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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iayue3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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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丫小圈] 代嫁狂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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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17:37 |只看該作者
    清清望著那站立於自己身前的男子,一抹光華從漆黑的眸間掠過。

    暗帝的突然出現,雖說不能帶起過大的驚訝,可在這會兒出現,還是令清清有些詫色拂過。

    「門主這麼大的動作,居然想要將本帝拋擲在後,是不是太過無情了?」暗帝犀利的眸光從清清身上那件掩不住春意的薄衫上掠過,挑眉道:「世人怎會相信,金烏門門主原是一女子!」

    寒色撩起眼底,暗帝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下說些讓她惱怒的話。瞥了眼暗帝,清清款款從窗前走離。

    暗帝從窗欞上躍下,衣袍優雅落定在週身,修長的身影如玉琢般佇立於房中,斂去的目光慢慢地掃向在房中的人兒身上。

    籠罩在陰影中的臉上,微微含著怒色,本就懷著一肚子的怒焰無處發洩,此刻見門主如此冷絕,心中火焰斗漲。

    清清唇角微翹,動作清閒不帶一絲愧疚的坐在凳上,執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眼眸略略朝向那站在逆光處的暗帝,冷淡道:「我可不記得與暗帝有過什麼約定。」

    這女人絕對是冰鑄成的,不然這話語間的冷漠怎就如此的沉厚。

    想他暗帝也算是個無情冷酷之人,現在看來倒是遜色了一籌。

    「門主,今日我唐突前來,不過是有事相詢。」

    暗帝斂去了目間的焦躁,面上不動聲色,踱步走至桌前。

    清清挑了眉,唇邊勾起一抹弧線,冷冷地說道:「暗帝不是早就得到了風聲,何必還多此一舉來詢問?」

    「白清傲果然是你。」暗帝腳步一跨,在清清的身前站立。

    清清優雅地拂了拂袖管,目色清幽深邃的凝望向暗帝,道:「不錯,白清傲是我。」

    「徐家莊可不是尋常地方,門主不覺得此番做法有些過於焦急了?」

    暗帝步步逼近,徐家莊的聲望比之護龍家族還要高出一些,不僅僅是因為徐家莊乃是天下第一首富,而是那些遍佈在各國門客。

    徐昌順一直都在以金錢收攏各國要員,徐家莊若是當真有什麼事,那可是牽扯上整個藍月大陸的事。

    「是又怎麼樣?」清清不以為然地輕嗤了一聲。

    「是又怎麼樣?」暗帝聲音突地拔高,這女人還真是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

    「徐常邵都已經被我打死了,就算我想退出都不可能了,那又何必躲避。」

    清清心中十分清楚,這次挑上徐家莊帶來的後果將會是什麼。

    也許她整個金烏門都會毀於一旦!

    暗帝身子隱隱作顫,怒火在心口燃燒旺盛,「本帝看來是高估了門主!」

    從暗帝身上湧現出來的怒焰,清清心中一疑,這可與前幾次自己所接觸的暗帝不同,應該說急躁的不是她,而是暗帝吧。

    他這是?......

    「暗帝若是要說的是這些,那就請吧。」

    清清站起身,指著暗帝來時所入的窗口,發出了逐客令。

    猙獰劃過眼底,暗帝雙拳倏然一握,似在隱忍著什麼。

    清清望著暗帝眼中的掙扎,心中驚疑重重,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暗帝,不覺得你自己今天有些反常麼?這可與在望坐峰上,對我說想要爭奪天下的你,截然不同。要說失望的人,也該是我。」

    「咯勒」似骨頭爆裂的聲音傳來,暗帝心中一驚,抬眼看向滿目充斥著失望的門主。

    「本帝,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

    清清也懶得去管這男人到底變沒變,她腳步輕踏,皎白的衣衫伴著黑緞般的墨發在風裡飄揚,臉上所有表情,只有那雙黑眸,目光如炬。

    「那好吧。」聲音雖輕卻冷。

    冰冷的聲音,暗帝驀然間舉目,看向那被晨曦所籠罩的女子,恍惚在那層層絢爛中。

    他不覺中舉步,走至清清身前,手執起清清的手腕

    ,沉聲道:「白清傲,你既然有種挑上徐家莊,就不該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清清望著那被緊握的手腕,抬起頭,望著暗帝,他這是在說什麼?

    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難道他是在意——

    「你該不會是在跟我說,那個被稱為龍堂『廢物』的楚側妃吧?」

    清清拂開暗帝的手,從他的身邊走離,更確切的來說,是逃離!

    暗帝的表現明顯變了,變得那麼不冷靜而喪失理智。

    難道是因為她?

    這怎麼可能,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連暗帝都有所牽扯了。

    別說她還得了失憶症不成,一個突然蹦出來得赫憐祁就夠悚人了,現在還莫名的連暗帝也搭進來不成?

    「你知道就好。」

    該死的笨女人,他會接二連三的受辱,都是因為她!

    「這倒是奇了,暗帝怎麼會跟那楚側妃牽扯上?還不惜屈尊降貴來我這裡詢問。」

    清清冷嘲熱諷,內心卻洶潮澎湃,暗帝居然回答的這麼乾脆?

    「本帝與楚王爺所些交情,若不是楚王爺前來尋我,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門主也會使這些手段。」

    暗帝挑眉,冷嗤道。

    清清心尖一蹙,楚歌居然跟暗帝有聯繫?

    看暗帝那神情與話語,哪裡是有些交情,分明是交情不菲。

    「暗帝跟那個傻王爺原來有交情啊,暗帝看人的眼光果然與眾不同,若是換我,必定會找上豫王爺,也絕不會找個傻子。」

    清清黛眉一凝,嘴邊一絲嗤笑浮上。

    暗帝眸間神色一滯,愈發的難看起來,投向清清的眸光裡,有著她看不懂的深邃。

    風聲徐徐,水流無聲。

    不知不覺間,兩人對視良久,方寸之間,凝聚著一股奇異的氣息。

    清清眉間亦是緊蹙,這圍攏在四周的氣息,還真是讓她不舒服。

    這不舒服的感覺,不禁讓她想起,在飄絮院時所感受到的。

    只是與此不同的是,那時的氣息來自楚歌,而此刻則是身前的暗帝。

    楚歌與暗帝?

    清清心弦一顫,臉上卻揚起淡淡地笑意,「那還勞暗帝帶個話給楚王爺,只要他能如期完成我所開的條件,楚側妃自會安然無恙。但,若是沒有做到,那就楚王爺只能替側妃收屍了。」

    不管暗帝與楚歌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連,看來形勢已不容她拖拉下去,必須有個了斷才行。

    「你——」

    那斗漲而起的殺氣,沒有掩飾,應該是沒有辦法掩飾的湧起在暗帝的身上......

    ................................................



                  136 意外

    「你——」

    那斗漲而起的殺氣,沒有掩飾,應該是沒有辦法掩飾的湧起在暗帝的身上......

    那洶湧而來的殺氣,不容清清無視,然,心中所有驚疑卻不露外,她從容淡定,不慌不忙地從暗帝的身前走離。

    從暗殿四年前崛起至今,暗帝的名號誰不知道。

    每每談起暗殿的暗帝,誰人心中不是有這崇拜、敬畏、敬仰、羨慕、懼怕等各種各樣的複雜情愫。

    暗殿的聲望近兩年更是有超越護龍家族之趨,這完全都是暗帝的能力。

    傳聞雖多可暗帝的神秘與他的行事作風,總是令一探究竟這者望而卻步,卻也不敢去惹暗殿,更不願意成為暗帝的對手。

    何況,暗殿高手如雲,特別是暗帝近身四剎,更是大名響徹藍月。

    可,此刻站在清清身前,那個難掩情緒的男人,可一點都與傳聞中的暗帝聯繫不起來。

    現在的暗帝就算出手,也不奇怪。

    只是能讓一向冷酷的暗帝,如此失常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清清可不覺得暗帝會對她這個楚側妃有著什麼想法,所以必定是別的了。

    暗帝眼角輕輕地觸動了一下,他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隨著臉上的神色平復,殺氣也一點一點消失。

    清清清楚地感受到那殺氣的收斂到消失,時間不過轉眼間,可也讓她明白,暗帝看來是恢復往昔了。

    「今日徐家莊一戰,本帝會與門主隨行。」暗帝慢慢地拂了拂了袖管,至於那凌亂的思緒,他選擇了刻意的忽視。

    「哦?」清清回身,看向暗帝,黑眸凝望著突然變了神色的他,「暗帝看來還是沒有聽清楚,我可從未想過這次的戰事,有你的份。」

    「本帝與暗殿,會全權聽命於門主的號令,直到徐家莊一戰結束。」

    暗帝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了暗殿最高信物——金玉玲,遞到了清清的手中,又道:「門主只要有金玉玲在手,就算是本帝也不得不聽命於事。」

    清清未曾料到,暗帝居然會拿出金玉玲,更是不惜委曲在她之下,聽從她的號令。

    這實在是一個意外。

    「暗帝可否給我一個原因?」

    清清掂量著手中金閃閃的鈴鐺,那迴盪在房中的鈴聲,悅耳而輕靈,最為神奇的,居然有種能撫慰人心的作用。

    果然是件寶貝啊。

    晨風徐徐,蕩起清清那身單衣,寬大的裙擺好似一朵綻放的白蓮。

    暗帝黝黑的眸光,慢慢地落定在清清的臉上,原因——

    「非要說個原因,那就是本帝欠了楚王爺一個人情,這次正好可以償還。」

    清清斜覷向暗帝,原因已經無所謂了,她輕晃了一下金玉玲,轉身,回到了房中,一甩衣袖,沉聲道:「時辰不早了,想必暗帝也有事要辦,至於這金玉玲,我就暫時收下了。」

    暗帝眉宇間在清清這番話下,微微舒展了些,他看向那玉立與房中的人兒,心裡百轉千回,可也不知還能在說些什麼。

    「那一會兒見門主。」

    語落間,暗帝身影一躍,便跳出了窗口,腳尖在湖面上輕點,身輕如燕在風中遠去......

    房中清清一直目送著她翩然離去......

    「門主,可要烏冬一探究竟?」不知何時出現在房中的烏冬,從暗處走出,輕聲問道。

    清清擺弄了下掌心中的金玉玲,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一雙黑眸,宛若深淵寒潭,令人看不見底。

    ..................................................

    風漸大,天已經轉亮。

    天空中不知何時湧來層層浮雲,遮住了那一輪紅日,沒有陽光,大地一片陰暗。

    坐落於齊國南郊外徐家莊,此刻整個莊內白裝裹束,處處都可聞見哭泣聲聲,莊內沉鬱宛如暴雨來前的凝重。

    徐常邵三日在夜街受挫不說,回莊不過多久便暴斃,這對整個徐家莊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徐昌順僅有徐常邵這一兒子,從小就溺愛十分,明知道兒子在外行事作風,卻又不捨得責罵,只是以金錢不斷地收攏各國高手,保護徐常邵。

    誰知道,這樣還是沒能保住這唯一的一根獨苗,居然如此早就死了。「老爺,人都已經在靈堂了,老爺是不是。」管家劉翔的聲音在房外響起。

    從三日前少爺過世後,老爺就將自己關在了少爺生前居住的房中,三日來不吃不喝,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房門口半步。

    只是在一日前,突然召見了海天一進房,隨後便發出了命令,召集徐家莊所有堂客,在今日與少爺的靈堂中集合。

    「你讓海天一進來。」

    在內徐昌順望著徐常邵生平所用,眼眶內幽幽浮上淚光。

    「我兒,為父必定為你報仇!」

    日光幽冷,自鏤空雕花的窗子間射進來,在冰冷的地磚上投下一片片光暈。

    「是老爺。」劉翔快步走離。

    寂靜不過多時,海天一出現在房門口,輕敲了下門,「老爺。」

    「進來吧。」

    海天一在徐昌順的話中,推開了房門,進入時又反手關上了房內。

    雖外頭以是白晝,可房中卻仍是如夜間般漆黑,徐昌順居然將四周的窗幔都放了下來。

    海天一彎著身子,走至在前床邊的徐昌順身前,「老爺。」

    「啪」

    沉悶的巴掌聲隨著徐昌順的轉身,狠狠地甩上了海天一的臉頰。

    海天一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低下頭,「老爺,天一死不足惜。」

    徐昌順低頭,望著那匍匐在地上的海天一,目中森冷滿佈,「起來。」

    「老爺......」海天一站起身,只是頭仍是低垂著。

    從三天前起,徐昌順就把自己關在這裡,除了中間詢問過自己一次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表示。

    而他一直都在等待著徐昌順的定奪,少爺會慘死,他的責任重大,徐昌順又豈會輕易放過他。

    只是區區一巴掌,他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海天一別忘了,是我徐昌順給了你一切。」

    徐昌順抖著衣袖,平緩地聲音,卻透著逼人的氣勢。

    「是,海天一一天都不敢忘記老爺的再造之恩,天一知道自己不該苟活人世間,只是老爺的大恩未報,天一也不敢就這樣死去。今日天一必定會還報老爺的恩情。」

    海天一再次跪下,對徐昌順振振道。

    「倒是還算有些骨氣,老爺倒也沒有看錯你,起來。」

    徐昌順臉色沉鬱,卻親手扶起了海天一。

    海天一受寵若驚,忙起身,卻不敢有所逾越,他問道:「老爺現在時辰已經不早,是不是該去靈堂了,堂客們都在等老爺。」

    「不急,我還在等一人,今日若是有他相助,必定叫那白清傲有來無回!」

    徐昌順目中神色不定,他這三日來躲在這房中,可是未必就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要做的都已經做完,最後剩下的就是等待!

    海天一眼角瞥向那隱在暗處的徐昌順,不知為何他竟有些懼色從心尖冒出。

    徐昌順太過冷靜了,可以說冷靜的有些過了頭。

    怎麼說徐常邵也是他的獨子,這獨子死了,關在房中倒也說得過去,可神色間卻冷清的有些可怕。

    就像是失去了感情一般,有的僅剩下那一抹嗜血的冷酷罷了。

    這與自己所熟悉的徐昌順實在是有些太過的不同了。

    只是心中就算如此想法,他也沒有出聲,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留著命以報答徐昌順的恩罷了。

    「那天一先......」

    「不,你留下來。」

    海天一欲要離開,卻不料被徐昌順留下。

    海天一頗為驚訝地抬起頭,問道:「老爺還有吩咐麼?」

    「天一,以你現在的力量,可覺得能勝過那個白清傲?」

    徐昌順拂了拂衣袖,款款地坐下,臉上幽光隱現,眉目間居然有絲陰氣浮上......

    直到此刻,海天一才看清了徐昌順,他臉上豈是沒有半天悲傷,有的是笑。

    那雙眼中迸射出來的是期待,與掩不住的興奮。

    「老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天一去找劉管家。」

    海天一越想越不對勁,說著便要往房門口走去......

    怎知,人還未有走到門口,脖子處突然被什麼叮了一下般,涼涼的。

    可又沒有什麼感覺,海天一雖有疑惑,倒也沒有多想什麼,他現在滿心掛念的是徐昌順,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在海天一離開後,房中再度變得安靜下來,而在這安靜持續沒多久,在徐昌順所坐的角落,陰影一陣蠕動,旋即一團黑色霧氣詭異的湧現而出。

    徐昌順本是靜坐的身子猛地顫了顫,他豁然間起身,向著黑霧走去,並且恭敬的屈身,向著黑霧迎接道:「屬下恭迎魯長老。」

    「看來徐家莊可都是準備好了。」黑色霧氣翻騰著漂浮在徐昌順的週身,陰測測的聲音,自其中緩緩傳來。

    「屬下都已經依照長老的吩咐準備妥當,長老能如約而來,真是屬下的榮幸。」徐昌順獻媚的向著黑霧溜鬚拍馬,目光中陰鷙浮上,「徐家莊能得到閣主的幫助,必定讓那姓白的小子有來無回!」

    「只要你真心為閣主做事,閣主又豈會讓你受了委屈。」黑霧在半空中盤旋了下,又發出了陰測的笑聲:「別忘了閣主給你的指示。」

    「屬下不敢忘記,這鳳凰羽,千雪蓮,火麟角分別放在徐家莊三處聖殿中,此三處地方都有數位莊內強者把關,絕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屬下不明白,為何閣主要這麼做,如果閣主想要這三樣聖物,屬下必定雙手奉上......」

    徐昌順微微皺了皺眉,對於這個問題,他已經好奇與疑惑了許久。

    此刻讓他放出那三樣聖物所在地的就是閣主。

    「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的好,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們閣主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你可別忘了你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閣主的恩典。」陰冷的聲音在房中迴盪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臉龐微微抖了抖,先前還一臉鎮定的徐昌順,此刻卻只能斂目點頭,道:「是,屬下怎會忘了閣主的吩咐,要不是如此,就算那姓白小子不找上門來,屬下也早就找他了。」

    徐昌順心內憤憤,在魯長老面前,他卻半點不敢流露。

    「最重要的一點,留下那白清傲的命。」

    「這個恐怕......」

    徐昌順心裡恨不能將白清傲千刀萬剮,可魯長老卻要留下白清傲的命。

    「那姓白小子有閣主所要的東西,等東西到手,這人死活自然也就隨你了。」

    「哦?能讓閣主在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是讓你別多問,只管做你的事。」

    「是,屬下明白了。屬下會留下那小子的一命,不過至於是否能四肢健全......」

    徐昌順說到此處,目光一沉,陰氣有一絲漂浮在他的週身。

    「這恐怕有些難度吧。」聞言,黑霧之中又傳出一道怪笑聲:「那姓白小子的能耐如何,你從那海天一的口中也所聞吧。」

    「可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平常人徐昌順。」

    徐昌順不服氣道。

    「那又如何,畢竟那不過是閣主給你的東西,也要看你是不是有那個能耐去駕馭了,而且若是閣主所料不錯,那白清傲很有可能就是金烏門門主。」

    「金烏門門主?怎麼可能?」徐昌順臉色頓時一變,驚得跨前了幾步,失聲道。

    白清傲是金烏門門主?

    那個在望坐峰挑戰護龍家族的狂妄小子?

    雖然還不清楚白清傲的實力,可若當真是金烏門門主,那又是一種不同的概念,這之間的差距,簡直宛如天差地別。

    「沒什麼不可能的。是不是很快就會知道了。若真是金烏門門主,那你還真會敗,失敗是閣主最不能容許的,徐昌順你可千萬別讓閣主失望才好。」黑霧中那道聲音陰冷的道。

    臉皮抖了抖,徐昌順眼中也是湧上一抹森然,陰森森的道:「就算當真是那金烏門門主又如何,屬下必定會將他生擒下來,交給長老。」

    「那便祝你好運吧,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還是先將那些會干預此事的組織,先解決掉,不然輸掉的話,你的下場絕對會比你兒子淒慘。」

    黑霧漂浮不定,摞下冷笑聲後,便是在一陣波動中,詭異消散......聽得魯長老那席話,強橫如徐昌順,臉龐也是略有些蒼白,望著黑霧消失的地方,拳頭緩緩緊握,眼中掠過些許陰森寒芒。

    「那小子絕對不會有機會再回去!」

    ..........................................

    齊國可謂在這短短數月內遭受了巨大的重創,兩次龍堂被金烏門挑戰,紛紛落敗,現在可以說龍堂在藍月上的聲望每況日下。

    要不是望坐峰上龍飄飄最後的出現,並且所展示出的力量,想來龍堂也早已不存在了吧。

    再則加上前兩日傳來徐家莊少莊主慘死的消息,這可遠遠比龍堂的落敗還要震驚齊國。

    徐家莊雖然位於齊國,卻並不屬於齊國所管轄,可以說不受藍月上任何一國的約束。

    徐家莊每年撥給六國的金錢足以讓它得到特權,齊王心裡頭自然也明白,若是徐家莊再有損

    傷,恐怕齊國當真會落到無法預計的境地。

    可出奇的是這次徐常邵的過世,徐昌順除了召集莊內客堂外,居然沒有動用以外的勢力。

    這對於在皇宮坐與龍椅上的齊王來說,一驚一喜。

    驚得是徐昌順的低調與冷漠,喜得是看來這次是齊國換回聲望的機會。

    「父皇,這件事還請您不要插手才是。」赫憐祁捋著頰旁的髮絲,斜眉瞥向那在龍椅上坐立難安的齊王。

    「憐祁,這件事容得本王置身事外麼?這可是關係到整個齊國存亡的大事,這徐家莊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齊王臉上早已失了方寸,他現在只想找到最好的辦法解決。

    「父皇,其實這次若是能除了徐家莊也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赫憐祁勾唇,臉上絲毫不見畏懼。

    「你瘋了麼憐祁,你定是跟小賢王太久了,連帶著那股子瘋勁都學上了,父皇送你去小賢王那裡,可不是讓你學他的歪風。」

    齊王驚得從龍椅上站起,大步走下台階,來至赫憐祁身前。

    「父皇,兒臣當然知道父皇的苦心,兒臣回來自然也是為了替父皇分擔。」赫憐祁輕蹙了下眉,齊王的軟弱無能,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八年不見,這軟弱怕事的性子反倒漲了。

    要說,不是為了那丫頭,他赫憐祁還懶得回來呢。

    「你知道就好。你說你怎麼就去看上了那麼個沒用的丫頭,還無端端的惹來了金烏門。這齊國還不容易跟燕國關係有些好轉,你現在讓父皇我怎麼向燕王交代?」

    齊王捂著腦袋,他實在是不懂這個兒子的想法,那餞別的邀宴,其實也是赫憐祁的意思,只不過當時也覺得楚王要回國,這做個餞別的晚宴倒也需要。

    誰料到,赫憐祁居然會以此惹上楚王爺,更是召來了那個煞星金烏門門主,還把楚側妃給弄得昏迷不醒,最後連帶著徐家莊都牽扯進來了。

    「父皇,你就把一切都交給兒臣吧,兒臣自然會做的妥妥當當,讓父皇這王位做得舒服鞏固。」

    赫憐祁淡笑的望著齊王,他赫憐祁就如此廢物的父皇,實在是恥辱。

    「要不,把你的幾個兄弟都叫來商討一下,何況這次你的行為,也確實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齊王以著商量的口吻,問著赫憐祁的意思。

    「父皇覺得有需要就辦吧,不過父皇,兒臣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龍清清有分毫的差池,可休怪兒臣翻臉無情。」赫憐祁笑瞇著眼睛,望著齊王,緩緩地道出。

    「憐祁......你......」

    齊王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突睜著雙眼,不予置信的盯著正在發生巨變的赫憐祁!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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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18:56 |只看該作者
137 相見恨晚

    齊王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突睜著雙眼,不予置信的盯著正在發生巨變的赫憐祁......

    那變得尖銳的耳尖,那鼻子上明顯凸起的獸紋,還有那頭烏黑的髮絲,此刻變得鮮紅欲滴。

    此刻的赫憐祁早已沒有那份儒雅,而是渾身散發著令人戰慄的獸氣!

    促狹的雙眼瞳孔緊縮,目光犀利地掠向被嚇得跌坐在椅子上的齊王,赫憐祁撩了撩自己那頭如血般艷麗的髮絲,勾唇含笑道:「父皇,可是明白兒臣的話了?」

    「明、明白......」

    齊王坐在椅子上,身子顫抖連連,他之所以會從小就將赫憐祁送去給小賢王,也是因為赫憐祁血液當中的那股獸性!

    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他堂堂一國之主,竟然會被蛇女所惑,更是有了赫憐祁這個半人半妖的兒子。

    但也由於赫憐祁身上所擁有的強大力量,令齊王對其也素手無策,更是不得不倚重的最大原因所在。

    赫憐祁一轉身,長髮飄揚在風中,紅色頃刻間被黑色所代替,在齊王驚愕地目色中,揚長而去。

    齊王頹然在地上,惆悵一歎——

    ....................................

    豐夷帝都,作為齊國最為繁華的一座城市,這裡每天所進出的人流量,達到了一個頗為恐怖的數字,然而今日,這座繁華都市,氣氛卻是有些格外的壓抑,隱隱間,皆是有著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之感。

    而造成這種感覺,自然便是從突然宣佈暫時關閉所有商舖的徐家莊中所瀰漫而出。

    這個藍月上舉足輕重的家族的這個舉動,無疑是在向所有人顯示著,將會有著不小的麻煩降臨在他們頭上。

    其實在數天前夜市街上所發生的事,早已沸沸揚揚的傳遍了整個齊國,乃至藍月大陸。

    對於那個自稱白清傲的青年,雖然眾多猜測,可至今仍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那白清傲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過這些年來徐家莊的強勢與囂張,齊國中人都瞧得清楚。

    能夠讓得徐家族這般謹慎對待,除了皇室有這個資格之外,恐怕這還是第一次吧。

    徐家莊的總總跡象都更為讓人好奇白清傲的身份,到底那個青年有何能耐,能對上徐家莊。

    徐家莊莊內,氣氛緊繃異常,匆忙的身影在莊園之中來回走動,所有護院皆是從外被抽調回來,將這座莊園防禦得極其嚴密。

    黑暗之中,無數閃爍著寒芒的箭簇,正游擺不定的在莊內各處遊歷,一旦出現不速之客,鋒利長劍便是會在瞬間射出!

    在莊園四處人影閃掠時,莊園中心處寬敞的靈堂中,氣氛就更為緊繃凝重。

    在此的人,皆是徐家莊的核心人物,不過此刻,他們的臉色,大多都是有些難看。

    當然,在這藍月上,不管誰突然被挑釁,更是痛失少主,恐怕臉上都難以露出多少笑容。

    「老爺,這次我們定要為少爺報仇,以那姓白小子的血來祭奠少爺在天之靈。」

    靈堂中,一名面色赤黑的老者,目中沉痛而憤色地向著徐昌順沉聲道。

    聽著老者的話,靈堂中目光同時全部投射坐在棺木邊上的徐昌順身上。

    徐昌順手輕撫著徐常邵的面容,眉宇間竟是慈父的溫和,隱隱摻雜著一抹令人無法窺視的興奮笑意。

    「想不到我徐昌順一把年紀,還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悲事。」

    輕聲的話語中,卻滿含著讓人落淚的悲痛。

    在場眾人在聽到徐昌順的沉痛的話後,靈堂中的氣氛又沉鬱了許多。

    「老爺......」

    此刻管家劉翔從外彎身走入,來至徐昌順的身前。

    「怎麼,是那姓白小子來了?」

    徐昌順還沒說些什麼,倒是邊上的一些人,紛紛走上前,問道。

    一個個虎目圓瞪,就差沒有提刀衝出去了。

    劉翔卻是搖搖頭,向著徐昌順,說道:「老爺,晉國莫離送上的拜訪帖。」說話間,劉翔把一張金鑲的拜帖送到了徐昌順的手中。

    「晉國莫離?那是個什麼鳥玩意,也不看看是什麼日子,就算是天皇老子,我們徐家莊也不會理會。劉管家攆了那人就是。」

    在旁一陣大聲的叫囂,一個個現在都被鬱火灼燒著,早已失了冷靜。

    現在還有誰有那閒工夫去理會。

    「都給我閉嘴!」

    徐昌順在堂中傳來的吵鬧聲中沉聲厲喝道。

    他臉色一轉,大怒中,手掌狠狠的拍了下棺木,突如其來的巨聲,也是將眾人駭得連忙閉嘴。

    將眾人壓制而下後,徐昌順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的男子,旋即再瞥了眼站在那男子旁,一直閉目,可卻臉色有些冰寒的上官燕青,苦笑了一聲,道:「四皇子,堂客們失態了,讓你見笑了。」

    聽得徐昌順的話,赫憐祁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目光緩緩的在眾人面容上掃過,凡是目光與其對視之人,片刻後便是會忍不住的躲閃開去。

    這個男人雖說不過是個名存實亡的皇子,可不知為何,當人望著那張一直掛著淡淡笑容的臉龐時,心中會忍不住的有些寒意。

    對外界赫憐祁也不過是個沒流放了八年才返回的皇子,沒有任何的功績,也沒有任何長處,聽聞就連神龍氣都沒有他,根本令人無從去在意。

    若非他是齊國的皇子,今日這徐家莊的大門都無法跨進吧。

    而反觀赫憐祁,卻是依然沒有絲毫的波動,那模樣,就猶如他根本就沒有情感一般......

    這種人,的確很是有些可怕。

    「徐莊主,無妨,倒是這莫離,莊主還是命人請了進來才是。」赫憐祁淡淡一笑,目光掃了掃徐昌順,又道:「若是來人當真叫莫離,又是來自晉國,那就不是尋常人了。」

    聽著赫憐祁的話,堂中許多人都是有些愕然,望著前者臉龐上的笑容,心中寒意更去,這赫憐祁到底想要說什麼?

    那晉國來的莫離......

    徐昌順在赫憐祁這話眼皮跳了跳,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微笑的後者,心中暗道:這齊國四皇子年齡不大,卻是有著一種絕對的理智冷靜,齊國有此人才,不愁不興旺,不過,可惜......

    「四皇子提醒的是,而且老夫也心中明白四皇子這話中所指。劉翔立刻帶我前往大門。」

    徐昌順向著赫憐祁點了點頭,那神情間皆是一變,變得恭敬異常。

    然而徐昌順的話,惹來眾人齊齊抬頭,就連那上官燕青也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那對有些幽藍的眼瞳,此刻正寒光閃爍,那些對赫憐祁不敬的人,在這寒芒之下,也不得不識相的吞回了到嘴邊的話語。

    「你這是寒月刀嗎?」

    赫憐祁一怔,那一直靜如止水的眼睛中,也是略有些波動。

    他心中清楚,來人恐怕是認出了上官燕青吧。

    呼,果然,那人脆生生的一句話,立刻引來了眾人的紛紛側目之色。

    上官燕青握了握那佩戴在腰間的彎刀,提起了垂下的眼皮,望著來人那張滿是含笑的清秀臉龐,冷冷地哼了聲,道:「這徐家莊看來倒也有些識貨之人,居然能認得寒月刀。」

    「寒月刀那可是逆遷流的隨身佩刀,看來上官大人必定是逆老的得意門生,居然能得到這寒月刀。不知上官大人,可願意讓我好好的瞧瞧這寒月刀?」

    「你一個小姑娘,這眼光跟見聞倒是不少。不但是說出了此刀的名字,就連家師的名號都知道。」

    上官燕青從踏入徐家莊後,還是頭一次如此慎重的去與一人對視,何況對方怎麼看都只是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

    想逆遷流成名可是在五十年前,何況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消失匿跡了。「這個嘛倒也跟我的年紀沒關係,只不過在家聽得多了,自然而然就記下了。」

    笑瞇著雙眼,滿臉掩不住的純真,少女眨著眼,期盼的望著上官燕青的寒月刀。

    「這小姑娘是哪裡來的?這徐家莊裡可從沒有見過這姑娘啊。」

    本是聽得一愣愣的眾人,在少女與上官燕青談話間,似有了轉醒,一個個睜大了眼睛,望著那陌生的少女。

    「啊呀,這麼快就被發現了,我以為我的潛入非常成功呢。要不是這寒月刀太過誘惑我了。」

    少女垂頭頓足,可又面帶譏諷地看著那一個個漲紅了臉龐的徐家莊人。

    可不是,要不是因為寒月刀,不是她自己跑出來,這些廢物能發現她嗎?

    「你不是徐家莊的人,怎麼會在此處?」

    上官燕青邊問著,竟是將寶貝如性命的寒月刀拿了下來,遞送到了少女的手中。

    少女本是黝黑的眼眸,在接過寒月刀那一刻,臉上頓時唰唰發亮,並且陶醉異常的將臉頰貼在刀身上,癡癡地笑了起來:「果然是把好刀,真是把好刀啊。」

    上官燕青雙目微微撐了撐,少女那一臉的癡迷,簡直想要把他的寒月刀生吞了似地,那從嘴角流下的口水,讓他不由輕顫了一下身子,「你這姑娘也實在是太髒了。」含著怒意的話才出口,他便一把將寒月刀奪了過來。

    少女被一下子奪了刀,臉色變了變,撅起嘴巴,小聲道:「小氣。」

    上官燕青用力擦著刀身上那少女殘留下來的口水,心裡頭暗暗地怒罵:這死丫頭,居然把我的寒月刀弄得這麼髒。

    「赫憐祁,要不要考慮下,把他撤了,換我?」

    少女回身,看向一直在旁默默不語的赫憐祁,忽然湊上前,一臉『我是好意』的說道。

    「姑娘可覺得自己能強過逆遷流最得意的弟子?」

    赫憐祁也不急著回絕,只是含笑地與少女對望著。

    從少女的身上,他居然隱隱嗅到了與自己有著相同的味道。

    可見此女絕非如表面上看起來來的無害。

    少女瞠大了眼睛,手懷抱胸前,低頭沉思,似乎正在為赫憐祁這詢問而糾結著。

    她輕瞥了一眼,還在猛擦刀身的上官燕青,抬起頭,說道:「要不我跟他先在這裡打上一架?」

    少女那毫不顧及的話語,與她臉上閃現出來的躍躍欲試狀,頓時激怒了在旁被無視的那些徐家莊眾人。

    要不是顧及到赫憐祁與上官燕青,他們早就上前將那個膽敢潛入徐家莊的少女擒拿了。

    不過,最大原因還是少女那份旁若無人的鎮定。

    就算是久經殺場的他們,都能隱隱感受到那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

    「大膽女子,怎可在我家少爺的靈堂前如此放肆!」管家劉翔一踏入靈堂,就看到那站在堂中央擺開架勢的少女。

    「啊呀,這下可沒得玩了,算了,我也玩得差不多了。」少女看到劉翔出現,臉上閃了閃失望,卻僅是擺了擺手,旋即人一躍而起,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子低下,宛如化為了一縷青煙,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少女這來去無蹤的伸手,即刻震驚了在場的眾人!

    就連赫憐祁亦不禁從椅子上站起身,望著那漂浮在空氣中的一縷青煙。

    狹長的眼眸中,詫異拂過,嘴中低喃道:「這怎麼可能......」

    「四皇子。」上官燕青靠攏在赫憐祁的身旁,他當然也察覺到了什麼。

    赫憐祁只是以眼神瞥了眼上官燕青,隨即又緩緩地坐下了。

    上官燕青則是走了幾步,站立於了赫憐祁的身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女子是什麼人,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麼?這多了個人都沒有人察覺麼?」

    劉翔望著那一個個平日裡都自命不凡,身懷絕技的所謂高手,這真的遇上事了,居然一點用處都派不上。

    他就是擔心這些,一直都想與老爺說,把分散六國的徐家莊中心骨幹都焦急回來。

    可老爺卻說不用,真不知道這些飯桶能不能真的幫上什麼忙。

    「劉管家,這怎麼能管我們,要說連上官大人這麼厲害的人物都沒察覺,我們就更不用說了。」

    從人群中冒出了一句不甘心的話,宛如要將責任都推卸在上官燕青身上。

    「是啊,只是沒想到這四皇子身邊的上官大人,逆遷流的徒弟,還真是......」

    「啪!」

    那人還未將話說完,只覺得耳旁一陣颶風刮過,臉上已經生生被打得腫起了。

    「家師的名諱也是你這種垃圾能叫的,哼!」

    上官燕青輕甩了下衣袖,冷冷地說道。

    「豈有此理!——」

    那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羞辱,大怒中提著自己的長劍,就要衝上去。

    「徐莊主這是?......」

    從靈堂門口傳來一道沉沉雅雅地驚詫,旋即徐昌順與另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進入在眾人的視線中。

    「讓殿下見笑了。」徐昌順臉色微僵,他目色橫掃了那在場的徐家莊眾人,確實他也知道這裡的人都是些混飯吃的廢物,可如今他倒是需要這些廢物。

    就算是心中再有惱怒,也暫時不予發作。

    「還不統統給我退出去。」

    徐昌順向著那些聚集在靈堂中的堂客,厲聲喝道。

    「莊主......」

    「劉翔,帶他們出去。」

    徐昌順不給那些人有議論的時間,命著管家劉翔帶他們出去。

    「各位都出去吧。」

    劉翔斂下了臉色,看向那些不知進退的堂客,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哼!」

    一個個都甩著袖,憤憤地從靈堂中退了出去。

    當

    赫憐祁與上官燕青隨著眾人要退出時,徐昌順卻忙攔住了赫憐祁,道:「四皇子,你可不能出去,這晉國太子來了,你這齊國的四皇子,自然要留下來。」

    赫憐祁挑眉輕瞥了眼徐昌順,淡淡地一掃眉,含笑道:「既然徐莊主都這麼說了,那好吧。燕青,你先去外頭候著。」

    「嗯。」上官燕青應了聲,便離開了靈堂。

    莫離抬眼,清掃了一眼這素白的靈堂,看向那躺在棺木中儀容端莊的徐常邵,無色的眼眸中隱隱劃過一絲陰鷙,卻是極快的隱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

    赫憐祁目光款款地落定在那與自己同為一身白衣的莫離身上,原來他就是晉國回來不久的太子。

    「四皇子。」

    莫離回眸,修眉當即一展,唇邊勾起淺雅的笑意,那雙無色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探尋與相惜的目光。

    不知為何,雖然與赫憐祁才是初次相見,卻有著一種認識很久的感覺。

    赫憐祁同樣有著這樣微妙的感觸,不知是不是因為莫離有著與自己太多的相似之處。

    「沒想到今日徐家莊居然會迎來齊國四皇子與晉國太子,真乃是徐家莊的幸事,也是我兒得幸事。兩位殿下必定是為了我兒慘遭毒手,而前來相助徐家莊的吧。」

    徐昌順撫著胸口,悲切之色又一次浮上了臉,同時又感慰在前來弔唁的赫憐祁與莫離。

    「徐莊主也不要太過悲傷了,人死不能復生。我會來此也不過是湊個熱鬧。」

    莫離淡淡地說著,然而毫不掩飾的話語,令聞著不禁心中一驚。

    「哦?」

    徐昌順愕然之時,鬢角微微觸動了下,臉色可是變了又變了。

    「莫非太子殿下與我來此的目的相同?」

    赫憐祁無視與徐昌順那一臉的沉鬱,只是含笑的與莫離閒聊著。

    徐昌順被一再的無視,簡直莫大的恥辱。

    算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怕誤了閣主的計劃,我徐昌順豈會如此卑躬屈膝的去奉承!

    「原來四皇子也是來湊熱鬧的啊。」

    莫離臉上一驚,隨即卻又笑開了。

    「這可真是巧了,走走,咱們過去邊上聊著。」赫憐祁亦無所顧忌的拉著莫離,就朝著邊上的休息處走去,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看向徐昌順,說道:「徐莊主,你今日可是主角,就不用招呼我跟太子了,還是忙去吧。對了,一會兒還會有貴客上門,你可千萬別忘了請了他進來。」

    笑瞇著雙眼,赫憐祁衝著徐昌順說完,便又轉過身,看向莫離。

    莫離有些茫茫然的問道:「難道還有人會來湊熱鬧?」

    「是啊,而且還是個十分特別的貴客。」赫憐祁噙著笑,卻難掩其間的咬牙,那楚歌會不來麼?

    徐昌順臉色早已沉如黑炭,雙拳緊握中,深深地做了個呼吸,他才剛一轉身,沒想到從外又傳來了劉翔的聲音:「老爺,那燕國楚王爺來了。」

    「燕國楚王?」

    徐昌順一驚,目光不由看向那坐在角落中的兩個男子,難道剛才赫憐祁所說的另外一人,是那燕國傻王——楚歌?

    ...............



                  138 偽善

    徐昌順一驚,目光不由看向那坐在角落中的兩個男子,難道剛才赫憐祁所說的另外一人,是那燕國傻王——楚歌?

    赫憐祁那掩在杯沿下的嘴角在劉翔的聲音中一蹙,來了。

    莫離側目看向徐昌順,只見徐昌順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他緩緩地收回目光,探尋在悠閒喝茶的赫憐祁身上,「難道四皇子與楚王爺是說了的?」

    赫憐祁挑了挑眉,抬起頭,衝著莫離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猜對了一半。」修長白淨的手指輕輕地沿著杯蓋,微微地滑動著,深邃的眼眸凝望著那杯中濺起的漣漪。

    莫離眉間輕蹙,眼眸款款地落定在赫憐祁那撫著茶杯的手,微笑道:「就不知我猜到了哪一半?」

    「目的。」赫憐祁勾唇含笑的望著莫離,他慢慢地仰起頭,向著靈堂外看去,說道:「想必楚王爺的登場必定能為今日這一戰,添上不少的樂趣。」話語未落,赫憐祁就站起了身,回眸邀請道:「太子殿下可有意與我一同出去瞧瞧?」

    莫離被赫憐祁這番神秘,早已挑起了興致,當即便站起身,撩了撩袍邊,跨前一步,道:「有何不可呢。」

    「那我們走吧。」赫憐祁笑瞇著眼睛,回過了身,與莫離一同走向靈堂門口......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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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0:59 |只看該作者
    徐昌順還不過走至半道,只聞得前頭傳來——

    「轟!」

    整個徐家莊天空之上,突然爆出一道如雷鳴般的響亮爆炸聲。

    爆炸聲滾滾不休,令得莊內目光都是投在了天空之上,而此刻,在那爆炸聲滾動之地,一朵由蒼青色匯聚而成的煙花,而在那煙花一旁,一個倒三角形的標誌,筆直地散開在空中。

    徐昌順皺眉,這可是徐家莊的信號,而且是從前頭發出的。

    難道是那姓白小子來了?

    腳步不由更是快步的朝著那煙花糜爛之處走去,天空都被染成了青灰色。

    信號彈的發出,那些原本分佈在四周待命的堂客,都在一時間齊齊地向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那走在最後的兩位白袍男子,倒是不驚不慌的慢悠悠地朝著前方走去。

    赫憐祁眼睛略略抬起,瞧著上空的煙花,雙唇輕抿了些。

    莫離臉上不見絲毫的變動,無波無驚的眼眸似對這一情況興致缺缺。

    「太子殿下,難道就不好奇麼?」

    赫憐祁凝望著前方發出了詢問。

    莫離側起臉,看向赫憐祁,只是淡雅的一扯嘴角,笑道:「我來湊的熱鬧,還沒開始。」

    「哦?」赫憐祁雙眉一挑,心裡頭隱隱猜測,難道這莫離也是為了那金烏門門主而來?

    莫離也是金烏門門主的幫手?

    若是的話,這金烏門門主倒還真是會找人。

    莫離只是微微一笑,便移開了目光,腳下未停的繼續朝著那人群集聚處走去。

    赫憐祁望著那走在自己前頭的男子,心裡頭疑惑滋生,卻也不在詢問,邁開步伐,與莫離齊肩走著。

    徐昌順來到地點,四周霧煞煞的一片,居然看不到一個身影,除了瀰漫的塵煙外。

    「這是怎麼回事,人呢?人都死光了麼?!」

    徐昌順扯著嗓子喝問著那煙霧......

    「老爺,我們來了——」

    略居徐昌順而來的徐家莊堂客們,紛紛來至徐昌順的身旁,一個個提著兵刃,警戒地圍攏著徐昌順,目光齊看向那正從煙霧中隱現出來的身影。

    「咳咳......咳咳......本王就說了,這東西一點都不好玩。」

    從煙霧中走出的男子,一頭塵土外加咳嗽連連,那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聽者都不禁感覺到難受。

    徐昌順突睜著雙眼,看著那出現在眼底的男子——

    這——

    「大膽白清傲,還不納命來!」

    在旁的眾人哪裡顧得上別的,都紛紛搶著邀功,一個個都臉紅脖子粗的說著,就要衝向來人。

    「都給我退下!」

    徐昌順一聲爆喝,驚得那些人怔悚中停下了腳步,齊齊回頭,不解地看向滿臉怒意的徐昌順。

    「都是些有眼無珠的混帳東西,連燕國楚王都不不認得,還不趕緊都我退下。」

    徐昌順喝退自己的堂客們,忙舉步向著那正在不斷地撫著胸口的男子走去。

    楚歌眨著咳得淚水橫溢的眼睛,望著朝自己走來的老頭,舉起手,半咳半問道:「你......咳......你可是徐昌順......咳咳......」

    徐昌順暗斂目色,低下頭,抱拳道:「老朽正是徐昌順,不知楚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楚王爺見諒。」

    「你確實該死,這院子都是什麼東西?你想要炸死本王麼?」

    好不容易克制了那份咳勁,楚歌拍著衣袖,惡狠狠地瞪著徐昌順。

    徐昌順鬢角輕觸,這楚王爺簡直是惡人先告狀,這院子裡埋下的機關,那可是為了白清傲那小子準備的。

    誰讓他不走大門偏偏要走著側門,真是豈有此理。

    徐昌順本是自傲之人,本就對赫憐祁與莫離的前來暗暗不悅,只是兩人畢竟也算是客客氣氣,只是不想這會兒這突然冒出來的楚王爺,居然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

    實乃是氣煞他也!

    徐昌順不順的氣一下子就爆發了,他沉下臉,道:「楚王爺,今日徐某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多留王爺了。」

    楚歌臉色一黑,跳起來指著徐昌順的鼻子,罵道:「老傢伙,你這是趕本王走啊?怎麼是不是看不起本王啊?」

    徐昌順下巴上的鬍鬚都因楚歌這叫囂的謾罵一豎,那隱在眼底的殺機一現......

    楚歌昂著頭,不屑地『切』了一聲,指著徐昌順,命令道:「去,把那什麼鳳什麼羽的,那三樣鬼東西,給本王拿出來!」

    徐昌順眉毛一挑,詫異之色不禁劃過眼底,殺氣倒也無形中被代替了,出聲問道:「楚王爺說的莫不是徐家莊的鎮莊三寶,鳳凰羽、火麟角、千雪蓮?」

    楚歌聽著掏了掏耳朵,斜覷向徐昌順,挑高眉毛,冷哼一聲:「什麼鬼東西,還真是拗口,難怪本王這麼聰明的人也會忘記。好了好了,不要廢話了,本王還急著趕回去,你就去把那三樣東西,拿出來給本王吧。」

    抽氣聲在楚歌那番話語間,不斷地從四周響起。

    他們都聽說過燕國的楚王爺是個傻子,可現在一見,只覺得這不單單是傻這麼簡單吧。

    簡直是任意妄為到了極點。

    這徐家莊是什麼地方,那鎮莊三寶又是何物,他這個傻王真的明白嗎?

    居然以如此口吻命令徐昌順,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徐昌順氣得眉毛都成了倒三角型,往眼角處叉開,雙手顫抖的緊握著......

    「呵呵,楚王爺的出場還真是讓人驚喜連連。」

    那從外圍處傳來的清朗笑聲,令本就緊繃的氣氛,一下子又是一凝,無數道目光,都齊聚在那難掩笑意的男子身上。

    莫離目光凝望著那站在最前方的楚歌,他還真是服了這個楚王爺,這樣的出場方式就足夠讓人驚愕了,加上那副狂妄不知死活的性子,真是絕了。

    「太子殿下,你這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徐昌順眸光一掃莫離,那笑宛如在嗤笑他一般。

    「徐莊主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過是實在是沒想到楚王爺會這麼的有趣,若是讓徐莊主感到惱了,莫離那還真是罪過了。」

    莫離淡淡地一掃眉,話雖然說得仿若是在向著徐昌順賠罪,可那神色間的輕笑,怎麼看都不像那個意味,反倒是全無歉疚之色。

    「你是什麼人。」

    楚歌斜覷向莫離,目色間不禁一黯,這晉國太子怎麼會在這裡?

    莫離的突然出現,確實令楚歌一驚,這莫離會在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為了金烏門門主而來!

    亦或者說,金烏門門主本就邀了莫離?

    莫離邁過眾人,來自楚歌的面前,目色映笑,道:「莫離。」

    「莫離?莫離是什麼?」楚歌不屑地皺了皺鼻尖,目光緊盯著莫離。

    莫離笑了,道:「莫離是我的名字。」

    「原來莫離是你的名字啊。」楚歌總算是明白了點了點頭,然後,指著莫離命令:「本王命令你,馬上讓徐昌順把東西交給我。要是辦好了,本王就封你個大官做做。」

    「噗——」

    那站在後頭的赫憐祁,在楚歌這狂放不知所謂的話中,再也忍俊不住的笑出了聲。

    剛才是莫離搶了先,他才沒有出去,不過這會兒可算是輪到他了。

    只不過,這楚歌的言行舉止,也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了。

    也難怪這徐昌順會有殺意閃現,剛才要不是莫離出聲,現在那傻王焉還能活著。

    赫憐祁掩嘴目視了一下四周,在眾人的專注下,走向莫離等人所站的地方。

    「啊——你——」楚歌在看到赫憐祁現身時,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著赫憐祁就是一陣怒瞪,「你這傢伙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居然跑在我前面!」

    「什麼叫跑在你前面,我可不記得有跟楚王爺你定下什麼約定。」

    赫憐祁目色一沉,冷嗤地向著楚歌一哼。

    楚歌呲牙咧嘴,罵道:「混蛋,你又要想跟我搶了是不是?」

    「這是?......」莫離目光來回於那猶如仇人相見的兩人,這楚王爺跟四皇子之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麼?

    「莫離,怎麼你還在這裡?」楚歌挑起眉,看著仍是呆在原地的莫離,問道,「大官不要了麼?」

    「大官?」

    莫離黑線隱隱在額鬢拂過。

    「楚歌,你充其量不過是王爺,莫離可是晉國的太子。」赫憐祁看楚歌不順眼,自然沒啥好臉色好話,輕嗤了一聲,看向莫離,道:「不用理會他。」

    「太子有什麼好的,今天太子明天就是廢子了,哼,我才不要做什麼太子呢!」

    楚歌挑高眉毛,看向赫憐祁口無遮攔的說道。

    楚歌這番話一出口,莫離臉色倏然一沉,眉宇間頃刻間揪了揪。

    赫憐祁瞥了眼莫離,莫離神色間的變化自然沒有漏過,這楚歌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雖然楚歌的說的也許無心,可聽者就未必就不放在心上了。

    莫離可是在晉國前太子被廢後,冊封為太子的。

    「楚歌,對你我已無話可說。」

    赫憐祁聳了聳肩頭,他以不打算再與楚歌蘑菇下去。

    雖說來此目的相同,可要得到那三樣東西,絕不會如此簡單。

    徐昌順望著這三個不約而來的男人,體內洶湧的是怒意與殺氣,只不過......

    「趕緊解決了,別誤了時辰。」

    突然從耳邊響起的陰冷聲,令徐昌順身子不禁一顫,他眼角所瞥到的是那消散而去的黑煙。

    好險,差點就忘了大事,現在不是跟這三個小子生氣的時候。

    徐昌順在魯長老的話後,臉上怒色消散,他含笑道:「楚王爺若是想要,老夫自然雙手奉上。」

    「咦?」

    「......」

    楚歌的驚呼,赫憐祁的詫異,莫離的愕然,齊齊在徐昌順這突如其來的話中,線路片刻。

    「徐昌順,你不是在忽悠本王吧?本王可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

    楚歌皺了皺眉頭,盯著徐昌順,他可不覺得這徐昌順會這麼簡單的就拿出那三樣鎮寶。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自然還有其餘兩人。

    「老夫豈敢騙王爺。」徐昌順一反先前的態度,現在恭敬十足。

    「那就拿出來吧。」楚歌抬了手,翹高了下巴,俯視著徐昌順命令道:「你要是騙我,本王會讓你吃不了丟著走!」

    「是是是......」

    徐昌順連連點頭,回身,看向一旁的劉翔,道:「還不趕緊去藏寶庫,把那三樣鎮寶拿出來。」

    劉翔眼中一閃疑惑,卻很快就回神過來,忙點頭,並接過徐昌順遞來的鑰匙,匆匆離開。

    劉翔與徐昌順的演技不錯,可惜劉翔那眼底一閃而過的遲疑,還是落在了另外幾人的眼中。

    對此,他們並沒有出聲,只是靜等著接下來那劉翔到底會帶出個什麼東西來。

    此刻位於徐家莊千米外的翡翠湖畔——

    鼓著腮幫,瞪大了雙眼的烏後,不斷地搖晃著兩條麻花辮,無奈而哀歎道:「南哥哥,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啊?我好無聊啊。」

    烏南目光炯亮,只是與烏後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卻仍是冷冷酷酷的半個字不給烏後。

    烏後仰天長歎,「受不了,我實在是受不了,早知道就跟烏黔了,寧可被氣死,也不要被憋死......唔......」

    烏後才發了自己的感言,沒想到烏南突然上前,摀住了她的喋喋不休的嘴巴。

    「來了。」

    從早上開始就跟烏南蹲守在這裡,數個時辰過去,烏後終於聽到了烏南的首次開口,雖然很短暫卻也滿足了。

    烏後欣慰之餘,忙收斂了氣息,與烏南齊齊將目光看向前方......

    眼睛不由慢慢地撐大,那些人居然在即將到達岸邊的時候,忽然消失了。

    烏後抬起頭,與烏南對望了一眼,看來主人真的沒有料錯啊。

    這翡翠湖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去放信號。」

    烏後說著,從烏南的身邊跳開,走至密林中,掏出了昨晚烏冬發下來的信號彈,往天上放去......

    遠處。

    「主人,是烏後跟烏南的信號。」烏黔藍眸中透出興奮之色,看向身旁的龍清清,道:「那丫頭可算是發信號了。」

    「那就開始吧。」

    清清抬眼,望著那天空之際閃過的瑩白,眼中微微縈著笑意。

    想來現在徐家莊也必定很熱鬧吧。

    徐家莊

    劉翔帶領著三個受托托盤的下人,向前走去。

    來至徐昌順的身前,彎身道:「老爺,三樣鎮寶都拿來了。」

    「那還不趕緊拿給楚王爺瞧瞧。」

    徐昌順說著,向著劉翔使了個眼色。

    劉翔會意中,含笑而恭敬地命僕役把端在手中的托盤,送到楚歌的面前。

    「楚王爺,這裡三樣就是徐家莊的鎮莊之寶。」

    楚歌挑眉,看著那三個用紅絨布所蓋住的托盤,「幹嘛遮遮掩掩的,本王可要看清楚了。」

    「這是當然,劉翔還不趕緊去了紅布,給王爺好好的瞧瞧。」

    徐昌順說著,忙吩咐劉翔去了那些紅布。

    劉翔將紅布取下的瞬間,一時間那迸射來的強烈光芒,幾乎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誰也沒想到這紅布下居然掩蓋著如此強烈而灼眼的光芒,可同時又不得不驚歎,這三樣果然是不同凡品的寶貝。

    楚歌揉著眼睛,眨了眨眼後,才得到了適應,他看向那托盤中所盛放的三件鎮寶。

    那異常的光芒,還有飄逸在空中的奇香,倒是與傳聞中的相同。

    可徐昌順真的會這麼簡單的就把這三樣鎮莊之寶拿出來?

    赫憐祁與莫離,乃至那些堂客,都不禁被吸引了過來......

    而就在眾人都為這三樣鎮寶而驚歎質疑時,天空中驀然間響徹起一聲尖銳的嘯聲——

    隨著嘯聲的不斷地靠近,只見那原本無雲的天空,倏然出現了大片陰影。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

    當陽光被擋住,那原本強烈的光芒居然都消失了,就連奇香也快速的淡消而去,甚至有股異常刺鼻的味道,蔓延在四周。

    「哈哈——這些破銅爛鐵就是傳聞中徐家莊三寶?徐昌順你也不怕拿出來丟了你徐家莊的臉面?」

    一道冷漠的淡淡輕笑聲,從天空上傳蕩而來。

    只見不遠處正有一道身影乘風而來......


139 誰比誰卑鄙

    「哈哈——這些破銅爛鐵就是傳聞中徐家莊三寶?徐昌順你也不怕拿出來丟了你徐家莊的臉面?」一道冷漠的淡淡輕笑聲,從天空上傳蕩而來。只見不遠處正有一道身影乘風而來......

    徐家莊內,當眾人聽得那聲來自天空的話後,皆是一驚,旋即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了上方。

    而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天空中,笑聲再度響起,旋即一道白影緩緩進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只見來人看去也不過是個不出二十的少年,然而少年出眾的外表即可惹來底下一陣議論。

    少年面容輕靈俊秀,唇紅齒白,瓊鼻婀娜,那挑起的兩道修眉更是神采飛揚中帶上了點倨傲,一把玲瓏寶扇在手,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這麼漂亮的小公子,也難怪那個好色成性的徐常韶要去招惹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聽得在其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埋怨聲:「主人,你也不等等我。」

    隨聲而來的是個年紀僅在十三四歲的女孩,女孩容貌清麗可人,鼓起的腮幫連帶著一抹俏皮,皮膚如雪般白皙,一對靈動大眼睛在轉動間透著絲絲狡黠,顯示出此女必然是一位精靈古怪的主。

    而此刻,這位女孩,一對眼眸正閃爍著些許異芒的望著那院落中,那位居在最前方的三個男人。

    龍清清在眾人注視下,露出一臉笑容,衝著莫離三人頗為和善的笑道:「四皇子,楚王爺還真是準時啊,不過莫離太子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至於那站在一旁臉色陳黑的徐昌順,她卻是猶如未曾看見一般。

    「門主給我們的驚喜不是更大?想想我們也還真幸運,居然能得見金烏門門主真容。」

    赫憐祁在見到清清出現的那一刻,確實沒想到在那張金質面具下,居然隱藏了這麼一張輕靈俊秀的臉蛋,只不過因年輕而稍顯得稚嫩了些,不過若是在等上個幾年,勢必更為俊俏。

    來人這般態度,自然是令得院落中眾人有些驚愕,然而當赫憐祁口出道出金烏門門主幾個字樣後,眾人再度一愣,旋即恍然,那再次望向白袍少年時的目光,頓時變得極為的精彩了起來,難怪這傢伙敢如此囂張,原來他便是那個令得護龍家族吃了大虧的金烏門門主......

    那被無視的徐昌順,在聽得赫憐祁對少年的稱呼後,臉色也是唰的一下變得蒼白了許多,眼中的氣焰頓時消散......

    閣主果然猜測的不錯,那白清傲就是挫敗護龍家族的金烏門門主。

    早已聽說過金烏門門主狂傲的可以,今日一見倒也如傳聞中相仿。

    既然所要等得人正是目標人物,徐昌順自然怒氣消散,留下的也不過是等待。

    唯一讓徐昌順感到意外的是那三個皇孫貴族,看那白清傲與他們的交談,竟是如朋友敘舊一般。

    這不禁令徐昌順揣測起來,那表面無波無驚的三人,來此的目的。

    「四皇子,千萬不要這麼說,我也不過是迫於情勢,不得不以面具示人。」清清輕笑了一聲,頭對著緩緩行過來的赫憐祁笑道。

    聞言,赫憐祁輕嗤了一聲,道:「說的比唱的好聽,誰知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赫憐祁可沒有忘記金烏門門主是如何威逼自己幫忙的,要不是那卑鄙無恥的手段,他又豈會攪這趟渾水。

    赫憐祁這話雖有的有些夾槍帶棒,可卻是傳入他人耳中,又是另外一種感受,感覺就似兩個好友間的鬥嘴。

    僅憑這些就足以讓在場眾人愕然,金烏門門主居然能在同一時間拉攏三國的皇室中人,何況還有暗殿......

    這勢力與實力,分明比之在望坐峰上一戰後的還要來的強大。

    赫憐祁就算心存惱怒,可知道這眼前的少年絕不是弱者,可以說是絕對的強者。

    「門主可不能只顧著跟四皇子敘舊,就將莫離拋擲在腦後。」

    莫離腳步上前,笑意盈人的凝望著出現在面前的清清,果真是她,看來自己這趟來的是對的。

    從接到徐家莊少莊主徐常韶被打死在夜街的消息後,莫離就隱隱覺得這件事必定又是跟金烏門門主有關係,加上送消息人的描述,他就更為肯定了。

    而且,雲霄閣的時候,他就十分的清楚,她的傷勢絕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痊癒了。

    他之所以會趕著回到晉國也是為了尋訪奇珍異草,希望能對她的傷勢有所幫助。

    瞧著晉國太子與齊國四皇子出面,而且那極為熱絡的話語,可是讓金烏門門主的身份頓時倍增。

    這般待遇,只看得一旁的徐家莊眾人面面皆愕,目光不斷的在金烏門門主身上瞟來瞟去,他們知道金烏門門主確實很厲害。

    不過不過光憑這個,便想要晉國太子與齊國四皇子如此這般明顯的相待,並且說話間似乎寧願折損自身的威信,也不願被金烏門門主無視,更是讓得他們目瞪口呆,面前這個看似不過二十的少年,竟然還有著這種能耐?

    清清身旁,那俏麗女孩目光閃爍的望著那在三個男人,紅唇微抿,心中也是好一陣的恍惚。

    雖然從烏冬口中得知一些,可也沒想到真的與事實相仿。

    主人還真是厲害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這些人降服,而且還是服服帖帖的。

    只是眼角瞥向那一直被冷落在旁的楚王爺時,女孩鼻中明顯冷哼了一聲,目中帶上了幾分不屑。

    那個臉上帶上了傻氣的男人,就是主人那個掛名的丈夫啊。

    雖然說這次他會在這裡是為了自己的側妃,可是從烏雅口中所聽來的情況後,他們十烏裡面可沒有一人能去喜歡那個萬惡的楚王爺。

    簡直是人渣一枚。

    「主人,烏後覺得還是這個太子莫離比較好,那個四皇子馬馬虎虎,最讓人討厭的是楚王爺!」烏後帶著點稚氣的聲音,指著那三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淡淡的瞥了莫離與赫憐祁一眼,清清再看了看臉色略顯蒼白,眼中略有怒火的楚歌,笑了笑,緩緩地伸手在烏後的發頂上輕輕地揉了揉,輕聲道:「真是個小屁精。」

    聽得清清這句話,赫憐祁眉頭輕蹙起,說不上是喜是怒,複雜中又顯得無奈。

    莫離則是眉開眼笑,心花怒放的對烏後,稱讚其有眼光諸如此類的話。

    楚歌嘛自然是憤怒難當,本來這金烏門門主刻意無視自己,就足以讓他心頭隱隱不悅,加上她與莫離跟赫憐祁那熱絡異常的關係,無名之火又突增了數丈,加上烏後這番冷嘲熱諷,算是徹底爆發了。

    「本王也不需要你一個小丫片子來喜歡。」

    「切,還是個王爺呢,這點度量都沒有。」烏後皺皺鼻子,果然這個男人一點都配不上主人。

    女孩與楚王爺之間浮動的微妙氣氛,讓在旁看的人,心頭又開始騷動起來,居然一時間忘記了,現在他們正處在一場攸關生死的決戰中。

    「你——」

    楚歌臉上一僵,他充血的眼珠直直地瞪著烏後,就差沒有撲上了將其撕成碎片了。

    「烏後。」清清瞥了眼浮動連連的四周,雖然楚歌確實有諸多不是,不過現在可不易與之交惡。她向著烏後點了點自己的嘴巴,示意她噤聲。

    烏後努努嘴巴,好吧暫時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她就收聲好了。

    不過對楚歌的厭惡感反正是有增無減,瞪了眼楚歌,笑瞇著雙眼退到了清清的身旁,乖乖地閉了嘴巴。

    徐昌順看了眼劉翔,暗中打了個神色給他,劉翔跟隨自己多年必定能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人都到齊了吧?」目光轉向徐昌順,清清竟然反客為主般問著徐昌順。

    雖然這話惹來底下抽氣聲聲,可徐昌順卻不怒,只是神色間黯然了些許,並且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

    「那走吧。」聞言,清清也不拖沓,偏頭對著烏後微笑道:「接下來你乖乖在這裡等著。」說完,他也不待烏後回話,邁開步伐,朝著院外行去。

    待得清清轉身離開時,烏後方才回過神來,貝齒輕咬著紅唇望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眸中有著些許委屈與不甘......

    主人就把一個人留下來了,每次都是這樣,一有好玩的就讓她在旁等。

    怎麼說她也已經快十三歲了,而且她一身的本領也不差嘛。

    主人就是太不給她表現的機會了,大大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了下,烏後眼中狡黠劃過,唇角邊悠悠蕩起一抹笑意。

    金烏門門主那一身傲氣與張狂不要說是那些徐家莊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與無法忍受,就是那在旁的三男,都不禁因清清的旁若無人般的大定而感到驚訝。

    莫離望著那道走在最為眼前的身影,還是有種置身夢中般的不實,與她的相識是個意外,可也是一份妙不可言的緣分。

    一路看著她如此的戰勝一切,慢慢地壯大起來,到現在的讓人不可忽視的存在,這裡面的付出,想必也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只是面對身旁的兩個男子,莫離還是隱隱有些吃味起來。

    赫憐祁居然也是為了她而來......

    一路上只聞得腳步聲陸續響起,卻沒有一人開口,只是隨在那白衣少年後方,對於這樣的變數,不得不讓人咂舌。

    又行走了一段距離,那白衣少年竟是走在自家花園般的熟門熟路,眼瞧著不遠處就是靈堂的所在地了。

    「看來門主可是對我這徐家莊做了不小的研究。」

    徐昌順嘴角輕蹙,這白清傲果然是個棘手的人物,徐家莊可謂是機關重重,若是沒有莊中人領路,勢必會誤踩了機關,而導致受挫。

    所以他才會沒有去在意清清那份高傲,讓他走在最前面,可越走他的臉色也就越差,別說是碰觸機關了,就是那錯綜複雜的桃花園,少年都走得清閒從容,絲毫沒有差錯。

    清清瞥到隨在身側臉色逐漸轉為陳黑的徐昌順,嘴角輕揚,微笑道:「徐莊主何必如此大驚小怪,我可是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去研究你這徐家莊。真不愧是名聞天下的徐家莊,光是這機關就有五百多處,還不算那些亂七八糟的迷陣。」

    徐昌順臉色更為的沉鬱下來,他那從容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裂痕,隱忍著笑道:「徐家莊機關總共有五百七十六處,迷陣一百零三個。可是藍月上擁有機關最多的,門主最好別小看了才是。」

    望著這依然鎮定的老頭,清清一笑,感受著他那份自信氣息,她那平淡的面容上恰是浮現了一抹笑容,「那倒是更要見識下了,這五百七十六處機關,一百零三個迷陣。」

    徐昌順雙眉一挑,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輕易就上鉤了?

    行走於在後的三男,瞥了一眼與徐昌順相談甚歡的清清,微微一怔,旋即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閃過一抹異樣的笑意。

    看來這狂人必定是早就胸有成竹,不然豈會如此輕易就上了徐昌順的套,看來又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了。

    念頭升起在三人心中,對視一眼,嘴角紛紛扯起狐狸般的笑容。

    對於在後三人所想,清清自然是不清楚,只是那三人的想法倒是與她又不謀而同,她確實有所動作了,只是這個動作,卻是讓在場所有人,包括徐昌順在內皆是目瞪口呆。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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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2:32 |只看該作者
    只見清清一個華麗的轉身,就在徐昌順那自信中,輕點了下地面,一躍而起,兩道綠藍色的魂鏈頃刻間從身體內射出,直直地沒入了地面數十米之深。

    清清腳踏在以魂鏈做構築而成的懸浮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下方眾人,目光笑意不減,她仰天長嘯了一聲,瞬息間在她的下方,就像是發生了連鎖反應,那些被隱藏的機關,陸續從地面冒出來,赤果果的就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光是這一個小小的庭院中,就遍佈了數百個機關。

    事情來的太過唐突而詭異,誰也沒有料到這白衣少年居然會有如此大膽的舉動,這無疑是想要將他們這些人一併在這裡盡滅。

    徐昌順要是不是及時的抓住了那懸空的魂鏈,恐怕連他也難逃那小子的毒手吧。

    看著那些個被自家機關所殺的堂客,徐昌順臉上再也難掩那份怒色,他抬頭,聲色俱厲,道:「小雜種,手段可真是卑鄙。」

    「老畜生,卑鄙可是小爺我的專利,你跟我耍心機,還嫩了些!這就是你那些所謂的精英分子,怎麼連自家的機關都躲不過,還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清清站在高處,看著下面那些或死或傷的徐家莊眾人,一陣嗤笑,徐昌順這隻老狐狸還真以為就憑這些伎倆跟這一幫烏合之眾,就能嚇唬她了麼?

    如此被輕視,她若是好好的表示一下,日後她還如何在藍月上混。

    「你小子是想連我們也殺了麼?真是豈有此理。」

    赫憐祁挑高了眉頭,看向那一臉無波無驚的清清,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瘋狂,居然連他們也不打一聲招呼。

    若不是閃得快,現在他指不定也被分屍了。

    「我對四皇子你們的能力可是相當的有自信,莫非如此我又豈會找上你們呢?」

    清清可是沒有半點愧疚,這三人要是連這些都避不過,那還真是會讓人非常的失望。

    「馬後炮。」赫憐祁嘴角蠕動了下,撇開了臉去,一臉厭惡的瞪著那宛如枹樹熊般抱著他的楚歌,叫囂道:「

    混蛋,還不放開我!」

    「本王不要死,我不要死——不要死——我不放手——」

    楚歌死死地勒住了赫憐祁的脖子,他不斷地搖晃著腦袋,作死都不會放手的衝著赫憐祁吼叫著。

    赫憐祁臉色發青發黑,向著莫離喊道:「太子殿下,馬上把這只殺千刀的傻猴子給我拉開!我快受不了——」

    天啊,他最討厭被人碰觸了,還是這麼個讓人生厭的男人。

    莫離瞧著那兩個抱成一團的男人,為難的看向赫憐祁,他亦是頗為同情四皇子的遭遇,確實這樣被個男人抱著,任誰都會受不了吧。

    只不過,目前他實在是抽不開身啊,「四皇子,真是抱歉,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過去。」

    看看他現在才處境,整個人倒掉在魂鏈上,要不是右腳被魂鏈纏住了,他這若是掉下去,可就立刻被紮成馬蜂窩了。

    雖然對她對自己的信任很是滿足,可下次最好還是預先通知一下比較好。

    望著那一臉都沒有所謂,只顧著自己的四人,徐昌順反觀自己的那些堂客,死的那些也就算了,不死的那些居然都流露出了懼色,沒有一個能派得上用場的。

    只是——

    一道身影在眾人皆懼時,也不知從何處躍起,就這樣從半空中爆射向那白衣少年。

    速度從原本的遲緩慢慢地加快,就連空間都因這爆發般的速度所擠壓的扭曲了起來。

    在場大概也就寥寥數人發現此人的行動,其中自然包括了徐昌順。

    他看著那道射向白清傲的人,眼中怒焰漸漸被森冷代替,海天一,看來能派得上用上的果然也就只有他了。

    清清眼睛細瞇起來,確實她對海天一有著一份欣賞,只不過這人太過耿直了,這未必就是個討喜的性子,對於此刻的海天一來說,只是讓人覺得可憐罷了。

    魂鏈隨著清清微微發起了震動,惹得那些個被魂鏈所纏住的人,紛紛發出了低吼——

    清清清幽的一瞥眸,雙腳重重地在魂鏈上一踏,震動魂鏈頃刻間上下劇烈起伏起來。

    「白清傲——」赫憐祁再也無法維持那份高雅,尖叫出聲,這麼大的顛覆,對於身上還被強行掛了個男人的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蠢東西,還不放開我,快抓住鏈子,鏈子啊——」

    他真想掐死這個空有一張俊俏臉蛋的男人,他就這麼想要抱著他一起死嗎?

    莫離被整個人拋上甩落,樣子就不要說了,要多狼狽就多狼狽,他覷色著臉面,現在就算是他也笑不出來了。

    .............................................



                  140 第二條黑龍

    清清靜靜地望著那爆射而來的海天一,微微蹙了下秀眉,旋即卻只得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腳下重重地踩踏了下魂鏈,躍起在半空中......

    「彭!」

    院中,只見一藍一白兩道人影閃電般的掠過,最後猶如兩顆流星一般,轟然的在場中撞在一起,頓時間,兩股雄渾力量陡然爆發,在這股強猛勁氣下,連那空氣都因力量的撞擊而宛如被生生地震裂出了一道縫隙。

    「鏘!」

    清脆的金鐵聲響帶著火花從兩者對撞間響起,純金長尺與一把黑鐵長刀對碰,一股肉眼可見的勁氣漣漪暴湧出來,旋即重重的撞擊在兩道人影身體之上。

    「砰,砰!」

    低沉的聲響中,兩道人影皆是在空中幾個晃動,紛紛往後墜去。

    但是海天一卻是僅僅兩步便是收穩腳步,低低的悶哼了一聲,肩膀一抖,便是將勁氣化去。

    與海天一相比,清清一則是要狼狽許多,不僅腳步接連退後了七八步,甚至在最後一步落下時,一抹殷紅血跡從嘴角溢了出來,氣息一陣紊亂波動,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瞧得白衣少年吐血後退,在旁所看之人,皆是愕然。

    那些原本畏懼金烏門門主的徐家莊眾人,都不禁迸射出希望,海天一居然把那狂妄小子給打得吐血了。

    「好樣的,海天一!!不愧是徐家莊的第一護院!」徐家莊人群不由得爆發一陣陣歡喝之聲,旋即更多的譏諷罵聲,對著金烏門門主送了過去,「一個外強中乾的小子,也敢在這裡猖狂,簡直是自尋死路,不自量力!」

    徐昌順這會兒倒也沒了先前的鎮定,清清的受挫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可不覺得憑個海天一就真的能把金烏門門主打到吐血。

    不過既然海天一佔了先機,他自然也不會去戳穿,嘴角一挑,冷笑道:「小雜種,什麼金烏門門主什麼力挫護龍家族,我也不過是誇大其詞。」

    「呸!」清清陰沉著臉龐,一口吐去嘴中鮮血,眼睛泛著血芒的盯著下方冷笑的徐昌順,那模樣,就猶如一頭嗜血的凶獸一般,在這等眼神注視下,即便是徐昌順也是略有些感到身體泛寒。

    眼中血芒閃爍,片刻後,清清似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手掌抹去嘴角的血跡,然後將手上鮮血緩緩的搽拭在了純金巨尺之上,隨著鮮血的沾染,純金巨尺之上隱隱的出現了些許暗紅之色,並且其臉龐,也是逐漸的湧上一抹詭異的紫紅。

    瞧得清清這般詭異舉動,海天一眉頭一皺,手中長刀微震,遙遙指向前者。

    「你身上的傷勢不輕,如果是在痊癒的情況下,我海天一確實不是你的對手,可現在的你實在不易在跟我激戰下去,不然到時候吃虧受挫的只會是你。」

    海天一在交手當中能感受到清清那份停滯的力量,必定是他身負重傷。這樣的傷勢真虧得他還能站在這裡,並且還能發動這麼多的機關,簡直是不要命了這小子。

    就算在如何的張狂也不應該那性命開玩笑。

    就在清清準備進一步催動最後一步底牌時,一道修長的身影閃現在她與海天一隻見,白淨如玉完美的手指輕輕拍了一下清清的肩頭,頓時,清清體內翻湧的狂暴力量,便是悄然安靜而下。

    「讓我來吧。」輕柔沉雅的聲音,讓清清一怔,望著面前那玉琢般精緻俊秀的臉龐,她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我還不至於淪落如此地步,區區一個海天一,用不著你出手。」

    莫離淡淡的瞥了清清一眼,旋即低頭微蹙著修眉的望著堅持中的清清,而在前者這般平靜注視下,清清無奈的扯了嘴角,苦笑了一聲,道:「好吧。」

    瞧得突然冒出來的晉國太子,令不少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誰也沒料到這晉國太子,居然會為了金烏門門主而出手。

    看來原先他們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也許晉國太子於金烏門門主的交情還遠遠超越了他們所想的。

    「莫離,你這樣做是想要挑起晉國與其餘六國的爭端麼,可別忘了,當日在望坐峰一戰,你們晉國的護龍家族可是也被這小子給羞辱了。」

    徐昌順望著莫離,這晉國太子難道瘋了麼,這次他若是代替金烏門門主而戰,這後果如何,想必那莫離心裡頭相當清楚。

    「我莫離可從未打算抽身,何況我就是為了一助清傲而來。」莫離以著不大的聲音說著,旁若無人的模樣,倒是令得在場不少人感到驚詫,光是這份臨危不亂從容的氣質,便讓一些人對他產生出一抹敬慕。

    「哼,晉王是真的老眼昏花了,居然立你為太子。」

    莫離這般態度,徐昌順自然惱怒。

    莫離這次卻是連話都懶得回答,揮手間,黑色光芒逐漸大盛,其中所蘊含的強悍力量,讓得暗中不少人都驚咦出聲。

    與此同時,海天一長刀一擺,濃郁的紅色神龍氣,便是繚繞而上。

    藍天碧雲之下,兩道人影互相對立。

    在兩人的手掌之上,各自繚繞著黑色霧氣與紅色的火焰。

    火焰翻騰間,帶起的炙熱溫度。

    讓的兩人週身的空間都是略微有些扭曲虛幻了起來。

    望著兩人的兩色焰火。

    下方,陷入了一片安靜許久之後,方才有人出難以置信的驚歎之聲。

    「那晉國怎麼有黑龍氣?黑龍氣不是只有黑龍的擁有者才會有麼?」

    「難道晉國的黑龍在莫離的身上?」

    下方周圍,一道或歎,或質疑的聲音,不斷響起。

    「莫離難道也是黑龍的擁有者?」

    瞧天空的變故,清清也是略微一怔。片刻後,忽然想到了在雲霄閣時師父說過的話。

    莫離必定會為她所用,難道是指這個意思麼?

    一旁的赫憐祁與楚歌也在莫離這顯露出來的黑龍氣中,紛紛一怔。

    沒想到莫離居然會是黑龍的擁有者,而且看他那縈繞在週身不散的黑氣,很明顯他已經能百分百的駕馭黑龍了。

    這也許就是莫離的出現,即讓晉王廢了前太子,而改立莫離為太子的原因?

    要不然這名不經傳的一個失蹤了的皇子,怎麼會在出現後就被立為太子?

    赫憐祁自然是感同身受,想他的遭遇也跟莫離差不多,只不過他比較崇尚自由跟散漫,所以即便那個無能的父皇想要立他為太子,他也沒有答應下來。

    徐昌順的臉在莫離喚出黑色霧氣後,便是略微陰沉了一些,他也沒有想到,莫離居然擁有這麼一張強大的底牌,真正老眼昏花的人他才是吧。

    「天一,就算這傢伙擁有黑龍氣,也不用畏懼,邪不能勝正,只要你心中有正氣,必定能力挫邪惡之徒。」

    徐昌順臉色雖有微微變沉,可對海天一還是說出了義正言辭的話。

    海天一回頭,僅僅是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老爺說的是,天一知道了。」

    海天一本就打算拼著一死,以報答徐昌順的再造之恩,一個人如若抱著必死之心,那所激發出來的力量到底能強大到什麼程度,還真無法估量。

    至少現在的無所畏懼,讓海天一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那宛如源源不斷湧起的力量,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他首次嘗試到擁有強大力量的喜悅與自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去使用完成自己的心願。

    這份矛盾的心理,恐怕在場的人中,也就只有徐昌順與龍清清明白。

    「是正是邪,誰有能真的分辨得清,所謂的正義人士若是有了邪念,還算是正的麼?」莫離淡淡的一揚眉,他的笑容和煦而溫和,只是眼角瞥望向徐昌順的目光中,卻帶上了嗤笑與諷刺。

    另一處,那距離此處百米遠的地方,正有兩人也在同時關注著這一場突發的激戰。

    莫離黑龍氣的展露,在兩人的眼中齊齊迸射出驚詫。

    那趴在屋頂上的少女的眼睛猛地一亮,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那處陰影,那裡隱藏的人影,似乎也是在此刻微微直起了身子,凌厲霸道氣息,稍稍盛了一些。

    面對前方的轉變,少女俏麗臉龐依然閃著笑意,但是纖細的柳眉間,卻是噙著一絲期待。

    「看來這趟的收穫可不少,居然同時引來了兩條黑龍。」少女歪著腦袋,雙手托腮,看著那不遠處的莫離與在旁休息的金烏門門主。

    本來目的只是引金烏門門主出現,卻不想居然連帶著引來了另外的意外收穫,怎麼不叫她欣喜與期待呢?

    「暫時先看看情況再定奪,你可不要隨意出手壞了閣主的大計。」那暗中的人聲音冷清就如那散發出來的森冷之氣,宛如覆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

    「閣主要的是黑龍,現在能帶回去兩條,不是更能讓閣主開心麼?」聞言,少女可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好,從一變二,那可是翻了一倍啊。

    閣主應該開心吧。

    「這次的任務,你只負責觀察徐昌順,別的無需你去操心。」

    「哎,我也不過是想為你分擔一下嘛,有必要說的這麼見外麼?再說......」

    少女哀歎,這個男人就是不懂得變通,只是在那暗處投射過來的寒冽目光,讓少女將最後的話只能吞回到肚中。

    「不需要。」冷冷的話不帶一絲情感的回絕了少女的話。

    少女無趣的搖晃了下腦袋,又一次長歎了下,也不再說話了。

    ........................................................................

    半空中,海天一緩緩地將視線從莫離手中的黑氣霧氣中收回,深深的看了莫離一眼,他開口道:「既然太子無意退讓,那海天一也將不惜一切與太子一較高下!

    莫離微微點頭,對海天一他倒是不討厭,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耿直的人,居然為徐昌順那種無恥之人賣命。

    「那動手吧。」海天一輕歎了一聲,旋即手中纏繞著紅色火焰的長刀緩緩地一動,眼睛緊盯著火焰片刻後,一股澎湃的戰意,自其體內滲透而出,「太子,用全力吧。讓我見識一下,黑龍氣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

    海天一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抬頭,一聲厲喝,眼中充斥著火熱戰意,作為一名戰士,他可以不在乎在力量輸給別人,可在氣勢上,他卻是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隨著喝聲落下,海天一長刀的紅色火焰陡然暴湧而起,最後化為兩道紅色渾圓火弧。

    火弧隨著刀身慢慢地滲透入海天一的手臂上,延伸到他的身上。

    莫離修長十指輕輕對接,旋即拉扯開來,十指間,十道細小的黑色火焰猶如細小的鞭子一般,彼此一繞,便是靈活的糾結成了一條冒騰著黑色霧氣的長鞭。

    長鞭一震,甩在半空中,就似那空氣也頓時出現了一條燒焦的漆黑痕跡。

    望著空中兩人那宛如表演一般美輪美奐的控制能力,下面無數人發出驚呼之聲。

    莫離手中那極長的黑氣鞭子,海天一眼中閃過一抹驚詫,卻也沒有彌留過久。

    腳掌微微扭動,腳後跟略微踮起,瞬息間陡落下,身體幾乎是化為一道紅影直接朝著莫離暴沖而去。

    「嗤!」

    瞧那直衝過來的海天一,莫離眉頭一挑手臂,忽然一振動,黑色長鞭旋即化為一道模糊黑影飆射而去,炙熱的溫度在劃破空氣時,帶出道道如沸油遇見冰雪一般的怪異聲響。

    黑霧長鞭攻擊速度快捷異常,然而就在其就要攻擊到海天一身體之時,圍繞在海天一身體表面的紅色火狐,確實陡然加速,與黑霧長鞭重重轟擊在一起。

    瞬息間,兩色火焰爆出無數火花。

    火花持續了瞬間,紅影再度暴射而出,莫離的黑霧長鞭,竟然完全的被海天一的長刀給抵擋了下來!

    腳尖飆射進入莫離週身三米,海天一嘴角一彎,手中長刀居然硬生生地切入了自己的腹腔之中,紅色火焰驟然暴漲。

    就似那血液頃刻間從身體能爆射而出,只是所染的只是那把長刀。

    長刀在如血般赤紅的光芒包裹下,慢慢地進入海天一的身體,海天一整張臉都因那過分刺眼的紅芒所侵蝕的如充血般赤紅一片,整個身體也在紅芒中慢慢地被塗上了紅色。

    「這是我血派的龍神歸一,也是我海天一最為強大的招式。」長刀完全沒入到海天一的身體時,他仰天發出了猶如悲切的長嘶,然而,就在長嘶過後,海天一再次看向莫離時,他整個人的氣勢都似被改變了。

    那散發著強勁力量的氣息,即可席捲了在場眾人。

    他重重地一震臂膀後,「鏘鏘」手臂互碰中,居然發出了宛如兵刃相交的聲響。

    海天一的這一手顯露,最為愉快的莫過於徐昌順了,他也曾經看過海天一使用過這一招,其威力可不容小覷,只是使用一次就會折損龍神氣一份,本該是晉級為紫龍的海天一也是因此而降為了紅龍。

    「這招雖厲害,不過卻也有個致命的缺點,海天一看來你的決心很大,那好吧,我也只能以我最大的力量來回敬你。」

    清晰的察覺到海天一那力量所附帶的恐怖力量,莫離心中閃過一抹詫色。可同時也感受到那力量中的缺憾,那完全是在吞噬使出者的生命。

    但是,既然海天一有所覺悟,那麼他又豈能無禮在對手的這份覺悟下。

    莫離伸手一放,黑霧長鞭居然就這樣從他的手中化為了烏有,消失不見了。

    誰也猜不透為何看似佔盡上風的莫離居然會放棄黑龍的力量,只是接下來所發生的

    事情,眾人才明白莫離剛才對海天一所說的話中含義。

    「該是你現身的時候了。」

    莫離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溫柔而含笑的話語,自空中迴響起來,與此同時,一縷黑氣自他的胸口滿溢開來,在空中一點點匯攏成一團黑霧。

    「莫離,又有何事將我喚醒?我不是說了,我最近十分的憂鬱,根本沒有作戰的興趣,可幫不了你什麼忙。」黑霧一出現,那略帶著憂鬱與不滿的聲音,便在空中響了起來。

    莫離衝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黑霧笑了笑,道:「乖,別再鬧性子了,你總不能讓我失了禮吧。」

    黑霧在莫離的話中長長地一歎,糾結道:「你知道我心情一旦不好,就會喪失力量,現在其實就算你找我出來,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

    「淺殤,你個混蛋,總算捨得出來麼?!——」

    黑霧的話仍是清清淡淡地在空中飄搖,不料一道如雷鳴般震耳欲聾的吼叫,從清清那邊響徹而來,同時就連清清也不得不很被強行帶進了莫離與海天一之間......

    其實從那黑霧出現時,清清就已經察覺到體內的黑龍攜呈出現了十分異常的反應。

    這是從攜呈被她收入體內後,沒有出現的反應。

    雖說她現在的力量確實弱了很多,可被攜呈這樣連身體都控制了的情況,根本不應該發生的才是。

    可是現在清清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攜呈所控制,只是莫名的她卻沒有去阻止。

    是太過在意攜呈的反應了,反倒忽視了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攜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莫離身上看來擁有黑龍已成事實,可是攜呈用得著這麼激動麼?

    清清的突然插足,還有那突起的爆吼聲,無不令在場眾人又是一愣,這落敗的金烏門門主怎麼又回來了,還有那吼叫聲是怎麼回事?

    「這......這聲音是......」

    黑霧在攜呈的怒罵聲傳來的同時,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移動,快速的移動到了莫離的身後,似用著十分迥異的目光,盯著龍清清。

    「你個混蛋,連老子的聲音也認不出來了?」攜呈抬高了嗓音,以怪叫的聲音,衝著躲在莫離身後的黑霧咆哮。「老子可是一天都沒把你這混蛋忘記過,就算你化成灰,老子也認得出你!混蛋!」

    「天啊——攜呈?——你是攜呈?——」黑霧後知後覺中終於反應了過來,除了驚悚外,實在想不到別的詞語來形容他此刻所受到的衝擊。可片刻,黑霧又像是不信般的用力搖晃著身體,「這怎麼可能呢......攜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還罵我......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是個冒牌貨,攜呈才不會罵我混蛋!你才混蛋呢,居然敢冒充我的愛人攜呈!」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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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3:19 |只看該作者
141 強大的怨念

    「你是個冒牌貨,攜呈不會罵我混蛋,你才混蛋呢,居然敢冒充我的愛人攜呈!」

    帶點粗啞的嗓音伴著濃濃地哀怨,高聲喊道。

    清清在那聲音響起的瞬息間整個人彷彿被什麼煞到了般,猛地顫抖了一下。

    其實這並非是出自她的本意,而是來自體內攜呈的感受。

    「愛人?——」攜呈以著尖銳的聲音怪叫,他從心底冒出陣陣冷汗。

    千年後再次聽到這兩個字,還是讓他惡寒不止。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道,好像那個姓白的小子遇上什麼麻煩事了。」

    「喂,那個晉國太子要是不行,就馬上滾下來——」

    激戰本是走向最高點,卻不料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卡住了,徐家莊那些還過神來的堂客,紛紛在下叫囂謾罵起來。

    「吵什麼吵!」赫憐祁雙目一沉,犀利森冷的目光,掃過那群烏合之眾。

    原本還趾高氣昂的徐家莊堂客,一個個頓時如鵪鶉般乖乖地沉寂了下來。

    有些意識薄弱一點的,都覺得身體恍惚,神智都產生出了幻覺。

    看似平平的一聲厲喝,其間卻包含了足以震懾心魂的力量。

    這點,距離赫憐祁最近的楚歌感受亦是最為深刻與清楚,他在那一瞬間,所感覺到的衝擊,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赫憐祁果然不如表面上看來的無害,指不定力量比擁有黑龍的莫離,還要勝一籌。

    當然,這些暫時也不過是他的猜測。

    赫憐祁收回目光,要不是現在他暫時脫不開身,真會劈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們。沒時間再去理會那些廢物,赫憐祁舉目,看向空中......

    攜呈的怪叫,惹來黑霧一陣顫抖,似有所畏懼在那聲怪叫中,怯怯地說道:「警告你,別想欺負我,不然攜呈絕對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他可是最受不得別人欺負我哦!」

    清清身子渾身顫抖,這並非是屬於她的反應,只不過現在攜呈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連帶著她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住口!」攜呈雙拳緊握,冷靜的他變得不再冷靜。

    「為什麼要我住口啊,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你遇上我算你走運,要是遇上攜呈,絕對讓你吃不了丟著走。」黑霧哼著氣,他對莫離,說道:「我心情不好,沒事別找我出來。」

    「淺殤,他真的是攜呈。」

    莫離眉頭一挑,淺殤的迷糊功夫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他不是早就跟他說過,只要時機一到,就會讓他與攜呈見面嗎?

    怎麼,這會兒倒是不相信了。

    「莫離,難道你連你也幫著那個騙子騙我嗎?攜呈才不會罵我,他只會吼我!」黑霧理直氣壯,萬分肯定的衝著莫離吼道。

    莫離與清清還有那不遠處的海天一,在聽到黑霧這話時,齊齊臉上一陣抽搐。

    難道剛才那些不算是吼嗎?

    「淺殤,你真的想清楚了?」

    莫離搖頭歎氣,他雖然有黑龍在身,可惜他所擁有的這條黑龍,是性格最為多變而憂鬱的淺殤。

    心情太好不行,心情太差了也不行,只是好與壞,也全是淺殤自圓其說。

    其實,他對於動用黑龍的力量並沒有太大的執著,只是,現在他卻真的很希望淺殤能幫助自己。

    「當......」黑霧話不過出口一個字,就猛地被襲來的一陣勁風打擊的整個霧團劇烈晃動起來。

    清清整個人被攜呈跟上黑霧,伸起手,就砸向黑霧,嘴中狠狠地吼道:「混蛋,老子早就警告過你,別讓老子在聽到那兩個字,你他娘的,是不是沒長記性?」

    「呃......」黑霧被清清的拳頭砸中,凌亂地飄搖在天空中,怔然中,高聲尖叫:「你不是,你不是......我不信,我不信......」

    隨著尖叫的傳蕩,四周的空氣因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強勁力量而變得扭曲起來,空中狂風一點點捲起,打在清清的身上。

    「不好......」莫離在風起時,心裡不由一驚,淺殤看來是真的被刺激了,就連黑龍氣都無法抑制的出來了,要是讓淺殤繼續無意識的釋放黑龍氣,搞不好,這個徐家莊都要被夷為平地。

    「淺殤,安靜下來,你先安靜下來。」莫離腳尖一踏魂鏈,略向陷入在否認狀況中的黑龍淺殤。

    「小離離,你告訴他,他說的不是真的,他不是攜呈,他不是......」看到莫離的靠近,黑霧就像是個受了傷的孩子,撲入了他的懷中,嗚咽哭了起來。

    完了,淺殤居然哭了。

    莫離驚在心頭,他一把抱住黑霧,向著清清喊道:「快離開這裡,事情麻煩了。」

    清清霧煞煞的望著突然變得驚慌失措的莫離,不明白這到底又出了什麼狀況。

    「切,淺殤那個笨蛋,居然還有臉哭。」攜呈不耐煩的啐了了下,旋即,帶著清清往後退了數步。

    「怎麼了,為什麼要退後,你應該很想要出來見它吧?」

    清清望著不斷往後倒退的事物,現在就算攜呈會掉頭離開,都不一定。

    「不退,你想本尊跟你一起倒霉麼?」攜呈咬牙切齒道。

    「哦?」清清眨眨眼,她不懂攜呈這話時什麼意思。

    不過反觀對面莫離,也在從黑霧的身邊撤離,並且很好心的提醒著海天一,與不遠處的赫憐祁與楚歌。

    清清很好奇,應該說十分好奇,那條被叫做淺殤的黑龍,一哭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呢?

    「沒天理,果然沒天理,我這麼善良優秀的人,居然沒有人能明白我的心情,我這一千年是白過了,我要詛咒,詛咒那些欺負我的人——不,我要詛咒那些嘲弄我的人——不,我要詛咒天下一切擁有幸福的——不,我要詛咒......」

    黑霧邊哭著邊不斷地壯大自己的身體,然後,被他所覆蓋的地面,很快就變得萬物皆枯的景色。

    龍清清驚詫的發現,隨著淺殤詛咒越來越深,越來越邪惡,那麼他所蓋住的地方,就越為淒慘悲壯。

    那些原本在地面上鬧哄哄的徐家莊堂客,在淺殤黑霧的覆蓋中,不多時,一個個臉上就像是受到了何種打擊。

    地面上紛紛傳來......

    「啊呀,我實在是太無恥了,我居然背著我的親哥哥,把嫂子給上了......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無恥的人麼......我活在這世上,只是浪費糧食......」

    「我可惡啊,我不是人啊,我把我女兒的嫁妝錢都拿去賭了,我最後還因為還債把女兒賣給了妓院。我不是人啊——我是天底下最惡毒的爹——我不該活在這世上啊——」

    「啊啊——我才該死,我才該死——」

    「該死的我啊——」

    一個個趴在地上,頓首垂足,紛紛說出自己的惡形惡狀,表示出自己的無恥,無能,仰天長歎,為何向他們這樣十惡不赦又無德無能的人,還活在世上。

    這......這,到底是......

    清清忽然抖了抖身子,她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為什麼攜呈會說出那種話,莫離在看到淺殤哭時,會馬上要他們退後。

    「這就是咒龍淺殤的力量,他的憂傷會讓他產生出咒之力,咒之力會讓人喪失生存意義,道出自己身前最為不恥的地方。」

    攜呈不知何時已經脫離了清清的身體,化為縮小版的他,就站在清清的肩頭,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不遠處。

    「很厲害,幸虧你提醒的快,不然......」

    清清說到此處,不由撇轉頭,看向Q版攜呈,那眼中似有所思後的醒悟。

    本是望著前方得攜呈猛地轉過頭,包子般鼓起的臉頰上,頓時雙眼圓瞪,呲牙道:「混賬,本尊也是你隨意可以揣測的!」

    清清不語,攜呈這番話說的確實是中氣十足,可那張萬年寒冰的臉上,為何會浮上一抹紅?

    心知肚明嘛!

    「再看,本尊就挖你眼珠!」攜呈在清清肩頭,氣得只跺足。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年來高傲如他,卻只是為一件事耿耿於懷!

    「奴隸啊,別這麼小氣嘛,跟你家主人說說又沒什麼可丟臉的。」清清眉開眼笑,伸出手,戳了戳攜呈鼓起的臉頰。

    「滾!別碰本尊,你這娃兒,本尊現在可是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攜呈一個觔斗,如在如來佛祖手心裡面跳竄的孫悟空,趾高氣昂的喝著清清。

    「攜呈,那要怎麼才能讓淺殤停下來?這樣我今天的計劃可就吹了。」

    清清瞥了眼攜呈,臉上笑意閃現,卻未有太過露骨。

    攜呈瞪了眼心懷不軌的清清,伸起短短地小胳膊托著腮幫,沉思了會,說道:「除非是有人願意讓淺殤平息一腔怨氣,不然恐怕很難平復。」

    「奴隸,那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清清拍拍攜呈的腦袋。

    「本尊?」攜呈斜斜地睨著龍清清,道:「你在開玩笑?」

    「怎麼會,淺殤會有這麼重的怨念,那都是因為你啊,這不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麼?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淺殤平息下來?這不,還是你愛人呢——」

    愛人兩個字,讓攜呈整個人從腳到頭毛髮倒豎了下,他臉部神情異常森寒地凝著清清片刻,卻未在說出任何只字片語。

    清清皺皺眉,攜呈這樣子還真是反常。

    沒能再說什麼,攜呈從清清的肩頭躍起,居然當真向著黑霧而去。

    清清望著向著淺殤爆射而去的攜呈,雖說有些意外,不過眉梢間卻隱約浮現著淡淡的笑。

    奴隸看來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冷漠無情。

    就在這時,在旁的莫離不知何時靠了過來,無色的眼眸毫不掩飾的是一抹款款深情,盈盈笑意總是顯得溫柔,「沒事吧,清傲。」

    清清抬起頭,對視上莫離的目光,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什麼大礙,不過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是黑龍使者。」

    「現在是不是覺得我跟你的距離又被拉近了些?」莫離笑意更甚,他曾經為擁有黑龍而苦惱,可現在卻以擁有黑龍而感到幸運。

    能與所愛之人擁有同一樣東西,原來是這麼的幸福。

    「你還沒死心麼?」清清側著頭,望著身前的男人。

    「死心?要是有一天心真的死去了,那或許吧。」莫離捂著自己的胸口,真的有那麼一天的時候,也將是他離開這個塵世時。

    靜靜地凝望,默默地對視,兩相無言在這短暫的沉寂中......

    那頭風起,楚歌目光幽幽投來,瞧著那不遠處緊挨著的兩人,莫名的心居然有些焦躁與不煩。

    「你在生什麼氣?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吧?」赫憐祁低頭,瞥望著下方的楚歌,實在不明白,莫名其妙的這個傻王怎麼像是吃了炸藥一樣,火冒三丈高啊?「真不知道丫頭看上你什麼了,嘛,反正也沒差,遲早我會把丫頭搶過來的。」

    赫憐祁自信滿滿地話,無疑聽在楚歌耳中,猶如火上澆油,這把心頭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王八蛋,她是我的!」楚歌大吼一聲。

    吼叫聲驚天動地,就連那正在擴散的黑霧,也在這沖天巨吼聲中,有片刻的停滯。

    那聲怒嘯所帶來的怨氣與恨氣,可是一點都亞於淺殤的。

    清清自然也聽到了,不禁朝著楚歌與赫憐祁方向看去,不知道那兩人又在為什麼爭執了。

    「你不是傻子,簡直是個瘋子,豈有此理,想要把我的耳膜震穿嗎?」

    赫憐祁挑起眉,就算現在鼓動聲,還在敲擊著他的耳膜,可想而知,楚歌那聲吼叫如何的威猛。

    「聾了才好,聾了,看你還能跟我搶什麼。」楚歌幸災樂禍。

    「找死!」赫憐祁橫眉豎目,揚起手,就要打向楚歌。

    楚歌一個鯉魚翻身,人瞬息間從魂鏈上躍了起來,只是雙腿落在魂鏈上時,仍是微微晃動了下。

    那輕盈快速的伸手,雖然顯得笨拙,可還是讓那正注視裡的某人,目光中微微一凝。

    清清望著那站在魂鏈上,互不相讓的兩人......

    楚歌剛才那伸手,竟是讓她有片刻又於那暗帝重疊在了一起......

    會麼?

    他會是他麼?

    一直都在疑惑,一直都避免去猜想,可現在卻由不得她不去想不去猜。

    如果是,那楚歌還真是深藏不露,居然能欺騙世人這麼久,就是她也渾渾噩噩這麼長時間。

    「你很在意楚王爺?」莫離順著清清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彌留之處,正是楚歌。

    「有一些。」清清收回目光,她所在意的豈是能讓莫離知道的。只不過她也懶得多做解釋。

    「其實我也是。」莫離淡淡的話傳來。

    清清側起頭,看向莫離,接受到得只是他含笑的目光。

    那停滯下來的黑霧沒有過多久,又開始蔓延......

    「攜呈,淺殤真的好想你,好想回到一千年前,只有我跟你的那個山洞,攜呈——什麼天下有人終成眷屬,都是鬼話,我要咒天下永遠沒有......」

    「淺殤......」

    那如春風般溫柔的聲音,從空中飄搖而來。

    那彷彿能令枯木逢春的聲音,令淺殤頓時有種被贖救的感覺,這聲音是......

    就算時隔千年,他還是沒有忘記,天上天上,人間魔界,唯有一人能擁有如此暖人心肺的聲音。

    「攜呈,真的來了麼,你真的來了麼?淺殤終於可以見到你了麼?......」

    黑霧顫抖連連,卻又不

    斷地尋找那聲音的主人。

    「臭小子,還不快把你的咒力收起來。」

    忽然從前快速的掠來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衝著黑霧就是一陣狂吼。

    淺殤怔怔地看著身前那個小東西,這......這真的是攜呈啊!——

    一切的怨氣,在此刻盡數化為了烏有,留下的只是無盡的喜悅與一抹濃郁的相思苦。

    「攜呈——」黑霧快速的收攏,當黑霧消失時,從黑霧中冒出了一個外形與攜呈差不多的小東西,只是那額頭的角不是碧色的,而是冒著幽蘭的光芒。

    他飛撲向攜呈,像個來個久別重逢後的擁抱,卻不想——

    攜呈酷酷的抬起手,擋住了那個粘人的小東西,罵道:「混賬東西,我不是早就說是我了嗎?你個混小子,居然敢不信!」

    淺殤雙眼瞠大,癡癡迷迷地望著那個一個勁在罵自己混賬的攜呈,臉上卻絲毫不見憂鬱,反而是開心的直呼好。

    只是有些小委屈,「攜呈為什麼不讓我抱啊?我們以前不是一直都抱的嗎?」

    「閉嘴!」攜呈臉頰一紅,厲喝道。

    「為什麼?我有好多話,要跟攜呈說,攜呈難道沒有嘛?」淺殤眨著佔了半個包子臉的大眼睛,萬分期待的望著攜呈。

    「我確實有話,不過只有一句。」攜呈撇著頭,哼著氣,他會急切的想要見到淺殤,只是為了要封住這個沒頭沒腦傢伙的嘴巴。

    淺殤頓時兩眼發亮,急切道:「是什麼話?攜呈要對淺殤說什麼?」

    「我——」攜呈才要開口,卻不料——

    「白清傲,這就是你的作風?這就是你金烏門的作風?」

    那就被忽視的徐昌順,終於發出了聲響,以一莊之主的身份,向著清清喝道。

    要不是他這一聲話,這在場的眾人還真的差點就忘了,現在身在何處,所來目的。

    實在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讓人無法回神。

    清清緩緩地拂過長袖,斜覷向怒不可及的徐昌順,一聲輕笑:「能把徐家莊滅了,管什麼作風不作風,目的達到不就可以了?」

    「無恥之徒。」

    「無恥總好過偽善。」清清哼哧了一聲。

    「我的戰鬥還沒結束,你可別跟我搶。」莫離在清清欲要上前時,阻止了她,自己倒是上面邁開了一步。

    清清望著那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這算不算是一種保護?

    師父果然說的沒錯,莫離確實可以為她所用,何況他也是黑龍使者——

    只見那白衣飄揚,身材瀟灑的莫離,走在魂鏈上,向著徐昌順緩步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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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 黯然鎖

    只見那白衣飄揚,動作瀟灑的莫離,走在魂鏈上,向著徐昌順緩步而去......

    徐昌順目光緊盯著走向自己的莫離,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想不到晉國堂堂太子,居然成了金烏門門主的一條忠實的狗。」

    莫離不怒不惱,他依舊臉掛淡雅的笑,腳步穩健的來至徐昌順的面前,舉手投足間,無不顯示出那一身貴族的氣息,無色的眼眸縈繞著爍爍光點,嘴角弧線一揚,終是開了口,「徐家莊,莫非你徐家莊也只能在這口舌逞威?」

    徐昌順臉色頓時一黑,他自然明白莫離這口中的諷刺,想他早就料到這幫廢物的無能,可也沒料到居然無能到了這種地步。

    今日這裡發生的事,若是當真傳揚出去,別說是他,整個徐家莊恐怕都再難以立足在藍月上。

    更別說,那個讓他畏懼的閣主——

    他必須要盡快把姓白的小混蛋抓住才行,至少在閣主的面前,也能保住自己現在所擁有的。

    「哼,你不是也在嘴皮子上不饒人麼?」徐昌順目光露出森冷。

    莫離輕瞥了一眼徐昌順,回眸不再理會那老傢伙,而是看向前方的海天一,問道:「海天一,我們的戰鬥可是還要繼續?」

    海天一豈會放棄,本來他就只為求死,現在他都沒死成呢。

    「當然繼續,太子不必手下留下,天一希望能跟太子來一場真正的戰鬥,沒有任何遺憾的戰鬥。」

    莫離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有此意。」心中一歎,可惜了海天一這麼個人,可惜了他為徐昌順居然想要放棄生命。

    「那我們開始吧。」海天一一抖身子,那黯然的赤紅又開始蔓延在他的週身。

    莫離卻出聲道:「等等,我還有些事。」他說著,看向那兩個小東西。

    海天一在莫離的目光中,明白的點了點頭,「那還請太子盡快搞定。」

    「好。」莫離感激的向海天一一笑,人在魂鏈上幾個跳躍,來至了淺殤與攜呈的身前。

    他低頭,望著那被攜程擋在外的淺殤,含笑道:「淺殤,現在你也找到攜呈了,心情是不是很好呢?」

    淺殤正努力地揮動著手,不斷地往前推動著身子,想要靠近攜呈,只歎,他的力道根本無法敵過攜呈。

    不過想想也是,在六條黑龍中,攜呈是傲龍戰鬥力最為強大的黑龍,他的力氣比不過也很正常。

    只是,這樣無法拉近與攜呈的距離,他好不甘心啊,也好委屈哦。

    只不過暫時還沒到達怨念叢生的階段,他會努力,很努力的去拉近與攜呈的距離,就像是千年前一樣。

    「莫離,你快幫我抓住攜呈,我這樣抱不住他啊。」淺殤反求助莫離,他現在根本沒工夫去想別的。

    「淺殤,攜呈要是願意,自然會讓你靠近,不然你在如何努力也只能把距離拉得更開,你難道不想讓攜呈看看你這千年來的努力嗎?」莫離誘哄著淺殤,他若是想要把力量發揮到最大限,就必須要借助淺殤的咒之力。

    「可是我想——」淺殤猶豫不決,他現在真的不想離開攜呈啊,不過莫離好像也真的蠻需要他的。

    「黑龍是無權回絕御龍使的命令。」攜呈手猛地抽回,冷冷地瞥了眼淺殤一眼,把話扔下,就轉身,欲要離開。

    「攜呈......我不要你走——」淺殤見攜呈要離開,忙去追。

    攜呈背過身,聲色清冷道:「想想你現在最為要做的是什麼!」停頓了下後,輕歎道:「我的御龍使在這裡,想要離開也身不由己。」

    淺殤一聽這話,猛地臉色一紅,眼眶一濕,用力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攜呈,淺殤一定不會讓攜呈失望的。」語落間,用力擦拭去眼中的淚水,轉過身,看著莫離,說道:「莫離,我幫你,一定要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才行!」

    莫離伸出手指,輕輕地撥弄了下淺殤額頭的髮絲,笑道:「好,那就麻煩淺殤你多多的出力了。」

    「嗯。」淺殤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以回莫離。

    莫離伸出手掌,淺殤用力一跳,跳入了他的掌心中,順著手臂爬上了莫離的肩頭,小手緊緊地攥著莫離的衣領子,說道:「出發。」

    莫離再次笑望了眼站在自己肩頭的小東西,直起身,看向不遠處的海天一,回眸間更是看了眼清清,這才邁開了步伐。

    攜呈幾個跳躍,就重新回到了清清的肩頭,他雙手抱胸,目光炯亮的看向前方......

    「不錯嘛,居然能從你攜呈口裡頭聽到那番話,這天不會是要下紅雨了吧。」清清目光放在遠處,嘴上卻忍俊不住揶揄出口。

    「囉嗦。」攜呈翹起下巴,甩過臉,冷哼了一聲。

    清清亦不再多言,將心思都放在又將開戰的莫離與海天一身上,只是眼角,不禁往另一邊瞄了一眼。

    適時,那頭也有目光正在探向這邊,四目交加,雖無聲卻又默契的同一時間轉移了。

    似誰也不願意被誰窺覬了什麼——

    .......................................................................

    莫離與海天一的交手再次在天空之上拉開了序幕,氣氛也頓時恢復到了凝重而窒息。

    海天一此刻的皮表也被染為了赤紅,那彷彿隨著每一個動作都會拖出一道鮮紅的長虹,久久彌留在空中。

    這次交鋒再也沒有了任何開場白,兩人一上來就直接交上了手。

    海天一此時,催動了血色長虹,以尖銳的破風聲響,狠狠的砸向莫離。

    頓時,一劇烈的爆炸聲響帶起一圈兩色血潮,自天空中心處暴湧而出,霎那時,血潮席捲天地,那些本是眼巴巴瞧著這場激鬥的徐家莊人員,都忍不住側過臉躲避著股突如其來的熱氣。

    血潮暴湧開來的同時,海天一忽然爆射而退,腳掌著魂鏈滑出了幾米方才抬頭望著那血浪逐漸消失的地方。

    清晰的察覺到那暴射而來的血潮之上,所附帶的恐怖能量。

    莫離心中閃過一抹詫,心隨意動。

    淺殤慢慢地又化為了黑霧,卻並未融入到莫離的身體內,而是以黑霧將莫離包裹其間,不過片刻,那一身白衣居然被渲染為黑色,無色的眼眸也因那充斥在眼瞳中的黑氣變得黝黑而深邃。

    而那原本以黑霧所幻化而成的長鞭,此刻早已有了微妙的變化。長鞭看似仍在莫離手中,可那從長鞭尾部滑落下來的一小部分黑霧,卻悄然離開了。

    在沒有人任何注意的情況下,宛如死蛇一般,掉落在地面上。

    片刻後,血潮完全的消散,可其間,卻並沒有莫離的身影。

    見到這一幕,海天一微微怔然,剛欲要四處巡找,卻是忽然間手臂與腳掌處,略微有些炙熱的感覺。

    急忙轉頭,卻是眼瞳驟縮,自己手臂以及腳掌處,居然不知何時被纏繞上了兩道黑帶!

    兩條黑帶繞著海天一的手臂與腳掌,猶如兩條小蛇一般,散著淡淡的熾熱。

    「不要動,不然黑帶就直接爆炸了,到時候,你的手與腳,都會保不住。」淡淡的聲音,忽然從海天一的身後響起,讓的那剛要反抗的海天一渾身僵硬下來。

    對於莫離的力量,海天一從沒有想過去輕敵,其實海天一做事一向謹慎。只是未料到,自己不惜以神龍氣換取而來的力量,居然如此不濟,甚至不過是短短的一招,就被莫離所攻破。

    他有些艱難的轉過頭,海天一瞧著那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莫離。

    他此時正微張著右掌,而隨著其手指的彈動,海天一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手臂與腳掌上的黑帶,也是輕微的跳動了起來。

    這,難道是——

    海天一驚詫的盯著莫離,這天下間居然還有這樣強大而詭異的招數?

    「這是咒龍淺殤的『黯然鎖』。只要被鎖住,不管你如何掙扎都沒有用,而且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這鎖鎖得是你的七筋八脈。」

    莫離淡淡地聲音,無波的從前方傳來。

    海天一雖然從不輕敵,可也首次感覺到強者的存在。

    而莫離與那金烏門門主無疑就是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

    真的很強大!

    天空上,莫離站在距離海天一十幾米之外,而那海天一則是渾身僵硬的立在魂鏈之上,在他的身體上,幾道黑色氣焰形成的黑帶,緩緩的流轉著,宛如繩索一般,將他困在其中,不敢有絲毫掙扎。

    此時下方,那些剛剛因為熾熱而側過頭去的徐家莊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天空,卻是那半空中的詭異場景,當下臉龐上皆是浮現錯愕之色。

    「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兩人怎麼又不打了......」

    「哎喲,這一架到底要耗到什麼時候。」

    距離與過快的速度,幾乎沒有幾個人能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海天一已被莫離的『黯然**鎖』鎖住了筋脈。

    在這裡的,能夠看清楚海天一是如何落敗的,大概也就寥寥數人,甚至連徐昌順都未曾發現,因此,他此時也是一臉愕然。

    「好個晉國太子,居然將黑龍氣悄悄的分為了兩股,一股以長鞭吸引海天一的注意,第二股則是那兩條黑帶做了潛伏。就等著海天一自己送上門來踩進預先設置好的陷進裡面。雖然這個陷進過於簡陋粗糙,不過卻能在激戰中起到十分好的效果。再加上莫離自身的掩飾,對手根本沒有那麼的多的心思來關註腳下。這種一心二用,可是需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量才能夠完成。果然不能小瞧了黑龍與御龍使。」

    不知何時,那隱身多時的魯長老,居然又一次隱現在徐昌順的身邊。

    「長老。」徐昌順愕然低呼。

    「看來這次的收穫不錯。」魯長老難得和悅。

    徐昌順心驚不已,魯長老這話雖然說得溫婉似開心,卻聽在他的耳朵裡,宛如要被宣判死期般煎熬。「長老,這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這樣等下去閣主會是會降罪於徐家莊。」

    「急什麼。」魯長老聲色一沉,頓時又消失而去。

    徐昌順望著又消失的黑霧,眼中焦色閃過,然而,他卻也不敢擅自主張,魯長老可是閣主身邊的紅人,他不敢也不會去得罪魯長老。

    想到此處,徐昌順唯有再度忍耐下來,他目光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清清,眼底起伏著陣陣動盪不安的漣漪——

    「你勝了,殺了我吧。」海天一轉頭對著莫離苦澀的說道。

    聞言莫離輕笑,推掌在海天一的背脊上以下往下推拿了下,頓時那鎖住海天一筋脈的黑帶化為了虛無。「海天一,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何必還要下手,你報徐昌順的恩情也應該報了,無需再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從後傳來的話語,與那莫離不經意間顯露的這一手,再度讓海天一苦笑了一聲。

    「太子殿下。」海天一轉過身,看向莫離,神色間有許黯然。

    「怎麼?」莫離微笑著看向海天一。

    海天一在那和煦的笑容下,有些呆滯與無措,半個字也無法說出口,只是搖了搖頭。

    莫離在海天一的身上停留了數秒後,眼中笑意閃現,道:「今後就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吧,不要在運用那樣折損元氣的力量了。」

    海天一喉嚨處在莫離的話中,哽動了一下,還是第一次有人讓他不要在運用神龍氣了。

    還是第一次......

    感覺自己是被當人看了。

    海天一心頭莫名的酸楚泛上,就他要將生命的時候,卻偏偏遇上了莫離!

    望著那走離的身影,海天一心間隱隱有著一抹衝動,或許為了那個大人,他可以的——

    莫離的勝利,令在場傳來聲聲抽氣,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時,就結束了。

    那一個個望著莫離的目光,早已變了。

    那個看似一臉笑意的男人,居然僅是在瞬間就將海天一這樣的高手打敗了。

    這是何等的恐怖的力量啊!

    那個晉國神秘出現的太子,原來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這也就難怪晉王會廢除前太子,改立他太子。

    莫離之名或許從這戰開始,便會傳遍整個藍月。

    ......................................................................

    「哇哦,沒想到這莫離居然這麼厲害啊。果然有黑龍就是好啊,讓我也想要要一條了。對了,莫離的那條黑龍叫做淺殤,好像是咒龍。那個叫什麼『黯然**鎖』這個招數,你有什麼想法?」那在不遠處的少女坐在瓦樓上,瞧著不遠處剛消停的激戰。那莫離所顯露的一手,她可是絲毫都沒有錯過的看了個全程。她笑瞇瞇的望著站在牆角處那名沉默寡言的男人。

    「看來今天也到此為止了。」那藏匿在暗處的男子,沉沉地說道。

    「是要開始打架了嗎?」少女眼睛唰得亮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急切地望著男人。

    「不,說了,我們的任務只是觀察。」男人很快就打斷了少女的期待。

    少女頓時垮下了臉蛋,悻悻然,道:「切,人家還以為能打架呢。真是掃興。」

    「閣主的吩咐,你別忘了,寒冰心。」

    「好嘛好嘛,我知道啦,我不出手就是了......」少女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動,最後只能耷拉下腦袋,哀怨的長歎一聲。

    只是那目光卻始終感興趣的放在那不遠處的兩道身影下,

    嘴中喃喃道:「白清傲,莫離......」

    莫離走回到清清的身邊,兩道修眉往上一揚,緩緩地開口道:「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清清同樣以微笑回應,她剛才也將一切看得清楚。

    雖然莫離的咒龍淺殤攻擊力不及她的戰龍攜呈,可是那所釋放出的力量卻決不能忽視。

    淺殤的力量應該屬於那種以巧取勝,也正因為這詭秘才會發揮出超強甚至恐怖的效果。

    「攜呈——」莫離才站定,與清清還沒說上幾句話,只聞得淺殤的大喊聲傳來,同一時間,一團小小的黑影,凌空而起,向著站在清清肩頭的攜呈猛撲了過去。

    攜呈提了提垂下的眼皮,身子微微的往邊上移了移,只聽的後頭傳來了一聲「咚」旋即,是淺殤帶著哭腔的聲音:「攜呈,為什麼不接住我啊......嗚......」

    莫離走上前,蹲下身子,拎起整張都糾結在了一起的淺殤,小聲道:「淺殤,聽話,現在我們還有事要辦,等辦完這裡的事,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讓攜呈跟你約會好不好?」

    淺殤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抬起頭,望望站在清清肩頭的攜呈,雖然不想不願,可也還是點了點頭,「嗯,淺殤忍耐,不過莫離不能忘了我。」

    「放心吧。」莫離輕柔地摸了摸淺殤的額角,將他托放到了自己的肩頭。

    淺殤蜷縮著身子,躲在了莫離的鄰子後,一雙眼睛卻偷偷地瞄著對面那個傲然站立的攜呈——

    這時,一直被忽略的兩人,也朝著這邊靠攏。

    楚歌抽著重氣,指著清清的鼻子,哼道:「別以為你不今天不帶那個面具了。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你識相的還是快把我的側妃還給我!」

    清清眸光清掃楚歌一眼,挑了挑眉,含笑道:「楚王爺果然是好眼力,不過,楚王爺可是有準備好清傲要的東西呢?」

    楚歌還未來得及開口,身旁的赫憐祁,輕哼一聲,道:「他要是能拿得出那三樣東西,我們還用得著站在這裡麼?」

    清清眼底笑意漸濃,絲毫不見怒色,說道:「可憐的楚側妃啊,莫非就要這樣香消玉損了?哎——」

    赫憐祁臉色在清清的話語中,越來越難看,他氣縈在胸口,卻暫時又拿清清沒辦法,只能將苗頭看向徐昌順,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雜碎!

    楚歌臉色亦是陰晴不定,他心裡頭還隱隱覺得,這白清傲會挑起跟徐家莊的紛爭,應該不僅僅在於此吧。

    必定還密謀著什麼!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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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5:51 |只看該作者
143 活不到日落

    清清的一席話,令赫憐祁與楚歌的臉色驟然一變,莫離似有明白的側目看向身旁的她,一時間四人互視良久,氣氛詭秘莫測,令人心中揣揣。

    此刻的徐昌順心中也是凶潮湧動難以平復,魯長老的話,讓他惶惶不安。

    赫憐祁緩緩地合起了眼睛片刻,在他再次打開雙眼的時候,裡面已然平復如初,沒有動盪的眼眸中,除了一絲冷冶的笑,再無他物。

    他轉身,身影就似被風推動著在魂鏈上滑向前方,衣袂飄揚,整個人散發著令人不敢靠近的寒冷。

    赫憐祁的這一改變,自是引起了多方關注。

    莫離因先前的一戰而震懾全場,也為他奠定了強者之路的基礎。

    然而,那身世有著與莫離相仿的赫憐祁,他又會有著什麼驚人之舉?

    是否能與莫離那般,一戰成名?

    赫憐祁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徐家莊的莊主——徐昌順!

    鬧騰了這麼久,也是該落幕的時候了。

    在場眾人紛紛凝視著那道在魂鏈上滑行的身影,就連眼睛也不敢有片刻的轉移、眨動,就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徐昌順目光緊盯著那道正朝著自己而來的身影,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有感到任何力量的波動,也沒有絲毫的殺氣傳來,可就是這樣的平靜,才更為讓人在意。

    這齊國的四皇子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現在即便不問也明白,赫憐祁所來目的也是為了那三樣聖品。

    「赫憐祁,莫非你也要跟那莫離一樣,背棄齊國,投向金烏門?」

    徐昌順不愧是徐家莊的莊主,臨危而不懼,完全體現了一副大家的風範。

    昂著頭,目光迥然無謂的看向赫憐祁。

    赫憐祁提起袖管掩了掩嘴角,輕輕地笑聲,自他的嘴中傳出:「呵呵,徐昌順,何必這麼心急,我都還沒想好,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烹調了你。」

    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足以讓在場的人心魂具裂。

    徐昌順目光一沉,旋即大笑出聲,「哈哈——小子不要危言聳聽,你難道還能把老夫吃了不成?」

    「吃你,我還怕吃壞了肚子。」赫憐祁皺著眉頭,在徐昌順的身上掃蕩了一圈,隨後搖了搖頭,一臉懼怕的模樣。

    「你——」徐昌順豈容赫憐祁如此羞辱,當下臉色陰沉而下,他雙腿在魂鏈上重重地踩踏了一下,人如利箭般爆射向天空。

    「哇——」那頭清清對那徐昌順這一手的顯露,不禁低呼出聲。

    這徐昌順果然是深藏不露,這藍月上何時傳出過徐昌順擁有紅龍戰將的戰鬥力?

    徐昌順本就靠著錢起家,他的力量要是搬得上檯面,他用得著每年都花錢財召集各方強手,為他賣命嗎?

    「會隱藏自己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對手。」莫離在清清的低呼中,喃喃自語了一句。

    清清側起臉,看著莫離,他專注在徐昌順的身上,那句話也不過像是自言自語罷了。

    可,為何她會有種,他在隱射自己的意味?

    莫離回眸,向著清清淡雅的一笑,問道:「怎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清清搖搖頭,她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一切也不過是自己瞬間的感受罷了。

    莫離合了合眼,一臉茫然,卻仍是噙著笑,說:「不知道四皇子又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

    「對於赫憐祁,你知道多少?」清清忍俊不住問道。

    「要說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無法知道。」莫離簡單的回答著。

    清清眉間輕輕地一蹙,莫離的回答跟沒有回答一樣,可也算是回答正確。

    短暫的對話,在前方傳來的聲響中被打斷,兩人再度看向赫憐祁與徐昌順所在處——

    「老夫豈容你們這些後生一再羞辱!徐家莊的人聽令,今日與徐家莊作對的,不管是誰,殺無赦!」

    徐昌順陰森厲喝,渾厚的神龍氣自體內暴湧而出,強橫的氣場,直接是將附近地面的樹葉雜物,震得盡數倒射而出,看他這般氣勢,實力恐怕還遠遠在紅龍戰將以上。

    而在他的這道喝聲下,其附近留下的四十幾名徐家莊堂客,也是「鏘」的一聲,拔出武器,力量奔湧,一縷縷顏色各不相同的氣息,在體表循環遊走,最後猛然爆發出恐怖力量,對著上方的清清等人發動起了總攻。

    清清等人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早就在徐昌順下令的瞬息間,清清就發出了信號,那些圍守在不遠處的暗殿中人,齊齊出現在徐家莊的各處。

    他們可是已經等待這個信號多時!

    大戰一觸即發,而這次的主角儼然從清清的身上轉移到了赫憐祁的身上,對於這份轉變,清清釋然接受,本來她會邀請赫憐祁前來,目的就不單純,能奴役的就不要浪費了。

    至於那些小羅羅,就交給她與暗殿的人了。

    「你倒是準備的相當充實。」莫離在旁說道。

    「我可從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人!」清清傲然昂頭,她不會輕視任何人,她就會想盡辦法去準備一切。

    顯然她做的很對,要不然恐怕她今天還真的會有來無回。

    「小東西,很是聰明。」莫離低低地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清清的髮絲。

    莫名的安心,甚至有些貪戀那大掌上的溫暖,清清瞥了眼莫離,快速的在魂鏈上跳起,轉身,眉宇間卻隱含著笑意,「現在可是停下來的時候。」

    「你身上有傷,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莫離一躍而起,緊隨在清清身後,全然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

    清清並不以為然,逕自朝著那些烏合之眾爆射而去。

    莫離皺了皺眉,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愛上一個如此好強的女子,他要走的路看來還很長,但是心中卻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愈發的想要得到她——她的心,她的一切的一切。

    楚歌垂吊在魂鏈上,眼觀六路的他,自然沒有錯過任何,心的不平,那份動盪,簡直讓他難以自控。

    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太多太多!

    「帝,絕剎來了。」宛如直接從大腦中傳出的聲音,楚歌眼神驟然一變,犀利而深幽,他鬆了手,放開了魂鏈,現在這混亂的場面誰能去注意到他。

    刻意在落地時,往地上打滾出了數十米外,直到身影被完全的沒入在草叢當中,他才停了下來。

    同一時間一道身影射入了草叢,曲著雙腿,蹲在楚歌的身邊。

    絕剎望著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冰冷的眼中有著一絲心疼拂過,「帝......」

    楚歌提手示意絕剎噤聲,而他則是慢慢地握緊雙拳,不一會兒在他的週身冒出了一股濃濁的煙霧,煙霧將其一點點包裹住。

    那身朱紅色錦衣慢慢地褪去了原有的色澤,被墨黑所代替,那張俊美如斯的臉也出現了道道醜陋異樣的疤痕,一點一點把臉部遮擋了起來。

    當一切準備就緒,楚歌已然不是楚歌,而是那個令世人震懾的暗殿主人——暗帝!

    暗帝一躍而起,對絕剎命令道:「全力輔助金烏門門主。」

    「是。」絕剎抱拳應著,人躍起離開了草叢。

    深幽的黑眸不帶一絲感情的望著那正在激戰的幾人,臉部微微抽搐了一下,豁然躍起——

    徐家莊內,臉色麻木凶戾暗殿戰士,狠狠劈刀間,充滿血腥煞氣,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而那徐家莊的強者,也是陰沉著臉,體內力量運轉到極致,被鬥氣所覆蓋的武器,帶起劃破空氣的嘶嘶聲響,刁鑽而狠毒的刺向暗殿戰士全身各處要害。

    雙方都並非庸人,僅實力強橫,而且明顯訓練有素,雙方衝殺,雖無巨大聲響,可卻暗蘊生死血拼,時不時便是有著利器刺進身體的那道細微悶響,旋即鮮血飛灑。

    絕剎此刻色冰冷,手持一把弧形長劍,彎曲的劍弧每一次的詭異旋轉,都是會自一名徐家莊堂客脖子處滑溜而過,然後帶起一道血痕以及噴薄而出的鮮血,而她在那鮮血飄落間,輕閃漂移,猶如一條蘊著劇毒的曼陀羅沙蛇一般,敏捷而狠毒。

    莊內,屍體逐漸堆滿,其中大多數都是徐家莊的人過其中也並不泛暗殿的。

    徐家莊堂客早已出現了退意,卻因那那些源源不斷而來的暗殿戰士而無法抽身逃離。

    四周傳來的喧囂聲,似乎並沒有對那仍是站立於上空的兩人,造成任何印象。

    對視的目光誰也沒有移開,犀利的視線,似乎要將對方看穿。

    徐昌順臉部扭曲,想他徐家莊竟然會受到如此重創,莫非自己當真太過小瞧了這些年輕人?

    赫憐祁撩了撩垂落在頰旁的髮絲,促狹的眼中帶著一絲玩味與笑意,看向對面陰沉臉色的徐昌順......

    那種輕視的目光,無疑是一種挑釁,令徐昌順再也忍無可忍。

    本想要借助閣主的力量,可現在看來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看似靜謐的空間,卻暗潮洶湧,一黑一白兩股洪流,在上空,狠狠對撞,一股力量漣漪自接觸處猶如波浪一般,爆盛而開。

    「彭!」

    磅礡勁氣降臨而下。

    狠狠地砸在赫憐祁身體上,那縈繞著紅青色的光芒緊緊地罩在他的身上。

    赫憐祁似乎也驚訝在這一攻擊下,人禁不住劇烈顫抖了下。

    片刻後才得以穩住身體,然後隨著這一擊意外的攻擊,他的臉色也略略蒼白了下來。

    「哈哈——赫憐祁。老夫說過,今天。誰都別想走!」天空上,黑影閃動。徐昌順背後一對薄薄的力量之翼緩緩地打開,光芒也從原本的羸弱到最後的強猛,刺眼至極。

    雙翼扇動時,甚至都能隱隱聞到風中地血腥味。

    陰森笑著,徐昌順沒有再給赫憐祁喘息地機會。背後雙翼振動,身體猛然俯衝而下,宛如一頭看見獵物地野獸一般。

    瞧得那撲來的徐昌順,臉色蒼白的赫憐祁也只得恨恨一咬牙,雙袖往前一陣,竟然如兩匹沒有盡頭的綢緞般迎了上去。

    由於其體內力量的全速運轉,凶悍無匹的力量直接導致週身的空間都是發出了細微的波動,看來赫憐祁為了抵擋徐昌順的攻擊,也已經將實力發揮到了極限。

    徐昌順越戰越勇,那不斷地從體內冒出來的力量,將他推上了頂端,氣勢也隨之高漲。

    閣主果然是最厲害的,向他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得到這麼可怕的力量,簡直是鬼斧神工!

    看那赫憐祁簡直不堪一擊,根本不足為懼,就算那些堂客都死絕了,光是他一人,也必定能將這些小雜種一個個都殺了。

    自信的暴漲,讓徐昌順殺氣愈發濃郁了,整個人幾乎被那滿溢的殺氣所包圍。

    看著那莊園內的殘酷死戰,再看了眼天空中那幾乎是成一面倒的戰勢,那一直在遠處靜觀的少女忍不住搖了搖頭,喃喃道:「這徐昌順還真是厲害啊,閣主給他的力量居然也能發揮到這個程度,那赫憐祁根本無法招架嘛。不過那些堂客可就真是廢了點,對暗殿戰士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只管看著徐昌順,別的不需要你擔心。」冷冷的聲音,還是一層不變。

    少女無趣的扁了扁嘴巴,委屈而無辜的瞧著那藏匿在暗處的人:「不就是說說麼,你幹嘛總像是這麼凶啊?」

    「哼。」冷哼一聲,對方已不願再開口。

    少女也只能抱住了雙膝,不斷地以下巴敲打著膝蓋,她真的好想過去後,可是,過去的話必定會惹毛了那塊冰,而且閣主也確實是個問題。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真希望徐昌順出事啊——

    那樣她也可以有出場的機會。

    地面上的戰況儼然勝利站在清清這方,那些徐家莊堂客根本不堪一擊,可謂是樹倒猢猻散。

    只不過逃命的意識強大的堂客們,雖然實力不濟,卻也因這強悍的念力,拚鬥著。

    看似搖搖欲墜,可卻始終支撐著不被衝垮,雖說是些烏合之眾,這會兒倒也顯示出了些能耐。

    地面上雖然緊緊是堅持,可天空上,赫憐祁的實力卻遠不及徐昌順,僅僅方才交戰的十回合,赫憐祁那蒼白的臉色,便是越加慘白了。

    「彭!」

    再次在半空中被迫與徐昌順硬轟了一掌,那自手掌接觸處湧盛過來的強橫勁氣,直接是讓得赫憐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急退,而那徐昌順更是趁勝追擊,絲毫不放過取下赫憐祁項上人頭的機會。

    急退間,赫憐祁猛然抬頭,原本精緻俊美的臉頰此刻卻是佈滿猙獰,修指一晃,一道奇光異彩快速的向著徐昌順爆掠而去。

    殘影連連,霞光甚至在瞬息間染了半壁天空。

    徐昌順亦是感覺到那湧向自己的力量是何等的兇猛,確實沒料到那赫憐祁居然還留有如此厲害的攻擊暗器,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徐昌順陰測測的望著赫憐祁,森冷道:「彫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簡直是不思量力!」

    平緩的語調,所吐出來的語,卻是讓人不戰而栗。

    赫憐祁卻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他目光緊盯著那射向徐昌順的霞光,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赤紅泛起,額鬢處更有些凹凸不平的表面出現。

    忙深深地做了個呼吸,這次將那赤紅慢慢地壓了下去。

    在赫憐祁平息體內騷動的片刻,那徐昌順的身形猛然一抖,竟在霞光中憑空消失了。

    徐昌順身體剛剛消失,赫憐祁便是有所察覺,當下臉色猛變,然而其還是不及後退,一道模糊的紅青色影子便已在其面前浮現而出,一隻如被鮮血浸泡過的手掌爆射而來,最後狠狠劈在了赫憐祁的肩頭處,頓時,一道骨頭碎裂的聲響,自空中響起。

    「唔!」肩頭傳來的劇痛,直接讓赫憐祁忍俊不住悶哼一出,霞光返回的同時,徐昌順回身又是一掌劈去,竟是輕易就將霞光打碎,然後狂笑著急退。

    後退時,徐昌順臉龐上得意與狂喜越加濃郁,然後對著下方的徐家莊堂客,大聲喊道:「生我者生逆我者亡,誰敢退一步,老夫當場劈了他!」

    聽得喝聲,那些原本想要逃竄的徐家莊堂客,一個個都驚若木雞,但看到徐昌順如此輕易就打敗了赫憐祁,心中希望又漲,這份微妙的變化,倒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徐家莊的反攻似乎才開始!

    赫憐祁手扶著垂落的手臂,他都快忘記痛得滋味,沒想到居然會是徐昌順喚醒了那個感覺。肩骨的碎裂,讓他緊蹙著修眉,卻始終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甚至連防禦都像是放棄了。

    完全一副喪失了戰鬥能力的樣子。

    面對如此的赫憐祁,別說徐昌順更為囂張了,就連下方的龍清清等人,都覺得詫異。

    先不說徐昌順的力量如何恐怖,想來赫憐祁不該是如此輕易就放棄的人才是,何況目前他處在生死交戰中,如何就這樣不動了?

    「四皇子有危險。」莫離雖說也不信赫憐祁會如此不濟,可這樣下去赫憐祁必定會命喪徐昌順手中。

    清清抬起頭,望著彌留在空中的白衣人,赫憐祁,你真的就只有這點力量?

    「嘿嘿......嘿嘿......呵呵......」低低地笑聲似從地獄深淵傳來,陰測的笑聲,幾乎讓在場的眾人都紛紛停了下來。

    並非是他們忘記了交戰,而是那半空中原本如失去戰鬥能力的赫憐祁,有了一種十分驚人的變化。

    這份變化不單單是因為他那恐怖的森笑,還有他那頭本該是墨黑的長髮,居然在赤紅所代替,一點點倒豎起來,成一字型。

    在他抬手間,『咯勒勒』聲響緊跟著傳來,隨著他猛地抖了抖肩頭的瞬息間,那條垂落的手臂,居然就這樣痊癒了般伸縮抬舉自如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離也是一頭霧水。

    「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清清嘴角勾起,目光閃爍著看向變了髮色的赫憐祁。

    莫離似有領悟的微微一笑,收回目中的擔憂之色,抬起頭,繼續追隨著那上空的人!

    天空中,那是一張美似妖精的臉龐,在赤髮的襯托下越發妖冶起來,微笑的抬手指向徐昌順,笑道:「徐老狗,你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四大重罪,就算我先前還有心繞你狗命,可現在叫你活不到日落!」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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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四大罪狀

    天空中,那是一張美似妖精的臉龐,在赤髮的襯托下越發妖冶起來,微笑的抬手指向徐昌順,笑道:「徐老狗,你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四大重罪,就算我先前還有心繞你狗命,可現在叫你活不到日落!」

    含笑的話,平緩的令人只覺得那不過是闡述,而非是警告,加之那無波的空間,與幾近零的力量反應,根本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只道是這四皇子必定是明知道要落敗了,可又礙於面子,才會垂死中以唇舌反擊。

    只是站在魂鏈上,眼中帶笑的看著徐昌順,赫憐祁清閒不動的樣子,令人實在猜測他接下來到底會做出什麼。

    「怎麼,知道自己無法取勝,就想以此激老夫麼?渣滓就是渣滓,就算跟著小賢王八年,還是個渣滓!」瞧得那淡漠如水,鎮定如山的赫憐祁,徐昌順冷笑一聲,雙手微曲,一把幾乎猶如是鮮血凝構而成的長刀,在掌心中浮現出來,手掌握上長刀,刀身微震,血腥氣息立刻蔓延而出。

    舉刀,遙遙指向赫憐祁,徐昌順量這小渣滓也變不出什麼來。

    小賢王這三個字的出現的片刻,那張笑容有瞬息間的扭曲,然後那一晃而過的變化也僅僅是眨眼的變化,快得令人無法去捕捉。

    望著徐昌順那一臉囂張的模樣,赫憐祁嘴角的戲謔更為擴大,平緩踏出了兩步,而隨著他腳步的前移,徐昌順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後退了一步,極為警戒的看著他。

    明明無所畏懼,明明佔盡上風的都是他,為何在赫憐祁邁前的同時,自己的雙腿居然會滋生出後退的現象。

    更為高昂了下頭,徐昌順以強硬的自控能力,硬是將後退的雙腿止住,舉目望過去,頓時頭皮一麻,那握住血刀的手都發出了抖動,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危機。

    這個看似什麼都不如自己的青年,竟然潛藏著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

    「呵呵,徐昌順,你也會害怕麼?我赫憐祁也是你能羞辱的?你真是死不足惜!」望著緊張中的徐昌順,赫憐祁卻是輕輕一笑,說出來的話語,令得在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愕然。

    大概唯一感覺到壓迫感的人,也就是即將與之交手的徐昌順了。

    「區區一個落魄皇子,老夫還未曾將你放在眼中,就算現在齊王出現在老夫面前,老夫也未必就會眨下眼。」徐昌順哈哈一笑,以扳回些失去的顏面與氣勢。

    「你也配齊王出馬嗎?你這個三流都擠不上的五流角色,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腳步並未有絲毫的加快,緩慢的彷彿每踏出一步都能清晰的看到那衣擺處的揚起落下。

    一道道呆滯的目光望著赫憐祁與徐昌順,都猜不透為什麼佔盡上風的徐昌順突然變得沒了氣勢,反而是被擊敗險先喪命的赫憐祁倒像是崛起了般突然氣勢大漲。

    可要說氣勢也沒有任何人感覺到,平靜無波的空間,只是那些令人膽顫的話語,倒是有那麼點意味。

    實在看不透,上面究竟發生了怎麼樣的轉變。

    「你......你休想趁口舌之戰,老夫必定會讓你後悔。」心中滋生的懼意,明顯已經印象到了徐昌順的神智,話說的依舊強硬,可那氣勢卻更為薄弱了。

    眼角瞥望著那下方滿莊園眾人各色神情,赫憐祁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徐昌順笑道:「你的罪狀其一,不該讓我回憶起令人我不愉快的往事。」

    笑瞇著雙眼,赫憐祁說的輕緩而哀怨,這不像是拚殺,更像是控訴。

    徐昌順卻在這話中,突然宛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不可置信的尖聲慘叫起來,他握在手中的血刀,就這樣臨空脫離了他的手臂,而那響徹天際的骨裂聲,讓在場眾人紛紛想起,剛才徐昌順也對赫憐祁做出過同樣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看到任何攻擊性的招式,赫憐祁甚至距離徐昌順還有好幾米遠,這是怎麼回事?

    徐昌順那肩骨碎裂與慘叫聲並非作假,而那把血刀也在插入地面時,化為了一灘血水,慢慢地滲入到泥土當中。

    「你、你對老夫做了什麼!——」別說那些看客,就似當事人徐昌順也完全摸不到頭緒。

    肩頭傳來的疼痛卻清楚地告訴他,剛才赫憐祁必定做了什麼。

    「你的罪狀其二,不該讓我當眾出醜,我赫憐祁一身光鮮豈能沾上一點污跡。」話語間,赫憐祁用手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埃。

    頓時還未緩過氣來的徐昌順,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整個人被反彈起在空中,做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後,又似收到了強硬的吸引力般,重重地被摔落在地面上。

    那沉重的落地聲,硬是將堅硬的石面砸出了一個窟窿,徐昌順整個人似被挫骨揚灰如爛泥般攤在地上,無法動彈。

    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發展,這樣的發展簡直讓人無言到發瘋。

    那些本是被激起鬥志的徐家莊人,這會兒除了以驚愕、驚悚的目光去看向那正飄然落地的赫憐祁外,真不知道還能以何種神情表達心底的那份惶恐不安。

    「這傢伙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徐莊主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好端端會掉下來?」

    其間不明所以的人,忽然發出了在場眾人心中的疑惑。

    莫離與清清也同時對望了一眼,就算是他們也完全不知道,到底赫憐祁用了怎樣的招數,把徐昌順擊落在地上的。

    清清心中的驚訝就更不用說,雖然很有自信赫憐祁不弱,也至於強到這種地步嗎?

    那徐昌順身上的力量可是當日與她交手的秦修楓同級別,其實在徐昌順使出那對雙翼時,她就知道了。

    雖然對此她多次猜想過,可就是不從著手,秦修楓沒有告訴她隻字片語就死了,唯一能解開答案的方法,就是去京國,而其間所要面臨的又不是她輕易能夠解決的。

    然而,現在看來徐昌順必定也知道些什麼。

    赫憐祁落定在距離徐昌順尚有五步之隔處停了下來,他眼睛從始至終都透著笑意,那豎立的髮絲也隨著衣袂的平復而柔順的散落在身後。徐昌順趴在地上,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傳蕩在週身的痛楚,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疇,現在神智還得以保存也不過是疼痛所致,連昏厥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這究竟是——

    誰能來為他解答,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的罪狀其三,嘴巴太臭,人太醜,實在是不符合我審美的條件。」

    完全是欲加之罪卻在赫憐祁那張菱角分明的嘴巴裡面說出來,竟是令人無法反駁。

    徐昌順哀嚎連連中,那本該是碎裂的四肢竟是自動自發的伸起,平行,到最後的折斷交叉,現在的徐昌順整個人被自己的四肢包裹成了一個圓形體,就這樣翻滾在地上——

    其狀簡直到了讓人不忍目睹的情況。

    這已經不是力量上的差距,簡直就是變相的折磨,徐昌順絲毫沒有反擊的能力,不,他就連躲避、逃生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單方面的被赫憐祁玩弄與鼓掌間。

    「怪物——怪物啊——」

    那些看得目瞪口呆的徐家莊眾人,直到這一刻已經無法再去承受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紛紛四處逃散起來。

    「你的罪狀其四,你不該在我的面前提及小賢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昌順整個人就像是被何物擊打著,在那個被自己砸出的深坑內來回跳竄,不斷地加深坑的深度,直到僅是露出了一個頭的高度,才得以停了下來。

    赫憐祁望著那僅是露出一個頭顱在地面外的徐昌順,控訴外徐昌順所有罪狀的他,忽然大大地吁出了一口氣,似乎什麼氣都消散了一般,低頭,俯視著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徐昌順,輕笑一聲,「徐昌順不失敗的原因,不是你太弱,而是你的對手是我!」

    張狂的話語道盡了成敗的原因,赫憐祁一甩赤髮,在轉身間髮絲盡數恢復墨黑,宛如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的幻覺,只是那陷入在深坑中的徐昌順又告訴著每一個人,這不是夢!

    那一臉笑意的男人,確實把徐昌順毀了,毀得莫名而無不令人心中發顫。

    直到赫憐祁邁著清閒淡定的腳步,走至清清的面前,眾人才不由鬆了口氣。

    這個惡魔一般存在的男人,總算停止了他的攻擊。

    「如何,我完成的還算出色麼?」赫憐祁傾身,挑高了兩道修眉,以著他那雙油亮的黑眸,笑望著清清問道。

    「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滿意範圍,赫憐祁,你果然是個可怕的人。」清清面色沉凝的與其對視,談笑間就能將對手擊潰到毀滅,這樣的人已經不是強者二字所能概括的得了,赫憐祁莫非已經達到了神的境界?

    赫憐祁似有些意外這話,居然會從這個高傲的少年的口中道出,旋即又笑了,他掩嘴道:「真是個誠實的孩子。」

    清清斂去目色,這個天下果然有很多自己尚不知的秘密存在。

    「他能不能活過日落我可不敢保證,你想要問什麼最好馬上問。」赫憐祁將話落下,那從清清的身前走離了。

    清清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掏出暗帝給的金玉鈴,發令道:「暗殿中人聽令,不得放過徐家莊中任何一人,殺!」

    那聲森冷的命令一出口,那些怔然恍惚中的徐家莊人,又陷入了逃亡與被殺的悲慘命運當中。

    本以為徐昌順一死,他們也就解脫了,卻不料金烏門門主竟是不放過任何一人!

    暗殿中人在見到金玉鈴的同時,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忙奮起追擊那些四處逃散的徐家莊人。

    清清剛要踏步,卻憋見了一道黑影,她旋即轉身,看向那正朝著自己走來的暗帝,笑容一展,道:「看來今日不必暗帝出手,就能把這徐家莊給滅了。」

    「門主不是也沒有出手的機會麼?看來門主的眼光確實很不錯,居然能找到如此兩大強者,倒是讓本帝心中也惶惶不安了,若是他日門主要與滅了暗殿,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暗帝走至清清面前,低眼,瞧著這個一臉笑意的女人。

    白清傲就算不出手,可為她出手的人,就足夠令那些對手聞風喪膽。

    這種力量也許才是最為可怕的。

    「那你就錯了,今日這一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特別是四皇子,真的讓我也感覺到了心慌。」清清說著,不由看向那站在一旁,正在整理衣衫的赫憐祁。

    這樣的怪物,誰能不心懼?

    赫憐祁適時抬頭,有些懊惱道:「快點結束,我趕著回去看丫頭呢,還有我這一身實在是太糟糕了。」

    清清面露覷色,她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赫憐祁滋生出那種超出想像的感情。

    「四皇子若是覺得不妥,現在可以先離開,等我拿到三樣聖物,自會如約而來。」

    「這話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走了。」赫憐祁甩著衣袖,他現在最為想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放到浴池裡,好好的泡個澡,然後美美的去見龍清清。

    「是的。」清清含笑的點頭。

    赫憐祁應著,也不再多做停留,就在眾人的目視下,揚長而去。

    赫憐祁的離開,鬆口氣的又何止是一兩人,眾人簡直就像是送走了心頭大患。

    對此情況,清清頗感有趣,赫憐祁雖然自戀又霸道,可不失為一個可靠的幫手,他的存在必定也會對自己有著很大的幫助吧。

    暗帝目視赫憐祁離開,那隱去在眼中怒火稍稍平復了些,可當他看到那站立於清清旁,宛如護花使者般的莫離,怒火又黯然滋長。

    微微觸了觸嘴角,他平復下怒焰,平緩的看向清清,說道:「門主,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一戰是金烏門大獲全勝,接下來的善後工作就交給本帝吧。」

    「每次都要暗帝為我善後,真是讓我汗顏之際,不過這次我就卻之不恭了,確實還有重要的事辦,那這裡就交給暗帝了。」清清說著,將金玉鈴交回給了暗帝。

    意外的是,暗帝卻並沒有去接,而是說道:「這個暫時就交給門主保管吧。」

    「暗帝這是?」清清訝然。

    「這就算是本帝對門主的一點心意,作為盟友的心意。」暗帝將話落下,便邁步從清清的身前走離。

    清清本想要歸還,這東西似乎會成為自己一個麻煩,可身旁的莫離,卻開了口:「留著吧,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你覺得呢?」

    清清側目,斜覷向莫離,雖然這話是沒有錯,可這些年來自己一直獨來獨往,也不過是在於龍堂的激戰中,與暗帝做出了協議。

    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她沒想過要一直合作下去。

    「你如果真的想要完成心中的目標,就必定要去借助與相信他人。有時候一個人無法做成的事,可以借助朋友們得力量去完成。如果我這番話讓你覺得不開心,我還是會說,清傲,我只希望你身邊有越來越多的人,能保護你。」莫離真摯的目光,表露出他話中的真心,他一切的行為與思考,全是圍繞著她。

    清清望著手中的金玉鈴,她現在就像是去放下,都已經為時已晚了吧?

    一旦沾上,就很難撇清,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不管莫離對與錯,她現在都已經騎虎難下了。

    嘛,算了,就暫時當是多了個奴役的對象吧。

    清清把金玉鈴重新放回到懷中,收藏好,這才又邁開了步伐,向著那陷入在深坑中的徐昌順走去......

    莫離在看到她收好金玉鈴,眼中的笑意更甚,他似乎已經在慢慢地瞭解這個自傲自強的女子了。

    至少自己的話,她現在也會願意去聽了,如此重要

    的一步,怎麼不叫他開心。

    舉步跟在她的身後,莫離難掩心中的那份喜色。

    清清在距離徐昌順還有數步之遙處,就聞得從徐昌順那頭傳來低喃的聲響,那些話雖然輕,可隱約間會讓人有種,他不像是在哀痛或是自語,反倒更像是在與人對話。

    莫離上前,見那停下腳步的清清,不由上前詢問:「怎麼不走了?」

    「噓。」清清噓聲示意莫離不要出聲,她用手指指徐昌順。

    莫離狐疑的望去,專注的一聽,倒也若隱若現的聽到了些。

    「不可能,閣主怎麼這麼對我......這不可能......魯長老......」

    「我徐昌順一生都在為閣主奉獻,為什麼到頭來得到的下場卻是背叛......」

    「這不可能......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閣主不可能這麼對我......」

    清清回眸與莫離對望了一眼,徐昌順到底在與誰說話,這邊上除了他兩,根本就沒有人。

    而且清清能感覺得到,這方圓百米內,並無人用心語的力量。

    徐昌順要不是得了失心瘋,那就是與他對話的人,是個鬼?

    莫離也是一頭霧水,他也莫名在徐昌順的話中。

    倒是那兩個一直站在兩人肩頭的縮小版攜呈與淺殤,彼此交換了下眼神,神色間似有所察覺,卻一致都沒有開口。

    沉默了半晌,清清瞧著漸漸落下的日頭,不敢再做停留,再次邁開了腳步走向徐昌順,她蹲下身子,出聲道:「徐昌順,告訴我,是誰教你的龍成訣?」刻意壓低的話語,僅是徐昌順一人能聽到的聲響。

    本是陷入在混亂當中的徐昌順,忽然身子一震,在清清的話中似恢復了神智,他顫抖著聲音,反問道:「你怎麼知道龍成訣的?你到底是什麼人!除了閣主,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

    「閣主?閣主是誰?」清清抓住徐昌順的話急切的問道。

    「不可能的,這藍月上除了閣主外,不可能還有人知道......不可能......閣主不可能會騙我......不可能的!!」徐昌順完全聽不進清清的詢問,他只是一個勁的自喃著。

    清清心頭一陣焦急,猛地傾前,一把揪住了徐昌順的頭髮,硬是將他的臉抬起對向自己,再次問道:「閣主到底是誰,徐昌順告訴我!你知道什麼!——」

    到底那個會龍成訣的是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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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索討黑龍

    徐昌順的話語,清清聽在耳中,心頭一緊,她再次問道:「閣主到底是誰,徐昌順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

    到底那個會龍成訣的人是誰,是誰?!......

    徐昌順眼淚和著鮮血順著額頭淌落,現在他就連那僅存的一絲理智都被剝奪了。

    清清的話,他無法聽到,也不可能給予她什麼答案。

    「清傲,出了什麼事嗎?」

    莫離上前,他望著那扯著徐昌順不斷地發出詢問的清清。

    隱隱覺得是不是發生了是他所不知道的,一直以為她的出現只是為了三樣聖品,可到現在她都隻字未問,問得全是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徐昌順,徐昌順!!——」

    清清用力搖晃著徐昌順的腦袋......

    「不會的——」

    忽然,徐昌順仰起頭,長嘯起來。

    嘯聲悲切怨氣沖天,天邊是漫天的霞光,投射在那張猙獰的臉上,凸睜的眼珠子像是就要從眼眶中掉落......

    在那淌落在眼角處的血色中,徐昌順終於不甘的嚥下了那最後一口氣!

    清清目睹了著悲涼的一幕,到死的那一刻,徐昌順似乎有所感悟,可惜作惡多端的他,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追捕。

    慢慢地收回手,清清忍俊不住那心頭的空寂,整個人虛晃了一下,斜斜地倒向了一旁。

    莫離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頭,順勢將她納入在自己的臂彎中,他低眼看去,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額頭密佈著細細的一層汗液。

    清清手一把揪住了莫離的胸口,把自己的臉頰埋首在他的胸口,她不願讓任何人看到那盤旋在眼底的淚水......

    「......」莫離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以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外界的視線。

    原來你堅強如你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原來你也會有落淚哭泣的時候......

    只可惜,我不能說出這番話,你的自尊是何其的倨傲,若是說了也許你將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寧可這樣什麼都不問抱著你,讓你淚水沾滿我的衣襟——

    說不清楚,心中的悲切來自何處,是因為徐昌順?

    不,她沒有那麼悲憫的心腸,何況徐昌順死有餘辜,那為何自己會有落淚的衝動?

    如此失控的自己,令清清措手,莫非是自己當真便軟弱了?

    感受著那胸膛上傳來的溫暖,她竟是貪婪起來,不願離開,那淡淡的雅香,彷彿能撫平心頭任何的傷痛。

    「......你會後悔......」

    清清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以嘎啞的聲音低低地訴說著......

    只是當背脊被輕輕地撫慰,那份傳達而來的心意,就似從心尖直接流向腦中樞神經,讓她連忽視的時間都沒有。

    「後不後悔,不是你說了算。你可以選擇推開我,但是你不能連機會都不給我就判了我死刑,這對你對我都不公平。」

    莫離平緩地闡述著自己的心意,就算是她也沒有權利剝奪他喜歡她的心。

    清清耳中靜靜地聽著那從頭頂飄來的話語,那輕輕地訴說,那低低地控訴,卻讓她感到心情的一暢。

    看來她也是個喜歡聽好話的人,也是個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女人——

    黑睫在淚珠兒的渲染下,宛如懸掛了冰晶一般美麗,清清斂下目色,緊咬了下唇,剛想要再說什麼——

    突然,天空陰暗了下來,颶風襲來,所帶的是令人從心底冒起的森冷寒意。

    清清身子猛然一僵,她推開了莫離,站起身,看向四周。

    「嘁嘁,嘁嘁......」

    陰雲下陣陣陰測測的笑聲傳來。

    突如其來的笑聲,直接是將徐家莊莊內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眾多人皆是一臉愕然,這個時候到底還有誰會以這般詭異的方式出場?

    是徐昌順的請來的幫手?還是......

    清清臉色逐漸湧上陰冷,緩緩抬起頭,與眾人一般,將目光投向了天空之上。

    然而當目光觸及到那被颶風吹散的陰雲中,那陸續隱現出來的數十人之後,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這些又是何方人馬?

    暗帝也是驚疑不定的望著天空上的人,摸不清情況的他趕忙一揮手,那簇擁在其後面的暗殿戰士便是湧上,將清清等人團團圍住,目光警惕的望著天空上那些不速之客。

    「諸位恐怕不是這徐家莊的人吧?」暗帝臉色陰沉的望著天空上的數十人,冷聲道:「就算是,恐怕來的也晚了些。」

    「嘁嘁,嘁嘁。」

    在暗帝聲音落下後,那懸浮在天空中的一個黑袍遮面的人又是一聲陰笑,旋即身影閃掠,十幾道人影從天空飄然落下,穩穩地落在了莊園內。

    隨著這十幾道人影的落下,籠罩著整個徐家莊的氣氛又是急轉而下,凝重的就連風都不知何時停了。

    氣勢也如潮水般的退縮,僅僅瞬息間,便是完全被壓制回了,溢不出來分毫。

    氣息竟然被壓制到這種地步,清清等人臉色也是頃刻間變得極其難看了起來,從對方這一手來看,明顯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就算是攜呈與淺殤也似感受到了那份壓迫感,兩人紛紛站在清清與莫離的肩頭,攜呈的目光更是炯炯的盯在前方那數十人中的一道身影上......

    清清等人氣勢被壓制,院中不少人都是有所察覺,旋即皆是面面相覷了一眼,心中警惕更是大盛,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今日的事,恐怕並不好解決。

    暗帝低聲命令著周圍人不可妄動,目光卻是謹慎的對著那十幾道人影身上掃過。

    掃動的日光,率先便是停留在那站於最前方的一名黑袍人身上,視線盯著那被黑袍擋住的面容。

    那陰森的笑聲,應該就是此人發出,而看他所站立的位置,應該是這些人的首領之類的人物。

    那麼首先要從這人下手才是,雖然今日暗殿來的人也不少,但畢竟剛才一戰也損耗了不少,加上對方雖然人不如他們多,可那份壓倒性的氣勢,還是令人堪憂。

    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誰勝誰敗還真不好說。

    喉嚨滾動了一下,暗帝只覺得滿嘴的乾澀,這般恐怖陣容的這些傢伙,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為什麼從沒有收到過一點消息,就算是要聚集藍月上所有頂級高手,想要短時間內召集到如此多的強者,也是頗為困難的事情啊。

    何況,暗殿的消息網一直是他最為自傲的。

    暗帝神色難看,清清臉色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她自然也發現這群的實力強大,若是在以前她或許還有把握,可現在處在舊傷未癒的狀態下,她甚至沒有一絲的把握!

    這種差距足以導致失敗,甚至是死亡!

    特別是那藏匿在黑袍下的人,還有那站立於黑袍人身後的那兩人——整個莊內,都是因為這群不速之客而陷入了一種異樣的寂靜,包括著那清清以及那些暗殿戰士,都是不敢有著絲毫的異動。

    「嘁嘁,別緊張別緊張,老夫等人前來,並非是為了徐家莊。」那黑袍人邁前一步,曲著身子,說道。

    清清瞥著那從黑袍中探出的一雙手臂,頓時覺得喉嚨深處似有什麼在滾動,那雙手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手,只是兩截枯木,上面還爬滿了一條條細長黝黑的蟲子。

    這般噁心的雙手,讓見者誰不是膽顫心驚,然而,那黑袍人居然是愛憐般的撫摸著那些爬行在自己手臂上的蟲子。

    「看諸位的樣子,也不是來湊熱鬧的吧?」清清斂去目光,沉穩的聲音,足以顯示出她調整完畢,現在即便無法取勝,她也絕不容自己的氣勢被壓制到這種讓人羞憤的地步。

    「嘁嘁,若是說湊熱鬧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金烏門與徐家莊這場激戰,老夫等人可是從頭到尾都看得明白。門主可真是個狡猾的人。嘁嘁。」黑袍人笑著,即便黑袍遮擋住了他的臉,可仍是能感受到那雙炙熱的目光,直直地探望著清清。

    清清一拂動長袖,側目挑眉不躲不閃的回望著那兩道無形的目光,恍然道:「你們不會是閣主的人吧?」

    不過是試探的話,清清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這些人會否就是徐昌順臨死前,所喊出的那個閣主的人馬?

    雖然幾率微乎其微,可她還是想要試試看。

    「長老,我就說嘛,人家金烏門門主不是個笨蛋,你看吧,一猜就中。」

    一聲嘟囔的傳來,那本是站在黑袍人身後的一人,突然揭去了那裹住身子的黑袍,那露在外的面容,頓時惹來了周邊數道抽氣聲——

    「她不是大鬧靈堂的妖女嗎?——」

    不知道是誰的口中忽然低呼了一聲,那些還留有一口氣的徐家莊人,不禁都因為這話,而又是齊齊抽氣。

    那說話的少女果然就是下午在靈堂上與上官燕青交談的少女,亦是那個以詭異手法進入徐家莊又以同樣詭異身手,離去。

    少女望著那些從四周傳來的抽氣與驚愕,不由眨了眨眼睛,頗為無辜道:「什麼嘛,我這麼清純可人的美少女,居然被說成妖女,簡直是豈有此理。」

    「冰心!」黑袍人在少女的話中,倏然沉聲一喝,「還不退下!」

    「長老,幹嘛,我不要!好不容易有露臉的幾乎,我才不要這麼快就退場,好說,我也是個人物,怎麼能這麼沒有份量的就退下去?」少女完全不予合作的模樣,她可是整整憋了一個下午了,再不動動筋骨恐怕自己會自爆哎!

    但是,少女還未得償所願,甚至連半招都沒來得及打出,領口一緊,旋即人已經被懸空拎起,她猛地轉身,瞪著那個讓她顏面盡失的人,吼道:「我寒冰心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你就非要跟我作對?」

    「閣主的命令不容反抗。」冷冷的話,不帶一絲情感的從黑斗篷下傳出。

    寒冰心就這樣以十分屈辱的樣子被甩上了肩頭,槓著被馱回了原處。

    事情的發展有些讓人莫名其妙,無數道目光尚停留在那被扛回去的少女身上——

    清清目光卻在這時大放異彩,果然是閣主,徐昌順的話看來是真的。

    「嘁嘁,各位真不好意思,這段小插曲就到此為止。」在黑袍人的陰笑中,在場眾人的目光才不得不轉移回到他的身上。

    「這出小插曲來得可真是時候。」清清臉上揚起清冷的笑,那黑袍人恐怕是打算不說的,可現在卻被自己的手下抖了出來,也難怪會心情不佳。

    「嘁嘁,門主這是什麼意思?」黑袍人明顯身子抖了抖,周邊的氣氛也隨之凝固。

    「至於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更為清楚吧?徐昌順可是跟我說了不少,就連你們那個閣主,他也說了。要說這人真不能蠢,蠢如徐昌順也算是極品了吧,恐怕現在閣主會因為甩掉了一個麻煩,而開心。」

    清清不驚不懼,話語間難掩的嘲諷與譏笑,目光清冷地直望著黑袍人。

    「白清傲,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已經當真就能開起染房了。」黑袍人還未開口,身旁就竄出了數道身影,那架勢還真是令人害怕啊。

    清清拍拍胸口,一臉『我怕怕』的樣子,眼中卻笑意不減,「可怕,還真是可怕,我白清傲別說是三分顏色,就是一分沒有,照樣開染房。」

    「還真是與傳聞中的一樣,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站在黑袍人另一邊一直保持沉默的一人,在此刻發出了一聲輕弱近似自語的話。

    「看來你們對我調查的還蠻透徹的,連我是什麼性格都知道。既然這樣那就好說話了,何不把你們閣主也邀了來,這樣大家面對面,三三六六把事情給說清楚,不是更好?」清清沉穩冷卓,這次她定要叫那閣主在她面前現行。

    龍成訣是前生爺爺留給她的唯一東西,而且據爺爺告訴她,龍成訣除了龍堂的後人,是絕對無法習成的。

    那麼那個閣主很有可能就是與她同脈同宗的人,可為什麼她到現在所碰上的人中,如秦修楓、徐昌順等人,都不是龍堂中人,為什麼也可以?

    爺爺是否還有什麼沒有告訴她?

    守住龍成訣是她在爺爺臨終前許下的承諾,上一世未能完成的使命,這一世她必須要完成。

    不管閣主藏的有多深,她都必須把他揪出來!

    「長老,如此狂徒豈能容他這般囂張下去。」那些跳出來的人,紛紛向著那黑袍人說道。

    清清暗中與莫離與暗帝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裡都明白,若是交起手來,也不會得到什麼便宜。

    但是這一戰,清清卻異常堅定,就算會傷上加傷,她都不想要放過這個機會!

    「都退下去。」黑袍人卻低喝自己的屬下,他略略抬了抬,那尖銳的目光從帽簷下射來,笑道:「嘁嘁,門主何必這麼急,閣主可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見得了的。」

    「切,說穿了還不是藏頭露尾。」清清不屑的皺了皺。

    「不過麼......」黑袍人袍邊因清清的話而微微晃動了下,卻在轉瞬間平復了,隨後緩緩地道出:「這次我們之所以會前來,不為別的,只為門主身上的戰龍攜呈,還有莫離太子身上的咒龍淺殤。」

    「說了半天,原來是來搶我們的黑龍來了。」清清呼出了一口氣,似恍然大悟了般的看向那些人,「這仗勢看來是勢在必行了,恐怕我若是與莫離太子不交出黑龍,你們是不會罷手的吧?」

    「門主果然是個明白人,老夫說一句話,你便全明白了,那可就真是省去老夫不少的口舌。門主與太子可是願意?」黑袍人到目前為止,一直

    都做到謙讓有禮。

    可這份謙讓在清清等人的眼中,可比那些把神情都表露在外的人,更令人在意與害怕。

    那被喚為長老的黑袍人,他所持有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或許到了他們無法估計的地步也說不定!

    「長老,換做是你,你可會願意?」清清細瞇了下眼睛,旋即倏然打開,「簡直是廢話連篇!」

    「嘁嘁,看來談判破裂了,那好吧。」黑袍人似料到如此結果,倒也沒有什麼意外,他笑著搖了搖頭,人往前走了幾步。

    死靜的氣氛,籠罩著徐家莊,清清沉默的看著那個黑袍人,忽然猛的前踏了一步,這一步的踏入,立刻讓在場所有人全身緊繃起來,淡淡的黑氣若隱若現的開始繚繞而出。

    「這就是戰龍攜呈的力量麼?嘁嘁,真是漂亮的黑焰之氣,不愧是戰鬥力最高的戰龍。」黑袍人望著那被黑氣所繚繞的清清,嘴中發出讚歎聲。

    「清傲......」莫離腳步跨前,欲要去阻止清清。

    清清卻回眸給了他一抹安撫的微笑,這一次,她不會再有所退讓,這一戰她必須要親自來。

    爺爺的托付,她必須親手去守護!

    莫離的腳步硬生生地在那一笑中止住,心中縱然擔心,可也只能讓她去。

    「放心,有攜呈在,至少不會讓她送命。」淺殤用小手拍了拍莫離的臉頰,他可是相當的信任攜呈的力量。

    戰龍可非是浪得虛名!

    若是攜呈的力量完全的打開,恐怕就是那千年前藍月帝所乘坐的金龍帝君,也未必就是對手。

    當然,這個都是淺殤一人的遐想罷了,至於真假性有待考證!

    從旁而來的尖銳勁氣,讓得清清眉頭大皺,霍得拔出了腰間的金尺猛然朝那來聲處狠狠地砸了過去,雙腳微彎,旋即沖天而起,肩膀一顫,一雙藍紅雙翼展現而出,沒有絲毫遲疑,雙翼展動,便是對著黑袍人狂掠而去。

    「拿下白清傲!」

    望著那沖天而起的清清,黑袍人一聲厲喝,雙袖一甩,適才衝前的三人身體都是一個微顫,居然是緩緩消失,再度出現時,已是成三角之狀,將清清地退路,完全阻擋,三姑澎湃的力量自三人體內湧盛而出,強大的壓迫力,將清清牢牢鎖定著。

    天空之上,三人,背後顏色各異的羽翼緩緩扇動著,因為龐大力量外溢的緣故,竟然是使得周圍的空間,略微有些虛幻。

    「拿下他!」

    隨著黑袍人聲音落下,那攔在清清面前的三人,渾身氣勢猛然大漲,磅礡的氣勢壓力,猶如即將而至的雷霆風暴一般,籠罩了整個徐家莊!

    大戰,一觸即發!

    ...............


                  146 天靈開啟

    隨著黑袍人聲音落下,那攔在清清面前的三人,渾身氣勢猛然大漲,磅礡的氣勢壓力,猶如即將而至的雷霆風暴一般,籠罩了整個徐家莊!

    大戰,一觸即發!

    瀰漫徐家莊的磅礡氣勢,直接是讓的清清身形急速下降了十幾米,方才將胸口那股氣悶之感化去。

    她抬頭凝重的望著那在前的三人,心中大感棘手,這三人絕不容易對付,那黑袍人看來打算一擊命中,才會一下子就派出了這麼三大強手。

    看來他可比徐昌順要謹慎多了,至少不會輕敵。

    徐家莊之上。所有人皆是抬頭望著天空上的戰局,對於黑袍人派出的三大強者,都感到了一些驚訝。

    金烏門門主明顯受了不輕的傷,要不是這樣剛才迎戰海天一的時候,也不會輸得那麼慘烈,要不是莫離出手,恐怕這金烏門門主早就命喪黃泉了,哪裡還輪得到他們這些人跳出來打。

    當然,抱著這個想法的,除了他們連帶著黑袍人身邊的己方,也皆是意外,他們可是一直都在旁觀看了這個過程,那叫白清傲的小子,根本無需派出這樣的陣勢,光是一個寒冰心就足以讓白清傲消失了。

    「魯長老,用得著麼?」站在黑袍人身邊的一人,湊近問道。

    「用不用的著,一會就知道了。」

    黑袍人這一舉動,自然有著他的顧慮,只是這個顧慮恐怕還沒有人察覺到。

    不,或許有察覺到了,黑袍人那藏匿在帽簷下的眼睛,不僅朝著那站在不遠處的暗帝瞥了眼。

    是自己的錯覺,還是?

    他居然會在意那個男人。

    暗帝適時轉目,看向黑袍人的方向,略略瞇起的眼睛,精銳一閃,卻又瞬息間隱去了,不動神色的臉上,讓人無法窺視......

    不管如何這一次定要將白清傲那小子體內的黑龍攜呈帶回去,必須在閣主面前有所交代才行。

    如果單憑實力,確實他有些高看了這白清傲,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曾經也傳出過白清傲喚出過金龍,若是這小子當真擁有喚出金龍的力量,那麼別說是派出三人,恐怕結合這裡所有的戰鬥力都未必能取勝。

    不過這次看來也不過是謠傳罷了,至於黑龍攜呈,也是做事用法的原因之一,雖然還沒有見到過攜呈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但光是咒龍的力量,就已經讓人有些興奮了,何況是戰鬥力最為強大的攜呈!

    「你真的放心讓她一個去?恐怕那三人不好對付,就算是你我合力,也要被拖延上一陣。如果她拿不出黑龍真正的力量,想必今日真的會敗在這裡。」暗帝望著天空上的四人,淡淡的說道。

    莫離微微皺眉,旋即點了點頭。

    「要是你能讓淺殤去相助,也許戰況就會有所不同。」暗帝忽然轉頭對著莫離笑道。

    「這點我自然清楚,不過我既然讓她應戰,自然是相信清傲,她可不是個隨意就能讓人左右自己意思的人。如果她覺得無法取勝,就不會站出去應戰。」莫離卻搖了搖頭,又道:「清傲必定有辦法。暗帝,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小看清傲了?還是說你對攜呈的力量還有所懷疑?」

    暗帝嘿嘿笑了笑,自然也知道莫離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手,不過若是白清傲當真遇上了危險,他也必定會出手。擁有咒龍淺殤的莫離,看來比想像當中還要難以對付。

    「白清傲只要你放棄反抗,老朽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只要讓我們帶走攜呈。」黑袍人雙手負於身後,抬頭望著天空,大聲道。

    清清嘴角一撇,冷笑了一聲,目光緩緩掃過,尋找著突破的良機。

    不過片刻之後,她便是失望的放棄了這一奢望,對面的三人無論是實力還是戰鬥經驗,都是遠遠超過她。

    防守之間,幾乎沒有絲毫破綻。

    瀰漫徐家莊的氣勢,更是將她的魂鏈都壓迫的開始出現了難以控制的現象。

    要是在這樣下去的話,三人若是聯合一氣的話,恐怕她會當場被震得吐血也不一定。

    望著那沒有絲毫理會話語的清清,黑袍人衣袂微微輕掠了下,緩緩吐了一口氣,當下不再廢話,手掌猛然揮下,沉聲喝道:「抓住他。」

    黑袍人喝聲剛剛落下,天空之上清清便是猛然對著徐家莊之上那些堂客暴沖而下。那簡直像是在胡亂的衝撞,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頭緒可循。

    暗帝卻在清清有此舉動前,就命絕剎將周圍的暗殿戰士撤離到安全的地方。一時間中間所出現的都是徐家莊的那些堂客,面對爆射而來的清清,他們絲毫沒有抵抗,一時間哀嚎遍野。

    「哼,小子,不要在無為的抵抗了。」

    可惜,清清的企圖,並未有逃過那三人,其中一人背後雙翼一振,便是化為一陣狂風,再度出現時,居然便已經是在清清下撲的路線之上。

    「老鬼,還真是有些能耐。」緊皺著眉望著那阻擋了路線的人,清清低聲罵了一句,背後藍綠色雙翼微微震動了下,身體強行扭轉,而身體甘岡一轉,那人便是詭異的閃現在她不遠處。乾枯的手掌對準清清,淡淡的喝道:「封——火——」

    隨著音落,鋪天蓋地的炙火自其掌心中噴射而出,旋即化為一縷縷猶如實質般的枷鎖,對著清清疾電般的纏繞而去。

    火枷速度極為快捷,眨眼時間,便是囊括了清清週身所有範圍。

    那人手掌猛然一翻,火枷急速收縮,旋即擴大變得就似一座火牢,將清清鎖住在中心。

    徐家莊上的那些人張大著嘴望著那幾乎是一個回合,便是將金烏門門主抓捕的人,皆是忍不住的驚歎了起來。

    沒想到那些突然出現的黑袍人,竟然強到了這一地步。

    那可是連龍堂都敗在其手中的金烏門門主啊,竟然僅僅是一個回合,便是被擒住了,兩者間的差距,果然大的很。

    天空上,那位施展封-火-的人,剛欲收回火,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噗——」

    一道輕微聲響傳來,那密著火的牢中,猛然間噴射出一道白色身影,身影所過之處,那足以承受狂潮颶風的火,卻是瞬間化為一片虛無。

    「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

    望著那衝出火的清清,四人齊齊一怔,旋即眉頭又是齊齊一皺,互相對視了一眼,四人身形再度展動,瞬息間,只聽得天空上火風聲陣陣,就連那四人的身影幾乎都難以看清楚了。

    眾人就只能看到那包裹在橙色火焰之中,不斷的躲閃的白影人,因為要躲避那其間投射而來的火攻,看上去略微顯得有些狼狽。

    這樣的攻擊與躲閃維持了將近一刻之後,那人開始顯露出一絲不耐煩起來。

    當下也不再因為清清體內的黑龍攜呈而有所顧忌的小心翼翼,四人就像是彼此說好了般,當身影再度掠閃出現時,已分別佔據與清清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中心處,而當四個人站定不過眨眼間的時間,四人掌心齊齊迸射出炙熱的火焰。

    把清清硬是逼退到了最中心,不容她做出任何的反應,而就在同一時間內,四個人齊齊高呼:

    「封——火——盤——印——」

    四人的聲響,尚還在天際迴盪時,天空出現了一張四角形的巨大火網,火網每一邊都是一種顏色,一共四種顏色,每一種都迸射出同等熱量的火,而在四條顏色平行交接時,清清已被團團圍困在其間,不得動彈。

    而那燃燒著火焰的四條線在圍捕住清清的時候,突然開始發出更為耀眼而熱度更高的火焰,幾乎連帶著清清這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雖然秦修楓所贈予的力量並不弱,可在這四人面前,卻彷彿大人與嬰兒,懸殊之大確實出清清意料之外。

    恐怕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遇上過比這四人更為厲害的對手了,光是想到此處,那身為這些人的統帥的閣主,力量又將會是何等的恐怖。

    「該死的。」望著那一時間居然毫無辦法摧毀的火網,清清咬了咬牙,低聲咒罵了一句。

    清清在火網之中,絞盡腦汁想要脫困,可惜,在那四人再次催動火力的時候,那本是圍困在四周的火網,居然在一點一點縮小。

    望著不斷地縮小的火網,清清說不著急那完全是騙人的,現在恐怕真的已經找尋不到別的辦法了,除了攜呈外,她根本別的路可走。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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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8:40 |只看該作者
    只不過——

    [求本尊,求本尊就考慮幫你,不然你就自己想辦法。]攜呈滿腹嘲諷的話,自清清的腦海中迴盪開來。

    清清再度咬牙,她這個奴隸就是太過不合作了,儘管很多次攜呈都出手相助,可是清清知道,攜呈並非是出於自願,完全是因為她手中的郝天羽。

    如果沒有郝天羽的鎮壓,恐怕攜呈早就衝出了她的身體,離開了。

    一想到此處,清清就怎麼不願意開始求攜呈!

    [我死了不是更好,那你也就解脫了,看那些人力量這強大,想來你以後的新主人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奴隸,你應該很開心吧。終於不用在承受我的控制了。]

    [你這娃兒,這脾氣怎麼就這麼倔強,低個頭就這麼難麼?本尊這可是在給你台階下,說句好聽的本尊也就幫你了。]攜呈皺著眉,他還真是沒想到,都到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了,這娃兒居然還在計較這個。

    真不知道是她太過自傲,還是太過愚蠢。

    [我偏不,你要幫就幫,你不幫就算了,我龍清清這輩子就是不會對任何人低頭求饒!]倔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動她,何況這不單單是關係到什麼面子的問題,而是她能不能真正的馴服攜呈。

    若是每次都在危機關頭,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攜呈出手,那還不如死了拉倒!

    炙炎的熱氣,正在不斷地侵蝕著清清的身體,就連靈魂也像是快要被點燃一樣,渾身都處在火海當中。

    必須要想辦法從這火海當中脫困出去,可以目前薄弱的力量,根本無法成功,到底自己應該怎麼做,怎麼做才可以——

    她不斷地催動著力量,身後的藍綠色雙翼也在她不斷擊打週身的火時,而顫抖連連。

    此刻的龍清清,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鳥兒,無論怎麼振翅,都無法逃離那張巨天火網。

    徐家莊之內,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就連大氣也沒有人敢喘息一下。

    無數道目光都齊齊放在那正被火網所圍困住的金烏門門主,這樣的變數還真是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對於那即將被擒拿住的清清,暗殿中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望向那道站在最為前方的黑影之上。

    就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會否有所行動。

    暗帝並沒有任何舉動,只是目光卻緊緊地瞥望了眼,身側的莫離。

    只不過那將白清傲視為寶貝呵護的莫離,居然紋絲不動,不見其任何的行動,這倒是讓暗帝有些意外了。

    殊不知,莫離此刻正與咒龍淺殤,對此事展開了對話。

    淺殤有些猶豫的問道:[小離離,真的不去幫白清傲嗎?]

    [淺殤,你相信攜呈麼?]莫離反問。

    [當然相信了,淺殤最相信的人就是攜呈,當然還有小離離。]淺殤歪著腦袋,想了想後,說道。

    [淺殤為什麼這麼相信攜呈?]莫離又問。

    淺殤這次絲毫沒有考慮,道:[攜呈是淺殤的愛人嘛,對自己愛的人,淺殤怎麼可能會不去相信他?]

    [嗯,所以我也會去相信自己所愛的人,相信淺殤所愛的人,攜呈一定會幫助她的,她也一定會尋找到解困的辦法。我們就為自己所愛的人加油吧,淺殤。]

    [小離離,我突然覺得你好有學問哦,說的話居然比我這活了上千年的黑龍還要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有攜呈了,指不定我會讓你做我的愛人哦。]淺殤十分認真的說道。

    [哈哈,淺殤可不能三心二意啊。]莫離笑著搖了搖頭。

    [嗯。]淺殤點了點頭,他仰起頭,看向那仍是被團團圍住的清清,眼中略略斂了斂目色。

    清清仍是在不斷地擊打著那些圍困住自己的火網,不管是否湊效,她都不能停止,一旦停止,恐怕自己就真的難以逃脫了。

    就在清清為此犯愁時,腦海中居然冒出了咒龍淺殤的聲音:[攜呈,為什麼你不幫你的御龍使?]

    對於淺殤的出現與他的質問,攜呈也是一臉愕然,卻仍是擺著臉,冷冷地低喝道:[你來做什麼,我的事不用你管,回去。]

    淺殤卻搖著頭,說道:[不,我不回去,攜呈剛才還說我,為什麼現在卻不輔助你的御龍使?攜呈的話難道是騙人的?]

    [我堂堂第一戰龍攜呈說的話,你居然敢說是騙人?]攜呈挑高了眉,俯視著淺殤。

    [那就做給我看啊,你剛才是怎麼訓斥我的啊,你自己想想吧。]淺殤居然也同樣挑起了眉,毫無畏懼的對上了攜呈投來的犀利目光。

    攜呈雙眉緊緊地揪著,他似有些意外的望著淺殤,這傢伙居然會對他說教?

    若是被其他幾人知道,他攜呈被淺殤說教,那還不笑掉他們的大牙。

    狠狠地咬了咬牙,攜呈哼了一聲:[我還不需要你來說教,哼。]

    淺殤望著轉過身去的攜呈,可臉上眼中卻幽幽浮上了笑意,攜呈就是攜呈,千年來絲毫沒有變,誰都認為他是最為冷酷的黑龍,可他卻知道攜呈不是,攜呈比任何人都來得溫柔,只是他不懂得表達。

    淺殤很聰明,只是別人不知道他的聰明罷了。

    [淺殤,謝謝你。]清清對於淺殤的出現,與他對攜呈說的話,都清楚地聽在耳中,看在眼中。

    淺殤卻搖頭,道:[其實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要謝就謝小離離吧,我先回去了。]不等清清回應,淺殤就退出了攜呈與清清的精神波範圍,元神回到了莫離的身邊。

    對於這一小小的靈魂出竅,淺殤頗為感到自傲,當然這是他的秘密,小離離嘛暫時就不告訴他了。

    就在眾人以為清清就要被擒獲時,那一直攻擊火網的清清卻停止了一切的反抗。

    就連身上的雙色羽翼都在慢慢地褪去,她現在靠得不過是兩條魂鏈的支撐。

    她慢慢地環顧四周,淡漠的目光掃過那四人,最後連雙眼也緩緩地合上了。

    「怎麼,那金烏門門主難道放棄了麼?」

    「放棄了吧,明知道打不過,又何必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那小子也會害怕麼,剛才不是挺神氣的麼?」

    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爭議聲。

    「小子,你現在知道放棄了?」黑袍人的話,從底下傳來,那話語間無不顯示著他的心情愉悅。

    看清清放絲毫沒有抵抗力的模樣,他怎會不開心,馬上黑龍攜呈就是他的囊中物了。

    當然,他也不會完全的認為,這個狂人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指不定又是在醞釀這什麼詭計。

    他抬頭,向著那四人暗中下了個指令。

    接收到黑袍人的指令,那四人絲毫不敢鬆懈,反而是越發的緊逼在火網中的人,那不斷地催動的火能,又一次加快了縮小的速度。

    [龍清清,你可聽清楚了,想要讓本尊的戰鬥力發揮到極限,你就必須承受本尊所有的力量,就是不知道以你目前的體能是否能承受得住。]在淺殤的一番挑釁下,攜呈只能暫時與清清合作。

    [能不能承受,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呢?]清清自然也清楚,目前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但是目前如果還縮手縮腳,那到最後死的一定是自己。

    反正都是一死,又何必還有所顧忌,什麼樣的痛楚自己沒有承受過。

    [那好,我先把你的天靈大穴完全的打開,到時候我會釋放我的力量,至於能承受多少,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攜呈最後將話語落下,猛地一聲長吟,自他的嘴中傳出。

    長吟中,攜呈那縮小的身子,慢慢地變淡到最後化為了一縷黑氣,黑氣緊緊地貼服著清清的身子,從下盤處一點一點的往上移動,最後緩緩地漂浮在清清的天靈處——

    清清雙手慢慢地握起,又快速的緊握住,胸口微微起伏了下,似做好了準備,就只等著攜呈打開她天靈大穴的那一刻到來......

    ...........................



                  147 劫後重生

    清清雙手慢慢地握起,又快速的緊握住,胸口微微起伏了下,似做好了準備,就只等著攜呈打開她天靈大穴的那一刻到來......

    望著懸浮在天空上仍是被火網困住的金烏門門主,下方揣測紛紛,就在大家都以為清清放棄抵抗的時候——

    那本是風平浪靜的四周,忽然起了風,風勢一點一點加快速度,一點一點增強勁道。

    原本只是輕弱的微風,卻很快就變成了狂風,席捲著大地。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颶風亦不過是個開端,當風勢逐漸壯大的同時,那在天空之上的人終於起了變化。

    自龍清清的腳底下,開始飄逸出兩股黑氣,黑氣緊緊地貼附著她的身子,宛如兩條有生命的靈蛇般慢慢地往上爬行。

    清清能清楚地感受到力量正一點點滲透她的肌膚,摻入到她的體內,那種身體慢慢被撐大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這樣的轉變直到兩條黑色遊走至她的額頭,清清的臉出現了變化,緊皺著雙眉,雙拳也因體內那膨脹的感覺而緊握住。

    難受,從原先最開始的舒暢到現在的難受,就似一個本是被抽乾的軀殼內,突然被注入了生命而恢復了生氣,可當生命過多甚至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範疇,那就變成了一種疼痛。

    皮膚都像是在從內到外擠壓著,整個人也不由得膨脹起來,原本清瘦的身子就似被吹大了一般,鼓起了不說,更是有被撐破的危險。

    [極限了麼。]攜呈的聲音自清清的腦海中傳來。[本尊的力量可還沒有釋放百分之三十,娃兒你就已經撐不住了麼?]

    淡淡的話伴著濃濃的失望,顯然攜呈也已經感受到清清的身體無法再繼續下去。

    若是在強行把自己的力量灌入她的體內,自爆也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

    [繼續。]清清卻僅是皺了皺眉,確實很難受,可要是現在就讓攜呈放手,自己別說是勝算,就算是活命也成了一件奢望。

    不管是多大的疼痛,她都會撐下去的,就算身體會因此而被撐破,她還是義無反顧。

    攜呈在清清的話中,低笑了一聲,道:[等得就是你這兩個字,就算你現在想要抽身,本尊也絕不會允許。]

    隨著攜呈話音的落下,清清整個人不禁因那忽然變得強猛的力量,而頂的往上一揚,本就沒有綁縛緊致的髮箍一下子就被崩裂成了兩段。

    一頭如墨汁渲染的黑髮,瞬息間飄揚在風中——

    緊握的雙手卻更為緊握,指尖甚至已經因那份痛苦而深深地嵌入在皮肉當中。

    種種過往卻在這一刻,如走馬觀燈般快速的在她的腦中浮現......

    前世今生不斷地交替著,那一幕幕畫面,宛如要將她腦海中所承載的盡數挖掘出來,腦袋就似快要爆炸了般的發著脹痛。

    這已經不是難受與痛苦,而是生與死的一線掙扎。

    自己還是不行麼,她的資質也不過如此。

    到底自己是憑什麼走到了這裡?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了,可又好像是她太過高估了自己。

    總之,她對自己的能力竟然產生出了質疑——

    爺爺,清清最終還是沒能遵守與你的約定,保護好龍成訣。

    前生所沒有能完成的,今生還是不能去完成,除了一份不甘外,她又能做些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麼,要學會保護自己,你總是這麼退讓怎麼行,你越是退讓越會讓他們看不起你。]

    飄飄——

    突然竄入在腦海中的話語,讓清清哭笑不得,飄飄總是這麼強勢,她從小就被譽為天才,永遠都站立於人前,而她從小就被說成廢物,永遠只能站在角落。

    她羨慕過麼?

    曾經也許羨慕過,但是,那也不過是曾經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成不了飄飄,哪怕她其實並非是個廢物,可就算是金龍加身的自己,也不會去成為飄飄那樣的天才。

    為什麼?

    是怕失敗,亦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成為天才的資格。

    [混賬,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能給本尊睡覺!]

    [睡覺?]清清茫然,她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覺了。

    [想死本尊絕不攔著你,可你要是浪費本尊的真元,就算死了,本尊也絕不會輕易饒了你。]

    攜呈怒吼的聲音,現在傳入清清的耳中,居然出奇的悅耳,奇怪的感覺,好變態的心理變化。

    [我知道......]就算攜呈不說,她也絕不會容許自己死在這裡,什麼天才什麼廢物什麼資質,那些她一文不值的狗屁東西,她要是介意又豈會裝傻充愣這麼多年!

    [知道還不快點睜開你的眼睛,你要本尊消耗多少真元才甘心!]

    攜呈吼聲越來越響,越來越粗暴,他現在哪裡還有傲,簡直就是一條暴龍!

    清清並不知道,剛才在她回顧過往的時候,其實是肉、體與精神都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神經出現了短暫的崩裂狀態,才會出現了那種幻覺。

    若不是攜呈及時的出聲,恐怕她將會永遠彌留在那些過往中,而無法轉醒。

    至於外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兩道身影早在清清喪失意識時,從地面上爆射而來,不顧火網的衝擊,衝入到了火網裡面,試圖去救那在內的人。

    莫離雖說信任清清的能力,可在看到她身體的變化,與那最後發出的淒慘叫聲中,還是沒能繼續等待下去,身體本能的就飛射了出去。

    至於另外一人——

    莫離看向與自己並肩在一起的男人暗帝,他確實有些意外,暗帝居然也會出手。

    這樣的情況,不禁讓他想起了在望坐峰上,也是如此,他與暗帝同時出手,都只是為了她——

    「我來想辦法牽制那四個老怪物,你救清傲。」莫離雖然很想要親自救她出火網,可目前他必須要先牽制住那四人,而所能倚靠的力量就是咒龍淺殤的咒之力,沒有比『黯然**鎖』更適合這項工作。

    暗帝倒也沒有退讓,應了聲,他一抖黑袍,將自己整個人都緊裹在黑袍中,人一點一點傾前,居然想要這樣直接衝入火網當中。

    莫離望著那不顧灼焰的男人一眼,不敢有片刻的分心,急忙收回心神,專注在那四人身上。

    雖說這是以力產生的火焰,卻比真實的火來的炙熱,就算身上有黑袍加以防禦,暗帝仍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不斷地噴在皮膚上的火苗,那份灼痛可不是假的。

    沒想到她居然就是在這樣的火堆當中,拚鬥了這麼久......

    想到此處,暗帝上前推進的速度又加快了些,而心尖上那傳來的刺痛,令他蹙眉中。

    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只知道他居然在心疼她——

    「居然自己送上門來,這次閣主必定會賞賜我們,一下子就能擒獲兩條黑龍,外加一個暗帝。」四人居然對暗帝與莫離的出現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更別說是慌亂,反而是沾沾自喜,宛如就等著他們送上門,自投入網。

    「癡人說夢話,區區一個火網就想要困住本帝!」暗帝在旁嘲諷聲傳來時,又是一抖黑袍,頃刻間黑袍在抖動中往前鼓起,猶如裡面被灌注了大量的液體,黑袍與火的糾纏中,四周隱隱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蒸氣。

    這一現象,讓那四人到是一驚,他們的封火居然這麼輕易就被轉化為了虛無。

    只是在片刻的驚訝過去後,四人將封火之力更為增強,火直接洶湧上暗帝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焚燒了起來。

    「暗帝......」莫離察覺到暗帝那邊的情況,欲要過來。

    「別過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誰也不需要為誰分神。」暗帝卻適時的阻止了莫離。

    強烈的**產生,他必須要親手將她從火網中救出,必須親手——

    根深蒂固的想法,不容任何人來破壞!

    莫離身子一晃,他瞥望了一眼背對著他的暗帝,最後也只能轉過了頭去。

    確實,現在他不能分神,不然別說是救白清傲,就連暗帝跟自己也會死。

    莫離合了合眼睛,再次打開的時候,裡面已然恢復了平靜,無色的眸子甚至盈盈閃著懾人的冷光,低呼道:「淺殤。」

    呼聲中黑氣瞬間隴上,將他層層疊疊的包裹在黑氣中,四股細長的黑氣分別打向那四人。

    然而,出乎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四股飛射向四人的黑氣,居然被從下方射來的另外幾股力量打散。

    莫離整個人因那份衝擊而微微晃動了下,才得以穩定。

    他低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那黑袍人的前方,一字排開又戰出了四人,剛才那擊散黑氣的力量就來自那四人身上。

    看來不單單是他與暗帝出手了,就是黑袍人那邊也派出了人。

    情勢變得十分嚴峻,目前他們佔的也不過是個人數,這戰鬥力還真不好說。

    他跟暗帝被牽制在這裡,以對抗那些強者。

    下面的暗殿中人,自然也有人應對,而且那黑袍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手過。

    顯然他覺得還未到自己出手的地步。

    可就是這份從容,無疑讓莫離感到了壓力,若是這黑袍人出手,這些人恐怕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罷了。

    現在的情況來看,也只能他與暗帝加快動作,救出白清傲再說,不然還真有可能全軍覆滅也說不定。

    莫離以極短的時間對目前的情勢做了一番分析後,打定了主意,專注起心神,再次催動了咒之力,「黑風咒——」

    低喝聲的響起,莫離週身的黑氣頃刻間聚集在一起,猶如化為了一陣黑龍捲風,風所到之處,草木皆死,何況是人。

    暗帝那邊也絲毫沒有鬆懈,他仍是不要命的往火網裡面推進——

    靠得有些近了,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前方人的手臂,「清傲,清傲!!」

    過於強猛的火網還沒有容他在靠近,就又一次將他彈開。

    暗帝被那蜂擁而來的熱浪逼得硬是後退了數步,才得以穩住。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他剛才確實是抓住她了,只可惜沒能將她從火網中拉出來!

    心怒焰突起,氣自己剛才的退讓,居然就這麼輕易的逼退了下來。

    然而,就在雙方各不相讓時——

    有些無奈的淡淡歎息聲,忽然緩緩的在天空迴盪著......

    隨著歎息聲落下,一股冰冷的寒氣,令周邊的氣溫也迅速下降。感受著忽然降低的溫度,那浮在空中的四人位一怔,旋即臉色狂變。

    目光迅速掃向火網之中,火與暗帝黑袍碰觸後,泛起的水蒸氣,幾乎籠罩了其內的一切,一時半會竟是外界無人能窺覬裡面的動靜。

    只不過火勢確實在變弱,並且火網沒有再繼續的縮小,反而是被那股恐怖的寒氣漲的快速膨脹。

    望著那越來越弱得火勢,四人臉色瞬間的極為難看,急喝道:「小心。退。」

    喝聲剛剛落下。

    一股恐怖寒氣猛然再度暴湧,頓時,那即將達到極限的火網,終於是忍受不住這般巨大負荷。隨著一道響徹天空的巨響,那由四人所凝聚而成的火網,居然便是生生的被強行震裂。

    無數道目光駭然的望著天空上那急速後四人,片刻後,視線瞬間轉移向火網炸裂之處。

    那裡,三道人影,若隱若現。

    下方,黑袍人帽簷下的臉色,亦是在這一刻變極為難看。

    「莫離,我不是說過,這裡交給我麼?」淡淡的聲音,略略帶上了點生氣。

    「清傲?」莫離回身,怔怔地望著那在霧氣中漸漸地出現的清清,只是當他的視線變得清晰時,身子不禁一震,「你......」

    霧氣的消散,那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清清此刻宛如天神降臨,那一身耀眼的銀色盔甲將她襯得英姿颯爽,那一頭沒有束縛的黑髮,在銀光下則色出一層淡淡的白光,整個人就在這銀光中,傲然於天地間。

    然而,那雙原本合起的眼睛,也在這一刻緩緩地打開......

    那雙本是黝黑的雙瞳,竟然轉變成了詭異的白銀之色!

    隨著雙瞳轉化成白銀色,凌厲森冷的殺意,忽得陡至頂峰!

    一股濃墨般的黑色風暴,也是瞬間以其為中心點,猛然爆發而起,而在那巨大的風暴之內,隱隱間還有著銀色雷電閃爍,轟隆隆的巨響,令得人心神劇顫。

    如此轉變令人措手不及,甚至不清楚到底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戰龍甲,這是攜呈的戰龍甲。」淺殤冒出的聲音,終於拉回了震懾中的莫離,他茫然道:「戰龍甲?」

    「是,我們黑龍也是各有各的力量,每條黑龍都有自己的領域,就像我是咒,以咒力戰鬥,而攜呈他的力量就是戰,也就是所謂戰鬥力。攜呈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其實這千年來從沒有人見過,而且見過他穿戰龍甲戰鬥的人,恐怕就是寥寥無幾,戰龍甲是攜呈用上了億萬年的九瑟銀石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其戰鬥力之強大,連我都不清楚。」

    淺殤的話,雖然說得十分清楚,可聽在莫離的耳中,還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她得到了不得了的力量。

    確實她應該生氣的,自己居然到最後還是沒能管住自己,要相信她才是。

    暗帝望著那在銀光中漫步走來的女人,眼中一陣恍惚,他竟似真的看到了帝君天降。

    她若不是女子,若不是女子......

    不,就算她是女子,也已超越了任何男子,帝君或許當真是對她最佳的寫照。

    金龍加身時,他就

    隱隱已經感覺到了。

    這次又是——

    莫名的心顫中,卻又伴著掩不住的興奮,如此矛盾的心理,大概也就只有她才能給他這種感受了。

    清清自己也沒有想到,攜呈的力量會這麼強大,強大到令她咂舌也不為過,身上這一身銀光爍爍的戰甲,猶如水晶精雕而成,每一個連接處都能讓身體發揮到最大極限。

    這就是攜呈的戰龍甲,而如今居然就穿在自己的身上。

    手不禁撫摸上那從額角斜伸而下的面具,指尖傳來的是絲絲涼意,不冷,只會覺得有些涼。

    很舒服的觸感,看似厚實,穿在身上卻輕如羽毛,壓根感受不到什麼重量。

    「本尊的戰龍甲,可不是輕易拿出來的,今天就便宜你這娃兒了,本尊也要讓他們瞧瞧,本尊的御龍使,可是隨意就能令人蹂躪的。」攜呈的話自清清的口中傳出,又是令人一驚。

    只道是黑龍為御龍使所用,卻還沒聽聞過黑龍能與御龍使合二為一。

    「我就知道攜呈不會放著自己的御龍使不管的。」淺殤笑瞇著雙眼,瞧著那凌空而上的人,果然是他看中的男人,就是不同凡響。

    「嗯,確實。」莫離點頭。

    「小離離,我們也不能弱了,攜呈都發威了,我也要。」現在就算莫離不說,淺殤也是躍躍欲試,決不讓自己落於攜呈之後。

    「好。」淺殤的上勁,莫離看在眼中,笑意閃露。確實不能停下來,她與他的距離看似有點拉近了,可又很快就被拉遠了。他若是不知進取,又怎麼能跟上她的腳步。

    「四剎!」暗帝快速的一轉身,人從空中落下,長袖一揮,喚來了自己的近身四大護衛——四剎。

    「帝。」四剎紛紛掠向前來。

    「傳令下去,不容任何人去妨礙金烏門門主,違令者殺無赦。」暗帝目光森冷的瞥向那黑袍人,說的話無疑是對他而言。

    黑袍人低著頭,帽簷下那雙眼睛幽幽閃爍了下,卻沒有做出任何聲響。

    「可算是回來了,現在終於可以放手一戰了。莫離,你可不許再出手了。」清清揉了揉脖子,她還真是死裡逃生了一回合後,又重返陽間了。

    「好,我不出手,不過,我也不會容許任何人妨礙你的。」莫離笑望著清清,回眸間目光看向下方那四人。

    「嗯。」清清應了聲,她瞥了眼下方的黑袍人,嘴角略略揚了揚,旋即舉目,看向剛才令她苦不堪言的那四人,開口道:「這次換我跟攜呈讓你們嘗嘗被困住的滋味。」

    話語還未消失,巨大的黑色風暴又起,比之先前更為巨大,足有巨大的鬥氣風暴,足有將近十幾丈龐大......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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