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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賞梅之戰(上)
賞梅樓孤立聳立在湖旁,四周並無建築,劉淵心里越來越不明白這盜賊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跑到這看似絕境的賞梅樓來,要知道只要將周圍全部圍住,架上強弓,就算神仙也未必能逃得出去,而且揚州府的水兵最是出色,將湖面封鎖,除非此人水里功夫也是同樣出色,否則的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王峻匆匆趕來,身后跟著大批揚州兵士,忙道:“王爺,盜賊確實就在樓中么!”
霍烈道:“確實如此,現在還在樓中喝酒,而且好象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王峻咬了咬牙,顯然忍住興奮,本來以為這案很難破掉,哪想到竟然會如此容易,吩咐手下都尉,悄悄將賞梅樓又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劉淵看著可笑,王峻這次如此緊張全是被金隱威脅來的。
看到一切就緒,劉淵心想自己也該上去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了,他心里確實好奇,道:“王峻你在此守侯,本王和霍烈上樓見識一下這位大盜到底是何模樣!”
王峻忙道:“萬萬不可,這大盜凶殘無比,而且武功奇高,若是挾持住王爺的話,下官可就萬死難辭其疚了!”他神情激動,劉淵看得出來,金家的東西雖然丟了,大不了也就是追究他王峻辦事不利,若是自己這個福王稍有差池的話,罪名可就大了。
劉淵笑道:“王峻不用擔心,有霍烈相陪應該沒有問題,你只要守住此地,千萬不要讓人跑了!”說著不再和他糾纏,帶著霍烈便往樓上行去。
樓上的妓女早就看到樓下已經排滿了官兵,嚇得不趕動彈,只有一人還坐在那里不停把酒倒進嘴里。
劉淵走到那人對面坐下,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年輕,不過三十,面目略黑,眼睛細長,不似江南人士,倒像北朝人,不過身材卻是微瘦、挺直,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握住酒杯的一只修長的手,這只手恐怕是他身上最特殊的地方,手指修長的好象並不真實,但是卻非常靈巧有力。
那人只往劉淵身上掃了一眼,便自顧自樂,似乎早知道劉淵是誰了。
劉淵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先生一人喝酒又有什么趣味,讓在下陪先生一杯!”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那人細長的雙眼含著笑意,道:“好豪氣,這位先生難道不怕酒里有毒?”
劉淵笑道:“在下六識異于常人,酒中是否有毒一看一聞便知,再說如此好酒若是被人下毒,也真是暴殄天物!”
那人連說了幾個好字,自己也喝了一杯,伸手指著桌上的一盤菜道:“這尾西湖醋魚,乃是在下從杭州特地帶來,可謂日夜兼程,又是在下親自下廚烹制,先生若不嫌棄,倒可以品嘗一下,那雙筷子乃是象牙所指,所以先生並不用擔心菜中有毒。”
劉淵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確實非尋常可比,奇道:“在下也在杭州吃過此魚,據聞乃是最為出名的江南廚子所做,先生的手藝與他各勝擅場,真是讓在下刮目相看!”他說的倒不是假話,這人的廚藝確實高明,恐怕就連那位聞名的江南廚子也未必會高過于他。
那人微微一笑,顯然對劉淵的稱贊非常滿意,又指著另外一盤菜道:“這是在下在蜀中所學,先生不妨品嘗一下!”劉淵對他大感好奇,又在他的指點下一一品嘗,幾乎將中原菜系全部品嘗一遍,若是這些菜真是此人親手所做的話,那么這個人也實在太過博學了。
劉淵終于放下筷子感歎道:“在下曾經奢望可以嘗遍天下美食,沒有想到竟然在先生這里得嘗心願!”
那人淡淡道:“嘗遍天下美食,這是何等宏願,恐怕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得嘗心願,要知道天下菜式錯綜復雜,並非簡單的幾道菜就可以代表的了的,除非親自遍游各地,揀稍有特色的拿來品嘗,尚不敢自言精通天下美食!在下曾經游歷十數年,也只是稍窺門徑而已。”
劉淵心中大感驚異,此人談吐不俗,顯然是高雅之士,與江洋大盜絲毫不相干,笑道:“先生如此謙虛,恐怕天下多有汗顏之人了!”
那人突然展顏一笑,道:“聽說江南才俊之士層出不窮,在下倒是有副對聯,不知道先生是否有興趣一對!”
劉淵心里越來越感覺到此事十分蹊跷,這人像是對著自己來的,而且又好象認識自己,但是卻想不出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他了,道:“先生請說!”
那人望了望窗外,道:“明猶是也,漢猶是也,怎分南北!”(注)
劉淵心中一動,此人將明、漢分列其中,又點出“怎分南北”,確實大有深意,里面蘊涵著統一南北的意思,這等看法根本不該出自一個江洋大盜之口,難道此人有其他的身份?或者只是有志于統一中原的志士。
大唐盛世確實讓許多中原人心生仰慕之情,在劉淵接觸過的大部分江南名士中,都有這種意圖統一南北的意願,此人未必就不是其中之一,只不過這種表達方式顯得稍微奇怪了點兒。
這副對聯倒並不難對,劉淵想了想答道:“民而言之,國而言之,何妨東西!”統一南北確實是一部分慷慨激昂之士的志向,但是對百姓和國家來說,戰爭只會帶來災難,倒是不如東西平靜。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身拱手道:“沒有想到先生竟然只圖安樂享受,渾然不知天下大勢乃是一統!”
霍烈為提防他突然動手,站到劉淵身側,右手按上了劍柄。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賞梅之戰(下)
劉淵也起身笑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非人力可以挽回,先生恐怕是醉了!”這個人絕對不是什么江洋大盜,而是一志于一統天下的人,而且劉淵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他並非是南朝人,說不定還是北朝明人,想必明人中擁有此志的人的不在少數,而且此人智慧非常,若是回到明國去,恐怕並非池中之物,劉淵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絲殺機,知道這人的明人身份之后,自然地想到這點,他雖然對漢庭並沒有什么好感,但是卻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人回到明國去。
那人被劉淵的這兩句話猛的驚了一下,眼中異芒突閃,道:“先生胡說八道,既然是大勢所趨,未嘗就不能在我輩手中完成!”
劉淵看出他心中的震動,大概此人堅信一定能夠在此時完成一統的大業,卻被自己簡單單的兩句話驚醒,心生疑惑,所以才會如此反問,已經顯得底氣不足,淡淡道:“一統確實是大勢所趨,但並非會來的如此之早,以現在大明和大漢的實力,恐怕二十年內都不會有大的變動。”
那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無稽之言!先生名不副實,讓在下很是失望,請恕在下不再奉陪!”
看來他果然認識自己,劉淵冷冷道:“先生還走的了么!”他已經下定決心,此人絕對不可以放走。
霍烈镗的一聲拔出劍來,護在劉淵身前。
那人突然拎起桌上的包袱,往霍烈擲來,身形卻往窗外飛去,劉淵倒並不擔心他從窗外逃出,因為外面尚有數百兵士守侯,還有驚魄樓的高手,就算此人的武功再厲害也難免被擒,不過劉淵擔心金隱的這些傳家之寶,方才他已經觀察了一下,確實都放在這個包裹里面,忙喝道:“霍烈接住包裹!”
霍烈長劍一收,急忙用手接住了包裹,就在此事,劉淵突然聽到一陣茲茲的細小聲音從包裹中傳來,霍烈也同時聽到,知道不好,兩人急忙退后,哪知還是晚了一步,一陣炸裂之聲從包裹中傳了出來,然后便是慢天的迷霧,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法子,劉淵連霍烈也看不到,而且這種迷霧中似乎還有其他物質,劉淵吸了幾口,竟然喊不出話來。
劉淵心中駭然,不知道這迷霧中還有什么毒藥,忙坐下調息,哪知這時突然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道:“霍烈,趕快帶著包裹離開此處,那大盜跑不掉的!”
劉淵大驚失色,這聲音分明就是自己的,可是自己明明坐在這里,根本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那么這聲音定是有人模仿自己,想到這里劉淵突然心中恍然,竟然忘了那人是易容高手,那人脫身的計劃他也明白了,就是想裝成自己的模樣走出去,只可惜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而在這迷霧之中,霍烈也不知到了哪里去了。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有人喝道:“大盜還在樓上,快給本王拿下!”劉淵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人喊話時倒是底氣十足,劉淵分聲辯物,往門前移去,可惜這樓層極大,若想找到出路並不容易。
底下人轟然答應一聲,接著就是數聲呐喊,門被撞開,眾多兵士紛紛湧了進來。
劉淵苦笑不得,這人說話的聲音與自己一模一樣,難怪眾人被騙,可惜自己卻是束手無策,只能等他離開。
外面的呐喊聲顯然都要沖上樓的兵士們所發,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大盜正在他們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
這時迷霧漸漸散去,劉淵終于看到霍烈靠在門口,也在調息,那人方才喊他顯然只是為了不使樓下眾人生疑,霍烈看到劉淵現在眼前,臉上露出愕然的神情,用手指著劉淵,卻說不出話來。
劉淵除了苦笑還能做什么,幾百人都被一個人耍了,此人確實非常厲害,一想到他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大聲下令來捉拿大盜,就覺得心中實在不快,若不是嗓子實在難過,真想大喊幾聲洩憤。
這時樓上的門終于被撞開,看到劉淵和霍烈站在這里,幾個兵士全都愣住,王峻分開眾人走了上來,驚道:“王爺,這是……”
他反應倒也迅速,馬上知道被人騙了,急忙指揮兵士再去搜捕,那個假劉淵早已經無影無蹤,逃的不知去向。
唯一的收獲是金隱的家傳之寶倒並沒有損壞。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悔之莫及(上)
劉淵回到府中后越想此事越是哭笑不得,倒有些佩服這人,此人確實是難得之人才,竟然能夠想到這條脫身之計,在數百名揚州士兵的注目中潇灑離去。
不過劉淵更擔心的是此人對一統中原的決心。
大明與大漢已經在長江相持了將近百年,這百年中不乏英明神武之士,也曾有過數次渡江成功的例子,但最后都以失敗告終,不過大明卻越來越感覺到勝利指日可待,原因便是漢國民風實在偏于柔弱,不若大明彪悍善戰,明將曾經數次放言,只要大明騎兵踏過長江,大漢就會全線瓦解,劉淵相信這是真的,大漢雖然地處終于富饒之地,不過卻以文立國,雖然武將輩出,但卻並不如大明對一統中原那么意念強烈,再說中原民眾早就厭倦了戰爭煙火,並不如大明的民眾日日希望南下占領富饒之地,這種意識上的差距導致兩國對戰爭的態度不一,已經是很明顯的。
若非大漢不乏有志之士的話,恐怕大明的鐵騎早就蹂躏中原了。
像許謹、慕容清雪、秦王這些有志于一統江山的人在大漢卻如鳳毛麟角,譬如太子劉源,在他看來,爭奪到帝位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假象。而且劉淵接觸到京城權貴們全是如此看法,稍微有些強烈意念的人又大多是激進之輩,要不然就是好大喜功,試圖在武事上賺得權力。
劉淵雖然對漢庭並無太多的感情,但是卻也不希望大明有朝一日縱橫中原,所以才會對這位身份神秘的大盜格外關注。
既然此人願意陪自己玩下去,那就玩下去也是無妨。
若他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的話,恐怕還要驚異莫名。
劉淵先是根據自己的記憶,畫出此人的畫像,然后找來畫師臨摹,將此人的畫像張貼于揚州城各處,使整個揚州人馬上都知道有這樣一位被官府通緝的江洋大盜。此人在賞梅樓上與劉淵談論天下大事的時肯定是真實面貌,而且他又不是一個身份平常的大盜,所以劉淵將他的畫像帖滿全城,肯定會使他心生憤怒,甚至于铤而走險。
這當然只是其一。
劉淵又秘密的把許謹、李衡、風延超找了過來,然后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明,三大世家的家主馬上應承,劉淵之所以沒有找到金隱配合,原因是自己一直擔心他有點兒北朝人的傾向,另外則是金進剛剛被盜,倒不需要他的配合。
安排妥當之后,劉淵便將自己易成那人的樣子,拎上個包裹,大搖大擺地揚州城里招搖,然后讓王峻率領揚州兵士在醉陽樓把自己圍住,然后進行了一場頗為神似的激戰之后,逃之夭夭。
江洋大盜的名聲在揚州城更加響亮。
劉淵堅信那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易容術並不在他之下,所以那人也絕對不會想到假扮他的人是自己,而這個計策為的就是刺激他的虛榮心,除非此人確實是籍籍無名,根本不關心自己的名聲,否則的話斷然不會坐視不理。
怨只怨他虛榮心太重,竟然在見自己的時候露出真容。
第二天許謹便按照劉淵的安排,到處宣揚許府失竊,丟失了許多傳家之寶,而作案的嫌犯便與金家同為一人,整個揚州城一片轟動,大歎這大盜的手段高明,接下來就是風家李家紛紛出面宣布自己的家里也遭到盜竊,嫌犯同為一人。
而劉淵扮成的大盜還不時出現在揚州的街頭巷尾,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還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最后是醉紅樓等幾家青樓,更是向揚州府報案說自己轄下的幾個姑娘被那大盜奸淫,這下更是引起揚州府的更大轟動,原本百姓還認為這大盜是劫富濟貧的義士,卻原來是個淫賊,馬上罵聲不斷,帖在揚州城中的畫像也被撕掉亂踩一通。
劉淵知道那人馬上就要出現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將他捉住,此人確實變幻莫測,若是此次還讓他跑掉的話,恐怕再想捉到他就難了。
他終于想出了一條妙計,此人倒有個不太好的習慣。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悔之莫及(下)
劉淵走進了天香樓,要了一壺老酒,只是簡單的幾個小菜,目光卻掃視著跟著自己走進來的幾個人。
當先一人是一位老者,顫巍巍地坐到了自己的身后,第二位是一個年輕書生,手里拿把折扇,一邊走路一邊似乎還在吟詩,坐到靠窗的位置,從窗邊欣賞湖光山色,另外一人則是一個中年镖師,將一個黃布包袱扔在桌子上,在坐的人中他的嗓門最大,顯得粗俗無禮。
劉淵實在看不出這幾個人中到底有沒有那個明人,只不過他有一種感覺,那個明人一定就在這三人之中。
劉淵的感覺甚至比他的六識更為靈敏,常常能夠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更能不動聲色的就感覺到對方望向自己的目光,這三人雖然都看了自己一眼,但是卻似乎都並不動聲色,更別說露出任何破綻了。
劉淵無奈之下只好喝酒吃菜,不過這里的菜做的倒是相當不錯,美味可口。
改成中年大漢模樣的霍烈和孟陽也走了進來,坐到一邊,點菜大嚼起來。
劉淵心里突然一動,想起那明人是個遍嘗天下珍肴的高手,不由得往那三人桌上看去,馬上心中了然,那中年镖師自然不用說了,正在不顧一切的大嚼,而那書生也頗為自得的品嘗佳肴,只有那位老者卻只顧著低頭喝酒,連筷子都沒有拿起來。
劉淵心中大喜,那明人肯定也沒有想到自己以這個為線索看破了他的身份,忙向霍烈和孟陽打出手勢,孟陽會意,起身叫道:“老子去看看廚房是否還有好酒!”
聽到好酒,那老者眼睛亮了起來,雖然只是一個微笑的動作,劉淵還是看在眼里,定是他無疑了。
過不片時,孟陽從廚房里興沖沖的拿出一壺酒來,酒一經開啟,馬上芳香飄散,定是好酒無疑,和霍烈兩人馬上對飲起來。
那老者並無動靜,顯然不敢輕舉妄動,倒是镖師叫起來道:“小二,你這既然有好酒,也給老子拿一壺來!”那書生瞥了這邊一眼,好象是不想趕這個風頭,並未說話。
劉淵心里暗笑,上次在賞梅樓里就看得出來此人嗜酒如命,對菜肴倒是非常挑剔,所以才會故意把他引到酒樓里面,不過看來只要自己還坐在這里,他斷然不會也跟著要酒,這樣來說,此人定力倒是非同一般,想到這里,劉淵站了起來,將銀子留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就在他走下樓梯時,那老者再也忍受不住這美酒滋味,放棄了繼續跟蹤劉淵的念頭,馬上道:“小二,也給老朽拿壺好酒來!”
劉淵並未走遠,他已經安排孟陽在酒中下了迷藥,只要那人要酒,小二就會端上摻有迷藥的酒,這種迷藥從許謹處得來,無色無味,不易察覺,此人既然如此愛酒,當然最容易中招。
果然過了不足一柱香的時間,孟陽終于探出頭來,道:“王爺,成了!”
劉淵此時已經改回原來的樣子,心中大喜,忙趕到樓上,見那老者果然趴在桌上,似是昏迷不醒,霍烈站在他身旁,伸后按住他的背心,劉淵大步走到近前,一把撕掉了老者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里面的真容,正是那狂妄明人,看著這張人皮面具,這才知道此人的易容術為什么會如此厲害迅速,原來早已經做好了人皮面具,比之自己只好藥物易容更加容易一些,只不知道他的聲音為什么會學的如此之像,這倒是自己不如他的地方。
那镖師已經嚇的呆了,緊緊抱住了那個黃布包袱,顯然是把劉淵三人當成搶劫的了,只是那書生雖然驚嚇不少,卻還是安坐如常,目光平靜地望了過來。
劉淵上次被這人戲弄一回,這次終于將他捉住,心中異常興奮,此人可以說是自己遇到的最大敵手,道:“你們將他綁住,帶回給王峻審問!”這話剛一說出口,劉淵心里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此人確實是當世奇才,而且又負有一統中原的大志,若是被他逃回大明的話,大漢國恐怕就要遭殃,這個險自己斷然不能冒。交給王峻審問,大不了也只判他個秋后問斬,以此人的智慧,一個小小的揚州牢房恐怕未必能夠關的住他,為免夜長夢多,還不如……
劉淵還是首次對一個人生起這樣的殺機,尤其是一想到那日在賞梅樓上的談話,那種的危險的感覺重新泛上心頭,這種想法就更加堅定,想到這里,將歐陽景送給自己防身的短劍拿了出來,短劍靠近那明人的胸口,霍烈和孟陽倒也愣了,不知道劉淵為什么會想下手殺掉這個人,但是卻並未阻止。
望著這個人的臉,劉淵心里的危險感覺越來越盛,短劍又近了幾分,幾乎馬上就要刺入了那人的胸口,卻突然停了下來,最后終于放下短劍,自己還是下不了這個殺手,歎氣道:“把他帶走吧!”
霍烈和孟陽疑惑地望著劉淵,劉淵方才的表情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兩人從未見過的緊張表情,劉淵一直平靜從容,竟然會親自下手要結果這人的性命,兩人實在搞不清楚,不過看到劉淵最后放棄,還是忙押著那人往樓下走去。
劉淵身上像是失去了力氣,那種危險的感覺反倒是越來越盛,自己從來沒有試過遇到一個人時會出現這種狀態,就算在杭州遇到那個殘缺的相師時也只是心中狂跳,還遠遠沒有湧起這么強大的殺機來。
霍烈和孟陽剛剛走到門口,異變徒生。
突然一聲爆炸聲響起,劉淵大叫不好,身子已經退了數步,迷霧頓時又將全落籠罩其中,若非劉淵躲的夠快,恐怕又要中毒而說不出話來,不過霍烈和孟陽卻沒有這么好運,爆炸正從那明人的身上響起,兩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飛掠過來,手中的犯人已經不見了,兩人再想出手,已經看不到絲毫人影。
劉淵反應迅速,飛身撞破窗戶,落到樓下,但見一道白影抱著那明人,往湖邊飛掠,劉淵大叫冤枉,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那明人還有幫手,而那白影正是坐在窗邊的白衣書生,現在再無它法,只能拼命趕上,不過那書生顯然早有准備,來到湖邊,輕飄飄地落到一艘小船上,小船馬上如箭一般地射入湖中,劉淵只能在岸邊徒呼奈何。
那書生站在船上恭恭敬敬地向劉淵行了一個北朝軍中禮,朗聲道:“大明相王梁桂鵬座下骠騎將軍白無痕代相王向福王殿下問好!”
劉淵望著漸漸遠去的小船,相王實在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心里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殺死大明相王的最好機會,這恐怕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大一件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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