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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iayue3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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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丫小圈] 代嫁狂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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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2:09 |只看該作者
168 夜深了

    楚歌慢慢地抬起手,手中一縷淡泊的白芒從他的指尖透出之際,他眼角竟瞟到了一道身影,目光倏然一斂——

    「鷲!」楚歌聲音一沉。

    白鷲巨大的翅膀在空中猛烈的展動起來,颶風更甚先前,楚歌踏著風,一躍而上,站立於白鷲的背脊上。

    [看不出來這小傢伙的力量這麼強大,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娃兒,上古神獸的力量豈止是一些。]

    [不過看來楚歌也不弱。]

    [不弱?難道沒看到......]

    [看到什麼?]

    [沒什麼。]

    清清蹙眉,是不是剛才她看漏了什麼,攜呈分明是有話,可又不想告訴她。

    [奴隸,這批黑衣人是什麼來頭,你看得出來麼。]

    [你這金烏門門主是擺設麼?]

    [我有你活得那麼長,我知道的絕對不比你少。]

    [切。]攜呈冷哼一聲,道:[這批黑衣人的招式看來,也不過是華麗有餘,實力卻十分差,也不過是五流角色,至於到底是什麼人,這本尊可就真看不出來。]

    [這不廢話麼,這點我要是都看不出來,還怎麼在藍月上混。]

    [你這娃兒,本尊說不是,不說也不是,你是不是純心找茬?]

    [噓!]

    清清收回了思緒,目光再次看向前方。

    白鷲的力量著實非比尋常,即便楚歌沒有出手,那些黑衣人明顯不濟,別說是擊殺楚歌,就是靠近都不可能。

    被白鷲捲起的颶風,吹得連站立都困難,有些弱點的,甚至被這風就擊打著身負重傷。

    真是慘啊!

    這根本就不必她出手,楚歌應付綽綽有餘。

    還不如說是玩兒。

    清清正打算悄然撤退時,腰上忽然被纏上了什麼,心中一驚,雖然已快速的做出了對策,可還是沒能逃過......

    這是——

    這不是當日楚歌對付赫憐祁所用的天蠶絲麼——

    天蠶絲的厲害之處,被纏住以後無論如何掙扎都沒有用,要不然那日赫憐祁會這麼乖讓楚歌牽著走。

    清清回身,舉目,瞧著前方,楚歌仍是站在白鷲的身上,位置並沒有絲毫的變動,離她足有百米遠,這傢伙的眼力還真是厲害的可怕。

    腰上被一扯,清清整個人乘風而起,向著那不遠處的男子而去——

    楚歌瞧著被天蠶絲捆綁住的女子,俊美的臉上,揚起笑意,他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本王還在想,是那隻貓兒這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湊熱鬧,原來是你......」

    「楚王爺還真是會演戲,這天下人若是看到現在的楚王爺,必定會嚇得不輕。」清清微微掙了掙身子,楚歌認出自己的白清傲倒也沒有什麼習慣的,在飄絮院楚歌就見過她,只是為何他會知道她是女兒身?

    是暗帝告訴他的?

    除了暗帝意外,她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將白清傲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告訴楚歌的。

    「呵呵,那也只能說本王有這方面的天賦,要不然怎麼會讓這天下間這麼多聰明人,都上了當呢?」楚歌笑著,湊近她。

    白清傲,確實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怎麼會在這裡?

    「楚王爺還真把天下人都當成是笨蛋了?」清清盡量把手放在身後,免得不小心被楚歌碰到了手腕上的纖淚鐲。

    心一秒都不敢放鬆。

    「是不是笨蛋,本王不清楚,至少門主不是。」楚歌黑凝的眼眸,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蛋,忍俊不住,他竟是伸起手,欲要撫摸上去......

    「楚歌,別太放肆。」清清倏然一直身子,楚歌的舉動太過明顯。

    「不好意思,是本王有些唐突了。」楚歌手指一顫,在半空打了個急轉彎後,放下。

    「還不快收起你的天蠶絲。」清清沉聲低喝。

    「本王這也是迫不得已才會用上天蠶絲,要知道是門主,就不會用了。」楚歌說著,手輕拂了一下,無聲無息的就將捆綁住清清的天蠶絲,收回到袖管當中。

    清清在天蠶絲被楚歌收回後,終於行動活得了自由,而當她再次看向四周時,那些黑衣人早已或死或傷的躺在林中。

    「沒想到楚王爺也擁有上古神獸。」她眼睛斜斜地瞟了眼臨空的龐然大物。

    「本王的底牌可都被門主發現了。」楚歌笑著,他伸起手,喚道:「鷲,回來。」

    在楚歌的叫聲中,白鷲的身體快速的縮小,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樣,展開翅膀,朝著楚歌飛來,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楚歌將手臂收回,看向清清,道:「這就是門主口中所說的上古神獸,白鷲。」

    白鷲在靠近清清時,竟沒在楚歌的吩咐中,展開了翅膀,就撲向了清清,在清清的胸前,親暱的蹭著腦袋,發出撒嬌的嘶鳴。

    清清臉色驟然一變,白鷲這舉動讓她不著痕跡的推了推手,拂開了白鷲的靠近,「楚王爺,你就不怕我把你這寶貝上古神獸給搶了?」

    楚歌眼底拂過愕然之色,旋即笑道:「門主說笑了,以門主的見識,豈會不知,上古神獸既認定了主人,就不會背叛。」

    清清斂了斂目色,白鷲那垂下腦袋,似受傷的模樣,還真是讓她小小的心疼了下。

    這小傢伙真能博人憐愛。

    「看來鷲很喜歡門主,除了本王以外,還真沒有讓一見就能露出如此親密舉動的。」楚歌手輕撫著白鷲的小腦袋,「鷲,莫非你認識門主?」

    「嗚——」白鷲嘶吼了一聲。

    清清心『咯登』了下,說「對於救過它的命來說,它會給予熱絡的回應,這也是理所當然。楚王爺難道不知道白鷲受過傷?」

    楚歌目下一閃,愕然抬頭,道:「難道那日給鷲包紮傷口的是門主?」

    「正是,是這小傢伙命不該絕,遇上了我。」

    「原來救鷲的人是門主。」楚歌摸著鷲的手,微微地停頓了下,他舉目,看向清清,說道:「那本王豈不是要好好的感謝門主一番。」

    「這就不必了,我也沒想到白鷲竟然是楚王爺的上古神獸。」清清說著,打算離去。

    楚歌上前一步,握住了清清的手——

    清清驚得立刻甩開了他的手,目光犀利地射向楚歌,喝道:「楚王爺,若是你再無禮,休怪我白清傲翻臉無情!」

    楚歌手掌稍稍緊握了下,他舉目看向一臉怒色的清清,歉意道:「讓門主受驚了,楚歌成萬千之過,楚歌也不過是想要提醒門主,前方道路難行,是否需要楚歌以鷲送一程。」

    「不需要。」清清斂目,自己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了,這樣反倒讓楚歌懷疑。臉色軟下數分,「楚王爺的好意,清傲心領了。」

    「那門主好走,本王就不送了。」楚歌倒也不在阻攔,瞧著她從自己的視野當中消失。

    他提起自己的手,手指微微彎曲了下,剛才碰觸的硬物——

    「鷲,跟上去,我要知道她的落腳點。」楚歌吩咐著白鷲。

    白鷲嘶鳴了一聲,撲騰了翅膀,展翅高飛。

    ..................................................................

    [白鷲就在後頭,你現在回去就是找死。]

    [這我知道,可我不回去,楚歌若是去找我,還是會有危險。]

    [你還真是辛苦啊。]

    [奴隸,發揮你下這顆千年腦袋,給我想個辦法。]

    [……]攜呈沉默半晌,說:[去拐角處。]

    [哦。]清清雙腳快速的在地面上,輕點了下,沖天而起,在月光下,直朝著拐角處掠去。

    [白鷲這傢伙,還真是窮追不捨,上房頂。]

    [嗯。]清清應著,在攜呈的指揮下,人躍上了房頂,速度不減的朝前方爆射而去。

    [就在這裡,你把郝天羽拿出來,帶在右手上。]

    清清雖感疑惑,可還是以著攜呈的話,手往髮絲間探去,回手間,縈著白光的郝天羽靜靜地躺在掌心中,她快速的把郝天羽戴在右手腕上。

    [你直接回拂躍居,黎明前,本尊自會去與你匯合。]

    [攜呈?——]

    清清還不及做出反應,身子猛然一抖,一縷黑色從她的身上飄出,當她回身之際,只見身邊居然出現了一個與她長相衣著一模一樣的『白清傲』。

    「這是?」

    「別廢話,本尊堅持不了多久,我引開白鷺,你回去。」

    「攜、攜呈?」清清眨著眼,看向那從身旁離去的身影。

    攜呈居然有這樣的力量,他怎麼不早說啊!

    在攜呈的幫助下,清清成功的擺脫了白鷲的追究,疾風般向著拂躍居而去,以自己的腳程,應該比楚歌先到才是。

    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細想,清清快速的回到拂躍居,從窗口翻身躍入,望著漆黑的四周,豎起耳朵,靜聽了一下隔壁房間的動靜,看來楚歌還沒有回來。

    不敢鬆口氣,她快速的把衣裳脫下,翻過來,再穿上,再將一頭黑髮放下,披散在身後,對著銅鏡,重新戴上面具,一切就緒後,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後,直到再也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這才有時間鬆了口氣,她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剛喝了一口水,敲門聲響起——

    握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下,清清急忙放下茶杯,走向門口,打開——

    果然,那站在門口的正是一臉凝色的楚歌,清清張了張嘴,有些意外的問道:「王爺,這麼晚了,還沒休息麼?」

    楚歌眉梢輕揚了下,說:「清清不也是還沒休息麼。」

    「妾身睡了會,這有些喝了,起身喝水。」清清說著,從門口走離。

    楚歌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茶杯,笑了笑,「那本王是不是打擾清清的休息了?」

    「妾身倒是沒什麼。」清清斂下目,走至桌前,問道:「王爺要茶麼?」

    「也好。」楚歌進入房中,目光輕掃了下四周,當他看到床上那疊放整個的錦被時,眼底一閃,卻不動聲色,道:「昨日讓你給我沏個茶,你就跑得沒了蹤影,今日本王可是要看緊你了。」

    「王爺,就算你不看著妾身,妾身也不會跑。何況,妾身能回去的地方,也就王爺的身邊。」清清淡淡的說著,她把斟滿茶水的茶杯遞給楚歌,又道:「茶是好茶,只可惜妾身的手藝不好,王爺可千萬別嫌棄。」

    「怎麼會。」楚歌含笑的接過茶杯,手指似有意無意的碰觸了下,清清的手背。

    清清驚了一下,極力克制下了收回的衝動。

    楚歌瞧著若無其事的將手慢慢地鬆開的清清,笑道:「看來清清已沒有那麼怕本王了。」

    「王爺就不要笑話妾身了,妾身怎麼不怕,您看妾身這手都在抖。」清清說著,伸出微微顫抖的手。

    「你這是......」楚歌歎了口氣,伸起手,握住了她的柔夷,往前一帶,將她圈入自己的懷中,「真是個傻丫頭。」

    清清依偎在楚歌的懷中,她的心狂亂的跳動著,「王爺,妾身說了,自己很膽小。」

    「對了,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覺得你用的熏香味道很喜歡,不知道清清什麼時候能給我準備一些呢?」楚歌含笑的轉開了話題。

    「王爺用的熏香比妾身的好多了,妾身的那些哪能給王爺用。」

    「那可就錯了,這熏香講的就是個味道,清清的熏香讓人聞著很舒心,精神都似被活絡,這豫堯不是也跟你要過麼。怎麼,這豫堯你都捨得給,對我你就吝嗇起來了?」

    「不,妾身絕無此意,既然王爺要,那妾身準備好了,就給王爺。」清清拗不過楚歌,只能答應。

    「好,清清把你的熏香給我用,那我的自然也要給你用,這叫做禮尚往來。」楚歌說著,從袖管內掏出了裝有明月香的小瓶。

    清清臉色倏然一白,她搖頭道:「這太名貴了王爺,妾身就不用了,王爺有這份心就好。」

    「這可不行,我既然說要送你,就一定要送你。」楚歌說著,扭開了瓶蓋,就在清清的脖頸間撒了一些。

    清清只覺得脖子上一涼,整個人都不禁戰抖了下,想要阻止為此已晚......

    楚歌瞧著一臉糾結的清清,說道:「清清就這麼不喜歡我的東西?」

    「不,妾身怎麼會不喜歡......」

    這明月香之所以珍貴,真是因為一滴就能保持很久的香味,她被楚歌塗抹了這麼一波,她要洗多少次澡,才能蓋掉這味道?

    「清清......」楚歌仰起頭,鼻尖輕輕地蹭過清清那被撒了明月香的脖頸,聲音竟帶上了幾分沙啞。

    清清輕顫著身子,「王爺,夜深了。」

    「夜深了......」

    「王爺該回房歇著了。」

    「不回。」

    「王爺。」

    「乖,別說話,就讓我這樣抱你會兒......」

    「王爺,這樣你會累得,妾身很重。」

    「怎麼會,我倒是希望你再豐腴些,現在抱起來有些不舒服。」

    「......」

    清清無言以對,楚歌根本就不讓她有機會反駁。

    望著幽暗的房間,淡雅的香味,滿溢在房中,沉寂的空間,竟是楚歌那略帶粗嘎的呼吸聲——

    他抱著她的手正在一點一點加重力量,讓清清整個身體不得不靠向她,身體間的空隙又被擠搾一空。

    溫度正在慢慢地往上攀升,明明不熱的天,卻讓她有種燥

    熱感湧上。

    「清清......」

    「嗯。」

    「我們洞房吧......」

    清清身子在楚歌的話中,倏然僵直了起來,他是說真的?

    「呵呵,嚇到了?」楚歌仰起頭,瞧著臉色慘白的清清,歎了聲,「我是不是對你太不好了,讓你就這麼怕我碰觸你。」

    「妾身只是沒有準備好。」清清咬著唇,斂下了目。

    「那就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在洞房吧。」楚歌伸起手,寵溺的揉了揉清清的前發,「確實晚了,你睡吧。」

    說著,楚歌扶著她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走向床榻前——

    清清忙著扶她上床榻,又為她蓋上錦被的楚歌,那溫柔的模樣,就連燭火的光芒都柔和了下來。

    「王爺......」

    「噓。」楚歌蹲下身子,摀住了她張開的嘴巴,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清清,除了讓我留下來的話,別的什麼都不要說。」

    清清猛地抿緊了嘴巴。

    楚歌看著,啞然的笑了笑,無奈的搖著頭,收回了身子,低眼,在看了看一臉戒備他的清清,長歎了一聲,轉身離開——

    清清躺在床榻上,聽著那腳步聲一點一點遠去,直到關門聲的傳來,她才猛地掀起了被子,坐起了身。

    房中的燭火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不覺中她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脖頸......

    明月香的味道,仍是充斥在房中——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越來越不明白,越來越迷茫起來......

    ..................................................................

    楚歌坐在漆黑的房中,手輕輕地摸著掛在腰間的玉珮,那透過指尖滲入的涼意,就似他眼中的寒芒——

    「啾——」

    窗外傳來白鷲的嘶鳴,楚歌站起身,推開了窗戶,放白鷲進入,「鷲,可有追到。」

    「啾——嗚——」白鷺低垂著小腦袋,蹭著楚歌的手指。

    楚歌摸著白鷲的毛髮,說道:「沒有沒關係,鷲已經盡力了。」

    「啾——啾——」白鷲在楚歌的話中,嘶鳴變得歡快了些。

    楚歌抱著白鷲,走向桌前,他仰起頭,望著窗外,漸漸地露出白芒的天際——

    「鷲,沒想到救你的人,會是白清傲,你很喜歡她是麼?」

    「啾!啾啾!啾——」

    「鷲,那你喜歡我的側妃嗎?」本是一句隨意的詢問,卻換來了白鷲更為歡快的叫聲,「啾!——啾啾——」

    他記得龍清清確實見過白鷲,可白鷲不可能僅是這樣,就會去親近一個人。

    白清傲是救了它,它才會如此熱絡與親近,可龍清清?......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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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2:31 |只看該作者
169 黑龍戰

    白清傲是救了鷲,它才會如此熱絡與親近她,可龍清清?......

    楚歌轉過身,將白鷲抱在胸前,問道:「鷲,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是麼?」

    「啾......」白鷺突然低下了頭去,就似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戰戰兢兢的靠近楚歌,卻不敢抬頭。

    楚歌回身,目光直直地盯著牆壁,在這牆壁後的那人,到底是誰?

    清清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合眼,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讓她心煩的畫面。

    舉起手,望著手中的郝天羽,剛才也不知道有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不過看楚歌的神情間,應該沒有發現什麼。

    側過身,清清撥弄了下郝天羽,攜呈的離開,就像是被抽掉了些什麼,身體變得空蕩蕩起來,那傢伙雖說嘴巴惡毒了些,脾氣高傲了些,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夥伴。

    不知攜呈現在怎麼樣了——

    ..........................................

    茂密的叢林,寂靜而安詳,偶爾幾頭小獸從林間跳躍而過,驚起歇榻在樹枝之上的群鳥。

    僻靜的氣氛,持續了沒多久,便是被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所打破,瞬時間,驚走滿林鳥獸。

    沒有理會自己所造成的破壞,這位有些狼狽的影子不斷竄逃著,偶爾目光銳利的回身對著身後漆黑的密林中掃視一眼,戒備著四周。

    隨著週身一道道狂風的凝聚。

    身影快速的跳躍了一下,卻因牽扯來的傷勢,而從高空墜落了下來。

    「攜呈,這次看你還往哪裡逃。」

    從遠處一道冷冶的聲音,破空而來,旋即一個渾身裹在黑布下的人,懸立在空中,俯視著下方,狼狽的攜呈。

    攜呈冷峻的臉上,因血液的浸染而顯得有些猙獰,碧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高空的人,嘴角輕扯了下,「冰皇,本尊不會逃,自然也不會躲,與你一戰,本尊可是苦等了千年。」說話間,攜呈猛地一抖黑龍氣,整個人爆射向空中。

    兩人對持良久,沒有隻字片語,力量卻快速在四周蔓延開來。

    冰皇手指處的那道白光也是越來越刺眼,到的最後,幾乎是猶如一輪天空上的冷月般。

    「冰界——芒之極!」

    隨著冰皇的厲喝聲響起,他週遭氣瞬間凝固,豁然指向攜呈,手指處,白光暴閃,一道極為纖細的線,暴射而出——

    光線速度快捷的有些恐怖,其所過之處,空間震盪,一道漆黑的痕跡。遺留在天空上,顯的極為刺眼。

    攜呈緊盯著冰皇這一擊出,對冰皇的招式,他豈會陌生,而如今看到冰皇施展,不管氣勢以及勁氣強橫程度上,都是遠遠超過千年之前。

    而冰界更是冰皇的領域,此招一出,四周頓時被寒氣所凍,草木皆被白霜覆蓋,氣溫急劇下降,攜呈甚至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冰界下,開始凝固,凍結。

    攜呈快速的打起了結界,一縷黑氣從腳往上攀爬,一點一點將他整個身體都籠罩在其中,當攜呈雙手一展時,黑氣頓時從他的身上消失,而那一身銀色戰甲已經緊緊地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是很久沒有看你這副樣子了,風采不減當年,白清傲還是顯得稚嫩了些。」冰皇瞧著龍戰甲加身的攜呈,他們黑龍中,大概也只有攜呈也能讓人有如此壓迫的感覺。

    那是一種血液逆流的感覺,綠發在銀甲的襯托下,宛如天神降臨,倨傲的神情更是凌駕一切。

    「攜呈,當年如果是你的話,也許我們黑龍的命運將會徹底的改變。」冰皇淡淡的仰起頭,扯去了身上的黑布。

    一頭亮眼的白髮,似要與這白色的世界所合二為一,冰皇透明的眼瞳宛如兩顆冰凌深深地陷在其中,每一次眨眼都閃著耀眼的寒光,每走一步,在他的腳下都會出現一層薄冰。

    「冰皇,千年若非是你的背叛,黑龍豈會敗下。你這叛徒,如今還有臉提及當年的事,說,磷火到底在何處。」攜呈黑龍氣一抖,力量的湧動中,將四周結冰的空氣,震碎,天地都在為之動搖。

    「磷火死了。」冰皇伸手,又是一道極致的白芒從指尖而出,爆射向攜呈。

    攜呈拂過綠發,淡的望著那破空間襲來的白色光線,攜呈手掌輕抬,那繚繞在指尖的森碧色火焰,猛然騰燒而起。

    眨眼時間,便是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其中,右手微張,一把碧色長劍赫然浮現掌心,猛的緊握,碧色的劍身爆發出刺眼強。

    劍身之上強光越來烈,到的後,幾乎是耀目的讓人不敢直視。

    臉色略現凝重,攜呈一聲低喝,手中碧劍猛然對著不遠處的冰皇狠狠劈下。

    「斗界——碧浪翻天!」

    喝聲,響徹天空。

    一道足有三丈寬大的彎月形狀的碧色力量,自長劍頂暴射而出。

    巨大的碧色光芒彎月刃飆射天際,一閃而那股驟然而來的熾熱之感,幾乎吞噬了週遭的寒芒。

    彎月刃帶起一道道刺耳的音爆之聲,破天際。

    那股一往無前的強悍威勢,甚有種要將天空橫劈為兩半的勢頭。

    彎月刃劃破長空,與那道閃電而來的白芒線條,轟然撞擊在了一起。

    霎那間雷鳴般的巨響,在幽深的夜空上炸響而起。

    恐怖的力量衝擊波,自碰撞處暴湧而出,那股龐大的壓力,竟然是將方圓數百米內的森林夷為平地!

    「攜呈,你真的覺得當年的決定是對的?」冰皇站在爆炸的中心中,無所畏懼的看向攜呈,「黑龍到底為什麼而存在,我們本是魔界之王,為何要出現在人界,為何要屈服在人之下,攜呈,難道你沒想過?」

    「千萬年來,黑龍的命運與御龍使就緊密的聯繫在一起,這不是你我所能掙脫的命運。」

    「無法掙脫的命運?哈哈——沒想到這話,居然會從你攜呈的口中說出來,看來在人界待得久了,就算是你還是會被同化。哎,這也難怪你會為了那白清傲,居然蠢得用旋影分身術。」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評論對與錯。」攜呈厲喝。

    「不,我只是說你蠢,沒說對或是錯,不過我也要感激你的蠢,才能讓我有機會殺你。」冰皇目色倏然寒芒迸射而出,冰界的力量瞬間提升,將空氣又凍得成了一個個小方塊,起伏在半空中。

    攜呈面具在冰皇的攻擊下,早已覆蓋了整張臉,犀利地目光透過面具,看著渾身浸透在白芒中的冰皇。

    「哼,冰界與斗界的較量,有趣,真有趣!」攜呈沉聲低喝,身影沖天而起,在高空一個翻轉,快速的往下墜落,在他的身後,一個斗字幾乎覆蓋了整片天空,「斗界——零式嗜海!」

    「冰界——雪天飛舞!」

    兩股巨大的力量在空中交匯,幻化出無數道殘影,夜空亦在此刻,飄下了雪花,在狂風中凌亂的飄飛著。

    激戰在夜空下,竟是如煙花般的美麗而奪目——

    這就是黑龍間的激戰,亦是凡人所無法靠近的領域。

    當黑龍的界之世界開啟,就注定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們。

    「藍風,真的可以讓他們這樣下去?」

    「你覺得我可以介入?」藍發在風中飄搖,藍風瞧著那前方激戰的兩人,冰皇與攜呈,這樣的激戰,可不是隨意就能見到的。

    「難道你想要他們繼續自相殘殺下去,你們黑龍不是一體的麼?」

    「甄兒,有些事可以介入,有些事卻無力介入,就算是同為黑龍,我也不能插手冰皇與攜呈的事。」

    「那就只能站在這裡,看著他們繼續傷害對方?」

    「甄兒,我有時候在想,你真的適合當御龍使?」

    「可我就是御龍使,是藍風的御龍使。」納蘭潃甄笑著,純純的笑容,竟似乾淨讓人找不出一絲雜質。

    納蘭潃甄就是這樣的乾淨,從藍風遇上他的那一刻起,納蘭潃甄就是如此——

    「要是可以,我真不希望你踏足這紛擾當中,甄兒。」藍風伸出手,揉著納蘭潃甄的發頂,慢慢地撫摸著那頭滑順的髮絲,勾起那張秀美的小臉蛋,「甄兒......」

    「藍風,甄兒會等著你,一直......」納蘭潃甄緩緩地將頭靠在藍風的肩頭。

    「小丫頭。」藍風笑著搖了搖頭,他摟住了納蘭潃甄纖細的腰肢,一躍而起。

    納蘭潃甄緊緊地攀附住藍風的肩頭,笑道:「甄兒永遠都要做藍風的小丫頭,甄兒最喜歡藍風了。」

    「抓緊了。」藍風笑著回眸,目光看向那不遠處的煙花燦爛處。

    「撤。」在兩股力量尚還未有撞擊前,從夜空中響起厲喝聲,颶風帶來的藍芒,頃刻間擊垮了那力量的中心點,讓兩股本該是相撞的力量,脫離了原有軌道,紛紛墜落在不同點。

    「藍風,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要插手?」冰皇身子一直,緊盯著從風中款步走來的藍風。

    「冰皇,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出手,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們繼續下去。我們黑龍間不該自相殘殺,這只會滋長了他人的氣焰。」藍風湛藍的眼眸,劃過白芒,看了冰皇一眼,又回身,向著攜呈看去,「攜呈,今夜就到此為止,在這樣下去,你也撐不了多久。」

    「藍風,我管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今夜我不殺了這叛徒,絕不會退讓。」攜呈突睜了雙眼,目光死盯著冰皇。

    「你不退讓又能如何,憑你現在的力量,能支撐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你死了,你的御龍使會怎樣,你想過沒。御龍使死了,我們是沒怎麼樣,頂多是沉睡,等待下一任御龍使出現,可你死了,你的御龍使也會灰飛煙滅。」

    「藍風,你的意思是,我今夜必敗無疑?」攜呈瞅著藍風,體內的力量一個逆流,讓他整個人不禁抖動了下。

    「你說呢?冰皇為何會今夜擊殺與你,旋影分身術,對於我們來說,那是保命的招數,同時也是極為耗損本命的招數,加上你讓白清傲使用郝天羽,無疑是雪上加霜,也難怪冰皇會趁虛而入了。」

    藍風說著,瞟了眼冰皇。

    冰皇沉了沉臉色,道:「藍風,你還真是多管閒事。你的風界與我的冰界本屬一系,你覺得你可以從我手中放攜呈走?」

    「冰皇,你也別忘了,斗界沒消失呢,再說,我的御龍使就在這裡。」藍風撩起了斗篷,納蘭潃甄的小臉蛋,頃刻間暴露在冰皇的眼底。

    「你——」冰皇被藍風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如何,停手麼?」藍風微笑的看向冰皇。

    冰皇重重地一哼氣,「藍風,這筆賬,我會向你索討。」

    「當然,我隨時都恭候著。」

    「攜呈,今夜算你走運,他日就沒有這麼走運了。」冰皇放下狠話,一個轉身,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下。

    攜呈那懸立的身影,在冰皇離開時,猛地往下墜去,他確實已經到了極限——

    「攜呈——」藍風一個轉身,快速的追上攜呈,將他帶往地面。

    ..........................................

    「撲——」鮮紅的血,飛濺在空中,一頭白髮飛揚在空中。

    冰皇手捂著胸口,蹣跚著腳步向著前走去,「還不行......還不到時候......」

    不愧為是斗界至尊,戰龍攜呈,即便在那種惡劣的狀態下,仍是擁有不可披靡的戰鬥力。

    要不是藍風出現,最後誰勝誰敗,還真是個未知數。

    靠在牆壁上,冰皇慢慢地坐下,仰起頭,瞧著天空的冷月,舉起手,望著那掌心中的赤色火焰印,冰冷的俊容上,幽幽浮上了一抹笑意,「磷火,再等等,再給我些時候......很快,很快你就能重生了......」

    遙遠的另一頭,有人踏著夜色,緩緩地走了過來。

    英挺的身影,倨傲的氣質,襯得來人高貴無比,和夜色一樣深沉的眼睛看了過來——

    冰皇身子微微震顫了下,他警戒地舉目,週遭的空氣都因他那份戒備,而慢慢地結成冰。

    「黑龍與御龍使是相輔相成的,黑龍的力量想要完全的覺醒,就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御龍使。我知道,燕國的黑龍名為冰皇,乃是冰龍。只可惜在百年前就消失了,而這則消息一直為燕國為封閉。外界並不知道,燕國的黑龍早已消失。」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楚王爺。」冰皇揚起嘴角,目光冷峻的盯著那走至身前的男人。

    「冰皇,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一個御龍使。」楚歌低眼,瞧著靠在牆壁上,傷痕纍纍的冰皇。

    若不是白鷲的察覺,他也不會有幸一觀黑龍間的戰鬥,更有幸一睹三條黑龍的風采,那強大的力量,何止是壯觀,簡直是一種誘惑。

    黑龍千百年來如此被六國重視,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只可惜,燕國的黑龍在百年前就消失了,若非是怕洩漏風聲,招來其餘五國的攻打,這則消息也不會成為燕國的禁區。

    這百年來只有燕國國主與護龍家族的堂主,才會從上一代的國主與堂主的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目的自然是尋找冰皇的下落。

    「怎麼,你想要成為我的御龍使?」冰皇嗤笑的看向楚歌。

    「是,我確實想要成為你的御龍使,冰皇你本來就屬於燕國,而我乃是燕國楚王,光是這一則關係,你足夠成為你的御龍使。」楚歌傲然道。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楚歌仰起頭,望了望這深沉的黑夜,笑道:「區區一個燕國,可能滿足你?」

    冰皇愕然半晌,旋即問道:「你能滿足我?」

    「當今天下,除了我,你覺得燕國還有人能滿足冰皇你麼?」楚歌笑意融融,他伸手,白鷲乖順的停在他的肩頭,以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瞧著冰皇。

    「原來你已經擁有上古神獸白鷲,楚歌,你確實有資格成為我的御龍使,但,我卻沒有任何想要跟你合作的意思。」冰皇目光冷冶的一口回絕了楚歌。

    楚歌也不惱怒,淡淡地一掃眉,歎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我本以為冰皇有著與我相同的志向,看來是我看錯了,也罷,既然道不同,自然不相為謀。本來我還想要把我所得到的『黑龍麟』給你。」

    冰皇本要離去的腳步,在楚歌的話中,驀然間停下,他回身,怔怔地望著那個含笑看著他的男子,問道:「黑龍麟?你怎麼會知道?」

    「機緣下,我得到了你的黑龍麟,冰皇。」楚歌微笑的望著冰皇。

    黑龍麟可以說是黑龍力量的根本,而只有在黑龍印被開啟的時候,沉睡的黑龍才能得到黑龍麟,也就是拿回屬於自己的力量,完成與御龍使的結合。

    冰皇因強行打開黑龍印,根本就沒有得到黑龍麟,他的力量且不說因沒有御龍使而弱了許多,光是缺少了黑龍麟,就不夠完整。

    手不覺中緊握了下,他要是拿回了自己的黑龍麟,就不再會受禁咒的控制。

    「你當真有我的黑龍麟?」冰皇犀利地目光,釘在楚歌的臉上。

    「只要你與我結合,黑龍麟便可回到你的體內,到時候,你的力量才算是完整。」楚歌說著,他摸了摸白鷲的額頭,道:「鷲,給他看看。」

    白鷲長嘶一聲,身體巨大化了一些,足有一個成年人那般的高度,白鷲伸出自己的舌頭,而在它的舌頭中央,正是一片黑亮的龍鱗。

    冰皇瞧著白鷲舌頭上的黑龍麟,身子倏然間震顫了下,他控制不住雙腿的上前,然而,在他伸手要碰觸到黑龍麟時,白鷲卻變小了。

    它重新飛回到了楚歌的手臂上——

    冰皇腳下踉蹌了下,目下一片冰冷,他沒想到楚歌真的擁有他的黑龍麟,想要取回自己的黑龍麟,就必須與楚歌結合,讓他成為自己的御龍使。

    這個男人恐怕早就有這個打算,還真是個可怕。

    「如何?」楚歌含笑道。

    「你就不怕成為的御龍使後,就再也無法與白清傲成為朋友了。別忘了白清傲是攜呈的御龍使,而攜呈這千年來從未有一天不想殺了我。」冰皇斜覷向楚歌,警告著。

    「如果我說,我可以不讓任何人發現,你冰皇在我的體內,你信麼?」楚歌唇角一揚,笑瞇著雙眼,望著冰皇。

    「這不可能。」冰皇脫口而出。

    「可不可能,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行或不行?」楚歌自信滿滿,似把握十足。

    「只要你別後悔,我冰皇何懼!」冰皇話語間,整個人騰空而起,夜幕下,巨長的龍身,透過雲霧,隱現在空中——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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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別後悔,我冰皇何懼!」冰皇話語間,整個人騰空而起,夜幕下,巨長的龍身,透過雲霧,隱現在空中——

    楚歌遙望著那在空中騰飛的黑龍,他展臂,道:「鷲。」

    白鷲頓時巨大化,長嘶一聲,展動翅膀,載著楚歌,朝著冰皇而去——

    ..............................

    清清愕然的望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攜呈,那慘白的臉色,虛晃的身子,忙上前扶住了他,「攜呈,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攜呈微微撐了撐眼皮,從縫隙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可他卻異常放心的吁出了一口氣,虛弱道:「取下郝天羽,本尊必須馬上回去你的體內......」

    清清沒有再多問,忙取下郝天羽,仍是藏於雲鬢間,在郝天羽取下的那一刻,攜呈化為一縷黑氣,回到了清清的體內。

    那空蕩的感覺,在攜呈回來的那瞬間被填補,身子在得到平復後,清清忙問道:[攜呈,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本尊要休息,有什麼事等我醒來再說。]

    [攜呈?攜呈?]清清急喚了幾聲,但攜呈顯然並不想要回應她的詢問。

    清清手撫摸著自己的右臂,攜呈離開自己身體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白鷲在沒有得到楚歌的指示下,也不會攻擊攜呈。

    楚歌人在這裡,又怎麼給白鷲下指示?

    把事情聯繫起來都說不通,攜呈到底是被何人所傷,又有什麼能傷攜呈如此之重?

    [娃兒......]

    [攜呈?]

    [本尊要進入睡眠期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好自為之吧。]

    [攜呈,到底出了什麼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對了,我有纖淚鐲,是不是可以......]

    [沒用,纖淚鐲對我們黑龍來說,沒有任何療傷的作用,反而會加重傷勢,這次我的傷有些麻煩,必須進入睡眠期調理,快的話七日便可,慢的話十天或是半月。]

    [那你總該讓我知道,是誰傷了你,我也可以堤防下。]

    [冰皇。]

    [冰龍冰皇?]清清低呼了聲。

    [冰皇還沒有御龍使,暫時應該傷不了你,加上你有郝天羽跟纖淚鐲在身,黑龍想要靠近你就更難了。]

    [是不是纖淚鐲也有克制黑龍的力量,攜呈,郝天羽跟纖淚鐲......]

    [等你師父回來,自然會給你答案,本尊累了,要睡了。]

    [等等攜呈......攜呈?]

    清清的低呼並沒有再讓攜呈出聲,她匆匆走到梳妝台前,伸起手臂,望著封印攜呈的部位,果然上面的結印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黑龍受傷,對御龍使來說本身就會受到不小的影響,師父曾經對她說過,如果黑龍死了,那麼御龍使也會跟著死去,而御龍使死了,黑龍則是進入長眠期,等待下一位與他有緣的御龍使出現。

    望著左手腕的纖淚鐲,不知是不是因為纖淚鐲在,自己才沒有感覺到上面不適?

    從莫離的口中,她知道了些纖淚鐲跟郝天羽的關係,可總覺得這兩樣寶物,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看來有必要再去那玉器一趟,那白眉老頭一定知道些什麼。

    打定了主意,清清看了看窗外,逐漸轉亮的天色,又是一個不眠夜過去了——

    「清清,醒了麼。」房外,楚歌的聲音響起。

    清清輕蹙了下眉,他也實在太慇勤了些,這天才亮就過來了。

    攏了攏髮鬢,捋了捋衣裳,清清邁步走向房門,打開,微笑一展,「王爺,早。」

    「早,是不是太早了?」楚歌舉目,黝黑的眼眸,細細地打量著她。

    「還好,反正妾身也沒睡著。」

    「你一夜沒睡麼?」楚歌驚訝的瞧著她,伸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疼惜道:「難怪這臉色都不怎麼好。」

    「妾身只不過換了新地方,有些睡不習慣罷了,謝王爺關心。」

    清清巧妙的拉開了與楚歌的距離,從他的面前折返回了房中。

    楚歌本要轉身關門,卻因左肩傳來的震動,而停頓了下——

    清清轉過身,見楚歌停在門口良久,都不見動靜,不禁一問,道:「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楚歌適時回身,揚起儒雅的笑容,拂了下袖管,說:「會有什麼不妥,我倒是擔心清清這一宿沒合眼,這身子可能熬得住。」話語間,他已走至清清的身前,舉目,柔情款款的目光,直直地釘在她的臉上。

    「讓王爺擔心了,妾身身子很好,沒什麼熬不住的。」清清斂下目,手指輕輕地劃過桌面,指尖觸及到茶壺時,又道:「王爺可要喝茶?」

    「不了,這茶水我剛在自己房裡用過了。」楚歌說著,更為跨前了一步。

    「不知王爺今日有何打算?」清清微微側了身,避開了楚歌的目光,鎮定的拿起茶壺,為自己斟茶。

    「打算倒是有,就不知道清清可願意與我同行?」楚歌也不在意,撩起了袍邊,在凳子上坐下,瞧著正在飲茶的她。

    「王爺,妾身今日......」清清想要拒絕,可這話還未說完,就被楚歌打斷了。

    「清清若是身子不舒服那就算了,就在這拂躍居裡休息一天。」楚歌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

    「那妾身先謝過王爺。」清清應著。

    「那好吧,既然這麼說定了,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就好好的休息,午膳若是我沒回來,你就自己讓小二送些吃的過來,傍晚前我定趕回來,陪你一同用晚膳。」

    「王爺這是要出門?」

    「嗯,有些事要去處理,本想今日陪你遊玩下齊國帝都,不過看你這臉色,實在是讓人心疼......」楚歌說著,手橫過桌面,覆蓋上了那只白淨的小手,「最近我都覺得你瘦了。」

    「妾身只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才會有些倦意,王爺不用擔心,今日休息一天就沒事了。」清清低下頭,瞧著那只握住自己的大掌——

    「那好,你休息。」楚歌輕輕地拍打了下清清的手背,站起身,向著房門口走去。

    「妾身送王爺出去。」清清快步上前,送楚歌到門口。

    楚歌在房門口略略停了下,回身,心疼的舉手,摸了摸清清消瘦的臉龐,「好好的休息吧。」

    「嗯。」清清點著頭,目送楚歌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中,這才回身,慢慢地關上了門。

    臉頰上似還殘留著溫溫的餘熱......

    在房中又逗留了片刻後,在確定楚歌確實不在房中後,清清打開了房中的窗戶,一躍而起,瞬息間人已在百米之外——

    長歎聲聲,幽幽自暗處轉來,那頎長的身影,遙望著那遠在百米之外的人兒,鳳眼漸漸地瞇成一線,嘴角輕揚......

    再會藏的貓兒,總有鬆懈的時候。

    龍清清,你還真是一隻狡猾的貓兒,竟是連我楚歌都被你騙了這般之久。

    若不是自己收復了冰皇,冰皇感受到她身上的異常,自己設下了這一計謀,還不知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白清傲,龍清清?

    他早該想到了。

    .................................................................

    清清望著眼前的玉器店——

    瞧著那緊閉的店門,嘴角輕蠕了下,她還是來遲了一步,那日便應該有所察覺才是,這白眉老頭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玉器店的老闆。

    如今看來,要麼等師父回來,要麼就等攜呈醒來。

    兩者都要等!

    輕歎了一聲,她轉身,向著深巷走去——

    墨黑的長髮迎風輕曳,一身黑袍裹住了那健碩的身體,抬眼,瞧著玉器店得門口,嘴角輕抿了下,這應該就是豫堯所說的玉器店。

    龍清清也是在這裡獲得了纖淚鐲。

    「帝。」

    「讓人調查一下這玉器店。」

    「是,屬下馬上去辦。」

    「嗯。」

    「帝,可還有吩咐。」

    「讓絕剎一個時辰後,到東城的暮蘭軒待命。」

    「是。」

    黑影在接獲命令後,快速的退回到了暗處,轉眼間消失。

    暗帝再次瞥了眼玉器店,邁開了腳步,走入了適才清清進入的深巷——

    今日他將會有一整天,好好的去瞭解他的側妃,想著,人在牆壁上幾個輕點,人頃刻間已躍上半空,消失在白芒當中!

    清清快速的掠在屋簷上,雙眉不由緊蹙了下,心總是無法安定下來,似無形中被人窺覬著,可又尋找不到那藏匿之處。

    是她多心了?

    還是......

    腳下未有減速,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向著金烏門在帝都的分舵而去。

    與十烏約定好的時間早已過了。

    郝天羽,纖淚鐲,果然除了金龍帝君外,無人能擁有。

    他總算是信服了這千年所留下來的傳說——

    龍清清是白清傲,便是金烏門門主,就算現在她金龍封印在體內,可她始終是金龍傳人,纖淚鐲與郝天羽會齊聚在她的身上,也就沒什麼可奇怪了。

    五年尋找,竟是在一夕間,全都在他咫尺間的距離。

    只不過,要如何才能讓那心高氣傲,堤防心如此重的女子,放下心頭的防線?

    這可比任何一局殘棋都要來的棘手。

    ..............................................................................

    清清站立在庭院中時,就見到烏西與烏黔已在庭中等候。

    「主人,你可算是來了。」烏黔腳步上前,邊迎著清清,邊說道。

    「一時抽不開身,倒是延誤了和你們的匯合時辰了。」清清走在前頭,看向兩人,隱隱間覺得出了什麼事,問道:「是不是分舵出了什麼事?」

    「主人,有烏爾的消息了。」烏西說。

    「不是早就有消息傳來烏爾在梁國麼?」清清緊蹙了下眉,腳下一緩,回眸瞧向烏西。

    烏西與烏黔對望了一眼,旋即烏西,說:「確實先前傳來消息在梁國,可派去聯絡的人去了梁國,始終都沒辦法聯絡上烏爾,倒是我們剛回到分舵,烏雅便說,有了烏爾的消息。」

    「哦?」

    「烏爾並非在梁國,而是在京國的邊城汴梁出現了一下,可當探子前去時,又不見蹤影了。」烏西道。

    「烏爾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一會兒梁國,一會兒京國,這兩國間的距離,再快的行程,也要四五個月,才能到達,這烏爾何時有了這一日萬里遠的神跡了?」清清可不覺得烏爾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國家。

    「主人所想,正是我們所擔心的,會否是有人在暗中搗鬼,就是想要混淆我們的視聽,讓我們找不到烏爾?」烏黔摸著下巴,猜測著。

    清清停下腳步,略略思忖了下,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可有烏北的消息。」

    「有,烏北目前正在趕往京國的途中。」烏西回道。

    「嗯,就讓烏北去京國探探也好。」清清點了點頭,這才舉步,跨入了大廳。

    大廳中,烏東,烏後與烏南都在,見龍清清進入,一個個忙從椅子上站起,恭迎道:「十烏恭迎主人歸來。」

    「嗯。」清清應著,走過眾人,走向主位,坐下,俯視著下方的幾人,說道:「這次的任務辛苦大家了。」

    「不能完成主人所交代的任務,十烏有罪,還請主人責罰。」烏東緊繃著剛毅的臉龐,站起身,抱拳請求責罰。

    「這次的失敗也怨不得你們,誰也沒料到,徐昌順會與那神秘組織合作,更甚至是那組織的成員。那閣主看來才是我們所要防備的大患。」清清說著。

    「主人,如今三樣聖品,只得了一樣火麟角,而屬下等都聽說,主人把梁國納蘭潃甄小王爺贈送的鳳凰羽給了莫離,這如今千雪蓮未曾找到,就已經缺了一樣,主人的傷勢豈非又要拖了。」烏東擔憂的說著。

    「暫時倒也不急,如今我有纖淚鐲在手,傷勢以好了大半,只等何伯返回雲霄閣,想來這傷勢應該能所有解決。」

    「纖淚鐲,可是那千年前——」烏東眼睛倏然一瞠,問著。

    「正是纖塵娘娘的纖淚鐲。」清清應著。

    「那實在是太好了,主人的傷勢有了轉機,我們也就放心了。」烏東總算鬆了口氣,這從徐家莊回來,他就一直擔心著主人的傷勢,現在主人擁有了纖淚鐲,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主人,纖淚鐲什麼樣子的,烏後要看。」烏後蹦蹦跳跳的從後,來至清清的身前,撲入她的懷中,撒嬌著央求著。

    清清含笑的瞧著烏後,伸起左手腕,撩起了袖管,說:「這就是纖淚鐲。」

    烏後睜大了眼睛,滿是好奇的望著清清手腕上的纖淚鐲,讚道:「好漂亮的手鐲,特別是戴在主人的手上。」

    「我們的小烏後可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清清揉了揉烏後的髮絲,寵溺道。

    「那是當然,烏後最喜歡主人了。」烏後笑瞇著雙眼,枕在清清的肩頭。

    「烏後,還不趕緊從主人身上離開,這成何體統。」烏東在下低喝烏後。

    烏後衝著烏東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說道:「主人才捨不得責怪烏後呢。」

    「烏後!」烏東上前。

    「好了,就隨

    這小丫頭吧。」清清舉手,阻止烏東。

    烏東斂目,收回了腳步,可目光卻仍是釘在烏後的身上,這小丫頭真的是被他們寵壞了。

    「烏東,你先命人盡快找到烏爾。」

    「是,烏東得令。」

    「烏西,烏黔,你們就加派人手,調查那個閣主的身份背景。」

    「是,烏西,烏黔,得令。」

    「那烏後跟烏南呢?還有烏雅。」烏後仰起頭,好奇的望著清清,問道。

    「烏後就跟著烏雅,處理分舵的事,烏南我另有安排。對了,烏蒙呢?烏東,你到底給烏蒙辦了什麼事,這都沒見他人影。」清清打從進入大廳後,就不見烏雅與烏蒙。

    烏雅必定是處理分舵的事,要不就是刻意躲開自己。

    只是這烏蒙,從齊國皇宮回來後,她就沒在見他人影了。

    烏東臉色微微變了變,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與他往昔的作風不同。

    清清挑起了雙眉,問道:「是不是你們有事瞞著我?」

    「主人不要生氣,其實烏東哥哥也不想主人煩心,才會瞞著主人的。」烏後見清清變了臉色,忙從她的身上離開,解釋著。

    「說,到底烏蒙出了什麼事!」清清瞥了眼烏後,旋即手掌猛擊了一下椅柄,沉聲問著低著頭的烏東。

    清清這一聲低喝,令在場的其餘人,都紛紛起身,單膝跪地,道:「請主人息怒,這件事是我們幾人商量後,才決定隱瞞主人的。」

    「好啊,都商量好了,就我這當主人的不知道。」清清目光倏然一沉,從椅子上站起身,走下。

    「主人。」烏東瞧著走至自己身前的清清。

    「烏東,我一直都把你當哥哥,我也絕對的相信你的判斷,我先不追究你的過失,告訴我,烏蒙到底出了什麼事?」清清斂下了目中的怒色,扶起烏東,問道。

    烏東臉上愧疚浮上,他道:「烏東知道不該瞞著主人,其實烏蒙是去找烏雅了,烏雅在我們去徐家莊的那日,就從分舵消失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烏蒙那日回來,知道烏雅消失了,便去尋找了。誰知,他這一去竟是也沒有回來。」

    「什麼?——!」清清驚在烏東的話中,她看向幾人,道:「今日我若是不問,是不是你們就打算這樣隱瞞下去?」

    清清氣急,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她到現在才知道!!

    「主人,請息怒,這件事等烏雅回來......」烏西的聲音從後傳來。

    「等烏雅回來,然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清清冷哼,「我讓烏雅離開,到分舵做事,目的為何,你們真的不知道?居然現在還要為了那丫頭辯解,企圖掩蓋事實,讓我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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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烏雅回來,然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清清冷哼,「我讓烏雅離開,到分舵做事,目的為何,你們真的不知道?居然現在還要為了那丫頭辯解,企圖掩蓋事實,讓我不知!」

    「主人,我們已經加派了人手去找,想來烏雅只是一時間想不透,才會離開一陣子。」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都各自辦各自的事。把烏蒙找回來,就這樣!」清清一甩衣袖,將話落下,便大步走出了大廳,消失在幾人的眼中。

    烏東等人瞧著一身怒氣離去的龍清清,齊齊搖頭歎息,烏雅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主人讓她反省竟是跑了出去,現在連帶著烏蒙都不見了。

    這也難怪主人會生這麼大的氣。

    「烏東,這下子怎麼辦,主人現在都知道了。」烏黔水藍色的眼睛,難得浮現上一抹惆悵。

    「主人派下來的都各自完成,烏後就暫時處理分舵的事,烏南......烏南主人另有安排,看來烏雅這事也就只能我來安排了。」烏東瞧了幾人一眼,主人剛才可是都派下了任務,一個個都抽不開身。

    「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這會兒人手緊缺,烏雅......」烏黔搖頭輕歎了一聲。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烏東道,「那就散了。」

    「散了。」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陸續走出了大廳,辦各自的事去了。

    .........................................................

    清清離開分舵,本想要回去拂躍居,出來也有些時候了,要是楚歌提早回來,自己不在的話,定又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門主,還真是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門主。」

    清清目光在那傳來的聲響中,倏然一沉,旋即轉過身去,看向正朝走來的暗帝,「確實很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暗帝。看來這帝都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門主看來心情不好?」暗帝瞧著清清那一臉的沉鬱,問道。

    「心情就如這天氣,說好便好,說壞便壞。」

    「門主這是在暗喻,還是警告?」

    「隨便你怎麼想,今日我尚有事在身,不便久留。」

    心情極為惡劣,沒什麼心情與暗帝去周旋,清清說著便要走離。

    暗帝目光含笑,倒也沒有阻攔,任由她從自己的眼底消失......

    隨後,抬眼,瞧了眼那高聳的亭台樓閣,這可是齊國帝都的富貴之地。

    若是金烏門的分舵設在這裡,確實讓人很難察覺,先不說這住在附近的達官顯貴,就足夠讓那些意圖窺覬的人,望而怯步了。

    [你倒是挺自信,就這麼放她走了。]

    [古語有云,放長線才能釣得大魚。既然已經奪得先機,何不先耐住性子,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龍清清遲早會發現你與我已結合,現在沒發現,大概是攜呈進入睡眠期了。]

    [冰皇,這黑龍一般進入睡眠期,需要多少時候?]

    [這因人而異,以攜呈的力量與昨天的傷勢來看的話,這最快是七天,慢的話就是十天或半個月。]

    [那就足夠了。]

    [我也懶得去管你的事,我只想提醒你,我的事你也別忘了,現在我們可是坐在一條船上,你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照樣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我做不到,豈會答應下來,放心吧。]

    [哼。]

    暗帝清閒的一笑,邁步走離——

    ..............................................................

    「清清,醒醒......清清......」

    清清因那來自耳畔的低呼,不禁睜了睜眼皮,視線從模糊到清楚,當她看清楚那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臉時,睡意一下子就跑得沒了蹤影,急忙從床上坐起身,「王爺,你回來了麼?現在什麼時候了?」

    「嗯,不過是晌午剛過。」楚歌拉著清清的手,走下了床榻。

    清清搖了搖腦袋,還好自己回來的及時,要不然還真是措手了。

    瞧著拉著她走向梳妝台的楚歌,不解他又要做什麼了。

    「來,坐下。」楚歌含笑的望著清清,把她按在梳妝台前。

    清清依言坐下,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眼神明顯亮了許多。

    楚歌雙手搭在清清的肩頭,俯下身,探過頭,臉與清清的臉輕輕地碰觸了下,看向銅鏡中的她,說道:「看來你這一覺睡得挺不錯。」

    「是啊,這從王爺走後,妾身就一直沒起身過。這一覺睡得確實很好。」清清微微地側了側身,以拉開與楚歌間的距離。

    「那就好,我還真擔心,若是這床你再睡不習慣,那可怎麼好,現在看來倒是我多心了。」楚歌笑著,走上前,蹲下身子,捧住了清清的臉頰,道:「這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精神確實好了許多。」

    「嗯。讓王爺擔心了。」清清應著,斂下了目色。

    「都說,夫妻就該要互相照顧對方,互相關愛對方,以前是我忽略了清清,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楚歌細細地一聲輕歎。

    「王爺可千萬別這麼說,那是妾身心甘情願的,王爺沒什麼......」

    「清清的體貼,我一直都沒發現,真是該死。」楚歌握住清清的手,輕輕地,那麼小心翼翼的握著。

    「王爺,妾身......」

    「我只希望清清能給我次機會,讓我為以前所犯下的錯,做出彌補。」

    「不需要,王爺,你這樣反倒讓妾身不安了。」

    清清侷促起來,她甚至掙扎著想要從楚歌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好了,我也不嚇你了,現在讓我看,應該給清清上個什麼妝。」楚歌說著,站起身,回身望著梳妝台上胭脂水粉。

    清清在楚歌的舉動中,整個人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道:「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可是很早就想試試看了,總看你們女人玩弄這些東西,就不知道我可能做好,清清怎麼站起身了,快坐下。」楚歌笑著回身,見清清起身,忙過來,又將她按回到凳子上。

    清清抬起頭,瞧著楚歌,「王爺,你到底是怎麼了?是身子哪裡不舒服,還是?」

    「我身子好得很,一切正常,清清這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傻了吧?」楚歌無奈而自嘲的笑了笑。

    「王爺,你這樣子,妾身真的很擔心,要不要給你大夫瞧瞧?」

    「你什麼都別想,就乖乖的坐著。」楚歌倏然挑起了兩道眉。

    清清一下子收住了口,怔怔地瞧著楚歌。

    楚歌瞧著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聽話的她,再次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我真的讓你很害怕。」

    「王爺......」清清低歎。

    「好了,什麼都別想了。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學著如何讓自己快樂就好,不用事事都謙讓著我。」

    「可是妾身......」

    「不許可是,你要說,我知道了。」

    「王爺......」

    「嗯?」楚歌再次挑起了眉。

    「妾身知道了。」清清扁了扁嘴巴,應了聲。

    「這才乖。」楚歌得到滿意的答案,竟是俯下身,在清清那微扁的唇上,偷吻了下。

    「王爺?」清清猛地抬起頭,驚詫地望著一臉像是奸計得逞的他。

    「這是對你的獎勵。」楚歌拍了拍清清的臉頰,繼續轉過身去,翻找著什麼。

    清清怔然地望著楚歌的背影,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地,對於楚歌,她有太多的疑惑跟迷茫。

    他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越來越猜不透了。

    細細地描眉,謹慎的塗抹粉黛,楚歌每一個步驟都做得十分的細緻與考究,但是對於清清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極刑。

    稍微動一下,就會讓他不滿地咕噥一句,『別動』,到最後她整個人緊繃的都快要成塊石頭了,他還是沒弄好。

    「看來這活也不似看著那麼簡單。」

    「王爺,妾身可以......」

    「我說了,今天我要親自為你上妝。」

    「哦。」

    清清暗歎,照這個速度,她看來注定要坐成化石了。

    「來,把眼睛再睜大一點。」

    「哦。」

    「再大一點。」

    「哦。」

    「這是最大了?」

    「王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都快要眼珠子都蹦出來了,他還嫌不夠大?

    「這應該是化眼睛的吧?」楚歌指著手中的小線筆,說道。

    「嗯。」

    「我不是怕,到時候把你眼睛都花壞了,怎麼辦。這才讓你把眼睛睜大一點。」

    「王爺,這不是光睜大眼睛就可以了,你把筆給妾身。」

    「可是我......」

    「王爺,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東西,妾身做給你看一遍,你會了,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畫。」再讓楚歌這麼折騰下去,她真的會崩潰。

    「也好,反正來日方長。那清清要教我哦。」楚歌說著,把手中的線筆遞給清清。

    清清輕應了聲,將線筆拿捏在手中,微微沾了點粉,稍稍撐開了眼皮,對著銅鏡,畫了起來。

    楚歌目光釘在清清的臉上,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就怕自己會錯過了什麼。

    直到清清把眼線畫好,擱下筆,轉過頭來,他才長吁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要不是你做給我看,還真不知道。」

    「王爺,現在會了。」

    「湊活,下次找你做實踐。」

    還下次,光這一次就足夠讓清清驚出一身汗了,嘴上卻是輕應了聲,「嗯。」

    「那還需要做些什麼麼?」

    「打個腮紅,暈染一下,就可以了。」清清說著,手動了起來。

    楚歌瞧著在臉上撲腮紅的清清,眼底掩不住的笑意,「看來這女人化妝與不化妝還是有些區別。現在看清清臉色紅潤,眼睛有神,整個人都不同了,漂亮了。」

    楚歌恭維的話,清清聽著,僅是抿了抿唇,淡笑了下。

    「好了王爺。」把最後一道工序做完,清清從梳妝台前起身,退後了幾步。

    「真好看。」楚歌走進一步,托起她的下巴,細細地端倪著她的臉,「真的很好看。」

    「這一半的功勞還是出自王爺之手,妾身還真是意外,王爺雖說是第一次,可這妝倒是有模有樣。」

    「嘿嘿,現在是不是對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楚歌笑著,湊近她。

    「王爺本來就非凡人。」

    「我可不想要做個清心寡慾的神仙,不是說,只羨鴛鴦不羨仙麼?我要跟清清做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楚歌低眼,舉手,寵溺的點了點清清的鼻尖。

    清清輕蹙了下眉,還未及開口,就被楚歌拉著朝門口走去。

    「王爺,您這是要帶妾身去哪裡?」

    「回來時,我看到街上很多地方都在張燈結綵,定是又到了什麼節日吧。」

    「節日?」這日子都過得快了,還真忘了今朝是何時了。

    「去了就知道了。」楚歌回眸,含笑的望了清清一眼,旋即又回頭,手更為緊握住了那只柔軟的小手,風風火火的走出了房門。

    清清被半強迫的走出房門,瞧著那前頭一臉興致的楚歌,疑惑愈發深邃起來。

    她絕不信,楚歌變了,變得對她有了意思。

    ...............................................................

    清清一路走來,果然是大街小巷,商舖店面,都掛上了七彩斑斕的燈籠,即便現在仍是白晝,可燈籠中的火心卻已點燃,一眼望去,就像是一條綵帶。

    可思來想去,今日並非是什麼節日,這些商家都為了什麼?

    「你是這齊國帝都之人,難道都不知道?」

    楚歌顯然也是好奇。

    「不知道,今日並非是什麼節日。」

    「那倒是奇了,怎麼都掛起了燈籠。」

    「問下就知道了。」

    「那我們去問問。」楚歌拉著清清,走向了一家正在店外掛燈的商舖。

    「老闆,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喜事,這滿大街都張燈結綵的。」楚歌一上前,便端起了友善的笑容,問著。

    「你定是外地來,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老闆回頭,瞧了眼楚歌與站在他身旁的清清。

    「是從外地來的,這不是好奇,所以問問。」楚歌應著。

    「這也就是剛才發下的命令,四皇子要成親了,這不是,就要讓掛燈籠。」

    「什麼?四皇子要成親了?」楚歌頃刻間瞠大了眼睛,這赫憐祁終於放棄了麼?

    清清倒是不覺得什麼,赫憐祁與何人成婚,本就與她無關。

    「是啊,你難道與四皇子認識?」老闆瞧楚歌這一臉的驚訝狀,不由一問。

    楚歌磨磨牙,搖頭道:「不,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四皇子。」

    「也是,反正皇家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這些百姓也就跟著要動起來。好了,不跟你聊了,店裡頭還有很多事要忙。」

    「好,那老闆你忙。」楚歌應著,目送老闆進入店裡。

    他拉著清清走出店子,走在街上,瞧著不時有人拿著燈籠出來的掛,心情突然變得十分愉悅了起來。

    「這赫憐祁要成親了。」

    「是啊。」清清應著。

    「清清不開心麼?」楚歌回眸,低眼,瞧著清清。

    「妾身怎麼不開心,四皇子成親,也是齊國的一件大事。」清清淡淡的笑著,說著。

    「哦,我以為赫憐祁要成親了,清清心裡頭不開心。」楚歌揚了揚,道。

    「王爺多心了,妾身跟四皇子真的沒什麼。」

    「就算赫憐祁對你窮追不捨,我也絕不會放開你的手,你是我的。」楚歌突然霸道的摟上了清清的腰肢,令她緊貼與自己。

    「王爺,這是大街上。」清清低呼。

    「你我本是夫妻,有什麼不可讓人瞧的。」楚歌不以為然,手更為緊了些。

    「王爺,你勒疼妾身了。」清清抗議道。

    「那倒是我不是了,沒傷著你吧?」楚歌擔心的瞧著清清。

    「那倒沒有。」清清暗自歎了歎。

    楚歌瞥望了眼大街,說:「這不是節日,害得我以為是有什麼慶典,這是失望。」

    「那回拂躍居了?」清清問。

    「既然出來了,就不急著回去,走,你帶著我四周遊歷一番,我雖說來過幾次齊國帝都,不過也僅是匆忙來去,沒有好好的遊玩過。」

    「王爺可有想去的地方?」

    「這就要看清清想帶我去何處了。」楚歌笑得邪性,不掩那眼底的壞意。

    清清自是明白楚歌的那點心思,這男人可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清清本想隨意帶楚歌去個觀景點,卻不想,這兩人還未走出這大街,就被一群官兵給團團圍住了。

    「兩位可是燕國的楚王爺與龍堂的龍清清?」帶兵的一人,上前瞧著兩人問道。

    楚歌當下臉色一沉,上前,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好不馬上滾開,本王與本王的側妃可是要去——」

    「既然身份確定,來人,帶走。」那人竟是一點不給楚歌面子,就這樣大手一揮,命人上來就抓人。

    楚歌自然不會就這麼乖乖的任由這些抓,他左躲右閃,身手雖有些粗糙,可也讓那些兵士,一時半會抓不到他。

    「楚王爺,我們可沒時間跟你玩這貓捉老鼠的遊戲,龍清清以擒獲。」

    楚歌身子一頓,回頭看去,只見清清被兩名士兵扣著,他臉上一怒,跳起來就吼:「還不快放開本王的側妃!」

    「楚王爺,只要你乖乖的合作,我們自然不會傷了你跟龍清清。」

    楚歌聽著那人一口一個龍清清,從頭到尾都沒把清清當成過是他楚歌的側妃。

    這莫非是出自赫憐祁的手筆?

    還有誰這麼痛恨清清是楚側妃的?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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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3:47 |只看該作者
172 紅衣

    望著那些官兵,楚歌算是明白了,這赫憐祁壓根就沒有放棄過龍清清!

    赫憐祁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居然光天化日下,搶他楚歌的女人!

    這梁子可是結大了!

    清清被兩個官兵抓著,動彈不得,眼中略有慌色的看著楚歌——

    楚歌心中所猜,她也想到了,只是真的沒想到,赫憐祁居然真的這麼做了。

    他真的打算光明正大的從楚歌的手裡搶回她!

    她真不知,自己到底有何處吸引赫憐祁如此,就算記憶起了往事,還是不解。

    「龍姑娘,還請你合作,我們不想傷了你。」

    從後傳來的話聲,更為確定了清清所想,看來真的是赫憐祁。

    「不許你們傷害側妃,本王不跑了!」楚歌眉頭一擰,雙手垂落身側,放棄了抵抗。

    「楚王爺肯合作那就好,來人,綁了帶走。」

    清清心頭一儊,赫憐祁還真是不放心楚歌啊。

    楚歌臉色更為難看,卻仍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反而是衝著清清自信的一笑。

    清清並不擔心楚歌,然而楚歌的這一笑,卻莫名的撫平了她心頭的急躁。

    這男人打算如何做?

    「龍姑娘,請隨我們來。」

    在身後人再度開口時,清清只能暫時收回目光,在外界看來是被抓的情況下,她隨著那兩人走了。

    楚歌則是被五花大綁著,他雖然也在後,可當走過街頭,他與清清卻被分別送上了兩輛馬車。

    清清在兩名兵士的護送下,朝著齊皇宮而去,而楚歌則是被一群士兵『護送』著,向著城外而去——

    楚歌坐在馬車中,瞧著逐漸遠去的街市,眼神細瞇起來,赫憐祁你做得夠絕,夠狠!

    ..........................................

    清清從車窗中看到道路兩旁的景色變化,她知道自己正在被帶往齊皇宮的路上。

    「龍姑娘,車內為姑娘準備了衣物,還請姑娘換上。」

    那在車廂內的士兵指著放在清清身旁的一套衣物,說道。

    「不知道兩位想要帶我去何處?為何不見楚王爺的馬車?」

    「這就不是我能回答姑娘了,姑娘還是趕緊換了衣物,我先出去,姑娘換好了,我在進來。」

    士兵說著,便撩起了車簾,起身出去。

    清清低眼,瞧著那疊放整個的衣物,赫憐祁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別說她現在乃是楚歌的側妃,就算不是,就是他這種蠻橫的行為,也足以勾起她的反感。

    她一把抓起了衣物,本想要扔了出去,可不料,那滑落下來的衣物竟讓她的手抖了抖,雙眼吃驚的瞧著那一身艷麗的紅色——

    自己沒有記錯,也絕不會記錯,這衣服不管是樣式,還是質地,都是與當年白蘭娘所穿的一模一樣。

    赫憐祁難道知道了什麼?

    慢慢地將手收回,清清怔怔地望著這一身在熟悉不過的紅衣,失神起來。

    「龍姑娘,可是換好了?」外頭,士兵的聲音傳來。

    「好了,你可以進來了。」在內,清清應著。

    「那好,我進來了。」士兵撩起簾子,再次進入時,當視線停落在那一身嫣紅的人兒時,眼中迸射出驚艷之色,「龍姑娘......」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清清問道。

    「不不不,只是有些意外,這衣服居然如此配龍姑娘。」士兵說著,竟是緬甸起來,眼珠子不時瞟望向清清,卻又很快的收回了。

    「是麼?」清清手輕拂過袖管,她一直都覺得白蘭娘這一身紅衣很美,卻不想自己也會穿上的一天。

    「很快就到了。」士兵說著,將目光調向了窗邊。

    清清透過窗戶望去,這離齊皇宮少說也還有些路程,怎麼說快到了?

    「難道我們不是去皇宮?」

    「姑娘以為是去皇宮麼?」

    「不是麼?」

    「到了你便知道了。」士兵突然神秘的一笑,便沉默了下來。

    清清秀眉淺蹙了下,這赫憐祁到底又想要玩什麼花樣?

    不過瞧著街道的變化,確實不是去皇宮的路,這難道是要去,上次上官燕青帶她去的那個大宅?

    沒有給清清細想的時間,馬車駛入了偏僻的小道——

    不過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士兵向著要起身的清清,說道:「龍姑娘還請在車內稍作歇息,一會自有人會來接姑娘出去。」

    「我不用下車?」清清驚詫的問道。

    「是的,不用。」士兵說著,逕自下了馬車。

    被留在馬車中的清清萬分不解,這不是到了地方麼,怎麼她還不能下車?

    不料,那本是停下的馬車,居然又動了起來,清清猛地起身,撩開了車簾,外頭的景色陌生的讓她居然不認識路了。

    清清瞧著那正在駕車的人,那披散在身後的白髮,與那修挺背影,就算不問,也知道是誰,「四皇子,你這到底想要帶我去哪裡?」

    「丫頭,你怎麼知道是我的?」赫憐祁回身,半瞇的眼睛,閃著惑人的笑意,對於清清一眼就認出了他,甚是開心。

    清清拂了下衣袖,乾脆從車內走出,與赫憐祁並肩坐著......

    赫憐祁瞧著她如此安靜的坐在自己的身邊,頗為意外在她的淡漠當中,「我以為,你見到我後,至少會吼我兩聲,要不就給我一巴掌,一腳丫。」

    「我確實有此打算,可你應該很清楚,我會在這裡的真正原因。」清清側過臉,對上赫憐祁的目光,問道。

    「這身紅衣如果很配你。」赫憐祁忽然把手中的韁繩扔給了清清,自己則是往後一躺,就不在理會了。

    清清接住韁繩,驚詫閃過眼底,「這算是你給我的答案?」

    「識途老馬,這老馬會帶你去個地方,到了你心中的疑問也就解了。」赫憐祁掀了掀眼皮,半瞇著眼睛,透過自己的掌心,瞧著那緋紅色的天空。

    「赫憐祁,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清清望著那躺在車上,一副置身事外的赫憐祁。

    「丫頭,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你信麼?」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楚歌就真的這麼好?」赫憐祁驀地坐起身,從後壓上了清清的背脊。

    清清肩頭一聳,伸手便朝著後方人揮去——

    赫憐祁一把扣住了那只纖細的臂膀,「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粗野。」

    「放手。」清清用力甩著手臂。

    「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擁有這件當年你所穿的紅衣,想要知道我到底對你瞭解多少,就不要反抗我。」

    「赫憐祁,你既然瞭解我,那就不敢脅迫我去做我不願意的事。」

    「可我就是想要試試看。」

    「赫——」

    「丫頭,我真的很想你,這八年來,我一直都在想著你......」

    赫憐祁軟軟的話語,幾近哽咽,沙啞的聲音自那張薄涼的唇中溢出,他貼在清清的背脊上,似在回憶著什麼,「要是知道,你會嫁給別人,我絕不會去,絕不會去——」

    赫憐祁的話,聽入耳中,過多的是一種悲切,他現在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赫憐祁,而是可憐無依,彷彿除了呼吸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你聽說過半妖人麼?」

    「半妖,是妖獸與人結合,產下的子嗣麼?」雖說沒有親眼見過,可在藍月上確實有這樣的傳說,有半妖人的存在。

    「是啊,是妖獸與人結合的產物,既不是人又不是妖,只是介於這兩者間的怪物。不被人所接納,又無法前往妖獸界。」

    「你知道的真清楚,好似親眼見過。」

    「親眼見過?」聽到清清這說法,赫憐祁笑了,笑得魅人至極。他何止親眼見過,他本身就是個半妖啊。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你說的那個地方?」清清瞧著前頭越來越荒涼的四周。

    「快了。過了這一塊荒地,就到了。」

    「要是你敢騙我,可別指望我一掌一腳就能了事的。」

    「當然,我赫憐祁即便欺騙全天下,也絕不會欺騙你。」

    「我一直不明白,你只是因為當年我揍了你一頓,就喜歡上我了?」

    「這個怎麼說呢。喜歡上一個所花費的時間如果僅是一個眼神,那我已經用了一巴掌一腳的時間去喜歡,說起來我花費的時間也足夠去喜歡上你了。」

    歪理,絕對是歪理,清清暗忖。

    「你身上的味道,頗似明月香,莫非是楚歌給你的?」

    赫憐祁仰起頭,瞧著身前的人兒,那縷鑽入鼻中的香味,他豈會記錯。

    「還聞得出來嗎?」該死的,她都已經沖洗過好幾次了,還是沒洗掉明月香的味道?

    「當然,味道還挺濃郁,真讓人討厭的味道。」赫憐祁甩了下袖管,討厭楚歌的任何東西,特別討厭他居然還把明月香用在清清的身上了。

    「你還是適合這個味道,清清淡淡。」赫憐祁從袖管中掏出了灌了熏香液體的小瓷瓶,打開,指尖沾了一點,塗抹在清清的脖頸上。

    涼意讓清清忍俊不住縮了縮脖子,回身,怒視向赫憐祁,道:「你又給我塗了什麼......這味道?」話還未說完,那纏繞在鼻前的味道,讓清清頓時收了口,「這不是我用的熏香麼?」

    「呵呵,才知道麼?」赫憐祁笑著將小瓷瓶遞到清清的手中,「別再讓那男人往你身上塗抹那些玩意了。這才是屬於你自己的味道。」

    清清望著手中的小瓷瓶,熟悉的味道,她怎麼可能忘記。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換,只因這是屬於那人的味道......

    臉頰似被什麼輕觸著,清清舉目,茫茫然地望著正在觸摸她面容的赫憐祁——

    「這張面皮做的真不錯。」

    清清輕輕地一扯嘴角,此刻從赫憐祁的嘴中聽到這些,已經不會帶給她那麼大的驚訝了,看來他知道必定不少。

    「可惜好好的一張面容,卻要被這薄薄的面皮所蓋著。」

    「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習慣了就好。」

    「習慣?」赫憐祁輕笑了一聲,「看來習慣這個東西,有時候也未必是件壞事。」

    「秦修楓,你知道這個人麼?」

    「失蹤了二十五年的京國王爺,怎麼會知道。」

    「不,你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清清篤定道。

    「知道,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不知道反而是種幸福。」

    「你說的我明白,可一個謎藏匿的過深,過久,總會勾起他人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你是在說現在的你?」

    「可以這麼說,從秦修楓出現的那一刻,我總覺得身邊有什麼正在發生。」秦修楓的出現,所帶來的衝擊之大,就算直到現在仍是記憶猶新。

    加上閣主,與龍成訣的出現,一切都開始複雜化。

    那隱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

    「你仍是想要復興白族麼?」赫憐祁側起臉,迎著夕陽,望著那張白淨的臉兒。

    「復興白族是我畢生的心願,也是我能為白蘭娘唯一一件事。」

    「如果姑姑知道你有這份心,必定會很開心。」

    「姑姑?」清清這會兒確實被赫憐祁的話,驚了一跳,赫憐祁居然叫白蘭娘姑姑?

    「呵呵,別多想,這不過是個稱呼,我小時候見過你娘的畫像,那時候我就喊畫中人為姑姑,到長大點,才知道,原來她是白族的女巫,也是你龍清清的娘。」赫憐祁雅致的一笑,眉梢不禁飛揚起來。

    赫憐祁的每一個神情都帶著絢麗的色彩,他的舉止優雅不說,總讓人有種虛幻的感覺。

    他不該是存在於世的人,他或許更適合那種虛構的世界裡。

    一個男人若是太過完美,就會變得讓人不敢去接近。

    孤獨——

    對,赫憐祁的身上,有著一層濃濃的獨孤感。

    就像是現在,他明明是在笑,笑得如此迷人,可又讓人覺得心酸。

    「赫——」

    「憐祁。」

    「你怎麼就是......」

    「執著?」赫憐祁笑意愈發深邃了,他捋了捋髮鬢的白髮,說:「如果我不是這麼執著,現在能與這麼坐在一起,說這麼多話麼?」

    清清語塞,確實如果赫憐祁的執著再少一些,絕對不會做出大白天綁人的事,對方還是別國的王爺與側妃。

    正是因為他夠執著,她會在這裡,才會如此平靜的與他說這些話。

    「好吧,為了你的執著,我可以叫你憐祁,可也僅是現在。」清清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這算不算是只屬於我的一種宣示?」赫憐祁笑道。

    「隨便你怎麼想。」清清並不在意他如何想。

    「好了,到地方了,前面有段路,馬車過不去,我們邊走邊聊。」赫憐祁說著,人已經跳下了馬車。在清清還未下車前,他已經伸出了手,「既然已經退步了,那就不要再跟我計較別的,把手給我。」

    清清望了眼赫憐祁,沒有再說什麼,把手放入了赫憐祁的掌心中。

    手緊握住她的手,赫憐祁就似得到了最為珍貴的寶物,那麼小心翼翼地牽著她下車,又是深情款款的在前為她引路。

    清清在赫憐祁的帶引下,走上了崎嶇的山路......

    「憐祁,是誰告訴你,關於我的事的?」

    「小賢王爺。」

    「小賢王爺?為什麼他會知道?」

    「因為他也是你的愛慕者之一,你要知道當年白蘭娘可是藍月第一美女

    ,追求她的又何止是小賢王爺一人,就你所知的秦修楓也是她的愛慕者之一,只是最後誰也沒料到,她居然會悄悄地嫁給了龍逸靖,成為了龍堂的四夫人。」

    「你知道的遠比我這做女兒的多。」

    「這如果是恭維的話,我欣然接受,關於你娘的事,我或許真的比你知道的多,畢竟小賢王爺對我說了不少,而你娘的畫像至今仍是完好的保留在小賢王府內。有機會你去木嵐城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去看。」赫憐祁牽著清清走過了淺溪,繼續往山上走去。

    木嵐城是當年小賢王爺離開帝都後,齊王賜給他的封地,而當年赫憐祁也是被送往了木嵐城,一去便是八個年頭。

    「有機會的話......」

    「會,只要你想,就會有。知道麼,就算我現在看著你這張帶著面具的臉,但我也知道面具下,你擁有一張怎樣的臉蛋。」赫憐祁自信道。

    「你認為我會長得很像我娘?」清清淡淡的一笑,雖然不能拿下面具對比,可赫憐祁並沒有猜錯,她的長相確實與白蘭娘十分的相像,而這張面容,同時也是她前世的容貌,對於這份巧合,她從未去多想什麼。

    「這是我的直覺,也是我的一個念頭,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給你這套與當年姑姑所穿的紅衣,一樣的紅衣了?」

    「你是根據畫像讓人做的?」現在也該是明白的時候了。

    「嗯,不過唯一遺憾的是,這頭黑髮,還有這張臉,若是......」赫憐祁說到此處,停頓了下,續而道:「這樣也好,至少你的美好,只屬於我一人。」

    「你倒是想得很美。」

    「想法永遠是美得,何況是對你。」

    「為什麼是我?」

    「天知道。」赫憐祁眼睛往上一瞟,似在問天,「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是你。」

    「那看來我也只能問天了。」清清輕笑了一聲。

    「我突然覺得,即便是現在的你,也同樣散發著讓人著迷的魅力。」

    「你是不是真想要我再給你一巴掌?」清清瞪大了眼睛,作勢就要揮手。

    「我很認真。」赫憐祁卻說道。

    「好吧,你是認真的,而確實一塊石頭。」

    「來吧,我的女孩,我們終於到達目的地了。」赫憐祁微笑著,牽著清清的手,走上了山頂。

    天已完全的黑了,然而,山頂上那聳立的四根通天白玉,卻散發著如白晝的光芒,四周不再是荒蕪一片,而是綠意盎然,鮮花遍地開。

    「這裡是?」清清對於眼前的所見,不禁看向赫憐祁問道。

    「這裡是白族的神台,而白族的神台一共有六處,這不過是屬於齊國的神台。」

    「白族的神台?為什麼以前都沒有聽說過,白族還有神台留下?」

    別說是記憶中,就似這藍月上,也沒有傳出白族還留下了神台。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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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4:14 |只看該作者
173 給我一次機會去愛你

    「白族的神台?為什麼以前都沒有聽說過,白族還有神台留下?」

    別說是記憶中,就似這藍月上,也沒有傳出白族還留下了神台。

    「這是六國一個不能說的秘密,白族雖說被滅了,可那預知未來的力量,卻令六國至今都不放棄擁有。這神台就是為此而得以保存下來。」

    赫憐祁邊說著,人已經走至一根白玉柱的身邊,他伸手,如撫摸著情人般得撫著白玉柱的柱身。

    那亮眼的白芒,襯得他那頭白髮更為的妖異起來,就連他的身體也宛如開始透明化。

    然,他只是站在那裡,緩緩地回頭,笑,幽幽浮現在他那樣禍世的俊臉上——

    「清清,來,跟你的祖先打聲招呼吧。」赫憐祁笑望著清清,悅耳的聲音如天籟般,迴繞在天空之上。

    為什麼在這片刻間,她會覺得赫憐祁是那麼的飄渺,飄渺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心竟是為這樣的他而發出了心疼。

    赫憐祁有著太多太多,讓人想要去一探究竟的秘密。

    那頭白髮,那雙赤紅的妖異眸子,要她看來,他比任何人都像是白族的後裔。

    可,她卻又十分的清楚,他不是白族人。

    「快來吧。」赫憐祁笑著,催促道。

    清清心一緊,卻還是拋開了所有的疑惑,邁開了腳步,向著赫憐祁走去。

    清清走至赫憐祁的身前,他伸起手,遞向與她,「來吧,我的女兒......」

    清清伸手,將手緩緩地放入在那隻大掌中,頓時,人被一卷,頃刻間貼上了他的胸膛,淡淡的香,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一股腦兒的衝入了她的鼻中。

    腰間一緊,人已經被帶著騰飛了起來。

    「憐祁?」清清圈住了赫憐祁的脖頸,眨著雙眼,瞧著纏繞在四周的白芒。

    「我想要給你最好的,清清......」淡淡的話,在風中變得模糊不清,手上的力道更為擁緊了些。

    望著那滿臉笑意的赫憐祁,清清怔然片刻,有瞬間,她居然有種心酸到想要落淚的衝動,為什麼赫憐祁總是讓她產生出如此矛盾的心理?

    那圈住他脖頸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那內心壓抑不住的恐慌,讓她脫口而出:「不要死,憐祁,不要死......」

    赫憐祁愕然半晌,旋即笑了,他說道:「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一定會為你而活著。別哭......我會心疼。」

    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如曇花一現般,快得讓人抓不住,待得回過神來,他們已經站立於白玉柱的頂端,白芒在此刻,看去,竟似如雲端緊密的聯繫在一起,人就似置身在雲端上,那是一種讓人迷醉的景色。

    一切都在你的腳下,你眼中是遼闊的錦繡山河,壯麗的大地,為你而震顫。

    心,像是一瞬間變得寬廣,宛如什麼都能裝下。

    「這裡有你需要的答案嗎?」赫憐祁側過臉,笑意融融的望著他,輕柔的拂過,她被風吹亂的前發。

    「為什麼帶我到這裡來?白族到底是什麼,白族真的只是因為擁有預知未來的力量,才被滅族的嗎?為什麼我娘要在十八歲以前不得以真面目示人,為什麼我會擁有金龍,為什麼為什麼......」

    一口氣,她把那擠壓在心底的疑惑,一口氣都問了出來,這更類似於發洩。

    「看來,你的疑惑還真不少。」赫憐祁聽著,與她並肩站立於白玉柱上,瞧著那腳下的芸芸眾生。

    「太多太多,一個接著一個,一個連著一個。」清清自嘲的蠕動了下嘴角。

    「可惜,我能告訴你的,卻很少,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也不知道。」赫憐祁滿含歉意道。

    清清搖著頭,「你不需要對我道歉,你告訴我的已經夠多,我想答案必須我自己去尋找。我娘也必定是這麼想的,就如這件紅衣......」話語間,清清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這一身耀眼的紅裳。

    在白芒的照射下,她那頭如墨的黑髮,竟是一點一點被白色所取代,額頭一朵妖嬈的紅蓮花,幽幽浮現。

    僅僅是一瞬間,赫憐祁還是清楚的捕捉在眼內,他眼中的笑意更甚,伸起手,揉了揉她的髮絲,「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對我來說,似乎還很遙遠,至少目前的我,只能這麼說。」

    「是麼。」

    「嗯。」

    「我以為我可以給你幸福。」

    「憐祁......」

    「什麼都不要說,我可沒說我放棄了。」赫憐祁笑了,笑得有些奸詐狡猾。

    「你還真是不死心。」清清扯動著嘴角,卻已不會再去阻止。

    未來如何,誰也說不定,至於她,目前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任何一段感情。

    也許在某一天,她會想要一個以她為一切的男人,相守一生。

    到那個時候,這眼前的男人——

    「看來,我有希望了。」赫憐祁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眉梢略微往上揚著,多日來陰晴不定的心,似乎有了些緩解。

    或許這個男人真的明白她,真的知道她需要什麼......

    如此想法,讓她忍不住回過臉,看上他......

    那眼眸中儘是濃郁的笑意,而裡面所承載的只是一個她。

    跟赫憐祁在一起的感覺,應該是最為放鬆的吧。

    她不需要隱藏什麼,她更不需要去刻意的迴避什麼。

    他不會像莫離那樣,只是想著如何為了她而犧牲,他也不會像楚歌那樣,總是想要看透她。

    只是,這樣的感覺太好,好得讓她不願意去破壞,去摻雜別的——

    「有聽到什麼聲音嗎?」赫憐祁回轉頭,笑看著她。

    「很多,很多——」那迴繞在耳邊的聲音,有蒼老、有沉穩、有稚嫩、有輕靈,就是如此多的聲音,卻譜寫出了一曲最為美妙的樂章。

    她知道——

    那些都是她死去的族人的聲音,他們在歡迎她的到來,這裡果然是屬於白族的。

    「清清......」

    「嗯?」

    「能為我閉上一次眼睛嗎?」

    「嗯?」

    「就一次。」

    雖然不知他又想做什麼,但清清還是閉上了眼睛,心裡居然有些緊張。

    只覺得他正在靠近自己,鼻息撲面而來,他似乎也很緊張,這讓清清覺得好笑,赫憐祁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

    從認識他開始,他總是做出讓她惱火的事,可他卻不怕死的一次次挑戰她的底線。

    「我的女孩,不管你在哪裡,我都一定會找到你,只要你有需要,我必定會出現,為你擋風遮雨。」

    輕柔的話,就似誓言般在耳邊迴盪,清清只覺得唇上被碰觸了下,卻沒有預想當中的親吻,僅是蜻蜓點水一般。

    「可以睜開了。」

    清清在赫憐祁的話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眨動了眼睛,似乎有些茫然在,他的舉動中。

    「看看你的脖子上。」

    清清依照赫憐祁的話,低下頭去,只見泛著赤紅色光芒的血玉,就安靜地躺在她的胸口,「這不是......」那塊血玉嗎?

    「雖然晚了八年,可它依舊是屬於你的,也只認定你。」赫憐祁伸手,輕柔地拂過清清的臉頰,「別在拒絕它,至少在你沒有做出決定之前。」

    那近似於哀求的話,讓清清本要摘下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她手緊握了下血玉,八年前,她沒有因為它而停下腳步,如果那時候她就接受了它,或許現在一切都會有改變。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絲毫的悔意。

    至少,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你希望發生世界大戰嗎?」

    「真有這麼嚴重?」

    「指不定現在齊國皇宮就已經被鬧得天翻地覆了。」

    「他真的可以信任嗎?」

    「不知道。」

    「是麼。」

    「我暫時還不想要改變什麼。不管楚歌怎麼樣,我現在始終是楚側妃,是他的女人。」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接受。」赫憐祁毫不掩飾那份厭惡。

    清清笑了,「有時候真覺得你們男人很搞笑。」

    「是嗎?」

    「嗯,不過也很可愛。」

    「那也要看,能讓我們搞笑與可愛的是誰了。除了你,誰也無法讓我如此的甘之如飴。」

    「憐祁,我很討厭......」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做出讓你厭惡的事。」赫憐祁永遠會搶先一步,做到最好。

    這是他的狡猾,也是他的王牌。

    恰到好處。

    「回去了。」清清笑著搖頭,不能跟這個男人待得太久,不然自己指會被動的被牽著鼻子走。

    「至少讓我送你下去。」赫憐祁說著,霸道再復,不等清清回應,他便摟住了她的腰肢,帶著她往下躍去。

    那種被風帶著走的感覺,永遠是她最為喜歡的——

    ..............................................................

    楚歌黑沉著臉,望著那一臉無害的女子,他整整擔心了一個下午,這天都黑了,她才出現。

    要是不被豫堯那個混蛋給敲昏了,他現在能乖乖的呆在清樂坊?

    清清瞧著那被綁縛在籐椅上的楚歌,想笑可想想還是忍著吧。

    堂堂一個王爺,被這樣五花大綁已經夠丟人了,何況還是在自家兄弟面前。

    豫堯早就在看見龍清清出現在門口時,就匆匆地走了出來,「七嫂,你沒事吧,我聽說你被齊國士兵帶走了,就派了人到處找你,可始終找不到你,你去哪裡了?」

    「豫王爺,妾身......」

    「哼,還用說嗎?那個混蛋,一定是那個混蛋!!」楚歌撲騰在籐椅上,赤紅了雙眼,怒吼。

    「是赫憐祁嗎?」豫堯低眼,滿懷擔心的問道。

    「嗯。」清清低頭,應著。

    「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豫堯快放開我!!」楚歌聽到清清的回答,立馬從籐椅上蹦了起來,在大廳中馱著籐椅,暴跳如雷!

    「七哥,你就不能先消停會,聽聽七嫂怎麼說?」豫堯揉著發疼的額頭,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定會引來齊國與燕國的戰爭。

    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兩國一旦開戰,那牽連的將會整個藍月的戰爭。

    其餘四國可都虎視眈眈著,就看誰家先動手,挑起這戰爭的導火線了。

    「消停?我怎麼消停,那個混蛋居然......居然......」說到此處,楚歌眼睛瞬息間釘在了清清的身上,那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混蛋!

    為什麼會變成紅衣了,為什麼!!

    「豫王爺,王爺還請你安撫下,妾身累了,就先回房了。」清清躲開了楚歌的視線,她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還是非同小可的氣。

    看他那盯著她的目光,就知道,他察覺到了她替換的衣裳。

    望著清清那臉上的憔悴,豫堯心有不忍,點頭道:「那七嫂去休息吧。」

    「嗯。」清清應著,轉身,要走離大廳。

    「混蛋!你給我站住,我還有話問你,龍清清!!」楚歌吼著,她居然什麼都沒有跟他交代,就想要一個躲起來。

    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跟那個王八蛋,做了什麼?

    「七哥!!」豫堯忍不住朝著楚歌一吼。

    「你吼什麼吼,該吼的人是我吧?豫堯,你沒看到她的衣服都被換了嗎?」楚歌滿目掩不住的怒火,滿腦子就是想著清清那被替換的衣服。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我想七嫂不會做出對不起七哥的事,絕對不會的......」豫堯說著,他竟是發現自己不敢去確定。

    他也在害怕,害怕答案會讓人抓狂,崩潰。

    七嫂,豫堯可以相信,你跟赫憐祁之間是清白的嗎?

    「絕對不會?」楚歌哼哧了一聲,「那赫王八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赫憐祁,赫憐祁!!

    「七哥......」豫堯低呼。

    「放開我。」楚歌的聲音倏然一沉。

    「七哥?」

    「放開我。」

    豫堯瞧著那雙眼中仍是縈繞著怒焰的楚歌,可此刻,楚歌給他的感覺,則是沉穩的有些可怕。

    「嗯。」現在的楚歌,他雖不感確定,是否脫去了那層外套,可至少現在他是理智的。

    為楚歌除去了綁縛的天蠶絲,交給他,說:「對不起七哥,我也是不得已的。」

    「哼。」楚歌一把奪過天蠶絲,冷哼一聲,大步從豫堯的面前走離。

    要不是豫堯拿了他的天蠶絲綁他,他至於如此狼狽嗎?

    ....................................................................

    清清剛進入房間,就聞得房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她知道他來了。

    豫堯又能阻止他多久?

    楚歌推開房門,臉色沉鬱不定,一雙眼眸,緊緊地盯著那站立於房中的人上。

    龍清清,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做?

    怎麼做從能抓住你的心?

    你現在的心,可是給了別人,先是一個莫離,又來個赫憐祁,你將我楚歌擺在什麼心上了麼?

    目光灼灼,即便想要忽視都不可能,清清正要轉身之際,卻不料,被那人從後一把抱住了。

    背脊一挺,清清低呼:「王爺......」

    「你知道我多擔心你麼,你知道我怕你被奪走去,你知道這一天來,我承受的是什麼嗎?......」楚歌的聲音沙啞,可卻輕柔的讓人心碎。

    「王爺,你信妾身嗎?」低低地詢問,卻如水一般的淡漠。

    「你說我可以信你嗎?」楚歌扳過她的身子,令她無法再躲避自己的目光,「看著我,跟我說。」

    清清略略抬眼,楚歌的目光黝黑如墨,深邃如海,但裡面佈滿了焦急,擔憂,甚至有著一絲惶恐,「妾身......」

    「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我信你,我信你......」楚歌卻阻止了清清,答案其實早就很清楚了,她回來了,「你回來,就是最好的答案。」

    清清淡淡的笑了,她道:「王爺,這身衣服是在馬車內就換了。那時候妾身還未見到四皇子。」

    「嗯嗯。」楚歌應著。

    「王爺,對不起......」

    「不需要。」

    「王爺。」

    「嗯?」

    「為什麼你突然對妾身這麼好了?」好的有些過分反常了,就算這樣,楚歌居然還能如此平心靜氣的與她說話,她本以為會有一場暴風雨的。

    卻在一腔的柔情下,化為了烏有。

    「我對你好不應該嗎?」楚歌挑著眉,說。

    「不是不應該,只是好的有些讓妾身惶惶不安,因為太好了,總覺得不真實。」清清實事求是,本來就不該是這樣的發展。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嗎?」

    「妾身不過是個側妃......」

    「那時候我只是討厭父皇的安排,現在我卻要感激父皇,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清清,我是真的把你當成了我的妻。」楚歌真摯的目光,讓人無從懷疑。

    清清望著他,她找不出一絲破綻,是他演得太好,還是自己太過多心了?

    「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愛你。」楚歌捧住了清清的雙頰,他請求道。

    「王爺......」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那麼害怕?」

    清清慢慢地眨了眨眼,「妾身,還沒準好。」

    「你需要多少時間?我可以等你。」

    「王爺,你不用這麼遷就妾身。」

    「這不是遷就,而是尊重。」楚歌糾正她的說辭,「我說過,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想要對自己的妻子好,這難道錯了嗎?」

    「不是......」她從未想過跟楚歌過一輩子,更沒想過,能與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遲早她會離開。

    「清清,你問我信你嗎,我信,我願意去信你,那你呢?你是否願意信我?」楚歌目光緊致的望著清清,問著她先前問自己的話。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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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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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6:59 |只看該作者
174 你真的無動於衷嗎

    「清清,你問我信你嗎,我信,我願意去信你,那你呢?你是否願意信我?」楚歌目光緊致的望著清清,問著她先前問自己的話。

    清清卻轉開了目光,這就是答案。

    楚歌自嘲的笑了,「看來我真的傷害你太深了,就連一個謊言,你都吝嗇給我。」

    「王爺如果要的是一個謊言,那妾身豈會吝嗇給你。」清清轉過頭,淡淡的說道:「王爺要嗎?」

    「不要。」想都沒想,楚歌脫口而出。

    兩人對視良久,忽然都笑了。

    笑得無奈。

    「那妾身就不給了。」清清說著,從楚歌的身前走離了。

    楚歌緊跟上去,不死心的抓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我等你。」

    「嗯。」

    「不管多久,我都等。」

    「嗯。」

    「記得給我留個位置。」

    「嗯?」清清回眸,不解的瞧著他。

    「我怕,你的心被佔滿了,就沒我的位置了。」楚歌可憐的說道。

    清清愕然半晌,笑了:「王爺多心了。」

    「反正,你答應我就是了。」他就像是個無賴,在索討她的一個承諾。

    「妾身知道了。」拗不過他,清清點了頭。

    「我可是記下了。」楚歌不放心的說。

    「嗯。」清清應著。

    「你是我的。」霸道的又抱住了她。

    清清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任由著他抱著自己。

    「赫憐祁那個混蛋,到底帶你去哪裡了?」楚歌牽著她的手,走向窗邊的軟榻上。

    清清坐在軟榻上,她就在等楚歌的詢問了,在大度的男人,也不會留著這麼大個隱患,不問吧。

    「去了郊外。」

    楚歌身子一挺,罵道:「禽、獸!」手卻格外輕柔地,擁著她,躺在了軟榻上,讓她靠在的胸膛上。

    清清枕在楚歌的臂彎中,感受著他那起伏不定的胸口......

    「就這樣?」楚歌低頭,問。

    「就是在郊外聊了一會,其實四皇子的目的,就是讓王爺焦急,生氣。」「變、態!我楚歌跟他有仇是不是?」楚歌氣憤的罵道。

    「王爺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開心,最好王爺被氣......」死字,並沒有出口,不過想來楚歌也聽得出來那意思。

    「他想得美,我死了,他就可以搶走你了是吧。」楚歌磨牙道。

    清清雙唇輕顫著,這樣操控一個人的情緒,原來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難怪自古以來,人人都爭著做那個高高在上,能操控一切的霸主。

    「不許你以後見他。」楚歌霸道的抱著清清,說道。

    「嗯。」清清抬眼,笑應著。

    「不許你以後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楚歌仍是有所不放心的,說。

    「那不可能吧?」

    「不可能?」

    「妾身怎麼可能整天跟著王爺,這人總有方便與不方便的時候。」

    「什麼方便不方便,你我是夫妻,還有什麼不能給對方看的?」

    「王爺,你就非要這麼為難妾身麼?」正要是跟楚歌成了連體嬰兒,一刻不離,那還了得。

    「為難嗎?真的很為難嗎?」楚歌目光一黑,又是一副可憐相。

    清清伸手,捏了捏楚歌的臉頰,說:「妾身只能像王爺保證,在妾身準備好時,第一個會把王爺擺在心當中。」

    「真的?」楚歌驚喜交加的問道。

    「嗯。」清清點頭應著。

    「那......那好吧。」難以抉擇,可還是點頭應下了。

    「謝謝......」

    「我說了,不需要。」楚歌截斷她了那還未說完的話。

    「知道了。」清清應著。

    楚歌似滿足了,他收回目光,手卻撥弄著清清額前的髮絲,「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嚥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我要忍著那混蛋。你可是我的妻子啊,被他光天化日下抓走,我怎麼忍?我楚歌現在恐怕都成了藍月上的笑話了。」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冒火。」楚歌憤憤地說道。

    清清看著他滿臉怒色的模樣,心中竟是有種滿足,滿足在楚歌的生氣下,滿足在他的惱怒下。

    「不行,我要補償。」楚歌突然挪了挪身子,目光與清清平視。

    「補償?」清清眨眨眼,瞧著與她對望的楚歌。

    「嗯。補償。」楚歌說著,掀起了嘴巴。

    清清再也忍不住那笑意了,她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楚歌臉頰倏然一紅,「笑吧笑吧,反正我不在意。」

    「王爺,你真是的。」清清樂壞了,楚歌現在的樣子要是讓豫堯看到了,定會笑得比她更張狂。

    「反正這裡除了你,沒別人,我怎麼都可以,快點,給我補償。」楚歌不依不饒的說著。

    「那好吧。」清清收斂了笑意,湊過身,在楚歌掀起的唇上,蜻蜓點水了落下了一吻。

    楚歌完全不能滿足,他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身,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怔怔地瞧著那在上的楚歌,清清微有掙扎,可卻在那霸道的吻中,一點一點消失......

    楚歌的吻,依舊是霸道的,可又帶上了溫柔,他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緩起來,讓自己的力道減小起來。

    可卻不容許她有絲毫的躲避,一個吻,幾乎要吞噬了一切。

    口中的芳香徘徊在兩唇之間......

    溫度也在這一刻,不斷地往上攀升。

    望著身下,緋紅了雙頰,眼中流露出迷離星光的她,楚歌喉結滾動了片刻,他要她,是如此的強烈,想要把她佔為己有。

    清清此刻一動也不敢動,即便錦衣擱在兩人之間,可那胯間充實的感受,讓她知道,這一吻點燃的是一把怎樣的火。

    雖然兩世為人,都清白一身,可男歡女愛的事,她還是知道的。

    楚歌的反應......

    「怎麼辦?」楚歌可憐的望著她。

    「不知道。」臉上的溫度在他的話下,不斷地往上竄。

    「每次都這樣很傷身的。」

    「不知道。」

    「你摸摸看......」

    清清臉上的溫度幾乎將她化為一團火,她抬起眼,對上的卻是一臉壞笑的他。

    「王爺!!」沉喝。

    「喜歡你為了我臉紅的樣子,很可愛。」楚歌揚著勝利的眉,說。

    「你這是犯規。」

    「犯規?不是我的專利嗎?」楚歌一臉無賴狀。

    「你......」清清瞪大了眼睛。

    「不過一直這樣讓它大著,真的很難受。」楚歌低下頭,在她的耳邊低語道。

    「你自找的。」清清轉開臉去,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在這樣下去,真的會玩出火。

    「清清......」撩人的低呼。

    「別叫我。」

    「清清......我的好清清......」

    「我不好。」

    「不啊,我覺得你挺好。」

    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們洞房嘛......」

    「不要。」

    「要嘛......」

    「不要。」

    「哎——我遲早會無能的,這樣下去。」楚歌無奈的搖著頭。

    「那你還碰我。」

    「不碰你,怎麼行。」楚歌挑起眉,翻了個身,躺在了邊上。

    壓力一輕,清清胸口一個猛烈的起伏,卻也稍稍安心了下來。

    她稍稍一瞥眸,便能看到那高高頂起的『小帳篷』......

    他現在是很難受吧?

    搞不好,真的會無能。

    清清壞心眼的想著。

    呼——吸,呼——吸——

    這是清清現在僅能聽到的聲音,而發出這等怪異聲音的自然是那躺在邊上的楚歌。

    「真的有那麼難受嗎?」側過臉,看向他。

    「你說呢?」楚歌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偶爾還會溢出一聲粗啞的低吼。

    「我看是。」清清難得說了句真話。

    「還不是你鬧的。」

    「你自找的。」

    「是是是,我自找的。」

    「不是還有那個水......」

    「你這是想要我紅杏出牆?」楚歌倏然轉過頭,目光變得好冷。

    清清冷不丁的顫了顫身,紅杏出牆虧得能從他口裡說出,他現在是在為她守身如玉?

    「那你養著這麼個大美女,做什麼。擺著好看,真當花瓶啊?」

    「那我就攆了。」

    「咦?」清清狐疑的望著他,有必要做得這麼絕麼?

    「不信嗎?」楚歌側過身,瞧著她。

    「不,只是有些不忍。」

    「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逼著自己的相公去別的女人那裡。你這是大度,還是就這麼討厭我碰你?」

    「我不是說了,我沒準備好,看你這麼難受,所以......」

    「就算難受死了,我也不希望你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那好吧,你就難受著吧。」清清應著,緩緩地起身。

    楚歌忙跟著起身,然而敏、感得身體,讓他忍俊不住低吼出聲。

    「你還是先解決吧。」清清滿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你去哪裡?」楚歌抖了抖袍子,急問道。

    「不去哪裡,就在這裡,就在你的視線範圍內。」

    「真的?」

    「嗯。」現在她還能去哪裡,只是不想再靠他那麼近了。

    「嗯。」楚歌應了聲,躺了回去,又開始做那個滑稽的呼吸運動。雙眼被一刻都沒從清清的身上移開過。

    清清也履行著自己的話,僅是在房中隨意的走動了下。

    現在的心情還真是很難形容,就像是相公在房外等待房中生產的妻子,只是可笑的位置顛倒了,而且等待的也不一樣。

    果然這個世界越來越癲狂了。

    不過,對於楚歌即便在這種情況,仍是能選擇尊重她的意思,而沒有強行要了她,多少有些窩心的感動。

    淡淡的笑,悄然無息的爬上了眉梢......

    在一聲粗啞的低吼中,房中恢復了寂靜,楚歌那邊也沒了動靜,看來他是解決完了。

    清清仍是以背對著他,站立於天窗之下,讓那月光灑落在身上。

    背後腳步聲傳來,旋即她便人擁入了懷中,不在去抗拒,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中,享受著他為她營造的這一恬靜的氣氛當中。

    「我很久沒這麼丟人過了。」

    「我好像總是讓你在破例。」嘴角不住往上揚起,她是自大的,楚歌適時的滿足了她這份自大。

    「嗯。」楚歌鼻翼輕顫了下。

    「那我還好麼?」

    「好。」

    「呵呵。」

    「真的。」

    「嗯。」滿足了,無限的膨脹感。清清從未想過,原來享受男人的甜言蜜語,也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難以忍受,至少她現在就為楚歌的話,而開心。

    「清清。」

    「嗯?」

    「我為你破例,你會不會也為我破例?」

    「也許會。」

    「我很滿足了。」

    「我只是說也許會。」

    「那也滿足了,至少你已經往前走了一步,而不是原地踏步甚至倒退了。」

    「是麼?」她都沒什麼感覺。

    「當然。」肯定的回答,更為緊摟的雙臂,與她靜靜地站在月下,竟是如此的美好。

    .........................................................

    豫堯瞧著那走入大廳的兩人,他可是擔心了一宿都沒合眼,天不亮就離開了房間,在院子裡焦急的等待,等到太陽升起,等到那房門中傳出腳步聲。

    這顆心還是七上八下,就怕今天會看到什麼不良畫面。

    然而,當那兩人出現在自己那兩黑輪下的,竟是甜蜜到讓人嫉妒的畫面。

    靠,虧得他擔心了一整夜,他們倒是挺甜蜜的。

    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楚歌牽著清清的手,慇勤備至的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豫堯時,居然也是和悅,道:「喲,豫堯早啊。」

    天要下紅雨啦,七哥居然會跟他笑,還問候。

    豫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七嫂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寶,連七哥這千年老妖,都收復了?

    「豫王爺,早。」清清微笑著向豫堯問候著。

    「早,早。」豫堯呆呆的應著。

    「清清小心啊,這裡有石子,來我牽著你。」楚歌溫柔無比的說著。

    「嗯。」清清淡淡的應著。

    「想吃什麼早點?我吩咐下人準備。」

    「王爺做主就好。」

    「這樣啊。」

    「嗯。」

    「那好吧。」

    豫堯抬眼,瞧了瞧陽光明媚的天空,他真的快受不了了,沒見過這麼肉麻的夫妻,就不能顧及下他這孤家寡人嗎?

    「啊,豫堯,你既然來了,那就多住些日子吧。反正也不急著回去。」

    「哦。」聽著彷彿天外來的話,豫堯心裡頭『撲通撲通』亂竄著。

    不是他病了,就是七哥病了,好瘋狂的一個早上。

    清清笑著看向豫堯,她就知道,豫堯肯定會被嚇得不輕。

    其實她也是一頭霧水,楚歌的行為實在是讓一個正常人,很難去接受。

    豫堯走入大廳,趁著楚歌吩咐早點,悄悄地靠近清清,壓低了聲音,問道:「七嫂,七哥是不是被刺激過頭了,這裡真的出問題了?」說著,指指自己的腦袋。

    清清嘴角輕扯,搖頭道:「不知道。」

    「連七嫂都不知道?」豫堯低呼道。

    「嗯。」清清笑著點頭。

    「莫非真的我發燒了,眼睛耳朵都出了問題?」豫堯誇張的扯扯耳朵,摸摸眼皮。

    「不知道呢。」清清給不了豫堯任何答案。

    「不過,我現在倒也放心了,看七哥對七嫂這麼好,我這做弟弟的也開心。」豫堯爽朗的一笑,他是真的為楚歌與清清的恩愛而開心。

    「謝謝你,豫王爺。」豫堯雖然討厭,可不否認他確實對自己不錯,至少從她嫁入楚王府起,豫堯就一直在幫著自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清清卻真實的感受到了豫堯的那份關心,與那份對她與楚歌的緊張。

    「七嫂何必跟我這麼客氣,看你們好,我才能放心。」豫堯搖搖頭,真正要道謝的人,應該是他才是。他一直都相信,七嫂能辦到。

    「豫堯,你給我走開點。」楚歌一進來就看到豫堯靠著清清,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可臉上都掛滿了笑容,真是刺眼的讓人火大。

    「哦。」豫堯應著,卻不見移開,反倒是乾脆雙臂一展,就抱住了清清,撒嬌道:「七嫂疼我,七哥欺負我。」

    「就知道留你不得,滾!馬上給我滾!——」楚歌跑上來,就扯開豫堯,吼道。

    豫堯可憐地低下頭,卻暗中向著清清做了個鬼臉。

    對於這兩兄弟,清清僅是一笑,楚歌與豫堯的感情必定很深厚,雖然楚歌總是對豫堯又吼又罵,可他眼中那絲難掩的痛楚,是騙不了人的。

    豫堯就更不用說了。

    大廳中不時的傳出兩兄弟叫罵與求饒聲,好和諧的一個早上。

    眼梢輕輕地一瞥,卻接受到了一道盡顯孤寂與落寞的嬌小身影——

    水凝兒居然就站在院中,雖然是角落,可也不難被發現。

    既然她喜歡躲,那就躲著吧。

    清清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看向那在大廳中追逐的兩兄弟。

    「七嫂,你要幫我啊。」

    「不要臉,讓清清幫你,算什麼男子漢。」

    「七哥,你這也算是男子漢啊?」

    「哼,我不是嗎?」

    「真沒看出來。」

    「找死呢。」

    「七嫂,救命啊——」

    豫堯高聲喊道,人朝著清清奔來,走還沒一半,就停了下來,他的視線怔怔地看向院中——

    「臭小子,怎麼不跑了,你......」

    楚歌的罵聲,亦是在眼睛觸及到院中的水凝兒時,停頓了下來。

    雖然僅是片刻,就馬上恢復,宛如沒見到般,扯住了豫堯的手臂,往回拉,「臭小子,看我抓不到你。」

    「等等七哥,那女子是誰啊?」豫堯早沒了玩鬧的心情,滿是好奇的看向院中的女人。

    「什麼女子啊,你以為這麼個破借口,就能讓我放了你?」楚歌以身擋住了豫堯的視線,拖著他朝內走。

    清清望著楚歌,你真的無動於衷嗎楚歌?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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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7:39 |只看該作者
175 一生一世一雙人

    清清望著拽著豫堯往裡走的楚歌,你真的無動於衷嗎楚歌?

    豫堯都看見了,她不信楚歌沒看到,何況楚歌那會兒確實停頓了下,卻仿若未見般得又動了起來。

    「清清。」

    楚歌的聲音從前傳來。

    「嗯。」清清緩緩地站起身,轉過身,向著楚歌走去。

    「早點都準備好了。」楚歌擁著她,向著偏廳走去。

    「王爺。」

    「怎麼了?」

    「真的這樣就可以?」

    「你說呢?」楚歌低頭,含笑的望著她。

    「要不,讓她進來吧?」清清瞧著楚歌,說道。

    「不需要。」

    「哎,真可憐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女。」

    「你倒是有同情心。」

    「我就算有同情心,也絕不會氾濫在這上頭。」

    「好個霸道的娘子。」楚歌笑了,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不能來爭,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去與人爭。」

    「那我可讓你有心一爭?」楚歌挑高了眉,凝黑的眸子一順不順的瞧著她。

    清清翹起了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動,微笑道:「暫時還沒。」

    「真傷我。」楚歌捂著胸口,悲催道。

    「誰讓王爺以前的表現太好了呢?」清清眉眼間皆是壞壞的笑意。

    「原來是秋後算賬。」楚歌長歎。

    「嘛,也不算,一切看王爺表現,我再定奪。」

    「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一點沒錯。」

    「那王爺可以不養我,我回娘家。」清清說著,作勢便要往回走。

    楚歌一把扣住她,摟在臂彎中,說道:「你哪都不能去,就在我身邊呆著。」

    「王爺不是說我難養嘛。」清清好笑的瞧著一臉沉鬱的楚歌。

    「再難養,我也養!」楚歌咬牙道。

    「這可是王爺,你說的。」

    「嗯。」

    「呵呵。」清清笑望著楚歌,她真的可以安心的讓他養一輩子嗎?

    似乎那還是很遙遠的事——

    早點吃的應該算是和樂融融,只是其間豫堯還是會與楚歌鬧出點小矛盾,但是在清清眼裡看來,這完全是豫堯故意去激怒楚歌的。

    似乎看著楚歌暴跳如雷,豫堯就開心,怎麼感覺豫堯有些被虐症?

    用過早點,豫堯就一人先行離開了,自然她也很想像豫堯那樣,自由的來去,只不過某人的存在,完全將這個念頭變為了奢望。

    這目光一刻都沒從她身上離開過,還真是不放心她啊。

    在大廳如此,回到房間亦是如此。

    楚歌坐在窗前,而她就坐在床上,兩人之間雖然隔了一個珠簾,不過還是不妨礙他那兩道緊盯不放的目光。

    「王爺,今天這麼有空,一個上午就看著妾身啊?」

    「嗯。」楚歌在那頭,應了聲。

    「哦。」

    「是不是想我走?」

    「這倒是沒。」讓你走,你會走嗎?

    「過來。」楚歌懶懶地伸展了下手臂,開始發出了召喚令。

    「你過來。」清清仰著頭,學著楚歌,召喚著。

    楚歌眼皮子明顯撐起了些,卻笑了,同時人也站起了身,撩開了珠簾,走向坐在床榻上的她。

    「王爺,你現在是不是妾身說什麼,你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啊?」清清瞧著站在她身前的楚歌,這男人真的太聽話了。

    「寵著你不好嗎?」楚歌坐在她的身邊,大掌覆蓋上了那搭在床沿上的小手。

    「能讓王爺這麼寵著,當然好。」清清回眸,淺笑浮現在眼底。

    「來,讓我抱抱。」楚歌笑得賊歡,向著清清展開了雙臂。

    清清倒也不吝嗇,伸展了雙臂,投入了楚歌的懷中。

    「我現在才覺得心裡踏實多了。」抱著她,那顆心有了落地的感覺。

    「我就那麼讓王爺不放心?」清清枕在楚歌的胸膛前,問道。

    「不放心,確實不放心,想要搶走你的人太多。」楚歌手臂緊了緊。

    「妾身又不是美女,又不是才女,這麼個無貌無才的女人,怎麼會呢?」

    「誰敢說你不美?我楚歌看上的女人,能不美嗎?」

    「那是臭美。」清清笑著從楚歌的身上離開了。

    「你就非要我追著你跑,是不是?」楚歌無奈的站起身,才不過抱了會,就又跑了。

    「今天天氣好,不出去走走,可惜了。」清清說著,人已經飛奔出了房間。

    「別用跑的。」楚歌在後頭緊跟著,大步一跨,就拉住了她的手。

    清清回首,瞧著楚歌,「王爺,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非要你拉著。」

    「我就要拉著你,你不是三歲小孩子,那當我是好了。」

    「你呀。」什麼話都能從他嘴裡說出來,這男人的臉皮真厚如城牆。

    「走吧。」楚歌抬眼,望了望天際漂浮的雲層,確實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嗯。」清清應了聲,隨著楚歌走下了樓,來至院中。

    「我們來齊國也有陣子了。」走在花圃中,楚歌說道。

    「是啊。是不是該回去了?」楚歌有回去燕國的打算了嗎?

    「暫時還沒,豫堯昨天跟我說了些事。」楚歌的神色間黯然了下來。

    「哦。」

    「父皇有意讓我們在齊國多逗留些日子。」

    「燕王?為什麼?」

    「很多原因。你說豫堯為什麼阻止我去齊國皇宮?」楚歌回眸,瞧著她。

    清清適時低頭,避開了楚歌的目光,難道說燕王正在醞釀什麼計劃嗎?

    「這天下太過太平了,人的慾望也就會變質。」

    「王爺......」

    「很多時候,人不能隨性而走。」

    「王爺的話,妾身不懂。」

    「不懂也好,你只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楚歌緊了緊手。

    「嗯。」清清應著,心思卻已開始飄飛,看來真的有什麼事正在悄聲無息的發生。

    經過徐家莊一戰,確實會讓六國有不小的舉措,可至於會有戰亂出現嗎?

    「王爺——王爺——」從院外傳來了低呼聲,隨之而來的是名身穿綠衣的小丫鬟,清清認得她,她應該是水凝兒的貼身丫鬟,娟兒。

    楚歌雙眉在娟兒的出現時,揪了揪,說道:「什麼事,這麼大呼小叫的。」

    娟兒在楚歌身前,停下腳步,卻不看清清一眼,僅是給楚歌行了禮,說道:「小姐她,小姐她......」

    「凝兒?凝兒怎麼了?」楚歌那摟在清清腰間的手,明顯鬆了鬆。

    清清也不打算多問,轉身便要走。

    卻被那人一把給摟了回去,「你去哪裡?」

    「王爺既然有事,妾身自然回房了。」清清淡淡的一掃眉,說道。

    「我說你能離開了嗎?」楚歌的霸道再現。

    「哦。」清清應了聲,沉默了下來。

    「王爺,您還是去看看小姐吧。」娟兒眼底劃過憤色,卻在楚歌回眸間,盡數化為哀求。

    「到底是怎麼回事,凝兒好端端的,這又怎麼了?」楚歌瞅著娟兒問。

    「小姐這幾天身子骨就開始又壞了,王爺多日不來,小姐這不是想得麼,這茶不思飯不想的,人能熬得了多久。」娟兒說著說著就抹淚起來。

    清清安靜地在旁,也不看楚歌一眼。

    「那你怎麼來找我,該去找大夫。」楚歌沉聲道。

    「本來要找,可小姐不讓。奴才想,小姐怕是除了王爺,是誰也不想見。」娟兒抽嚥著說。

    楚歌的心在動搖吧。

    他是想去的,可卻忍著,就因她在。

    清清不蠢,自然感覺的出來。

    何必這樣呢?

    「想去就去。」清清拂開楚歌的手,她討厭這樣做作,寧可什麼都不要,也不想這個男人在她的面前裝模作樣。

    「清清......」

    「王爺,你還是去瞧瞧小姐吧。」娟兒上前道。

    楚歌瞧著往塔樓走去的龍清清,目光盡斂起來,回身,看向娟兒,道:「走吧。」

    「是,王爺。」娟兒喜極而泣,忙在前帶引。

    清清站在樓道上,瞧著那隨著娟兒離去的楚歌,眼底清冷一片。

    終究是鏡花水月,不是她的不會爭,她不稀罕!

    ...........................................................

    待得楚歌再次回來,已是近黃昏。

    步入房中,便在四處尋找著那抹身影,本以為她不在了,卻不想在昏暗的角落裡,看到了蜷縮著身子的她。

    「清清?」楚歌疾步上前。

    清清掀了掀眼皮,瞧著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回來了。」

    「嗯,凝兒那丫頭說什麼都不肯進食,這舊疾又犯了,我不得不留下來,等她睡了,我便回來了。」楚歌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就站在她的面前,不敢上前。

    「王爺不需要跟妾身說這些,妾身不過是個妾。」清清蠕動了下嘴唇。

    「清清,你在生氣嗎?」楚歌低下頭,小聲問道。

    「沒。」清清輕喃了聲。

    「可我覺得你生氣了。」楚歌更為靠近了些。

    「王爺,我累了。」清清低下頭,說道。

    「那我抱你上床,好嗎?」楚歌腳步跨前了一步。

    「王爺,休了我吧。」清清倏然抬起頭,目光沉凝的望著楚歌。

    楚歌那舉起的手,突然顫了顫,緊握了下,「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休了你。」

    「妾身只是不想讓王爺這麼為難了。」清清咬著下唇。

    「為難?我怎麼為難了?」楚歌不解道。

    「那就是妾身為難了,怎麼想都可以。」清清撇開目光。

    楚歌坐下,雙手捧住了她的臉,目光緊盯著她,說道:「別逃避我,我知道,不該去的,不該去見她。」

    「妾身沒在意。」清清仍是撇開臉去。

    「別說你不在意,我知道你在意。」楚歌執拗的扳過她。

    「王爺太自信了。」清清眼睛一瞠,說道。

    「就算是我自信吧。」楚歌自嘲的笑了笑。

    「王爺,妾身都說了,不是我的我不會去爭,不想爭也沒必要爭。既然王爺與那水凝兒姑娘彼此有情有義,又何必非拉著妾身。妾身離開了,王爺大可娶了她,妾身想,以水姑娘那樣聰明的人兒,必定會比妾身來的強。王爺不是也沒對她隱瞞過什麼嗎?」

    「清清,如果凝兒真的能讓我動了娶她的念頭,那現在你就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明白嗎?」楚歌不容她逃避自己的目光,再次扳過她的臉。

    「王爺,我不明白,既然你沒那個念頭,你為何對她......」

    「很多原因,讓我放不開她。」

    「是麼。那就放了我。」

    「你,我更放不開!」楚歌幾乎用吼的道。

    「王爺!」清清也失了耐心,「你太自私了!」

    「我是自私,我要你,可我同樣放不開凝兒,清清,你就不能給我些時間嗎?」楚歌握住清清的肩頭,以為可以抓住了,可卻感覺距離又被拉開了。

    龍清清,你真讓我患得患失,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我給你時間,那誰來給我時間?王爺,你不但自私,還很殘忍。你心裡頭有人,就不敢來撩撥我。你還不如像以前那樣,對我不聞不問,漠不關心的好。」清清推開楚歌,想要起身。

    卻因雙腿的麻木,不禁軟了下,卻被楚歌一把抓住了,把她扯了回去,「不,我要你心裡有我,我要你只記得我楚歌一人,我要你,龍清清,你聽清楚了嗎?」

    「放開我,楚歌!」清清用力掙脫,她不在意,她只想要自由,只想離開他。她根本沒有必要去在意他,可她為什麼這麼難受?!

    她早已把感情都封閉了,她不屑男女情愛,她只想要復興白族,守住爺爺的成龍訣!

    可,她似乎貪心了,她想要更多更多的關愛!

    那是她從沒有擁有過,而為之渴望擁有的。

    跟莫離在一起的感覺,就像是從大海回歸了小溪,很安心很溫暖。

    跟赫憐祁在一起的感覺,就像是擁有了一個無話不談的藍顏知己。

    跟楚歌在一起的感覺,像是一曲驚心動魄的樂章,刺激與甜蜜和諧的合二為一。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這三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她竟是貪心的想要全部去擁有,哈!龍清清你定是瘋了!

    「清清?」突然安靜下來的她,讓楚歌竟是惶惶不安。

    「嗯?」

    「生完氣了嗎?」

    「沒生氣。」氣也是氣自己,清清頹然道。

    「別這樣好嗎?」楚歌擁著她,請求道。

    「王爺。」

    「什麼?」

    「你真的喜歡我嗎?」

    「我說真的,你信嗎?」

    「不信。」堅定的一口否定。

    「那你還問我。」歎氣。

    「但我,不討厭被寵的感覺。」亦是一歎。

    「是麼。」

    「嗯。」

    「那就好。」楚歌笑了,似有些安心了。「別在跟我提,那個休妻的事了好嗎?」

    「我不確定。」

    「不,我不許你再有這個念頭。」楚歌握住清清的肩頭,輕柔的將她扳過身來,抱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說過,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楚歌的妻子,這點,絕不會改變。」

    「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我,我又該何去何從?」

    「不會有一天

    ,我會寵你愛你一輩子。」

    「會嗎?」

    「會。」堅定的答案,讓人不容置疑。

    清清笑了,楚歌的表情真的好認真,她可以信嗎?

    不——

    答案是如此的明確,她不信!

    可,又隱隱期盼著什麼。

    一生一世一雙人,多美好的想法,她居然也想擁有了。

    累了,可以依靠,煩了,可以發洩,喜了,可以分享,憂了,可以哭訴。

    「晚飯吃了嗎?」

    「沒有。」從進入房中後,她就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連天什麼時候暗了下來,都不知道。

    「那餓了吧。」楚歌拂開了她的發,細細地端倪著她的臉。

    「氣飽了。」清清咕噥道。

    楚歌啞然一笑,「那你說沒生氣。」

    「女人的話,你也信。」清清瞟了楚歌一眼。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難猜。」楚歌搖頭歎氣。

    「我餓了。」清清仰著臉,說。

    「你啊。」楚歌無奈了。

    「我說我餓了。」

    「知道了,我去讓他們準備。」楚歌說著,將她放在了椅子上,朝著房門口走去。

    清清歪著腦袋,看著他,楚歌全然沒有王爺架子的時候,真的很溫柔。

    特別是他無奈的一笑時,會有種甜蜜從心中滋生。

    楚歌回身,看到的是她那臉上的壞笑,心『咯登』了下,腳步卻加快了速度,來到了她身前,「你該不會一直在玩我吧?」

    「怎麼會呢。」清清眨了眨自己那雙清亮的眼睛,滿是無辜道。

    「哦。」楚歌半信半疑道。

    「我渴了。」

    「我給你倒茶去。」

    「嗯。」清清望著為她而忙碌的楚歌,壞笑漸甚,奴役這個男人的感覺不錯。

    「茶來了。」楚歌小心謹慎的把茶杯遞給她。

    清清抬起頭,說:「喂我喝。」

    「哦。」楚歌納悶,這女人可真是難伺候。想他堂堂楚王爺,何曾這麼遷就過一個女人,可這樣的感覺,居然還該死的不錯。

    莫名其妙簡直是!

    「滿意了嗎,我的小姑奶奶。」楚歌長吁,體會到做個男人真不容易。

    「馬馬虎虎。」清清斂了目色,道。

    「這還馬馬虎虎?你還想要怎麼樣?」

    「想到了再告訴你。」清清看著楚歌那錯愕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

    「我總覺得,自己被你玩了。」楚歌眉頭揪得更緊。

    「嗯。」清清笑得歪倒在了一邊,太樂了,楚歌真的太有喜劇天賦了。

    「龍清清!你完了,連我楚歌都敢耍!!」楚歌臉上倏然一紅,他衝著那笑倒在椅子上的女人,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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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8:25 |只看該作者
176 他居然求她一個謊言

    「龍清清!你完了,連我楚歌都敢耍!!」楚歌臉上倏然一紅,他衝著那笑倒在椅子上的女人,吼道。

    清清望著臉紅的楚歌,笑愈發的難忍了,這樣的歡愉,說真的,除了楚歌,沒有人能做到。

    「王爺?你要做什麼......啊——」清清望著那突然就撲到她身上的楚歌,天啊,這男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

    「我才知道,你原來也可以這麼頑皮。」楚歌硬是擠進了狹小的空間。

    「王爺,我出去,讓你。」清清受不了了,這椅子都要快被他們擠塌了。

    「不許走。」楚歌卻拽著她。

    「王爺!」清清瞅著他,「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很小氣的。」楚歌認真的說道。

    「你是王爺啊。」清清低呼。

    「王爺就不可以小氣嗎?」

    「這宰相肚裡都能撐大船,何況是王爺。」

    「我可沒說過,我只知道,該你受罰的時候到了。」楚歌瞇著眼睛,湊近她。

    「不要靠近我。」清清被擠在角落,出不去也推不開,這樣被禁錮的感覺很糟糕,加上楚歌那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

    「讓你耍弄你的相公我。」楚歌眼底邪氣拂過。

    「我錯了。」清清低頭道。

    「晚了。」楚歌托起她的下巴,「我要吃了你。」

    「不要——」清清驚呼,可話只是在嘴邊打了個轉,就盡數進入了楚歌的口中。

    鹹濕的味道,頃刻間在嘴中蔓延開去......

    好難受,這樣真的就像是受刑一樣,肺部就像是被擠壓著,空氣正在快速的流逝。

    最要命的是,身體受制於這狹小的空間。

    楚歌滿意的瞧著身下嬌喘的她,笑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欺負人。」清清努努嘴。

    「別這麼可憐,誰讓你這麼調皮。」楚歌手拂過那張紅潤的唇,上頭所留的是屬於他的味道,這讓心中的滿足感更為膨脹開來。

    「我要起來,你走開。」清清沉著臉,說道。

    「不走。」楚歌死皮賴臉,跟她擠椅子。

    「抱我起來。」退而求其次,明智的選擇。

    「狡猾啊女人。」楚歌嘖嘖道。

    「先生教得好,不狡猾都難。」清清笑瞇著雙眼,說道。

    「看來我不能顯露的太多了,這學生太好學了。」楚歌說著,起身,抱起她。

    「別這麼小氣,你教我學,沒事還能切磋下。」清清圈住他的脖子,說道。

    「這倒是不錯的想法。不過我現在最想要做的是......」楚歌邪氣的一笑。

    「我不負責。」下流胚,又來了。

    「這也是切磋啊。」楚歌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狡辯。」

    「真的。」

    「不信。」

    「你什麼時候信我了。」

    「我......」

    兩夫妻的鬥嘴,在響起在外的凌亂腳步聲中消失,楚歌與清清齊齊收斂了玩鬧的心。

    楚歌將清清放在地上,與她並肩看向房外。

    只見,豫堯帶著那仍是綁縛著繃帶的豫海,還有幾名清清不認識的侍衛,進入了房中。

    豫堯的臉色沉凝,再也沒了往昔笑容,那擰成一線的眉毛,顯示著,必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豫堯?」

    豫海等人,推出房中,豫堯走至楚歌身前,聲音竟是變得沙啞難嚥,「父皇駕崩了,七哥,我們的父皇駕崩了。」

    豫堯說著,竟是低低地抽咽起來。

    楚歌整個人往後倒退了一步,臉色驟然一變,他豁然抬起頭,說道:「你在開玩笑豫堯,父皇那老虎都能一拳打死的人,駕崩了?你在說什麼啊!!」

    「七哥,我豫堯再不懂事,你覺得會拿這件事說笑嗎?」豫堯雙眼發紅,顯然被楚歌的話激怒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楚歌沉聲中,失控下,一掌竟是把大理石圓桌,一拍為二。

    清清望著那灑落一地的碎石,看向楚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楚歌。

    一直以為與燕王的關係並不融洽,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對情緒控制到出神入化的人,居然會如此失常。

    「七哥?」豫堯同樣震驚在楚歌的這一掌當中。

    「馬上回燕國。」楚歌目色一沉,他回眸,看向清清,「我們必須離開了。」

    「嗯。」燕王駕崩,他與豫堯自然必須回去,而作為楚側妃,她回去也是想當然的。她只是不明白,楚歌為何會特意跟她說這麼一句話?

    「你去準備吧,明日一早我們就走,我現在與豫堯也要去商量些事。」楚歌望著她,說道。

    「嗯。」清清應著。

    楚歌離去前,瞥望了一眼清清後,這才與豫堯走出了房間。

    清清站在房中,始終茫然與楚歌的神色言談間,他是不是有什麼要對她說?

    想不明白,而目前她必須要盡快通知烏冬等人,她要離開齊國,返回燕國了。

    至於那京國之行,始終都是她心頭的一個隱憂。

    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什麼,清清關上了房門,悄聲無息的離開了塔樓——

    ................................................................

    翌日天濛濛亮,楚歌一行人便離開了齊國,昨日豫堯與他便去了齊國皇宮一趟,向齊王辭行。

    這次返回的過於匆忙,以至於原本的打算都沒有完成,豫堯則是留豫海幾名侍衛在齊國,隨時匯報情況。

    清清並沒有多問,但是她能感覺的出來,楚歌與豫堯都在懷疑,這次燕王駕崩的事情,是否如聖旨上所說的是舊疾復發,不愈而終的。

    坐在馬車中,清清望著靠在軟墊上假寐的楚歌,他似乎一宿都未能合眼,一直都跟豫堯忙著。

    「來,到我身邊來。」楚歌睜了睜眼,挪了挪身子,示意清清過去他身邊。

    清清這次順從的躺在了他的邊上,枕著他的手臂,「王爺。」

    「嗯。」楚歌輕應了聲,手似乎愛上了她的髮絲,上來就撥弄著。

    「你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的臉色,比之昨天還要差了。

    「你在擔心我嗎?」楚歌笑著低頭,看向她。

    「嗯。」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楚歌手臂更為往裡一彎,讓她更為貼近與自己,「陪我休息會。」

    「妾身壓著王爺,會不會累?」

    「怎麼會。」楚歌將臉埋首在清清的髮絲間。

    清清手懷上了他的腰,把臉貼近在楚歌的胸膛前,這一時刻,她能做的也僅是這些。

    楚歌的身子在抖動,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都帶著哽咽。

    似乎是在哭泣。

    楚歌竟然哭了。

    這讓清清心尖不禁輕顫了下,燕王對於楚歌來說,竟是這般的重要。

    第一次為他有了心疼的感覺。

    腰間的雙臂在不斷地收攏,似乎要將她嵌進他體內。

    「清清......」嘶啞的聲音,沉悶的傳來。

    「嗯?」

    「別離開我......」

    清清沉默了,這一刻,她竟無從開口。

    「求你,答應我,就算是謊言......」

    清清震懾在楚歌的話中,他居然求她一個謊言,楚歌,你真的需要我嗎?需要到即便是一個謊言,也可以?

    「父皇絕不會死於舊疾,他的舊疾早就治癒了。」

    「王爺?」楚歌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老三即位了。」

    「豫王爺說了。」燕國新帝乃是老燕王的第三個兒子,據說五年前楚歌瘋癲後,他便成為了燕國的智王,這些年來一直輔佐老燕王。至於為人,至今清清沒見過其人,自然也不清楚,外界怎麼說也只是外界的說法罷了。

    還是需要親眼去驗證,不過這次回去奔喪勢必會遇上。

    「老三與我跟八弟一直不合,這次他登基後,勢必會尋我與八弟的麻煩。豫堯尚有皇太后在,諒他也不會蠢得帝位沒坐穩前,就動豫堯。不過,我恐怕將會他是第一個試刀之人。」

    皇子間的爭鬥,從古至今就沒有停止過,楚歌這番話說出來,清清並不覺得驚訝。

    不過有件事確實也讓人很疑惑,要說豫堯才是那被最看好的太子候選人,怎麼燕王的遺詔上,會成了那第三個兒子?

    「王爺無需擔心妾身。」清清手反握住楚歌,「妾身不至於在這個時候離開王爺。」

    龍清清就算在如何無恥,也做不出在這個時候棄楚歌於不顧。

    「清清,我現在真的很感激,父皇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楚歌擁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吻。

    第一次如果只是順耳通過,並未放在心中的話,那麼這第二次,同樣的話,卻令那心湖漣漪濺起。

    「王爺,謝謝你願意接受......」

    「我不在意別人說些什麼,不是都說我是傻子嗎,你還嫁給了我,而且甘願承受我那麼大的屈辱。」楚歌心疼的揉著她的眉。「龍堂不能給你的,我給你。」

    窩心的話,動容的心,清清濕潤了眼眶,龍堂不能給我的,你真的可以給我嗎?

    楚歌,你是值得我龍清清去爭奪的男人嗎?

    為什麼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你卻突然變了,變得讓我竟然滋生出了不捨。

    「傻丫頭。」楚歌低頭,輕柔地吻去那懸掛在她眼角處的淚珠。

    「是你惹哭我的。」清清掀著嘴說道。

    「是我,所以我為你拭淚。」楚歌終於笑了。

    他的笑,永遠那麼迷人,丹鳳眼微瞇的時候,那裡面似承載著數十萬伏特的電壓,能把人電暈了。

    清清不覺中,亦是被感染了那份心情,眉宇間浮現了淡淡的笑。

    「我喜歡你......清清......」那縈繞在耳邊的話,久久不消。

    清清清楚地感受到,這句話,就似電擊棒般在敲打著自己的心臟。

    「回到燕國後,我會安排你住進豫王府。」

    「為什麼不回楚王府?」

    「現在楚王府不安全,你去豫堯那邊,我才能放心。」

    「那王爺你呢?」

    「我回楚王府,我不回的話,老三必定會有所懷疑。」

    「我......」

    「聽話,只是一個晚上。」楚歌阻止了清清的話,說:「信你的相公我,我可還等著跟你洞房呢。」

    清清閉了嘴巴,好吧,既然楚歌這麼有自信,那她也隨意了。

    可那句「洞房」,在此刻聽來,居然讓她有些蠢蠢欲動,完了,難道她也有所期待了不成?

    「嗯,我知道了。我會在豫王府,等王爺來接我,一個晚上是嗎?」

    「嗯,只是一個我們進入燕國那天,你住在豫堯那裡,隔日,我便會來接你跟我一塊進宮。」楚歌說完一切,又摟了摟懷中的人兒,「清清,記得想我。」

    「哦?」在這個氣氛下,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也難怪她會一時間會不過神來。

    「我會想你的。」楚歌笑著捏捏她的臉頰。

    「嗯。」清清應著,枕在楚歌的胸膛前,靜聽著那從內傳來的強力撞擊聲。

    .......................................................

    齊國,飄絮院。

    上官燕青進入院中,就看到那人坐在樹上,他仰起頭,瞧著那斜躺在樹幹上的赫憐祁,問道:「四皇子,你到底還打不打算成親了?這齊國上下,可都在等著喝你那杯喜酒呢。」

    「急什麼,要結的時候自然會結。」赫憐祁心不在焉的回著。

    「不是我急,是齊王急,要成親的人是你,這會兒突然沒了動靜的也是你,你是不是以為辦家家酒,想成就成了?」上官燕青,實在不明白,這無端端的讓齊王發放什麼成婚榜文,還要帝都所有店家都張燈結綵,結果屁事沒有。

    還把那楚王爺給惹毛了,這赫憐祁還真是無法無天過了頭吧。

    這就算不當齊國一回事,也至少顧及下這天下百姓。

    「燕青,半妖可不是人,我除了在乎的人外,有必要去在意別的嗎?」赫憐祁勾唇,即便整個藍月都當他是個瘋子,他也無所謂,至少他這次得到的結果,並不壞,可以說是相當的好。

    「你......」上官燕青語塞。

    「給我準備下,我要離開齊國。」赫憐祁翻了個身,從樹上跳下。

    「你打算就這樣丟下齊王跑了?」上官燕青驚訝的望著赫憐祁。

    「她需要我。」赫憐祁回眸,妖嬈的眼眸中,閃著期待的笑意。

    「她?那個龍清清?」

    「這不廢話麼,除了那丫頭,我赫憐祁在乎過什麼人?」赫憐祁瞪了眼上官燕青。

    「我算是服了,那女人到底使了什麼妖法,把你迷到了這個程度?」上官燕青始終想不透,赫憐祁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對那麼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如此執迷,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她的好,你怎麼可能知道。廢話那麼多,快去準備,天亮就起程。」赫憐祁甩了甩長髮,邁步走入了飄絮院。

    他說過,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會有他的身影。

    無論天涯海角,無論她是什麼身份,他都會追著她跑。

    .....................................................

    .....

    雲霄閣

    「小離離,你真的打算離開了嗎?你要回去晉國了嗎?」淺殤望著正在打點行李的莫離,問道。

    「該離開了,也確實該回去一趟晉國了。」莫離手下一頓,環顧了下四周,要離開了,有太多的不捨,可畢竟他是晉國的太子。

    「那你不等白清傲了嗎?」淺殤望著莫離,嗚嗚嗚~——他好想攜呈哦。

    「只不過是回去晉國一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何況,燕王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必須回去晉國看看,不然實在是放心不下。」

    「也是,那燕王好端端的怎麼就駕崩了,這上次燕王來晉國時,也不過是幾年前,那麼一個健壯的男人,怎麼看也不是個短命鬼。」淺殤摸著下巴,轉動著他那顆聰明的腦袋瓜,說著。

    「不管燕王的死因如何,這件事必定會惹來些什麼禍端。」莫離心中隱隱不安,燕王的事,緊跟著會是什麼?

    不敢去猜想,只能回去晉國一趟,也許能從父皇的口中得到些什麼消息。

    他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去整理下清傲離去前所留下的那番話,她那份決然與失望,並非是自己的錯覺。

    看來,以前確實是自己太過於心急了。

    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希望再次重逢的時候,能夠以一個全新的自己面對她。

    莫離想著,加快了整理的速度。

    淺殤算是死心了,看來要想再見攜呈,必定又要忍耐很久。

    不過看到小離離又重新振作的樣子,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他可是小離離的黑龍,自然要鼎力支持他了。

    「好了,我們走吧淺殤。」莫離將包袱往肩上一甩,伸手向淺殤。

    淺殤一跳,跳入了莫離的掌心中,順著他的臂膀,上了肩頭,手抓著莫離的頭髮,說:「走吧。」

    「嗯。」戀戀不捨的環顧了一圈四周,莫離將早已寫好的信,放在了桌上,退出了房間,離開了雲霄閣——

    .......................................................

    「七哥。」車外豫堯的聲音響起。

    楚歌豁然坐起身,貼著車窗,低壓了聲音,問道:「什麼事。」

    「後頭有人。」

    「我讓清清去你車上。」

    「好。」

    楚歌望著那正揉著眼睛,顯然被吵醒的她,說道:「清清,醒了麼?」

    「嗯,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清清慢慢地坐起身,用力眨了眨眼,望著楚歌問道。

    「我們被跟蹤了,你去豫堯的車上。」

    「現在?」清清一下子沒了睡意,望著楚歌。

    「嗯,就現在。過了這山頭,就是燕國的疆土了。我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楚歌含笑的伸手,揉了揉清清略顯凌亂的髮絲。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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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48:47 |只看該作者
177 賜死

    「嗯,就現在。過了這山頭,就是燕國的疆土了。我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楚歌含笑的伸手,揉了揉清清略顯凌亂的髮絲。

    「那妾身怎麼能離開王爺。」

    「我們都說好了,豫堯就在車外。」楚歌傾身上前,緊緊地擁了擁她,「想我,別忘了。」

    「嗯。王爺你也要小心。」清清手不禁緊抓了下楚歌的錦衣,她知道自己不該擔心他的,他的力量自己親眼見過。想要取他的性命,恐怕不是等閒之輩能辦到的,何況,還有白鷺在。

    可,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好了,快下車吧。」楚歌推動了一把清清,望著她從自己的視線當中離開。

    柔柔的情,在那黑眸當中轉為森森冷意,旋即,他便命車伕駕車離開......

    豫堯載著清清在暗處,目送著楚歌所乘坐的馬車,在他們的視線中漸漸地消失——

    「七嫂,擔心七哥嗎?」豫堯問著身後的龍清清。

    「嗯。」清清應著。

    「放心吧,老三沒那能耐動得了七哥。」豫堯卻滿是自信。

    「我知道。」

    「七嫂,有個問題做弟弟的我,不得不為我的那個笨哥哥,問問七嫂。」豫堯手握了握韁繩。

    清清能感受到豫堯的緊張,他的身體直挺挺地緊繃著,「豫王爺有什麼想問妾身的?」

    「七嫂喜歡七哥嗎?」

    清清沉默半晌,輕吐道:「不知道。」

    「是麼。」

    「嗯。」

    「我知道七哥傷害過七嫂,七嫂會這麼說,已經出豫堯的意外了。」

    「豫王爺,一件事不會是一朝一夕能形成,也不會僅憑兩三句話,就能代替的了。」

    「是啊。所以七嫂能給豫堯這個答案,豫堯已經很感激七嫂了。」

    清清抬眼,望著那側過半張臉的豫堯,嘴角微微地動了動,想要問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七嫂,不管七哥以前做過什麼,豫堯都希望七嫂能夠原諒七哥,當然至於是否能原諒七哥,還是要看七嫂自己的意思。豫堯也僅是以一個做弟弟的立場,希望你們兩夫妻能好。」

    「豫王爺,妾身也一直都有疑惑想問您。」

    「呵呵,七嫂想問什麼?」豫堯笑了笑,似有所預料般。

    「為什麼豫王爺會這麼在意妾身跟王爺的事?妾身知道豫王爺真正在意的是王爺,可是......」

    「七嫂,就如你所說的,一件事不會一下子就會有所結果,往往是長年累月擠壓下來,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豫堯在意七哥,必然會對七嫂有所在意。這也是人之常情。何況豫堯知道,七哥並非是個無情無心之人......」

    「王爺確實非無情無心,他只是沒心沒肺罷了。」清清掀了掀眼皮,說道。

    豫堯愕了片刻,旋即歡悅的笑道:「哈哈,七嫂這話真讓豫堯聽了開心。」

    「豫王爺,還真是個怪人。」清清還是看不懂豫堯,也許他們兄弟間的感情,真的比她想的深厚吧。

    「嗯。」豫堯欣然接受,清清這一句對他的感言。

    他也覺得自己是個怪人。

    對話在此刻似有所結束,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

    豫堯一握韁繩,對身後的清清,說道:「七嫂抱緊了,也該是我們出發的時候了。」

    清清應著,雙手環上了豫堯的腰......

    ............................................................

    豫堯駕馬一路上的速度並不快,顯然他是在刻意的減緩速度,以讓身後的清清能好受些。

    對於豫堯這份體貼,清清感到了窩心的暖意。

    楚歌的話,適時的迴盪在腦中『龍堂不能給你的,我給你』淡淡的笑,幽幽浮現在明眸中。

    體內的攜呈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即便已經過了與她說的日子,不過體內充盈的力量,讓清清能感覺到攜呈的好轉。

    想來,距離攜呈轉醒的日子,也不遠了。

    「七嫂,我們到了。」馬停了,豫堯的聲音從前傳來。

    清清應著,從豫堯的身後,探出身來,看向前頭那一座巍峨的大宅。

    豫王府三個金漆大字,顯眼的躍入在眼中,而那掛在門廊下的兩盞白燈籠,為這份巍峨添了肅靜。

    「王爺。」大門早已打開,在豫堯扶著清清下馬之際,從門內匆匆跑來一名小廝。

    「小圓子,把馬照顧好。」豫堯把馬兒交給小廝小圓子,看向清清,道:「七嫂,歡迎來到豫王府。」

    「謝謝。」清清眉眼間微含笑意的回應著豫堯。

    豫堯湊近在清清的耳邊,低語了句:「就算不喜歡也一定要給我這弟弟幾分面子。」

    「妾身怎麼會不喜歡。」清清退了一步,說道。

    「那就好。」豫堯點了下頭,在前為清清引路。

    清清在豫堯的帶領下,進入了那朱漆的大門,進入大門後,便是一塊巨大的大理石屏風,而道路兩旁,早已排列了等候的下人。

    「恭迎豫王爺回府,恭迎楚側妃。」

    清清頗有驚訝的瞧著在前的豫堯,這仗勢莫非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

    「七嫂千萬別被他們嚇到了才是。」豫堯過來,翹了翹嘴角,說道。

    「已經嚇到了。」清清眼睛瞪了眼豫堯。

    「那就是豫堯的過失了。」豫堯向著下人們擺了擺手,「免了,都起來吧。」

    「是,王爺。」兩排下人,在豫堯的話下,站起身。

    適時一名中年男子,走到豫堯的身側,恭敬道:「王爺,為楚側妃準備的住所已經命人連夜打掃乾淨了,並且安排了兩名丫鬟,伺候楚側妃。如果楚側妃還有什麼需要,奴才會盡一切滿足。」

    「這有明叔在,本王自是放心。」豫堯滿意的點頭,再度看向清清,說道:「七嫂,這位是我豫王府的管家明叔,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明叔去做,千萬別拘謹了才好,把這豫王府就當是你自己的家。」

    「嗯。」清清應著,向著明叔微微一笑。

    「那就請楚側妃隨奴才去居所瞧瞧,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奴才也好馬上命人辦了。」明叔說著,向龍清清恭敬的行禮。

    「這也好,七嫂也該累了,七嫂先隨明叔去吧,豫堯也該去換身衣衫,進宮了。」豫堯點頭稱是。

    「那妾身向豫王爺告退。」清清向豫堯欠身。

    「嗯。」豫堯應道。

    清清直身,在明叔的帶引下,走向了左邊的石徑大道,而豫堯則是目送了她一段距離後,向著右邊走去。

    明叔是個健談的長者,這是在清清與他相處半日後的感受,明叔的嘴巴從打開後,就一直沒有關上過。

    清清僅是淡笑回應,明叔不禁健談,還很有學識,似乎這天下間沒有他不知道的,為人也十分的風趣,倒是也沒有讓人厭煩的感覺。

    「看奴才這嘴巴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楚側妃該累了吧。」明叔拍拍自己寬闊的額頭,一臉歉意道。

    清清微笑著搖頭,「沒,明叔說的都是妾身都沒聽過的,很新奇。」

    「那倒是,不是奴才自誇,雖說這天下間有個百曉通號稱無所不曉,可明叔我就算沒有他的本事,可也湊活算得上是個十曉通。」

    「明叔知道的真多。」連百曉通都知道,明叔看來也非一個普通的管家。

    「好了,側妃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就下去忙了,現在事兒多。」明叔說著,向清清告退。

    「明叔的安排,妾身倒是覺得太好了,快去忙吧。」清清應著。

    「側妃能滿意,奴才也就放心了。」明叔向著清清作揖後,直起身,看向那兩名在房中的丫鬟,囑咐道:「好生伺候側妃。」

    「是,明叔。」兩名小丫鬟向著明叔欠身應道。

    明叔這才轉身離去。

    清清在明叔離開後,看向兩名小丫鬟,說道:「我有些累了,想要歇息會,你們先退下吧,我有什麼需要,自會喚你們。」

    「是,楚側妃,奴才告退。」兩名小丫鬟十分聽話順從的退出了房間。

    清清從凳子上起身,環顧了一圈四周,看得出來明叔確實做了一番心思,這房間的擺設,不奢華卻十分的耐看,精美的小擺設更是添了一份雅致。

    ......................................................

    一把做工精美的象牙扇,一身潔白的長衫,一張俊逸秀美的臉蛋,走在大街上,自是惹來多方關注。

    勾起在嘴角那帶點張狂,帶點自信的笑,尤其讓人無法忽視。

    清清轉動著一雙黑亮眼睛,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象牙扇,一邊欣賞著燕國的風土民情。

    雖說嫁入燕國也已經不短的時間,可真正像現在這樣以遊逛的心情游離燕國帝都,卻還是第一次。

    「老闆,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最大最紅的妓院,在哪裡?」

    「呃......」

    「最大最紅的妓院。」聲音不由更為抬高,似要將四周那些本就關注她的目光,更為吸引了。

    「這個小公子,你該不會現在想去吧?」那本問得男人,一臉驚訝的瞧著這個衣著光鮮,俊美非凡的少年,問道。

    「當然,不然我問你這個做什麼?」清清挑高了兩道秀氣的眉。

    「小公子難道不知道,老燕王駕崩,這燕國全國的風月場所都要關閉一個月,以做哀悼。」

    「啊?還有這種事啊。」清清失望的搖著頭,「虧我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一睹柳仙仙的絕代風華。」

    「原來小公子也是為了那芙蓉園的柳姑娘而來。」男人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柳仙仙可是燕國第一美人,那副閉月羞花的容貌,確實引來了不少的別國男子,只為一睹她的芳容。

    「芙蓉園嗎?」清清聽著,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了一錠金子,扔給了老闆,「這是答謝你的賞錢。」

    「這個......」男人望著那錠金閃閃的金子,兩眼早已發亮,「那就謝謝小公子的打賞了。小公子現在去芙蓉園,恐怕也見不到柳姑娘。」

    「哦?」清清意外的看向老闆,一轉動手中的象牙扇。

    「柳姑娘前日就被接出了芙蓉園......」男人說到此處,竟是瞧了下四周,更為靠近清清,在她耳邊低語,「說是被太子爺......也就是我們的新燕王,接進宮了。」

    「呀,難不成,你們的......」清清意有所指的睨著老闆。

    「這美人是個男人,都喜歡吧,何況還是那麼個水做的美人。」男人點著頭。

    「那還真是謝謝老闆了。」清清笑著,從腰帶內又取出了一錠金子,放在老闆的手中,轉身便走。

    男人望著手裡頭的兩錠金子,宛如天上掉餡餅般,對那走在大街上的白衣小公子,膜拜了起來。

    清清走在街上,腦中想著剛才那老闆的話,她雖然也得到了消息,不過看來,這個消息倒也屬實,那楚歌與豫堯口中的老三,現今的新燕王——李乾,還真是個急性子啊。

    這老燕王屍骨未寒,就急著接美人入宮了?

    美人——柳仙仙。

    想到此處,清清嘴角愈發的揚起,一抹壞笑閃現在眼底,腳下一快,人已閃身進入了小巷。

    左右看了看,雙腳一踩地面,人頃刻間躍起,如疾風般向著燕國皇宮而去——

    ............................................................

    燕國皇宮,龍翔殿。

    楚歌一身素潔的白袍,雖顯得素雅了些,可仍是掩不住其身上的優雅,加上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龐,反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老七,你到是回來的挺快,這父皇駕崩的消息,才不過放出去,你這人都已經在燕國皇宮了。」新燕王李乾,半瞇著眼睛,看著站於殿中的楚歌。

    「父皇駕崩,何等大事,我這做兒子的,豈甘心落於人後,倒是三哥,這父皇駕崩的消息,何以拖延至今?」楚歌似笑非笑的臉上,仍人無法窺覬其心,從容淡定,卻自有不容忽視的威嚴在其間。

    李乾目色,厲聲喝道:「好個大膽的楚歌。」

    楚歌輕扯嘴角,譏笑道:「我若不大膽,今日可能活著站在這裡。」

    李乾心頭一緊,旋即一展雙眉,笑道:「不愧為智王,這五年來,還真是讓你騙了。」

    「騙了麼?三哥真的如此覺得?」楚歌挑眉,掩不住那份眼底的諷嘲。

    李乾臉色一沉,卻強壓了心底的怒焰,道:「楚歌,本王可以不追究你裝傻之事,卻絕不會股息弒殺親姐的畜生!」

    楚歌臉色微微一變,手指關節明顯泛白了一下。

    李乾將楚歌的變化,盡收眼底,怒焰頓消了半截,自信暴漲,「人在如何聰明,這老天爺也絕不會放過那些連人性都泯滅的畜生。楚歌,就算你是智王又如何,你當年所犯下的錯,以為五年裝傻,就能掩蓋了事實,就能讓天下人都以為豫凝是死於病痛之下?」

    楚歌的沉默,讓李乾更為氣焰高漲起來,他清冷的一笑,「楚歌,當年豫凝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豈會不知?一個未有出閣的皇室公主,居然身有六月身孕......」

    「李乾,不要亂說,四姐——」楚歌舉目,目光犀利地掃過李乾,喝道。

    李乾心頭頓時一驚,他怕楚歌

    ,怕這個七弟,是的,從懂事開始,他就非常的怕楚歌。

    應該說幾兄弟,除了最小的八弟豫堯外,他們兄弟幾個都怕楚歌。

    不單單是他的聰明,他的俊美,更多的是他那份與生俱來的霸氣,只要一眼,便能讓人從心底發出寒意。

    這天下既然有個李乾,就不該再多個楚歌!

    可,現在他李乾是燕國的王,是擁有生殺大權的王,楚歌不過是個王爺,他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何況,他手中有著足以致楚歌一死的王牌。

    「亂說?本王說是胡話,是譭謗麼?楚歌,你到現在還意圖為自己掩蓋一切的罪行麼。豫凝那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她又是如何死在自己的寢宮,你真的以為可以繼續隱瞞下去?」李乾咄咄逼人,絲毫不在意楚歌那份冷冽。

    楚歌雙目緊合了一下,臉上閃過沉痛之色。

    這是他最為不願意想起的往事,卻又是無法遺忘的往事,記憶的深處,每天都在不斷地尋找著答案。

    「事實究竟如何,楚歌,你比誰都清楚!!」李乾豁然大怒,一拍椅柄,目露凶光的盯著楚歌。

    「李乾,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怎麼不去與父皇說呢,說了,楚歌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讓你心生畏懼。你這張龍椅,坐得豈會像現在這般的戰戰兢兢?」楚歌打開雙眼,眼中仍是濃郁的譏笑。

    「你!」李乾被楚歌說中,頓時失了顏面,惱怒更甚,大喝一聲:「來人!」

    那緊閉的殿門,在李乾的一聲令下,猛地被從外推開,從外陸續進入一大群的侍衛,將楚歌團團圍住。

    楚歌環顧那些目露凶光的侍衛,笑了:「李乾啊,這就是你一大清早,把我從楚王府邀來的目的啊。這陣勢也未免太過隆重了些,楚歌我還真是有些惶惶不安呢。」

    李乾臉色驟變,喝道:「拿下這大膽狂徒!」

    侍衛頃刻間向著楚歌籠了過去。

    楚歌也不反抗,任由那些侍衛將自己拿下,他抬起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李乾,目光逐漸沉凝,犀利起來,「李乾,你可千萬要把這龍椅坐穩了。」

    「帶走,把他帶走!!」李乾心顫,大聲喊道。

    侍衛一陣措手,可仍是把楚歌,押出了大殿。

    那飄來的張狂大笑聲,簡直是李乾心中的一個夢魘,楚歌必須死,他要坐穩龍椅,楚歌就必須從這個大陸上消失!

    「命各大臣速速前來龍翔殿!」李乾大聲令下。

    本就陷入在濃郁哀傷下的燕國皇宮,頓時又掀起了另一場軒然大波。

    老燕王尚未入土為安,新燕王就頒下了第一道聖旨,賜皇七子楚歌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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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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