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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重定中原 第二十七章 義丘血戰三
扶蘇轉頭問英佈道:“英布,現在齊軍處在哪裡?”英布忙道:“回陛下,齊軍自被灌將軍將糧草、輜重一把火燒個乾淨後,幾乎斷糧,只能緊急從附近地濟南縣臨時調糧勉強維持,等侯後續糧草補給。所以這些天只是退了三十裡屯營,除此之外,別無異動!”
“噢?那田橫沒有退回齊國!?”扶蘇詫異地問道。“是的。陛下,只是略退了三十裡紮營!”英布回道。
“嗯。這就有些奇了!”扶蘇有些納悶道:“按理說,一個真正優秀的統帥,明知道軍無糧草、士氣不穩,應該退兵到易守難攻的安全地帶、等待後援才是。這田橫應該不是笨人啊。他賴在東阿不走是什麼意思?”
灌嬰笑道:“陛下,臣以為可能有三點:第一、田橫所率齊兵大部分不是精銳,基本上都是剛剛從齊國徵集而來的新兵,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前番被我截營成功,在 數萬人中尤入無人之境,田橫想必有些恐懼我軍騎兵的作戰能力,不敢貿然撤退,否則一旦我軍尾追其後、猛烈攻擊,以齊兵現在的士氣很有可能一擊即潰。第二、 田橫這個人生性高傲、向不服人,他此役出兵救楚,寸功未立之時便狠挨了一棒,想必十分難堪,若再退回齊國濟南,必為天下人所恥笑!第三、這裡離齊國不遠, 再等個數日,齊軍的後續糧草就能上來,所以田榮可能認為用不著退兵,便是我軍主力殺來,他也能據壘抵抗個數日、等到糧草的到來!”
“嗯——,”扶蘇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灌將軍所言有理,田橫估計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他畢竟和我軍沒有過多少直接交戰,對我軍還是小覷了,尤其更是小看朕了,他以為朕能讓他安安穩穩地等到糧草地到來麼!?可笑之極!”扶蘇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陛下,可是已有良策?”英布大喜地問道。
扶蘇笑了笑道:“英布,附近地勢沙盤可已繪出?”英布忙道:“早已完畢,來人,將沙盤抬來!”“喏!”有幾名親兵將東阿附近的地勢沙盤抬了過來。
扶蘇問道:“現在齊軍駐在地何處?”“回陛下,在這裡,東阿鎮東邊的武陽鎮!”灌嬰連忙指出道。
“哈哈哈……”扶蘇大笑道:“田橫不知兵矣,自取滅亡!”“陛下此言何意?”諸將愕然。
扶蘇笑道:“諸卿請看,濟南至東阿這一帶地勢低窪,且傍近濟水、地處下游,若我軍學韓信截斷濟水、蓄水淹之,齊兵盡成魚鼇也!豈不聞孫臏兵法雲:絕水、迎 陵、逆流、居殺地、迎眾樹者,均舉也,五者皆不勝。就是說:沒有水的地方、面對丘陵的地方、河流的下游、地形不利的地方、面臨樹林的地方,這些地點都不要 用兵,否則皆難以取勝。諸卿看,這田橫現在就占了逆流、居殺地兩不勝,焉不是自尋死路!?更何況,他如今兵無糧草、士無戰心呢。只要一場大水下去,大勢定 矣!”
諸將大悟,灌嬰笑道:“陛下神算,可笑這田橫還退兵至武陽,佔據一高處,準備據守呢!”扶蘇笑道:“朕歷來用兵,便不崇尚強攻破敵,這是下下之策,當以計謀敗敵為上。這才是我華夏天朝用兵之道!”
“陛下聖明!”眾將對扶蘇配服得是五體投地,稍一看地形。就將田橫的敗局奠定了!
“那麼,我軍暫不動聲色,暗地裡卻秘密打造船筏,待明日傍晚在東阿鎮附近阻斷濟水,約天明時放水而下,讓齊兵嘗嘗洪水的味道!”眾人大笑。
“不過,為了防止齊兵發覺我造船、築壩之舉,必須將齊兵死死壓制在武陽附近地營壘之中!英布、灌嬰,汝二人各帶兩萬騎,明日一早便將齊營團團圍住。輪番騷擾,等到一更時分,迅速西撤至高處屯住,萬不可戀戰,否則大水無情!”“喏!”英布、灌嬰二人聽令!
汶丘,位於齊國濟南縣與楚(魏)國東阿縣邊境地帶的楚國一側,山勢不高,不過百余米左右,所以人皆不稱山、而稱丘!目下,十余萬齊軍正枕兵於此。焦急待糧。一時間,夜色習習中,波丘上下燈火輝煌、燦若繁星。與天上浩翰的星雲相映成趣。
夜漸漸深了,但齊營上下地燈火卻沒有多少熄滅的意思。依然精神抖擻地堅持著崗位,守夜地齊兵們更是雖然十分疲憊,但依然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夜色朦朧的荒 野。當然,並不是齊兵們不想休息。而是數萬秦國騎兵自白天以來就在齊營四周拼命地騷擾、侵擾,嚇得齊兵們不敢放心休息。雖然自一更時分始,秦軍已經好長時 間沒有來搗亂了,但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來呢。所以齊兵們可不敢大意:萬一自己睡著呢,秦軍殺來,那可就死得冤啦!
慢慢地,月亮漸漸地向西方地地平線偏去,大地陷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啊——”一個巡邏地齊兵張大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困死了,從白天累到現在,都沒怎麼休息,就是石人也累趴下了!”
身邊的同伴也叫苦道:“是啊,這秦兵也真能折騰,整整折騰了我們一天半夜,好在下半夜總算讓我們安穩了一會!我看天都快亮了,他們不會來啦!”
“閉嘴!”領頭的伍長不滿地喝了聲:“瞧你們那熊樣,秦兵來了肯定第一個死!給我打起精神來,黎明前人最容易犯困,秦軍也很有可能再來!可別忘了白天的那些兄弟們是怎麼死地!”
諸齊兵聞言打了個寒顫,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
初時,秦騎來襲擾時,齊軍並不理睬,只是固守營寨、只不出戰。後來,秦軍急了,輪番用弓弩向齊營發動攻擊,卻又總是游走在齊國弓弩的射程邊緣,這樣很快就射殺了不少齊國的哨卒,直引得田橫是暴跳如雷,終於按捺不住引兵出戰。
誰想到,數萬大軍剛一出陣,秦國騎兵立即變成了狡猾地狐狸:他們並不肯正面交戰,只是向西方緩緩退卻、與齊軍保持一兩百步的距離,遠遠地用騎兵弩猛烈攻擊 齊軍。只可憐齊國騎兵只有不到一萬人,數量遠不及秦騎,戰力和速度更是大大遜色于秦軍,所以根本不敢脫離步兵主力與秦騎決戰。於是,挾帶著步兵前進的齊騎 如何追得上秦騎,卻很快就被射得滿頭是包,敗下陣來,灰溜溜地敗退而回。
而齊兵一旦敗退、士氣大餒之時,秦國騎兵卻又變成了兇狠、毒辣的狼群:他們對齊軍緊追不捨,不停地用弓弩像削水果一樣一層層地將齊軍的外層兵力錄去,甚至 還不時的發動一兩次兇狠的突擊、截擊齊國因撤兵而顯得慌亂不堪的步兵部隊。一時間,齊軍傷亡迅速增大,但對秦騎是構又構不著、追又不敢追,只好狼狽異常地 逃回寨來,守門不出。
自此,秦騎越發倡狂,不停地在齊營四周遊走,逮著個機會就殺將上來,撈取了個便宜便立即逃之天天,直氣得田橫是暴跳如雷、卻也是無可奈何!就這樣,秦騎一 直鬧騰了一天半夜,這才戀戀不捨的退了回去。不過,這段時間裡,齊國的傷亡卻很大,足有一萬多人戰死、戰傷,而秦軍地傷亡卻是微乎其微,所以,現在一提秦 國騎兵,齊軍上下無不談虎色變:這可是一支堪與草原精騎相匹敵的百戰勁旅啊!
伍長見諸齊兵面有懼色。罵道:“怕什麼,我齊國男兒也是堂堂七尺好漢,秦軍來便來了,和他們拼命就是!”諸齊兵口中不敢反駁,心裡卻暗自嘀咕:“要拼命你 自己拼,俺可是本份的百姓,平時只知耕地交租,要不是你們強征俺來,俺才不來呢。俺家裡還有媳婦和孩子要照顧呢,俺死了她們咋整!”
就這樣。這支同床異夢般地齊軍巡兵在北寨邊上不停地巡遊著。很快地,黎明前最後一縷黑暗過去了,東方的天際出現了一絲紅通通地光暈,漸漸地,太陽露出了小半邊臉龐、將天邊的雲朵映得通紅通紅——天快亮了!
忽然間,北方地天際似乎傳來了隱隱的雷聲,眾齊兵們立時條件反射似地警覺起來,渾身緊張地注視著北方仍有些漆黑的荒野。漸漸地,雷聲似乎越來越響了,聽得真切的齊兵們有些詫異了:聽了一天多秦騎的蹄聲。和這雷聲似乎不太像啊,難道天要下雨?
眾齊兵抬頭看了看天:好得很啊,太陽都快出來了。天邊紅通通地!那這是什麼聲音?
眾齊兵正疑惑間,忽然北方有幾名秦騎撤退後撒出去的斥堠兵拼命地奔了回來。驚恐地大叫道:“大水來了,大水來了!弟兄們,趕快往高處跑!”……”
眾齊兵聞言一愣:“大水來了!?哪來的大水!?”就在這一愣間,在清晨朦朧的晨曦裡。一道巨大地白線從北方的天邊發出隆隆的巨響、迅速卷來。
“媽呀——!”齊兵們一聲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當下撇了手中的兵器便向波丘上狂奔而去。他們的身後,狂暴的水勢正發出巨大的咆哮之聲緊追不捨!
巨大的洪峰很快沖到了營柵邊緣。一個浪頭撲來,看似堅固的柵欄霎那間被卷得無影無蹤。奔騰的洪水一竄進營柵,立即展現它地巨大威力,所過之處如同摧枯拉朽 將所有的一切的撕碎、吞沒。一時間,齊軍營地附近,在隆隆地奔雷聲中,夾雜著無數齊兵驚恐的哭喊聲以及絕望地哀嚎聲。
可憐。眨眼之間。除了值勤的齊軍兵士有少數僥倖逃脫外。大部分屯駐在波丘下正在熟睡的齊軍將士都被洪水所吞沒,
洪峰很快便席捲到了漢丘之下,像是不服輸的洪魔一般卷起一個接著一個地浪頭向著漢丘猛烈衝擊,不時的有向漢丘上逃竄的齊軍將士被巨浪從山腰卷走、吞沒……
駐紮在漢丘之顛的田橫在睡夢中被巨響所驚醒,驚急之下赤腳便奔出帳來,一看見漢丘下巨浪滔天地可怕景象,頓時嚇得呆了,腦袋裡一片空白:完了!
太陽漸漸地升了起來,水勢也慢慢地平息了。暖暖的陽光下,猶若水中孤島一般的漢丘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逃生齊兵,不時的齊兵在低低地抽泣著,很快,整個漢丘上哭聲一片,那種痛徹心肺的哀傷讓齊兵們幾乎陷入崩潰:這一夜,有多少親朋好友、生死摯交沒于大水啊!
波光鱗鱗的水面上,到處都飄浮著破碎的營柵、白色的帳蓬以及無數泡得發脹的人、馬屍體,隨著一波一波的低浪隨波逐流,真是好一個人間地獄!
不時的有屍體飄蕩到漢丘之旁,被活著的齊軍兵士打撈上來,立時就會可發一陣親朋好友的哭泣之聲。偶爾也有僥韋在洪峰中生存下來的齊軍兵士抱著一兩塊破碎的 木板飄流到漢丘附近,被丘上的齊軍士兵救起後,那種恍若重生的的錯覺那讓那些僥倖逃生的兵士們面對著無際的大水便是好一陣號淘大哭!
就在漢丘上亂哄哄一團的時候,北方的天際戰鼓擂動,數以百計的竹、木筏率先劃至,上面佈滿了堅戟挺弩的秦軍士兵。在他們的後方,是一片白色的帆影,上面更是載滿了秦軍士兵,正乘風破浪、飛馳而來——看來,東阿附近的渡船都被秦軍一掃而空了。
波丘上的齊軍兵士見狀驚呆了,面色驚恐得像是一張白紙:在昨夜的詣天大水中,齊軍將士們都只顧著逃命了,有誰還願意拿著沉重的兵器逃生,所以現在漢丘之上 雖然有不下三萬齊軍殘兵,但是大部分都是手無寸鐵。只有原先駐紮在漢丘上不到一萬的田橫親衛——‘橫山士’仍然戰力齊整。
‘橫山士’來名為‘橫行無忌,不動如山’一語,為田橫的親信私兵死士,是齊兵中戰力最為強悍的職業勁旅。雖則如此,但面對著鋪天蓋地襲來的秦軍兵團,這一萬‘橫山士’又能有多大地作用呢!?
田橫在波丘上見此情景,也沉默了,臉色鐵青得有些怕人,心中真是深悔當初為什麼顧慮一些不切實際的顏面而不將軍隊撤回濟南,卻選擇了這樣一個兵家大忌之地駐紮!
正想著。丘下又傳來一陣戰鼓之聲,先頭的秦軍竹、木筏已經將漢丘圍得是水泄不通。忽然間,一隻輕巧的小舟從秦軍筏船隊中駛出,直奔波丘而來,上面除了兩名搖擼的秦軍兵士以外,就是一隻身著便衣的中年使者。
遠遠地,秦使大叫道:“我是秦使,奉我主之命求見田橫將軍,休要放箭!”聞此聽言,原本已經搶至水邊張弓搭弩準備放箭的‘橫山士’們放下了手中的弓弩。讓使者登岸。
“秦國使臣積存奉大秦皇帝之命,拜見田橫將軍,請前面帶路!”積存面對丘上齊兵們狠毒的目光孰視無睹。面色平靜地款款而談。
一名‘橫山士’卒長冷冷地看了看積存,冷聲道:“隨我來!”說著。帶著積存向丘頂登去。積存看到:一路上到處都是驚魂未定的齊軍兵士,那兇狠地目光恨不得 將積存生吞活錄,但在丘底和山腰佈防的‘橫山士’們卻個個神情肅穆、平靜,眼神裡看不出有什麼恐懼之色。更多的是憤怒和殺氣!
到了丘頂,由於沒有普通齊兵的擁擠,地方顯得空闊許多,在一群‘橫山士’的圍護中。一名身材高大、紅臉虯鬃的大漢巍然屹立于山顛,正縱目遠眺浩翰的水面。
“丞相,秦國使臣積臣求見!”卒長恭聲報導。
田橫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看了看積存,冷冷地道:“說吧,那扶蘇派你來有什麼事?”積存不知怎的,竟然感到心中一顫,好似被這田橫身上的不屈之氣所震懾, 忙定了定神,恭聲道:“我主陛下久聞將軍英名,知曉將軍乃是當世英豪,所以深愛之。如今將軍大勢已去,何不早降!?這樣不僅保全了自家性命,也使殘存的數 萬齊軍兒郎不致于丟了性命!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哈哈哈……”田橫聞言一陣大笑,直笑得積存有些莫明其妙道:“將軍為何發笑?”
“……哼!”田橫冷哼了一聲道:“我田橫堂堂八尺男兒,頂天立地,怎會屈膝於人!你告訴扶蘇,我齊人也是有血性地,他要取勝,讓他拿秦軍的鮮血來換!”
積存愣了愣,搖頭道:“將軍何其不智也,漢丘之上,雖仍有不下數萬齊軍,但是大多赤手空拳、士氣低落,似這等殘敗之軍抵抗我虎狼之師,豈不是徒送了將士性命!?將軍亦為天下豪傑,怎能為一己之勇便讓將士們徒送性命,傳揚出去,豈不讓天下人齒冷!”
“你!”田橫大怒,虯鬃皆張,像是猙獰的猛獅!積存愣了愣,卻也毫不畏懼地與田橫對視起來。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倒與兩隻鬥雞相似!
良久,田橫哼了一聲道:“你既這樣說,那就讓你秦人看看,我齊國地男兒是不是有孬種!”說著,田橫向四周大喝一聲道:“我齊國的將士們,秦人讓我們投降,你們說,我們降是不降!”洪亮地手音像是驚雷一般,夾雜著令人心顫的霸氣,在漢丘上傳揚開來。
“齊人不降!齊人不降!……”先是漢丘頂的‘橫山士’高聲大呼,然後漢丘下的齊軍們也熱血沸騰地大呼起來。一時間,漢山上下數萬齊軍大聲高呼、聲若奔雷,直震得積存面容變色、渾身生汗!
田橫冷冷地注視著積存道:“你聽見了,我齊國男兒可有願意投降地!”積存笑了笑道:“將軍治軍有方,三軍願為效死,積某佩服!只是將軍卻不是真正的英豪, 真正優秀的統帥,他們當斷則斷,愛惜麾下將士的生命,從不作無謂地犧牲!將軍今日便是血戰而死。亦稱上不英雄!”
田橫聞言面色猙獰、雙拳握得有些“嘎嘎”作響,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但積存卻面無懼色,只是冷冷地盯著田橫。““亨,兩軍相爭,不斬來使!你回稟扶蘇,田橫誓死不降!”田橫幾乎是咬著牙齒在對積存說話。
積存歎了口氣,向田橫拱了拱手,轉身而去,口中兀自歎道:“可惜了。可惜了,這數萬大好兒郎!”
漢丘北面,一般較大的渡船上懸掛著‘黑龍彩風’的秦國皇旗,前艙的甲板上,扶蘇正端坐於御座之上,靜靜地觀察著漢丘上地局勢。
“回陛下,田橫不肯投降,臣已經盡力了!”積存伏于扶蘇面前,有些慚愧之色。
扶蘇聞言無語,離開御座。來到了波浪滔滔的船頭,看著腳下湧動的江水,歎了口氣道:“積愛卿。起來吧,此非你之過!田橫此人孤傲自負。不下於項梁,是誓死不降的主啊!”扶蘇的思緒不禁悠悠飄蕩到原史中那一段壯美淒哀的事件中去:相傳,劉邦攻齊,田橫作戰不利、率最後的五百死士退守到即墨以東的一個小島中負 隅頑抗。後來。終因大勢所趨、無可挽回,田橫悲憤地自創而死,他的五百死士也隨後盡皆自刻隨死,無一叛逃。終成就了一段千古傳誦的忠義傳奇,而田橫和五百 死士駐守地小島也被後人遵為‘田橫島’!想到這裡,扶蘇心中不禁感歎:“這樣一群不屈的勇士又怎會投降呢,我真是有點一廂情願啦!唉,可惜田橫偌大一條好 漢,更可惜的是那一萬悍勇的‘橫山’,死士!”
“謝陛下!”積存站了起來,然後問道:“那,陛下,現在是否開始攻山?”扶蘇搖了搖頭道:“不著急,這裡地勢較低,大水三兩天還退不了!等到下午再說吧, 等齊軍餓得沒力氣了,抵抗會輕一些、投降得人也會多一些,畢竟人一餓了,任你有多大的志氣也會化為烏有的,這樣可以救下不少齊軍!”積存點了點頭,面現敬佩之色:“陛下仁慈!”
“仁慈!?”扶蘇自嘲地笑了笑:“或許吧!朕手上沾了那麼多的鮮血,後人不說我是個暴君就三生有幸了,仁慈估計勉強!”積存聽了,不敢答話,只能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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