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萬劫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風華爵士]鐵血大秦(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1
發表於 2012-8-4 17:02: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帝國崛起 第七章 紙和印刷

有書友說冒頓這段故事是抄漢武大帝的。這讓爵士哭笑不得,冒頓才是歷史上第一個使用鳴矢奪權的匈奴人。這是歷史。而漢武大帝中的情節才是虛構的拜託書友們分清楚。

    這一天,秋高氣爽,興致勃勃的扶蘇帶著他的長子,年約九歲的贏則來到了新成立的科技部前,墨門幾大長老墨風、墨雨、墨塵以及墨匠之首墨班一同出迎!

    扶蘇笑道:“諸卿請起,聯今天只是來看看,你們無須多禮!”年長的墨風雖垂垂老矣,但依然是精神堂稱、風彩不減當年,聞言笑道:“陛下還是我墨門‘钜子’嗎,自然不能對我們不聞不問,理當多費些心才是!”

    扶蘇聞言笑道:“看來,各位長老是抓了聯的壯丁了,不怕聯不就範了!”眾人聞言大笑!

    墨雨道:“行了,都別傻子站著了,還不請陛下入內看看!”諸人醒悟,連忙將扶蘇請入科技部。

    入了門,一片巨大的宅院呈現在扶蘇的眼前,不少地方爐火熊熊,因霧騰騰,真不愧是墨門的地盤!

    扶蘇笑道:“其它的東西不忙著先看,你們先帶聯去看看要你們做的活字印刷機和造紙術去,聯今天可是親自帶了皇長子來看個新鮮的!”說著,愛憐的捏了捏在懷中東看西瞧的贏則的小鼻子!

    贏則嘟囔道:“父皇,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扶蘇笑道:“過一會你就知道了,各位長老,走吧!”

    當下,諸長老等了路,將扶蘇帶進一個很大的院中,院內到處都是忙碌的墨者,以及各種巨大的水池及各種器皿,煙霧蒸騰的,很遠就感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墨班為扶蘇介紹道:“陛下。您所說的’紙‘其實現在已經有了,不過是用麻和絹切碎製成的,不僅造價昂貴,而且不宜書寫,且難於保存,所以很少有人使用!陛下請看,這是樣品!”說著,墨班遞過來一張有些襪黃色的黃紙。

    扶蘇一手接過麻紙,摸了摸,看了看。搖頭道:“這麻紙摸起來手感實在粗糙,而且這顏色也不利於著墨,更加昂貴和易腐爛,這如何能夠大規模使用,不好!”好奇的贏則從扶蘇手中也搶過麻紙看了看,覺得沒有意思,便又還給了墨班!

    墨班也點頭道:“陛下說地不錯,麻紙的確不好!但自數月前陛下告訴臣兩種製造新紙的方法後,臣就和一般兄弟們日夜思慮,屢翻試製。終於在十數日前成功地製造出了第一批新紙。陛下請看,這是採用以原木為料,斬碎後經蒸煮、洗滌/漂白、脫水烘乾後用模具製成的高等紙;這是採用破布、爛網等為原料。經蒸煮、搗碎成漿、抵壓簾覆、烘乾脫水等工序後製成的低等紙,請陛下過目!”說著。墨班又遞過兩張紙來。

    扶蘇看了看,這低等紙看起來怎麼說呢,就像過去用來製造冥錢用的黃草紙一樣,雖有那點白度和硬度。但是手感仍然粗糙,黃度仍然十分偏重,扶蘇苦笑道:“這低等紙的白度太差,手感也很不好。雖比麻紙要好很多,但只能用來擦屁股用,不能造它來書寫和印書!”墨班的臉頓時苦了起來,有點深受打擊的模樣!

    扶蘇又看了看高等紙,畢竟原料比較高極,所以無論白度和手感都要比低等紙好出太多,但是和現代用的紙張仍舊不能相比,只是做為最基本地書寫和印製用紙算是勉強了!

    扶蘇點了點頭,笑道:“這高等紙看起來還是像點樣子,勉強可以書寫和印書了!墨卿,這些紙張成本幾何?尋常百姓們能用得起嗎?”

    墨班總算有了點面子,忙道:“陛下,這低等級造價極低,連麻紙的二十之一都不到,但用來、用來那個還是太奢侈了些!而這高等紙大約是麻紙的十中之一,應該說家中稍有余財的百姓都能買得起它製成的書,不過,用來書寫練字還是有些奢侈!”

    扶蘇聞言沉思了一下,贏則則有些好奇地將兩張紙拿到手裡比劃起來,忽地,扶蘇出言道:“墨卿,這些日子你們的確辛苦了,能夠由聯給你們的一些片言隻語中將新紙的成品做出來,不管這新紙的品質如何,聯都要褒獎你們,你們做得的確很不錯!但是,千萬不能自滿,因為新紙地品質還是不過關的。以聯的眼光來看,這低等紙地白度和硬度最起碼要達到現在的高等紙模樣,以便學子們平常用來記錄和練字;而高等紙地白度和硬度最起碼要比現在高出一個檔次,要達到現在白絹這樣的白度,硬度也要更好一些才行,否則這兩種新紙的用途就會因其品質和價格受得嚴格限制,你們明白嗎?”

    墨班聞言點了點頭道:“請陛下放心,臣一定和諸位兄弟們日夜試驗,爭取將品質再做提高,成本再作降低,以便讓全天下的百姓們都能用得起新紙!”扶蘇聞言欣慰道:“各位長老,墨班,這紙張乍看似小、事,可關係實在重大啊!因為它將承載我炎黃子孫地文化和輝煌,將之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它的便捷將是竹簡所無法比擬的,可以想像得出:一旦普天之下所有地百姓都能用得起紙、看得起書,我華夏歷來所推崇的‘禮儀之邦’的夢想就能真正實現!所以,你們在做的這件事看似渺小,卻是在承載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將來,這是造福千秋萬代的大事,你們的名字也將為歷史所銘記,千萬要努力啊!”

    這一番話語重心長,聽得周圍的墨門中人和扶蘇的隨行官員們頻頻點頭、深有感觸,墨班敬服道:“陛下德育萬民之心,臣等欽服!請陛下放心,臣和眾墨門子弟一定不負陛下厚望,爭取早日生產出能夠大規模投入實用的新紙來,雖嘔心瀝血亦不敢稍有懈怠!”

    扶蘇非常高興:“墨卿有這般決心,聯看這一天不會遠了,那聯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忽地,贏則在扶蘇的懷裡叫道:“父皇。您是說要用這些紙來將《春秋》、《詩經》這些書都印在上面嗎?”

    扶蘇笑道:“是啊,你看你每天跟太傅學的那些竹簡多重啊,一本詩經就要十幾捆,但如果把字印在這些紙上的話,很輕的一本紙書就能將《詩經》全收錄進去了,這樣不僅你讀著方便,而且全天下的孩子都可以讀著方面。更重要地是,你是天潢貴胄,無論用什麼東西寫成書,你都看得起。但是百姓的孩子只有用紙印成的書他們才能看得起,你明白這紙有多重要了吧!”

    贏則懂事的點了點頭道:“父皇,我知道了,父皇是想讓全天下的孩子都能像我一樣讀得起書!您今天帶我來這裡就是要我明白這事嗎?”

    扶蘇聞言眉開眼笑道:“是啊,則兒真聰明!今天父皇帶你來,就是要讓你明白,這紙張雖不起眼,可它要承載的將是我炎黃子孫的文明和輝煌,日後如果父皇不在了,你也要繼承父皇的意志。讓我華夏文明永遠流傳下去!明白嗎?”贏則懂事地點了點頭!

    周圍諸人看見扶蘇誨子不倦,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將來如此殫精竭慮,無不心中欽佩。暗暗慶倖中華有此大帝!

    墨班道:“陛下,活字印刷機也已經初具雛型。您也要看看嗎?”扶蘇笑道:“那是當然,光有紙還不行,一字一字的抄書地話,那我中華文明傳播的速度就太慢了。如果有活字印刷機的話,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快走,聯有些迫不及待了!”

    眾人笑了,墨班等連忙引著扶蘇出了門。走了幾步,拐進了隔壁的一個院落,這裡面就不像造紙坊裡面那樣熱氣朝天、蒸氣升騰了,而是到處都是叮叮噹當的敲擊聲和濃重的油墨氣息!

    墨班引著扶蘇來到一處機器旁,對扶蘇道:“陛下,這便是根據您所說的原理製成的活字印刷機,它主要由活字、機體、升降機三個部分組成!陛下請細看,這些活字臣等為了堅實、耐用都是用精鋼製成;它們中間是中空的,好灌上墨油;墨油和字頭之間有一層薄膠,以控制墨油的滲露速度;而這字頭有很多小孔,便於油墨地滲透以印在紙上!這整個機體就比較簡單了,其實就是一個框架,好將這些活字卡住。而這升降機更簡單,只須通過一個扳手就可以控制他的升降,以便紙張放在活字下面墨印!陛下看這樣的設計是否妥當?”

    扶蘇笑道:“我墨門果然是了得,聯只說了個原理,你們這麼快就能造出實用地機械,了不起啊!聯看這樣的設計很好,初時能達到這樣地水準,已經出乎聯的意料了。但聯還是有幾點意見的,你們日後改進時注意一下,第一:精鋼造價昂貴,用它來造活字,雖然耐用,但無形中增加了紙書的成本,所以日後如果有可能,盡可能用一些比較兼價地材料來做活字;第二、聯看這活字印刷機初制出來,印刷的品質一定不是非常穩定,速度也不會太快,所以你們日後也要在這些方面加以改制。其實你們只要記住六個字就行了:‘兼價’、‘穩定’、‘迅捷’!”其實扶蘇也只是對活字印刷的原理懂一些,具體的機械只能讓墨門去做,那些一回到古代就什麼都會做地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這一部活字印刷機一升一降中就可以印下上百字,可比那一字一字的抄書強得太多太多了,要是能夠更快、更穩、更便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這也是全天下讀書人的幸事!墨班聞言點了點頭道:“陛下評點一針見血,臣受教,日後自當按此方向加以改進!”

    扶蘇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待再說什麼,忽然間,兼管‘秦風’的范天石匆匆來報導:“陛下!陛下!陛下何在?”扶蘇聞言招呼道:“範相,聯在這裡,何事驚慌?”

    范天石匆匆來到扶蘇身邊,急施了一禮,忙道:“陛下,剛剛接到北疆急報,匈奴王子冒頓弑父自立,目前匈奴各王基本已經盡數承認了這個新單于!臣得報不敢怠慢,便來報知陛下知曉!”

    扶蘇聞言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天要變了,這天下又要打仗了!”諸人聞聽驚詫,墨塵道:“陛下,這匈奴人真是豺狼之性,竟敢弑父而立,難道不怕遭天譴!還有,陛下好像對這個新單于頗為忌憚,此人很厲害嗎?”

    扶蘇聞言慨然道:“國權之爭,殺父弑兄,也是常事,並不僅僅是匈奴才有的,我華夏數百年來這類事情還少嗎!?這也是強存劣汰、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符合我新派治國之學‘道德論’!不過,此人雖僥倖成功了,但背上的這個弑父惡名恐怕要讓他千百年亦難以洗刷,這輩子也要讓他難以安枕,他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的!至於說到對冒頓此人頗為忌憚嗎,你們可以想像得出:此人能夠單馬獨騎逃遁二千餘裡,從大月氏國安然無恙地潛回匈奴;又能絕情絕義、殺父奪權,這樣的人會是容易對付的人嗎!?如果聯所料不錯,北疆草原上,馬上就要爆發兼併大戰,等兼併之戰結束之時,就是我秦國與匈奴全面交戰之日,勝負難料啊!”

    范天石聞言悚然道:“那,陛下,我國是不是要早些準備?”扶蘇點了點頭道:“正是,人無所慮,必有近憂啊!諸位長老、墨班,你們立即去找太尉張良,將墨門的精鋼技術傳入我秦國各大兵造。從今日起,大秦各兵造逐步停產青銅兵器,開始全面推行精鋼兵器!”“是,陛下!”墨風等人悚然領命!

    “範相,立即通知朝中六百石以上所有官員明早列席朝會,聯要早早佈置一下!還有,立即命‘秦風’尋找通曉草原和西域情況的商人和胡民來見聯,聯有要事要詢問他們!”“是,陛下!”范天石亦領命!

    忽地,贏則叫道:“父皇,要是那些蠻夷敢來,我們打得過他們嗎?”扶蘇笑了,捏了捏贏則的鼻子,自信地道:“你父皇這輩子怕過何人!放心吧,來一個父皇殺一個,來兩個父皇殺一雙,聯會讓尚武的秦風嚇得敵人聞之而喪膽!”“陛下聖明!”眾人聞言亦是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便與這匈奴蠻夷廝殺一番,爭個高低短長!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2
發表於 2012-8-4 17:02: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帝國崛起 第八章 全面佈局

清晨,宏大的薪年宮議事殿裡,百官雲集,比往日幾乎多出一半有餘,直將個寬敞的朝堂塞得滿滿當當,多少有點人滿為患的意味!

    階下無數郎中和虎賁衛士執戟護衛,那是一個盔鮮甲亮、精神抖擻,盡顯皇家威儀!

    忽然間,一聲尖銳的傳呼聲撞入大殿:“陛下駕——到——!”霎那間,眾臣拜伏:“臣等恭迎陛下!”

    扶蘇面色沉穩,穿過長長的水間皇道,直上陛階,登臨皇座後揮了揮手道:“諸卿免禮!”眾文武聞言,這才敢抬起身來,俱各穩座!

    扶蘇掃視了一下群臣道:“今日聯召集朝中所有六百石以上官員前來議事,想必緣由諸卿都已經聽說了吧!聯就不再多言了,只是想問一問諸卿,對此我秦國該如何應對?”

    當下有方奇出列道:“陛下,匈奴狼子野心,前番屢寇我邊疆,幸為先皇逐退,今重立單于,恐有再犯邊疆之危,故臣建議宜及早備戰,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扶蘇點了點頭道:“正是,治國宜從危,萬不可掉以輕心,但不知方卿有何良策?”方奇道:“陛下,臣不通軍務,只能向陛下出點內政方面的建議。兩國開戰,首先打的就是錢糧、後勤,故臣建議有三:

    一、我國內戰方畢,百業剛蘇,無論百姓還是國庫多無餘糧,所以應首先命各地整修水利、鼓勵耕種,並將我大秦先進的農業管理方法迅速向全國推廣,以儘快屯積足夠的糧草;

    二、打仗要錢、獎勵將士們也要錢,而我國現在缺的便是錢,但亦不能採取向百姓加賦這樣竭澤而漁的方式,而應鼓勵工商以及將鹽、鐵、銅、蜀錦等產業收歸國有,以儘快在不傷及民本的前提下聚集起足以一戰的錢帛;

    三、光有錢有糧還不行,後勤無保障同樣會扯軍隊的後腿,故臣以為應立即徵發部分民夫並調動已經基本完成剿匪的各地軍隊修復在戰亂中受損的直道、馳道以及各條道路、水道。以便國家錢糧能夠損失最小、而又最快地運抵前線!臣提此三點請陛下斧正!”

    扶蘇點頭稱讚道:“方卿所言奇是,蕭相、範相,汝二人想必聽得明白,速和屬下擬就詳細章程交由聯審閱,然後推行天下!”“是,陛下!”蕭何、范天石領命。

    扶蘇又問道:“還有哪位卿家有奏?”有張良同列道:“陛下,臣認為方大人所言三條雖好,恐怕仍難以在短期內籌集到足夠地錢糧進行備戰,所以臣雖不是文臣,但亦有一條稅改之策供陛下和諸位同僚考慮!”

    “噢。子房說來?”扶蘇精神一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錢,沒錢是打不了仗地!

    張良正色道:“自古以來,官紳一體不當差、不納糧,臣認為這十分不妥,這地是官紳得多、這錢也是官紳得多,憑什麼要讓百姓們出糧出差拱衛國家,而官伸們就可以坐享其成呢!?所以,臣建議舉國上下所有官伸都必須按比例當差、納糧,這樣一可平百姓之怨、以示陛下天下為公之意。二也可以儘快地籌集到足夠的錢糧和差役用於備戰!請陛下聖裁!”

    此話一出,不僅扶蘇吸了口冷氣,便連殿上的文武也是大嘩。紛紛嚷嚷地議論起來。

    中國自古以來,這官伸就是中國的特權階級。不當差、不納糧,所以即便百姓再窮、國家再賽,官伸階層也依然過著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奢侈生活,故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語!這也是為什麼張良一提出這個建議來,殿中無論文武俱各大嘩的原因!

    扶蘇心道:“按理說,張良的這個建議真的是緩解目前國家財政困難狀況的良方,但是必將遭到整個官伸權力階層的重重阻力。恐怕難免又是一場刀光劍影、口誅筆伐!歷史上,清雍正帝徹底推翻了官伸不納糧、不當差地制度後,幾被儒家衛道之士斥為荒淫無度的不世暴君,可謂代價慘重!自己應不應該這樣做呢?”

    扶蘇考慮半晌,忽地揮了揮手,眾文武很快靜了下來,看扶蘇如此回答。扶蘇看了看張良,張良也直盯盯地看著扶蘇、還悄悄眨了眨眼睛。扶蘇頓時明白了張良的意思:本來張良就有遁世之念,是扶蘇硬將他留下來的,所以張良現在也是滾刀肉,什麼都不怕,只要與民與國有利的事情他都敢提,也不怕得罪人,大不了拍拍屁股歸隱山林,反而落得個清名和清靜!

    扶蘇笑了,心道:“張良,你有一顆為國為民之心,不惜挺身而出,與整個官伸階層對抗,那麼聯身為一國之君,又豈能落在你的後面!”於是,扶蘇正色道:“諸位愛卿,聯認為子房所言有理,有意准奏,諸卿以為如何?”

    眾文武俱驚,心道:“陛下何等聰明之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有多嚴重!”蕭何也是面色沉重,聞言起身出列道:“陛下,此議雖好,但阻力之大也必將世所罕見,昔商殃之變法嚴厲至極,卻亦未敢過於觸動官紳階層之利益,所以尚請陛下三思!”

    扶蘇聞言感慨道:“正如子房所說,錢是官伸得多、地也是官伸得多,所以保家衛國他們也應該多多出力,怎能把這個重擔都壓給百姓身上呢!?聯已經痛下決心,無論阻力有多大,從今日起,所有官紳都必須當差、必須納糧!”

    朝中一片寂靜,似乎對扶蘇這樣快便痛下決心沒有一點心理準備!蕭何也有些愣了,他本以為扶蘇會認真考慮一下,卻沒想是這般的雷厲風行,頓時有些頭疼道:“陛下,這……”

    扶蘇揮手阻止道:“蕭卿不必再言,聯決心已定!官伸階層的特權享受得太久了,也該讓他們走下神壇了!其實聯就是官伸階層最大的頭子,所以第一個開刀地便應該是聯!主薄詹事何在?”“臣在!”有一人從扶蘇身側站出!

    “從今日起,聯亦實行年俸制,因聯之特殊地位。故除正常公用之度由國家負擔外,聯之私用年俸為每年三萬石,其中二成交歸國庫、以為聯之國稅!後宮其餘諸嬪妃、皇子、公主,俱各設立相應私俸制,無故不得超支!另由於皇族的特殊地位,故赦免差役,但每年須出私俸的二十之一為抵償!”扶蘇臉色平靜地說出了一番震驚天地地話語!

    殿中一片啞雀無聲,便連張良也愣在當地。眾臣俱各驚愕地咽了口唾沫,心道:“天啦,皇帝也要交稅。皇帝也要設立年俸,這豈不是翻了天了!”但是,眾文武也看到了扶蘇進行稅賦改革的堅強決心!

    有人心中不服,心道:“你是皇帝,什麼公用、私用,誰敢和你計較,還不是我們要大出血!”以便有人相詢道:“敢問陛下,皇室何為公用?何為私用?”

    扶蘇正色道:“公用者國家公務之用也,比如說祭天祭祖、皇宮地維修與保養費用、朕地保衛和出巡費用、宮中宦官和宮女等人的日常開支、歡迎外國貴客以及因公會見國內官僚及士民的費用等!私用者,朕私人之用度也。如聯地日常飲食、服飾鞋帽,當然龍袍和皇冠這些東西不算,還有聯私人購買物品及賞賜非國制應賞之人的費用。另外還有聯本人的壽誕之用等,皆由聯私俸中出!其餘皇族亦是如此!當然。如果諸卿認為聯或皇族將某些私用錯加到公用上去,日後諸卿可以提,聯一定改正!”

    眾朝臣啞然,知道扶蘇是玩真的啦!

    蕭何和范天石相視苦笑。范天石道:“陛下,如此豈不讓陛下委屈得很,而且壽誕等禮節不隆,豈不有損國威?”扶蘇正色道:“只要國家強盛。聯委不委屈,這無所謂,而且聯想只要我大秦文治武功皆冠絕天下,即便聯只用一錢做壽,天下又有何人敢笑我大秦無威!?各位愛卿,聯地俸祿三萬石!已是普通百姓數千戶年入,足足有餘了,應該不會丟了國家的面子,諸卿放心好了!如今既然聯已經以身作則、做出了表率,那麼諸卿自己呢?”

    張良現在是對扶蘇佩服得五體投地了,當先一拜道:“臣亦隨追隨陛下,納稅交差!”張良領了頭,諸文武一陣沉默後,很快蕭何、范天石、方奇、酈食其、蒯通、韓信、蒙恬、李信等重臣俱各表態支持,諸文武見這些朝中大佬也都屈服了,亦只好點頭同意!

    不是嗎,皇帝都以身作則了,你不同意,你豈不是比皇帝還譜大!何況如今國家初定,眾文武中多是開明之人,所以雖然自身利益有些損失,但多還能接受!

    扶蘇面露微笑,點了點頭道:“很好,諸卿不愧為國之柱石,頗有憂為憂民之念!這樣吧,聯和皇族的稅率定為以十稅二,抵差之稅為二十稅一,以做為國民表率;而文臣地稅率定為以十稅一,抵差之稅為三十稅一;武將因為國血戰,多要出生入死,所以抵差之稅免,國稅為十五稅一!而各地豪伸士伸的稅史嗎,既然他們無官無職、為國家又做不了多大的貢獻,就讓他們和聯的稅率一樣吧,想必不妥屈了他們!”

    扶蘇這裡玩了個花招,首先最優待武將,只收很少的稅率,這樣兵權就應該很穩定;再次優待文臣,他們掌握國家機器和宣傳喉舌,稅率較低,亦可以平靜接受以儘量保持穩定;至於那些地方的土豪士伸們,既無兵又無權,只好讓他們多交點錢了,反正讓他們造反,百姓們不答應,文武朝臣們也不會為了這點錢和朝臣翻臉!這也是帝王的權謀之術——分化!

    果然,文臣武將們聽到扶蘇上下牙一張,便將他們的稅率訂得十分優惠,心中盤算一下,覺得勉強還能接受,便也心平氣和了,畢竟皇帝交得還比他們還多不是!尤其是武將,十五稅一,毛毛雨而已,更是一臉的不在乎!

    扶蘇心中卻在暗笑:“你們都別不在乎,這筆錢每年算起來。可也是相當嚇人的數字呢!哈哈,賺到了!”

    這時,張良忽道:“陛下,雖然有陛下以身作則,但地方上地安定也不可不防,所以應立即派出使者分赴各地,一則曉喻百姓陛下天下為公之義舉,二則以理安撫地方士伸。另外,應立即命‘秦風’加強哨探,將某些不安苗頭儘早扼殺;同時各地駐軍應全面戒備。隨時準備出兵平亂!臣想如此多管齊下,天下應無人敢有何異動,待大勢已定,更是無須多慮了!”

    諸文武心中暗驚:“這張良可真是心黑手辣,看樣子以後不能得罪他,否則倒楣的日子不遠!”

    扶蘇點頭道:“既如此,范卿、蕭卿、子房,你們三人便立即傳令各地府衙、駐軍以及‘秦風’,無論此次賦稅改革有多艱難,亦必須堅持到底!”“是。陛下!”諸人應命!

    扶蘇又想了想道:“韓信,你即日領五萬禁軍坐鎮關東之中樞大樑,務必保正關東之穩定!”“是。陛下!”韓信出列領命!

    扶蘇心中估計一下,經過這幾條措施再加上正在迅速恢復的國力。三五年內應可有發動一場與匈奴地大規模絕戰的財力,不由得頓時輕鬆了許多,又問道:“适才所言皆為內政,那麼軍務和外交方面諸卿可有什麼好地建議?”

    李信聞言出列道:“陛下。臣認為戰勝匈奴地要旨,在於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所以臣建議,近年內應積極籌措戰馬。建立一支大規模的精銳騎兵以備用!”蒙恬聞言道:“不可!陛下,如今國家財力不富,而籌措戰馬耗用極巨,必給國家增添巨大負擔,所以臣認為還是多發展步兵,再輔以適當騎兵,以拒匈奴。臣昔年逐匈奴出河南,亦是憑此!”

    李信聞言反駁道:“蒙將軍,若我軍以步兵為主,在機動性方面就根本比不上匈奴兵,只能採取被動地防守反擊戰略;而且亦不能深入草原、追殲殘敵,這樣如何能徹底剿滅匈奴!?又如何能彰顯我大秦不世軍威!?”

    蒙恬搖頭苦笑道:“我不是不知道騎兵的好處,但是國家如今哪有財力建立一支和匈奴匹敵的的騎兵啊,要知道一名騎兵地費用幾乎相當於三名步卒的開支啊!”李信聞言也有些為難,建騎兵缺錢,不建騎兵想徹底取勝又很難,不由得只能目視扶蘇,看扶蘇如何應對!

    扶蘇想了想,說道:“其實要想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而又少花錢也不是不可能,聯有三個方法,諸卿可以考慮一下。

    第一、在全國推行馬政,百姓如有養馬者,國家可給予一定程度地稅賦優惠,或是減免差役;另外,鼓勵全國適合飼養戰馬的地段建立大規模的養馬場,如邯鄲、右北平、河套一帶,國家與以大力支持,扶植起本國強大的養馬業。

    第二、與對我國尚還友好的東胡建立友好的外交關係,兩國兩式建立通商制度,以我國之鹽、鐵、絲綢等物換取他們的戰馬,這樣兩國互通有無,比單以金錢購買或走私馬匹要節約很多!而且亦可以讓我國和匈奴萬一交戰時,他們至少採取中立的態度!

    第三、我國之西方有國曰:大月氏,這是一個國力相當強大的遊牧民族,他們和匈奴有解不開的世仇,而且一向對我大秦秋毫無犯,但遺憾地是因翰海阻隔,雙方基本沒什麼交往,只有偶爾一些商隊穿行於兩國之間!所以,我國亦可遣使與月氏建立正式外交關係,一則在商業方面互通有無,二則也可結成戰略上的盟友、合擊匈奴!

    這樣一來,我國不僅僅可以花費較小的代價獲得豐富地戰馬資源以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二則也可以改善我國周邊環境、無後顧之憂地和匈奴決戰!不知諸卿以為如何!”

    眾人大喜,韓信亦點頭道:“陛下聖明,如果有大月氏和東胡從旁牽制匈奴,我大秦再有一支強大地騎兵,那麼我國至少已立於不敗之地!”

    酈食其當即奮勇道:“陛下,臣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前往東胡,說動兩國友好及通商!”扶蘇笑道:“此重擔亦非愛卿莫屬,那愛卿便及早做好準備,待時機成熟,便立即出使東胡!”“是。陛下!”

    扶蘇又道:“不知何人敢出使大月氏,開兩國邦交之先河?”眾文武互相看了看,無人應諾:眾人一則畏路途之苦,二則對大月氏毫無瞭解,皆不敢答應,怕萬一完不成使命,豈非出醜又露乖、吃力不討好!

    扶蘇臉色有些不悅,心道:“我怎麼就沒有一個張騫呢,要是有了他,休說一個大月氏了。就是更遙遠的西域也都去得!”

    忽地,范天石道:“陛下,昨日您讓臣尋找來往西域的商賈,臣詢問過‘秦風’官員,又查閱了一些秘檔後,決心向陛下推薦一人!此人咸陽人氏,自祖父起家族便來往於匈奴和西域,以我國之鹽、鐵、絲綢等物換取其國馬匹,然後賣與我軍中。可以說此人深通大月氏情況,而且和其國一些貴族頗有一些交往。更兼此人年青奮勇,不僅足智多謀、且有愛國之心,應可當此重任!”

    扶蘇大喜:“吾之張騫原來在此!”忙道:“此何人也。速速召其前來見聯!”

    范天石道:“此人姓張名跡,陛下如要見他。臣可速速令他前來殿前相見!”

    扶蘇想了想道:“這樣吧,汝等先各自回去,將适才方卿所述三條內政良策以及稅賦改革並推行馬政擬定一個詳細的條陣來,聯批准後立即在全國推行!酈卿則要認真準備好對東胡出使地準備。務必萬無一失!還有,蒙恬將軍速離京城,奔赴九原,以坐鎮北疆!至於張跡。范卿可帶無心去傳他到南書房侯駕!”“是,陛下!”諸文武領命,依次退下,各忙各的去了!

    扶蘇匆匆回到南書房,乖巧地呂雉已經準備好了早點在等侯了。原來這項工作一直是由皇后來完成的,但也不知道呂雉和皇后王瑕如何說,竟讓王瑕一心一意照撫皇子贏則去了,便將每日在南書房服侍扶蘇的任務交給了呂雉。對此,扶蘇也沒有什麼表態,畢竟呂雉遠比王瑕乖巧,有她在身邊,也更舒服一些,當然,干政是不可地!

    扶蘇在呂雉地服侍下匆匆吃完了早飯,然後擦了擦嘴,笑道:“雉兒,待會有一個有趣的人來,講述一些你從沒有聽過的西域風俗,你感不感興趣?”呂雉睜著美麗的大眼睛,喜道:“臣妾正在宮中呆得悶呢,如果陛下願意讓臣妾旁聽,臣妾求之不得!”

    扶蘇笑道:“那好,來者是客,待會你可不要端什麼架子,要做好主人的本份,添茶奉水可是不能怠慢的!”呂雉知道扶蘇平日裡的脾氣是很溫和地,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點頭道:“是,陛下!臣妾一定會做得比尋常女子還好!”

    正說著,福邁步入內,恭聲道:“啟稟陛下,張跡帶到!”“噢,請他進來!”“是,陛下!”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被福了入南書房內,連忙拜倒參見道:“草民張跡拜見陛下!”

    扶蘇笑道:“張卿請起,賜座!”“謝陛下!”張跡謝恩,起身至一旁坐下。

    扶蘇打量了一下張跡:二十多歲,身材修長、結實,長臉濃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得英姿勃發、朝氣十足!扶蘇微笑道:“聽範相所言,張卿對大月氏相當熟悉是嗎?”

    張跡恭聲道:“是的,陛下!臣自小就隨家祖往來漠北和大月氏之間,對那裡的風土人情十分熟悉!”“很好,那就勞煩你為聯講一講大月氏地具體情況如何?”扶蘇笑道。

    張跡點了點頭道:“是,陛下!這大月氏離我大秦並不算太遠,只算因隔了千里流沙和關山重重,所以雙方向無交往!這大月氏屬遊牧民族,如今國力強盛,人口過百萬,帶甲亦超過二十萬騎,可謂西域第一強國!但是大月氏人普遍熱情好客,不喜擴張,所以雖與我國交壤多年,亦沒有派一兵一卒越過荒漠,攻擊我國,可謂友好之邦!但大月氏和匈奴卻因為種屬和草原牧場等問題與匈奴交惡甚久,雙方近百年來屢有征戰。總體來說匈奴稍占上風,所以月氏人對匈奴非常痛恨。現在的月氏王莫若也是對匈奴非常敵視,常有相攻之心,但終因實力不及匈奴,所以亦頗為顧忌!這就是月氏國最基本的情況!”

    扶蘇點了點頭道:“很好,那月氏王莫若對我大秦印象如何?還有月氏國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東西?”張跡道:“莫若對我大秦的印象應該不錯,因為近百年來我國與月氏雖無交往,卻也沒有什麼摩擦,而且我國的絲綢、鹽、鐵等物亦深受月氏人的喜愛,尤其是絲綢更是深得月氏上層貴族的喜愛。聽說莫若本人至少就有數十套絲綢衣衫!要說月氏國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那就是月氏人出產很多中原沒有的特產,如葡苟、哈蜜瓜等水果以及披蓉等珍貴藥材,還有很多珍貴地獸類皮毛,不過臣印象最深的便是月氏人大規模的馬群以及先進地煉鋼技術!”

    “噢,馬群和煉鋼的事情你跟聯再仔細說說!”扶蘇頓時來了精神!

    張跡十分乖巧,忙道:“流沙以西地月支土地多廣袤草原,所以盛產駿馬,而且和匈奴馬不同。匈奴馬多矮小卻長於耐力,而月氏馬卻多高大強壯長於衝刺。所以月氏人的騎兵和匈奴人騎兵的特點也不太一樣:匈奴善射、月氏善攻,各有所長!據臣估計,月氏百萬人口所擁有的馬群至少在兩百萬匹以上。可謂馬背上地國家!

    說到煉鋼,月氏國雖很少產鐵礦。但是他們地煉鋼技術卻是臣所見過最先進的。他們所出產的精鋼彎刀,鋒利異常,最好地可切金斷玉,削鐵如泥。草民曾經拿我大秦的上好青銅劍與月支國的精鋼彎刀對砍。後果卻是我青銅劍斷成兩截,而月支彎刀絲毫無損,可見月氏人煉鋼技術之先進。其實便是匈奴人所用的彎刀也都是從月氏人那裡偷師學去的技藝,只不過匈奴人技藝不到家。還煉不出月氏人那樣上好的精鋼來,否則昔年蒙恬將軍和匈奴人戰于河南,可就要大吃苦頭了!”

    扶蘇聞言笑道:“月氏人的煉鋼技術雖然先進,但現在我大秦卻也不怕他!你知道墨門嗎,其實早在十多年前墨門就己經悄悄從月氏國引進了精鋼技術。又經過十多年地完善,已經完全可以鑄造出不下月氏人的精良兵器!現在我大秦各大兵造正在全力轉產精鋼兵器,很快我大秦的軍隊就要開始換裝了!”

    張跡聞言大喜道:“那太好了,臣心中一直有一個願意,就是想從月氏國將他們地煉鋼技術引入中土,但是月氏人對他的秘技看管甚嚴,臣一直沒有辦法,卻沒想到墨門已經得手了!”

    扶蘇大笑,有些調侃地道:“那是當然,你是商人,哪有多少好辦法!而墨門卻是個奇門,他們明裡搞不到,暗地裡辦法有地是!你說呢?”張跡聞言恍然大悟,心中暗笑道:“是啊,墨門精通機關和諸般奇技,而且有一支強大的武力,明地裡買不到,暗地裡不會偷嗎,這天下有什麼藏寶的地方能難得倒他們!”

    看張跡心有戚戚的模樣,扶蘇笑道:“其實聯對月氏人別地東西都不太感興趣,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們的戰馬!我秦國不久和匈奴必有一戰,這可這戰馬實在是稀缺,聯在國內籌辦的馬場短期內一是趕不上,二是沒有良好地馬種、產出來的馬也難以適用於戰場,所以聯和大秦都需要月支人的優秀戰馬!這次找你來,就是希望以你為使出使月氏,和月支建立正式的外交關係和通商管道,以我國之鹽、鐵、絲綢等物換取月氏人的戰馬,如此互通有無、各取所需,豈不美哉!”

    張跡聞言大喜道:“草民有此念頭久矣,如若陛下相信草民,草民願為國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扶蘇笑道:“不相信你,聯也不會傳你來見聯了!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聯相信以你的才能和我國與月氏人以往還算和睦的友誼,此行應該可以成功。但是,你這此的出行可不僅僅是建立外交關係和通商管道這樣簡單,你還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月氏人和我大秦建立軍事同盟關係、共抗匈奴。這樣我大秦就不用獨力對抗匈奴,這壓力就輕鬆多了!張跡,從聯的話語中,你想必可以聽明白。你這次的使命對我大秦有多重要!你有信心嗎?”

    張跡正色道:“只要與國有利,草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達成使命!”“好,壯哉!”扶蘇拍案而起,大聲道:“張跡聽封:聯任命你為典客左承,秩比一千五百石,即日上任。一月之內籌備好去大月氏的使團,帶上我秦國最好的絲綢等物和聯地國書及祝福,開啟一段和平、友誼、通商、互助之旅!”

    張跡聽得熱血沸騰,大聲道:“臣必定為國盡忠。達成使命,誓死不悔!”

    扶蘇笑道:“去吧,好好幹!一月後你出關西行的時候,聯親自為你壯行!”張跡點頭道:“謝陛下,那臣便告辭了!”“去吧!”扶蘇揮了揮手。

    看著張跡興沖沖遠去的背影,扶蘇慨然道:“他這一去必將為我大秦打開一個廣闊的天地啊!”呂雕一直在旁默默地聽著,笑道:“看來陛下對此人信心很足嗎?”

    扶蘇笑道:“張跡年輕、敢闖、有衝勁、愛國,更兼熟悉大月氏的情況,實是最佳人選!聯相信他會成功,也相信他將為我大秦打開通往西域的視窗……解決匈奴之後,聯要推動我浩翰秦風,將整個西域收入囊中!”

    呂雉聞言笑道:“看來陛下說的那句話真是沒錯啊?”

    “哪句話?”

    “國與國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陛下現在還想利用人家呢,暗地裡就在打起人家的算盤來了!”

    扶蘇大笑。心中卻暗自警惕:“這呂雉學得很快啊,以後要注意了,要是她能夠一心為國地話,倒不妨留著她。否則還是早些將她除去為妙!”

    一月後,在先送走了酈食其後,扶蘇又率舉國文武重臣在咸陽西門外為張跡送行,讓這個龐大的使團帶著秦國強大和復興的美好願意。踏上遙遠而陌生的西域!

    同時,國家新一輪內政和賦稅改革開始在全國強力舉行,浩浩大秦開始了全面的備戰進程!

    不久,繼‘仲夏’之亂平息數月後,在秋冬交換之時,扶蘇強力推行的賦稅改革在關東遭到了不小的阻力:很多地方的士伸聯合起來反對改變官伸一體不納糧、不當差的古例,多有暴力抗法現法的發生!

    高效地‘秦風’通過合併了‘墨足’以後形成的強大信鴿聯絡體系火速將各地情況反應到咸陽。扶蘇看後眉頭緊皺:“在關中等地,由於秦國百姓、士伸、官員早就習慣了嚴刑酷法,所以賦稅改革推行以後,百姓們是鼎力支持、士伸們是無奈接受、官員們亦屈從大勢,基本上沒有什麼暴力相抗的事件發生;但是這賦稅改革一到關東,麻煩就接踵而來,甚至還有不少地方官員勾結士伸陽奉陰違者,看來目前關東士伸階層地勢力仍然很強大,實在有必要加以鐵腕清洗!若朝庭屈服了,日後還怎麼推行新政!”想到此,扶蘇立即下令各地‘秦風’和駐軍互相配合,以鐵腕武力保障賦稅改革的順利實施。

    強大地秦軍出動了,在歷年關東大亂中屢遭重創的士紳階層由於沒有百姓和軍隊的支持頓時敗下陣來:在嚴厲鎮壓了一批鐵杆分子並部分與之同流合污的朝庭官員以後,大部分人恐懼了、乖乖地交上了應付地國稅和抵差之稅。

    但是,也有耍橫的:在西元前209年底的冬季裡,關東穎川、巨鹿、九江、新郢等地發生了多起士紳聯合暴亂,攻佔城池、殺害朝庭官史的事件,一時氣焰十分器張!

    韓信接獲亂報,立即命部下曹參、吳芮、衛元等分兵平叛。可憐那些土豪惡霸如何是韓信等人地對手,尚沒有回過神來,便被韓信以雷霆之勢一一平定。於是,各地士紳大恐,見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默認了這開天闢地般的賦稅革新!

    次年,秦國各地大熟,再加上百業復興、官伸納稅,國庫收入劇增一倍有餘,一時間秦國財政大有改革,在強大經濟力量的支持下,大量新式精鋼兵器首先開始裝備禁軍和北疆邊軍,逐步開始做好與匈奴決戰的準備工作!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3
發表於 2012-8-4 17:04: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帝國崛起 第九章 張跡歸來

西元前208年的初夏,南書房內扶蘇正與范天石、蕭何、張良、墨班等議事。

    “陛下,新版《道德論》已經根據陛下的意思修撰完成,不知昨日送交陛下審閱後是否可行?”教育部司卿開明的原儒學大師鄭重詢問扶蘇。

    扶蘇看了看手中厚厚的用高等新紙印製的《道德論》,點了點頭道:“聯昨日連夜詳細閱讀後,發現這六部七十二篇四百餘論基本可行,去除了原儒學和道學的諸多糟粕,可當國民思想之典範。不過仍有些小缺點需要修改,聯已經用朱筆在上面做了批覆,卿只要照此修訂後便可讓出版司定槁,準備向全國發行!”

    “是,陛下!”這一年來,這《道德論》編撰組七次將定槁交由扶蘇審閱,卻七次被扶蘇駁回重修,而且每次都列出一大堆改正意見,不少意見簡直頗有驚世駭俗之嫌,但胳膊擰不過大腿,鄭重等人只好硬著頭皮屢屢重修,好在這第八次終於勉強過關了,也讓頭髮掉了不少的鄭重暗暗松了口氣!

    墨班接著道:“陛下,前日陛下正式批復了高、低等新紙和活字印刷機的合格詔命後,臣等已經命令咸陽新成立的工造全力生產活字印刷機,同時新的造紙坊也開始正式運作,大概一個月後便可以提供第一批活字印刷機和新紙供教育部出版司麾下的印書坊印書之用!”

    扶蘇喜道:“太好了,我大秦的百姓終於可以用上便宜的紙書了!墨卿,要加快生產啊,聯和朝庭都在等著用輕便的新紙代替這笨重的竹簡呢!這兩年來。國家屢屢革新。所以繁瑣之事極多,各郡、各司每日送上來待批覆的奏簡都有上百斤,可把聯累苦了!”扶蘇拍了拍身前那一大堆竹簡,大有如釋重負之感!

    墨班笑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早讓陛下脫離苦海!”眾人大笑。

    扶蘇又道:“對了,墨卿,活字印刷機聯打算放在兩個地方生產。除了正都咸陽要建立一個單獨的生產工造外,東都洛陽也必須建立一個生產工造,這些工造和其它大秦兵造一樣都歸科技部和太尉府聯合管理。

    而且聯也考慮了,出版司管理的印書坊除了國立的以外,也要允許私人建立,這樣互有競爭,才有可能將書冊的成本控制下來。聯認為這印書地事情是千秋萬代、利及子別的大好事情,國家可不能採取壟斷措施、從中謀利,否則要遭天譴的!

    但是,國立和私立印書坊還是要有些區別的。比如說:各地國立太學的正式教材必須由國立印書坊印製,私立印書坊不得涉及;但是其它一些雜書國立和私立印書坊就都可以印製,比如說什麼天文、地理、鬼怪奇說的!

    對此,鄭卿,你教育部麾下的出版司要做好審核工作,迅速在各郡成立分支。日後,無論任何地方設立國立、私立印書作坊都必須要得到出版司的批准,也必須要從國家指定的工造購買活字印刷機,如有私建印書作坊者皆斬;當然,私制活字印刷機者同樣皆斬!還有。各地的出版司要注意:任何印書坊印製地紙書都必須過目核准,否則各印書坊參與私印者皆斬。蕭卿、範卿,這相關立法你們要加緊制定。爭取趕上紙書正式推行全國前將此新法推行全國,這新法就叫做《大秦出版法》吧!”這出版行業可是國家的喉舌。理當嚴格控制,所以扶蘇可不敢馬虎!

    “是,陛下!”蕭何、范天石連忙領命!

    “還有,高、低等新紙也不能僅僅在咸陽製造。聯要讓你們每個郡都要設立一個造紙坊,這樣可以避免因為路途遙遠使得紙價颶升情況的發生!”扶蘇又道。

    墨班想了想道:“但是,陛下,這建立在各地的造紙妨採用何種辦法管理?是私營還是國營?”

    扶蘇考慮了一下道:“這紙張和書不同。不會對國民產生什麼危害,所以用不著控制得過嚴。這樣吧,除了咸陽設立的印書坊為國立、隸屬於科技部之外,其餘造紙坊都採取私立的方式,由國家出技術、私人出資金,合資建立。正常的生產秩序由私人自行管理,科技部只負責提供技術支援便可。每年的利潤嗎,國家和私人五五分成!這樣一可以帶動民間致富,二可以盡可能降低紙張的價格,諸卿以為如何?”

    范天石想了想道:“陛下,這紙張的技術亦是非常寶貴,如生產由私人管理,會不會將技術洩露于異邦知曉?”扶蘇想了想,笑道:“聯覺得這不用多作考慮,一、將技術與異邦,豈不是給自己增加對手,所以那些私立造紙坊應該會注意地;二、因為造紙坊的技術主要由科技部負責提供支援,所以主要的配方和技術都必須掌握在國家官員手中,只要嚴格管理,應該沒有官員敢洩露;三、便是洩露了,如國內,每個郡只有一個造紙廠,得到技術地人也不太可能敢私制紙張,如有私制者可處以盡沒其財產、三族流放邊疆的重刑;如洩露到了異邦,那就沒辦法了,就當我大秦為天下各國百姓做了件好事吧!不過聯想以那些蠻邦地技術水準,既使給他們最好的配方,他們做出來的紙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諸人聞聽大笑,蕭何點頭道:“臣明白了,回去後亦會會同科技部做好相關立法工作!”

    扶蘇點了點頭道:“還有什麼事情嗎?”蕭何道:“就是關東推行稅賦改革後的情況。經過韓信大將軍坐鎮指揮,雷厲風行地鎮壓了一批頑固分子以後,關東各地現在基本都平靜下來,農業生產和各地工商秩序受到地影響也不大,估計今年將會是一個豐收之年,再加稅賦改革後增加的大筆稅收,估計今年國家財政方面會有極大改善!”

    扶蘇聞言大喜道:“有錢就好,朕現在就怕沒錢!以前一想到打起仗來,那花錢如流水般的情景,聯就頭痛不已。現在好了,聯可夜夜安枕矣!”諸人大笑,國家強盛,那是好事,諸人能不欣喜!

    就在此時,忽然福在門外急吼吼地道:“陛下,陛下,有急事,奴才可以進來嗎?”

    扶蘇急道:“進來吧,有什麼急事。讓你慌成如此模樣?”福笑道:“陛下,大喜啊,大喜!”

    扶蘇大奇:“何喜之有?”福笑道:“陛下盼望多時的張跡大人終於從大月氏回來了,前隊馬上就要抵達咸陽了,所以奴才特趕來向皇上報喜!”

    扶蘇大喜道:“回來了!?太好了,怎麼樣,此行順利嗎?”福笑道:“聽先來地使者說,此行非常順利,收穫甚豐,不過具體的情況奴才可就不知道了!”

    扶蘇大喜道:“好好。福,速速召集百官聚集蘄年宮議事殿,還有準備好迎賓樂。聯要好好歡迎張跡!等等,還是聯親自去歡迎他吧。走,諸卿和聯一起去西門外等他!”“是,陛下!”蕭何等人也是十分高興,笑嘻嘻地點了點頭!

    當下一群人急匆匆地離了皇宮。趕往西門外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張跡!

    巍然的咸陽西城門外,無數虎賁軍列成一條巨大的人廊,旌旗飄揚下,人人精神抖擻。威武異常。

    正當扶蘇和蕭何等人站在城頭翹首以待地時候,忽有一騎快馬飛奔而來,大叫道:“陛下,張大人一行已經來了!”

    “噢!”扶蘇趕緊用了搭了個涼棚向遠方看去,果然,遠遠的天際,有一支龐大的車隊正向咸陽城快速奔來!

    扶蘇大喜,急道:“快快下去,歡迎英雄的歸來!”諸文武亦是大喜,急匆匆和扶蘇奔下城去,站在城門口焦急地等侯著!

    不久,一支龐大的使團帶著僕僕的風塵、滿面的疲憊以及成功的喜悅回到了他們大半年來魂牽夢縈的故土,不少人一看見咸陽城池、竟然遠遠地便失聲痛哭起來。

    扶蘇亦是目中含淚:“回來了!回來了!”

    很快,龐大的使團前鋒指達西門之下,遠遠地,風塵僕僕地張跡便飛身下馬,急行幾步,拜倒在扶蘇的身前,大聲道:“陛下,臣張跡奉聖命出使大月氏,今天勝利歸來,特向陛下繳令!”

    扶蘇大喜,急忙將張跡扶起,連聲道:“不用多禮,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了看張跡雖顯瘦削但越發精神的臉龐,扶蘇感慨地道:“張卿一去大半年,風塵萬里,實在是辛苦了!”

    張跡卻目中含淚道:“為了我大秦的強盛,臣做什麼都是高興的!對了,陛下,臣這次不僅僅帶回了大月氏王願意和我國建立良好邦交的國書,還有兩國建立正式商業關係的文碟,更甚者大月氏王也同意了和我國聯手對付匈奴的構想,並派來國使正式和陛下磋商此事!”

    “好,好!”扶蘇一時感動得熱淚盈盈,只是說好,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蕭何在一旁笑道:“張大人真是勞苦功高啊,開我大秦和西域國家正式邦交之先河,這史書上可要大大的記上一筆啊!”

    張跡有些赫然道:“蕭相過譽了,張跡不過做了為臣的本份而已!”扶蘇卻道:“不,你做得很出色,幾乎完成了聯希望你完成地一切,這比酈食其大人出使東胡建立的友好、互商關係更為優秀啊!”

    張跡十分感動道:“這一切都仰奈陛下的英明之舉,若無陛下明見萬里之構想,也不會有臣出使西域之成功!對了,陛下,臣這次出使西域,不僅帶回來大月氏人地友誼,還給陛下帶來了三萬匹彪壯的戰馬,不過,除此之外,臣還帶回了一些西域苟萄、石榴等水果地種子以及多種珍貴的藥材,把陛下給臣帶往月氏的錢物花得一錢都不剩了!”

    扶蘇笑道:“花得好,花得好,錢是死的,人是活地,聯看花得就很值嗎!這三萬匹戰馬,可相當於三萬名精銳的騎兵啊,如果再通過各馬場加以培育,也許日後就是三十萬匹了!咦。聯想此來了,聯讓你帶往大月氏的貨物值這麼多錢嗎?”扶蘇覺得有些奇怪。

    張跡笑道:“陛下不知道這外商之利,一匹絲綢在我國值價一千錢,但是一旦到了大月氏,其價就高達萬錢,而且還供不應求,多有爭搶之舉,可謂一本十利!比單純用錢物購買或走私馬匹便宜了好幾倍,所以才能換回這麼多優良的馬匹和其它東西!”

    扶蘇大喜,心道:“賺了。賺了,看來以後要多和外國通商,不賺白不賺!”正要再敘時,張良笑道:“陛下,時候不早了,文官們都在薪年宮議事殿等著呢!”

    扶蘇大悟道:“是嘍,是嘍,聯地百官還在等侯著歸來地英雄呢!走,張卿今日和聯同乘一車,其餘官員隨後跟上。馬匹統統讓趕到西效馬場去!”說著,扶蘇抓住張跡的手就要登上禦車!

    張跡惶恐,忙道:“陛下。臣萬死,臣萬死。請陛下先行,臣騎馬就可以了!”

    扶蘇不依,堅持道:“張卿何必客氣!你為國家立下如此功勳,理當享此殊榮。來,來,來!”說著,硬將張跡扯上了御駕!

    張跡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欠著屁股、坐在扶蘇的下首,那一時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既有獲得如此殊榮的巨大榮譽感,也有如座針氈的恐慌和不安!

    在大批虎賁軍和文武大員的護送下,御駕轉向進了咸陽,同時遠端歸來的龐大使團也跟隨著御駕一同進入了國都咸陽!

    一進入咸陽城,扶蘇和張跡都不禁嚇了一跳,只見路兩旁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數也數不清的大秦百姓,個個興致勃勃地準備一睹天顏以及看一眼不遠萬里、為國爭光的英雄張跡!

    猛一看到扶蘇和一人同乘御駕而來,眾百姓們頓時就猜到了此人是誰,於是,人群頓時喧鬧起來,百姓們大呼萬歲的同時,也有很多人為張跡的英雄事件鼓掌、歡呼!

    一時間,氣氛簡直熱烈到了極點,若非道旁橫眉立目、拼命維持秩序的秦軍兵士阻擋,熱情的百姓真能將道路阻塞!

    張跡見百姓如此見愛,禁不住熱淚盈眶,感動得一塌糊塗。扶蘇笑著拍了拍張跡的肩膀道:“張卿,看到沒有,百姓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知道誰才是真的英雄,誰又為國家做出了傑出地貢獻,這歡呼你受之無愧!好好幹,也許有你一天,你也可以位列為大秦英雄殿治世文臣之列,聯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功于國家的臣子!”

    張跡聞言百感交集,忙拜倒在地道:“陛下,臣和百姓能遇上您這樣的聖主,實在是三生有幸啊!”扶蘇急忙將張跡扶起道:“張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說著,感慨道:“張卿,你說聯是聖主,很多百姓也說聯是,但是也有很多人不這樣認為啊!比如說這聯這兩年殺了不少士紳、儒道之士,所以在民間有不少人都說聯是暴君,其殘暴是我大秦諸帝中首屈一指地人物,甚至那些史官也竟然在史書中給聯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帝性獨裁,不從則死’,讓聯心中頗為傷感啊!”

    張跡聞言大怒道:“陛下,竟有此事!?這兩年來陛下所推行的哪一樣政務不是為了國家和民族地興盛而為,殺的也都是該死之人,那些人怎能如此評判陛下!?尤其是那些史官,陛下怎麼能讓他們這樣寫,這豈不讓陛下千百年後亦讓後人指責!?”

    扶蘇有些傷感地搖了搖頭道:“算了,防民之口甚於防”有些人愛說就讓他們說罷,只要他們不扯聯的後腿、又沒被官史抓住,聯也就當沒聽見!史官們記就記吧,這兩年來聯也確實獨裁了一些,但也是沒有辦法啊,國家眼看就又要快打仗了,不靠獨裁解決掉大部分毒瘤,我秦國處境堪憂啊!”

    張跡聞言感動道:“陛下之心,百年後必為後人所景仰!那些污蔑之辭會隨時間而消散,但陛下對我大秦和華夏民族所做的功勳卻會永世長存!”

    扶蘇笑了笑,趕去了那些不快地事情,道:“算了,今日聊遠行歸來,正是大喜的事情,不談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來,和聯一同站起,接受百姓們的歡呼吧!”說著,扶蘇拉著張跡站起,向熱情地百姓們揮手致意!

    聽著百姓們那發自令心的歡呼聲,扶蘇一時有些癡了:“算了,只要百姓們能夠生活幸福、國家能夠強盛威武,我個人受一點辱駡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就這樣,龐大的御駕和使團在百姓們夾道歡迎中穿過寬大的西城,進入了巍峨屹立在咸陽中心的巨大皇宮!

    “陛下駕——到——!”當值宦官一聲尖長的叫聲霎時令議事殿中百官盡皆拜伏,山呼萬歲!

    扶蘇拉著張跡之手進入議事殿,興奮地大叫道:“諸位臣工,張跡從大月氏回來了,他不僅帶回了兩國友好通商的成果,更帶來了三萬匹彪壯的戰馬和兩國同盟的大好消息!這是開天闢地般的壯舉啊,讓我們歡迎英雄的歸來!”

    諸文武亦是大喜過望,連忙走上前來,紛紛向張跡道賀。張跡雖是風塵僕僕,但也抖擻起精神一一回禮,朝堂上的氣氛一時熱鬧得有些火爆!

    扶蘇滿面笑容地走上御座,看著熱鬧的朝堂,好一會,見諸人基本寒喧完了,這才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各回原座。

    忽地,扶蘇喝了一聲道:“張跡此次出使大月氏,踏遍了大月氏的山山水水,來往行程不下萬里,並且取得了極為顯赫的成果,如此大功不可不賞!張跡聽封!聯加你為拓西侯,年俸二千石,望日後能夠繼續為國為民再立新功!”

    張跡大喜,拜伏道:“陛下隆恩,臣必赴湯蹈火,誓死以報!另,大月氏王特使隨使團而來,不知陛下打算何時接見?”扶蘇笑道:“今日大家都疲憊不堪,就不見他了,酈卿!”酈食卿連忙出列:“臣在!”

    扶蘇正色道:“月氏使者可是我秦國之貴賓,這迎賓之責可是你典客署之職責,務必安排妥當,不能怠慢了人家,否則聯惟你是問!”酈食其笑道:“請陛下放心,臣一定讓他有賓至如歸之感!”

    扶蘇點了點頭道:“既如此,諸卿就散了吧!張跡,你且留下,今晚聯設私宴,與你共飲幾杯!蕭相、範相、子房、李信你們四人也留下同飲!”“是,陛下!”諸文武應了聲,須臾散得幹盡,只留下蕭何等幾人!

    當即,眾人轉回南書房,設宴相聚,直到深夜,方才賓主盡歡,各自歸去!

    三日後,扶蘇命太史令選一良辰吉日,在嶄年宮議事殿正式接見了大月氏使者,由張跡做翻譯,正式敲訂了兩國建立軍事同盟的事情和諸般外交條約,並互換了國書!

    於是,秦國正式和大月氏建立了友好、互助、互商的外交關係,西域之門至此為秦國所打開!

    是年底,秦國沿隴西到大月氏邊庭共設立大型驛站、兵站三十六座,每數十裡一座,一則為兩國傳遞消息,二則為來往商隊提供水和糧食等補給,三則保護商道免為流匪等侵襲!

    同時,三萬匹大月氏優良戰馬被分散到天下七大馬場,開始做為珍貴的馬種培育大秦本土戰馬,這是大秦將來建立強大騎兵、縱橫四海的希望所在!

    至此,秦國為與匈奴決戰所策劃的諸般準備工作全部走上正軌,只要再給秦國數年時間,秦,這部龐大的戰爭機器必將震驚世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4
發表於 2012-8-4 17:07: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一章 烽起北疆

漠北大草原,雀兒湖以東匈奴王庭!

    遠遠望去,以那項巨大的單于金帳為核心,一片片巨大而潔白的帳蓬群密集得像是天上的繁星一般爆炸性的向四周延伸著,半徑恐怕不下十數裡之遙。粗略估計,聚集在匈奴王庭的匈奴人至少有三十萬人左右,兵力也達到了七八萬人,再加上周圍百里左右很多衛星似的小部落,這片雀兒湖附近的大草原上竟蟄伏了一支強大的軍事力量——單于本部!

    自一年前冒頓弑父、奪取單于之位以後,先後加封親信阿胡兒為左骨都侯、堂兄般默為左賢王,牢牢地控制了匈奴的大權,然後冒頓又屢屢令各部出兵,蕩平了在匈奴境內存在的一些零星異族部落、將其吞併消化,於是,在短短一年間,一個控弦三十萬騎的統一遊牧帝國赫然屹立於漠北草原之上,比起頭曼單于先前的匈奴更加強盛、更加團結!

    一年內,匈奴就能發展得這樣迅猛,不能不說冒頓個人極有才幹,於是,匈奴部落內部再無一點對冒頓不服的聲音,因為匈奴人自古就有一個信條:強者為王!

    是時,正是傍晚時分,單于王庭八大重臣: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齊集在金帳之內,冒頓亦是高坐王座之上,披散著頭髮、手持金杖,一臉肅穆!

    左骨都侯阿胡兒起身道:“尊敬的大單于,您召喚我們此處,不知有何吩咐?”

    冒頓掃視了一下眾將,突然起身,拉開了身後的帳幕,現出一副巨大的地圖:上面標注著匈奴、東胡、大月氏、秦這遠東四大強國的各自地理位置和城池據點等詳細資訊!

    冒頓臉色沉重道:“諸位都是我大匈奴的勇士,向來無所畏懼,但是目前我大匈奴的情況可是不太妙啊!據潛伏在秦國咸陽的探子回報,秦國已經和大月氏建立了友好的外交關係和軍事同盟,其主要目標便是對付我大匈奴!也就是說。現在我大匈奴的兩大死敵已經聯起手來,再加上東方一直蠢蠢欲動地東胡人也和秦人勾勾搭搭,我大匈奴的前景實不容樂觀!如果不能從困境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恐怕十年後的今天,我大匈奴就將成為草原上一段令人歎息的歷史!”

    諸將聞言震驚,看著地圖上四大勢力的分佈趨勢,一時眉頭緊皺,各有所思!

    忽地,左大當戶起身道:“尊貴的大單于,我認為我大匈奴不能坐以待斃。應當主動出擊,這樣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否則一旦三方準備充分、聯起手來,我大匈奴必敗無疑!”

    冒頓聞言,眉頭舒展了一下,點頭道:“說得很好,繼續說下去!”

    左大當戶備受鼓舞,繼續道:“我部落中有一個秦人奴隸,叫趙勝,是原趙國的貴族。對秦國恨之入骨。這個人相當聰明,精通秦人的兵法,他告訴我。秦人的孫子兵法中有一句話叫‘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就是說只有知道自己和敵人的優缺點。再來佈置戰爭,這樣才能百戰百勝,所以我認為我大匈奴要想擊敗大月氏、東胡、秦三國,必須要對各自地實力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冒頓雖然不懂秦人的兵法。但是他本身就是一個相當聰明的軍事統帥,聞言頓時點頭稱讚道:“秦人兵法中的這句話說得非常好,就像我草原上的狼一樣,對不熟悉的獵物決不輕易下口。一旦發現獵物的弱點,立即就會調整部署、群起而攻!你說得非常好,繼續說!”

    左大當戶更有得意之色,繼續道:“我匈奴與東胡、大月氏、秦三國相比:

    秦最強大,因為它兵力最為龐大,而且人口眾多,也最最有錢,既使屢戰屢敗、短期內也難動其國本。但是它的弱點在於:秦軍多是步兵,舉國之騎兵恐怕只有十余萬人,尚須分鎮各地,所以戰略機動力非常有限,基本不具備向我匈奴內陸進行大規模遠端突擊的能力。所以,實際上雖然秦最強大,但短期內對我匈奴地威脅卻是最小!

    東胡為我國東方近鄰,部眾百萬,控弦之士亦達二十萬騎,擁有強大的機動力和向我匈奴內陸進行遠端突擊的實力。但它地弱點在於現在的東胡王貪婪而無智、得小利而忘大義。

    而大月氏國地優勢在於佔據了肥汰的河西走廊等地、並和西域相連,經濟實力也強於我匈奴,而且控弦之士亦達二十萬騎,同樣具備強大的機動力和對我匈奴內陸進行遠端突擊的實力。但大月氏王莫若有勇無謀、目光短淺,而月氏貴族們被奢華地生活所迷,亦只想保持現狀、缺乏進取之心,故其總體實力非但不及秦國,甚至還要稍弱于東胡!

    相比這三國,我大匈奴富庶不及秦和大月氏,持久力更和秦國相差甚遠,但是我匈奴的優點在於擁有天下最為強大的騎兵力量,而且有一位最驍勇、最英明的大單于。所以,現在我大匈奴應抓住秦、大月氏、東胡尚未準備好聯手地時機、果斷出兵,運用強大的騎兵力量先將東胡和大月氏擊敗,兼併它們的實力之後,再和持久力最強的秦決一雌雄,如此才有可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說完,左大當戶得意洋洋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匈奴諸將無不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發呆!在諸將的心目中:左大當戶帖木爾雖然不是什麼笨蛋,但也只是孔武有力的武夫而已,腦袋遠遠算不上精明。但今天這些建議說的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十分有理,在座諸將自認無一人有此見識,故無不發呆,以為這帖木爾定是夜晚被大昆化神開了竅,否則如何會這般聰明!

    冒頓初時也是十分諒愕,一時對這帖木爾是刮目相看,但忽又一想:“不對啊,這人哪有一下子從赳赳武夫便突然變成精明的狐狸的,肯定有人教他!”又想起這帖木爾所提的趙勝,冒頓頓時明白了。忽地笑道:“帖木爾,這些話不是你想出來的吧,是不是那個秦人教你的?”

    左大當戶聞言頓時愣住了,撓了撓腦袋,奇道:“這就怪了,大單于怎麼知道是那個秦人教我的?”冒頓聞言哧之以鼻道:“這還用想嗎,就你那腦袋,殺人放火可以,十個你捆在一塊也想不出剛才那些話,不是別人教你、你如何會!?”

    諸將聞言哄然大笑。直笑得左大當戶有些面紅耳赤,不由得有些沮喪道:“本來我想在大單于面前表現一下,沒想到被大單于揭穿了!”冒頓卻笑道:“沒事,你去將那個秦人趙勝叫來,我要見見他!這個人相當有戰略頭腦,如果願意為我大匈奴效力,將會是本單于的一大助力!”

    左大當戶聞言有些傻眼,磨磨蹭蹭的不太情願,冒頓知道他捨不得,便抓起身前一塊粗大的肉骨砸向他。大喝道:“快去,大不了本單于選十個最漂亮地女奴隸換你的這個奴隸就是了!”左大當戶當即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道:“是。大單于,我馬上就去!”當即離座。興沖沖地出帳去了。

    立時,帳內爆發出一陣轟笑!

    匈奴舊例:各貴族的奴隸是各人的私有財產,所以冒頓雖身為單于也不好公開強奪,故只好以人易人。這也符合匈奴人的習慣!

    這時,阿胡兒出言道:“大單于,您想重用那個秦人嗎?這會不會有些不妥,畢竟那傢伙可是個奴隸。而且不是我匈奴人,會為我大匈奴真心效心嗎?”

    冒頓聞言眯著眼睛,平靜地像只冷靜的蒼狼,緩緩道:“這趙勝既然是個亡國之人,那麼和秦國必然有死仇,為我效力也不是不可能。另外,這趙勝借帖木爾所說的這番話以及這種舉動都證明了此人工於心計、比狐狸還聰明,而且想在本單于面前出人頭地,這說明此人也願意為我效力!只要能夠打敗敵人,用什麼樣的人都是可以的,當然,前提是此人要對我大匈奴夠忠心!你們難道想像不出來,用秦人打敗秦人那樣、看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加痛快!?”

    諸將大笑,皆點頭稱是。

    眾人正說著,帳外腳步聲動,左大當戶興沖沖地帶著一個穿著匈奴皮裝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尊敬地大單于,您要的人我已經給您帶來了,您許給我的女奴可不能反悔!”左大當戶念念不忘他的好處!

    冒頓有些氣樂了,罵道:“沒用的東西,瞧你那點出息!待會散帳後,自己到本單于的奴隸中去選,想怎麼選就怎麼選!現在,你給我滾到一邊去!”左大當戶有些灰溜溜地閃到一邊去了,但卻掩不住一臉的笑意:顯然,他認為用一個秦人奴隸換十個漂亮的女人是很劃得來的,這就是武夫和智者的區別!

    冒頓打量了一下身前地這個秦人奴隸:身子還算修長、健壯,大概三十多歲,皮裝也還算乾淨、整潔,看來帖木爾平時待這個秦人奴隸還不壞(不過奴隸就是奴隸,帖木爾為了美女仍然是毫不猶豫地將他送了人!)。此時,這個秦人正臉色平靜地和冒頓對視著,眼光中除了狡黠還有沉穩!

    冒頓忽地沉下臉來,大喝道:“你這奴才,見了本單于,為何不跪?”諸將聞言,也是橫眉立目,一陣恐嚇!

    但趙勝卻笑了笑,用匈奴語道:“在下久聞大單于是草原上的一隻雄鷹,有雄霸草原之志,但今日一見,卻不過泛泛之輩,為何容不得在下一奴才乎?”

    冒頓聞言,眼睛裡凶光直冒,死死盯住趙勝,大有將這可惡的秦人一刀兩斷之勢。趙勝卻也不懼,平靜地道:“我趙勝上跪過天地、下拜過父母,中拜過我趙國君王,其餘人誓死不跪!”

    冒頓聞言忽地恥笑道:“你不過一個奴隸而矣,還敢跟本單于談條件,你知不知道死是怎麼回事?本單于只要高興,就可以讓你有一百種死法!”趙勝笑道:“當然知道!不過,在下認為如果大單于如果還想雄霸草原,甚至南下中原牧馬地話,應該不會殺我!”

    “噢,你憑什麼這樣說?難道你能幫本單于實現心願不成?”冒頓不動聲色。

    趙勝昂然道:“當然。經過左大當戶所言的那一番話,大單于應該知道我趙勝不是無能地草包,我也有信心幫您完成任何原望!”

    冒頓想了想道:“那你想從本單于這裡得到什麼?”趙勝聞言握緊了拳頭,沉聲道:“複國!我可以幫大單于做任何事情,但是大單于必須同意幫我興複趙國,由我接任趙王!”

    冒頓笑了,他從來不相信一個人會無所求地幫助別人,如果有,那裡面肯定就有陰謀,所以趙勝對他有所求。冒頓反而放下了心!

    “好,如果你能夠幫我擊敗大月氏、東胡、秦三國的話,我冒頓也會幫你完成心願!”冒頓得到這樣一個智者相助,顯得非常高興。

    趙勝卻道:“等等,大單于,按照我中土的規矩,咱們還是先小人後君子,希望大單于能夠就此發一個誓言!”

    此話一出,帳中諸將大嘩,紛紛大罵趙勝不識抬舉。竟敢不相信大單于,有性急的拔出刀來就欲和趙勝較個高低!

    冒頓喝了聲道:“都給本單于閉嘴,都坐好了。否則各抽五十馬鞭!”眾將這才悻悻然地歸座。

    冒頓深深看了趙勝一眼,忽地笑道:“你很聰明。也很膽大!好,本單于就發誓!”說著,冒頓起身,張開雙臂、舉過頭頂。手心朝向天空,大聲道:“我,匈奴大單于冒頓以昆侖神地名義發誓:如果趙勝能夠幫助我興複大匈奴,擊滅大月氏、東胡、秦三國的話。我冒頓願意幫他興複趙國、並立他為王!如違此誓,必被天雷擊死!”

    發完誓,冒頓看了趙勝一眼,趙勝笑了:他知道匈奴人重誓言,尤其是以神的名義發地誓言,更何況冒頓是一言九鼎地單于,如果他日後反悔,必為匈奴人所不齒!

    “大單于放心,我趙勝在此亦發誓:必會為大匈奴的大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日後便是興複趙國,也必會唯大單于之命是從!”趙勝彎腰、以右手後住左胸,向冒頓行了一個客禮!

    冒頓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咱們各自發了誓言,那麼對我大匈奴目前的狀況你有什麼建議給本單于?”趙勝笑道:“不急,大單于還沒有說明趙勝在匈奴王庭中屬於什麼地位,這讓趙勝如何追隨大單于!?”

    冒頓咧了咧嘴,不滿道:“你們秦人的麻煩就是多!這樣吧,聽說你們秦國的皇帝扶蘇給他最好的謀士設了軍師的職位,你就做本單于的軍師吧!在王庭之中,除了本單于,任何人都不可以命令你,平時也不用你做什麼事情,你只須給本單于出謀劃策就可以了,生活方面嗎也不會虧待你!至於禮節嗎,隨你的高興吧,你愛行什麼禮就什麼禮!”冒頓也不傻,雖然給了趙勝很高地地位,但是沒有給他任何的實權,因為他對這個非匈奴族類並不完全放心!

    趙勝對能得到這樣的地位很滿意,他知道至少現在不可能有什麼實權,便點頭道:“謝大單于,不過請大單于日後不要忘記,我是趙人,不是秦人!那麼我現在就說一說對大匈奴目前局勢的判斷,請大單于和各位將軍看地圖!”說著趙勝來到冒頓身後的地圖旁,將冒頓等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目前我匈奴與三大勁敵東胡、大月氏、秦,幾乎都有解不開的仇怨或是利益衝突,所以基本上既不可能分化他們,也難以與他們之一同盟對付另兩國,只能用各個擊破的方式將他們一一擊滅!在東胡、大月氏、秦,三國之中,總體實力最強的當然是秦,然後就是東胡、再次便是大月氏,按正常先易後難的順序來看!我匈奴首先應該進攻地便是大月氏!這點大單于和諸位將軍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吧?”趙勝平靜地看著冒頓和匈奴諸將。

    冒頓目光中精光閃動,冷靜地道:“軍師是說我大匈奴應該首先將大月氏解決?”

    趙勝搖了搖頭道:“不,這只是表面上乍看起來的順序,但是實際上如果我大匈奴先取大月氏的話,雖不說必敗,但至少是九死一生。這一切只因為剛剛發生地大月氏人和秦人結成的聯盟,如果我大匈奴進攻大月氏地話,大月氏全力抵抗不說。秦人亦會出兵北進,牽制我匈奴西進,甚至東胡也很有可能趁機出兵、在我背後捅上一刀。這樣雖然秦、東胡兩國倉促間都不能出全力,但我大匈奴要面對三大強敵而勝,實在是比登天還難!所以,我認為目前我大匈奴最好的目標是東胡!”

    冒頓聞言反問道:“為什麼不是秦?還有,先攻東胡和先攻大月氏有何區別,難道大月氏人和秦人就不會出兵相助東胡?”

    趙勝笑道:“秦是我三大敵國中總體實力最強的,而且最有韌性,更有萬里長城為依託。再兼君賢臣明,便是東胡和大月氏不在我大匈奴進攻秦國時牽制我們,我大匈奴也難以越過萬里長城、攻入中原,所以在我大匈奴沒有將大月氏和東胡地實力瓦解、消化之前,不要想著先攻秦國!

    另外,先攻東胡和先攻大月氏大大地不一樣:先攻大月氏,秦國因盟約肯定會增援,東胡亦很有可能趁機來襲;而先攻東胡,秦人和東胡沒有盟約、增不增援非常難說,但大月氏是無論如何不會增援東胡的!所以。先攻大月氏,我大匈奴就很可能會面對三國合擊,尤其是背後東胡的強大騎兵最為可慮;而先攻東胡。我大匈奴就最多只用面對東胡和秦兩國,而且秦的戰略遠端攻擊力不強。我大匈奴只須用很少一部分兵力牽制秦國,主力便可全力猛擊東胡,如此,可保全勝!”

    冒頓有些奇道:“你為什麼肯定大月氏不會相助東胡?”

    趙勝笑道:“一、大月氏從來和東胡就沒有什麼邦交。也沒有什麼盟約,用不著為東胡去出生入死;二、大月氏王保守有餘、進取有餘,目光可謂短淺,他根本看不到我匈奴先取東胡對大月氏地生存有多大影響;而且那些大月氏的貴族們安逸慣了。不等到敵人打到門口是不會著急的,所以也不會同意出兵相助東胡。便是秦帝扶蘇遣使去說,大月氏也不會同意發兵!故趙勝才說,先取東胡可保我大匈奴全勝,而先取大月氏卻可讓我大匈奴九死一生!請大單于決斷!”

    冒頓聞言大笑道:“軍師果然了得,分析得句句有理!大昆侖神真是待本單于不薄,竟然在我大匈奴最危急的時候,派你這樣聰明的謀士前來助我!各位大匈奴地勇士們,你們認為軍師的建議如何?”

    眾匈奴將領們互相看了看,皆面有敬色:匈奴人雖然少謀,但他們並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趙勝謀略的老道和毒辣,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同時對趙勝的目光和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冒頓大喜道:“好,那麼我大匈奴第一個要收拾的目標就是東胡了!軍師,你認為何時進攻為妥?”

    左骨都侯阿胡兒道:“大單于,我大匈奴雖然暗地裡和東胡不和,但兩國目前尚未處於敵對狀態,和大月氏及秦國不同。如果沒有理由便進攻東胡的話,要說服各部落出兵恐怕不太容易,而且也容易激起東胡人的反抗之心、使取勝更加堅難!”

    冒頓正在考慮間,趙勝笑道:“大單于放心,要找個理由開戰,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中土有俗語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目前東胡不正好給了我大匈奴一個很好的開戰藉口嗎?”

    冒頓雙目中精光閃動,若有所悟道:“你是說東胡王求馬之事!?”

    趙勝笑道:“是啊,我剛剛聽說,東胡王知道大單于新得一匹千里神駒‘飛鷹’,故派人來求,可有此事!?”

    冒頓點頭道:“正有此事,這‘飛鷹’通體雪白,神駿非常,可日行千里,真是草原上罕見的神駒,數十年來,可與之相比者寥寥!所以,東胡王遣使來求,本單于數日來都沒有應允,因為實在難舍!”

    趙勝正色道:“將‘飛鷹’給東胡王便是!”冒頓聞言大怒道:“那怎麼行,這不是說本單于怕了那東胡王嗎!?我大匈奴地顏面何存!?為何不借此機會,與東胡開戰?”諸將也是不同意,這東胡王求馬之舉本就過份,自己再乖乖將馬送過去,那豈不是將臉面丟到家了!

    趙勝聞言道:“趙某且問大單于,是一匹馬重要,還是雄霸草原的大業重要?”冒頓有些厭煩道:“你們秦、不、中原人就是麻煩,有話直說,何必兜圈子弄得本單于心煩!本單于當然知道是我大匈奴的大業重要!”

    趙勝正色道:“那麼大單于便且安心聽趙某一言!這東胡王為什麼早不派人來求馬,晚不派人來求馬,偏偏在大單于穩定了匈奴全域、地位穩固之時來求馬,趙某分析,這裡面問題可大了!

    要知道東胡暗裡與我大匈奴不和,而且與我幾乎各占漠北半塊草原,雙方不僅近在咫尺、且中間幾乎沒有什麼阻礙相隔,不像秦有萬里長城、大月氏有千里流沙可以相恃與我對抗,所以東胡人對我大匈奴近年來地強盛勢頭是非常恐懼的,這東胡王此時來求馬只不過是個藉口而矣!

    東胡之大,什麼樣地寶馬沒有,怎麼會這般不要顏面的遣使巴巴來向我匈奴索取!?東胡王真正的目的是借此試探我大匈奴地虛實而已!如果大單于現在拒絕東胡王求馬的建議、甚至發兵相攻,趙某想東胡一定嚴陣以待,我大匈奴即便勝了,恐怕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慘重的。而如果現在佯作恭敬,將‘飛鷹’送與東胡王,那麼東胡王必然以為大單于年輕怯懦、不值一提,於是就會慢慢放鬆對我大匈奴地警覺。而且以東胡王貪婪的品行,一定會接二連三地再派使者前來求取我匈奴的物品,那麼我匈奴不妨繼續與之,慢東胡之心。等到時機成熟、天氣入秋,我匈奴突然以此為藉口誓師東進、討伐東胡,那麼不僅將士們會因恥辱而變得分外勇猛,而且東胡人也會毫無防備,如此我匈奴可以極小、的代價全取東胡!不知大將軍以為然否?”

    匈奴諸將聽得傻了眼,他們心裡哪有那麼多彎彎腸子,打就打罷,中間繞了那麼彎路,直聽得他們有些頭暈腦漲,不過,總算還聽明白了這趙軍師的計謀是非常非常毒辣的!

    冒頓聞言沉默半晌,忽地大笑道:“軍師果然好計謀,真是比草原上最聰明的狐狸還狡猾一百倍!既然東胡王想要‘飛鷹’,便依軍師之計與他便是!等入了秋,草肥馬壯之時,本單于率兵踏平了東胡,再將‘飛鷹’搶回來便是!”

    “大單于英明,東胡必敗!”趙勝輕輕地拍了一記馬屁。冒頓和匈奴諸將一時大樂,不禁憧憬起征服東胡的美妙前景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5
發表於 2012-8-4 17:07:3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二章 東胡滅亡

西元前208年初秋的一天,秦皇宮南書房內。

    扶蘇正在南書房內批閱著政務,經過近兩年雷厲風行的諸般改革,秦國的各項國計民生都走上了良性發展的道路,扶蘇的主作量也減輕於很多,從入秋始,日子便很輕鬆了!

    尤其是嬌俏的呂雉在月初被太醫診斷出身懷有孕的時候,不禁又讓扶蘇增添了幾分欣喜之色:又要當父親了!雖然扶蘇早已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但是每一次的感覺都是那麼的讓他陶醉和欣喜,那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和對親人的愛護,從這一點來看,扶蘇真可以算得上史上最負責的父親了!

    是時,扶蘇愜意地批閱著身前的部分奏章,這些奏章大部分已經用上了新紙,只有一些偏遠地帶仍然在用竹簡,但年底之前國務文字來往應該可以全部用上新紙,這個前景讓扶蘇很高興,便連呂雉斜靠在扶蘇身旁的那種溫柔感也沖淡了不少!

    忽然,福在門外輕聲道:“陛下,范相有急事要求晉見!您見是不見?”扶蘇道:“讓他進來吧!”“是,陛下!”福回了聲。

    扶蘇動了動左肩,示意呂雉端正態度,呂雉笑了笑,起身為范天石斟了一杯茶,在范天石入內剛剛坐定的時候便送了上前。

    范天石忙欠身道:“謝謝娘娘!”呂雉也不說話,只是笑了笑,便坐回到扶蘇身邊。

    扶蘇有些奇怪地問道:“範相,你突來見聯,有何急事?”

    范天石忙道:“陛下,臣剛接到‘秦風’從漠北傳來的消息,覺得有些蹊蹺,故來回稟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東胡王派人向冒頓求取一匹千里馬,這冒頓竟然不惱,慨然與之!聽說。東胡使者攜馬而回的時候,這冒頓竟巴巴地親自送出十數裡,態度恭敬異常!臣以為,以這冒頓殺父弑愛的兇狠及近年來的鐵腕表現看,竟對東胡王這樣畏懼和恭敬實有蹊蹺,故來急見陛下!不知陛下對此有何看法?”

    扶蘇手中的御筆猛然一頓,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一時皺眉不語。

    范天石一驚:“陛下,有什麼不對嗎?”扶蘇長歎一聲道:“冒頓要對東胡動手了!”

    范天石驚道:“陛下,何出此言?”扶蘇冷靜地道:“很簡單。東胡與匈奴近在咫尺,對匈奴的崛起感到的威脅最為刺骨,所以,此次東胡王求馬是假、試探冒頓虛實才是真。而冒頓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會不惜卑躬屈膝地獻上愛馬以求慢東胡人之心。古語曰:“欲求先取,必先與之……欲使敵滅亡,必使其瘋狂”看來這冒頓是深得其中神髓啊,如果聯所料不假。匈奴要對東胡動手了!”

    范天石訝然道:“陛下,您是說這冒頓送馬是計,實是打算慢東胡之心。以借機突滅東胡!?不會吧,這些蠻夷有如此深的機謀!?”范天石一時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扶蘇哼了聲道:“範相。聯送你一句話‘戰略上要蔑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你怎麼就知道匈奴人都是頭腦簡單地莽漢、就沒有聰明人!?從冒頓殺父奪取的這場政變來看,冒頓本人是相當工於心計的。但冒頓的這番表現大有我中土謀略的影子,恐怕他的背後也有我秦人相助。範相,你立即加派最得力的人手潛入匈奴,看看到底是哪個漢奸王八蛋在幫匈奴人!”

    范天石頓悟。忙道:“是,陛下,臣一定馬上加派合適的人手去漠北。對啦,陛下,這,漢奸,一詞是何言也?”

    扶蘇聞言愣了愣,心道:“是噢,都沒有漢朝了,哪有漢奸一辭呢!”忙打了個哈哈道:“哈哈,聯說錯了,是秦奸,秦奸!你快去安排吧,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報馬上來報聯。聯想那東胡王一定會進一步試探冒頓的,冒頓也會進一步迷惑東胡王,我秦國知道了他們地往來情報後,就可以判斷出匈奴對東胡對手的時間、做出及時的部署!快去吧!”“是,陛下!”范天石臉色凝重、匆匆而去!

    “陛下,又要打仗了麼?”呂雉在一旁輕聲問道。扶蘇臉色不善地道:“是啊,匈奴人的動作太快了,我大秦還遠沒有準備好啊!”

    呂雉奇道:“陛下是打算出兵相助東胡了?為什麼啊,又不是打我們秦國?”扶蘇搖頭道:“你不懂,這天下大事環環相套、互有相關,如果匈奴擊滅了東胡、下一步不是大月氏就是我秦國,你說,我大秦能坐視不理麼!”

    呂雉有些驚訝道:“原來如此,那陛下何不事先警告東胡、再請大月氏出兵相助呢!?這樣匈奴面對三方強敵,恐怕想滅東胡也力不從心了吧!”

    扶蘇愣了,仔細看著呂雉,忽地笑了:“你很聰明啊,竟然將聯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呂雉猛想起扶蘇‘後宮不准干政’的鐵令,頓時慌了,忙拜倒而泣道:“陛下恕罪,臣妾一時疏忽、出口妄言,非有心干政!請陛下恕罪!”

    扶蘇默然看了看呂雉,忽地道:“起來吧,下次注意一下就行了!聯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有心計,但希望你將聰明用到好的方面去,否則你知道聯的脾氣:好起來什麼都可以容忍,壞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

    呂雉聞言嚇出一身冷汗,忙道:“謝陛下不責之恩!”扶蘇揮了揮手道:“你去吧,以後,有大臣、賓客來南書房,你只管奉茶,再不許發一言!明白了?”呂雉乖乖地道:“是的,陛下,臣妾明白了!”

    “那你去吧!”呂雉拜了一拜,輕輕退了出去。

    扶蘇心中歎了口氣:“看來聯還是有些心軟啊,算了,看在算未世地孩兒面上饒了她這一回!如果日後再犯的話,定不饒她!”心中憂悶之下,忽地喝了聲道:“福,速傳蕭何、張良、李信、張跡、酈食其五人前來見駕!”“是,陛下!”福應了聲。便喚過當值宦官,速去傳蕭何等人前來見駕!

    次日,秦國開始了數項部署:

    一、咸陽二十萬禁軍開始提高戰備狀態。

    二、大量戰略物資通過直道開始運往北原。

    三、長城一線三十萬邊軍全線備戰。

    四、火速急建秦與大月氏之間的三十六處邊防哨所,以儘快和大月氏建立穩妥地聯繫管道,並遣急使前往大月氏國請求月氏能夠在匈奴進攻東胡時出兵相助!

    五、派出特使急赴東胡,提醒東胡注意備戰!

    一個月後,仲秋時分。

    南書房內。

    張良、蕭何、范天石、李信等秦國重臣齊集在內,臉色十分凝重!

    扶蘇亦是高坐御座之上,一臉嚴峻。忽地,扶蘇一拍御座。長身而起,怒道:“這東胡王真是個飯桶,還真以為冒頓將千里馬乖乖送了它,就是怕了東胡了!不但不理聯的好意好勸,竟然還再派使者去匈奴要冒頓將閼氏拱手送上,這真是不知死活了!”

    張良苦笑道:“這冒頓也真是個人物,如此奇恥大辱竟然也一口忍了,乖乖將其閼氏拱手送與東胡,可真是能忍他人所不能忍啊,此人看來不好對付啊!”

    李通道:“這次東胡要地是冒頓的老婆。冒頓也乖乖送上,我看下一次東胡要的一定是匈奴地國土,這冒頓一定不會再乖乖就範了。我看匈奴對東胡動手地時間不遠了!”

    范天石卻咬牙道:“最可惡的不是冒頓,卻是那個為虎作倀的趙勝。這個王八蛋聽說是趙國餘孽,一心要以幫助匈奴要換取匈奴支持他複國,真是我炎黃子別的敗類!”

    扶蘇冷哼聲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這麼個敗類也不足為奇!但此人十分精明、狡詐,有他相助匈奴,將會給我們秦國帶來數不清地麻煩,必須要將他除去!範相。你立即派遣‘秦風’中最得力的刺客潛入漠北,將他幹掉。只要成功了,聯重重有賞!”

    “是,陛下!臣馬上就去安排!”范天石急忙領命。

    就在此時,忽然間福在外邊急道:“陛下,外邊派往大月氏的特使以及‘秦風’左史雙雙緊急求見!”扶蘇一驚,忙道:“快宣他們進來!”“是,陛下!”

    不一會兒,有二個中年人急衝衝地行了進來,當先一個風塵僕僕的見禮過後,急道:“陛下,臣是派往大月氏的使者,奉陛下之命前往大月氏請求月氏王在匈奴進攻東胡時出兵增援。沒想到大月氏王一口回絕,認為大月氏與東胡向無往來,無理由相救,那些月氏貴族也不肯發兵。臣無奈,只好星夜回返,來稟陛下。臣有負重托,請陛下恕罪!”

    扶蘇聞言大驚道:“如此鼠目寸光,焉能成就大事!如果月氏不肯相援,那東胡豈不是死定了!?”張跡聞言苦笑道:“臣和陛下說過,這大月氏地貴族們安逸久了,不到敵人打上門口是不會出兵的,所以不可能出兵相助那毫無往來的東胡!只是陛下不信,執意要遣急使前往,以致於此!”

    扶蘇面色陰沉,又看了看‘秦風’左史蒙湖道:“蒙卿,你急來見聯,可是匈奴方面又有了消息?”蒙湖忙道:“是的,陛下!臣剛剛接獲月前才潛往漠北的密探飛鴿傳書,他們說:東胡王的使者再一次來到匈奴,這次他們要的是國土,要匈奴將左賢王的領地都劃給東胡。臣得報,不敢怠慢,火速來報!”

    扶蘇聞言,面如土色,大驚道:“這東胡王瘋了,剛要了人家的女人,就又來要人家的國土,可真地是將冒頓當成了軟泥巴、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了!”

    張良也苦笑道:“這回冒頓要再忍的話,他的單于也就做到頭了,我想匈奴馬上就會誓師出發,向東胡開戰了!”

    蕭何歎息道:“東胡驕橫,毫無防備,如匈奴起兵突襲,恐怕東胡不一戰而亡也差不多了!”

    李信急道:“陛下,臣亦認為匈奴對東胡地戰事迫在眉睫,我秦國該怎麼辦?”

    扶蘇怒道:“聯能怎麼辦。那東胡王和月氏王一個是自以為是的混蛋,一個是扶不上牆地爛泥,讓聯能怎麼辦!就我秦國北疆的五六萬騎兵倉促出擊,根本越不過漠北,對匈奴只能起到隔靴搔癢的牽制作用,根本無法阻止東胡的覆滅!萬一有失,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眾臣見扶蘇震怒,也自苦笑,但有什麼辦法呢:人家大月氏和東胡都不鳥你!

    扶蘇心中只覺得真是窩囊到家了,打了那麼多年仗。只有這一次是窩囊到了極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東胡被滅、卻無能為力,這讓心高氣傲地扶蘇如此能夠忍受!

    張良看著扶蘇發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然大勢又無可挽回,我大秦還是想辦法善後吧!”

    扶蘇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傳聯的旨意:北疆邊軍嚴守長城一線,沒有聯地旨意,不得出擊匈奴!另,讓鎮守燕地的辛勝、辛哲父子做好宣傳及準備工作。以接應殘存的東胡部族退入關內。還有,立即急調韓信日夜兼程趕往燕地,務必做好防禦準備。以防匈奴擊滅東胡後,趁機從燕地南下中原!”

    “是。陛下!”張良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太尉府的職責!

    “既如此,諸卿就散了吧!”說著,扶蘇一擺手。怒氣衝衝地回內宮去了!

    諸文武相視苦笑,也只覺得有些窩囊,但沒有辦法,只好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了!

    漠北,匈奴王庭單于金帳。

    冒頓、趙勝及左大大將、左右大都尉等匈奴重臣俱各在列,人人面色都十分興奮!

    冒頓神彩賣賣地道:“諸位大匈奴的勇士們,果然不出軍師所料,這東胡王當真以為我冒頓是軟弱地兔子,想怎麼欺侮就怎麼欺侮,這番竟然敢開口要我匈奴的國土,真是不知死活。本單于已決定立即派發大軍、誓師向東胡發動全面進攻。你們有什麼意見沒有:

    阿胡兒起身道:“尊敬的大單于,前番將寶馬‘飛鷹’送往東胡,我大匈奴的將士們心中就憋了一團火;上次大單于更是忍痛割愛將閼氏也送與了東胡,將士們得知後無不憤怒異常,以為奇恥大辱,由此軍心可用。這次正好東胡王無禮、遣使來求我國土,正好用以激發將士們的沖天怒火,發動對東胡的奮力一擊!”

    左大當戶起身道:“大單于,我願率部充當先鋒,為您踏平東胡各部!”諸將聞言也紛紛起身搶戰,互不相讓!

    冒頓看了看趙勝,笑道:“軍師,如今對東胡開戰的時機已經成熟,你看本單于該如何部署?”趙勝恭敬地道:“大單于,首先當立即召集王庭附近的所有軍馬,然後將東胡王的使者盡皆殺死,以恥辱來激勵三軍!待三軍奮勇後,大軍立即出發,晝伏夜行至左賢王和左谷蠡王境內以匯合他們的大軍,如此可得騎兵共二十萬眾,然後再以雷霆之眾直襲東胡王庭,只要將東胡王庭幹掉,東胡群狼無首,滅之易也!”

    冒頓大喜,長身而起,雙目中凶光四射,大喝道:“好,立即發出大單于令,召集所有王庭大軍,誓師出發,與東胡決一死戰!”“遵命!”匈奴諸將奮力大呼!

    馬上,匈奴王庭內令騎四出、急赴各地,發出最崇高地大單于令,尋集王庭所屬各部兵馬。同時,冒頓親衛部隊火速將東胡使者盡數拿下,嚴密看守起來,準備次日將這些可惡的東胡蠻子殺死祭旗!

    次日下午,正是秋高氣爽之時,匈奴王庭附近卻是蹄聲隆隆、一隊隊精騎往來不絕,向著威嚴的金帳火速匯齊!

    “報大單于,托托不花部全部到齊!”

    “報大單于,卜裡答嚴部全部到齊!”

    “報大單于,額裡古納部全部到齊!”

    終於,最後一支直屬王庭地部落大軍在日落前亦趕到了金帳之下。一時間,金黃的夕陽下,十余萬匈奴大軍密密麻麻地像無邊的白雲,將金帳附近龐大的草原遮蔽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那巨大的軍威直看得冒頓雄心萬丈、豪情滿懷!

    冒頓猛然舉起手中地金杖。大喝道:“大匈奴的勇士們,我,你們地大單于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們宣佈!”霎那間,龐大地匈奴軍陣立時安靜了下來,將目光統統聚集到他們的統帥身上!

    冒頓怒聲道:“數月前,東胡王派人來向本單于求我匈奴的寶馬‘飛鷹’,本單于認為:為了一匹馬,不必與鄰國交惡,故與之;一月前,東胡王又派人向本單于求取我最心愛的女人、大匈奴尊貴的國母閼氏。本單于亦認為:為了一個女人,也用不著與鄰國交惡,故也與之。但是,今天,東胡王這般狗賊竟然又派來使者說要我匈奴將左賢王的領地拱手奉上,寶馬、女人皆是身外之物,給了別人倒也無妨,但是浩翰的草原是生我、養我大匈奴的神聖之地,是大昆侖神賜給我匈奴人地珍貴禮物,豈能擅自與人!?東胡國欺我太甚。本單于決定親率大軍往擊東胡,我大匈奴的勇士們,你們願意隨本單于一雪前恥嗎?”

    巨大的軍陣沉默了片刻。忽然豎起一片密集的刀林,然後爆發了山崩海嘯般的呐喊聲:“殺死東胡人!搶光他們的財物和女人!殺光他們的男人!“眾匈奴將士眾志成城。被恥辱的怒火激怒的他們個個像兇狠的蒼狼、恨不得將東胡人撕個粉碎!

    冒頓大喜,大喝道:“來人,將東胡人地使者帶上來,殺了祭旗!”“是。大單于!”右骨都侯應了聲,帶著一隊匈奴兵將十幾名東胡使者連打帶踢的拖到軍前!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忽然間,匈奴軍中爆發了殺氣騰騰的呐喊聲!

    這驚人地一幕頓時嚇得東胡使者屁滾尿流,上下牙齒只是打顫、竟多說不出話來!

    冒頓輕蔑地看了看原來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東胡人。冷冷地道:……殺!”

    數十名匈奴兵怒氣衝衝地將東胡人按照在地,彎刀一閃,在空中呼嘯著劃過一道道有力地圓弧!”撲哧、撲哧……”一陣悶響過後,十餘顆頭顱骨碌碌滾落,激濺的鮮血霎那間將草原染紅!

    “噢!噢!噢!……”匈奴兵陣中霎那間爆發出一陣興奮至極的歡呼!

    冒頓舉起雙手,將金杖高高豎起,立時間,龐大的軍陣便安靜下來。

    “大匈奴地勇士們,東胡人有數不清的牛羊和戰馬,也有數不清的美貌女子,去吧,將東胡人的男子殺死,將他們財物和女人全部搶來,這才是我大匈奴地好漢!”冒頓一番巧言如簧,發動了臨行前的激勵宣言!

    “噢!噢!噢!”匈奴兵陣中又是一陣高亢至極的歡呼,這次眼神裡都帶著貪婪和血性!

    “出發!”冒頓一聲大喝,宣佈了此次匈奴大軍東征的開始!

    立時間,除了留下右骨都侯率五千軍留守王庭,右賢王、右谷蠡王十萬精騎牽制秦國和大月氏外,匈奴舉族出動、撲向東胡而來!

    七日間,十余萬匈奴王庭大軍晝伏夜行、急進千里,悄無聲息地抵達左賢王和左谷蠡王境內,匯合了那裡早已秘密待命的十萬大軍,自此二十萬匈奴兵張開鋒利的獠牙開始悄悄直奔東胡人的咽喉重地東胡王庭!

    深秋的露水很重、很重,養肥了瘋長的牧草和彪壯的戰馬,也滋生了草原勇士在這一時節裡的瘋狂血性。深秋,歷來便是草原最動盪、最血腥的季節,這次也不例外!

    這是一個非常安靜的黎明,位於一個山坳谷地裡的東胡王庭正處在安寧的睡夢之中。龐大的營地上帳幕數以萬計,但是只有區區幾點籌火在營地的邊緣垂死掙扎著,而籌火旁的東胡哨兵們更是毫無警覺之心,無不處在愜意的瞌睡之中!

    忽然間,東胡王庭西邊的小山坡上現出一支數目巨大的白袍騎兵,靜靜地居高臨下眺望著腳下安靜地東胡王庭!這支騎兵的最前頭,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異常的勇士赫然便是匈奴大單于冒頓,他的身邊則是一個中土打扮的秦人—趙勝!

    三日間,匈奴人向東突入東胡境內。晝伏夜行、迅速轉進,急行四百餘裡,所過之處,人畜盡絕,終於趕在東胡人毫無警覺之時便悄悄掩至東胡王庭之外!

    冒頓看著腳下肥美的目標,嘴角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笑意:“軍師,你的計策真是太妙了,幾乎沒有費什麼勁,東胡這只肥美的羔羊就乖乖地將咽喉送到本單于的嘴邊!”

    趙勝微微一笑道:“大單于過譽了,如果沒有您地慧眼識人。趙勝還只是個奴隸!”

    冒頓大笑,猛地拔出腰下的金色彎刀,大呼一聲:“大匈奴的勇士們,殺……!”

    “嗷……唔……”天地間猛然爆出發一片雷霆風暴般的狼嚎聲,緊接著蹄聲迅若如雷,一片巨大的白朵在黎明的晨曦裡從平緩的山坡上迅速俯衝下來,像一片兇猛的浪濤卷向毫無防備的東胡王庭!

    “怎麼回事?何處喊殺?”在王庭西側警戒的東胡哨兵剛剛從睡夢中驚醒,尚未來得及分清東西南北,便被呼嘯而過地匈奴軍陣淹沒在巨大的浪濤之中!

    霎那間,狂卷的白浪撞至王庭邊上。脆弱地柵欄立時被巨大的騎陣踩個稀爛,二十萬匈奴兵全速突入營地,開始了瘋狂地大屠殺!

    一時間。刀光血影之中,巨大的營地上空充滿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以及淒厲之至的嚎叫聲。白色精騎過處。一名名東胡地老人、婦女、孩童被毫不留情地的斬殺在地;奮起反抗的東胡男人多因人少勢孤且毫無組織,亦很快便被匈奴人的龐大騎陣所淹沒!

    片刻,不過片刻,匈奴人猛若天崩地裂般威勢地巨大騎陣蕩平了東胡王庭的西、南、北三面。將營地最中央那頂威嚴而堂皇的東胡金帳包圍起來!

    冒頓在坡頂上借著清晨溫暖的陽光看得真切,數千東胡王庭衛隊聚集在金帳的周圍,正拼命地抵抗著四周狂突猛進的匈奴大軍。但是,在匈奴人絕對優勢兵力的猛攻下。一時是危若累卵、步步後退!

    冒頓見勝局已定,輕鬆地笑道:“軍師,你看這東胡王還能堅持多久?”趙勝笑道:“東胡王庭兵不五萬,口不過二十余萬,如何經得住我二十萬大軍的突然猛攻,我看他們能再堅持半個時辰就不錯了!趙某這裡要預先恭喜大單于掃平東胡的千秋功績了!”

    冒頓聞言大笑,一時顧盼自若,得意洋洋!

    冒頓這裡輕鬆地笑著,金帳附近殘酷的廝殺仍在繼續。匈奴兵挾著復仇、雪恥的怒火分外勇猛,直有一種前赴後繼、無視生死的灑脫,很快,便將東胡數千王庭衛隊的抵抗粉碎,而東胡王的金帳也在匈奴兵的無數繩索拉扯下轟然倒下,露出了一群驚慌失措的東胡貴戚!

    一陣歡呼的匈奴兵紛紛擁上,彎刀亂砍之下,血肉橫飛,很快便將這群可惡的東胡貴戚盡皆殺死!

    忽然間,亂軍之中,一騎快馬揮舞著一顆人頭狂呼奔來,遠遠地便發瘋似地大叫:“大單于,我將東胡王殺死了!大單于,我將東胡王殺死了!”

    冒頓大喜,急視之,卻是匈奴的左大都尉闊木侖,大笑道:“壯哉,我大匈奴的勇士!東胡王一死,這整個東胡群狼無首,覆滅已成定局!哈哈哈!”

    大笑間,闊木侖飛馬奔到近前,將東胡王充滿驚恐之色的頭顱扔到冒頓馬前,下馬而拜道:“大單于,闊木侖斬東胡王而返,為我大匈奴一雪前恥!”

    冒頓大喜道:“好樣的,闊木侖,不愧為我大匈奴的勇士!去吧,戰後,你可以隨意從俘虜中挑選一百名最喜愛的女子和一千個最彪壯的奴隸!”闊木侖聞言大喜:“謝大單于!”當即縱馬而去,狂呼亂叫著再次卷向尚有零星戰鬥的東胡王庭!

    很快,浩大的營地上,戰鬥漸漸平息了,觸目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骸以及無數亡魂彙集而成的血窪,在烽火亂卷的硝煙中,透露著一股刺鼻的血腥!

    冒頓見狀,揮了揮手道:“傳我之命:停止屠殺,降者免死!”……是,大單于!”左骨都侯阿胡兒應了聲,率一隊騎兵沖降下去,大叫道:“大單于有命:停止屠殺,降者免死!”

    於是,幾被屠戮幹盡的東胡王庭才終於得有部分民眾得以倖存下來。戰後,冒頓檢點戰果:是役,匈奴軍共斃殺東胡人多達二十萬眾,俘三萬餘,自已死傷尚不足萬,這一場勝利可謂輝煌至極!

    然後,冒頓分兵多路,於一月之內橫掃東胡全境,由於王庭被殲,東胡群龍無首,無不一即擊潰。一月之後,除了靠近秦國燕、趙之地的十數萬東胡人撤入關內得以倖免外,其餘約九十萬東胡部眾死一半、降一半,無一倖免。至此,東胡這個曾經在中國北方大草原上橫行一時的強大遊牧帝國從歷史的舞臺上正式消失!

    而面對秦國接納十數萬東胡部眾的事情,有部分匈奴將領主張應趁勝攻擊燕、趙之地以示教訓,但由於燕、趙等地十余萬秦軍嚴陣以待,且有名將韓信坐鎮,故冒頓思慮再三,兵抵秦境而回,雙方暫且相安無事!

    由此,吞併、吸收了東胡這個強敵之後,匈奴不僅將背後的心腹之患徹底根除,而且成長為一個部眾多達一百八十萬人、控弦四十萬騎的強大遊牧帝國。受此影響,原本由秦、大月氏、東胡三方面合力形成的對匈奴的騎兵優勢(五十萬對三十萬)徹底瓦解,匈奴以四十萬騎對秦、大月氏三十萬騎的殘酷事實形成了機動戰力上的相對優勢,至此,匈奴掌握了戰略上的相對主動權,開始虎視眈眈的準備下一步的擴張行動,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6
發表於 2012-8-4 17:08:5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三章 諸葛連弩

西元前208年初冬的一天,秦帝國南書房內。

    剛剛從北方前線趕回的韓信、蒙恬及朝中的重臣如蕭何、范天石、張良、李信等盡皆在座,人人臉色不善,坐在御座上的扶蘇臉色更是嚴峻!

    忽然,扶蘇拍了拍御座的把手,慨然道:“現在東胡已亡,匈奴吞併了東胡的部分部眾後,實力更加強大。聯苦心經營的三國聯合對匈奴的戰略優勢已經瓦解了一半,尤其是在騎兵力量方面則從優勢轉為了劣勢,情況嚴峻啊!諸位愛卿,你們有何看法?”

    “陛下!”蒙恬起身道:“由於我國戰略機動能力的缺乏,所以臣估計下一步匈奴的進攻目標將是大月氏。因為憑我國現在的騎兵實力,根本無法對匈奴形成多大的實際威脅,所以匈奴人只須像這次一樣用少量兵力牽制我軍,其主力可大膽西進與大月氏決戰。一旦大月氏戰敗,匈奴的實力必然進一步膨脹,而且從北和西兩個方面對我國形成了夾擊之勢,戰略優勢非常明顯。所以,臣認為如果我大秦應儘快擴充騎兵力量,否則等到大月氏再被匈奴擊敗,我大秦要徹底擊敗匈奴付出的代價恐怕將會到傷筋動骨的地步!請陛下聖裁!”

    李信聞言也點起身道:“是啊,陛下!以冒頓的精明和那個秦奸的指點,匈奴人一定會看到先取大月氏、然後全力對我的好處,所以,如果不能趕在匈奴進攻大月氏之前建立起一支相當規模騎兵力量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

    扶蘇皺著眉頭道:“聯不是不明白這一點,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我國的馬場建立不久,要出成績至少在兩三年之後,可聯看匈奴消化完東胡的實力最多只須兩年,然後便會進攻大月氏,所以我國的馬場目前是指望不上了,你要聯哪裡去搞馬呢?”扶蘇是愁得這幾天覺都睡不安穩!

    韓信忽然道:“父皇。兒臣有兩個建議可解燃眉之急!”扶蘇聞言精神一振,急道:“噢,信兒有何良策?”

    韓信笑道:“難道父皇忘記了兒臣在燕地接應入關的十幾萬東胡部眾了嗎!?兒臣仔細檢點過,這些東胡人總數約在十五萬人左右,約有馬匹十六萬匹,牛羊六十萬頭。也就是說,只要朝庭正式接納他們為我秦國之民,善待他們,給他們一塊生存的土地,那麼他們一定會因為和匈奴人的刻骨仇恨而助我秦國攻擊匈奴!這樣一來。從他們中,我秦國可得精銳騎兵三萬,優良戰馬十萬匹,兩年內可以此為主新建十萬精騎!想必可解父皇一時燃眉之急!

    另外,可火速再籌齊部分資金和貨物從月氏人那裡再引進數萬匹戰馬,由此兩年內可再組建一支五萬人左右地騎兵。再加上本國現有的十余萬人,我大秦兩年後可擁有一支達二十五萬人規模的騎兵力量,雖然不足以全面超越匈奴,但聯合大月氏的二十萬騎,亦有和匈奴一戰之力!一旦撐過了這個難關。我七大馬場開始大量出產戰馬後,就再不用發愁了!”

    扶蘇聞言大喜道:“信兒真是聯的福將,聯險些將那些東胡人忘了!很好。信兒,你馬、步、水戰俱各精通。那麼聯便讓你坐鎮燕地,以三萬東胡兵和十萬良馬籌建一支彪銳勁旅!”

    “是,父皇!”韓信躬身領命,又道:“但是。請問父皇如何徹底安置那些東胡人?”

    扶蘇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帶著聯的旨意告訴他們:它們雖然已是亡國之人,但我大秦不會歧視他們,只要他們願意歸順我大秦。就大秦就給他們以國民待遇,和所有大秦民眾一樣享有同樣的權利和義務。右北平郡和漁陽兩郡草場眾多,土地肥沃,可將他們安置在那裡,缺少什麼,官府全力補齊,朝庭再拔一些款項交由你帶去!還有,你告訴他們,我大秦尊重他們的宗教信仰和生活習慣,決不強迫他們改變,但是,他們也必須遵守我大秦的律法,如有違背,同樣要受到懲罰!再者,信兒,你告訴燕地的官員要尊重這些胡民地風俗,偶有小戒無須過分計較,但大罪不可寬恕!”“是,父皇!”韓信點了點頭!

    蕭何忽道:“陛下,臣認為應該將這些東胡人打散,不應該將他們同族則居,否則容易鬧事!再者,對這些胡族究竟適應何等法律,也需要儘快制定,否則遲早會和我秦民引起摩擦,萬一禍亂邊疆,更是後悔莫及!”

    扶蘇考慮了一下,想了想道:“這些東胡人新來,驚魂未定,如果將他們打散,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反抗,所以此議暫且擱置、留待日後再議,此時還是要以安撫為主!至於律法嗎,酈卿,你典客署以前一直負責管理國內少數民族地區,應該有一定的立法經驗,你就會合蕭相和範相,儘快制定一套適用于東胡的特殊律法。這個總體的框架不能改變太大,但是要根據胡人的特點儘量做些調整,盡可能做到‘法、理、人情俱在’這樣一個標準,以尊重他們現在的生活習慣為主要目標。明白嗎?”

    “是,陛下!”酈食其點了點頭。

    扶蘇又看了看張跡道:“張卿,看來又要勞你再使大月氏了!你速速準備,等開春以後,積雪消融,便立即再出隴西,出使大月氏,盡可能地為聯多換回些良馬來!”

    張跡忙起身道:“陛下放心,為國為民,張跡在所不辭!”

    “很好,坐吧!李信,張跡從大月氏換回良馬後,就交由你在咸陽大量訓練騎兵,你的能力聯放心,但要抓緊時間,因為匈奴不會給聯很多時間!”扶蘇又對李通道。

    “陛下放心,聯一定儘快給陛下再練出一支足可一戰的精騎來!”李信也是一臉自信。

    扶蘇又想了想,看看有沒有漏了什麼,忽地又道:“還有,子房,你要速速讓大秦各兵造全力增產鋼制兵器。以最嚴格的制度保障兵器地優良!還有,范相,‘秦風’要多向匈奴內部滲透,多以重金收買匈奴族內的貪婪之徒以獲取其重要資訊,對趙勝這個秦奸王八蛋的刺殺也要抓緊進行!明白了嗎?”

    “是,陛下!”張良和范天石領命。

    “行了,今日議事到此為止,諸卿就各自回去,做自已地事吧!一定要給聯記住‘時不待我’這句話,儘快要讓我大秦完成全面戰備工作!”“是。陛下,臣等謹記!”諸文武應了聲,依次退去,人人一臉的凝重!

    轉眼間,冬去春來,大秦內部地民生情況進一步好轉,燕地地東胡舊民也被妥善安置,再加上蕭何、范天石、張良三個賢臣代為打理軍政事務,扶蘇這個皇帝當的就很輕鬆了,每日裡的一些事情只用半日便處理完畢。其餘時間多開始思考一些強軍地謀略!

    忽有一日,扶蘇計上心頭,便命張良、墨班、英布三人進宮見駕!

    三人奉召。進入南書房,呂雉由於漸近臨產南書房的招待工作便暫時辭了。由火鳳接替。火鳳跟隨扶蘇甚久,對扶蘇的脾氣摸得是一清二楚,為張良三人奉完茶後便乖巧地退了下去!

    扶蘇面色十分興奮道:“諸卿,聯昨日想到一個非常好的戰術。可以用步兵有效地對付騎兵,而且比現在繁瑣地聯合軍陣更靈活、更輕便,也更容易配合我軍騎兵作戰,這樣我軍便可用一定的步兵來緩解騎兵較少帶來的壓力!”

    張良奇道:“噢。有如此奇術,請陛下試言之!”

    扶蘇從手旁取過一個畫軸,笑道:“來,你們將幾張桌幾並在一起,聯為你們講講!”張良三人起身,將南書房內數張桌幾並在了一起,扶蘇便將畫軸放在上面,緩緩鋪開。

    張良三人初初一看,卻是四幅排兵佈陣地圖畫,畫得很形象,體現了扶蘇多才多藝的本領。

    扶蘇笑道:“聯畫功平平,諸卿切勿見笑,不過應該能看得明白!聯的構想是這樣的:建立一支新型的輕裝步兵,它們的主要裝備有:四梭釘,或稱鐵蒺藜,這種小東西在《太公兵法》中提到過,無論怎樣抛灑,它們都有一個尖頂正面朝上;槍,類似於我軍現在使用的長矛,但僅長一丈二尺,非常輕便;單弩,這沒什麼稀奇的,我軍弩兵一直在用,聯就不多說了;連弩,這是聯新近思考出來的一種兵器,這種連弩的弩臂十分寬大,可裝上十支精鋼弩,一弩十矢,但估計射程不會遠,大概只能在百步和一百五十步之間;武剛車,就是以前在廢城之戰時魏軍用過地作戰車棲,這種車棲平時用作運輸糧草和輜重之用,但戰時可用來圍成車陣,將最外側佈滿尖刃的一面朝向敵人。

    兵器說完了,那聯再說一說這支新兵的作戰方式,諸卿且看第一幅圖畫:

    當我軍步兵正在行進時,敵騎突然來襲,那麼我軍步兵當立即將武剛車圍成一面圓陣,將刃面對外;其次,立即派出輕兵在車陣之外三十步撒播鐵蒺藜,延伸至百步左右;然後每兩輛武剛車地縫隙處設數名長槍兵以保護圓陣的縫隙,弩兵則站在長槍兵之後用弩遠端射殺敵騎。這就形成了一個完整地防禦陣,也就是第一幅畫的示意!

    第二幅畫的意思是這樣的:當我軍佈陣完成後,敵騎來攻。大約在三百步之外時,我軍弩兵開始用精准地單弩向敵騎射擊,這樣在敵騎進至我車陣前百步時,我單弩兵大約可射擊三輪,這將有效的消耗掉敵騎相當的實力。

    第三幅畫的意思是這樣地:當敵騎進至我車陣前百步時,單弩兵仍可繼續發射,但此時連弩兵開始發威。由於此時敵騎更加密集,連弩一發十矢的殺傷將十分可觀,將會有大量敵騎和戰馬被射倒,他們一旦倒地就會被鐵蒺藜所傷,難有再戰之力。就算有幸運者逃過單弩和連弩的射殺,他們的戰馬也難以安全地沖過密集的鐵蒺藜陣而絲毫無損!這百步之中,我連弩兵大約可發射兩輪,這樣密集的殺傷下,能夠沖過鐵蒺藜陣。進至我車陣之邊的敵騎將少之又少!雖然在這個距離上,敵騎亦可用短弓或輕弩向我車陣射擊,但堅固的武剛車可阻擋相當部分的箭矢,有效的保護好車陣後地我軍兵士不受傷害!

    第四幅圖畫的意圖是這樣的:敵騎僅存的少量騎兵沖過鐵蒺藜陣後,進至我車陣之邊,但被我武剛車的尖刃所阻,一時難以突入車陣。我軍單、連弩兵可趁機在車陣後繼續發射、殺傷敵人,而長槍兵則在武剛車的縫隙之間用長槍擊殺想於此突入的敵陣。等將敵人最後的有生力量進一步消耗後,我軍長槍兵沖出武剛車陣和敵騎展開肉搏,將其最終殲滅!

    這個新陣就叫他‘武剛車陣’吧。諸卿以為聯的這個設想如何?”扶蘇說完後,笑眯眯地看著三人。

    張良忽地一拍桌案,大笑道:“妙啊,陛下真是奇才!若真依此陣嚴加練兵,我看一支千人的新式步兵可至少面對兩千敵騎而立於不敗之地!”

    英布也喜道:“是啊,陛下,這樣地新式步兵遠比聯合軍陣更靈活、更迅速,應該可以在一般的戰役中跟得上騎兵進行征戰,可有效彌補我騎兵不足的缺點!而且這些武剛車可用部分馬匹進行拖拉,戰時將車陣對外。馬匹解開,就可形成一支有效的騎兵力量,在最後殺傷敵人時使用。可大大增強車陣的快速反擊力、利於全殲敵騎!”

    扶蘇笑道:“噢,這樣也對。這點聯倒還是忘了!這樣這支新式步兵不僅有步戰之力,還有一定的騎戰之力,更加有運糧之力、可以一定程度上自給自足,戰力可謂相當強悍啊!”

    張良三人連連點頭。笑顏逐開。扶蘇又看了看墨班道:“不過,這裡面涉及的鐵蒺藜、連弩、長槍、武剛車可都要墨門加以研製,沒有墨卿的幫忙,聯的這支新式步兵可就是紙上談兵嘍!”

    墨班剛才一直在沉思著。聞言回道:“陛下,這鐵蒺藜、長槍、武剛車都不難做,臣一月之內便可以制定完善的生產工藝並制出成品,但是這十發連弩可有點難辦,因為我墨門從沒有研製過這樣犀利地兵器,可能要費點時間!”

    扶蘇笑道:“其實聯這圖上已經畫得比較清楚了,和一般的單弩原理差不多,只不過弩臂大大加寬了,而且弩弓和弩臂都要加固一下,否則經受不住十矢連發的強大反挫力!還有,這弩弦也要想辦法加固一下,否則沒有辦法將這十矢射出百步之外。當然,由於這連弩對我軍將士地臂力和反應速度有極高要求,所以訓練出一支合格的連弩士比較困難,但連弩士可謂這支新式步兵地精華力量,所以墨門一定要儘快將連弩的成品拿出來。而太尉府也一定要為聯在一年半的時間裡訓練出五萬名合格的新式步兵來,以趕得上匈奴對大月氏之戰時使用!當然,如果實際中還有什麼需要改進地,可自已看著辦,主要以適合實戰為要!怎麼樣,能不能辦到?”

    張良、英布、墨班三人看了看,大感壓力不小,但不好推託,便沉聲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盡全力,決不敢懈怠!”

    “好!”扶蘇非常高興,將畫軸卷好遞給張良道:“這畫軸就交給你們參考,聯等你們的好消息!”“是,陛下!臣等告退!”張良三人應聲,便拿著畫軸退下了!

    扶蘇心中暗喜:“這新陣之法脫胎於諸葛亮的用兵思想,昔年諸葛亮用此車陣對付魏國的強大騎兵可謂屢屢得手!尤其是因為連弩之士地存在,使得魏軍畏蜀如虎,幾乎從來不敢窮追蜀軍!而我大秦步兵有此新陣相助,可有效擔當騎兵的策應力量和補充力量,亦可使得騎兵可以安心作戰,不必擔憂後勤之糧道,可謂一舉多得!妙啊!”扶蘇一時得意洋洋,仿佛看到了秦新式步兵將匈奴騎兵打得落花流水的美妙前景!

    忽地,火鳳悄悄走了進來,輕聲道:“陛下,您今天不去看呂雉妹妹嗎,她可要生了,這些天一直有些害怕,怕冷怕黑!可憐女人第一次生孩子多是這樣,現在陛下不太忙,何不去陪陪她?”

    扶蘇聞言笑道:“也是,聯這兩天忙於一些軍務,倒冷落了她!走,鳳姐陪我一起去吧!”說著,拉著火鳳的手便往呂雉所居的‘長門’宮而去,一臉的輕鬆!

    西元前207年四月底,呂雉為扶蘇再添一子,扶蘇賜名為贏惠,非常疼愛!

    而與此同時,匈奴、秦、大月氏這三國表面上卻是十分的平靜、極少相攻,但是暗地裡誰都在積蓄力量,準備將對手置於死地!

    三月後,一種劃時代的強大兵器——十發連弩在墨門的全力研製下誕生:一弩十矢,射程一百五十步,力可透精鎧,威力絲毫不遜于歷史上名聲大噪的諸葛連弩!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7
發表於 2012-8-4 17:10: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四章 此人是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西元前206年仲夏。

    是時,漠北草原雀兒湖邊的匈奴王庭更見熱鬧,這兩年來冒頓雖然未向秦和大月氏動兵,卻出兵北服渾窳、屈射、隔昆等小國,將部眾擴充到二百余萬,控弦四十五萬,實力又有進一步增長。一時間,各小國、部落使都時常往來單于庭,使得雀兒湖邊更添生氣!

    今天,匈奴王庭附近兵馬不絕、旌旗不斷,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竟然盡皆到來,連同本就在匈奴王庭內的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矗侯以及新降各小國的小王,一時間,匈奴國中重臣幾乎盡集於此,為冒頓繼任單于以來最為盛大的一次聚會。

    而為什麼冒頓要將國中重臣悉數招來呢,原因有二:一、匈奴已經多年未舉行祭天大典,所以冒頓召集國內重臣打算前往匈奴祖先的發祥地龍城進行盛大的祭禮,祭祖先、天地、鬼神,二、匈奴經過近兩年時間的準備,實力進一步擴張,已經有實力南據秦國、西取大月氏,所以冒頓打算集國中重臣商議一下具體如何作戰!

    忽然間,原本熱鬧不已的匈奴王庭上突地響起一陣豪放而悠遠的鼓號聲,傳得很遠、很遠,原本正忙著和遠來的族民進行交換的王庭軍民不禁愣了:這是匈奴最高的迎賓禮節,何人來了?

    好奇的王庭軍民們互相打聽著怎麼回事,有人乾脆驅馬便奔向單于金帳附近打算瞧個真切!一時間,原本就熱鬧非凡的匈奴王庭上更是人聲馬嘶、亂成一團!

    此時的王庭金帳之前,冒頓頭戴王冠、手持金杖、身穿最華麗的王袍,騎著從東胡手中奪回的愛馬‘飛鷹’,可謂是盛裝出迎。在冒頓的身後,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等匈奴地位最高的十二長也是俱各在列,人人也都是衣著光鮮,精神抖擻。他們如此陣仗,究竟在歡迎何人?

    忽地。冒頓有些焦急道:“阿胡兒,你說那個丁零王怎麼還不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阿胡兒道:“應該不會吧,軍師親自去迎了,而且剛才不是也派人說馬上就到了嗎!大單于再等一會吧!”

    冒頓點了點頭,繼續耐著性子等待著。

    忽然間,又有一騎快馬踏著紛飛的草屑,飛馬奔到單于金帳之前,大聲道:“大單于,軍師已經將丁零王迎至王庭外,片刻便到!”

    冒頓大喜。急忙舉起金杖大喝道:“快,給本單于吹響號角,用最隆重的匈奴禮節歡迎尊貴地客人!”立時間,三十六名膀大腰圓的匈奴號手吹動巨大的角號,歡迎丁零王的到來。

    震耳欲聾的號角聲中,一行輕騎踏飛激濺的草屑、蹄聲隆隆地飛奔而來,很快便來到金帳之前,紛紛下馬。

    趙勝領著一名三句左右的丁零男子闊步走上前來,冒頓視之:這個丁零人身材非常勻稱修長,裸露的雙臂上肌肉非常結實、呈現出一種非常悠美的線條。將力與美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身上穿著一身白色地薄薄皮裝,顯得非常幹練;一頭飄飛的長髮,一張俊朗的容顏。使得這個丁零人不僅具有草原武士的勇猛和豪放,更有尋常草原人身上極難見到的灑脫和文氣;尤其是那深遂的眼睛、充滿魅力的笑容更是使得此人具有令人難以阻擋的親近感!

    冒頓不禁暗自喝了聲彩:“好一個驍銳、俊朗的草原男兒。光這副外表就足以讓草原上所有的姑娘為之傾倒!”

    “大單于,趙勝奉命已經將尊貴地丁零客人帶到!”趙勝來到冒頓馬前,躬身施了一禮!

    趙勝身後的丁零男子也隨之彎腰施了一個客禮:“尊敬的大單于,我丁零王蘇庫率丁零十萬部眾向您歸降。請大單于和大匈奴敞開寬廣地胸懷接納我們!”

    冒頓大喜,急忙翻身下馬扶起蘇庫道:“丁零王請起,你能率十萬部眾主動歸降我大匈奴,是我大匈奴的一大幸事!今後。讓我們並肩作戰,將大匈奴地神威傳遍草原,甚至牧馬中原、直抵南海!”

    蘇庫恭敬地道:“只要大單于馬鞭所指,蘇庫願為您縱馬揚鞭、決死沙場!”“好!”冒頓喝了聲彩,大笑道:“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來,本單于為你介紹一下我匈奴的十二大將!”說著,為蘇庫一一介紹左右賢王等人!

    蘇庫和諸匈奴大將見禮後,冒頓揚聲道:“傳我的大單于令,今天殺牛宰羊,舉族同慶,歡迎丁零部融入我大匈奴這一偉大盛事!去吧,我的子民們,盡情地歡呼吧,盡情地歌唱吧!”“噢——!”周圍地匈奴將士和部族們或舉刀大呼、或紛紛向昆侖神拜伏相謝,一時氣氛十分熱烈!

    冒頓笑道:“丁零王,請,本單于已在帳內為你準備好了最肥美的烤羊!”蘇庫聞言笑道:“多謝大單于!”說著,一行人入帳,各依座次坐下,丁零王因則身份特殊便坐于單于左下首,榮耀非常!

    冒頓端起盛得滿滿的酒碗,大喝道:“來,讓我們以最濃的烈酒歡迎我大匈奴又一股新鮮血液地加入!丁零王,請!”蘇庫和眾匈奴大將連忙舉杯大喝一聲道:“請!”紛紛一飲而盡。

    一大碗烈酒下肚,諸人有些眼紅耳赤,冒頓笑道:“丁零王主動歸順我大匈奴,這是對本單于的信任,所以本單于決不能虧待了你!這樣吧,本單于便仍任命你為‘丁零王’,職同我匈奴十二大將,依舊統領丁零舊部,你看如何?”

    蘇庫聞言大喜道:“謝大單于厚賜,我丁零十萬部眾必將感激大單于的恩典,日後我丁零亦將淋浴在大昆侖神和大匈奴的光輝下,這真是最大的快事!”諸人大笑,右谷蠡王笑道:“丁零王真會說話,來,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敬你一杯。幹!”說著,眉頭也不皺一下,一大碗烈酒便一飲而盡。蘇庫亦道:“右谷蠡王請!”也是豪爽異常地一飲而盡!

    諸人見他二人喝得痛快,大聲喝彩,當下紛紛起身,來向蘇庫敬酒。蘇庫來者不懼,一一回敬,連飲十餘碗,竟是面色如常,毫無醉意!

    匈奴人以善飲者為豪。此時見得蘇庫如此海量,禁不住喝彩聲如潮,對這丁零王是刮目相看!

    冒頓亦大笑道:“真看不出來丁零王不僅人長得威風、灑脫,就是喝酒也是海量,以這樣的人物,恐怕草原上沒有任何姑娘能夠不被你所迷倒!看來,我們這些人日後是找不到漂亮的姑娘當閼氏了!”諸人聞言大笑!

    蘇庫聞言亦笑道:“大單于過譽了,蘇庫不過癡長了一副臭皮囊而已,怎比得上大單于縱橫草原、雄霸萬里之豪氣!有了大單于,美麗的草原姑娘都會將目光瞧向您。恐怕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了!”諸將見蘇庫說得有趣,又是一陣大笑!

    冒頓亦是十分高興地道:“丁零王過譽、過譽,對了。來啊,有酒有肉豈能無歌無舞。快將我匈奴最美麗的姑娘叫上來,看看比之丁零的姑娘如何!”“是,大單于!”帳外有人應了聲,拍了三擊掌。

    當下。十余名年青苗條、姿色上佳地匈奴女子穿著清涼的夏裝走了進來。只見這些女子露出修長的玉臂、水蛇般的腰肢和結實、光滑的大腿,那迷人的風姿頓令帳內這群大老粗們忍不住重重吞了口口水!

    忽然間,掛在這些匈奴女子頸間、手脖上、腳脖上的銀鈴一陣響動,在悅耳的鈴聲中。這些匈奴女子唱著歡快、豪放的草原民歌跳起了熱情如火的草原舞蹈!霎那間,乳波臀浪、肉欲迷離,帳內眾人無不大聲喝彩,直看得眼光發藍、直吞口水!

    冒頓這時偷眼看了看丁零王,發現這丁零王看得也是聚精會神、目不斜視,雖不像其餘匈奴將領們那般色眼迷離、猥瑣不堪,但也是心癢難耐、躍躍欲試!

    冒頓心裡總算平衡了一些:雖然這個丁零王長得比他英俊、比他瀟灑,但面對女色地定力可不如他!

    冒頓故意問道:“丁零王,怎麼樣,我匈奴的姑娘不比你們丁零部的差吧?”蘇庫忙使勁地轉過眼球,一臉讚賞之意道:“匈奴不愧是大國,美女如雲,比我丁零強多了!”說著,一臉的羡慕之狀。

    冒頓暗喜:“看來此人雖然是條難得的好漢,但也有弱點,就是好色。日後可依此點加以控制!”便道:“既然丁零王喜歡,那麼這些女子本單于就全送與你了,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帳中諸將一齊目視蘇庫,那羡慕之狀就別提了。蘇庫亦是大喜道:“既然大單于如此見愛,那蘇庫就多謝了!”

    冒頓大笑道:“一家人嗎,何必言謝!來來來,我們繼續吃、繼續喝!”當即眾人又是杯碗相撞,一頓大喝!

    當夜,匈奴王庭上歡慶的籌火一直燃到深夜才漸漸熄滅,至此,匈奴又添一支部族!

    月亮漸漸沉了下去,天卻忽然變得更黑了。在這黑沉沉的夜幕中,龐大的匈奴王庭上數以萬計的帳幕間靜悄悄的,數了少量往來巡邏地士兵外,幾乎沒有多少燈火,倒是隱隱約約傳來一片愜意的打呼聲!

    忽然間,王庭中央的金帳附近,一條黑影像一陣輕靈地風兒般從營帳間飄過,直撲金帳右側二百余步外一座華貴大帳匈奴軍師趙勝的寢帳!

    “珠、啡”黑夜裡兩聲極其輕微地細響傳來,在趙勝寢帳前守衛的兩名匈奴士兵只覺得脖頸突地一麻,然後手腳立時麻痹起來,很快連神智也不清楚了,慢慢地順著寢帳哧溜滑到了草地上!

    黑影從潛伏的草叢間爬起身來,將兩名匈奴兵悄悄拖到隱蔽處,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帳簾,邁步進了趙勝的寢帳!

    帳內黑沉沉地,幾乎看不清什麼東西,黑影雖久經訓練,但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在帳幕的北角邊有一張胡床,胡床上現在似乎正有人在上面酣睡、不時的傳來輕微的喘息聲!

    黑影悄悄拔出隨身地短刃。輕手輕腳地潛近胡床,正待挺刃猛刺時,猛然間腳下似乎碰到了什麼,帳內猛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黑影一驚,稍稍一愣便猛撲上去,一刀向下兇猛地紮了下去!

    趙勝因前番曾被兩次行刺未遂,所以睡夢中亦是十分警覺,猛一聽到鈴聲,立時驚醒,本能地便向胡床內側一個急翻。黑影一刀紮在胡床上,“奪”的一聲入床三分,一時竟拔不出來!

    等黑影奮力將短刃拔將出來,趙勝已然將隨身彎刀搶在手中,嘶聲大呼:“有——刺——客——!”這一聲大呼不要緊,在寂靜地營地裡直猶若響起了一聲響炸雷,霎那間帳外黑影晃動、人聲沸騰起來:“抓刺客!抓刺客!”無數腳步聲急奔趙勝寢帳而來!

    黑影大急,惡狠狠撲將上去,“霍霍霍”一連三刀,急斬趙勝。趙勝武藝不弱。揮動彎刀,仗著一寸長一寸強的特點鑄起一面刀牆,將黑影三刀盡皆擋出!

    黑影見今日已得不了手。忽然大喝一聲:“看鏢!”甩出一記飛鏢,趁趙勝黑暗中不敢大意、急忙閃躲的空隙。飛身撲出帳外,落荒而走!

    趙勝如何肯舍,奮力追出,正好和聞警趕來的大批衛兵匯合。指著黑影逃奔的方向大叫道:“快,在那裡,給我追!”

    大批匈奴兵嘶聲狂呼,多袒衣露胸地揮刀疾追而去。一時間。原本寂靜的匈奴營地裡頓時像開了窩一樣,到處都是‘抓刺客’的呐喊聲,無數匈奴將士和部民紛紛爬起,舉火拿刀四處搜尋刺客!

    這黑影大慌,見四處都是驚起的匈奴人,當下慌不擇路,也不怎的就竄到一片營帳中間,看見其中一頂營帳十分寬大、華麗,便一頭撞了進去!

    黑影剛撞進營帳,就覺得有人帶著一股勁風向自己的咽喉猛撲過來,黑影反應極快,一聲不吭地便揮動短刃向來人急斬過去。誰知來人身形微微一晃,就輕鬆避過了短刃,手臂依然直取黑影咽喉!

    “呃……!”黑影只覺得咽喉一痛,就被一隻如同鐵鉗般地大手牢牢掐住了脖頸。黑影驚得魂飛魄散,急扯回短刃、就向來人腰脅兇猛地捅了過去!

    誰知短刃將一出手,便覺咽喉一緊、眼前一黑,險些被來人捏得暈了過去。手中短刃略略一慢間,便被來人擊落在地!

    “說,你是什麼人?”來人用匈奴話問刺客!

    刺客幾乎被捏得雙眼發黑,沒死就不錯了,哪裡說得出話來,只是拼命地掙扎,卻毫不能掙脫這一隻鐵鉗般的大手。

    見刺客掙扎得如此厲害,來人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下手過重了,心裡自嘲地笑了笑,輕輕鬆開了些掐住黑影咽喉的右手,再問道:“說,你是匈奴人還是秦人?奉何人之命來殺何人?”

    黑影見逃無可逃,心知今晚難以倖免,咬牙用匈奴語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我是秦人,奉陛下之命,受‘秦風’所派,前來剷除我秦國的敗類趙勝!今日被擒,有死而矣!”說著,上下牙一咬,就想咬碎藏在假牙中的毒藥自盡,生死一線間,卻被來人猛一拳將下巴打落,同時右手猛然用力,險險將這名秦國的刺客生生捏死。

    來人突然用秦語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你且藏在帳中,不要亂跑,我去為你引開追兵,然後再和你細談!”說著,鬆開了右手,然後為這刺客又接好了下巴!

    “相信我!”來人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刺客又說了句,然後便邁步出了帳幕,直將一名驚愕至極的刺客留在帳中!

    帳外一片紛亂的火光中,大隊匈奴兵正在這片營地附近搜尋刺客。突然,中央最大、最華麗的帳蓬中走出一人,此人長髮飄飄、英俊威武,竟然是丁零王蘇庫!

    見蘇庫出帳,隨行地丁零武士匆匆迎上前來,有一人道:“大王,匈奴人正在搜補刺客,我們要不要幫忙?”蘇庫平靜地道:“我們初來乍到,不要亂動。免得引起麻煩!留一隊人將我的營帳看好,我去看看!”“是,大王!”有一名丁零將領應了聲,率數十人將丁零王帳圍了起來!

    蘇庫便率部下向正在營地間亂竄的匈奴兵走了進去,大喝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我地營地間撒野?”匈奴兵認識這是白日裡冒頓新封的重臣丁零王,當下不敢怠慢,急忙見禮道:“丁零王,我等追蹤刺客至附近,卻突然不見了此人蹤影,所以正在搜查!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蘇庫皺了皺眉頭,不悅道:“豈有此理,都給本王住手,叫你們領頭地來!”見蘇庫發了話,眾匈奴兵不敢撒野,只好助了手,當下便有人向來路奔去稟告趙勝!

    趙勝聞言一愣,不敢怠慢,便自迎了過來,拱手笑道:“原來是丁零王。恕罪、恕罪!有刺客行刺本軍師不遂,逃竄至此,軍士們搜捕之中。如有冒犯,還請丁零王海涵啊!”趙勝在匈奴重臣中有名無權。所以對匈奴新貴蘇庫可不敢得罪!

    蘇庫聞言皺眉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本王就不跟你計較!”說著,回身問道:“你們何人看見刺客?”諸丁零武士也是剛剛從睡夢中爬起。多有衣衫不整之輩,聞言俱各面面相覷,搖頭道:“回大王,我們都是聞聽喊叫聲才驚醒地。根本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蘇庫轉身對趙勝道:“軍師,我已經問過部下,他們沒人看到過刺客,想必刺客已經趁亂逃走了。你還是趕緊去附近再找一找吧!要是軍師還不相信,可將本王營地中百餘頂帳蓬都搜上一搜!”

    趙勝想想:“這丁零王跟自己無怨無仇,又剛舉族歸附匈奴,應該不會派人來對付自己,而這刺客想必也穿過這小小的丁零營地、趁亂逃走了!如果自己不識相、硬要搜地話,必和丁零王結怨!以自己今日有名無權的地位,日後恐怕要吃虧!”當下陪起笑臉道:“丁零王說得哪裡話,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白裡日更是言談甚歡,如何會收留這刺客!?想必這刺客已經趁亂跑遠了!我再去附近找找,告辭!告辭!”

    蘇庫佯作不悅地道:“既如此,本王不送!回帳!”便自轉身,率諸丁零武士回了王帳!

    趙勝送走蘇庫,問身旁的親衛道:“你們確實看見刺客跑進這片營地?”有數人聞言點頭道:“遠遠的是看見了!”

    “遠遠地!?”趙勝咧了咧嘴,問道:“會不會黑夜中追錯了人,或者刺客已經穿過營地向南逃了?”

    眾匈奴兵們聞言面面相覷:黑夜中人來人往,雖然一直追得較急,但看岔了眼也不是沒可能;再者這片丁零營地很小,外面就又是大片匈奴部民帳幕,確有可能逃之天天了。當下有人期期艾艾地道:“應該是吧,不是追錯了人,就是刺客已經混進大片帳蓬中溜走了。這刺客既然能找到軍師的住處,就說明已經在王庭呆了不少時間、應該很熟悉地理,十有八九逃了!”

    趙勝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你們再到附近搜一搜,看看有沒有收穫!”“是!”眾匈奴兵們應了聲,便擴大了範圍,在附近又展開了一輪搜尋!當然,最終的結果是一無所獲!

    這裡匈奴兵如何搜查且不提,卻說蘇庫回到王帳之外,吩咐道:“本王入內歇酒,你們無令不許進來!記住,多留些人在帳外守衛,以免有刺客闖入!”“是,大王!”當下有十數名丁零武士留下守護,其他地它便自散了!

    蘇庫進了王帳,在黎明淡淡的光線中看見那秦人刺客正在帳中焦急地等待著。一見蘇庫進來,那刺客急忙起身,用秦語道:“你是丁零王?如何懂得秦語?又為何救我?”

    蘇庫微笑,亦用秦語道:“你不用急,且坐一下!”說著,摸出床頭的火石,將帳中的火燭點燃,霎那間,帳中明亮起來!

    刺客看清蘇庫的長相,不禁猛吃了一驚,暗贊道:“好一個俊秀飄逸的人物,就是秦人中長得這般脫俗的也很少!草原上竟有這等人物,真是奇哉!”

    蘇庫坐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刺客想了想,覺得這丁零王對自己應該沒有惡意,便道:“公孫越!”

    “噢,你的武藝不錯!別苦著臉,輸在我的手下沒有什麼丟人的,丁零十萬族民中,也沒一個是我地對手!”蘇庫看了看一臉難堪的公孫越,安慰道!

    公孫越一招被蘇庫制住,原本大為沮喪,現在聽蘇庫這麼一說,飽受創傷的自尊心才總算恢復了一些,問道:“對了,剛才我你地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蘇庫笑了,有些為難道:“我懂秦語不奇怪,但原因不能告訴你!我為什麼要救你,也不能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封羊皮密函是交給你們的皇帝扶蘇地,他看了以後就會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放心吧,我絕對是你們的朋友,不是敵人,這次歸順匈奴也是為了策應秦國對付匈奴的!正愁沒有人為我送信呢,你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意!過兩天,等風聲平息後,我就安排人送你回秦國,你不論遇到什麼艱難阻擋,都必須將密函送交你們的皇帝!能辦到嗎?”

    公孫越被這蘇庫地一番話說得愣了:“這算是回答嗎?或許算吧!不過聽起來這丁零王竟然跟陛下認識,這真是奇怪哉也!”一時間,這公別越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詭異的丁零王背後隱藏的究竟是什麼身份!

    見公孫越納悶,蘇庫笑道:“算了,你想不明白的!我和你們地皇帝是舊識,甚至說是生死至交,他一看我的信就明白的!你現在馬上將夜行衣脫了,放在火盆中燒了,我再去為你找一套合身的衣服來!這兩天你老實呆著,不要亂跑,過兩天我送你回秦國!明白嗎?”

    公孫越雖然明白這丁零王對自己確無惡意,而且應該是秦國的朋友,否則不會冒風險救自己,再將自己安排送回秦國,但卻是越想越不明白這丁零王到底是何人?想不明白之下,只好苦笑道:“是,小人明白!”

    數日後,匈奴王庭風聲漸消,蘇庫便借外出行獵之機將公孫越送出匈奴王庭,為其準備好了馬匹、飲水和乾糧,將他送回了返秦的歸途!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8
發表於 2012-8-4 17:12:1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五章 又起烽煙

初秋,咸陽城南、渭水之濱、上林苑!

    苑內一處巨大的軍營中,蹄聲隆隆、腳步紛紛,沖天的喊殺聲震耳欲聾,數以萬計的秦國將士正在熱火朝天地操練著!

    忽憨祿化井才解簿狽北營而入,威武尊貴的皇旗隨風飄揚,直至校場中心點將台旁方才停下!

    扶蘇躍身下車,舒展了一下筋骨,抬頭看了看朝氣蓬勃的三軍將士,又看了看正毒辣的日頭,不禁贊許地點了點頭:“冬練三伏,夏練三九,馬虎不得啊!”

    就在此時,亂軍之中馳馬奔過來一行人,卻是李信、英布、灌嬰等人。眾將來到扶蘇近前,急忙下馬,行了軍禮,李信笑道:“陛下來之前怎不打個招呼,讓末將親自去迎啊!?”

    扶蘇哼了聲道:“聯就是要來個突然襲擊,看看你們這一年來給聯練出了什麼樣的兵來,究竟能不能打仗!”李信看了看英布、灌嬰等人,偷了偷擠了擠眼睛,心道:“來者不善啊!”臉上卻一臉自信地道:“陛下且管放心,五萬用大月氏馬建立起來的重裝騎兵已經訓練完成,五萬新式步兵也已經訓練純熟,所有兵器裝備全部配給到位,只要陛下一聲令下,他們就可為我秦國赴湯蹈火、衝鋒陷陣!”

    扶蘇聞言笑了笑道:“韓信說他在燕地的十萬輕騎兵已經訓練純熟、可以一戰,可聯不敢大意,便派了二弟贏忌去閱兵;你這裡聯也不聽你自誇,是真金還是生鐵,咱們得拉出來瞧瞧!”

    李信笑道:“行啊,陛下且上點將台安坐,看末將為您安排檢閱這支虎狼之師!”“好!”扶蘇點了點頭,便率無心和福等人直上點將台,坐在了帥位之上!

    李信等也隨後登上點將台,喝聲道:“傳我將令。三軍結束訓練,立即集結!”“喏!”有中軍應了聲,當下鼓點驟響、紅旗猛搖,巨大的校場上立時蹄聲隆隆、腳步匆匆,原本散佈四處的秦軍將士像匯入大海的溪流一般迅速集結。眨眼間,兩個巨大的軍陣呈現在扶蘇眼前:一騎兵、一步卒,個個是精神抖擻、殺氣沖天!

    扶蘇暗暗點了點頭:“訓練有素,快而不亂,鬥志昂揚,果當得上‘勁旅’二字。絲毫不比聯昔年所練‘破軍’、‘狼牙’來得差!”

    便聽李信也喝了聲道:“傳我將令,重騎第一尉第一部一千人全部出列!步兵第一尉第一部一千人全部出列!”秦軍改制後:主要編制為:尉——萬人,部——千人,曲——百人,什——十人,分別由都尉、上尉、中尉、少尉四級軍官統領;而士兵則依兵種和其它方面的不同分為:士官、上士、中士、下士四級。

    李信話音一落,一千騎兵和一千步卒從巨大的軍陣中齊步而出,個個挺胸抬頭,目視前方,憋著勁兒要在皇帝陛下面前露一露臉!

    李信忽地大聲道:“騎兵前百五步外佈設草人靶!”鼓點一動、紅旗一搖。一隊中軍兵士從點將台後湧出,抬著一千個草人靶在點將台的左側開始佈設,須臾皆成。亦可見訓練之有素!

    緊接著李信大喝一聲:“第一部衝鋒,二輪齊射。後取敵首!”霎那間,進攻鼓聲大作,一千重騎呐一聲喊,齊齊而出。各自了弩張矢展開第一輪漫射。

    蔽天箭幕中,遠處的草人一陣顫抖,竟是十之七八都已中箭;很快,第二輪箭雨在騎兵沖至草人百步左右又開始急速發出。這一回幾乎沒有草人不中箭的,展現出這支騎兵驚人地弩術!扶蘇吃了一驚:“好精准的弩術,看來這一年多,這些將士們花了相當苦啊!就憑這一手,我軍的遠程殺傷力就要超過匈奴的短弓!”

    正讚歎間,便見一千秦騎射完第二輪弩矢後,迅速掛弩、取戟,在奔騰的戰馬沖過草人的那一瞬間,森冷的寒光劃過一道漂亮的圓弧,一千草人無不頭顱盡落,端得是漂亮非常!

    扶蘇大喜,忍不住鼓起掌來,笑道:“了得,了得!李將軍,這支騎兵將弩術、騎術、殺傷力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戰力不俗啊!”

    李信也笑道:“末將可是花了一年多的心血啊,要是還不入陛下法眼,那臣也該解甲歸田了!”扶蘇笑了,卻又道:“可是,李將軍,這支騎兵還有幾個弱點你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李信愣了愣,方道:“請陛下指點!”

    扶蘇道:“大秦現在分輕重兩種騎兵:輕騎以弩、槍、彎刀為主戰兵器,利在飄忽輕靈,可長途奔襲;而重騎以弩、戟為主戰兵器,利在短途衝刺、衝鋒陷陣,可謂各有所長、各有所短!這些且不說,另一大問題是:我大秦馬匹相對不足,所以無論輕、重騎兵皆每人只能達到一匹半馬,比起匈奴人每人三匹左右差了不是一點半點,這就意味著我秦騎目前雖然戰力毫不弱於匈奴人,但是遠端作戰地能力還是要差很多!這在戰時很有可能成為致命的缺陷啊!”

    李信聞言點頭道:“陛下所言極是,但目前我大秦沒有辦法解決戰馬短缺這個難題!不過,明年七大馬場就可開始順利出產大批良馬,應該很快就能解決這個難題了!”

    扶蘇點了點頭道:“可是時不我待啊,聯剛剛收到消息,匈奴諸王聚會單于庭,恐怕很快就會開始進攻大月氏了,所以,這支騎兵馬上就要走上戰場。只希望你們能夠克服困難,為我大秦首次北伐旗開得勝!”

    李信聞言自信地道:“陛下放心,雖然我軍騎兵比起匈奴騎兵來說有些弱點,可也有不少優點,比如說:我軍騎兵裝備更為精良,全部都是用優良精鋼兵器,比匈奴人要強;而且匈奴人多用的是皮甲,而我軍無論輕重騎兵用的都是精鋼鎖子甲,雖厚薄不同,卻比匈奴人的皮甲強得多;再者,我軍將士熟於排兵佈陣。且先前戰勝過匈奴,士氣上也不落下風,真和匈奴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扶蘇聞言笑道:“是啊,我軍和匈奴各有所長,真打起來,就要看將領的指揮才能了,對了,光說騎兵了,聯的新式步兵你練得如何?”李信忙道:“請陛下觀之!”說著,喝了聲:“步卒第一部佈陣!”

    霎那間。鼓點急促響起,紅旗向右邊搖了三晃,原本靜如山巒的步兵陣突然躁動起來:百棲武剛車迅速前後轉動起來,迅速佈設完成一面銅牆鐵壁般的圓陣;陣後第兩栖武剛車的縫隙間都有四名長槍兵執槍護衛;在長槍兵之後是二百名單弩手和二百名連弩手,然後就是一百名左手持盾、右手持彎刀地特殊輕騎兵在陣中心保護著拉車地一百名戰馬;而擔任布灑鐵蒺藜任務的一百名輕兵完成任務之後立即縮回圓陣,左手持盾、右手持單手槍藏于武剛車後!

    短短數分鐘內,這一天衣無縫、宛若銅牆鐵壁地防線迅速佈設完成,端的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

    扶蘇暗自稱讚道:“不錯,不錯!佈陣布得竟然這般熟練,原本我一直擔心雖有奇陣卻有可能在敵人地空襲下來不及佈陣。現在不用擔心了,只要按軍規派出斥堠,這點預警時間是完全有的!”忽地問李通道:“李將軍。你這武剛車陣好像和聯舊年給你的不太一樣嗎?”

    李信聞言道:“是的,陛下。臣和太尉經過商議,覺得其中尚有些小破綻,便自作主張做了些改進!主要就是將原來由長槍兵擔任地撒布鐵蒺藜的任務交由了槍盾兵來做,這些槍盾兵完成任務後藏于武剛車後。用意是防止有部分騎術高超地匈奴人越過並不是太高的武剛車進入我車陣!陛下請看,這些槍盾兵藏于武剛車後,只要敵騎敢躍車而入,他們便可從下而上、以單手槍直透敵馬腹要害。必使敵騎非死即傷;便是有僥爺生還者,以槍盾兵攻守皆能地強悍能力也能將他迅速解決!

    另外,就是新式步兵中的這支步、騎皆能的刀盾兵,他們一可以用盾保護自己和戰馬免能敵騎亂箭的傷害,二可以在槍盾兵之後擔任補漏的工作。這樣因弩兵無近戰力、長槍兵在狹窄方陣內轉環不便所帶來的漏洞便可基本彌補,使得武剛車陣更為完善!不知陛下以為改得如何?”

    扶蘇聞言贊許道:“改得好,改得好!聯當時也可是提出一個構想嗎,實際中肯定難保盡善盡美,李將軍和子房能從實際出發、不墨守陳規,精神可嘉啊!”李信聞言松了口氣,笑道:“陛下要不要看看這支武剛車陣的實際戰力如何?”

    扶蘇搖了搖頭道:“不用了,看這支新式步兵的精神、鬥志和訓練有素地情況聯就知道不壞,而且這武剛車陣的核心便是弩兵,我大秦一向以弩兵威震天下,聯對他們放心得很!”李信等人笑了。

    忽然,有一騎從校場邊緣向點將台飛奔而來,蹄聲隆隆處,扶蘇看得真切,卻是郎中令楊番。扶蘇奇道:“他這般心急火燎地跑來幹什麼?”

    便見郎中令楊番飛馬趕至點將台下,急忙道:“陛下,范相命我緊急來報陛下,第三名派去匈奴的刺客回來了!”扶蘇大喜,前兩次派去行刺趙勝地都死翹翹了,這回竟能生還,一定是成功了,急道:“怎樣,將趙勝的頭顱帶回來否?”

    楊番愣了愣,搖了搖頭道:“這次地刺客也失敗了!”扶蘇頓時泄了氣,罵道:“這個趙勝真是禍害遺千年!對了,前兩次的刺客行刺失敗後都死了,為什麼他能平安回來?”

    楊番道:“範相問過了,這刺客本人也是莫名其妙,他說是被一神秘人物所救,並托他送來一封密函交由陛下!這密函範相已經交由臣帶來了,請陛下過目!”扶蘇也是非常納悶,急接過羊皮信,打開一看,立時便愣住了,便見信曰:

    前世我們是戰友,今生我們還是朋友我是方洪,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是程風吧!你生於中原。再平天下,挽狂瀾於既倒;我長於丁零,以智勇繼汗王位,誓助中華於北疆!現在我已打入匈奴內部,得封‘丁零王’之位,麾下兩萬丁零騎兵亦是驍勇彪悍之輩,雖不足以橫掃匈奴,卻亦可在關鍵之機助你一輩之力!日後但有所需,可互遣使以‘興複中華、我武威揚’為號聯絡,切切謹記!現冒頓正準備西攻月氏。具體兵力部署我會想辦法遺使送來,大秦亦須及早準備!千萬!珍重!

    忽地,扶蘇仰天大笑:“天助我也!哈哈哈哈!”見扶蘇如此大喜,李信等人奇道:“陛下,何喜之有?”扶蘇笑道:“這是機密,現在不能說!不過,聯可以肯定的是,冒頓馬上就要展開對大月氏的進攻,你們要準備好隨時開拔北原地準備!”

    李信等雖有些莫名其妙,卻依然點了點頭道:“遵命。陛下!”

    “回宮,聯這次一定要讓冒頓好看!”扶蘇大笑而去,直讓李信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與此同時,匈奴王庭單于金帳之內。重臣雲集。去龍庭拜祭完了祖先、天地、鬼神之後,這些匈奴貴族無不鬥志昂揚地想一展身手,將月氏收入囊中!

    冒頓掃視了一下諸臣道:“各位大匈奴的勇士們,今天已入秋。正是草肥馬壯之時,正適用兵,所以本單于決定立即對月氏國動兵,具體策略你們有何意見?”

    右谷蠡王道:“大單于。前番攻打東胡時,我們匈奴右部幾乎無一役可打,將士們也少分了很多俘虜和金銀,所以這次攻打月氏一定要讓我們右部擔當前鋒!”

    右賢王聞言笑道:“這是自然,我匈奴右部和月氏接界,這次也理當輪到我們發威了!請大單于務必允准!”

    冒頓見右賢王和右谷蠡王如此踴躍,笑道:“這次當然要以你們右部為先鋒,總不能本單于千里迢迢地將左部兵馬調去打月氏吧!不過,具體如何動兵,你們想過沒有?”

    右谷蠡王聞言頭疼道:“大單于,直接殺過去就是了,哪要想這麼多!”匈奴人就怕動腦筋,凡事喜歡直來直往!

    冒頓見是舅舅,不好出言相斥,卻笑道:“不動腦筋打仗,遲早是要吃虧的!上次我入匈奴佈置巧妙,一役而滅東胡,省了多少事,少死了多少大匈奴的勇士,可見這謀略果然重要!秦人不是一直嘲笑我大匈奴人是蠻夷之邦、不懂謀略嗎,咱們豈能真讓他們小看了!?軍師,你說呢?”

    趙勝聞言薛聲道:“大單于說地是!既然諸位王臣、大將一時沒有什麼良策,那麼不妨讓趙某談一談愚見吧!”

    左大當戶聞言笑道:“是啊,是啊!軍師只管出主意,這些勾勾心腸的事情我們大匈奴人做不來,我們只管廝殺便了!”當下眾將一片附和之聲。

    冒頓暗暗搖頭:“唉,真是一群莽漢!”丁零王蘇庫在一旁也是默然不語,靜觀其變。

    趙勝心中暗暗冷笑:“你們這些匈奴人將用計出謀當成卑鄙無恥之事、不屑為之,真是絲毫不懂兵法之妙,果然是蠻夷之邦!”心裡想著,趙勝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笑道:“那我就說一說吧!”說著,趙勝來到單于王座之後那張重新製成的羊皮地圖旁,款款而談道:“這次我大匈奴如果攻打大月氏,秦國為了保護好自己地左翼,必然會全力出擊、牽制我大匈奴!而這兩年秦人經過大力擴充,已經擁有了一支相當相大的騎兵力量,主要分佈於三處:

    一、燕地:這裡是秦國名將韓信所率的十萬精騎。這支精騎以部分東胡餘孽為基礎編成,裝備精良、馬術嫺熟,故戰力了得、絲毫不壓於我大匈奴之草原精騎。

    二、九原:這裡是秦國名將蒙恬所率的五萬精騎。這支精騎以昔年擊敗我匈奴及內戰平亂的百戰之兵組成,不僅裝備精良,相信戰力亦頗為了得!

    三、咸陽:據斥堠所報,這裡秦人以數萬匹大月氏的良馬組成了一支約五萬人的重裝騎兵,這支騎兵和韓信及蒙恬所部不同,騎兵多裝備重鎧、馬匹戰時亦披輕甲,所以費用昂貴,但戰力遠勝輕騎,故絕不可等閒視之。不過這支重騎和大月氏人的騎兵一樣,長於衝刺。短於奔襲!

    這就意味著,秦人一旦準備出兵,就可迅速集結二十萬騎兵,從北原、燕地兩處出發,直擊我匈奴王庭和左部之地,所以,如果不嚴密部署的話,萬一被秦軍偷襲得手,我大匈奴必將損失嚴重!

    趙某根據秦人的這些兵力部署,謀劃了一個應敵之策。具體是這樣子也:

    左部之地由左賢王和和左谷蠡王統領本部十三萬大軍,將部眾和兵力迅速北縮,和燕、趙之地拉開至少千里至漠北。這樣秦軍要想與我決戰,就必須越過千里草原和荒漠,秦軍缺馬,而且對後勤依賴很重,長途跋涉千里之後,戰力所剩必然有限。屆時,左賢王和左谷蠡王可根據秦軍的具體情況或直接與秦軍決戰,將其擊滅;或遣精騎奔襲秦軍糧道。待敵糧盡兵疲之時,再與其決戰。如果能夠將韓信地這支十萬精騎解決,那麼秦國數年內都難以恢復元氣!這一路用兵的要點其實就是兩個字:‘拖’和‘疲’!

    我匈奴王庭和秦九原之地相隔之草原和荒漠亦不下千里。且比之左部之地更加艱險難越,所以。趙某建議王庭可聚集十余萬精騎於漠北,如果秦軍能夠橫渡千里草原和荒漠的話,恐怕戰力的消耗會比韓信一路軍更為明顯,這時。我軍以優勢兵力再加上以逸待勞的優勢,應可以將其一舉擊潰!

    當然,這兩路秦軍如果知難而退,我軍亦可尾隨追擊。狠狠舌下其一層肉來!

    趙某相信這兩條應敵之策都是萬全之計,只要臨敵之將沒有大疏忽的話,應該必勝無疑!不知大單于以為如何?”

    冒頓考慮了一下道:“這就是你們秦人的‘誘敵深入’之策吧!?本單于覺得很好,充分利用了我大草原和荒漠天然屏障的作用,再加上秦軍深入我國腹地後糧食不繼、無民可依地劣勢,這一戰我大匈奴最起碼有八成勝算!大匈奴的勇士們,你們認為呢?”

    眾將聞言互相看了看,皆覺得此計不錯,取勝地把握很大,便紛紛點頭。冒頓見狀出言道:“那樣,便這樣決定吧!只是這樣一來,留在左部和王庭地兵力就有二十多萬人,攻打月氏便最多只能動用二十萬騎,和月氏人的兵力相當!軍師,你認為有把握取勝嗎?”

    趙勝聞言笑道:“月氏人安逸已久,將領平庸,焉能和我大匈奴相比!?何況,這次趙勝建議大單于最好親征月氏,這樣取勝地把握便更大了!”

    冒頓聞言道:“若本單于親征月氏,王庭何人鎮守對付秦軍?”趙勝道:“如果大單于相信趙某,我願為大單于擔此重任,並且再當左右骨都侯、左右大當戶相助,可保萬無一失!”

    冒頓想了想,點頭道:“可以,左右骨都侯、左右大當戶,你們四人在本單于西行後,務必在聽從軍師的調令,不得怠慢,否則本單于定斬不赦,明白沒有?”經過秦國對趙勝的屢次刺殺不遂,冒頓現在已經對趙勝非常的信任!

    左右骨都侯、左右大當戶聞言互相看了看,雖有些不情願,但也只好點了點頭!

    忽地,丁零王蘇庫出言道:“大單于,那本王和您一起出征,還是留守王庭?”冒頓笑道:“王庭有軍師留守已是足夠了,丁零王就隨本單于一同出征月氏便了!”蘇庫知道冒頓還不是完全相信自己,不敢將自己輕易放在王庭重地,便只好點了點頭道:“遵命,我立即向本部發出急令,調兩萬丁零騎兵前來相助大單于!”

    冒頓喜道:“太好了,既然分派已定,那麼左右賢王和左右谷蠡王便各回本部吧,準備與秦及大月氏決一雌雄!”“是,大單于!”眾將一起起身,躬身施禮!

    次日,一名丁零部民喬裝南下,越過大漠,直趨九原而來!

    至此,北疆烽火再起,中華第一次大規模主動出擊草原民族地序幕開始正式拉開!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9
發表於 2012-8-4 17:13: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六章 韓信的‘狡’

在漁陽以北的浩翰大草原上,一支黑甲輕騎鋪天蓋地延綿而來,像是一條巨大的長龍般一眼望不到頭,那隨風獵獵飄蕩的旌旗上鬥大的‘秦’字赫然在目!

    那精光閃閃的兵器和鎧甲,那嚴整肅穆的軍容和士氣,都宣示著這是一隻善戰的勁旅!

    韓信行進在隊伍的中間,轉身看了看身後漸漸消逝的長城,默默握緊了拳頭:“此役必勝!”

    雖然韓信本人也是第一次指揮如此大規模的騎兵,但天生奇才的自信讓他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而對韓信的卓越用兵才能盲信到極點的秦軍將士更是堅信在韓大將軍的統帥下豈能打不贏小小的蠻夷!所以,目下的這只秦軍士氣高漲、無不懷有必勝的信心!

    韓信默默地打量著身前這支花費自己一年多心血鑄就的精銳,腦袋裡又想起了出征前從咸陽緊急送來的扶蘇親筆信:

    “信兒:和草原遊牧民族進行大規模騎兵戰是我炎黃子孫數千年來都沒有進行過的壯舉,此役之巨大像征意義和軍事意義不用聯細說想必你也明白,所以,此役必須取勝!

    但是,這草原騎兵戰和在國內征戰不同:這是敵境,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到處都可能出現敵人的蹤影;在這裡,我秦軍不再熟悉地理,也得不到任何百姓的相助,甚至後勤都有隨時可能被切斷的危險。所以,在這充滿敵意和死亡的危險之地裡,只能靠自己的堅強意志和卓越戰術來取得勝利,希望你切勿大意!

    由於這是對外征戰,和對內征戰不同,所以你也無須有任何負擔、任何顧忌,只顧大膽創新、使用諸般新型戰術好了,爭取能為我秦國摸索出一套適合的騎兵戰法來。打仗時你盡可自由做主,聯決不干涉你。但你要記住,除了取勝外,還必須做到這三點:

    一、由於這是對異族進行的交戰,故無須講究任何仁慈之念。所過之處,無需俘虜,無需活口,無論匈奴軍隊還是百姓,全部誅絕,以削弱人口本就稀小的匈奴再戰之力!

    二、孫子兵法曰;智將務食於敵!你知道國內運糧至前線的艱難,你取敵一石糧。可讓國內百姓節約二十石糧,所以,聯希望你最大的限度的取之於敵,以戰養戰,盡少不要對後勤有多大地依賴!

    三、匈奴左部多有東胡舊民,這些人對匈奴人恨意未決,故可利用之。殺俘之時,可將匈奴人和東胡人分出:匈奴死,東胡活!如此可令匈奴人和東胡人互不相信,自相殘殺。甚至有可能投向我軍!敵消我長,善莫大焉!

    此三點,切切謹記!聯在咸陽期盼你的好消息!”

    想到此。韓信暗暗握緊了拳頭,發誓道:“父皇你只管放心。我韓信這一生就不可能打敗仗!項羽不是勇冠天下嗎,還不是死在我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之下!看吧,我要讓那些可惡的匈奴人聞我韓信之名而膽喪!”忽地。韓信大喝一聲道:“來人,傳我的將令,三軍立即加速,今日抵達濡水支流烏卓溪紮營!”“喏!”有傳令兵應了聲。飛馬傳令。

    霎那間,十萬秦軍加快速度向烏卓溪奔去!

    六天后,十萬秦騎北進八百里,抵達濡水最北端,再向前便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將漠南和漠北分隔開來。是夜,韓信召集諸將議事,與會者共四將十都尉,吳芮、曹參、衛元等俱各在席!

    韓信指著沙盤道:“諸位將軍,目前我秦軍已經進至濡水的最北端,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荒漠。而據陛下所給的情報和斥堠傳來的探報得知,匈奴左賢王和左谷蠡王部主力約十余萬人正隱蔽在漠北地烏雲海湖邊,其用意便是等我軍千里萬苦穿越荒漠之後以逸待勞地與我決戰!而匈奴各部族更是遠遁漠北,對我軍來了個堅壁清野!面對匈奴左部的如此部署,諸將有什麼看法?”

    諸將也仔細看了看沙盤,很快,皆面有凝重之色。曹參有些憤然道:“大將軍,這匈奴人真的非常狡詐,這數百里荒漠,我軍最少要走六七天,不但精疲力竭不說,一出荒漠便要與匈奴左部主力決戰,那還不是十戰九輸!末將以為能不能繞道而行?”

    這時,克烈保宗站了起來,他是退入到秦國境內十數萬東胡民眾的領袖,是東胡人中有名的勇將,所以扶蘇為厚撫東胡人,將克烈保宗封為秦國少將、統領三萬東胡騎兵,一時尊榮至極。而克烈保宗亦因此對秦國忠心耿耿,這一年多來不僅努力安撫族民適應新的居住地和律法,還為韓信訓練出一支足可與匈奴相匹敵的秦軍精騎出策出力,深得韓信器重!

    克烈保宗搖了搖頭,用還有些生硬的恭語道:“曹將軍,繞道更是不妥!大將軍和諸位將軍請看,要繞過這片沙海,向西走要繞道千里之上,恐怕不等我軍抵達漠北,就糧盡力疲而死;如果向東走,雖可越遼水再向烏雲海挺進,但是這距離恐怕也不下八百里,等我軍長途跋涉完到達烏雲海邊,面對以逸待勞的匈奴軍也是凶多吉少!”

    吳芮聞言苦笑道:“雖知前途艱驗,但總不能畏難而退吧!?若如此,豈有顏面見家鄉父老,更無臉面對陛下!”諸將也紛紛點頭,皆以為秦國第一次出擊北伐,若無功而返,豈不羞殺人也!

    衛元聞言咧了咧嘴,看了看臉色平靜地韓通道:“大將軍,末將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只要大將軍令旗所指,雖是刀山火海、千軍萬馬,衛某也毫不皺一下眉頭!”他倒是乖巧!

    眾將聞言皆目視韓信,看看以往一向詭計多端的韓信這回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韓信默默沉思一會,忽地道:“匈奴左賢王和左谷蠡王都只是泛泛之輩,屬有勇無謀之人,要對付他們不難!諸將且看沙盤,某地部署是這樣的:

    以我軍主力約七萬騎沿沙海向東挺進、詐做要越過遼水向烏雲海前出之勢。然後在快抵達遼水之時亦帶足四天的水和乾糧突然連夜轉向西北、強渡沙海,抄直道直撲烏雲海。這樣一來,好處有二:一、倉促之間匈奴必然失去我軍主力地蹤跡,驚慌之中,匈奴很有可能會有所調動並露出破綻;二、若如此,我軍抵達烏雲海的路途就是從這裡到遼水地四百里草原再加上從遼水到烏雲海的二百里荒漠,這比越遼水繞路到烏雲海來得近,又比直接從這裡強渡四百里荒漠節省精力,更重要的是如果三天內匈奴摸不清我軍主力地實際動向地話,我軍便可前出沙海。如天兵突降般出現在烏雲海邊,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有可能起到奇兵之效!

    另外,為了保證萬全,某還準備出一支奇兵,就是以三萬騎,每人配備雙馬,帶足七天的水和乾糧直接從此地向北強突沙海,趁我軍主力吸引住匈奴目光的時機抄烏雲海匈奴主力之背。但為了不讓匈奴察覺出這路奇兵,所以這路奇兵將連夜出發。而且我軍所有的後勤補給都將跟隨主力而行補給到遼水之邊、不對這路奇兵進行跟蹤補給,也就是說,這支奇兵將是一支沒有補給、沒有退路、不勝則死地死士!雖然風險很大。但如果成功,這支奇兵將和我軍主力對匈奴形成前後夾擊之效。以雷霆之勢一擊將匈奴左部徹底擊潰!

    本將軍計算過了,四百里沙海,三萬奇兵要走大約六天,帶足七天的乾糧和水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要帶多了。戰馬受不了,軍士們也就不能再帶什麼重兵器了。而我軍主力走四百里草原和二百里沙海大約也要六到七天,四天的水和乾糧也足以保證他們越過二百里沙海,所以。基本上可以保證同時會師。但為了保證合擊的順利進行,本將軍這裡規定死了:必須于第七天夜晚三更向烏雲海的匈奴左部主力發動猛攻,所以主力和奇兵這兩路軍都要算准了時間、做好隱蔽準備,不能過早抵達戰場,以免被匈奴斥堠發覺!

    但是,軍情變幻難測,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如果任一路軍先至,而另一路軍未到地話,先到的一路軍也必須以決死之勢向敵發動猛攻:如果能擊潰敵最好,否則就算全部拼光,也要重創匈奴左部主力、給後一路軍創造殲敵的先機!當然,任一路軍都決不允許怯戰而退,因為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只許進不許退!

    當然,如果兩軍都能準時抵達戰場,即使我主力被匈奴發現、包圍,但憑奇兵這一記讓敵做夢也想不到的‘妖刀’就可以讓匈奴左部死無葬身之地!

    諸位將軍看某的這局謀劃如何?”

    眾將這時無不倒吸口冷氣:“夠狠、夠毒,大有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感!不過,這也是目前我軍惟一有可能取勝的方式,但怎麼想怎麼覺得風險太大,尤其是這路奇兵簡直是在玩命,除了取勝便一點點退路都沒有。當然,主力也好不了多少,萬一失利要想退回遼水之南接受補給恐怕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一時間,眾將都沒敢說話,都在默默地思考著!

    其實,韓信一生雖專愛行險,但卻是無計不中,因為韓信用計前無不經過精密的計算和考慮,至少會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才會行動,絕不是頭腦發熱、自高自大之徒!故才有戰爭史上戰無不勝之赫赫威名!

    良久,衛元起身,奮勇道:“大將軍,如果您信得過末將,這路奇兵讓末將來統帥吧!反正末將出身士卒,能有今日地位已是心滿意足,便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虧本地!請大將軍允准!”

    韓信聞言笑了:“衛將軍真是好樣的,但讓部屬置於死地、而韓某卻芶安偷生這也不是我韓信的作風,所以這路奇兵信願與衛將軍共領之,但主力軍須張某之軍旗以迷惑敵軍!”諸將聞言吃了一驚,心道:“大將軍這簡直是在玩命啊!”

    這時,忽地克烈保宗起身道:“既然大將軍為了擊滅匈奴都願意以身赴險,那麼我東胡族與匈奴仇深似海,就更沒有臨陣而怯地懦夫,末將亦願與大將軍同往!”

    “好!”韓信一拍桌案,奮然道:“那這路奇兵就由某和衛將軍、克烈保宗將軍共領之。選一萬秦騎、兩萬東胡騎組成,其餘盡歸主力。曹參,主力由你統帥,直趨烏雲海,你敢擔當如此重任嗎?”曹參見衛元和克烈保宗俱各奮勇,自已卻顯得有些膽怯,不由羞上心頭,奮然道:“大將軍放心,曹參一定竭盡所能,率軍準時進抵烏雲海!”

    “好!”韓信堅毅的臉上充滿自信之色道:“這一役。不僅僅是我秦軍主動北擊地第一役,也是我華夏主動北擊的第一役,所以必須勝!本將軍也相信一定能勝!各位將軍,請務必克服一切困難,按時抵達戰場!”“喏!”諸將領奮力大喝,個個熱血沸騰、雙目血紅,要和匈奴拼個你死我活!

    當夜,秦軍分兵,各趨目的地而去!從此,中華戰爭史上最傑出的戰爭奇才韓信開始在異域草原展現出他那‘鬼神皆驚’地用兵才華!

    第七天深夜。烏雲海湖畔匈奴左部大軍營地。

    是時,整個軍營都靜悄悄的,絕大部分的匈奴將士們都已經入睡。只有少量的巡邏和警戒之兵在堅守著崗位,浩大地營地上一時燈火寥寥。分外寂寞!

    但此時帥帳之內,卻是火燭通明,左賢王般默、左谷蠡王卜臥兒列正急得像兩隻拉磨得毛驢般團團亂轉。

    忽地,般默叫苦道:“這可惡的秦軍哪裡去了。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卜臥兒列也苦著臉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前天剛有快馬急報說秦軍正準備渡遼水向我烏雲海進發,誰知昨天就來報說秦軍在遼水附近失了蹤!到現在也沒有發現秦軍的蹤跡,真是急死人了!”

    般默皺著眉頭。苦思道:“這秦軍會不會見難有勝算,已經逃之天天了?”卜臥兒列道:“有可能吧,今天接到的回報說我軍斥堠正在遼水附近擴大搜索範圍,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般默苦笑道:“難說啊,要知道秦軍可都是騎兵,我軍一夜間失去其行蹤,憑其機動性說不定已是在百里開外。再想及時捕獲其主力行蹤就不容易了!”忽地,卜臥兒列想起一事,猛撲到地圖前道:“左賢王,你說秦軍會不會突然回軍,從遼水改向西北突進沙海,然後直襲我烏雲海?”

    般默大吃一驚,急忙查看地圖,很快,額頭上佈滿了密密的冷汗,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這兩日,受慣性思維的影響,般默和卜臥兒列一直以為秦軍會走遼水撲向烏雲海,所以這搜索範圍一直局限在遼水附近,卻忽視了秦軍有可能向西北回軍、直渡沙海地可能!

    “糟了!”般默暗暗叫苦道:“我來算算,昨天回報秦軍失蹤的消息,再加上路上耽擱了一天,這樣說秦軍消失了已經有三天了。而遼水離沙海只有七八十裡,半夜可至;便是再加上渡過二百里沙海的時間,秦軍有三天也足夠了!莫不是秦軍已至烏雲海邊!?”般默和卜臥兒列互視一眼,頓時一臉驚恐之色!

    猛地,卜臥兒列大叫道:來人,來人!”馬上有數名親兵撞入帥帳,急聲道:“大王,何事差遣?”卜臥兒急吼吼地道:“快,立即派出十支百人規模的騎兵,向南面和東南方的沙海附近前出搜索,秦人有可能在那裡出現!一有消息,火速回報!”“是,大王!”眾親兵大駭,邊滾帶爬地去了!

    很快,烏雲海湖畔匈奴大營裡,蹄聲隆隆,十支百人左右的騎兵火速集結,奔向南面和東面的沙海而去!

    般默和卜臥兒列一邊焦急地等待著,一邊向大昆侖神祈禱要以盡可能發現秦軍的蹤跡!不一會兒,般默猛然跳起道:“不行,不能再等了,立即聚集大軍,以防萬一!”

    卜臥兒列道:“這麼急幹什麼?反正現在已經派出了斥堠,如果發現了秦軍,應該會立即通報我們!再者,待會如秦軍不至。將士們折騰一夜,必會十分疲憊,萬一秦軍白日掩至,以疲憊之師如何應敵?”

    般默急道:“現在我軍就十分危險,萬一敵騎躲過我軍斥堠,突然掩至,後果不堪設想!今夜都有可能過不去啦,還談什麼明天!”卜臥兒列想想也對,忙道:“此言有理!那麼趕快聚兵,以防萬一!”

    般默點頭。正要令人聚兵,忽然間一名剛派出去的斥堠兵連滾帶爬地闖將起來,急得是頭盔也歪了,皮甲也斜了,聲音更是上下打顫:“報,報,報左賢王、左谷蠡王,我等剛剛前出不到十裡,就發現了無數秦軍趁黑來襲!現在秦軍正向我大營急襲而來!”

    “啊!”般默和卜臥兒列大驚,急忙出帳。果然。寂靜的黑夜裡,東南方天邊隱隱傳來奔雷之聲。

    “快,火速聚兵!來人。備馬!”般默和卜臥兒一邊嘶聲大叫,一邊暗自慶倖:“好險醒悟及時。否則秦軍連夜殺至,大勢危矣!”

    飛快地,火速聚兵地號角聲響徹全營。霎那間,營內一片大亂。都處都有慌亂的匈奴士兵從營帳中沖出,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尋刀,一邊奔向馬棚而去!

    突然間,西方黑暗的天際裡陡地爆發出一片驚天動地地呐喊聲。緊接著好似從天而降似地闖出一支彪銳地輕騎來,一個個黑衣黑甲、似凶神似惡神,揮刀挺槍沖入營中,就是一陣瘋狂地亂殺。

    立時間,匈奴西營頓時大亂,剛剛從營帳中睡眼惺忪沖將出來地匈奴兵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被驍勇、決死的秦軍騎兵連砍帶刺殺死在地。一時間,三萬秦騎勢若破竹,殺得西營匈奴兵人仰馬翻,全軍像一支無堅不摧的鋒矢一樣直刺匈奴中軍而來!

    般默和卜臥兒列見狀,頓時是目瞪口呆、魂飛魄散,般默大驚道:“這支秦軍從何而來!?難道是長了翅膀、從天上飛下來的?”

    就在此時,東南方亦是蹄聲轟轟、喊殺聲沖天,大批秦軍哇哇怪叫著殺將前來,很快便和東營倉促而起地匈奴兵殺成一團!

    一時間,烏雲海湖畔殺聲震天,刀光劍影中,無數軍士橫屍草原、血染漠北,沖天的火光一時照亮了無邊的黑夜!

    亂戰之中,卜臥兒列對般默道:“左賢王,今日若不力戰,必敗無疑,大單于也不會饒過我們這兩個敗軍之將!跟秦軍拼了吧!”般默亦是咬牙切齒道:“好,你去擋住西邊的秦軍,我去對付東南地秦軍!”兩人當即上馬,各了一軍,奮勇向秦軍迎擊而來!

    韓信、衛元、克烈保宗三人率三萬奇兵歷經千辛萬苦,終完成橫渡沙海地壯舉,成功襲入匈奴左部之後。三人率軍正一路高歌猛進間,忽然迎面殺來一隊匈奴精兵,個個彪勇喜戰、兇猛可怖,頓時攔路秦軍去路,兩軍無肯相讓,各自吼聲如雷,奮力互殺!

    亂戰之中,韓信亦縱馬揮劍,奮力殺敵,很快,便血染征袍,直透內衣。又擊殺一名襲來的匈奴兵後,韓信覷個空子四面打量了一下戰事,頓時心急如焚:原本一直勢若破竹的秦軍奇兵已被匈奴軍奮力頂住,一時停滯不前。

    韓信知道,奇兵橫渡四百里沙海後,體力消耗極大,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即使最終能獲得勝利,恐怕取出的代價之慘重也是不可接受的。正心若油煎間,猛然心生一計,當即大呼道:“東胡族的將士們,隨本將軍一起喊‘我們是秦軍中的東胡軍,東胡人不殺東胡人’、‘東胡人只殺匈奴人’!”

    霎那間,原本正和匈奴兵奮力廝殺著的兩萬秦東胡族軍聞言醒悟,急忙奮力大呼:“我們是秦軍中的東胡軍,東胡人不殺東胡人!東胡人只殺匈奴人!東胡的兄弟們,我們是來救你們地,快隨我們一起殺匈奴人!”韓信一開了個頭,秦軍中的兩萬東胡軍當即呼爺喚子,向對面的匈奴兵大聲喊話!

    匈奴左部原本就多有收編地東胡軍民,此時東胡剛滅兩年、人心末散,一聽到秦軍中竟有如此多東胡兄弟,再加上口號誘人,很快。匈奴軍的很多東胡族人不是消極抵抗,就是乾脆反水、掉過頭來便大呼‘我也是東胡人,東胡人只殺匈奴人’,猛烈攻擊匈奴軍!

    立時間,匈奴西營頓時大亂,匈奴軍不僅要面對兇悍決死地秦軍,還要面對內部反水、潰逃的東胡族軍,立時吃不住勁,防線節節後退,看看就要抵擋不住!

    忽然間。有一員黑甲秦將揮動手中巨大地精鋼彎刀、奮力闖入匈奴軍陣,精光四閃處,匈奴兵紛紛墜馬、一時當者披靡。便聽這員秦將邊殺邊用東胡話喊道:“東胡族的兄弟們,我是克烈保宗,你們無敵地勇士!東胡人不要再自相殘殺了,快隨我一起殺匈奴狗賊,難道你們忘了國家被滅的血海深仇了嗎!?”

    克烈保宗在東胡人中向有勇名、素為東胡人所敬,此時東胡人見到本族的英雄殺來,頓時人心盡附,大批匈奴東胡軍紛紛掉過頭來。脫掉匈奴人的衣袍、鎧甲便隨秦軍向匈奴軍發動猛烈進攻!

    一時間,匈奴軍兵敗如山倒,向中軍方向迅速敗退而去!

    看著這慘澹不堪地戰勢。左谷蠡王卜臥兒列急得都快發了瘋,發狂似地揮動彎刀一邊拼命砍殺敗退的匈奴軍士。一邊大叫:“都給我回去!都快我回去!頂住!頂住!……”只可惜匈奴軍人心已亂、士氣已潰,此時都只顧著自己逃命了,誰還鳥他是什麼左谷蠡王!

    就在卜臥兒列垂死掙扎的時候,猛然間。亂軍中殺出一秦將,策馬挺槍,似一道雷霆電光般直取卜臥兒列而來。

    “撲、撲、撲……”那一杆精鋼長纓槍舞得是風雷聲動,漫天都是槍影。擋路匈奴軍直是紛紛斃命、如雨般栽落。眾匈奴軍見狀大駭,紛紛撇了卜臥兒列,自顧逃命去了!

    “呔,衛元在此,禿那蠻酋,你往哪裡走!”衛元哇哇大叫著,如同兇神惡煞般殺將前來!卜臥兒列見此秦將來得兇猛,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話,不過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當即激起凶性,怪叫一聲,縱馬直上,彎刀在清冷地月光下劃過一道激閃的圓弧、兜頭便向衛元斬來!

    衛元見此敵將身高體壯、且來勢兇猛,當下不敢硬架,大喝一聲,槍影一晃,側身躲過彎刀,然後抬手一槍命中卜臥兒列左肩。“撲“一道鮮血激濺而出,疼得卜臥兒列猛地嚎了一嗓子,彎刀急回過手來,攔腰便是一刀,恨不得將衛元一刀兩斷!

    衛元避無可避,急用槍橫撥,耳籠中只聽“當”一聲巨響,衛元在馬上一個趔趄,險些被力大無比的卜臥兒列一刀掃下馬去。

    衛元大驚,拔馬就走,大呼道:“敵將兇猛,諸軍小心!”卜臥兒列左肩冒血,正自疼得凶性大發,見衛元欲走,如何肯放,急催馬舞刀,亂軍中搶至衛元身後,惡狠狠舉起彎刀來便要砍下!

    在這生死一線間,忽然衛元猛一勒馬,座馬長嘶一聲、前蹄向空中急騰而起,衛元雙腿腳夾住戰馬,仰面倒於馬上,避過卜臥兒列一記兇狠異常的斜斬後,一記漂亮的回馬槍從卜臥兒列前胸透進、後背直出!

    卜臥兒列一臉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胸前的那一杆沒胸而入的長槍,直覺得胸膛中的所有力氣都在迅速地消失著,眼睛也變得模糊起來。突地,衛元右手用力,將長槍抽回,“撲”一聲鮮血狂噴處,卜臥兒列手中的彎刀叮噹一聲掉落在地,人也在馬上晃了一晃,便一頭栽落馬下!

    衛元縱馬直上,將長槍交至左手,右手拔劍、一劍將卜臥兒列頭顱割下,舉在手中大呼道:“弟兄們,敵酋已死,殺啊!”眾秦軍見狀,更是奮勇,只覺精力倍增,而匈奴軍見卜臥兒列已死,更是驚惶失措、毫無戰心,此消彼漲之下,匈奴西營地抵抗立時徹底崩潰,大隊秦軍奇兵和反水的匈奴東胡族軍揮師向東、猛攻正與秦軍主力纏戰的般默等部!

    般默亦正率領著倉促而起、毫無陣形地匈奴東營軍抵抗著曹參、吳芮二將的奮力猛攻,雖十分辛苦,但總算一時將秦軍地攻勢堪堪抵住。正心中稍定間。猛聽身後喊殺聲大起,般默大驚,亂軍中急回馬一看:便見西方大批匈奴軍如同潮水般潰敗而來,霎那間便將東營匈奴軍陣勢沖亂,而在他們的身後無數秦軍縱馬而來,人人揮刀舞槍、奮力追殺敗逃的匈奴軍士!

    般默頓時驚得手腳冰涼,心知卜臥兒列完了,見戰局已趨崩潰,再戰下去便有全軍覆滅之險,當下一咬牙。大喝道:“快,全軍向北撤退!”當即,還在亂戰中的匈奴軍中響起一陣急促地號角聲,匈奴軍們如聽大赦,心中大喜,紛紛不再戀戰,縱馬狂突、向北逃遁遁而去!

    秦軍如何肯舍,主力和奇兵合成一股,留下一部打掃戰場,其餘兵力兜尾直追。誓要將匈奴人斬盡誅絕!

    一時間,黎明朦朧的晨曦中,在美麗湛藍的烏雲海湖畔。秦軍和匈奴軍一追一逃,伏屍一路。卷起滾滾的煙塵,直向漠北深處而去!

    一直到中午,實在是精疲力竭地秦軍主力這才押著大批俘獲的匈奴俘虜從北方返回烏雲海湖畔,開始進行休整和計點損失!

    很快。戰果計點完畢:是役,秦軍共計斬殺匈奴軍四萬三千餘人,俘敵二萬七千餘人,投誠的匈奴東胡族軍亦有一萬七千餘人。合計殲敵八萬八千人;而秦軍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大的,共有兩萬一千名戰士殞命沙場,七千人重傷失去戰鬥力,一萬五千人輕傷,合計四萬三千餘人。真可謂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戰果報與韓信,應該說秦軍能在非常不利的情況下贏得如此輝煌地勝利實是不易,但韓信的臉上卻是罩上了一層嚴霜,殺敵一萬,自損五千,這樣的戰役雖然勝了,但是在韓信的眼裡也實在沒有什麼光彩可言。惱怒的韓信下令道:“將所有俘虜分選出東胡族人,其餘匈奴軍統統處死,以慰我秦軍將士在天之靈!”

    秦軍諸將聞言面面相覷,衛元道:“陛下不是說不準殺俘嗎?”韓信惱怒道:“放屁,這些規矩是對內的,對這些狗屁蠻夷講什麼仁慈!統統殺掉,這也是陛下的意思!還有,日後要取用於敵,儘量減少對後勤的依賴,這也是陛下的意思!這是削弱匈奴人的國策,現在明白了吧!?那還不快去執行!”諸將聞言訕訕而退,而一腔怒火全發洩到那些匈奴俘虜身上。

    下午,秦軍一齊動手,將二萬四千名匈奴族俘虜盡數斬殺在烏雲海湖畔。一時間,美麗地烏雲海湖為之赤紅,岸邊屍積如山,如墜阿鼻地獄!

    三日後,秦軍休整完畢,將重傷患留下,留三千軍照顧。其餘秦軍連同匈奴東胡降軍共計近九萬人驅動從烏雲海湖一戰中繳獲的大量畜群和戰馬向北急進,向漠北深處追殺匈奴殘軍和大批部民!于此同時,韓信下令,停滯在濡水和遼水之間的秦軍後勤補給部隊立即回軍,從此秦軍將盡皆取用於敵,不再動用國內一分一毫地錢糧和輜重!

    於是,一月間,秦軍在韓信率領下以雷霆之勢橫掃匈奴左部之境,陸續又擊斬匈奴殘軍二萬餘人,收降數千東胡降軍;另沿途所過之處,所有匈奴部族一概誅絕,共計砍首二十余萬級,原東胡部族聞秦軍厚待之德望風而降、計十四萬餘口;其餘殘存匈奴軍民一部遠遁極北之地、一部向西方王庭逃竄而去!

    此役,匈奴左部六十余萬軍民,被殺或投降秦軍者便達五十余萬,于匈奴左部基本覆滅。至此,燕、趙之地以北廣大的草原上,短期之內不復再有匈奴人地蹤跡。而韓信也因為他的兇狠和狡詐被匈奴人視為‘草原之狐’,聞之而喪膽!

    西元前勁年初冬,韓信率領東路軍得勝回師。原出征的十萬將士,歸者不到六萬,其餘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因疾病或傷勢死於異鄉!但是,韓信帶回了十七萬歸降的東胡軍民,以及俘虜地多達上百萬頭牲畜、二十余萬匹良馬。當然,這只是表面所得,秦國真正得到的是一個民族的尊嚴和自信,這是無論花多少錢財都買不來的!

    不久,燕地諸城盡舉白幡,為戰死于異鄉地秦軍將士舉行盛大的祭魂大典!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60
發表於 2012-8-4 17:15: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巍巍秦風 第七章 蒙恬的智一

在韓信領軍出關北進的同時,蒙恬、李信也在九原誓師,領五萬輕騎、五萬重騎、五萬新式步兵出關北進、向匈奴中央王庭直撲而來

    十天后,九原以北千里之外,數百里荒漠之南,沱沱兒河邊!

    是時,正是傍晚時分,蜿蜒流淌的沱沱兒河兩岸帳蓬如雨、燈火輝煌,十五萬秦西路軍正紮營在此,做著橫渡沙海的準備工作!

    入夜,正當三軍進食過晚飯過後,忽然間帥營聚將鼓響,秦軍各位將領和都尉紛紛聚齊帥帳議事!

    此次出征,西路秦軍以蒙恬為主帥,李信為副帥,蘇代、涉間、王離、翁仲統輕騎兵,灌嬰及灌氏五虎領重騎兵,英布、趙佗、羌隗三將率新式步兵,可謂是精銳盡出、陣容豪華非常,也明顯比韓信所部東路軍規格更高,只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匈奴王庭!

    一時間,數十名將軍和都尉直將寬敞得帥帳塞得是滿滿當當,人氣旺盛之極!

    蒙恬躊躇滿志地掃視了一下帳中諸將,沉聲道:“諸位將軍,目前我軍已經抵達沱沱兒河這個進入荒漠前最後一個較大的飲水補給點,再往前便是橫貫六百里的無際 沙海。正如出發前我軍所得的情報一樣,匈奴王庭軍根本沒有打算前出漠南與我決戰,而是一心穩定漠北,等待我軍穿過六百里沙海、精疲力竭之時與以致命一擊! 對此,諸位將軍有何看法?”

    英布聞言起身道:“大將軍,我軍為了今天已經準備了四年,將士們不僅弓馬嫺熟而且意志堅強,末將以為我軍雖然要越過六百里沙海,但是仍有餘力與匈奴一戰。據探報說:匈奴留在王庭的主力大概在十二到十四萬人之間。我軍兵力絲毫不弱,決不懼它!”

    灌嬰也道:“是啊,我軍所有戰馬出征前一個月喂的皆是粟米,可謂是下了大本錢!匈奴人認為我們無力越過沙海或是越過沙海也無力再戰,那我們就讓匈奴人看一看並不是只有匈奴人能吃苦,我秦軍一樣可以!”

    其餘諸將也紛紛請戰,皆是鬥志昂揚、毫無懼色!

    蒙恬和李信相視相笑,拍案道:“好樣的,不愧是我大秦的熱血男兒!這次陛下為了能打贏這一仗,可謂傾國之力。為我們準備了最好的馬、最好的兵器、最好地鎧 甲,甚至提前讓戰馬吃一個月的粟米以積蓄體力好越過荒漠。國家為我們這些軍人做了好些多的準備和犧牲,如果我們打不贏,甚至打輸了,哪有臉再回見家鄉父 老!所以,此次就是再苦、再累或是流盡我們的鮮血,我西路軍也要讓匈奴人記住:這大草原並非只是匈奴人的後院,只要我們秦人願意,隨時可以來去自如!”

    “必勝!”諸將聞言熱血沸騰,奮力大呼。直震得帥帳都有些瑟瑟發抖!

    蒙恬見軍心可用,心中大喜,繼續道:“本將軍認為一進入沙海。就有可能隨時與匈奴軍正式遭遇,所以事先宣佈幾條軍規。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我和李將軍的意思!

    第一、與匈奴軍遭遇時,我軍將士必須誓死殺敵,敢無令而退者。按我大秦鐵血軍規盡數斬首;戰後,我軍也不要匈奴一個俘虜,全部殺死。

    第二、為了給國家減少一些負擔,所以日後與匈奴做戰時。你們不必遵守國內不准擾民的規矩,對匈奴境內可實行三光政策:殺光、燒光、搶光。即所有匈奴軍民無 論婦女老幼全部殺光,所有匈奴人的財物全部搶光,所有帶不走的東西全部燒光,總之,要最大限度地消弱匈奴人地戰爭潛力,讓他們短期內無再戰之力!

    明白了沒有?”

    諸將聞言先是愣住了,但隨即大喜起來:秦軍原本就非常暴虐、兇狠,昔年在關東征戰時,經常上演屠城、劫掠的大戲,要不是扶蘇領軍後屢加約束,恐怕將會對關 東造成巨大的破壞,不過這也讓秦軍們打起仗來老有束手束腳之感。現在一聽說百無禁忌,這可把諸將樂壞了,皆盤算著大搶一筆,就連英布、灌嬰這些後進將領也 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李信看眾人大喜過望的模樣,給眾人澆了盆冷水道:“先別忙著高興,我們首先是要打贏匈奴王庭軍,然後才能去搶奪戰利品,不過如果有哪個分不清主次的話,休怪本將軍軍法無情!”

    大秦鐵律:作戰時,將領不聽軍令者死;擅自離陣,擄掠財物者死;將領戰死,兵士有敢後退者死……可謂鐵血非常,所以才有秦軍每每奮死、決不後退的兇猛和無畏!諸將領被李信提醒了一下,馬上想起森嚴的軍規,皆打了個寒顫,不敢作聲了!

    蒙恬見眾將頭腦冷靜下來了,才沉聲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裡,散帳吧!諸將回軍各自吩咐軍士們做好準備,多備飲水和乾糧,一定要保證成功渡過沙海!”“喏!”眾將大喝一聲,依次而退!

    是夜,秦軍忙碌非常,次日中午,秦軍一切準備就緒,十五萬大軍開始進入無邊無際的巨大沙海。隨行的有五千棲運糧武剛車,十萬頭健壯的騾子,還有五萬匹馱滿物資地備用馬。而在這支大軍的背後,北原二十萬秦軍日夜努力亦正為他們提供強大的補給支援!

    與此同時,秦軍準確地情報不斷被匈奴斥堠探知,源源不斷地越過六百里沙海,直達王庭!

    這一日下午,趙勝集留守的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四人緊急議事!

    趙勝指著地圖道:“各位將軍,我軍斥堠剛剛回報,這支出征地秦軍不僅僅是我們事先預測的十萬騎兵,還多了一支約五萬人的步兵。據斥堠所探,這支步兵護送著大批的糧草車棲,應該是隨行地後勤部隊。不過。直接隨軍的後勤部隊就有這麼多實在有點怪異!”

    左骨都侯阿胡兒道:“軍師,我想這也不太奇怪,秦軍要不是有強大的後勤保障,要想成功越過六百里沙海,幾乎是不可能地,所以秦軍後勤部隊人數雖多並不稀奇!”

    趙勝點頭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想地!看來,秦軍為了這次征戰,可謂是準備充分、下了血本啊!不過,由於敵情稍稍有變。所以我軍的部署也應該相對調整一 下!我建議,調集五萬人的精銳輕騎,每人四匹戰馬,備足乾糧和飲水,直接攻擊處在秦軍隊尾的這支步兵。只要將這些步兵大部幹掉。糧草燒掉。找著那些秦軍騎 兵便是過了六百里沙海、還如何能與我軍決戰,餓也得將他們餓死!”

    諸將點了點頭道:“那如果前方的秦軍騎兵迅速回援怎麼辦?我軍只有五萬,一旦被包圍起來。恐怕就要去見大昆侖神了!”

    趙勝道:“據斥堠所探,秦軍走在最前的是輕騎兵,他們要回援恐怕得到消息後也得再急奔十數裡。至少要一個時辰的反應時間!而走在隊中的重騎兵善短途衝刺、 不善長跑,等他們得到消息趕來時。恐怕也要一個時辰!所以,我們只要在一個時辰內幹掉秦軍這支斷後步兵的大部就可以了,屆時以我軍四匹戰馬輪流騎乘地速 度,秦軍騎兵只有要後面吃灰的份!”

    諸將聞言大喜。皆點頭稱是。趙勝笑道:“那便就此說定,不知哪兩位將軍願意領兵前往?”左大當戶摩拳擦掌道:“我去,這兩年都沒有什麼仗打,可把我憋死 了。這次要讓秦國蠻子嘗嘗我大匈奴的厲害!”右大當戶亦道:“既然左大當戶去,那我也去吧!正好我二人平素配合默契!”

    “好!”趙勝點了點頭道:“那趙某就等著兩位將軍的好消息,等大單于得勝回返之後,必為兩位向大單于請功!”“那我們馬上就走!”左大當戶是急性子,當下坐不住了,便拉著右大當戶出去點兵了!

    當即,王庭之上蹄聲轟轟,絡繹不絕,當晚,五萬匈奴精銳驅動二十萬匹戰馬便向六百里沙海直撲而去,目標——秦軍步兵!

    茫茫的沙海一望無際,雖是放目遠眺,但映入眼簾的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充斥著悲涼和孤寂的氣息!此時,雖是深秋,但頭頂上火燎燎的卻太陽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裡沒有秋天。

    熾烈的陽光火辣火辣的,烤得地面上熱氣蒸騰,偶爾從沙石間艱難鑽出地面地野草和胡楊在無風的環境中亦是垂頭呆腦地聳拉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在秦軍們前進地道路上,除了偶爾能夠見到的沙蠍、沙壁虎等小動物外,幾乎毫無生氣,而路旁經常可見地人和動物的骸骨則更驗證了這片‘死亡之海’的恐怖和險惡!

    英布、羌隗、趙佗三人率領著五萬步兵艱難地跋涉在這酷熱的蒸籠中整整五天了,雖然秦軍將士們準備了充足地飲水和抗暑藥物,卻依然被這可怕的沙海折騰得夠 嗆,原本彪壯的身體都顯得精幹了許多,個斤。也是一身沙土、風塵僕僕。但好在準備充分,倒還沒有多少因病掉隊者,而且將士們的精神也還算十分振作,士氣依 然是昂揚不減!

    秦軍之耐苦和堅忍,可見一般!1  6 k  小 說 wWw.1  6K.cn 文字版首發

    走在軍前地英布從馬腹間取出水囊,又大口地喝了點,羌隗看見道:“英將軍,我自小在北部沙漠附近長大,對這沙海也算頗為熟悉。這水不能老是大口大口地喝,要細水慢飲,最好一個時辰左右喝一次,解渴即止;同時要注意補充鹽份,否則容易脫力!”

    英布愣了愣道:“這我倒不知,我讓將士們也多注意一下!”羌隗笑道:“不用了,軍中有很多少數民族的將士,他們很多都來自上郡沙地和西域的流沙海附近,有他們做示範,將士們應該會知道怎麼做的!怎麼,前兩天你還算正常。現在老想著喝水,忍不住了?”

    英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還不是一天到晚只是行軍,又看著這千篇一律的沙海,悶也悶死人了,總想找點事做做,所以就老惦記著喝水了!估計在趙佗這小子在 隊尾肯定也悶得不輕!”羌隗大笑道:“別急,我估計等過了沙海,匈奴人就是排著隊讓著砍,也會讓你殺得手軟!”英布大笑!

    忽然間,東方有一名斥堠縱馬狂奔而來。後面揚起一溜飛濺的塵土:“報——,英將軍,羌將軍,大事不好,我等在十裡外發現大批匈奴騎兵正向我軍迅速逼近,估計現在已至五裡之外,請急速定奪!”

    英布聞言大驚,直視羌隗,挖苦道:“你可真是個烏鴉嘴!”羌隗聞言瞪眼道:“幹我屁事!來人,立即傳令三軍火速按各尉結成武剛車陣;還有。立即派出信使前奔前軍和中軍,讓他們火速來援!”“喏!”當下有兩名求援信使向前飛奔而去!

    同時,急促而悠遠的示警鼓號聲在沙漠上迅速響起。沙漠空曠、利於聲音的傳導,幾乎在瞬息間。原本正埋頭趕路的秦軍們便驚醒過來,霎那間,車輪滾滾,人喊馬嘶。原本有些懶洋洋地秦軍們陡地向吃了興奮劑一樣忙碌起來。

    很快,秦軍新式步兵五萬人按各自方位和編隊組成了五個巨大的武剛車陣、沿行進道路一字排開。而秦軍剛剛完成編陣,地平線上匈奴人鋪天蓋地地鐵騎就已經卷著巨大的煙塵縱馬殺到,近的都能看得見旗號了!

    立時間。巨大的武剛車陣後響起一片中氣十足的呐喊:“單弩兵注意:箭上弦、六格準線,準備發射!”立時間,武剛車陣後一片忙碌之聲,秦軍單弩兵飛快完成作戰準備!

    就在這時,忽然間,原本正迅速逼近的匈奴兵卻不約而合地停住了腳步,在秦軍武剛車陣外約六百步處駐留下來,因為他們的左大當戶和右大當戶二人正詫異地看著眼前秦軍這五個巨大的圓陣發呆!

    “奇怪,秦軍這是什麼意思?將車棲圍成一個圓陣,而這車輛外面全是尖刃,難道以為靠這個就能擋住我匈奴鐵騎?”左大當戶帖木爾有些納悶。

    右大當戶昆莫不耐煩道:“這些秦軍步卒就這點能耐,莫非你被他們嚇住了!?還不趕快進攻,等秦軍主力殺來,我們就沒機會了!”

    帖木爾怒道“誰怕了,看誰先將這狗屁圓陣攻破就是!呐,我攻第一個、你攻第二個,其它三個交給三個都尉,你看怎麼樣?”昆莫點了點頭道:“就這麼辦!”當即發下命令,立時間,巨大的匈奴騎陣中一片兵馬調動的騷動。

    很快,匈奴軍陣中吹起了進攻地號角,五萬匈奴騎兵亦分為五隊,狂呼亂叫著飛奔而來!霎那間,蹄聲滾滾、勢若奔雷,似平地卷起了一股巨大的煙雲般直罩向秦軍車陣!

    這驚人的氣勢讓秦軍步卒們心中一陣緊張,畢竟這些人多沒有和匈奴兵交過手,當下幢孔急速收縮、渾身熱汗直冒,死死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等待著指揮官們的命令!

    近了,五百步……

    近了,四百步……

    更近了,三百步!

    猛然間,秦軍武剛車陣之後,響起一片洪亮的怒吼聲:“放!”

    霎那間,巨大的圓陣上空騰起一片密集的黑雨,發出刺耳的怪叫聲,兇狠地撲向匈奴軍而來!

    “撲、撲、撲、撲……”萬支精鋼勁矢撲入奔騰的匈奴騎陣,立時間無數匈奴兵和戰馬嘶聲慘叫著,在綻放著一朵朵腥麗血花地同時栽倒在地。身後,似同洪水般颮進的匈奴騎兵立時間將這些倒楣的同胞淹沒在如雨地鐵蹄之下!

    風沙飛揚塵土起,刺鼻的血腥氣霎那間在空氣中迅速地散播著,上千年來本就掩理了無數屍骨地沙海上再添了一縷縷亡魂!

    飛快地,秦軍第二輪箭幕蔽天而至,狂飆突進的匈奴軍頓時再遭重創,一片刺耳的慘叫之聲中,數以千計的匈奴騎兵和戰馬被精准地流矢射中,翻倒于如林的鐵蹄之中!

    左大當戶帖木爾見得真切,僅這兩輪箭幕,匈奴軍就至少有五千人被無情而精准地射殺在地。不禁又驚又怒,狂吼道:“可惡地秦人!大匈奴的勇士們,砸碎他們地 車陣,將秦人撕成碎片!”匈奴兵們都是悍勇無徒之輩,對秦軍這般的‘卑鄙’之舉亦是憤怒非常,狂呼亂叫著殺奔而來!

    然而,在一百五十步外,匈奴人又遭到了秦軍第三輪箭幕的再次‘洗禮’:騎兵的哀嚎、戰馬的悲鳴拼命撕裂著空氣,霎那間將原本就悲壯荒涼的沙海更增添了一種 淒厲的血色!但是,匈奴人前進的腳步依然沒有停止。因為這是一支跟隨冒頓從血山屍山中走出來地悍軍軍旗所指,有進無退!

    “連弩手注意,三格準線,預備——放!”看著匈奴人瘋狂逼近鐵蒺藜陣,巨大的武剛車陣後再次響起一片更激亢的怒吼聲!

    立時間,可不了得,秦軍陣後騰起了一片比剛才密集十倍的巨大箭幕,這一輪齊射所泄聚的箭矢多達十萬支,試想之,這可是多麼壯觀的一個場景!

    匈奴兵正狂怒急沖間。有性急的剛剛張開突擊短弓,便猛然感到天空陡地一暗,不約而同抬頭齊視間。頓時驚得是魂飛魄散、面無人色:只見天空中一片巨大而綿密 的箭幕密集得像直將天空都完全遮蔽似的,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向自己猛撲過來。一時間,匈奴兵們竟有一種‘天塌了’地錯覺!

    電光火石間,巨大的箭幕,不。或者說是巨大的箭牆從天空密集地砸落下來,立時間,進入秦軍一百五十步範圍內的匈奴兵被無情地一掃而空!

    陡地,像是被無數次重播地鏡頭一般數以萬計的匈奴騎兵和戰馬發出巨大的慘嘶聲被射得如同只刺猥般栽落在地。那可怕的密集程度竟然像是有一場小型地地震一般震得地面一陣劇烈的顫抖,激起大片黃沙和煙塵!

    衝鋒在前的右大當戶昆莫閃避不及,亦在驚恐欲絕的眼神中被秦軍亂箭射死在這荒涼地沙海中!

    而左大當戶帖木爾見勢極快,飛快舉起手邊的輕盾遮架,但依然被命中四矢,一中肩膀、一中大腿,兩中戰馬。於是,在戰馬悲慘的哀鳴中,帖木爾像是一隻重磅的沙袋般被無情地拋落在熾熱的沙海之上!

    “砰——!。一聲結結實實的巨響處,帖木爾只覺得自己的腰上和頭上在觸地的一瞬間似乎被兩柄尖刀猛力捅入一般發出刺骨的劇痛,立時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05:2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