能預言之後幾千年的事情。我跟他說那只是個騙局,是後人反復修改弄出來的,跟原來的版本根本是兩回事。可他就是不信,說現在雖然找不到原版,但那個什麼“金版”(金聖嘆注釋版,成書于明末清初)所說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他還挺關心《推背圖》中有關聖人出現的預言,老是以為自己就是預言中的聖人,經常說想到地下室請碟仙詢問這件事,說得好像真的有這回事似的……

    有關聖人的預言我也略有所聞,據說有人滲透出《推背圖》預言,聲稱聖人將近期出現,我國將會在聖人的帶領下,進入一個輝煌的時代。好事者將此事發布到網上,引起了不少爭論。後來,政府為免引起社會不安,封殺了相關的討論區,此事便不了了之。

    難道史 澤到地下室召喚碟仙的目的就是為了證實自己是否預言中的聖人?

    看來該讓偉哥干活了,我需要知道有關聖人預言的詳細資料,雖然網絡上的討論早已被刪除,但這點小問題難不倒自稱“本世紀最偉大的黑客”的猥瑣男。

    “這種事你也會感興趣?”給偉哥打電話詢問此事,他對我問及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感到很驚奇。

    “我對所謂的預言沒興趣,但本案其中一名死者對此的興趣卻很濃厚,所以我需要知道詳細的情況。你幫我找一下這方面的資料。”其實,大多數的預言都沒有多少可信性,我這樣說並非對預言全盤否定,而是幾乎所有預言都極為隱晦,于事後解讀雖然豁然開朗,但于事前卻難以揣測。因此,大多數對預言的事前解讀,其可信並不高。

    “用不著去找了,這事之前鬧得挺熱鬧的,我也看過部分帖子,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偉哥稍微回憶了一下便給我講述這件事的大概內容——

    這件事主要是因《推背圖》第四十四象而起,因為之前的卦象基本上都已經應驗,而接下來將會應驗的便是這個卦象。這一象對聖人的出現說得很直白,幾乎是肯定聖人的存在,我把頌文念給你聽……

    中國而今有聖人

    雖非豪杰也周成

    四夷重譯稱天子

    否極泰來九國春

    我雖然不懂得玄學,但單從字面上的意義也能看出中國將有聖人出現,並且會使祖國的國際地位大幅提升。而網絡對此的爭論主要集中在聖人到底是什麼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誰。頌文中有“非豪杰”三字,而豪杰能理解為男人,因此有人認為聖人可能是個女人。但也有人認為聖人也許像曹操那樣,是個陰險奸詐的梟雄。至于姓名的爭論就更大了,什麼鳥名字也有人想出來,甚至還扯到一些國家領導的兒女,所以後來政府就把這些帖子全面封殺。

    雖然姓名及性別的爭論都很大,但有一點是大家普遍認同的,就是“聖人復生”。金聖嘆注釋版中對此亦有提及,很多人都認為聖人必定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而且必須經歷死亡,並且在復活後才能引領祖國進入輝煌時代……

    《推背圖》對聖人的預言是否屬實,又或者說網友對預言的解讀是否正確,我也沒興趣知道。我感興趣的是史 澤既然沉迷于此,必然會知道“聖人復生” 的事情。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于地下室,並且是為了實現預言而參與召集碟仙?然而很可惜,他並非所謂的聖人,現在他的屍體就躺在法醫處的冷庫里,等這宗案子完結之後就會被送到火葬場,化成一堆灰燼,所謂的復活又從何而來呢?

    史 澤這方面似乎沒找到更多線索,我只再次把目標轉移,這次是麥耀祖。從他的同學張凱口中,我們得到對他不太好的評價︰“阿祖別的本事沒有,吹牛的本領可高得很,牛皮能吹到外太空去。他經常跟我們說,他的陽哥會神通,他的澤哥是聖人,吹得天花亂墜。還說他的澤哥有什麼特異功能的……”

    “特異功能?能說詳細一點嗎?”這個問題引起我的注意,幾乎能肯定的是,聖人必定有某些方面異于常人,如果史 澤擁有異能,那麼這事就有點玄。

    “他說他的澤哥有預知能力,之前的大地震,他一早就知道了。哈哈!不過,這事他可是在地震之後才告訴我,這種馬後炮誰不會放啊!”張凱說這話時,一臉嘲諷之色。

    假設麥耀祖說的是真話,史 澤真的擁有預知能力,那麼這宗案子就更玄了。我不能排除史 澤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于地下室,倘若他有預知能力,那麼他很可能是知道自己能復活才會去送死。但這有可能嗎?“人死不能復生”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他怎麼可能會復活呢?

    為了確認史 澤的情況,我特意給流年了電話,得到的回復是︰“他還躺在冷庫里,等我把其他四名死者的手手腳腳弄好,就會解剖他的遺體,你安心等我的屍驗報告好了。他在現場流了那麼多血,又在冷庫躺了一整天,那有可能復活。”

    史 澤不可能復活,那麼麥耀祖撒謊的機會就大大提高。其實,要確定他是否有撒謊,有一個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到療養院詢問一下洪森,他應該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然而,正當我們準備前往療養院時,阿楊突然打來電話︰“出事了,洪森死了!”

    洪森身在療養院,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死去呢?難道是被人殺害?可是要殺他的人是誰呢?知道他在療養院的人並不多,而雷傲陽被關在瘋子房,沒有下手的機會,麥小蕎有伙計看管也不可能。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搞鬼?但這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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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16:29:15
第五章 詭秘毒殺(上)

    從麥耀祖的同學口中得知,他曾宣稱史 澤擁有預知能力,為了證實他是否撒謊,我打算向洪森求證,而正當我們準備前往精神病療養院時,阿楊打來電話︰“出事了,洪森死了!”

    “死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死了?”長生天啊,這死胖子可是三名幸存者中惟一能提供線索的人啊!他死了,這宗案子還怎麼查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剛才安排好下屬好好盯住他們,打算回家睡了一會兒,沒想到剛進家門,羅燦就打電話來說出事了。我現在過去了解情況,你也快點過來吧!”他說罷便匆忙掛線。

    阿楊是個盡職盡責的人,有他看管洪森等三人肯定沒問題,可是他不是鐵做的,總有需要休息的時候。他大概沒想到只是離開一會就出了大亂子,要不然他肯定會拿火柴枝把眼皮撐住。

    我和蓁蓁趕到療養院時,阿楊已經先到一步了,並掌握了大概的情況,他讓事發時當值的其中一名下屬羅燦向我們講述當時發生了什麼事。然而,羅燦對洪森的死卻顯得一臉茫然︰“今天早上,他本來還一切正常,精神狀況甚至比昨天還好。醫生巡房時也說,或許再過幾天他就能康復出院了,以後只要不再受到太大刺激,應該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大概下午三點半左右,有個水果店的小伙子送了一籃子水果過來,說是他的同學送的。我看了幾眼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所以也也沒有多想,就把籃子放在床頭櫃上。他雖然還沒完全恢復正常,但看見水果還懂得吃,而且還懂得分給我們,讓我們也一起吃。于是我們也不客氣跟他一起吃,誰知道沒過多久他的臉色也開始不對勁,接著就全身抽搐。我把醫生叫來時,他就已經……”

    我詢問醫生,洪森為何突然死亡,他的回答十分肯定︰“中毒!詳細情況需要作病理解剖後才能知道,但從表面癥狀看來應該是吃了含有劇毒的食物。”

    洪森進入療養院後,除了療養院的病號餐外,就只吃過水果籃里的東西。病號餐其他病人也有吃,應該不會出問題,因此我仔細觀察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籃,里面裝有隻果、香橙及葡萄,籃子旁邊還放了一瓶喝了一半的葡萄糖飲料。羅燦告訴我,這瓶飲料是放在水果籃里一起送來的。正所謂“好事成雙”,一般來說,除非所送的禮品價格不菲,否則送禮大多是送雙數。可是,這瓶大概價值十來塊的葡萄糖飲料為何只有單獨一瓶呢?我數了一下籃子里的水果,加上已被吃掉的,隻果和香橙都是雙數,至于葡萄我當然不然那麼笨一顆一顆地數。

    隻果、香橙及葡萄等水果,羅燦他們也有吃,他們吃過後並無不妥,因此水果應該沒有被下毒,那麼出問題的肯定就是葡萄糖飲料。據羅燦說,這瓶飲料是洪森親手開封的,凶手要做手腳恐怕也不容易。我仔細地觀察了飲料瓶一番,該飲料名為“葡萄適”,是一種知名度較高的進口健康飲品,本身應該沒有問題。塑料制造的瓶身及蓋子也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應該不會是用針管等方式注射毒藥。那凶手到底是用什麼方式下毒呢?

    把這瓶飲料交給悅桐也許能知道凶手的下毒方式,但此刻更重要的是肯定凶手是誰。籃子里有張小卡片,上面寫著“祝︰胖子早日康復”,落款是洪森所在班級的全體同學。如果阿楊當時在場,肯定不能讓洪森吃籃子里的東西,因為學校對此案全面封鎖消息,他的同學根本不知道他在這里,又怎麼會送來水果籃呢?

    小卡片上還印有水果店的電話號碼,撥打後得知送禮者是一名戴著墨鏡口罩的奇怪男人,年齡應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當我問及葡萄糖飲料時,對方說水果雖然是從其店里買的,但該飲料卻是客人自帶的。

    難道這個突然冒出來“奇怪男人”就是在幕策劃一切的真凶?。他要殺害洪森,很可能是害怕洪森恢復清醒後,使他的身份敗露。可是,他既然要殺洪森,為何不順便多送兩個水果籃,把雷傲陽和麥小蕎也殺了?

    我與阿楊正在討論案情時,悅桐等人趕到了,我首先讓她檢查那瓶可疑的飲料。她看了一會後,把瓶蓋擰開,再仔細觀察發現瓶蓋內側及瓶頸有少量結晶,便用夾子取下,裝進一個小盒子里。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問。

    “要化驗一下才知道,你要是還沒頭緒的話,不妨跟我的技術隊走一趟。”正如悅桐所言,我對下毒的是什麼人毫無頭緒。

    來到技術隊,悅桐很快就化驗出從飲料瓶上取得的結晶是山埃,並化驗出剩余的半瓶飲料亦含有山埃成分。

    “凶手到底是怎樣把山埃弄進未開封的飲料里?”我對這個問題感到很疑惑。

    “聽過毛細管原理嗎?”悅桐反問我一句。

    “學校的老師可沒教我,請桂老師給我補上一課好了。”我虛心求教。

    她用玻璃杯裝了一杯水,然後把一條很小的玻璃管插在水面上,跟我說︰“你看見什麼?”老實說,我並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也不知道這跟凶手如何在未開封的飲料中下毒有什麼關系。

    她見我未發現端倪,就笑罵道︰“你真笨!看仔細一點,玻璃管里面的水位比玻璃杯要高一點。”

    我認真觀察,玻璃管里的水位的確是高出一點,但我還沒弄明白她的意思,便問︰“那又怎麼樣?”

    “你等我一下。”她沒好氣地把東西放回原位,然後跑到外面不知道干嘛去,留下我和蓁蓁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她拿著一瓶塑料瓶裝的可樂回來,塞到我手上讓我喝。我覺得很奇怪,她去買飲料為何只買給我,而不買蓁蓁的份兒。但她不停地催促我喝,我就沒多想,擰開瓶子就喝了一口。然而,當瓶頸與嘴唇接觸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不妙,嘴唇像被火燒似的,可樂入口的味道也怪怪的,像是加了辣椒,辣得我立刻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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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16:29:39
第五章 詭秘毒殺(下)

    我問悅桐是怎麼回事,她笑得彎了腰說不出話,指著瓶頸讓我自己看。我仔細一看,發現瓶頸及瓶蓋內側都有些紅色的油狀物,我想大概是辣椒油。

    “你怎麼弄進去的?”其實,擰開蓋子時,我也好像看見瓶頸上有點紅色的東西,但因為蓋子也是紅色的,而且又是自己開封,所以沒有在意,沒想到竟然給加了料。

    悅桐笑了好一會兒才給我解釋毛細管原理。簡單而言,大部分物體都擁有吸附的特性,譬如把玻璃片泡進水里,取出來時會有少量水滴附在玻璃片上。而這個特性在狹窄的玻璃管中,則表現為水位會被“拉高”,而且玻璃管越狹窄,水位就會被拉得越高。

    飲料瓶的瓶頸與瓶蓋之間存在狹小的縫隙,利用毛細管原理,把山埃溶液滴在瓶蓋邊緣,溶液便會被吸進縫隙里,並在里面凝結成結晶。當死者擰開瓶蓋時,便會有部分結晶掉進瓶子里,飲用瓶子里的飲料當然會中毒身亡。

    這還真是個血的教訓,嘴唇的感覺火辣辣的,以後就算是未開封的飲料也要小心檢查一番才能喝。不過這也算是值得,起碼能讓我多懂得一個原理,但同時也讓我知道凶手知識水平並不低。

    現在的情況很壞,案中八名當事人已經死了六個,雷傲陽又被關進瘋子房,暫時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裝瘋賣傻;麥小蕎被醫生確診為受到過度驚嚇而神經失常,也許能夠治愈,但什麼時候才能治愈就不好說了。

    我急需知道案發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推測雷傲陽是否凶手,跟毒殺洪森的奇怪男人是否同伙,還是奇怪男人才是真凶。而現在要知道當時的情況,只能寄望于麥小蕎,可是就算我有耐性等她康復,老大也不會給我這麼多時間,更何況奇怪男人接下來會向誰下手,誰也不知道。

    或許,有一個人能幫我,雖然我很不願意找她,可是現在已無計可施了,只好自己把臉打腫,厚著臉皮去找她。她的名字叫游惠娜,是個心理治療師,擅長催眠術,她應該能讓麥小蕎告訴我案發時的情況。而我之所以不願意找她幫忙的原因是……她是我前度女友。

    “分手亦是朋友”這句話聽就聽多了,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卻鳳毛麟角,所以在得知倪丹丹與雷傲陽分手後仍能保持朋友關系,甚至幫他追求自己的姐妹,讓我感到十分驚奇。

    跟小娜分手是兩年前的事情,還記得當時正下著大雨,老天爺仿佛也為我們的分離而傷感。我走到門外回頭跟她說︰“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這是我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就走進滂沱大雨之中,任由雨水洗刷臉上的淚痕。雖然雨下得很大,但我卻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兩年間,我一直都在為忘記她而努力,可惜卻徒勞無功。雖然已經把她的所有照片全都燒掉,但她嬌俏的臉龐在我腦海中依舊是那麼清晰;雖然已經刪除了她的手機號碼,但我仍然能倒背出來;雖然已經兩年沒與她接觸,但我依然念記著她身上的玫瑰花味香水……

    撥打她的手機,接通後我們都沒有說話,良久她才開口︰“有事嗎?”

    “嗯,想你幫我一個忙。”兩年前,每次跟她通電話都有說不完的話,那怕我們剛剛還一起,但一分開就會十分想念她。然而,現在我卻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虧我自稱自己最大的本領就是與陌生人搭訕。或許,此刻在電話彼端的故人,與我的距離比一名毫無相干的陌生人更遠。

    “沒問題。”她的回答很簡單,但卻很溫柔,讓我心底湧現出一股熟悉的溫暖感覺。

    “我還沒說是什麼事情,你就答應了?”我努力把話說得像是玩笑,這能使我不會覺得太尷尬,話一出口卻變得非常別扭。

    “只要是你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都一定會幫。畢竟,是我對不起你……”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我知道她的心一定不會平靜。

    其實,我們之所以會分手,原因很簡單,就是她的父母反對。跟她一起的時候,我還待在刑偵局,平日都得與些大奸大凶的人打交道,而且常常得半夜爬起床去工作,當然也經常會遇到危險。她的父母害怕她嫁給我後,說不定沒過幾年就得守寡,更害怕我因工作而得罪了不少黑道人物,早晚會禍及他們。因為是她向我提出分手的,所以她至今仍覺得有負于我。

    我讓蓁蓁先回詭案組,然後獨自駕車到小娜工作的醫院接她。她本來正在上班,但為了我特意請了假。兩年的時間過去了,但她跟之前並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那麼嬌小可人。但她的笑容已沒有兩年前那麼燦爛,甚至能說是有點無奈,最起碼在我眼中是這樣,當然我也的笑容也不見得有多自然。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我向來比較喜歡身材稍微豐滿的類型,尤其是擁有C罩杯以上的長腳美眉,過于骨感或矮小,我是不太感興趣的。然而,不知為何我卻跟胸前沒多少肉,而且較為嬌小的小娜一起度過了三年零十個月,足足比香港的淪陷時間還多了兩個月。

    前往療養院的路上,就在緬懷過去中度過,期間我們一句話也沒說過,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麥小蕎的情況比之前稍微好了一點,再沒有不停地瘋狂大叫,但還是十分神經質,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尖叫。而且說話顛三倒四,根本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在這種情況下,要向她套取口供是不可能的,但小娜自有辦法讓她開口。

    催眠術需要在安靜的環境下施展,阿楊與院方的負責人溝通後,給我們安排了一間高級病房。催眠期間受術者必須全身放松才容易進入催眠狀態,因此不能捆綁麥小蕎的手腳,我怕她會突然發瘋襲擊小娜,就想入內陪同,順便觀看催眠過程,但卻被小娜拒絕了。

    雖然我跟小娜一起近四年,但印象中仿佛從未見過她如何向患者施展催眠術。而且她跟我聊天時也從不提及催眠方面的話題,如果是我先提及,她就會馬上轉換話題。我很奇怪她在我面前為何對催眠如此忌諱,要知道我之所以認識她,是因為我曾經誤殺一名殺人犯,需要接受心理治療,而其中一項治療方式就是催眠。然而,雖然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自信,可是卻怎樣也想不起她對我催眠的過程,甚至想不起我是怎樣愛上她。人的記憶就是這麼奇怪,要記起的事情卻總是記不起來,但想遺忘的傷痛卻是那麼刻骨銘心……

    一幕幕往事猶如一部長篇連續劇,在腦海中快速播放,當悲涼的句號劃上時,小娜已從病房里走出來了,我只好暫且拋開這些刻骨銘心的片段,擠出一個應該很難看的笑容。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當務之急就是了解案發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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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16:29:59
第六章 骷髏印記(上)

    為了了解在地下室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厚著臉皮去找已分手兩年的前女友小娜,希望借助她擅長的催眠術,讓麥小蕎說出案發時情況。在院方的安排下,她與麥小蕎在高級病房里獨處了近兩個小時才步出房門。

    “她把案發時情況告訴你了嗎?”我柔聲問道。她輕輕點頭,嬌俏的臉龐稍微蒼白,也許剛才從麥小蕎口中得知的信息把她嚇倒了。她坐在我身旁邊,身體微微顫抖,不自覺地挨在我身上,我也很自然地摟住她。這一刻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熟悉的體香使我陶醉,嬌小的軀體讓我回味……

    我們默默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仿佛在一同回味昔日快樂的時光。然而,回憶雖然是那麼美麗,但現實卻總是殘酷的。她終于意識到我們已經分手的事實,稍微掙扎了一下,從我懷中掙脫出來,略為整理儀容,便向我轉述麥小蕎所描繪的恐怖情景。為了讓我充分了解當時的情況,她以小麥小蕎的口吻敘述——

    那天晚上,阿陽說要帶我們到地下室請碟仙。我之前聽他說過,地下室里曾經有十二個學生因為請碟仙而出事了,死了好幾個,活下來的都瘋掉了。所以我很害怕,就叫他別去了。可他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只要不把碟仙惹惱,就不會出事。

    他還跟大家說,在地下室請來的碟仙不是一般的碟仙,除了能知過去未來之外,還能替人實現願意。他說想讓碟仙教他仙術,譬如讀心術、天眼通之類,大家都被他說得心癢癢的,全都就答應了。可是我還是很害怕,不太想去,他說我不去也沒關系,因為只要有五個人就能請來碟仙。

    我本來想叫阿祖也別去,但他被我的室友冷嘲熱諷幾句後,就堅持一定要去。我拗不過他,又擔心他跟阿陽會出意外,就跟他們一起去了。

    我們約好零時三十分在操場旁邊集合,我們四個女生到步時,阿陽他們已經等了一會兒了,他和 澤還帶來了不少工具,除了鐵棒和掃帚外, 澤還背了一個背囊。阿祖跟我的室友嬉鬧一番後,大家便在阿陽的催促下來到了舊科學館。

    科學館的大門沒有上鎖,阿陽只是稍微用力就能推開了。不過也許是轉軸生銹了,開門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寂靜的深夜猶如怨魂的呻吟,使我全身冒出雞皮疙瘩,不由緊緊地挽著阿陽的手臂。他的手臂很粗壯,也很結實,能給我一份安全感,讓我心里稍微踏實一點。

    科學館里面比較昏暗,而且地上有不少垃圾雜物,很容易絆倒。阿陽叫 澤拿手電筒出現照明,但他翻了翻背囊後竟然說忘記帶來了,我們只好摸黑走到地下室門前。

    地下室的門被鎖上了,不過阿陽帶來了鐵棒,沒花多少力氣就把鎖撬開了。開門時,刺耳的吱呀又再響起,感覺就像勾魂使者的催命咒語似的,使我心里隱隱感到不安。

    門後是一條淹沒于黑暗之中的狹窄梯道,猶如妖怪大張的血口,但我更覺得是通往地獄的幽冥鬼道。跟緊著阿陽身後走進梯道,眼前事物完全被黑暗吞噬,雙眼仿佛在踏入梯道的那一刻就瞎掉了。什麼也看不見使我害怕得全身顫抖,阿陽似乎意識到我很害怕,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從他手中傳來的體溫,讓我覺得很溫暖。

    進過梯道後,阿陽劃了根火柴,微弱的火苗讓我能看清楚周圍的事物,但也讓我更感到恐懼,因為這個狹小的地下室不但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而且牆壁及地面都血跡斑斑,更可怕的是四個牆角竟然各放了一個骷髏頭。

    我實在是被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嚇倒了,便央求阿陽別請什麼碟仙,趕緊離開這里。可是他卻不願意走,而且阿祖被我的姐妹氣了幾句也堅持要留下來,我拗不過他們就只好放棄,跟他們一起留下來。

    阿陽把一切都準備好後,就叫大家一起請碟仙,阿祖也要玩。我心里總覺得會出事,就央求他們兩個別玩,讓其他人去玩。可是阿祖被我的姐妹損了幾句就堅持要玩,還好阿陽最終還是退下來陪我。

    大家鬧了一會,最後決定由阿祖、 澤和我的三個姐妹一起請碟仙。他們圍坐在八卦圖上,一起用食指按著倒扣在紙上的碟子,因為 澤對這種玩意比較在行,所以就由他來念咒語︰“沉睡于冰冷深淵的骸骨、囚禁于冥府煉獄的怨魂,請聆聽我的呼喚,掙脫沉重的枷鎖、解開古老的封印,來到我的身邊。我願意以我的體溫溫暖您冰冷的遺骨,以我的靈魂撫慰您的憤怒、平息您的怒火……”

     澤念完咒後,碟子就開始動了,大家都很興奮,就開始問碟仙問題,譬如各人的生日之類的已知問題,碟仙的回答沒有絲毫偏差。接著丹丹問碟仙,自己以後的老公帥不帥,是不是很有錢?碟仙的回答竟然是“無”,我們以為他的意思是紙上沒有他要說的字,就在紙上再寫了些常用字,結果得到的答案是“無夫”。

    得到“無夫”這個答案後,丹丹的臉色立刻就黑了,看樣子馬上就要罵髒話,幸虧阿陽及時喝止,跟她說絕不能對碟仙無禮。丹丹雖然忍住沒發作,但顯然已經沒心情繼續玩下去,就說不玩了。 澤皺了下眉頭跟她說︰“不能說不玩就不玩,碟仙已經請來了,不送回去所有人的手指都不能離開碟子,不然碟仙會不高興。”

    “那把他送回去不就行了!”丹丹的語氣讓我知道她的心情很壞。

    “只好這樣了,其實我還有很多事要請教碟仙。” 澤無奈地揚了一下眉就準備送走碟仙。但阿陽卻說他還想請碟仙教他神通,不能這麼快就把碟仙送走,而且剛把碟仙請來就送走,怕碟仙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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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16:30:25
第六章 骷髏印記(下)

    得到“無夫”這個答案後,丹丹的臉色立刻就黑了,看樣子馬上就要罵髒話,幸虧阿陽及時喝止,跟她說絕不能對碟仙無禮。丹丹雖然忍住沒發作,但顯然已經沒心情繼續玩下去,就說不玩了。 澤皺了下眉頭跟她說︰“不能說不玩就不玩,碟仙已經請來了,不送回去所有人的手指都不能離開碟子,不然碟仙會不高興。”

    “那把他送回去不就行了!”丹丹的語氣讓我知道她的心情很壞。

    “只好這樣了,其實我還有很多事要請教碟仙。” 澤無奈地揚了一下眉就準備送走碟仙。但阿陽卻說他還想請碟仙教他神通,不能這麼快就把碟仙送走,而且剛把碟仙請來就送走,怕碟仙會不高興。

    當他們正為該不送走碟仙而爭吵時,碟子猛然動了一下,接著先後移動到“生氣”二字上。阿陽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催促 澤詢問碟仙是不是生氣了? 澤的臉色也好看不到那里,連忙恭敬地問碟仙是不是還不想回去,得到的答案是“是”。接著他又問能不能讓阿陽代替丹丹繼續玩,碟仙的回答是“否”,接著碟子還移動到“死”字上。

    大家都被嚇倒了,七嘴八舌地問碟仙怎麼了,阿陽連忙喝令大家安靜,讓 澤來問。 澤的額頭上不斷冒出汗珠,聲音顫抖地對碟仙說︰“碟仙,碟仙,請問是我們讓您不高興了嗎?”碟子移動到“是”字上。他咽了口口水,又問︰“您不會是想殺死我們吧?”碟子緩緩移動,圍著“否”字繞了一卷,最終還是停留在 “是”字上。

    大家都突然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也屏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狹窄地下室之內只回蕩著瘋狂的心跳聲。

    丹丹終于憋不住了,破口大罵︰“什麼爛碟仙啊,有什麼了不起,能把我們怎麼樣!姑奶奶現在就要走,他要是敢吱一聲,我就把他的鳥也扯下來,哼!”

    “丹丹快跟碟仙道歉,不然我們真的會死在這里。” 澤緊張得滿頭大汗。

    “怕什麼,他能把我們怎麼樣!”丹丹雖然似乎有點害怕,但仍毫不示弱。

     澤聲音顫抖地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十七年前的事……”

    “ 澤,別說!”阿陽突然喝止。但與此同時,碟子實然又猛烈抖動,先移動“說”,再分別移動到“1”、“2”、“7”、“死”、“5”、“生”等字上。

    “澤哥,碟、碟、碟仙想說什麼?”阿祖被嚇得牙關打震,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澤看了阿陽一眼,才顫抖地說︰“碟仙讓我告訴你們十七年前發生的事情。當時有十二個學生在這里請碟仙,因為當中有人對碟仙不敬,結果碟仙化身成骷髏怪把其中七人殺了。另外五人雖然沒死掉,但也被嚇瘋了……牆壁和地上的血跡就是當時留下的。”

    “那我們也會死掉嗎?”丹丹終于都害怕了,與身旁的寶言摟在一起不斷發抖。

    “阿陽,我們應怎麼辦?” 澤仿佛也失去了主見。

    “快問碟仙,我們要怎麼做他才會原諒我們。”阿陽十分焦急,恨不得立刻把手指按在碟子,親自跟碟仙說。 澤詢問碟仙後,碟子移動到“身體”二字上。

    “身體?難道碟仙需要身體,但需要誰的身體呢?” 澤喃喃自語,碟子又再移動,這次停留在“你”字上。

    大家驚疑地看著 澤,似乎意識到馬上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而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一臉驚恐地看著碟子說不出話。

    突然,碟子猛烈地抖動,接著便毫無規律地快速移動。 澤急得大叫︰“用力按住碟子,碟仙要搶我的身體,不能讓碟子翻過來……”然而碟子實在移動得太快了,他的話還沒說完,碟子就已經飛出白紙之外,脫離了他們的手指翻轉了。更可怕的是,碟子翻轉後,一滴鮮紅的血液就出現在碟子中間。

    與此同時,所有蠟燭突然同時熄滅,但地下室卻沒有立刻變得漆黑一團,四個牆角均出現了微光,勉強能讓我看清楚周圍的事物。然而,當我往牆角望去時,立刻就被嚇得尖叫,因為光線竟然是從放在牆角的骷髏頭里面發出來的。

     澤看著碟子內的鮮血,臉上表情木納,雖然我已經認識他差不多一年了,但此刻他給我的感覺卻很陌生,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大家都的感覺大概也跟我一樣,都不自覺地後退。他緩緩地站起來,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當他站直了身子就突然放聲大笑,同時把上衣撕破。

    我們都被他的舉動嚇壞了,但可怕的是,他的背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骷髏頭圖案,在昏暗的光線映照下,仿佛正在對著我們獰笑。

    我想骷髏怪出現了,它就附在 澤身上,大家都被嚇瘋了。“骷髏怪啊!”洪森第一個發出尖叫,拼命沖上梯道。阿陽也拉著我走,我想叫阿祖快逃,但還未來得及回頭就已經聽見他的慘叫,回過頭來一個手臂就掉到我面前了……

    那是我一生人中看到最可怕的畫面, 澤就在我眼前把阿祖的手腳甚至腦袋全都扯下來,鮮血四濺,不但染紅了他身體,還把身旁被嚇呆了的丹丹等人濺成血人。丹丹最快回過神來的,尖叫著爬起來跟我們逃命,而怡芳和寶言就……

    雖然我們恨不得多長幾腿,立刻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可是梯道太狹窄了,肥胖的洪森走在前面完全擋住我們的去路。而且他還因為心慌意亂而摔倒,把惟一的出口堵死了,我們除了放聲尖叫,就不知該怎麼辦。當他笨拙地爬起來時, 澤已經殺死了怡芳和寶言,正撲向我身後的丹丹……

    小娜說麥小蕎的記憶就從這里中斷,也就是說在倪丹丹受襲時,她便完全崩潰,瘋了。按照她的描述,動手殺人的是被碟仙附體的史 澤,而他已經死亡,虛無飄渺的碟仙又無法抓捕,這五條人命算是枉送了。

    然而,倘若凶案為碟仙所為,那麼毒殺洪森的奇怪男人又是怎麼回事呢?也許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搞鬼,他才是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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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18:10:33
第七章 殘暴強奸(上)

    在小娜的幫忙下,我得知麥小蕎所描繪的案發情況,作案者原來是其中一名死者史 澤,但真正的凶手是附在其身上的碟仙。可是,當我如實向老大匯報此事時,又挨訓了︰“你待會給我封辭職信,以後改行當神棍去。”

    “別這樣嘛,老大,我在報告中寫他精神分裂不就行了。”其實幾乎所有怪力亂神的案件,報告里都會扯到精神類疾病。

    老大瞪了我一眼︰“報告你喜歡怎麼寫都沒關系,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必須盡快找到那個在幕後搞鬼的奇怪男人。受害者家屬方面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尤其是洪森的家屬,我們得給他們一個交代,要不然信訪局早晚會來訓我們一頓……”

    正被老大訓話時,手機就響起了,是阿楊的來電︰“我想我以後還是不睡覺了,剛回家打個瞌睡又出事了……”

    “出狀況了?”剛掛掉阿楊的電話,老大便問。

    “唉!”我嘆息一聲,苦笑道︰“出大亂子了,阿楊的下屬昨晚被人放倒了,一死一傷,而麥小蕎更被人強奸了。”

    老大閉上雙眼,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和蓁蓁趕快去療養院了解情況,這宗案子不盡快解決,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跟蓁蓁趕到療養院時,雙眼滿布血絲的阿楊,正在麥小蕎的病房門外又再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他看見我們,便無奈地說︰“我快被這宗案子弄瘋了!麥小蕎昨天接受了催眠之後,情況大有改善,已經沒那麼神經質了。我想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就讓羅燦他們盯緊一點,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病房,然後就回家休息。沒想到今天一早,院方就來電話,說醫生巡房時發現羅燦受了重傷,另一名伙計更不幸殉職。而麥小蕎的衣服被人撕成了碎片,嘴巴被布碎塞住,下體有少量血跡,顯然是被人強奸了。”

    他說罷便帶我們進入病房,地板上有兩個用粉筆畫成的人形圖案,其中一個頭部有血跡,不用他解釋我也能猜到是不幸殉職的伙計,那麼另一個便是羅燦了。不過,殉職伙計的遺體已運走,羅燦及麥小蕎亦被送去治療,所以病房里就只有我們三人。

    病床零亂不堪,床上及周圍遍布破碎的病號服碎片,中央的位置有一少片血跡,看來麥小蕎的貞操就在昨晚被人無情地奪走。四個床角上用于捆綁患者手腳的厚布條均有明顯的血跡,以此推斷她的初夜猶如置身于煉獄般痛苦。

    “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其實,我心中已有答案,不過也照例詢問一下。

    “你大概認為是那個奇怪男人做的吧!我到來之前也這麼想,不過當你知道雷傲陽不見了,也許會改變想法。”

    “什麼?他不是被關在瘋子房里嗎?”瘋子房的門是從外面上鎖的,被關在面里的人不可能自己把門打開,而院方人也不能無緣無故把一個瘋子放出來。

    “我帶你去看看吧!”阿楊把我帶到之前關住雷傲陽的瘋子房門前。

    一到來,我就傻眼了,房門破了一個洞,足夠讓一只手臂穿過,也就是說雷傲陽很可能是自己弄破房門,伸手出來給自己開門的。可是,房門內側雖鋪上軟墊,但主體可是用不銹鋼板制成,那怕他身體有多強壯也不可能徒手把鋼板弄破。然而,進入瘋子房里,除了發現地上有一件被撕破的的瘋子夾之外並無其他發現。

    雷傲陽強奸自己的女朋友,看起來有點怪,不過他前女友的閨密曾透露他是個性欲旺盛的色情狂,而麥小蕎又是處子之身,因此霸王硬上弓也並非不可理解。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傻,他到底那來如此巨大的力量把鋼門也給弄破,又為何會選擇這個時候侵犯麥小蕎?從之前收集的情報顯示,他可能擁有神通,或許在召喚碟仙之後,他獲得了更不可思議的力量,甚至連性情也因此而起了某些變化。

    “簡直就是禽獸,實在是令人發指!”我們向麥小蕎的主診醫生徐念詢問她的情況時,得到其咬牙切齒的回答︰“昨天,病人的情況明明大有好轉,也許療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可是現在情況比剛來的時候更嚴重,任何人靠近都會讓她尖叫。她這輩子恐怕都在療養院里度過。”

    當我問及麥小蕎到底受到怎樣傷害,為何病情會如此嚴重時,身為了女性的徐醫生卻顯得難以啟齒,良久才給予回答︰“她的口腔、陰道及直腸都有殘留的精液,也就是說她三個地方都被凶徒侵犯了。而且,她的陰道口及肛門都嚴重撕裂,凶徒肯定是以非常粗暴的方式強暴她。可憐她在此之前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閨女,受到如此殘暴的侵犯就算是正常人也會發瘋,更別說她的精神狀況本來就不穩定。”她說著,雙眼漸現淚光。

    能讓一位終日與精神病患者打交道的醫生也作出“禽獸”的評價,可見麥小蕎受到的必定是非人對待。然而,雷傲陽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女朋友做出如此惡行呢?聯想他能把鋼門弄破……難道他也被碟仙附體了?

    要把事情弄清楚,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詢問當事人,可是羅燦現在還在搶救當中,能不能救活也說不準,而麥小蕎現在是完全瘋了,除了“不要”、“救命 ”之類話,就不會再說別的。我本想再次請小娜幫忙,可是她在了解情況後卻表示無能為力,因為患者已經完全失控,大腦始終處于興奮狀態,根本催眠不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向徐醫生索取殘留在麥小蕎體內的精液樣本,也順便索取她與雷傲陽及洪森在入院檢查時抽取的血液樣本,到技術隊走一趟,希望能得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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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18:10:53
第七章 殘暴強奸(下)

    來到技術隊把精液及血液樣本交給悅桐,她讓郎平拿去化驗,並把之前在地下室收集到的證物的化驗報告交給我因為收集到的證物很多,所以這份化驗報告挺長的,但當中能引起我注意的就只有如下幾項︰

    一、血液︰現場共發現五個血液樣本,經核對已證實是來自五名死者,每個血液樣本的數量估計都不少到2400毫升。

    二、灰燼︰現場發現的灰燼是由強力膠帶、塑料、毛發以及紙碎等雜物燃燒而成的。

    三、骷髏頭︰四個骷髏頭均為真正的人骨,以顱骨厚薄及顱腔容積等方面判斷為一男三女。而其中兩個女性骷髏頭的智齒尚未長出,其年齡應該在二十五以下,另一男一女以牙齒的磨損度判斷其年齡為四十至五十年。四個骷髏頭里部皆有燃燒痕跡,並殘留少量五氧化二磷及酒精蠟。

    四、蠟燭︰現場發現的蠟燭,不管已點燃的還是沒被點燃的都被人動過手腳,點燃到一半的時候就會自然熄滅。

    看完化驗報告,我的疑問就更多了。首先是血液,麥小蕎說他們到達地下室時,那里已經血跡斑斑,但報告都說現場只有五名死者的血液,那麼說之前的血跡也來自這五人。

    其二,在麥小蕎的描繪中,似乎並未提及過強力膠帶,而她逃離地下室之前,所有蠟燭都熄滅了,那麼灰燼應該是某人為了毀滅證據而弄出來的。然而,這強力膠帶到底會有什麼玄機呢?

    其三,骷髏頭是那里來的呢?在強制火葬的年代,要找人骨並不容易,該不會是多年前留下的吧!而酒精蠟雖然能讓我理解麥小蕎說骷髏頭里面發光是怎麼一回事,但沒有人點燃,酒精蠟又如何燃燒起來?難道與殘留的五氧化二磷有關?

    其四,蠟燭是由雷傲陽準備的,那麼做手腳的肯定就是他,難道他早有預謀,要殺害眾人?

    我跟兩名美媚討論心中的疑問,蓁蓁的腦袋不好使,沒能給我解答任何問題,悅桐沉思片刻後,恍然大悟︰“或許我能解答你部分疑問。”

    “你想到什麼?”我急問。

    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據我目測應該比蓁蓁略小的胸部誘人地向前突出,良久才說︰“累死了,真想休息一下,去洗個腳什麼的,可惜沒有人請我。”唉,長生天阿!我為啥這麼命苦,老是要挨宰。

    來到沐足中心,悅桐不知道是否故意的,選了個兩人的包廂,因為我還得問她想出什麼端倪,所以只好讓蓁蓁獨個兒涼快去。在洗腳小妹嫻熟但不怎麼舒服的服務下,我又再問她想到了什麼,她閉著雙眼像是很享受似的,我問了好幾次她才回答︰“我想到的是點燃酒精蠟的事情。五氧化二磷是白磷燃燒後的產物,白磷的燃點很低,混在酒精蠟里能使酒精蠟自動點燃。地下室本來的溫度比較低,不足以讓白磷自燃,但當有好幾個人進入後,溫度就會稍微提高,這樣就能點燃酒精蠟了。而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召喚碟仙上,所以不會有人注意到骷髏頭突然發出微光,但當所有蠟燭都熄滅之後,恐怖的骷髏頭燈就映入他們的眼底。”

    聽完悅桐的分析,我不禁陷入深思,如果骷髏頭燈是人為的,那麼很可能是雷傲陽做的,也就是說他必須在事發前就進過地下室。可是,如果放置骷髏頭燈的就是他,那麼他為何要多此一舉,換上新門鎖然後又親自撬開?也許之前在地下室布置一切的是毒殺洪森的神秘男人,可是在凶案之前就出現在地下室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五名死者中有人是奇怪男人的同伙,或者奇怪男人能過某些方式取得他們的血液?可是根據麥小蕎的描述,他們進入地下室時,那里已是血跡斑斑,要達到這種效果所需的血液可不少。

    正冥思苦想之際,忽然聽到其中一個洗腳小妹說︰“哎喲,這沐浴乳真不管用,又用完一瓶了。”另一個小妹則說︰“都叫你別擠那麼多,每次擠少一點不就能用久一點嗎?你用得這麼快,小心被扣錢……”

    她們之後說什麼,我並沒在意,腦海里只想著一句話“別擠那麼多,每次擠少一點不就能用久一點”,慢慢擠就能用更長時……這句話我好像讓我想到了什麼,可是卻是隔著一片薄紙似的,就差那麼一點點想不出來。

    我把所有已知信息在腦海重新整理,逐一推斷,漸漸得出一個朦朧的概況——

    奇怪男人偷走十七年前的校報,並偽造出假校報蒙騙沉迷東方神秘學的雷傲陽,同時告知其骷髏碟仙的傳說。他還通過某種方式獲得史 澤等五人的血液,在地下室營造曾經發生過凶案的假像。

    雷傲陽受不了誘惑,帶領眾人到地下室召喚碟仙,結果導致史 澤被碟仙附體,並在殺害麥耀祖第四人後死亡。而奇怪男人為了防止警方從幸存者口取得對其不利的口供,設計殺死洪森。

    也許史 澤死後,碟仙便附體于雷傲陽身上,而奇怪男人又與碟仙達成某些協議。因此碟仙便驅使雷傲陽以殘暴的方式強奸麥小蕎,使其病情加重難以康復,讓警方無法從她身上得到線索。

    然而,要讓麥小蕎永遠閉嘴,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殺人滅口。雷傲陽既然殺害了一名伙計,應該不在乎多殺在個。因此我不禁作出更一個推測——

    雷傲陽與奇怪男人是同伙,他們一同偽造校報,誘騙眾人到地下召喚碟仙,釀成慘案。雷因此而與碟仙達成協議,得到碟仙賜予的神通,裝瘋賣傻一陣子後就逃離療養院。也許受到碟仙的力量影響,他內心的陰暗面完全爆發出來,因而在逃走之前也不忘玩弄一番自己一直都得不到麥小蕎。

    不管我的推測是否正確,也必須抓捕奇怪男人及雷傲陽。雪晴和喵喵已經去過水果店調查,並未取得任何線索,現在只能以雷傲陽為突破口,希望能盡快把他抓獲。

    然而,當我稍微把案情理時,變故便出現了。流年的突然來電為這宗案子抹上一層詭秘的色彩︰“阿慕,快來法醫處,屍……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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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18:11:17
第八章 屍變之惑(上)

    被悅桐要挾去沐足,期間于腦海中整理了一遍已知信息,得到的結論為本案的重點是不知所蹤的雷傲陽,及毒殺洪森的奇怪男人。此時手機響起,是流年來電,我還以為他是想告訴我屍檢的情況,但他一開口,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他的聲音出奇地虛弱,似乎受了傷︰“阿慕,快來法醫處,屍……屍變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什麼屍變了?”我焦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昨天被人打暈了。醒過來就發現鐘剛死了,史 澤的屍體不見了,你還是先過來再說吧!”

    屍變?太嚇人了吧!流年身為法醫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似乎不太合邏輯,他應該知道屍體也許會出現局部性肌肉抽搐等所謂的屍變表現,但要跳起來把他打暈,還把他的助手殺死根本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但他為何會說是“屍變”呢?聯系到《推背圖》中有關聖人的預言,難道史 澤真的是預言中的聖人?

    屍變雖匪夷所思,但復活之說更難以讓人信服,縱橫古今中外有關復活的記載,大概只有耶穌基督于死後三天復活。然而據《聖經》所載,耶穌也只不過是在死後三天,墓穴大開,屍首不知所蹤,信徒從所謂的天使口中得知其復活的消息,並沒有人親眼目睹復活後的耶穌。因此不能排除是部分信徒將耶穌的遺屍轉移,並假扮天使散播謠言。也就是說,有史以來又沒有被認可的、有關人類死後復活的確實的記載,數千年來也沒有,今天也不可能發生。因此我不禁懷疑是奇怪男人襲擊流年並盜取史 澤的屍體。然而,在未了解事情始末之前,就作出毫無根據的猜測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先到法醫處了解情況再說。

    與悅桐及蓁蓁一同來到法醫處,發現流年的頭包扎得像個印度人似的,坐在椅子休息,衣服上還有不少血跡,看來他沒少受罪。刑偵局的伙計早已經來了,正在處理現場。

    “你的腦子沒問題吧?”我佯作關切地問候流年,其實他的腦子平時也不見得正常,不然也不會毫不在乎身上有股屍臭味。

    “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的腦袋沒給砸壞,還清醒著。”他的傷勢雖然不輕,但還挺精神的,腦子應該沒問題。

    “你沒被揍傻就好了,可是,你為什麼說史 澤屍變呢?你是法醫,應該知道死人是不可能跳起來襲擊你的。”我與他交談時,悅桐跟我打了個招呼就走進凶案現場,也許是職業病吧,發生了詭異的案子,她可是急不及待地要到現場查看。蓁蓁沒有什麼事干,也跟她一起溜走了。

    “我也懶得跟你解釋,先帶你去看點東西再說。”他說罷便吃力按著椅子的扶手,想站起來。雖然我很不願意沾上一身屍臭,但總不能不幫忙扶他一把吧!

    扶起他後,他便帶我到保安室,讓值班的保安調出昨天的監控錄像。從大門口的監控錄像中,能清楚看見昨天18︰03時,有個穿著白大卦、赤腳的高瘦男生從大門口離開。雖然沒能看到他的相貌,但憑背影辨認,的確很像史 澤,而且在此之前並無外人進入法醫處,可以排除他人盜屍的可能性。難道真的是屍變?

    我詢問值班的保安,昨天十八時左右去了那里,怎麼有奇怪的陌生人離開也不上前攔截,得到的回答是︰“我當時到食堂打飯去了,離開了大概十分鐘左右。”

    我思索片刻後,詢問流年︰“會不會是假死?”屍變及復活在現實當中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我寧願相信這是假死現象。

    “不可能,他胸前的傷口的很深,雖然沒有傷及內髒,但在凶案現場流失了大量血液,如果沒有得到輸血,就算是假死也不可能活過來。不過我給他做屍檢時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他的傷口是自己抓的!”流年的語氣十分肯定。

    “自己抓的?有這個可能嗎……”我把右手伸到左肩比劃了一下,正如流年所言,如果自己抓自己的確能造出類似的傷痕,但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不過一般人也不可能徒手卸下別人的手腳。

    “這個你不用跟我爭論了,我可是法醫,從傷口的情況能判斷是怎能形成的。如果是他人所傷,傷口不可能是這樣。”他的確比我更了解屍體,因此他判斷無需懷疑。當然我也沒有懷疑,只是略感驚訝而已,我本來以為史 澤殺死四人後,碟仙便附在雷傲陽身上把他殺死。

    “阿慕,你過來一下,悅桐有發現了。”蓁蓁忽然跑出來叫我。

    “發現了什麼?”我邊走邊問。

    “她發現了一條白毛。”蓁蓁的回答讓我感到莫名其妙,一條白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然而從她茫然的表情看來,她也是不知就里。

    我跟她一起扶著流年進入鐘剛遇害的地方——解剖室。解剖室里面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零亂,解剖台旁邊放了張用于搬運屍的推床,鐘剛的遺體就趴在另一邊的地面上,一把大號手術刀柄深深地插入他的後腦,少量血液染紅了傷口附近的毛發。很多人以為解剖用的手術刀,形狀就跟吃牛扒的餐刀類似,其實並不是這樣。手術刀分刀柄(或稱刀架)及刀片兩部分,刀柄分大小號兩種,配合不同的刀片能切割不同的身體組織。而手術刀柄的末端並不尖銳,就算配上鋒利的刀片也只能用于切割皮膚及肌肉,很難想像以其插穿堅硬的頭骨需要多大的力氣。

    悅桐蹲在鐘剛身旁,在查看他的右手。他的右手緊緊地捏著一把夾子,夾子尖端似乎夾住了一條白色的細毛。然而,我對夾子夾住些什麼並不在意,因為我的心思都放在悅桐兩腿之間——她的雙腿怎麼夾得這麼緊,只要稍微分開一點點我就能知道她穿著什麼款式的內褲。淡黃色的丁字褲啊,真是一件惹人遐想的東西,幸好我沒有戀物癖,要不然肯定會溜到她家里偷上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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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屍變之惑(下)

    既然偷窺不成,就只好認真工作了。我問悅桐發現了什麼?她指著夾子上的白色細毛說︰“這是一根剛長的來的毛發,而且還是白色的。”

    “這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嗎?”蓁蓁不解問道。

    “阿慕,你覺得呢!”悅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把問題拋給我。

    我思索片刻便對流年說︰“我想先了解你受襲之前的情況。”

    我叫蓁蓁拉來椅子,讓流年坐下慢慢給我們講述他受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坐下來後,就向我討了根煙,這廝“戒煙”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所謂的戒煙是指戒買不戒抽,所以老是向別人討煙抽。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才開始說述受襲前的情況,也許因為終日與屍體打交道,死人見多了,所以他對助手的不幸並未表現出太多傷感——

    從理工大學運回來的五具屍體,有四具都是支離破碎的,我和小鐘為了處理這四具屍體可忙壞了,能以這種瘋狂的方式徒手將這四名死者肢解的人,也許不能稱之為人,簡直就是魔鬼。

    我們忙了差不多兩天才把這四具屍體處理好,直到昨天十六時左右才有空檢驗史 澤的屍體,他的情況很不一樣,致命傷是他自己抓出來的。因此我懷疑他殺死其他四人後自殺……

    (我告訴流年,從麥小蕎口中得知,其他四名死者的確為史 澤所殺。)

    以正常人的力量來說,徒手將他人肢解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加上他自殺的行為,讓我懷疑他曾經服食了過量的興奮劑,並因為過度興奮而失去常性。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從他身上抽取了一些血液樣本,讓小鐘繼續做些初步檢查,然後獨自到隔壁的房間化驗。

    然而化驗結果卻顯示他死前並沒有服食過常見的興奮劑,這讓我感到很疑惑,如果不是受到興奮劑影響,那麼只能說他是被碟仙附體了。我本來想返回解剖室解剖他的屍體,以進一步確定他是否服食過興奮劑,誰知道一進門,腦後勺就挨了一拳,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發現燈關了,門窗也鎖好,小鐘的身體已經僵硬,掛在牆上的白大褂少了一件……

    聽完流年的敘述,腦海中出現了很多問題。鐘剛在死前正在對史 澤的屍體進行初步檢查,他用夾子夾住一條白色的細毛,那麼這條剛長出來的細毛應該從史 澤身上取得的。如果只是頭發眉毛等毛發,他沒必須特意夾出來。也許,這條白毛是從史 澤的臉上長出來的!

    坊間傳說,屍體臉上長出白毛是屍變的征兆,鐘剛也許就是發現了這個征兆才會用夾子把白毛夾出來。然而,當他轉過身來,準備把這個發現告知流年時,死者便屍變了,隨手拿起身旁的手術刀柄插進他的腦袋,他便立刻死亡,連慘叫的機會也沒有。流年之所以能幸免于難,或許是因為屍變者手上沒有能取他性命的凶器,于是便隨手一拳把他打暈。

    可是,倘若假設史 澤真的屍變了,那麼他隨後的行為也太理智了吧!據我所了解有關屍變的傳說,屍體在屍變後稱之為“喪屍”,之所以如此稱呼,是因為喪屍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僅擁有動物的原始本能,並沒有任何思想可言。

    流年受襲時大概是十六時三十分左右,而史 澤的離開時間為十八時,也就是說他在襲擊流年之後的九十分鐘里,悠悠地關上門窗,為自己裸露的身體披上白大褂,還順手把燈關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趁值班的保安到食堂打飯的空檔才離開。這是沒思想的喪屍能做到的嗎?

    因此我對屍變的假設不禁又產生懷疑,再次向流年提出假死的猜測。他認真思索片刻後答曰︰“不可能!假死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原始機能,當身體受到嚴重創傷或大腦缺氧時會有極低機率進入假死狀態,若得到適當治療便有會甦醒。可是,他從被發現到襲擊我之前的並沒有接受輸血,也沒得到任何治療,身體機能只會不斷衰退,那有可能突然醒過來呢?而且就算奇跡發生了,他也沒有襲擊我們的能力,以他的失血量來說,能站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流年的分析也有一定道理,但不是屍變也不是假死,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該不會真的像預言中說的那樣,復活了吧?”蓁蓁提出的解釋雖然荒謬絕倫,但在場所有人都沒提出反駁的論調。

    回到詭案組辦公室,向老大匯報史 澤復活,及雷傲陽被碟仙附身等情況後,不出意料地又被訓了一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我讓雪晴一槍把你斃了,你待會復活去你去抓個碟仙回來給我看看。”

    “我有這種本領,還用坐在這里給你訓嗎?”我無奈回應。

    “立刻給我把那姓史的和姓雷的都給我揪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大說著便想把我轟出門外。

    “老大,天大地大啊,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兩個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他們兩人在本地無親無故,誰知道他們會躲到那去。”我雙手一攤,無奈地說。

    “市民可要交稅養你,你就不知道想辦法嗎?”老大的獅子吼挺厲害的,不過我早就聽麻木了。

    “辦法是有,只是慢一點而已。他們只要活著就得吃飯,讓巡邏單位多留意一下,總能找到他們,只是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或許,我們應該用一個更主動的辦法。”我嘻皮笑臉地說。

    “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是不是該讓我享受一下公費旅游了,當然要是有美女同行就更好呢?”

    “你想到他們老家調查?”老大臉上閃現不懷好意的神色。

    “根據學校提供的資料,同案的麥氏姐弟跟史 澤的老家在同一個市,也許他們之間會有某些關系,不妨去調查一下。反正在這里待著也不見得能找到他們。”上一次出差已經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待在反扒隊的兩年中,基本上每天都是蹲點抓小偷,那有出差這回事。

    “行,我能讓蓁蓁跟你去,不過……”老大露出狡猾的笑容,“不過,如你能在三天內抓到姓史的,所有費用都能報銷,否則自己掏腰包。”

    “你這不是耍我嗎?只有三天,我上那找他呀,起碼給我一星期的期限吧!”我哀求道。

    “從今天算起!”跟老大討價還價還真沒好果子吃,史 澤等三人的老家在外省,三天跑個來回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那能調查出什麼結果,更別說把他抓回來。

    跟老大一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還是談不攏,所以只好放棄公費出游的念頭,讓雪晴和喵喵出差調。

    失望之余,我只好繼續為揪出雷傲陽及史 澤,還有神秘的奇怪男人而苦思冥想。史 澤的離奇復活讓不禁讓我聯想到,這宗案子是否跟《推背圖》的預言有關,若他真的是傳說中聖人,那麼這案子就復雜得多了。

    不管案情有多復雜,反正只要能把他們揪出來,一切就好辦了。他們兩人在本地都沒有親人,但雷的朋友眾多,要找他也不知道從何入手。而史的朋友寥寥無幾,除雷等人外就只有陳金喜,或許我能從他口中得知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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