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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求無欲]詭案組[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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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5 18:20:11
第八章 嫖娼被抓(下)

    “為孫子辦婚宴?是孫子還是兒子?”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我總不會連對方的年紀也沒能記住吧!李老板他們四人都是四、五十歲左右,極其量就是剛當上爺爺的人,怎麼可能會為討孫媳婦而設宴呢?

    “的確是他孫子結婚,他的兒女也有來。其實,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他跟他的兒女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兄弟姐妹似的。”部長的表情很復雜,顯然他也覺得自己所說的事情十分荒謬。

    我打電話給偉哥,讓他立刻在網上搜索有關李老板的資料,他很快就回我電話︰“這個奸商也太怕死了,網上有關他的資料少得不能再少,只在他公司的網頁上有他的簡短介紹,可是連照片也沒一張。他公司所有公開活動,他都沒有出席,惟一有關他的新聞報道,就是有個記者偷拍了他的照片,他讓保安把記者的相機搶了。不過,後來給了記者不少錢,還道了歉,說是怕照片見報容易招來綁架,看來這些有錢的主都是怕死鬼。”

    “知道他的準確年齡嗎?”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準確年齡不清楚,介紹上沒說他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不過有提及他在解放初期是靠做糧油生意起家。就算他當時只有十來歲,算起來現在起碼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我忽然感到有點頭暈,李老板已經七、八十歲了,但我昨晚看見他明明是四、五十歲的樣子啊!而且喝起酒來,一點也不輸給我這個年輕人,他要是個耄耋老人,這樣喝酒不喝出個腦溢血才怪。難道我昨晚見鬼了?

    繼續琢磨李老板的年齡也不見會有什麼頭緒,于是便問偉哥是否查到孤兒院的經濟來源。

    “除了李老板的公司外,還有三家總部位于本地的上市公司長期捐助孤兒院,而且數額都不少,最多那家每年的捐助額達五萬,最少那家也有三十萬。不過很奇怪,一般來說,上市公司要是做了善事,肯定會敲鑼打鼓地通報媒體。可是這四家公司竟然一聲不吭,我只是在他們公司網頁上的財務報表才發現他們給孤兒院捐款的財務支出。如果不是上市公司的話,他們捐了也沒人知道。”偉哥的語氣也顯示出他對此感到十分不解。他還告訴了我另外三家公司老總的名字,他們的姓氏與昨天另外三位老板相同,應該就是他們。

    給孤兒院捐款是善事,若是個人捐獻不留名也不稀奇,但作為企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企業之所以會做善事,主要目的是提升形象,以賺取更多的利潤。譬如早前有家生產飲料的企為賑災捐款一億,立刻名聲大振,使其生產的飲料供不應求了好些日子。倘若默不作聲地做善事,還不如把錢當作分紅分派給買了企業股票的股民。

    難道這四家公司真的暗地里與孤兒院做著販賣性奴隸的污穢交易?

    與其作毫無根據的猜測,還不如去收集更多證據,于是我和蓁蓁便立刻前往李老板的公司總部,希望能從他口中套得有價值的線索。

    “不好意思,李總正在開會,請你們稍等一會。”半小時前,李老板那位貌美如花的女秘書這樣回答我們。半小時後,她同樣告訴我們李老板仍在開會。隨後我們又等了一個小時,她還是說李老板在開會。

    看來今日是見不到李老板了,像他這種財大氣粗的主,除非我們有他的把柄,或者要抓的疑犯就是他,那樣才能直接把他擰回警局慢慢審問。但倘若只是想請他配合調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要是避而不見,我們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見不到李老板,那麼也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然而我們剛走出門口,女秘書竟然帶著兩個保安追上來,她禮貌而拘謹地對蓁蓁說︰“李小姐,我剛剛發現手機不見了,請問你有看見嗎?”

    蓁蓁聞言便抓狂了,高聲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想說我偷你東西嗎?”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剛才只有你在我身邊走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讓我搜一下身嗎?”秘書的態度很客氣,但是這種過分的要求,再怎麼客氣也不可能讓脾氣火爆的蓁蓁答應。

    蓁蓁露出一臉青面獠牙的吃人相,並撩起衣袖,似乎準備大干一場。秘書膽怯地後退了一步,兩名保安立刻擋在她與蓁蓁之間,她以稍微怯弱的語氣說︰“如果你不願意讓我搜身,那我只好報警了。”

    “我們不就是警察嗎?還報什麼警阿!”蓁蓁的怒吼讓兩名保安也不自覺地往後退。

    我拉住了蓁蓁,在她耳邊小聲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又沒偷她手機,讓她搜身又不會少塊肉。但是如果她報警了,起碼會浪費我們半天時間。”

    蓁蓁雖然明白我的意思,但明白歸明白,能否做到卻是另一回事。她咬牙切齒地作了一番思想斗爭,最後狠狠地踩了我一腳才答應讓秘書搜身。秘書說在這里搜身不方便,把她請到內面去了。

    因為男女有別,所以我並沒有跟隨,而是留在原地等她。等候片刻,一個疑問忽然在腦海中閃現——秘書為何只懷疑蓁蓁呢?我剛才也有在她身邊走動啊!

    剛想到這個問題,答案立刻就出現了。“請問您是慕申羽先生嗎?”另一名秘書模樣的美女出現在我身前,我點頭稱是之後,她就說“這邊請”,不等我說話便為我帶路,既沒說要帶我去那里,也沒說要帶我去見誰。

    雖然對方沒說要我去見誰,但這里是李老板的地方,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還能見到什麼人。果然,當秘書把我帶到一輛豪華的寶馬房車前,並為我打開車門時,我看見坐在後坐的便是李老板。他露出友善的笑容,向我招手︰“小慕,上車跟我聊聊天。”

    他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說,而要刻意讓秘書纏住蓁蓁,單獨跟我說的呢?當然是些不能見光的事情,也許我能從中得到一些線索。上車後,當我關上車門那一刻,忽然有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該不會想把我賣了吧!雖然像他這像有財有勢的人,就算想把我這種小嘍羅干掉也用不著親自出手,可是他昨晚已經有前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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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5 18:20:31
第九章 長生不老(上)

    在李老板的辦公室門外等了兩小時,他也避而不見。我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秘書卻纏住了蓁蓁,而另一名秘書則讓我登上他的豪華房車,與他“聊聊天”。既然要把蓁蓁甩掉,只跟我一個人談,當然不會是些光明正大的事情,也許談不成還會加害于我。

    我一上車,李老板就讓司機開車,這樣我們的談話就只有司機才能聽見。當然司機是他的人,他既然能讓他聽,自然就不擔心他會亂說話。

    “昨晚那妞兒的服務怎樣?應該不錯吧,雖然要五千塊一晚,但絕對值得。”李老板臉露友善的微笑,並不讓人覺得他在嘲笑我。

    “服務是不錯,不過我是喜歡吃窩邊草的笨兔子,跟陌生女人干那檔事,對我來說就像被強奸一樣。而且被強奸到高潮的時候,還有掃黃隊的伙伴來客串,一點勁也沒有。”他在裝瘋賣傻,我也笑容滿面地配合他,當然我的笑容比他假多。

    “看來,你對我們的安排不太滿意……”他說著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我,“給你,算是讓你壓壓驚,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我接過信封,感覺挺沉的,打開一看發現里面有三扎一百元。我笑著把信封退回︰“李老板,你不會又想跟我開玩笑吧?昨晚的玩笑開得已經夠大了。”要是收下這個三萬元,恐怕我一下車,檢察院的伙計就會立刻撲出來。

    “君子不念舊惡,昨晚的玩笑的確是有些過分,你就當我們喝酒喝糊塗好了。”他又把信封往我手上塞。

    “君子雖不念舊惡,但無功者亦不受碌。”我又把信封退回。

    “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好了。”他再三把信封塞給我。

    如此推來塞去也夠無聊的,于是我便說︰“既然李老板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我這人不嫖不賭,平時又花不了幾個錢,這些錢到我手上也沒多大用處。不如讓你的司機幫一下忙,幫我把錢送到孤兒院,我想那里的孤兒會比較需要這筆錢。”我把信封遞給正在開車的司機,他從後鏡中得到李老板點頭認可後,才接過信封。

    “貪錢的警察我見多了,不貪的還是第一次見,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李老板的笑容很真摯,但是誰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就像他的年齡那樣,單任外表根本看不出他已經七老八十。

    “我們的路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繼續談下去也沒多什麼意義。

    “哈哈!我們是同路的,最起碼你沒有拘捕我的理由。”他的笑容看起來還是那麼自然。

    我冷笑道︰“販賣人口,甚至販賣性奴隸也是合法的嗎?這也許就是我拘捕你們的理由。”

    他愣住片刻,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小兄弟,你太有趣了。不妨跟你直說,我年輕時的確是靠些不光彩的手段起家,但早就已經改做正當生意了。以我現在的家底,就算不再做任何買賣,要坐吃山崩也是好幾代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靠這種違法的勾當來賺錢嗎?”

    “那你和陳老板他們跟盧院長是什麼關系?他只是個孤兒院院長,而你們卻是億萬富豪,會把他放在眼里嗎?別跟我說,你們有顆慈悲的心,想幫忙孤兒院里的小朋友,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討好他。你們之間肯定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污穢交易!”我嚴肅地說。

    他收起了笑容,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和老陳他們的確跟老盧有某些交易,但不是你所想的販賣人口或者性奴隸。要賺錢,我們有更多合法的方式,要女人,主動向我們投懷送抱的年輕美女大有人在。我們之間的交易,也許在世俗人眼中是不道德的,但也不見得違法。如果我們真的十惡不赦,你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和我說話嗎?昨晚,你喝醉後,我們只要將一張濕紙巾鋪在你的臉上,你就永遠也不會醒過來。”

    聽過他的話後,我不禁陷入沉思。事實就像他所說那樣,昨晚他們的確有充足的時間來對付我,甚至只需一張濕紙巾就可以讓我窒息而死,屍檢報告很可能會將我的死因認定為酗酒過度而引發窒息死亡,他們無須負上任何責任。

    此時,手機忽然響起,是蓁蓁的來電,看來她已經把秘書擺平了。李老板示意司機停車,我下車時他又露出和藹的笑容︰“我會以你的名義把錢捐給孤兒院。”

    車子駛走後,我還在路邊呆了一會兒,直至蓁蓁再次來電,我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就在距離李老板公司不遠的地方,于是便徒步走過去與她會合。她在我耳邊嘰哩呱啦地說了很多話,但我一句也沒聽見,腦海里全是李老板所說的話。

    “不道德但又不見得違法的交易”到底是什麼交易呢?盧院長能為這幾大老板提供些什麼交易呢?李老板既然對此這麼重視,甚至不惜親自向我示好,那麼這宗雖然不算犯罪的不道德交易,一旦被揭發肯定就不能再繼續,而且還會讓他受到很大損失。但以他的財力物力,除了天上的月亮,幾乎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如果連他也買不到,盧院長又怎麼可能擁有呢?更重要的是,這宗交易與周少龍的死有什麼關系呢?為何盧院長要設計害我?

    問題越想越多,思緒也越來越亂,要是有小相在就好了,他能仔細地分析每一個細節,最終得出問題的關鍵。雖然沒有他在身旁,但我也不見得會像只無頭蒼蠅那樣亂踫亂撞,所有問題的關鍵都在于盧院長,只要把他盯緊,我就不怕不能查個水落石出。

    打電話給雪晴,詢問盧院長的情況。她說盧院長整天都在孤兒院里處理院內事務,並沒有異常的舉動。最特別恐怕就是他跟其中一名孤兒的關系很惡劣,兩人老是吵架,那名孤兒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他,但他卻從來不還手。

    我問她那名孤兒的相貌特征,她讓喵喵給我發來一條附帶照片的彩信。照片是偷拍的,而且拍攝距離較遠,所以看著不太清楚,但我一眼就能認出照片中的是美瓏,因為她的衣著打扮實在太特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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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5 18:20:55
第九章 長生不老(下)

    李老板說他們無必要以販賣人口或性奴隸謀利,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之前對盧院長與美瓏交惡原因的推測就不成立了。那麼他們的關系為何如此惡劣,按理說院長在院里應該是最有威嚴的人,但美瓏對袁修女等人還有點敬畏,反而毫無害怕盧院長,甚至敢出手打他。更奇怪的是,盧院長竟然不還手。這讓我想起一句俗話“妹仔大過主人婆”,意思是丫環得勢,比她所侍奉的夫人更有勢力,夫人反而要看丫環的臉色做人。美瓏這個小丫頭靠什麼比盧院長更有勢力呢?

    對付理不出頭緒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想,反正盧院長那邊暫時沒動靜,我便想從其他三位給孤兒捐款的老板入手。恰好此時偉哥來電︰“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快說。”這廝每次都要邀功一番,我可不想再聽他廢話。

    “我看了上千個新聞網頁……”他還是邀功了半天才進入正題,“……陳老板在十多年前患上肺癌,而且他為人非常低調,從不出席公開場合,因此有人曾經在網上炒作此事,推測他已經死了。他的公司出面澄清,說他的身體狀態十分健康,指網上的傳言毫無根據,還強調這是競爭對手的陰謀。雖然公司一再澄清,但他本人卻始終也沒有公開露面,致使股民恐慌性拋棄他公司的股票,一連幾天都跌停板。後來,一位著名的股評家評論他的公司運作良好,業績穩定,就算主席已經離世,肯定也早已選定了接班人,這才引來股民趁低吸納化解危機。”

    “知道他的準確年齡嗎?”與李老板一樣,我同樣關心陳老板的真實年齡。

    “這可說不準,所有有關他的報道及介紹都沒有提及他的準確年齡。不過,他的公司已經成立了超過四十年,而他就是創辦人,他怎麼說也有六、七十歲,甚至超過八十歲。要不然,股民也不會這麼相信他的死信。”

    又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不死,而且還在十多年患上了肺癌。如果他在六十歲左右患上癌癥,那麼應該承受不了痛苦的治療過程。然而,昨晚向敬酒敬得最凶的就是他,如果說他是個惡疾纏身的垂死老人,那我可算是個死人了。

    正在沉思的時候,偉哥又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他的公司在十多年開始捐助孤兒院,算起來應該是在他患上肺癌後不久……”

    一言驚醒夢中人,難道陳老板他們向盧院長購買能治百病,甚至能使人長生不老的奇藥?的確于這四位富豪而言,長生不老比什麼都重要,別說一年捐個幾十萬,就算捐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也值得。可是,世上有這種藥嗎?

    也許,我能在陳老板身上找到答案,當然前提是他願意接見我。

    陳老板全名叫陳建德,是做出口貿易生意的,他公司的規模比李老板更大。和蓁蓁來到他的公司,在他辦公室門外等候片刻,他的秘書就告訴我,他願意接見我,但是只想見我一個。他的做法比較爽快,只想見我一個就直接說,不像李老板那樣鬼鬼祟祟。我跟蓁蓁說,不想又讓人家搜身就乖乖地待著,別亂跑。她這丫頭是沖動點,但也不至于不明白我的意思。

    陳老板的辦公室挺大的,起碼有六百平方,茶具小酒吧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張自動麻將桌,感覺更像個娛樂室。如此看來,他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他坐在一張比我家飯桌還要大的辦公桌前向我招手,當我在他對面坐下,他便取出支票本,以不太友善的語氣說︰“給我開個價,你要多少才會不管我們的事情?”

    我淡然笑道︰“如果陳老板也想以我的名義給孤兒院捐款,那我就代院里的小朋友感謝你。但是倘若你是想賄賂我,那可不必了,算命的說我命中注定沒有橫財,你的好意我恐怕無福消受了。”

    他忽然開懷大笑,從放在桌面上的雪茄盒取出兩根雪茄,親自剪好拋了一根給我,另一根則自己點上,吐了一口煙才說︰“老李說你不貪,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還真的不貪。”

    我掏出打火機把雪茄點上,悠然地抽了一口︰“既然你知道我不貪,就別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了。李老板告訴我,你們跟盧院長有些不違法的交易,既然不違法,那麼不妨告訴我是什麼交易。只要你肯說,那我也沒必要再打擾你們。”

    “老李沒告訴你,自有他的原因,我也一樣。你應該明白以我們的社會關系,要對付你易如反掌,如果你繼續為這個問題而糾纏我們,那可別怪我們。”他說話開門見山,不像李老板那樣轉彎抹角。

    “你們不敢把我怎樣,最起碼你們不敢干掉我。”我擺出一副充滿自信的表情,他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我徐徐解釋︰“本來我還覺得很奇怪,你們昨晚為什麼沒有直接干掉我,而是要大費周章讓掃黃隊的伙計來抓我嫖娼。剛才我終于想明白了,因為你們害怕,害怕我死于你們的飯局會讓你們成為媒體的焦點,害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真實年齡。因此你們從不讓記者拍照,不敢出席公開場合,甚至外界流傳你的死信,你也不公開露面。因為你們害怕大家知道你們雖然已經七老八十甚至上百歲,但卻擁有不逾半百的外表。你們就像只能生存于黑暗之中的吸血鬼,一旦受到陽光照射就會灰飛煙滅!”

    我越說越激動,不斷加重語氣,他默不作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良久才苦笑道︰“你想的沒錯,我們的確是近百歲的老不死,所以我們才不願意與媒體接觸,行事也盡量低調,因為我們害怕被人視為怪物。要是早三、四十年,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明天你的家人就要去翻垃圾桶找回你的手腳。”

    對方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就用不著這麼客氣了,直接開出條件︰“我要知道你們跟盧院長的交易是什麼?只要你告訴我,你們長生不老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他忽然從抽屜里取出一枚銀幣,看樣子應該是一枚價值不菲的紀念幣,他微笑說︰“我可不能直接告訴你,因為這件事關系到我和我朋友的利益,如果你願意跟我賭一把,而且能贏我的話,那我就願賭服輸,把我們之間的交易告訴你。但是如果你輸了,那麼你就不要再為這個問題糾纏我們。”

    “怎麼賭法?”我的運氣不算太壞,小賭通常不會輸。

    “玩法很簡單,你先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吧!”

    我不是有錢人,平時身上只帶幾百塊,現在錢包里有八百多元,所以我把八張一百元拿出來,零錢就不拿出來獻丑了。

    等我把錢放上桌面,他便揚了揚手中的銀幣︰“我們就拋這個銀幣定輸贏,每局拋一次,如果是正面就算你贏,反面就算你輸。一共賭十局,每局的賭注是你放在桌面上的錢的一半,譬如第一局你贏了,我就輸你四百元,第二局再贏,我就輸你六百,如此類推。十局之後,如果你的錢比現在多了,那就算你贏,如果少了就算我贏。”

    他的提議表面上似乎對我很有利,因為我一共就八百元,就算十局全輸也能剩下七毛八分,但是十局全贏的話能贏得四萬多元。可是,他這老人精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呢,這個賭局其實是個邏輯陷阱。硬幣出現正面的概率介乎于49%與50%之間,那麼我能贏六局已經算運氣不錯了。可是按照他的賭法,我就算贏六輸四,錢還是會比原來少,至少要贏七局以上,錢才會增加。也就是說,我跟他賭幾乎是輸定的。

    我搔著頭腦後勺,佯作困惑道︰“我起碼要贏七局,錢才會增加,我想我的運氣沒這麼好。”說著便把錢放回錢包。

    被我識破奸計後,陳老板的表情略失望,把銀幣放在桌面上旋轉,片刻後又想出新的賭法︰“你是刑警,那麼我出道推理題讓你猜,應該沒問題吧?”

    “可以!”我好歹也做了幾年警察,如果連這樣的挑戰也不敢接受,那也太丟面了。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打量我片刻後說︰“你身上有打火機,有錢包,應該還有鑰匙和手機,香煙應該也有一兩包在身上……”他想了一會又說︰“現在假設你身上就只有這些東西,當然你身上還穿有衣服,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假設你獨自一人在一棟十六層高,沒有電梯的空置樓宇中巡邏。上到十五樓時,你聽見有人叫救命,悄悄走近後發現有五名體格強健的男人正準備強奸一名柔弱的少女,你要用什麼方法才能使這名少女免受糟蹋呢?”

    這的確是一道難題,身上只有打火機、錢包、鑰匙、手機、香煙及衣服,沒有任何武器,要獨自一人跟五個體格強健的男人對抗根本不可能。而且,地點在一棟空置且沒有電梯的樓宇的十五樓,不管是報警還是到附近找人幫忙,最多只能將惡徒逮捕,不可能讓少女逃避被輪奸的厄運。

    到底要用什麼方法能解救少女呢?難道要傻乎乎地上前跟五名壯漢打招呼,然後給他們各發一根煙,懇求他們放過已經到口的肥肉嗎?又或者把錢包內的錢分給他們,讓他們去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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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6 02:30:11
第十章 凶手自首(上)

    手無寸鐵且身處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空置樓宇,如何才能在五名壯漢手中拯救一名柔弱少女?陳老板所出的推理題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頭緒,他見我苦思無果便得意地笑道︰“想到沒有?別說我這老不死欺負你,我可不能讓你沒完沒了地想下去,如果我把雪茄抽完你還沒想出答案,那就算你輸了。”

    他手中的雪茄已經抽了近一半,以他抽煙的速度,二十分鐘之內就能抽完,然而我此刻還沒理出半點兒頭緒。雪茄……看著他手中的雪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打火機!這道推理題的關鍵是打火機、手機及可以燃燒的衣服,香煙也有少許用處,鑰匙則完全無關重要。

    “在這種情況下,要解救少女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惡徒嚇跑!”我愜意地抽了一口雪茄,把打火機和手機都放在桌面才悠悠作答︰“我身上有打火機,可以生火,當然也可以把衣服點燃。我只要把上衣脫下來,用打火機點燃,再把香煙捏碎丟進火里一起燃燒就能產生少量濃煙,造成火災的假像。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我還得把手機的電池拆下來丟進火里。手機電池是密封的,里面的鋰化物經加熱後便會迅速膨脹,形成一個威力強大的鞭炮,其爆炸所產生的威力足以把一個成年人炸死。甘肅就曾經發生過類似事件,一名電焊工在作業時,因為工作環境的氣溫過高致使放在胸前的手機爆炸,最終導致肋骨斷裂並刺破心髒而死。

    “手機電池爆炸的威力有多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爆炸會產生巨響。試想一下,附近出現濃煙並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麼就算是最變態的色情狂,恐怕也硬不起來。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只會是立刻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他們一走,少女就安全了。”

    聽過我的答案後,陳老板愣了好一會兒才拍手稱好,隨後便苦笑道︰“我每年都會去一趟泰國拜訪龍皇,他每次會跟我說同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說我活不到第三個甲子,看來這是命中注定的,唉……”他一邊嘆息,一邊起身走到牆上一副掛畫前,把掛畫取下。掛畫之後是一個嵌在牆壁里的保險櫃,他打開保險櫃,從里面取出一個精美的錦盒走過來。

    他坐回辦公桌前,把錦盒放在桌面上向著我打開。錦盒里裝有五個小巧精致的玻璃瓶,每一瓶都裝有五十毫升左右,紅黑色的半透明液體,感覺像是紅酒。他取出其中一瓶,擰開蓋子一飲而盡,然後把空瓶子遞給我︰“這好東西以後恐怕再也買不到了,我可不能浪費。瓶子給你,我想你應該有辦法弄清楚里面裝過什麼。”

    我接過瓶子放到鼻前,聞到一股藥酒的氣味,再看看瓶子發現瓶底還有一兩滴紅黑色的液體剩下,便把蓋子討來蓋好。我想這就是使他們長生不老的奇藥,帶回去給悅桐化驗一下,應該能知道是什麼玩意。

    離開陳老板的公司後,我和蓁蓁你便立刻前往技術隊,把玻璃瓶交給悅桐化驗。初步化驗的結果結讓我們頗為失望,只知道玻璃瓶內的液體含有多種微量元素、氨基酸、黴、蛋白質及酒精等成分,推測其為一種以動物及昆蟲為原料,經多年浸制而成的藥酒,但是要確定是用那些動物及昆蟲浸制,則需要更多時間化驗。

    雖然初步化驗結果不能讓我們知道買賣或制造這種藥酒有何“不道德但不違法”的地方,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因為悅桐發現藥酒中含有微量甲酸。盧院長之前向周俊龍要了一桶甲酸,難道是用來配制這種能使人長生不老的神奇藥酒?

    就在我為盧院長等人與周少龍化屍一案之間的關系冥思苦想之際,刑偵局傳來一個讓我從椅子上掉下來的驚人消息——殺害周少龍的凶手前來警局自首了!

    我和蓁蓁立刻趕赴審訊室,以求一睹凶手的真面目,然而進入審訊室後,我又不禁覺到疑惑了,因為來自首的是死者的哥哥周俊龍。雖然我們曾經懷疑過他,但他有不在場證據,我們幾乎已把他排除于嫌疑名單之列,為何他會突然前來自首呢?

    不管他是出于何種原因而自首,我們也必須對他進行一番審問。他坐在“老虎凳”上,表情略顯緊張,經常轉換坐姿。這種情況很常見,“老虎凳”的設計就是為了讓人坐得不舒服,越不舒服心情就越亂,心情越亂就越容易說錯話,有利于審訊者套取口供。

    “你為何要殺死死者?”這是一個必要的問題。

    周俊龍雙眼閃現一絲怒意,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恨他!”

    “為什麼?”

    “他搶走了原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搶走我的父親,搶走我的家庭,搶走我的幸福!他搶走我這些,我也沒跟他計算,可是他竟然還想搶走我的愛情,所以我恨他,我要他死!”他激動得咬牙切齒,仿佛多年來怨恨就在這一刻爆發。

    “愛情?他怎樣搶你的愛情?”

    他沉默片刻,情緒稍微平靜下才緩緩訴說自己的初戀——

    六年前,當時我剛升上中學,其中一條從家里到學校的路會經過孤兒院。有一次,我在孤兒院門前看見一位像天使般美麗的女孩,自此之後,腦海中便全是她的身影,時時刻刻都很想見到她。此後每天我都走這條路,每次經過孤兒院時我都特別期待,期待能再次遇見她,那怕是只看見她的背影,我也會覺得很滿足。

    可惜,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我也沒有遇上她。現在想起來,自己也覺得很可笑,她只是偶爾走到孤兒院門外,恰巧讓我踫見,又不是故意在那里等我,那會又這麼巧合再次讓我踫見呢!但當時的我並不是這麼想,我想她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出了什麼意外,越想心里就越亂。

    我真的很想再次見到她,可是又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只好趁著周末不用上學,傻傻地在孤兒院門外徘徊。周六在那里轉了一整天也沒看見她,周日我又去踫運氣,沒想到真的看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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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6 02:30:28
第十章 凶手自首(下)

    我真的很想再次見到她,可是又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只好趁著周末不用上學,傻傻地在孤兒院門外徘徊。周六在那里轉了一整天也沒看見她,周日我又去踫運氣,沒想到真的看見她了。

    她當時在教堂門外派傳單,我站在遠處看了她老半天也不敢走近,因為那時候家里的環境不太好,所以我比較自卑,衣著也像個乞丐似的,這讓我不敢高攀心中的天使。然而我站久了,她就發現了我,還向我露出友善的微笑。她笑得很甜美,很迷人,使我變得魂不附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她身邊,她好像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我卻像在做夢一樣,一點也沒記住,只記得她的名字叫美瓏,是孤兒院里的孤兒。

    為了能每天都見到美瓏,我不但信奉了基督教,還每天抽空到孤兒院幫忙,幫忙教小朋友寫字,陪他們玩,周末甚至會幫忙清潔。反正只要能跟她一起,做什麼我也願意。

    眨眼間,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年,在這五年中,我每一天都過得十分快樂。尤其是盧院長幫媽媽辦了個化工店的執照之後,家里的環境漸漸變好,後來我也在網上賣些無碘鹽、化學試劑之類的東西,手頭上也有些閑錢。手上有點錢了,我就不再像之前那麼自卑,經常買些小禮物送給美瓏,還向她暗示我很喜歡她。

    可是美瓏卻不喜歡我給她買禮物,她更喜歡我給院里的小朋友買些零食之類的東西,但她自己卻不喜歡吃零食。而對于我的暗示,她要麼裝聾扮啞,要麼只笑不語。這也沒關系,反正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我相信只要天天守候在她身邊,總有一天能得到她的青睞。一直以來我都是這麼想,直至那野種的出現,我就開始害怕了。

    大概一年前,他也認識了美瓏,之後就像只蒼蠅似的整天繞著美瓏轉。我知道他又要把我的東西搶走,搶走我深愛的美瓏……

    聽完他所謂的初戀史後,我便問他是怎麼殺害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的回答出奇地簡單︰“我打電話給那野種,說美瓏想見他,把他騙到小山坡上。把他掐暈後,就用石頭砸他後腦,把他砸死。之後,我本來想用甲酸把他的屍體化掉,可是沒想竟然會剩下一副賤骨頭沒化掉。”

    “你確定是用石頭砸他後腦,把他砸死?還有你之前說給盧院長的那桶甲酸,其實是用了來化屍的?”我疑惑問道。

    “是。不過盧院長雖然幫我撒了謊,但是他什麼也不知道。”

    我發現他話里出現不少漏洞,首先,倘若周少龍是因後腦受硬物撞擊致死,那麼頭骨應該會受損,但死者不但頭骨,甚至整副骨架都是完好無損的。其次,死者沒有手機,離開孤兒院後就失蹤了,那他怎麼給死者打電話?其三,死者的衣服沾有磷粉,時值炎夏,衣服肯定是每天更換,所以磷粉應該是遇害當天沾上的。而死者白天要上學,只可能在離開孤兒院後才有機會鑽進死仔洞。但他對此卻沒作任何交代。

    我逐一指出他口供中的漏洞,並嚴肅喝道︰“你再不坦白交代,我就多加你一條給弄虛作假的罪名。”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撒謊……”他稍微結巴地逐一解釋︰其一,他用石頭襲擊死者時,並沒用上多大力氣,可能把對方砸死;其二,他是撥打孤兒院的電話找死者的;其三,死者去過什麼地方與他無關。

    什麼叫欲蓋彌彰,他的解釋就是了。他剛才說用石頭把死者砸死,現在又改口說可能沒砸死。第二條解釋就更離譜了,美瓏當時就在孤兒院,他竟然說打電話到孤兒院告訴死者,美瓏想見他?還有死者去過那里雖然與他無關,但死者為何會無緣無故鑽進死仔洞卻讓人感到疑惑。

    隨後,我又問他是怎樣利用甲酸使死者的屍體化成骨架,他的回答也是簡單且錯漏百出︰“我把甲酸淋到他身上,他很快就變成一副骨架了。”

    “你用的是甲酸還是化屍水啊?”我忽然覺得有點頭暈,對他這個解釋也懶得駁斥。直接把甲酸淋在死者身上得用多少才能使屍體化成骨架呢?準確數量我不知道,但十公斤肯定不夠,用這個份量的甲酸浸泡屍體或許勉強夠用。而且,如果是直接倒到死者身上,死者的衣物為何會完整無缺?

    他的口供錯漏百出,難以讓人相信他就是凶手。可是,他要不是凶手,那為何要來自首呢?他已經是成年人,殺人可是要槍斃的嚴重罪行,該不會只是為了出名而站出來吧!最有可能的,應該是為他人頂罪,而值得他這樣做的大概就只有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羅淑芬。然而,羅淑芬每天都在化工店工作,附近店鋪的人能證明她有不在場證據。那他到底是為誰頂罪呢?

    雖然周俊龍很可能是為他人頂罪,但本案已引市民關注,必須盡快給市民一個交代。既然有個冤大頭自動送上門,自然不能輕易放他走,大不了先關上三兩個月,等市民不再關注此案時再悄悄地釋放他。因此不管他是真凶還是頂包的,現在也必須拘留他。

    瞎忙了一整天,還是沒有頭緒。返回辦公室時,雪晴和喵喵也已經回來了。雪晴跟我說了盧院長的情況,他除了經常會跟美瓏吵架之外,並無異樣。既然沒找出什麼端倪,那就只好早點下班休息了,希望明天會有新發現。

    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發覺有人從背後拉我衣角,回頭發現是喵喵,便問她有什麼事?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雪晴等人走出辦公室,才踮腳在我耳邊小聲說︰“我今天在孤兒院看見些很恐怖的東西。”

    怪了,她看見“恐怖的東西”,雪晴為什麼不跟我說?雪晴平日雖然待人冷漠,但一直都很照顧她,兩人也從沒鬧過別扭,她為什麼非要等雪晴走後才偷偷跟我說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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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6 02:31:10
第十一章 恐怖密室(上)

    準備下班的時候,喵喵忽然拉住我的衣角,我問她什麼事,她竟然要等雪晴走出辦公室後才跟我說︰“我今天在孤兒院看見些很恐怖的東西。”

    然而雪晴卻沒有跟我提及孤兒院里有“很恐怖的東西”出現,我不感到疑惑,便問她到底看見了什麼?她嬌小的軀體微微顫抖,似乎想起一些極其可怕的事物,良久才開口︰“我肚子餓了!”我忽然有種想跳樓的沖動。

    跟喵喵一起走進麥當勞時,感覺就像拖著個小朋友,或者應該說像是被個小朋友拖著。她點了兩份套餐,還要我加錢換吉蒂貓玩具,錢掏得稍微慢一點,她就把嘴嘟起來。長生天啊,你為啥要這樣折磨我!

    跟她一起啃兩份毫無營養價值的洋快餐後,她就開始玩弄換購的吉蒂貓,直至我追問她在孤兒院看見什麼,她才記起這回事。她的臉色忽然變得稍微蒼白,用力地握著手中的玩具,身體微微顫抖地對我說︰“我看見了一個女嬰,一個很小很小,應該是剛剛出生的女嬰。她身上一絲不掛,緩緩地向我爬過來,還向我招手。她的臉很奇怪,並不像嬰兒,反而像個中年人。表情也很奇怪,似乎很痛苦,像是在向我求救。最可怕的是,她的身體竟然不停地冒出黑色的血液,使她爬過的地方變成一條血路……”

    我真的很懷疑喵喵的大學畢業證是不是在街頭以五十塊的價錢買回來的,她說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表達能力還不是一般的差。還好,我在套取口供方面也有一手,便慢慢引導她把當時的情況告訴我——

    我和雪晴姐今天一整天都在監視盧院長,他的工作很忙,全院上下的事務他都會親力親為,所以我們得不停地轉移監視點。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打算再監視一會就離開。而這時候他似乎有事找袁修女,他們在教堂的內堂談了一會,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這個時候。

    當時我們在教堂外面,透過敞開的窗戶監視他們。雪晴姐用望遠鏡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我則無聊地跟朋友發短信,聊些閑話。忽然,我感到有點頭暈,接著就聽見有人在叫我,那聲音很模糊,好像是女人的聲音。然而,當我抬起頭時,卻看見一個渾身冒著黑血的女嬰在盧院長他們身後的地板上爬行,緩緩地朝著我們的方向爬過來。

    她爬得很慢很慢,邊爬邊向我招手,似乎還想開口說話,但一開口就立刻吐出一口黑血。雖然如此,但我還是聽見她的聲音,是一把模糊的成年女人聲音,雖然很模糊,但我能肯定她在向我求救。接著,我就……暈倒了。

    雪晴姐使勁掐我鼻子下面的地方(喵喵似乎不知道那里叫“人中”),把我弄醒。我告訴她剛才看到的可怕景象,但她卻說什麼也沒看見,還問我是不是做夢了……

    難怪雪晴不向我提及此事,根本就是喵喵在做白日夢而已。內堂我去過,那里是什麼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喵喵從監視點通過窗戶往里面看,根本看不見地板,那又怎麼可能看見有個詭異的女嬰在地上爬行呢?

    我告訴她透過窗戶是看不見地板的,但她卻堅持自己不是做夢,真的看見有個渾身冒著黑血的女嬰向她求救。回想她之前曾經“胡言亂語”地指示我找出證據,我想這一次會不會又這麼幸運呢?

    我問她想不想現在去教堂看看,她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外面已黑的天色,哆嗦了幾下︰“都這麼晚了,要是那里有吃人的妖怪跳出來怎麼辦?”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想探求真相,雖然她一再要求明天才去一探究竟,但當我決定立刻出發的時候,她還是屁股撅撅地跟在我後面。

    孤兒院所處的位置較為僻靜,前不近村、後不靠店,而且附近也沒有路燈,一到晚上就瞎燈滅火,我們一路駕車駛來,感覺也挺恐怖的。在距離孤兒院約一公里的地方,我就把車停在路旁,因為我不想敲鑼打鼓地到教堂里面調查,而是想偷偷摸摸地溜進去。畢竟,這里也許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要是有院方的人陪同,未必能深入調查。

    像做賊似的和喵喵鬼鬼祟祟地走到教堂門前,她一路上都拉住我的衣角,緊緊地跟在我身後,快把我的衣服也拉得變形。從窗戶往里面看,漆黑一片,應該不會有人在里面發呆吧?往院舍那邊看,也沒幾盞燈亮著,看看手表,時間已經是二十二時多了,院里的小朋友應該大多都睡了吧!

    教堂的大門被一把有點歷史的老式門鎖鎖上了,要弄開也許得花上不少時間,而且喵喵頭上也沒有發夾。還好,也許因為這里地處偏僻,且院內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讓賊人偷走,所以窗戶都沒有安裝防盜網。我從其中一個沒關嚴的窗戶中溜進了教堂,並像抱小孩似的把喵喵也抱進來。

    白天來教堂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晚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不太明亮的月光穿過色彩艷麗的玻璃落在漆黑的教堂之中,形成一個個模糊的光影,猶如留戀人間的亡魂,虔誠地向耶穌基督訴說未完的心願。

    穿過詭異的教堂,我們進入了內堂,這里更加漆黑,但還勉強能數到自己有幾根手指。正想掏出打火機照明時,一直在我身後拉住我衣角的喵喵,突然挨在我背上,嬌小的軀體柔若無骨,緩緩往下滑落。我連忙轉身把她抱入懷中,慌忙中不小心把手按到她胸,腦海中立刻出現一組數字——32A。

    喵喵的胸部實在難以與雪晴及蓁蓁比較,但嬌小的身軀卻著實惹人憐愛。然而,此刻並非遐想這些齷齪念頭的時候,急忙問她怎麼了?她有氣無力地回答︰“又看了,我又看了……”

    “你看見什麼?”內堂非常昏暗,僅憑穿透窗戶的微亮月色,我只能勉強看見她蒼白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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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6 02:31:41
第十一章 恐怖密室(下)

    “女嬰,渾身冒著黑血的女嬰……不只一個,有很多……她們在向我求救……”她說得很吃力,而且精神恍惚,感覺像是在說夢話。縴細的小手無力地抬起,給我指示了一個方向。

    我本想扶著她走,但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于是我就干脆把她抱起。她身形嬌小,沒多少重量,而且柔若無骨,感覺就像抱著一團棉花糖似的。要不是身處如此詭異的地方,我還真想咬她一口。

    我抱著她,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慢慢摸索,腳下忽然踩到東西,似乎是塊木板,印象中這個位置應該是地下室的入口。

    “她們就在下面……快救她們,快……”她雖然說句話也有氣無力的,但情緒卻略顯激動。

    之前我和蓁蓁進入地下室時,並沒有特別的發現,反而受到黑色異物襲擊,隨後袁修長及時出現,異物便無故消失。此時,袁修女恐怕已經就寢休息了,倘若我們在地下室受襲,還有誰能救我們。

    我道出心中的顧慮,喵喵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十分吃力地說︰“壞人不在……她們說壞人不在……”

    壞人不在?誰是壞人呢?難道是殺害周少龍的凶手,以及襲擊我和蓁蓁的黑色異物?管他是什麼,反正都已經來到入口,不進去查個明白,今晚恐怕也睡不著。

    把喵喵扶到牆角後,我就拉起通往地下室的木門。正想獨自下去查看時,喵喵無力的聲音便響起︰“帶我下去……你找不到她們……”

    雖然抱著喵喵這團棉花糖進地下室,一旦遇到危險肯定跑不了,但是不帶上她,我又不見能找到她口中所說的“她們”,而且把她一個人留在內堂也不得安全。于是,我再次抱起她嬌小且柔軟的身體,緩緩走進地下室。

    內堂還有那麼一點兒光線,起碼不至于會讓我絆倒,但地下室則完全漆黑,我連懷中的是喵喵還是一團棉花糖也看不到。身上能照明的就只有打火機和手機,因為之前已經來過,知道這里的空氣沒什麼問題,而且抱著喵喵用打火機,一不小心就會把她變成燒棉花糖了,所以我掏出了手機,並啟動了手機電筒軟件。

    雖然使用了手機電筒,但手機終究是手機,照明能力十分有限,只能勉強讓我看清楚地下室的情況跟之前沒什麼區別。正當我如老鼠拉龜般,不知道該從何處尋找喵喵口中的“她們”時,她就指著牆壁上的其中一個燭台︰“那個……她們叫我拉那個……”

    我抱著她走到燭台前,本想伸手去拉燭台,但因為抱著她,騰不出手來。她吃力地把手伸出,抓住燭台緩緩往下拉,旁邊的牆壁突然出現“ ”一聲異響,但我用手機往牆上照又沒發現異常之處。她指著牆壁叫我進去,說“她們”在里面。

    雖然她所指的牆壁並無特別之處,但剛才聽見的應該是機關的聲音,所以我就用腳輕輕地往牆上踢,回音很清脆,牆後面應該是空的。側著身子以肩膀頂住牆壁使勁往前推,竟然把牆推得陷進去了,用手機一照發現這面牆中間是一道旋轉門,只是建造得太過隱蔽,而且需要啟動機關才能打開,所以之前並沒有發現。

    把牆上的旋轉門頂開一道足夠讓我們進入的門縫後,便閃身進入,旋轉門隨即緩緩合上。我用手機往周圍照了一圈,發這密室的空間比外面的地下室約少一半,三面牆上各有一個雙層架子。三、四十個大小跟18.9升桶裝飲用水瓶差不多的寬口玻璃瓶放在架子上,約一半玻璃瓶是空的,另外一半則裝著紅黑色的液體,隱約中還能看見內里浸泡著已經發白的東西。

    正想仔細查看之時,身後傳來“ ”一聲異響,我連忙再用肩膀去頂旋轉門,無論從那位置頂都頂不動,看來得找到機關才能打開。我也不急著找機關,喵喵既然能帶我進來,應該也能帶我出去。于是,我便把她放下來,讓她挨著牆壁坐好,然後就走到其中一個架子前,仔細觀察玻璃瓶里面的是什麼。

    為圖方便,我先觀察放在架子上層的玻璃瓶,瓶底有很多類似黑芝麻的粒狀物,也許是某種昆蟲,可惜因為浸泡時間太長了,已經難以分辨。除了這些不知名的昆蟲外,瓶內還浸泡著一只似乎是小狗的物體,因為它是背向著我的,而且已浸泡得發白,同樣也分辨不出是什麼。不過這難不倒我,只要我把玻璃瓶轉動一下,就能看見它的正面。

    然而,我把玻璃瓶轉了半圈還是沒能一睹它的真面目,因為瓶內裝的液體是紅黑色的,我必須讓它靠近瓶邊才能看清楚。于是,我把臉靠近玻璃瓶,輕搖瓶身,里面東西隨即開始搖晃。

    搖了好一會兒,紅黑色的液體中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白色物體,我用手機一照,立刻嚇得倒退兩步。因為我看見了眼楮,看見了鼻子,看見了嘴巴,我看見的是一張臉,一張初生嬰兒的臉!!!

    我後退的時候,手還按在玻璃瓶上,因此把它弄倒了,摔到地上立刻破開,濃烈的藥酒隨即彌漫整間密室,破碎的玻璃碎片中是一具浸泡得發白的女嬰屍體。

    我終于明白盧院長與陳老板等人的交易為何不道德,因為他們所交易的是以嬰兒為原料浸制的藥酒!可是,李老板所說的“不見得違法”又是什麼意思呢?用如此殘忍的方式殺害嬰幼兒足夠槍斃十次了!就算是用已死去的嬰屍來浸酒,以現在的法律也是嚴重的罪行。

    有了這個密室里的證據,要給盧院長的定罪是沒問題的,于是我便準備向老大匯報,讓他安排人手來取證以及拘捕盧院長。然而,我忘記了自己身處地下密室,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只能當手電筒使用。

    這也沒關系,走到外面撥打就好了,于是便問喵喵機關在那?連問了三次,她也沒反應,走到她身前發現她睡著,還流著口水。我搖了她幾下,她也沒醒過來,看來睡得還挺香的。沒辦法了,只好自己在這間恐怖的密室里找機關,反正密室也不算很大,而且雜物也不多,應該不難找。

    找了一會了,我就在其中一個架子旁邊發現一個很特別的塑料盒子。開始時還以為是機關,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這盒子看上去應該是近年的產物,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有上百年歷史的密室之中,于是便仔細查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借助手機發出的光線,我看見盒子上面的字——紅外線遠程防盜報警器。

    長生天啊!這個連電燈也沒有的密室怎麼會有紅外線報警器的?那麼說,盧院長很可能已經知道有人闖入密室,甚至已經操著家伙趕過來……難道周少龍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密室而被滅口?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咋辦?但不管怎樣我都必須先弄醒喵喵,就算她不能告訴我機關在那,最起碼盧院長殺到的時候,我也不至于要為保護她而任人俎割。可是,我使勁掐她人中她也沒反應,把心一橫往她可愛的俏臉上使勁地甩了幾巴掌,她還是睡得那麼香。

    “ ”突如其來的異響,拉緊了我全身每一根神經,旋轉門緩緩轉動……要來的終于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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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7 02:24:57
第十二章 百萬大軍(上)

    在喵喵的“胡言亂語”指引下,我在地下室里發現了一個恐怖的密室,里面有十多瓶以嬰兒為原料浸制的藥酒。在尋找開門的機關時,發現這個連電燈也沒有的古老密室竟然安裝了紅外線報警器。更糟糕的是,用盡辦法也沒能把喵喵弄醒,而旋轉門就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

    幸好,密室的入口是道旋轉門,所以情況還至于太壞。外面的人推動旋轉門的左側,那麼他肯定會從左邊進來,我們只要在他進來時從右邊出去,他就不會發現我們。于是我便趕緊抱起喵喵,僅以腳尖沾地,趁著右側出現一能讓我們通過的門縫,便立刻鑽出去。

    然而,就在我以為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的時候,一道強光照在我臉上,使我眼楮也睜不開。一把熟悉的聲音隨即響起︰“是你……也許這是主的安排……”眼楮漸漸開始適應光線,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于眼前——是袁修女。

    “是你?難道里面的嬰兒都是你殺的?”我實在難以相信慈悲的袁修女竟然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這事與她無關,是我一個人做的。”旋轉門再次轉動,盧院長從里面緩緩步出。

    “盧院長,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盛氣凌人地說出這句話,不過這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我的雙手正抱著沉睡不醒的喵喵,倘若此刻受到對方的襲擊,我將會很被動。

    然而,盧院長似乎並沒有襲擊我的意思,只是對著我無奈苦笑︰“你不介意的話,請跟我到辦公室,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要我到他辦公室說不定會有什麼陰謀,不過如果他有心加害于我,應該沒有別地方比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下室更適合。而且離開這個鬼地方,最起碼手機能接收信號,便于向外界求救,于是我便跟隨他到辦公室。

    剛走出地下室,喵喵便醒過來了,還一臉緋紅地問我干嘛抱著她。唉,看來她把剛才的事情忘記得一干二淨了,我也懶得跟她解釋,把她放下來,叫她通知蓁蓁和雪晴立刻趕過來,便獨自與盧院長進入辦公室。

    “管理孤兒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動蕩不安的年代……”盧院長坐在辦公桌前,長嘆一聲,隨後便向我講述孤兒院的艱苦歲月——

    史密斯院長返回天父的懷抱後,我便接任院長的職務,當時剛剛解放,社會還很動蕩。那是一個艱辛的歲月,因為與教會失去了聯系,而且地方政府的官員連自己吃不飽,更別說給我們提供援助。

    當時,我首要解決的問題是院里近百口人的吃飯問題,向政府求助未果,我便向非法販賣糧油的商人乞討。那時候糧食是由政府配給的,幾乎所有商業活動都是違法,冒險逐利的商人又有誰會願意幫助我們呢?連連踫壁之後,我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必須以商人的身份才能與商人打交道。

    當時院里能賣的東西就只有史密斯院長生前釀造,存放在密室里的幾十缸酒,要是全部賣掉也許能換來一些糧食,但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這點糧食能吃上一個星期就不錯了。于是,我就想有沒有辦法能使這些酒變得比黃金更珍貴。

    李老板是我當時認識的其中一名商人,他當時已經四十幾歲了,因為長年日晚操勞,所以身體狀況十分差,經常要吃補品。然而,在那個物資短缺的年代,他雖然靠非法從事糧油買賣獲得暴利,但要弄來補品,甚至是一碗人參雞湯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得知此事後,我便想如果我能把那幾十缸酒全部變成十全大補酒,應該能跟李老板換來更多糧食。然而,在那個年代,要弄一顆枸杞子也難于登天,那來那麼多藥材泡酒呢?

    就在這個時候,院里出現了另一個難題,就是埋葬嬰兒屍體時出現了怪事,嬰屍放在教堂後面的空地上無人看管就會變成白骨,所以沒有人敢去埋屍。本來這兩道都是煩人的難題,但同時出現就很好解決了——我決定用這些嬰屍來泡酒!

    我本來想拿著這些嬰屍酒在李老板面前吹捧一番,然後跟他多換點糧食。可是我又怕他不敢喝,而且單用嬰屍泡酒,也不見得能把牛皮吹到天上。恰好那時院里有個調皮鬼發現附近的山坡上有很多大螞蟻,于是我便把讓他盡量多抓點回來,和嬰屍一起泡酒。

    酒泡了沒幾天,我就裝了一小瓶給李老板,跟他說是早傳的蟻王酒,換來了一些糧食。我本想在這個老板身上騙幾包大米,再向另一個老板騙幾包面粉,沒想到大概過了三五天,李老板親自上門來找我。我本以為他是來找我麻煩,豈料他竟然說喝過我的蟻王酒後,精神比之前好多了,還說願意用更多糧食跟我換。

    既然有水魚上門,不捉白不捉,我又跟他吹了半天牛皮,說這酒的功效如何神奇,如何珍貴,當然也向他討要更多糧食。在孤兒院最艱難的時期,我就是憑著這種亂打亂撞配制出來的嬰屍酒挺過來。

    (水魚︰王八的別稱,在廣東方言中有冤大頭之意。)

    隨後,我發現嬰屍酒的功效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李老板飲用了一段時間後,竟然變得比之前更年輕。而維持孤兒院的日常開支,必須大量經費,光靠向別人乞討,是不可能養活大家的。于是我就把密室里的酒全部都加進嬰屍和螞蟻浸制成嬰屍酒,以極高的價值向李老板等富商兜售……

    聽完盧院長的敘述後,心中不禁出現了一個疑問,語帶顫抖地問他︰“你今年多少歲了?”

    他淡然一笑︰“我是1930年被送到孤兒院的,到現在快八十歲了。”

    又是一個老不死,雖然他沒有直接承認自己長期飲用嬰屍酒,但他坦白自己的年齡也等于交待了這個事實。慰瀆屍體,甚至用嬰兒屍體來泡酒,雖然是人神共憤的惡行,但此事發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倘若現在要追究法律責任,恐怕會出現無法可依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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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7 02:25:26
第十二章 百萬大軍(下)

    我國的第一部憲法于1954年修訂,在此之前的所犯下的罪行該怎麼處理,老實說我不知道。難怪李老板說他們與盧院長交易,雖然不道德但不違法,因為根本沒有那條法律能追究他們的責任。就像女性強奸男性那樣,因為沒有相關的法律,那麼就等同于合法。

    雖然在超過半世紀前浸制嬰尸酒不算“違法”,但現在仍儲存這種可怕的藥酒顯然不適合,一旦被發現,沒收銷毀是肯定的。周少龍遇害前曾經到過地下室,如果他也發現了密室里的嬰尸酒……

    “周少龍是你殺的!因為他發現了密室的秘密,所以你要殺人滅口!”我以堅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但心里卻底氣不足,因為我根本沒有證據指證他,他要是抵賴,我也奈何不了他。

    然而,他沉默良久後,終于緩緩點頭︰“沒錯,他是我殺的。”

    他竟然承認了?我本以為他會否認,還琢磨著該如何套出他話里的漏洞,讓他招供,沒想到他竟然不用我多費唇舌就招認了。

    也許我驚詫的表情讓他感到一點笑意,他苦笑著解釋為何如此輕易認罪︰“俊龍的事情我知道了,他是個乖孩子,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母親要照顧,不值得當我這個老不死的替死鬼。”

    “他知道你殺了他弟弟?”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應該沒有必須向警方交待。希望你能允許我保留一點隱私。”他還挺坦白的,不想說的就干脆不說。

    “那你是怎樣殺害死者,又怎樣使他的尸體化成骨架?”這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他嘆了口氣才說︰“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我當然不能讓他活著回去。所以他一離開孤兒院,我便馬上就追出去。在半路上追上了他後,我就使勁地掐著他的脖子往旁邊的山坡上拖。拖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了,我見周圍人影也沒一個,就沒管他的尸體,立刻趕回院里。至于他的尸體為何會在九天後僅剩下骨架,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也許能給你提供點線索——那個山坡上有很多螞蟻,就是我用來泡酒的那種大螞蟻。”

    難道是螞蟻分尸?雖然這個解釋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也不是全無可能,數量眾多的肉食性螞蟻的確能在較短的時間內把人類的尸體吃得只剩下骨架和毛發。非洲叢林中的行軍蟻(又名軍團蟻)就能在半天之內把一只成年豹子吃剩骨架,當然我指的不是一只行軍蟻,而是成數十萬的一群。而且,這也能解釋死者的衣物為何會完好地穿在骨架上。

    他解開了我心中大部分疑問,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就是死者的衣服上的磷粉,以及自行車上的薰衣草殘渣。他對此的解釋是︰“他不見得在出事那天就一定進過死仔洞。薰衣草也許是之前沾上的,他平時也會去那附近玩。至于磷粉,他的骨架不也有磷粉嗎?”

    他的說法似乎也說得過去,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到底是那里不對勁,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只好先把他帶回去,再做過一步審理。

    為他戴上手銬時,腦海中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不對勁的地方——磷粉是沾在死者衣服外面,而不是內面。

    此時,突然听到喵喵在門外大叫救命,我與院長一同沖出門外,發現喵喵躲在袁修女身後縮成一團,一看見我就指著前方大叫︰“她是壞人,她們說她才是壞人!”

    我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見的竟然是美瓏。美瓏正與袁修女對峙,兩人之間的地面上盡是黑壓壓的東西,仔細觀察原來是遍地都是螞蟻。然而,這些螞蟻比一般螞蟻的體形要大好幾倍,顏色紅得發黑,感覺像是行軍蟻,但又稍有不同。

    美瓏一看見我,就對我怒目而視,當她發現我身旁戴上了手銬的盧院長時,更是沖著我咆哮︰“我要殺了你!”隨著她的怒吼,地上數量恐怕有近百萬的大螞蟻立刻像潮水般向我涌過來。

    看著螞蟻軍團向我涌過來,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地下室襲擊我和蓁蓁的難道就它們其中一個小隊?之前,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細節,就是把蓁蓁鞋子腐蝕得千瘡百孔的甲酸,有可能是螞蟻的“口水”!(甲酸別稱蟻酸,最初是從螞蟻身上提煉出來的。)周少龍的尸體很可能就是被這些螞蟻啃成骨架,也許他的真正死因是受到群蟻圍攻!

    就在百萬螞蟻大軍馬上就要爬到我身上,把我啃得只剩下骨頭之際,盧院長突然擋在我身前,對著美瓏喝道︰“住手!你還要為自己添加罪孽嗎?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們為了保護你付出了多少代價,受了多少傷害!”

    百萬蟻軍突然同一時間停下前進的步伐,全都呆在原地不動,動作之整齊尤勝訓練有數的軍隊。美瓏凝視著盧院長,亮明泛起淚光,溫柔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最好,所以我不能讓他把你帶走。我很害怕,沒有你在身邊,我會很害怕。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永遠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嗎?”晶瑩的眼淚隨即如雨水般落下。

    “美瓏,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其它的事情就讓我來處理吧!我不在的時候,袁修女會照顧你的。”盧院長也落下一滴男兒淚。

    “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妹妹她不肯喝嬰尸酒,她早晚也會離開我,而且我要的是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我要殺了他們,只要把他們殺了,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情,就沒有人拆散我們!”隨著美瓏怒吼,百萬蟻軍再次前進,繞過盧院長向我發動攻勢。

    被近百萬只大螞蟻包圍是怎樣的奇景呢?也許能想象中一下︰蟻軍像洪水淹沒大地般鋪天蓋地,我幾乎連立足的地方也沒有。想逃嗎?整條走廊的地面都是黑壓壓大螞蟻,鞋子落在那個位置也能踩死一大片。

    逃是不掉的,只能祈求上帝打救了,雖然我不是基督徒,但也希望全能的天父能大發慈悲。不過小腿傳來的劇痛讓我知道,這個希望也太渺茫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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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匿名  發表於 2012-7-27 02:25:51
第十三章 不老真相(上)

    盧院長在辦公室里向我承認殺害了周少龍,門外突然傳來喵喵的呼救聲。沖出門外發現遍地都是螞蟻,而且這些詭異的大螞蟻似乎聽命于美瓏,並在她的命令下向我發動攻擊。

    數之不盡的大螞蟻如倒流的洪水般,源源不斷地從雙腳往我身上爬,爬到小腿上的先頭部隊更毫不客氣地撕咬我的皮肉。鑽心的劇痛使我無法站穩,不由倒在螞蟻鋪成的地毯上,群蟻立刻從四面八方湧到我身上,看來我也氣數已盡了,這群饑餓的大胃王也許不用一小時就能把我吃個干淨。

    就在我以為這次肯定會完蛋的時候,一聲槍響牽動走廊上每一個人的神經——雪晴來了!她出現在走廊的盡頭,雙手持槍,槍口對準美瓏。螞蟻好像也能聽槍聲一樣,突然停止了對我撕咬,但並沒有離開我的身體,像被子似的在我的皮膚與衣服之間蓋了厚厚的一層。

    雪晴對著美瓏冷聲道︰“立刻投降,否則我會開槍!”

    “哼,就算我受到一點小傷害,我的小乖乖都會立刻發瘋,你和你的同伙伴都別想活著離開!”美瓏惡狠狠地說。

    “是嗎?”雪晴冷漠回應,隨即扣下扳機,又是一聲槍響。

    我想這回真的要解脫了吧!豈料身上的螞蟻並沒有像美瓏所說的那樣發瘋,而是依舊紋絲不動。而我身旁的盧院長卻倒下了,鮮血不斷從他的手臂上湧出來。

    “你想干嘛!”美瓏憤怒咆哮,地上的螞蟻約有一半立刻朝著雪晴的方向湧去。

    “立刻投降,否則我會開槍!這次的目標將不會再是手臂!”雪晴將子彈上膛,這次槍口瞄準了盧院長。

    “不……”美瓏高聲尖叫,隨即哭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不要傷害小華,不要傷害他……他在流血,快給他止血,快讓妹妹去拿藥箱給他止血,快!”螞蟻大軍突然停止了前進,如洪水代流般往她腳下靠攏,我身上的螞蟻亦迅速撤離,沿著她的雙腿爬到她身上,片刻即全部隱沒于長袍之下,仿佛從來也沒有出現過。

    我突然恍然大悟,很多之前沒注意到的細節全部于腦海中浮現。美瓏的衣服之所以如此怪異,原來是為了方便隱藏身上的百萬蟻軍!我和蓁蓁之前在地下室受襲,也不用多說了,肯定就是她的杰作。她借拿手電筒之名溜走,故意讓我們等得不耐煩先進入地下室,便于她的螞蟻軍團把我們殺掉。幸好袁修女及時發現,並加以阻止,我們才能幸免于難。

    盧院長在女廁把她轟走,肯定是因為她又再想偷襲我們。隨後袁修女不準她離開孤兒院,大概是怕她死心不息,再次找機會襲擊我們。接著,盧院長更干脆把她關起來。今天她頻頻與盧院長吵架,應該也是為了這件事。

    這一切一切原來都是因這個花季少女而起!

    在兩名手持沖鋒槍的武警大哥陪同下,我扶著拐杖一拐一拐地走進審訊室。雙腳的小腿都被螞蟻咬得腫起來了,醫生說是皮膚對蟻酸起了過敏反應,雖然痛得要命,但死不了人。不過,要是全身都被咬上,那就不好說了。

    審訊室里有兩名犯人,分別是盧瑞華和宛美瓏。對犯人的審訊通常是單獨進行的,目的是為了防止犯人串通給假口供。但這次情況比較特殊,我們一但要求分開他們,美瓏就把隱藏于長袍下的螞蟻全部放出來,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為免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只好同意讓他們一起接受審訊。

    在審訊室里,美瓏向我講述了一個時間跨越起過六十年的荒誕故事,讓我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記得當時是民國三十四年(1945年)的夏末,那天天氣很好,我和小華在孤兒院附近那個長滿薰衣草的山坡上玩。天色開始暗下來的時候,我們本來準備離開,但小華發現遠處的樹上有些很奇怪的東西,于是我們便走過去看。

    因為天色有點黑,我們看了一會也沒看出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像是一條掛在樹枝上的黑色布帶。小華當時比較貪玩,拾起幾塊石頭擲過去,擲中後布帶分成兩截向我們追來。它們快走到我腳下時,我才發現原來是一群大螞蟻。

    我們當時很害怕,拔腿就跑。跨過一條小水溝後,我們發現螞蟻過不了水溝,這才停下來喘氣。可是剛停下來,我就發覺有東西鑽進我褲子里了。小華叫我把褲子脫掉,我因為害羞不肯脫,結束被那東西鑽進身體里面了……

    (也許因為覺得尷尬,所以美瓏對此並沒有說得很詳細,但根據她之後的口供推測,應該是蟻群中的蟻後鑽進了她的陰道,最終在她的子宮里安了窩。)

    當時痛得我死去活來,褲子也被下體流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因為怕被院長(盧院長補充︰她指的是史密斯牧師。)罵,所以我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沒想到後來竟然會這樣……

    大概過了兩三天,我一覺醒來,竟然發現有很多螞蟻從我褲子里爬出來。我跑到廁所把褲子脫了,發現它們竟然是從我“下面”爬出來的,當時快把我嚇死了。它們爬出來後就自己去找東西吃,到了晚上又會爬回來找我,而且不管我躲到那里它們也能找到我。它們大部分都會爬到我的衣服里面躲著,但也有一些會叼著食物鑽進我下面。我當時想,應該是有只“母螞蟻”住在我肚子里了。

    之後每天都有不少螞蟻從我下面爬出來,躲在我衣服里的螞蟻也就越來越多了。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它們的存在,我只好盡管挑些寬大的衣服穿,到了近些年,捐贈的衣服多了,我就把部分衣服改成長袍來穿。(盧院長補充︰雖然李老板他們捐了不少錢給孤兒院,但為了長遠打算,院里所有人都很節儉。)

    後來,我發現這些它們似乎能知道我想什麼,我想它們做的事,它們馬上就會做,不想它們做的,它們就不會做。不過,這得有個前提,就是讓它們吃飽,不然它們會發瘋似乎四出尋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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