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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iayue3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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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丫小圈] 代嫁狂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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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9:03 |只看該作者
148 銀甲戰龍

    話語還未消失,巨大的黑色風暴又起,比之先前更為巨大,足有巨大的黑氣風暴,足有將近十幾丈龐大......

    那股從中瀰漫而出的力量威壓,看得徐家莊內無數人一臉呆滯,如此壯觀的一幕,居然完全是金烏門門主依靠體內黑龍力量製造而出,其體內力量,當真是浩瀚磅礡啊。

    跟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可想而知,黑龍攜呈的力量之恐怖與強大!

    一股狂猛的吸力從其黑氣風暴之內散發而出,就連那堅硬的地面,在那風暴瘋狂的撕扯力下,猶如地震一般,不斷的蔓延出一道道手臂粗壯的裂縫,甚至,整個徐家莊都是在此刻變得顫抖了起來。

    那漂浮在天空中的四天在同一時間,快速的做出了反應,雙掌紛紛往上一翻,手中的火焰瞬間燃燒的更為旺盛,四人同時展開雙臂,居然將彼此的火焰噴射到對面人的身上,儼然是以火焰做了一個四角形的支撐。

    身體就像是與空氣粘在了一起,任由那黑色風暴如何吸扯,四人的身體居然也能承受住那份衝擊,紋絲不動。

    四道目光緊緊的鎖定著黑色風暴中,那隱隱間顯露出來的一道模糊的身影。

    「急風暴影!」

    望著那黑色風暴之內閃爍的藍碧色光芒以及濃郁的黑龍戰氣,四人眼眸不由得微微一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秦修楓這個叛徒,居然把疊加技能傳給了你這小子。」

    「不過這小子倒是有些門道,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把兩股完全不同的力量融合到了這種程度,看來我們四人也決不可輕敵了。」

    「哼,管他是個什麼東西,憑借我們四人的力量,就不信擒不住這小子!」

    「幾位哥哥何必這個急躁,想想我們一直以來的合作,那一次不都是化險為夷,想必這次只要我們四人合心,必定能將白清傲擒拿。」

    「還是妹妹說的對,我們四兄妹,必須要心無旁貸,才能將力量發揮到極限。」

    「大哥與四妹說的對。」

    「嗯。」

    短暫的對話,就此打住,同一時間,四人的神色也在這對話後又起了變化。

    先前的急躁在這會兒蕩然無存,沉穩的面對從前而來的黑色風暴,居然都表現的異常的鎮定。

    清清望著那瞬間氣息改變的四人,眼睛微微一瞇,看來這四人倒是出乎她意外的鎮定,果然不是一般的對手。

    若非現在有攜呈的協助,恐怕自己會葬身此處也不是不可能的。

    [集中精神。]

    [嗯。]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是長盛不衰的,只有不斷地累積戰鬥經驗,從中吸取失敗的教訓,才能有所成長。娃兒,別丟了本尊的臉。]

    [奴隸,你是這個世上最為自大的奴隸吧。]清清抿唇低笑一聲。

    [切,本尊是什麼樣的人物。]攜呈翹著下巴。

    [是是。]攜呈雖然嘴上強硬惡毒,不過作為戰鬥夥伴,絕對是最好的!清清收起笑意,眼中寒光一露,一身力量又暴湧而出,濃黑的黑色風暴將她緊緊地保護在內,隨著她手臂的伸起揮下,瞬息間向著那四人席捲而去——

    「嗤!」

    在四人心中以雙方實力均衡時,那旋轉的巨大黑色風暴之內,一道更為濃郁的黑色光芒,猛然如箭矢般的暴射而出,在穿過黑色風暴時,一道藍碧色光芒適時粘附其上,旋即直接穿透空間,狠狠的對著四人所在的方位射來。

    攜帶著藍碧色光芒的黑色風暴,速度極為恐怖,僅僅一閃間,便是出現在了四人面前!

    面對著那蘊含著雄渾藍碧色的光芒的黑色風暴色,四人手掌忽然翻下,火焰驟變的同時,連帶著面前的空間,都陡然扭曲!

    黑色風暴急速的穿透那片扭曲的空間,但是,卻比原來設定的軌道偏離了些,剛好是險險的擦著四人肩膀掠飛而出,就在這交錯的瞬息間。

    其上的藍碧色光芒,也是令得四人肩膀處的寒毛齊齊豎立了起來。

    「哼!」

    黑色風暴被四人輕易避開,風暴之內也是傳出一道冷哼聲,旋即風暴一抖,頓時如具備著靈性的黑蛇一般,迅速掉頭,筆直射向四人後背心。

    感受到身後的破風聲,四人腳尖一動,而其身形,卻是直接出現在左方十幾米之外。

    「嗤!」

    黑色風暴一抖,再度閃掠而出,如附骨之蛆般的直射四人!

    黑色風暴,雖然看似不過是虛無的東西,但在劃破空間時,卻是隱隱間透著一種森冷,倒不像是風,更像是某種奇異的金屬,再加上其上所附帶的雄渾黑龍氣,即便是開山裂石,也是易如反掌。

    就算是那些藍龍統領級別的龍之後人若是沾上,怕是必見血。

    身形剛穩,破風聲又是傳來,四人眉頭微皺,濃郁的四色火焰,迅速自各自的手臂之上浮現,然而,就在這轉瞬間內,四人以著肉眼所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同一時候對著後方狠狠一抓!

    「彭!」

    手掌各自準確的一把抓住暴射向自己而來的黑色風暴——

    其上所蘊含的強猛力道,令得四人身體微微一抖。

    但有著火焰的包裹,那股強悍的黑龍氣,倒是被封火迅速的炙烤成虛無。

    抓住黑色風暴,四人心中一喜,冷笑聲旋即傳出,體內的力量瞬間暴湧,紛紛扯住黑色風暴,便是狠狠一扯!

    「鐺!」

    四道黑色風暴齊齊被扯得筆直,隱隱間從內有著一道清脆金鐵聲音響起,卻又極快的消失在風暴之內的一頭。

    四人又是齊齊使勁的抖了抖,那巨大的黑氣風暴,似乎都是在這一刻有了細小的移動。

    風暴筆直,在兩股可怕的力道下,變得嘎吱作響,四人手臂之上青筋聳動,體內力量不斷的催動著,而反觀那黑氣風暴,也是迅猛的旋轉而起,那從其內釋放而出的撕扯力,更是猛然劇增!

    「鏘!」

    黑色風暴雖然不是尋常之物,但在五人的對扯之下,自然也是抵禦不住,因此並未持續得多長時間。

    一道道細小的裂縫便是出現在風暴的中央處,然後一道清脆聲響,風暴從中心處開始崩裂,而清清與那四人,卻是腳步蹬蹬的急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

    「封火雲天!」

    黑色風暴剛剛斷裂而開,一道清冷喝聲便是在四人間陡然響起,旋即只聽得咻咻聲不斷,四道顏色各異的火焰源源不斷的自四人身上射出,然後鋪天蓋地的對著清清席捲而去。

    望著那成遮天之勢的四色,清清眼中也是掠過一抹凝重,抽出腰間金尺,迅速劃起一道道軌跡,尺影飛速浮現。

    「芒尺金天!」

    噹噹噹噹當當!

    鋪天蓋地的四色火焰如雨幕般的傾瀉而下,旋即盡數擊打在那丈許多寬的尺影之上,清脆的聲音,幾乎響成了一片。

    死色火焰之上,蘊含著極為強橫的力量,雖說每一次都是會被那密密麻麻的尺影防禦抵禦而下,但那股強力,依舊是將清清所處的空間,震出一道道裂縫。

    吱吱!

    無數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天空上華麗的一幕,四色火焰如暴雨般的從天際傾瀉而下,旋即盡數降落在那成圓形的尺影防禦之上,在帶起一道道清脆聲響時,也是令得徐家莊,被摧殘得越來越淒慘......

    當!

    又是四色火焰齊齊狠狠的擊打在尺影防禦之上,其上的巨力,直接是將清清以金尺捲起的防禦罩擊潰,並且將她生生地推動後方數米遠處。

    看到那原本穩如磐石,力量渾厚兇猛的金烏門門主終於被他們所擊退,四人頓時心頭一喜,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雖說那小子被擊退數米遠,但是四人卻並未因此而停手,他們清楚的知道,先前的攻擊看似如狂風暴雨,但卻並未給那小子造成什麼傷害,那連綿無盡的金芒尺影防禦,將他們的四色火焰力量,卸掉了大半。

    「大哥。」

    三人齊齊看向站在中央的一人,似在等待著指示。

    「盡快解決。」

    「那,大哥要用那一招麼?」

    「嗯。」

    四人似在轉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清清揮了揮手中的金尺,剛才她確實是被擊推向了後方數米,真的很強勁,但是意外的是,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壓迫感,身體也很輕。

    [有什麼要來了,我們這邊也差不多要拿出真本事了。]

    [好,也差不多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嗯!]

    「白清傲,最後讓你們見識下我們四兄妹最為厲害的一招!」

    從前方傳來冰冷徹骨的女聲,從天際響徹而起,令得一些人略微色變。

    「哦?」清清舉目,看向那四人,四人的位置又變了,不再是四角形,而是從三角,那個發話的女人站立於三角形的最上端,其餘三男分站一個角。

    看來他們也是有所覺悟要結束了,清清目光微微細瞇著,尖銳的目光似要穿透空氣般掃向四人。「那我倒是真的要領教一下。」

    「這一招我們四兄妹從未有失手過。」

    在女人聲音落下時,徐家莊內,頓時響起一道道抽冷氣的聲音,顯然對這女人的話,表示出懷疑的同時,又隱隱覺得壓迫感產生。

    「還真是讓我越來越興奮了。」清清勾唇笑道。

    「哼。」

    女人清冷的哼了哼,對於清清的清閒表示出不滿。

    就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那四人齊齊地舉起手臂,紛紛快速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割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瞬間順著傷口淌落而下。

    奇怪的是那些鮮血就像是被什麼物體接住了一般,居然在天空中交匯。

    同一時間四種顏色各異的火焰順著那在空中交匯的鮮血,將三角形籠罩起來。

    一切亦不過是發生在轉瞬間,只見在三角形的中央,四色光芒彙集的瞬息間迸射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芒——

    「封火血煞!」

    隨著一聲低喝聲響起,天空頃刻間被染成了赤紅,那是血的顏色。同時一股磅礡可怕的血色光柱,迅速在三角中心處成形,瞬息之後,迅速縮小,化為一道僅有手掌大小的光束,咻的一聲,暴射而出!——

    遙遙天空之上,就當那道爆射而來的光束即將撞擊上清清之時,後者身子猛然一抖,旋即從其身後冒出了一道黑影,黑影因被黑霧所繚繞,一時間難以讓人看清到底是什麼。

    黑影以著鬼魅般的速度快速的迎擊上光束——

    「彭!」

    只聞得天空上傳來了驚天動地爆炸聲,血色光芒眨眼間就消失不見,只有那游動在空中的黑影,仍是穩穩地在天空之上。

    然而,反觀那四人,一道道低低的悶哼從喉嚨間吐出,身體猶如那被拍飛的皮球一般,急速後退著。

    天後之上忽然出現的變故,直接是讓得場中包括著正在激戰的暗帝莫離以及黑袍人那方,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攻擊,目光愣然的望向天空之上,清清所在的方向。

    莫離與暗帝倒是要好些,畢竟他們對那白清傲或多或少已經有些接觸,雖說不是瞭解了七八分,可這兩三層也總有吧。

    加之,現在又有黑龍攜呈傾其所有的力量相助,自然沒有過多的驚訝。

    「剛才是什麼東西?」黑袍人身後那被扣住的少女寒冰心,一臉愕然地望著天空問道。

    由於剛才那道黑影攻擊速度實在是太過恐怖,因此連她的眼力,也並未瞧清楚,只能模糊察覺到,有著什麼東西從那金烏門門主的身後射了出來,而那四兄妹,正是被那東西給擊退了。

    「應該是黑龍。」黑袍人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

    「黑龍?攜呈?」聞言,寒冰心一愣,眉頭緊擰的盯著天空的金烏門門主,「如果是黑龍的話,現在應該是跟那小子合二為一才是啊,怎麼可能在顯露出真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清清與攜呈之間,到底處在怎麼樣一個合作關係,一時間就連黑袍人也看不透。先前以為攜呈跟其合二為一了,可剛才卻又分離開來。

    這根本是兩種根本不可能並存的作戰方式,然而,如果不是那麼他們所看到的難道是幻覺?

    越是想要一探究竟,越是想不透,心裡不免有些動搖了起來,望向半空上清清的目光中,開始多了一點什麼。

    「小子,你背後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天空之上,暴退了將近幾十米地四兄妹終於是各自化去了手掌上傳來的恐怖勁道,那低垂的手,略微有些輕微地顫抖,四人不禁抬頭,望著遠處的清清,那被喚為大哥的男人大喝道。

    清清笑意盈盈的望著四人,說道:「是什麼你們自己不會看麼?還是說速度太快,你們連看的時間都沒有?」

    「小子,你不要太張狂了。」男人聲音一沉,顯然被清清的話語所刺激。

    「我真要張狂的話,你們四人還能有命?」清清甩了甩手中的金尺,指向那四人,又道:「我也不想再拖拉下去,你們可還有更厲害的招式,要是沒有那就換我上了。」

    「大哥......」三人在清清的話中,身子明顯一震,齊齊看向他們的大哥。

    「哼,小子就算你能打贏我們又能如何,你也不過是靠著黑龍的力量,我們的閣主可比你厲害多了,那才是真正的強者。」男人輕輕地掃了眼那三人,旋即舉目,目光犀利的看向清清,譏諷道:「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連給閣主提鞋都不配。」

    「那就讓你們閣主給我提鞋吧,我不介意多個奴隸奴役。」清清笑意不減,眼中目光卻森

    冷如冰霜。「奴隸,這下可好了,有人幫你分擔工作了。」

    [你這嘴巴夠缺德。]攜呈冷哼了聲。

    清清聽著,嘴角略略上揚了下,卻不動聲色,只是含笑的望著那四人。

    攜呈沉沉地一歎,他怎就碰上這麼個性子惡劣的女娃做自己的御龍使?

    「豈有此理!」那邊四人顯然被清清的話徹底激怒,斗篷下的身子抖動的更為劇烈了。

    清清眼睛細瞇了一下,冷光自眼底劃過,嘴邊笑意更甚,她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人一旦被挑起怒焰就會喪失理性,攻擊力也會瞬間降低。

    雖然她現在承襲了攜呈的力量,不過以目前的身體狀況,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她剛才雖然能以實力拼退對方,也不過是憑得出奇制勝。

    時間拖得越長越是對她不利,必須要快點解決那四人才行。

    [嘿,奴隸,出力的時候到了,這次若是能全身而退,我可以考慮日後,不用郝天羽威脅你。]清清笑瞇著眼睛,那模樣就像是在誘人犯罪的惡魔。

    攜呈猛翻了一下白眼,他可沒想過有這麼好的事情,只不過現在自己也已經上了賊船,還能由得了他嗎?

    [本尊現在會催動你體內所有的力量,一擊,只有一擊,成功與否就看你自己了。]

    [好。]清清與攜呈商議完畢,不再多做停留。

    手中金尺往上一拋,雙手快速的打著結印,身後的雙色羽翼在結印中更為快速的展動起來,連帶著四周的空氣也在發出呼嘯之聲——

    而那本該是退回去的黑影,又一次躥了出來,這一次沒有黑霧的纏繞,終於讓在場所有人都看清了,果然是黑龍本體。

    長長的龍身沿著黑氣直衝天際,黑氣在黑龍騰飛時開始往邊上蔓延,身體也開始膨脹,變大。

    在下無數道震撼目光中,原本不過一人身高的黑龍,僅僅是片刻時間,便是變幻成了一條體長十來丈左右的龐然大物。

    隨著身體的變大,一股雄渾的能量,也是緩緩自黑龍體內滿溢而出,讓得週身空間略微起了一些宛如水波般的漣漪。

    忽然變幻得這般龐大的黑龍也是讓得四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經過先前的接觸,四人也是模糊摸清了一些黑龍的實力,若是不能小心應付,恐怕這次真的要敗在那小子手裡了。

    黑龍變化成了巨型身體之後,那原本有些黯然的龍瞳之中,倏然變化為碧色,鋒芒難掩與其內,露出了原本屬於它的凶性,巨嘴之中,龍牙交錯,散發著森然寒光......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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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29:26 |只看該作者
149 孤注一擲

    黑龍變化成了巨型身體之後,那原本有些黯然的龍瞳之中,倏然變化為碧色,鋒芒難掩與其內,露出了原本屬於它的凶性,巨嘴之中,龍牙交錯,散發著森然寒光......

    望著那盤踞在自己頭頂,逐漸形成的黑龍,清清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手心張那密佈的一層汗水,與頰旁滾落的汗珠,都在告訴她,剛才究竟自己經歷了什麼。

    隨著精神的稍稍放鬆,便能噶絕倒渾身上下充斥著爆裂後的疼痛,先前所受到的衝擊與擠壓所帶來的傷痛,似乎在這一刻齊齊爆發出來。

    雖說現在她有攜呈黑龍焰氣的護體,可仍是吃了不小的苦頭。

    「娃兒,本尊所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你如何運用這份力量了。本尊倒是可以幫你代勞,不過你這娃兒脾氣太臭,本尊......」

    「放心吧,我絕不會丟了你戰龍攜呈的名號。」攜呈的話即便沒有說完,清清也心中明瞭。

    攜呈斜覷向清清,忽然那張萬年寒冰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只是過快的變化也只是停留在眨眼間,令人無從去捕捉。

    清清慢慢地做了個呼吸,全神貫注的凝望著天空上那已經成形的黑龍實體,好一條難言霸氣的黑龍,那一雙龍瞳內迸射出是令見者遍體生寒的懼意。

    「可惜了,若是換成你完全的狀態,指不定真的可以......」攜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沉吟道。

    聞言,清清遲疑了一會,緩緩的開啟了那雙黑亮的眼眸,拳頭緊緊握攏,她自然明白攜呈話中的那份失落,說實話她也沒想到自己現在的體能居然差到了最低點,就算天靈的開啟,她所能承受的力量,也不過是三分之一,連攜呈本身的力量一半都能有達到。

    「奴隸,也許我還不個能讓你認同的御龍使,但是我會做個最為驕傲的御龍使!」

    「你......這娃兒。」

    那與清清合二為一的黑龍攜呈,倏然輕輕地歎了口無奈之氣,然而那份失落卻蕩然無存,那流通在心中的並非是暖流而是一股洶湧的霸氣,卻正是這份霸氣,令他舒展了那雙眉的糾結。

    這大概是他聽過最為不要臉的豪言,可又是最為震撼人心的壯語。

    不可否認,千年來龍清泉這娃兒還是第一個能讓攜呈傾其所有。

    「封——火——遁——印——咒——」

    那四人自然不會坐等清清發動攻擊,就在黑龍的實體即將成形之際,天空中傳來了四人的大喝聲,頓時,那漂浮在天際的四道火芒突兀間消失得乾乾淨淨,猶如從未存在過一般。

    隨著漫天火焰的消失,天地間的炙熱溫度也是緩緩降低,然而在場的眾人對此卻是未曾多加注意,此刻,他們的目光,皆是停在天空上長吟的黑龍——

    那漫天的四色火焰之氣雖然消失,可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黑氣,就算天色已經迎來了晚霞,可現在讓人宛如置身在夜幕中。

    沒有星辰的照光,只是漆黑一片。

    就在天色倏然被黑氣籠罩的那一刻,四周豁然傳來了刺眼的光芒,只見那個黑袍人的手中既然托著一個夜明珠似地球形體,只不過這跟夜明珠顯然有著很大的區別。

    它所迸射出來的光芒除了照明外,似將一層防護罩覆蓋在黑袍人等人的身上,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必定起著防禦的功能。

    黑龍長長的龍身在黑幕之下,折射出幽亮的光芒,就似將外界的霞光直接反射,接下通過龍鱗折射而來。

    隱隱紅霧中是黑龍模糊不清楚的龍身,它隨意的遊走在其間,顯得不亦樂乎。

    雖然從外形來看,這僅僅只是一團普通的焰氣,但卻是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似乎有著什麼不知的力量,就蘊藏在這一片片泛著紅光的黑鱗之上。

    漫天寂靜,所有人望著天空之上不斷地出現的狀況,都是一臉驚異。

    「動手!」

    在所有人處於短暫失神間,黑袍人的低喝聲,猛地將他們從詫異中拉回。

    黑袍人的聲音剛落下,那原本消失的四人,竟是以鬼魅的方式,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底。

    只見四人身上的黑色斗篷已然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底的四人分別被自己的火焰所包裹在內,四人的臉上所呈現出的皆是痛苦之色,然而,那湧動在天空之上的力量之氣,卻比剛才要恐怖了數十倍,甚至幾十倍。

    更令人驚訝與料想不到的是,那四人在火焰侵蝕下的身體,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只見四人的臉微微變得有些扭曲,從他們的額頭與臀骨都在向外凸出,豁然一條條黑粗的尾巴,就這樣躍入在眾人的眼底,那額頭上紛紛突起的角,使得四人看起來不似人不似獸,簡直是個怪物。

    「那是什麼東西?——」

    顫抖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嘁嘁,這才是四獸的本來面目。」黑袍人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四獸?那四個不是人麼?」從旁又有人發出質疑。

    「當然是人,可也不是人,這就是我們閣主的力量,能把不可能的事化為可能,就算是個平凡人,在閣主的力量下,也能成為絕頂的強者高手。老朽這完全不是自誇,只要閣主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黑袍人嘴中的信誓旦旦,與那份無限崇拜與仰慕的神情,讓那些聽者紛紛心頭一震。

    黑袍人這話若是真的,那麼那個他們所奉為閣主的人,豈不是強大到讓人無法估計的地步?

    這金烏門門主,看來這次是真的遇上了不得不的大人物了。

    黑袍人的話,與那出現在天空中四人的變化,自然沒有落下的一一收入在清清的耳中與眼底。

    那四人的變化確實與獸字很貼切,但,那又如何。

    清清背後雙翼倏然一振,身形化為了流光,逕直對著那四人所形成的火焰之光爆射而去——

    在清清身體剛剛有所動作的那一霎,下方的黑袍人,那藏匿在黑色斗篷下的雙掌倏然往上一翻,自他的身後突然爆射出了一團黑影,依著讓人無法回神的速度,目標亦是那四人所打造出來的火焰之中掠去。

    那驚人的速度與散發出來的恐怖力量,居然給人一種敵我不分的錯覺。

    那個黑袍人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他不會是想要孤注一擲,連帶著自己人抹殺掉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黑袍人的可怕,與志在必得的認識,讓在場的眾人,心裡頭紛紛產出了強烈的懼意。

    「卑鄙無恥的傢伙,以為這樣就能妨礙攜呈了麼!」

    就在眾人皆鄂中,卻獨獨有一人鎮定的讓人詫異,那便是莫離體內的咒龍淺殤!

    「淺殤?......」莫離有些壓抑在淺殤居然會突然離開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是頭一回這麼積極的去做一件事。

    「怎麼回事,你的黑龍?——」暗帝靠攏過來,他同樣看到了從莫離體內離去的咒龍淺殤,對此他有些意外。

    莫離回眸,無色的眼眸中也是漾著絲絲不解的漣漪,淺殤這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他未有去追究答案,現在他也有自己必須要做的。

    暗帝瞥望著莫離,最後也唯有放棄,說道:「我們還是盡快解決這裡,才能去幫她。」

    「嗯。」莫離應著,抬眼,再次看向那天空中迸射出來如璀璨煙花般耀眼的火焰......

    「冰心,攔住咒龍!」

    一直在關注著莫離的黑袍人,瞧得前者這般舉動,臉色頓時一沉,袍袖一揮,厲聲喝道。

    經過先前四人與清清的糾纏那段時間,暗殿眾人倒也是趁機恢復了一下戰鬥的局面,因此,在黑袍人的大喝時,一道道人影瞬間便是掠上天空,力量之氣洶湧而來,擋寒冰心所過處,形成大片人牆。

    「老鬼,你當真以為這邊沒人了麼。」暗帝森冷的目光,從上往下俯視著下方的黑袍人。「四剎。」隨著喝叫聲的落下,四道身影紛紛從地上而來,齊齊圍在暗帝的身旁。

    本是要上來的莫離,看到暗帝這陣勢,釋然一笑,看來已經無需要他去擔心,他將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黑袍人的身上,看來他的對手也就是他了。

    其餘人都在應戰隨著黑袍人前來的人——

    「嘁嘁,老朽豈會將暗帝忘記,當然也不會將太子殿下忘了,嘁嘁,不過,老朽可不覺得憑這點戰鬥力,就能擋得住老朽與那丫頭。」黑袍人居然絲毫沒有驚詫之色,猶如這樣的變化,早就在他的意料當中。

    這般的有恃無恐,必定有著他道理。

    「不試試看,誰又能知道結果如何。」暗帝一甩長袍,一身凌然之氣斗漲,就連周邊的空氣都在快速的形成一個個漩渦狀得氣流。

    「魯長老,要是有什麼差池,我可不管哦。」那浮現半空中的寒冰心,笑瞇著雙眼,捋了捋自己被風吹亂的髮絲,對著黑袍人說道,「閣主那邊你搞定。」

    「死丫頭,我只讓人阻止咒龍。」黑袍人驟然抖了抖身子,似乎對寒冰心的話,發出了反駁。

    「不管,反正你讓我打得,那我就不客氣了。」寒冰心忍到了現在,豈能就這般的放棄了,笑話,只是阻擋一條黑龍,她怎麼可能聽從啊?

    「冰心——」黑袍人看到寒冰心,想要阻止,然而已經為時已晚。暗忖:這下可能要糟糕了,這丫頭要是真的任意妄為,恐怕——

    雙腿剛剛移動了半分,卻旋即被從前冒出來的白影所擋住了去路,只聞得從前而來——

    「魯長老,你這是要去哪裡?」莫離瞇著眼睛,尖銳的目光宛如兩把利刃般要將那黑色斗篷給刺穿了。

    「嘁嘁,簡直是自尋死路,罷了,要是當真出了什麼事,老朽也只能據實匯報閣主。」黑袍人抬眼,望著擋在他身前的莫離,卻是自圓其說道。

    莫離雙眉一皺,這黑袍人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莫非那個離去的少女,有著什麼恐怖的力量,就連這黑袍人都有所顧忌。

    「嘁嘁,莫離,這可是你自找的。」黑袍人陰笑著,一直垂落在身側的兩條手臂慢慢地往上移動......

    隨著雙方的再次匯聚,天空上的混亂大戰,也同時爆發開來。

    與此同時,那本是懸浮在天空中的四人,不斷地將那層火焰往邊上擴散出去。

    在整片天際為那兩股磅礡氣勢而震盪間,那清清卻是因為無人阻攔,率先閃現在了那團隕落心炎本體處。

    雖然那四人立在天空之上動也不動,不過從其中釋放而出的恐怖力量,依然是令得周圍空間不斷扭曲,乃至於靠近他們的清清也不得不將黑色火焰之氣再次回籠在自己的身上,身上的銀甲也因為這一層黑氣所染。

    借助著攜呈的龍戰甲,清清順利的接近了那四人,視線透過面具,望著那近在咫尺,猶如伸手即可打破的火焰層,繞是以清清的定力,也是忍不住此刻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手掌之上,黑色火焰氣急速湧動,最後凝聚成一隻火焰巨手,清清剛欲提起巨大化的手掌,揮下去時——

    「等等娃兒。」體內的攜呈突然叫住了清清。

    清清一頓身子,強大的力量因為不及收住,從那層火焰上傾斜而下。雖說力量沒有完全的發揮出,可想來也足以讓那四人受到重創。

    可是,結果並沒有清清想的那樣,反而是在力量承襲下,那火焰更為旺盛了,力量也隨之增長。

    「果然是這樣。」攜呈的聲音再度響起。

    清清也察覺到了異常,她問道:「這是?——」

    「那閣主看來真是個棘手而卑鄙的人,這是被禁止使用的咒印術。啟動咒印術的人,將會被這強大的咒力吸乾所有,最後的下場也就是死亡。不過所成形的這一層火焰,卻足以讓對手死不全屍。剛才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剛才的力量不但沒有傷害火焰分毫,反而是被火焰吸收了,滋長了其的焰之氣。」

    攜呈沉穩地聲音中,不難聽出其間所帶來的憤怒,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這種狠毒的咒印,也會有人使用。

    「那閣主看來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你弄回去。」清清目光迸射出森冷的目光,緊盯著那不遠處的火焰。

    也難怪那四人從展開這一層火焰起,就面呈現痛苦之色,而且一直都沒有移動過一下。

    「不過你這娃兒倒也算是聰明,只要把本尊的黑龍焰氣召回來,作防禦。不然現在恐怕你也是去了半條命。」攜呈冷冷的說道。

    「我只想知道,到底有什麼辦法,能破壞這層火焰......」說著,清清的身子不禁往後退了一下,那火焰的範圍又擴大了。

    她低眼,瞧著那猶如被融化的衣角,蹙了蹙眉頭,這火焰看來真不能靠近,不然就算她身披龍戰甲,也會被啃噬的連骨頭都不剩下吧。

    「別那麼沒出息,本尊的戰龍甲豈會懼怕這種咒火。」攜呈彷彿看穿了清清的想法,哼氣道。

    清清苦笑了一下,這麼快就被攜呈看穿了,自己還真是沒用。

    「奴隸,那一擊,你覺得可以摧毀這層火焰氣麼?」清清想到適才攜呈說過,會給自己凝聚囤積一擊的力量。

    嘛,雖然目的與剛開始的時候相同,不過能否再次奏效,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剛才那四人,可沒有使出這麼損害自生的咒術印。

    攜呈沉思片刻後,他的回答,卻是否定的。「不行,那力量暫時還不能使用,娃兒,你看到那中間的明火沒。」他所指的是那一縷正被四人所站立的中央,正從淡色轉為濃色的火焰。

    「莫非這就是這個咒術印的中心部分

    ,破壞那個應該就能把這個咒術印破解了吧。」清清大膽的猜測著,剛才卻是沒有看到,不過隨著火焰層不斷地擴散,那中央確實出現了一縷異常的火焰。

    「雖然還不能確定,不過看來應該是這樣。」攜呈也是如此想。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靠近就必須要進入那一層火焰氣。」清清環顧四周後,得出的結論,除非是進入火焰層,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她甚至以事實證實著自己的答案。

    兩道魂鏈快速的爆射向火焰,只可惜結果與他們心中所想的一樣,魂鏈正在被一點點吞噬,要不是清清以極快的速度,切斷了被吞噬的魂鏈,現在恐怕連帶著自己都被吸了過去。

    在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前,她與攜呈都同意觀望一下。

    「莫非這就是這個咒術印的中心部分,破壞那個應該就能把這個咒術印破解了吧。」清清大膽的猜測著,剛才卻是沒有看到,不過隨著火焰層不斷地擴散,那中央確實出現了一縷異常的火焰。

    「雖然還不能確定,不過看來應該是這樣。」攜呈也是如此想。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靠近就必須要進入那一層火焰氣。」清清環顧四周後,得出的結論,除非是進入火焰層,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她甚至以事實證實著自己的答案。

    兩道魂鏈快速的爆射向火焰,只可惜結果與他們心中所想的一樣,魂鏈正在被一點點吞噬,要不是清清以極快的速度,切斷了被吞噬的魂鏈,現在恐怕連帶著自己都被吸了過去。

    在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前,她與攜呈都同意觀望一下。

    清清望著那層火焰氣,比之剛才又要擴大了些,而且力量也要加強了,她只能又一次拉開了與火焰層的距離。

    隨著火焰層的不斷擴大,從下方陸續傳來了淒慘的哀嚎,顯然那些是被火焰氣所灼殺而死。

    「該死的......」透過面具,清清咬牙切齒道,若是再讓這個火焰層巨大化下去,這徐家莊被摧毀也就罷了,就是那些暗殿戰士,也要葬身於此了吧。

    「奴隸,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試試看。」清清思量了再三,她最後做出了決定,不管成敗,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阻止火焰層的擴大。

    攜呈沉吟了一聲,似在掙扎,最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娃兒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試試看吧。」

    「嗯。」清清點著頭,孤注一擲的意思,就是這樣吧。

    她朝著下方瞥了一眼,目光倏然一沉——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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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0:07 |只看該作者
150 不老不死的魔物

    她朝著下方一瞥眸,倏然目光一沉——

    「嗤!」

    就在清清與火焰層僵持間,突然一道凶悍勁風自身後暴射而來,清清心頭一凜,顧不得再與火焰層僵持,眼底銀芒閃過,旋即身形突兀消失,再度出現時,已出現在火焰層十幾米之外。

    退開了一段距離,清清陰冷的偏過頭,剛好是看見那爆射而來的身影,顯然,先前的那道攻擊,便是來自於那人。

    望著那暴沖而上,直接奔向火焰層的黑影,清清眼眸微瞇,掌心中黑色焰氣翻騰,一縷森寒殺意自眼中閃掠而過,這傢伙如此迫不及待的衝上去,卻不知道越接近那火焰層便越是危險......

    難道那人尚不知道,這樣橫衝直撞的下場,只會落個屍骨無存。

    「咻!」

    那道黑影居然沒有如清清所想那般,停下速度反而是更為加速,眼瞧著就要與火焰層碰撞上,然而,出人意外的事情發生,就在黑影與火焰層不過是毫米間的距離時,那些火焰層居然像是遇上了極寒拂過般,出現了凍結的狀態,但是在黑影擦身而過後,就快速的融化,又回歸了原來的火焰層。

    這一變化,別說是清清,即便是攜呈,都不禁一驚,低喃道:「果真是他......」

    「他?」清清聞得攜呈這句低喃,不禁問道:「難道那人你認識?」

    「哼。」攜呈卻是冷哼一聲,道:「事情看來越來越棘手了,娃兒,一擊的力量本尊已經給你準備好,接下來本尊將會收回實體。」

    「奴隸?」清清驚訝地瞠了瞠目光,攜呈這話代表著什麼,即便她不問也知道。

    「娃兒,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淺殤那小子不是他的對手。」攜呈的話尚在腦海中迴盪,然而原本遊走在清清上空的黑龍卻在瞬息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清清整個身子也發出了一陣劇烈,隨後平定下來。

    那時,攜呈已離開清清的身體——

    攜呈的離開,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說,簡直是一個危機,攜呈尚在體內的時候,都無法接近火焰層,現在他離開了,清清又要如何去靠近,那足以灼燒一切的火焰層。

    看著那被火焰層所摧毀的徐家莊,清清心頭一緊——

    「放心,我跟攜呈一定會幫助你的。」耳邊如春風般拂過的話語,猶如黑暗處看到的一絲光明。

    清清抬頭所見,是從眼底急速劃過的黑影,是淺殤。

    剛才那句話是來自咒龍淺殤,愕然之中,清清低頭,看向地面......

    那個笨蛋,居然在沒有淺殤的情況對戰黑袍人,他不要命了麼?!

    暗帝呢?

    清清猛地轉身——

    「轟轟轟」

    從四周傳來的爆裂聲,顯示著戰鬥的激烈,暗帝與四剎的身影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然而,與他們交戰的那個叫做寒冰心的少女,顯然實力也非常的強大。

    這就難怪為何會是莫離一人對戰黑袍人了。

    這次的激戰,是清清所料不及的——

    心口又是一緊,氣息也似乎出現了停滯,喉嚨一陣翻滾,血腥味頃刻間滿意在嘴中......

    清清有力擦拭去從嘴角處流淌而下的血液,再次舉目看向火焰層的目光中,早已恢復往昔的森冷黝黑。

    雙翼在背後展動的瑟瑟作響,身影倏然如疾風般爆射向火焰,在途中速度不斷地加快,「千里乘風!」

    厲喝聲的傳來,只見天空中只有一道霞光劃過,旋即彌留下來的是道道殘影。

    「彭——」

    巨大的撞擊聲不過多時,從天空中爆炸開來——

    空氣亦是在這一聲巨響中發生了詭異的連鎖反應,「彭彭彭,嗤嗤」尖銳的聲音,彷彿一個個小型的爆炸,偌大的一個徐家莊,也在這一時間完全的倒塌,整個地面都出現了下沉的現象。

    塵土飛揚的四周,令人無法看清楚周邊的環境,只是激戰並未有消停,反而是愈演愈烈。

    「嘁嘁,那小子果然是個瘋子。」黑袍人不知何時已經浮在半空中,望著混沌的天空,陰笑道。

    「哼。」莫離眼角瞥望上空中,擔憂之色難掩在內,不知道清傲怎麼樣了,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嘁嘁,別東張西望。」黑袍人身影一閃,揮起袖管,只朝著莫離面門掃去。

    從前而來的風就像是靜止一般,可就在袖管就快要碰觸到時候,又會突然加快,並且從內會噴射出一股伴著腥臭的味道。

    經過數次的交手,莫離大致上摸清楚了魯長老的攻擊路線,這次也沒有出他的預測,果然攻擊路線與先前幾次如出一轍。

    只是——

    「嘁嘁......」隨著陰笑聲的傳來。

    莫離臉色凝重的望著那忽然加速的攻擊,在這等力量浪潮席捲下,他甚至有種獨舟身處大海的感覺,深深地吸了一口臭氣,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頃刻間被化為了烏有。

    隨著力量的消失,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攻擊與防禦力,結實的承受了那重重地擊打!——

    「碰!」

    身體被力量的衝擊力帶起,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爆射了一段距離,又沉沉地摔落在地面上。

    挫骨的疼痛有片刻帶走了神智,要不是那份疼痛太過霸道,恐怕他也無法恢復的這麼快。

    他已經不知道這樣挨了黑袍人多少次,似乎一次比一次沉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這就是失去淺殤的他?

    莫離無數的問自己,失去淺殤的他,原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抬起模糊不清地眼,他看向天空,清傲——

    「嘁嘁,沒有咒龍的你,也不過是廢物,簡直不堪老朽一擊。」

    從前頭傳來的譏諷聲,宛如是一把無情的利刃,又在他千瘡百孔的身上,心上狠狠地割下。

    「清、清傲......」

    「莫離?......」傾盡所有力量換來的結果,清清將火焰層撞出了一口子,成功的入內,可與此同時,裡面更為精純的火焰,幾乎將她的一切都粉碎。

    身體就像是掉在了岩漿之中,疼痛不足以形容這份折磨。

    神智處在游離狀態的她,驀然間心口一個緊縮,疼痛的席捲蓋過了那份炙熱的焚燒,體內就似有什麼正在復甦,卻又一閃即逝,讓她怎麼也無法去抓住。

    隨著神智的一點一點回籠,清清也終於看清了四周——

    她確實是進入了火焰層,那被她打開的缺口早已封閉,現在她完全置身在火焰當中,四色火焰不斷地漂移在她的週身。

    直到現在她才清楚明白地知道,原來四色火焰各有不同,就像是從身邊漂移過的綠色火焰,劃過手臂的瞬間,帶起的竟然是一種觸電的感覺。

    然而,那一縷藍光則是給人極致的冰冷,就像是觸及到了冰塊。

    別的分別是炙熱與虛無。

    四種不同的觸感在沒有接觸下,卻被完美的轉化為火的能力,產生出足以燒盡一切的力量。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咒術印?

    攜呈的話總是說一半沒說一半,讓她聽得似懂非懂。

    不過,清清發現只是剛進入火焰層的時候,被衝擊而來的熱氣熏得有短暫的暈眩外,現在反倒覺得涼快了許多,空氣似乎也純淨乾爽多了。

    窒息的感覺正在一點一點退去。

    她微微展動了一下雙翼,人朝著那四人而去......

    眼睛緊緊地盯住在那四人中央的火焰......

    隨著中心火焰源源不斷的湧出,那凝聚在四人頭頂處得火焰也是越加精純起來,幾個眨眼時間後,火焰突然詭異的蠕動了起來,片刻後,一朵完全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四色蓮花突然的浮現而出。

    這朵四色蓮花通體以泛紅,在紅色為中央的肘部,以三色為襯托,在蓮心處又有一股深紅如同岩漿般得東西在其中不斷游動,極為的絢麗。

    「那是什麼......」

    四色蓮花徐徐旋轉,清清只覺得心口那陣窒息感,又突然冒了出來,她猛地扯開了前襟,低頭瞧著胸口,那被秦修楓打上封印的地方,居然在迸射出羸弱的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雖然淡漠的幾近透明,但是在四色蓮花的照射下,那光芒正在一點一點的濃郁起來,清清頓時喉間就似有什麼在蠕動。

    莫非那四色蓮花可以解開秦修楓給她打下的封印?

    如果封印能解開,那她的金龍是否就可以得以完整?

    剎那間,腦中快速的竄起了總總遐想,如果當真金龍得以重現——

    「唔......」清清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應策,心口的金芒驀然間斗漲,她整個人都因這突然高漲的金色光芒而撐起身子,無法控制那股奔騰外洩的力量。

    體內的騷動,那強大的力量,就似剛才攜呈將黑龍氣打入她的天靈般,讓人難以忍受。

    「啊啊啊——」承受不住那份爆裂開來的痛楚,清清發出了淒厲的喊叫聲。

    喊叫聲的出口,震得整個火焰層都在發出顫抖,那本是密封的火焰層,在喊叫聲中,一點一點的出現了裂痕。

    那在四色蓮花處的四人,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一片,殷紅的鮮血,紛紛從四人的口中流淌而出,而那四色火焰明顯比之先前要淡化了許多。

    清清的喊叫聲似沒有盡頭一般,一直持續著。

    這份喊叫聲連帶著正在作戰的其餘人,都為之心顫。

    莫離倒臥在地上,他的神智遊走在清醒與混沌中......

    「嘁嘁,老朽若是現在想要取太子殿下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伴著黑袍人的近身,帶來的一份巨大的壓迫感,震得莫離身體內的傷勢都在開始發出最為淒涼的悲鳴。

    內臟都似乎開始被帶著擠壓而來的力量所蹂躪著......

    好痛苦,痛苦的他想要就這樣切斷自己所有的意識——

    可,當那天際傳來的喊叫聲,令他那份薄弱的意識,宛如得到了捶打,硬是從渙散中被拉回。

    「唔......清傲......」是她的聲音,是清傲的聲音。

    叫聲是那麼的慘烈,讓他心中惶惶不安,艱難地想要撐起的頭,只可惜,現在僅存下的餘力,讓他保持那份神智都困難重重。

    「那小子——」黑袍人驚詫的聲音從上傳來。

    莫離心頭一震,這黑袍人的聲音居然帶著一份顫抖,到底在白清傲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淺殤——」莫離卯足了那最後的一絲力量,長嘯起來。

    淺殤只要一會兒就好,只要一會兒就好,回來,回到我的身體裡來——

    清傲,清傲——

    手指深深地嵌入在泥地中,莫離的神智開始又開始呈現渙散......

    「小離離,小離離......」

    「淺、淺殤......是你、回來了......麼......」就在神智即將消散前,莫離忽然聽到了淺殤叫自己的聲音。

    「嗯,我回來了,現在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我現在就把力量給你。」說話間,淺殤回到了莫離的身體內。

    那本是趴在地上的人忽然一個顫抖,整個人被一團黑霧頃刻間包裹住。

    就在黑袍人被天空中的清清所吸引住目光時,莫離這邊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察覺到身後的異變,黑袍人憑藉著多年來的經驗,身體本能的做出了躲避,這才險險的避開了那強勁的一擊——

    「嗤嗤」

    雖然黑袍人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卻還是令自己的左臂受到了重創,整條左臂垂落在身側,噴濺而出的血液將手臂上的蟲子盡數的衝落在地上。

    黑色斗篷下的眼睛,瞬息間半瞇起來,似有不信地舉目,看向站在前方的白衣青年——

    「你......」黑袍人睜了睜眼睛,將死之人突然間神采飛揚不說,那纏繞在週身的力量,更是駭人心魂,這可剛才對戰海天一時釋放出來的力量,還要驚人。

    這份力量的出現,黑袍人反倒收起了那份驚詫,陰笑道:「嘁嘁,看來咒龍淺殤是回到你的體內了。」

    「現在是我歸還剛才魯長老給我的東西了。」莫離無色的眸子,漸漸地細瞇起來,身體所承受的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想像的範疇。

    這份撕裂的疼痛,讓他嘶啞咧嘴,可又喜上眉梢,至少現在他可以戰鬥了,可以為她出一份力了。

    「嘁嘁,老朽豈會怕你。」黑袍人一振右臂,「即使只有一條手臂,老朽也足以取你的性命。」

    「那何必還說廢話。」莫離倏然睜開眼睛,人沖天而起,黑氣中他宛如腳踏黑雲,身披七星戰袍,以足以壓倒性的氣勢,俯瞰著下方的黑袍人。

    「小離離......」

    「沒事的。」莫離阻止淺殤繼續說下去,他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但,這已經足夠了。

    「萬蟲噬天。」黑袍人忽然一振右臂,長袖高甩向莫離。

    莫離身影快速的移動,在他的週身突然數以萬計的蟲子,他看著那些縈著青色光芒的蟲子,呼吸早已屏住。

    先前幾次的教訓,早已讓他清楚,這些蟲子散發出來的惡臭味,應該是能讓人產生出短暫的麻木狀態,從而失去了回擊與防守的時機。

    黑袍人屢次攻擊成功的最大原因,也在此。

    「老朽這萬蟲噬天,豈是你輕易能化解的。」黑袍人說話時,再度甩袖,那些被莫離所摧毀的蟲子又快速的增長,猶如沒有止盡般。

    「我已經厭倦你這些蟲子了,淺殤。」莫離目光犀利地劃過黑袍人。

    「嘁嘁,小子還真不愧是金烏門門主的朋友,就連這個性格也差不多。」黑袍人笑著,完全不將莫離放在眼中,「失去咒龍的你,完全是個廢物!」

    莫離眼底森冷突現,他雙拳緊握,一直以溫雅出場的他,此刻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那一身黑氣的濃郁,那一雙無色眸子中迸射出的濃郁殺氣,那張臉上所呈現的森然......

    現在的他,就似從地獄前來的羅剎,令人不寒而慄。

    黑袍人亦是被莫離身上那股森冷殺氣所驚,他猛地再次甩動起手臂,蟲子數量再度暴增,幾乎將莫離整個人都包裹在蟲子裡。

    「雲海滔滔!起——」

    莫離高喝的聲音傳來,猛地一道如白晝的刺眼白光從蟲子中心處迸射而出,那些原本包裹住莫離的蟲子,發出了淒厲的尖銳嘶鳴,隨後就像是被什麼所殺氣,一隻隻掉落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就化為了一團黑煙,消失不見了。

    莫離從蟲子的包圍牆中一點一點出現,一身潔白竟似被洗滌過般,絲毫不見破損與污跡,就連先前被磨破的地方,也煥然一新。

    他整個人不再是被黑霧所籠罩,而是一層潔白的雲層所保護著。

    「這是什麼......?」黑袍人直到現在才發現了事態的嚴重,看著自己心愛的寵物,就這樣死去,他雙眼暴突,撐著充血的視線,盯著莫離。

    「雲海滔滔。」莫離舉目,凝望著黑袍人,嘴角邊悠悠綻放出一抹冷笑:「魯長老,失去咒龍的我確實是個廢物,可你別忘了,咒龍是不老不死的魔物,而我正是咒龍的御龍使。」

    黑袍人嘁嘁了兩聲,可依然沒有了絲毫的笑意,就算是個廢物,可只要是御龍使,就足以令人聞風喪膽,這就是莫離話中的意思。

    黑龍的力量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們是不會死亡的魔物,不管歲月怎麼更替,黑龍始終活著,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修煉,力量的累積,豈是他們這些凡人所能想像的。

    「哼,別以為這樣你就勝過老朽,姓白那小子還是得死,這裡的所有人也休想能活著離開!」黑袍人放出狠話,「老朽也不過只是出了十分之一的力量。」

    「也許吧,不過現在我只要牽制住你就可以了。」莫離略略抬起頭,望著天際綻放的金色光芒。

    如太陽般的金色光芒彷彿能洗淨一切,他見過這樣耀眼的金色光芒。

    金龍,這是金龍的力量。

    看來清傲必定是令體內的金龍再次覺醒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這些暫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功的讓那火焰層崩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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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2:05 |只看該作者
151 真龍之後

    各處激戰愈演愈烈,上空的龍清清承受著那巨大的痛楚,意外的是神智卻是異常的清晰。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金芒飄淌過身體時,留下的觸感......

    那是熟悉與溫暖的感受,是她的金龍,這確實是她體內金龍所散發出的金芒。

    只是,為什麼被秦修楓封印住的金龍,會覺醒?

    沒有給予她時間去思考,金芒倏然間膨脹,巨大化,四周傳來猶如磁瓦破裂的聲音,清清眼角所接收到的是火焰層正在一點一點出現崩潰的狀態。

    然而,那原本緊閉雙眼的四人,驟然間撐起了眼皮,望著近在咫尺的清清愕然出怔。

    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合四人生命之力所構建的這火焰層,居然被清清破壞了。

    許是體內金龍力量的覺醒,痛楚過後席捲全身的是一份強大的力量,力量的洶湧將她推送到了最頂點,一時間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良反應。

    清清驚喜在心頭,面色卻是寒至極點,望著那四人冷笑一聲,目光掃向那懸浮在四人中央的四色蓮花一眼,驀然間手掌一推,四色蓮花猶如瞬移般出現在掌心之前,旋即攜帶者無匹勁風——

    「分。」年紀較長的男人在清清奪取四色蓮花之際,口中發出沉喝。

    與此同時,其餘三人紛紛將手勢一變,火焰層頓時消散不見,又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快速的移動,射出了各自的力量。

    與那從前而來的重重疊浪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

    「轟!」

    力量接觸的霎那,整個空間都是為之一靜,旋即,怒雷般的驚天爆炸,在天際之上,猛然響徹!

    各色火浪,互相摻雜,鋪天蓋地的對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出,火浪過處,甚至是連高高在上的雲彩,都是被震碎成了點點白斑散落天際。

    天空上突然爆發的恐怖能量波動,也是令得那混亂戰場略微寂靜,感受著那火浪之中蘊含的恐怖能量,不少人都是暗中咂舌——

    且不說到底這兩股力量裡蘊含著什麼,光是這個爆炸力,就足以讓他們膽寒。

    隨著火浪逐漸褪去,天空上,數道被強猛勁力震退了將近幾十米的人影,這才緩緩出現在眾人眼中,而當瞧得五人那皆是有些狼狽的身形時,眾人臉色頓時各自有些變化。

    清清劇烈的喘著粗氣,手臂上的袖袍已經被徹底震碎,掌心處有著一大片的焦黑痕跡,甚至那臉色,都是摻雜著一抹淡淡的蒼白。

    清清心中明白,剛才的衝擊力所帶來的殺傷有多大,要不是自己身穿攜呈的戰龍甲護體,自己的傷勢豈會只有這些。

    清清雖然狼狽,但那遠處的四人同樣好不到那裡去,衣袍破裂不堪,披頭散髮,呼吸急促,不過此刻。

    他們卻是並未對自身狼狽有半分的關注,一對眼睛,充斥著震驚與不可置信的望著對面的清清,那副模樣,猶如見鬼了一般。

    目光陰森的望著四人那副滑稽模樣,清清忍不住的咧嘴一笑,白燦燦的牙齒卻是令得那四人渾身發冷:「發現了麼?」

    手指顫抖的指著清清,四人急促的喘著氣,如此好半晌後,其中的一男子方才有著尖銳的嘶啞聲音在天際響徹著:「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的?為什麼你......!」

    此刻天際上那混亂大戰已經因為清清與四人的猛烈碰撞而停滯了下來,因此現在見到那突然間有些瘋狂起來的四人,皆是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瞧得那狀若瘋狂的四人,清清卻是笑了笑,笑容雖然燦爛,可那份冷意,卻是令人心寒:「你們不是很清楚?」

    清清的聲音不大,卻足以令在場眾人都能聞得其聲,剛才看到金芒再現的人,自然都清楚那四人為何神色間變得如此詭異。

    然而,真正能明白清清這句話中含義的,恐怕在場也不過是寥寥幾人,四人真正在意的並非是金龍的力量,而是清清剛才居然用他們所製造出來的四色蓮花來攻擊他們,所產生的那份巨大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震懾四人的原因所在,也是令他們措手不及的最大緣由。

    四人眼瞳齊齊陡然縮至針孔大小——

    這個閣主賜予他們的力量,亦是最大最為恐怖的力量,而這份力量完全是靠著他們的生命力去搭建而成,而其中的四色蓮花則是四人的生命之源頭。

    四色蓮花完全是承襲了四人的力量,然而,這力量除了他們四人催動,根本是不會接受外來的任何力量。

    不——

    應該說除了閣主外,還沒有人任何人能夠破解他們這個咒術印。

    這白清傲縱然是有金龍在身,可......

    四色蓮花也不該是他所能夠駕馭得了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龍之後!

    難道她也是真龍之後?

    對於閣主的強大,他們都有目共睹,曾經閣主對他們提及過,在藍月上有一個被人遺忘的族群,那就是擁有最為強大御龍力量的真龍之後。

    而閣主的力量也正是因為他是真龍之後,才能超越常理,獲得他們所不能獲得的力量,並且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只是,真龍之後除了閣主外,他們從未在藍月上聽聞過。

    這姓白小子,難道當真有著與閣主披靡的力量,他也是真龍之後?

    四人彼此間互相望了一眼,突然間滿溢天空的陰寒殺意,也是令得不少人臉色有些變化,雖然不知道確切發生了何事,不過看四人這般表現,明顯是真正的對清清產生了必殺的殺意。

    莫離袖袍一揮,將如惡狼般撲來的黑袍人震退,偏頭望著遠處天空上的清清,眼中卻是掠過一抹異樣意味:「這感覺......。」

    「清傲,攔他片刻,等我收拾了這人便來助你。」莫離的聲音忽然自天空中響徹了起來。

    「莫離,你就專心應付那老傢伙,這四人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你就別跟我掙了。」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四人應該在畏懼著她什麼。

    加之,剛才他們已經為了建造火焰層,運用了大量的生命力,現在的力量早已被削弱了許多。

    「呵呵,你啊......」莫離低笑一聲,力量普天蓋地的在天空中暴湧而出,他臉色冰寒的望著對面黑袍人,一聲冷笑,身形閃動間,猶如鬼魅般的暴沖而上。

    而瞧得他這般凌厲攻勢,那人也是不敢有所怠慢,迎了上去。

    視線從莫離身上收回,清清冷笑的望著對面一臉殺意的四人,屈指一彈,一縷黑色火焰,猶如精靈般,在面前調皮的舞動了起來,凝視著黑火,她輕笑道:「想殺我?」

    臉龐微微抽搐,四人強行仰止住立刻衝過去讓清清消失在這世間的衝動,女子聲音乾澀刺耳:「你......你為什麼能使用四色蓮花?」

    清清笑笑,還未回答,忽然身體一震,似有什麼東西鑽進了體內,隨之而來的是力量的暴漲。

    「奴隸,你回來了。」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令得清清一怔,攜呈居然回來了,至於那道黑影,並未有看到。「打贏了?」

    「哼,那個叛徒根本沒有給本尊那個機會,看到我跟淺殤就溜走了。」攜呈憤憤地說著,要不是那樣他豈會放過那個叛徒!

    略微遲疑,清清旋即點了點頭,沒有多去詢問,她將攜呈回歸所帶起的力量融合入自己的體內。

    隨著攜呈的回歸,令清清體表洶湧的黑色焰氣也是越加活躍起來,急速的翻騰間,不斷的發出「嗤嗤」聲響。

    清清突然暴漲的氣勢,也是令得四人臉色微微變了變,目光死死的盯著前者身體,片刻後,身體卻是猛然一顫,在那升騰黑色火焰之間,他們似乎隱隱間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那力量豈止是熟悉,簡直是有著震懾心魂的壓迫力在其間。

    果然這姓白小子的身上,他們所感受到的力量氣息,與在閣主身上感受的相似!

    霎時,一股驚惶的恐慌,瞬間自四人內心深處蔓延而出,那存在於許久之前的記憶,再度浮現眼前,令得他們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充斥著殺意的四張臉龐上,此刻被一股異樣的煞白所取代,四人眼神驚恐的望著對面的清清。

    片刻後,那年長的男子幾乎使用了全身的力氣,方才發出一道有著極度駭然的恐慌聲音:「你......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擁有與閣主披靡的力量的人存在!」

    清清目光淡漠的瞧得那臉色突然間煞白的四人,眼睛略略細瞇了一下,道:「哦?原來我讓你們想起了閣主,那豈不是你們也要叫我閣主了?」

    「什麼?——」清清滿含嘲諷的話語,激得四人臉色又是一變,臉龐上剛開始出現的煞白倒是微微消減了許多,不過紅光的浮上,顯示著四人心頭的怒焰與羞憤。

    清清的嬉笑,看在四人的眼中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就算她擁有與閣主披靡的力量,可以目前的他來看,還未掌握到真正的要訣。

    縱使力量強大,想要發揮到閣主那樣的實力,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練。

    現在是除掉這小子的最佳機會,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後果必定堪憂。隨著心中念頭的轉動,四人臉色也是陰晴不定,到得最後,終於是定格在猙獰與陰寒之上——

    這小子必須要死在這裡!

    臉龐上,殺意湧動,四人猛然抬頭,四道森冷的目光齊齊地射向清清,年長者更是以嘶啞的聲音,喝道:「小子,今日你必須要死在這裡!」

    清清面無表情,手掌一翻,更加兇猛的黑色焰氣暴湧而出,最後在頭頂之上如龍捲風般的纏繞呼嘯。

    「就怕你們沒那本事。」指尖上,黑色焰氣跳躍著,清清的聲音如其表情般,無波無驚。

    「那就看看到底我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四人卻是在這時,臉上紛紛露出一笑,聲音中隱隱有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自信與堅決。

    清清嘴角掀起淡淡冷笑,卻是未再說半句廢話。

    「小子,不要小看了我們四兄妹才是!」

    對於那頭嘶聲力竭的吼聲,清清如若未聞,只不過漆黑眸中閃爍的殺意,越加陰冷......

    那在其頭頂翻滾不休的黑色焰氣突然湧下,在清清的腦中忽然閃過什麼——

    她憑藉著這瞬息間的印象,伸出了右掌,從掌心處縷縷黑氣悠然冒出,快速的在她的掌心中成形了一個黑色火球,火球不斷地在她的掌上旋轉,不過多久,黑氣的褪盡,換上的居然是一朵耀眼的兩色蓮花......

    兩色蓮花的出現於成形,無一不令四人粗啞的倒抽了一口氣,目中更是迸射出震撼!

    隨著兩色蓮花的出現,四人的臉龐上徹底凝固了下來——

    女子驚詫的顫抖著身子,看向自己的幾位兄長,尖銳的問道:「他莫非是想要召喚四色蓮花?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

    「看來我確實會。」清清輕笑著看向四人,手中兩色蓮花微微輕晃了一下,另一隻手掌又緩緩地抬起,攤開時,掌心中亦是一朵兩色蓮花,她斜覷了四人一眼,在他們驚愕目光中,將兩朵兩色蓮花放在一起。

    兩朵蓮花融匯的瞬間,異樣溫度頓時瀰漫整個天地間,一絲絲火焰如同電芒般,隨後交融,一朵碩大的四色蓮花頃刻間綻放在眾人的面前。

    而四色蓮花對碰間,相融間所產生出來的力量,就連空間都是在此刻震盪了起來。

    暫時的收起心中的那份詫異,望著清清那舉動,他們實在無法相信眼前所見都是事實。

    據他們所知,這四色蓮花需要四個使用不同火焰的人,以生命力作為原動力,再結合四人的意識,才能勉強融合成一朵四色蓮花,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可現在,這白清傲一人就能喚出四色蓮花,這——

    望著那朵已經完全成形的四色蓮花,四人心中更為肯定了,這白清傲果然與閣主一樣,是真龍之後!

    「小子,我們郴州四怪,今日必取你性命!」

    隨著聲音落下,一股極其磅礡的紅色火焰突然鋪天蓋地的自四周暴湧而出,旋即從旁三色火焰快速的暴漲,以紅色火焰為首,向著清清爆射而去。

    清清眉頭微微挑了挑,眼睛卻依然是停留在手中那朵綻放璀璨的四色蓮花,瞬間後,眼神突然一厲,掌心快速的捲起,居然硬是將那朵四色蓮花捏碎在自己的掌中。

    頓時,從指縫中璀璨的強光爆發而出,猶如數道耀芒般,引人側目。突如其來的強光,令得不少人都是將目光投射了過來,片刻後,強光減弱,那之中的景象,終於是被清晰的收進了眼中。

    天空之上,清清懸空而立,她低頭望著手掌爆射而出的耀芒,眼底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閃過,臉上卻不動聲色,片刻後,當她再次打開掌心的時候,那靜靜躺在手中的居然是一朵散發著幽亮光澤的黑色蓮花,她將黑色蓮花往前一推,帶起的力量,竟是震動了四周的一切。

    就似那四人也對著意外的一幕,感到吃勁。

    本以為白清傲會以四色蓮花迎擊他們的力量,卻不想最後迎擊他們力量的是黑色蓮花。

    看似沉澱內斂許多的黑色蓮花,除了一份詭異外,看不出其間所帶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可就是這麼一朵看似無害的蓮花,卻將四人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粉碎掉了。

    不可能戰勝的人,不可能戰勝的力量。

    這就是真龍之後!

    「閣主——」四人紛紛仰天

    長嘯起來,他們的身影在黑色蓮花推動過來的時候,出現了扭曲與淡化!

    「彭彭彭彭!」

    四道爆炸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那朵旋轉在空中的黑色蓮花在爆炸中一點一點收起了自己的花瓣,到最後完全的收攏成為一個花苞,「咻!」快速的飛射回到清清的掌心中。

    清清望著那朵含羞的黑色蓮花,眼底笑意更甚,她再次握緊了拳頭,指縫中縷縷黑氣滿溢而出,不過多時,當她再次打開掌心時,黑色蓮花既然消失——

    在一切都恢復平定,眾人再次舉頭看向天空時,除了那展動著雙翼的金烏門門主外,哪裡還有那什麼郴州四怪的身影。

    「看來勝敗已經有了結果,魯長老,你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什麼閣主不閣主的,看來也不過是如此。」目光再次轉向黑袍人,莫離眼中含笑,旋即一振身子,對著黑袍人暴沖而去,冷笑道:「既然不用擔心那邊的事情,那麼接下來,便徹底來試試魯長老,你究竟有多麼的強大,把你那十分之九的力量,統統使出來吧。」

    黑袍人斗篷下的臉色早已沉黑如墨,他自然也十分清楚郴州四怪失敗在何處!

    隱患漸漸地浮上心頭,那白清傲果然當真是與閣主般是真龍後人,他們此番的行動,未必就能得到便宜。

    他眼角瞥向那在上方,與暗帝交手的少女,眼底一抹極致的寒光閃過——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卻更多的是疑問。

    這次的行動,或許閣主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奪取黑龍上。

    「魯長老,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輕敵了,怎麼說我莫離也是咒龍的御龍使,你這樣三心二意......莫非你是在讓我?」莫離冷笑道。

    「嘁嘁,老朽還不至於自大到這種地步。」黑袍人在莫離的話語中,忙收回思緒,看來這次的行動,他也許亦不過是一枚棄子!

    就如徐昌順那樣被閣主所拋棄的棋子罷了。

    想到此處,黑袍人的眼底寒光更甚,他居然將長袖朝著莫離一掃,藉著莫離應戰自己的那些寵物蟲子時,一躍而起,身影朝著天空爆射而去——

    莫離甩動袖管,頃刻間便將那些蟲子盡數擊打在地上,他抬眼,看向黑袍人掠去的方向,微微蹙眉——

    他的方向應該是暗帝跟四剎,還有那個叫做寒冰心的少女!

    「嘁嘁,今日誰也休想從這裡離開!——」

    就在莫離欲要去追黑袍人時,從天空中傳來了黑袍人陰測測的笑聲,同時從四周而來的是數以萬計的蟲子,空氣中滿溢開來的是陣陣令人噁心的臭味......

    「魯長老,你這是......」

    望著天空中突起的變數,原本分散在各處交戰的黑袍人,紛紛舉目,看向那懸立與半空中的魯長老。

    「嘁嘁,老朽不會放過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隨著陰笑聲的落下,那一直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豁然被揭開。

    那躍入眾人眼中的身影,其驚悚的相貌,令有些膽小者,甚至出現了暈眩狀。

    那就是被黑袍人稱為魯長老的真面目?

    莫離望著那魯長老,一張臉就似被火灼燒過一般,兩顆碩大的眼珠子就掛在難辨五官的臉上,裸在外出的皮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色澤,只是黝黑的一層褶皺。

    這樣子猶如被風乾後的屍體,經過數年後被人從墓穴中挖了出來。

    「魯長老,你這樣做難道是想要連我們都殺了麼?閣主——啊——」

    地上一個黑袍人衝著魯長老大聲喊道,可,這話還未說完,就被從天而來的蟲子給生生地啃得屍骨無存。

    蟲子飛離時,僅是留下了地上的一灘血水,表示過這裡曾經站立過一個人。

    面對如此恐怖的場面,對於那些本就生存本就希望渺茫的徐家莊中人,無疑雪上加霜。

    「怪物,怪物——」

    「嘁嘁,老朽的寶貝們可是最喜歡人血人肉了,看來今日倒是可以讓它們飽餐一頓了。」魯長老兩顆眼珠子隨著話語聲響起時,不斷地上下晃動著,看似就像隨時都會掉落而下來般悚人。

    就在眾人都為這一場變數而膽顫心驚之際,那不斷將蟲子召喚出來的魯長老,忽然身子一個爆射,朝著暗帝的方向而去。

    莫離眼睛微微瞇了瞇,沒有多做停留,雙腿在地上一踏,整個人沖天而起,藉著淺殤的力量,似離弦的利箭,直射向魯長老。

    暗帝與四剎面色都呈現出一層灰暗之色,對於邊上的變化,他們不是沒有注意,只是沒有時間去分神。

    五道目光齊齊投降那被圍在中央的綠衣少女身上......

    暗帝漸瞇的眼中,寒光顯露,這叫做寒冰心的少女,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的跟他們交手過。

    完全是一副戲耍遊玩的心態在糊弄著他們。

    想他堂堂暗殿的暗帝,加上四剎足以令藍月上的強者心懼,可現在卻顛倒了過來,真正被鎮住的不是少女,而是他暗帝!

    這份從容淡定,嬉笑間能毫髮無損的人物,在他的記憶中,還從未有出現過。

    寒冰心是第一個讓他感到力不從心的人!

    「咦,暗帝,你的臉色可不是很好哦?要不要冰心給你把把脈?」說話間,寒冰心的人影一閃,已懸立與暗帝的面前,她眨動著黑亮的眼睛,面帶笑容的看著暗帝。

    「不許碰帝!」絕剎尖銳的叫聲傳來,人隨之暴掠而來。

    絕剎還未能碰觸到寒冰心分毫,就被從前而來的壓迫感所逼退。

    暗帝望著就在自己面前的寒冰心,那張緊繃的臉上倏然一展,笑意慢慢地爬上眉梢,他道:「姑娘好身手,看來這次的大將並非是那什麼魯長老,姑娘更為適合不是麼?」

    寒冰心托著下巴,敲打了幾下,用力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就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大將,閣主老是說我做事太過衝動魯莽,怎麼可能會把這麼大的任務交託給我呢。」說著,她更為傾過身子,似一點都不畏懼暗帝,「喂,我說暗帝,你就不能認真點麼?」

    暗帝眉頭一皺,這寒冰心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姑娘不覺得是你自己不夠認真麼?本帝跟四剎可從不拿生命當笑話。」

    「是嗎?」寒冰心似有不信的蹙眉,隨即擺了擺手,說道:「這還不是都怪宴冰那傢伙!」

    暗帝眉頭更為緊蹙,宴冰這個名字好似他在何處聽到過,只是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在何地何時聽到過。

    但是,他非常的肯定,宴冰這個人名,他肯定聽過。

    「姑娘若是真的想要打個痛快,本帝自然不會吝嗇。」暗帝略略展了展眉梢,舉目,看向寒冰心。

    寒冰心與暗帝對視片刻,笑道:「好倒是好,就是怕暗帝你過不了五招。」

    「哦?姑娘可不是一般的自信跟托大,能讓本帝連五招都過不了的人,恐怕這藍月上還真沒有那樣的人物吧。」暗帝眼神微微變得犀利起來,這女子居然說出這樣驚人的話語。

    別說是暗帝,就是邊上的四剎聽到,都不由心中一震。

    並非是他們覺得女子的話太過狂傲,而是女子說這話時的神態,實在是過於清閒,正是這份清閒讓他們覺得,女子的話並非是假。

    可要想暗帝不過五招就落敗,這真的有可能嗎?

    「暗帝,真正托大的人是你吧,據我瞭解,至少這藍月上有三個人可以。」寒冰心難得端正起了臉色。

    「三人?姑娘覺得自己外,還有那兩人是?」

    「閣主,還有她——」寒冰心說著,伸起手,指向那天空中的清清,說道:「真是沒想到啊,居然還有跟閣主一樣的真龍後人存在,難怪連攜呈都被她降服了,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啊。」

    暗帝心中再驚,這寒冰心指著白清傲說女人,而且還說出了什麼真龍後人——

    「暗帝,難道你不知道嗎?」寒冰心對於暗帝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詫,感到好奇,不由更為湊近,臉頰似乎可以感受到,從暗帝那呼吸的熱氣,擊打在臉上的觸感。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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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2:30 |只看該作者
152 傲清寒心

    「暗帝,難道你不知道嗎?」寒冰心對於暗帝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詫,感到好奇,不由更為湊近,臉頰似乎可以感受到,從暗帝那呼吸的熱氣,擊打在臉上的觸感。

    暗帝對於寒冰心的大膽與挑釁,僅是輕輕地斂下了目色,「冰心姑娘,果然是蕙質蘭心,冰雪聰明。」

    「什麼蕙質蘭心,什麼冰雪聰明,我是騙你的。」寒冰心笑嘻嘻的衝著暗帝一眨眼睛,咻得一聲,就閃離了暗帝的面前。

    暗帝剛想要追擊,卻不料寒冰心突然伸手,阻止他靠近,道:「不想死就離我遠點。」

    那從前而來的氣息完全的變了,若是說先前的寒冰心竟是以她的天真爛漫在耍弄著他,那麼現在她完全進入了戰鬥模式,那緊致的壓迫感,縱然距離尚遠,卻足以令他感到肌膚的戰慄。

    這個女人真的很強,或許她的話真的,自己在她的手中過不了五招!

    只是——

    「哼。」寒冰心一個冷哼,雙掌往上一翻,一股濃郁的紅藍色光芒,紛紛從她的雙掌中冒出,像是被突然灌入了氣勁,整個人被兩道光芒推動中,人一下子就竄出了暗帝的視野當中。

    「絕剎,站住。」暗帝晃神間,看到身側的絕剎有追擊的舉動,忙出聲阻止。

    「帝,難道就這樣放過她?」絕剎絕美的臉龐上,有著一絲怒意閃爍,那寒冰心居然敢如此對待暗帝,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就算追到了又能如何,這寒冰心可不是你能應付的對手。」暗帝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敗了,即便沒有與寒冰心真正的分出勝負,可敗就是敗了。

    他舉目,向著那道黑霧看去——

    白清傲真的是真龍後人麼?......

    清清從上往下望去,只見魯長老與寒冰心兩人以極快的速度飛掠著,而看兩人這行徑的路線,分明是互撞,難道是窩裡反了?

    就在眾人以為魯長老與寒冰心即將碰撞上時,出乎意外的是,兩人竟似有默契一般,在距離一米之隔處,驀然停了下來。

    天空之上,兩人對立,氣勢壓人,宛如即將來到的狂風驟雨!

    沒有隻字片語,只是互相對視半晌後,瀰漫天空氣勢猛然一滯。

    寒冰心雙手一張一合,一把丈許長的紫色巨劍,自掌心中蔓延而出,背後雙翼一陣,身體劃破虛空,在天空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在寒冰心動身的霎那,魯長老也是猛然抬頭,停滯的身子眨眼間展現出的爆發力,讓得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兩人,劃破長空,瞬間之後,終於是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轟然對撞!

    「瘋了,魯長老當真是瘋了麼,為什麼要殺我們?冰心小姐也是,怎麼跟魯長老打起來了?」

    對於這一場變數,黑袍人這邊哪裡還有那心思去對戰,紛紛聚攏到了一起,看向天空中交戰的兩人。

    「魯長老必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舉動。」一個與魯長老頗為走近的黑袍人說道。

    「知道了什麼,魯長老到底是知道了什麼?」

    對於那人的說法,其餘黑袍人紛紛看向他,想要得到答案!

    被同伴詢問,那人搔搔後腦勺,略有所思道:「你們覺得這次的行動是不是有些古怪?」

    「古怪?」

    「徐昌順也沒有犯下什麼錯,為什麼閣主要放棄他?」

    「不是說徐昌順忤逆了閣主的命令麼?」

    「什麼忤逆,就徐昌順那膽子,你們覺得他敢忤逆閣主麼?」

    「......」

    一時間,黑袍人間的氣氛沉寂了下來,一個個都陷入在揣測當中。

    回到地面的暗帝與莫離對視了一眼,兩人互點了下頭,這些黑袍人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本來還打著熱火朝天,局勢也處在一面倒,可現在看那邊的氣氛,哪裡還有出場時的氣勢!

    現在也不過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患!

    若是想要除掉這些人,現在就是絕佳的機會!

    當即暗帝發下命令,讓暗殿中人不得放過任何一個黑袍人,必須在這裡將他們一網打盡!

    黑袍人那邊正處在揣測芸芸當中——

    「影使者不是也來了麼,問問他不就可以了麼?」

    一個黑袍人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

    「對了,影使者呢?」

    「不就在哪裡麼。」一個指著角落,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站在那角落中的黑袍男子,對著同伴說道。

    「走,去問問。」

    幾個黑袍人才想要跨步,卻被從旁而來的暗殿戰士所擋住,旋即而來的是四剎的聲響。

    「喂,你們這些所謂的強者,這會兒怎麼強不起來了麼?居然在這生死攸關的當口,還能若無其事的做事,這就是你們的作風?也未免太不把我們暗殿放在眼裡了。」

    琴剎英俊的臉龐上噙著一抹輕笑,那雙眼眸中的清冷,卻足以顯示出他的心情欠佳。

    本來被這樣無視就足夠讓他惱火了,今日這一戰說到底,他們暗殿是敗的,只是局勢看來倒是出現了轉機。

    「你去問影使者,這些人我們幾個就夠了。」黑袍人互相望了一眼,做出了分工。

    「哼。」琴剎看著那幾人,隨即轉望向其餘三剎,嘴角略略一個抽搐,說道:「看來我們四剎,今天是被人看扁了。」

    「切。」魂剎冷酷的臉上一陣陰霾拂過。

    「呀勒呀勒,怎麼說我們也是暗殿的招牌,這樣被人看輕可不行,沒看到我們的老大,那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要是這會兒我們還不拿出點本事來,恐怕是沒臉再在暗殿待下去了。」一直在旁的魅剎半斂著目光,捲動著那垂落在頰旁的髮絲,歎氣道。

    「不用跟他們廢話,動手就是。」絕剎鼻中冷哼一聲,滿腔怒火正愁沒地方發洩呢。

    「幾個黃毛小子,以為真的能勝過我們麼?」黑袍人齊齊轉身,看向站在他們身前的四剎,臉上有著輕蔑,完全不將四剎放在眼裡。

    「廢話少說,直接打開!」絕剎咬咬牙,沒有再做停歇,一馬當先的朝著黑袍人迎擊了過去。

    其餘三人自然也不甘落於他人後,紛紛加入了戰鬥當中。

    戰事又起!

    天空中那纏鬥了良久的魯長老與寒冰心,終於到了一個緩衝的階段。

    魯長老有些氣吁的看向對面的寒冰心,猙獰的臉上驚人出現了一抹笑,「不愧是閣主最為器重的寒冰心。」

    「魯長老也不差嘛,居然能接住我的『楓香零落』看來我最近確實有些遲鈍了,要多多加強才是。」寒冰心托著腮幫,顯然在回顧剛才與魯長老交手的過程。

    「哼,小丫頭還不是仗著閣主對你的寵愛。」魯長老眼珠子上下一個轉動,猙獰之色更甚!

    「好說,誰讓我活波可愛,美艷動人,閣主自然喜歡。」寒冰心翹著下巴,對於魯長老的話,她可是欣然接受,這本來就是事實,沒必要謙讓。

    「還真是個無恥到了極點的丫頭。」魯長老眼底那掩蓋不住的是嫉恨。

    「嫉妒可不好魯長老,怎麼說你也是個長老,何必還跟我這小小的丫頭計較這麼多,真是枉你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寒冰心彈了彈指尖,話語間,一縷深幽的紫色光芒,帶著兇猛的力量,直朝魯長老爆射而去。

    魯長老一甩雙袖,蟲子軍團頃刻間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個防禦層——

    絢麗的紫色在那一層厚實的蟲子防禦層外,擊打出了耀眼的火花,奪目異常。

    清清望著那兩人,有些不可思議在那綠衣少女的從容淡定,還有那一手變化莫測的身法當中。

    如此詭異的身手,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知為何,雖然第一次見到,卻隱隱有份熟悉的感覺,就似她曾經見過。

    莫非那少女的一身本事,都是那個被喚作閣主的人所教?

    「喂,你還不過來幫忙。」

    「?」清清望著那不知何時已經近在自己身旁的魯長老與寒冰心。

    「你在發什麼呆啊,小子,快幫忙。」寒冰心衝著清清一個瞟眼。「怎麼說他也是閣裡的人,我出手殺了他總歸不太好。」

    「這是你們的事。」寒冰心的話讓清清心中一怔,這女人的神經不是一般的粗。

    寒冰心一個冷哼,「真是小氣鬼,不就是來湊個熱鬧麼,也這麼計較。」

    「對於敵人,我一向都很計較。」清清微微側了側身子,她可不想被寒冰心捲進去。

    魯長老望著那兩個清閒的小鬼,心裡頭又氣又憤,簡直恨不能立馬就劈了這兩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無知小兒。

    「喂,白清傲,我可沒有動手傷過你,你可不能敵我不分啊。」

    「敵我不分?你跟我本來就是敵對的。」清清蹙眉間有些好笑的望著嬌嗔的寒冰心。

    寒冰心卻不怒反笑,「今日的敵人,他日的朋友,不打不相識嘛。」

    「我沒想過跟敵人交朋友。」

    「可我有些喜歡上你了。」

    「那你的下場必定會很淒慘。」

    「我喜歡向高難度挑戰,怎麼樣,我加入你的金烏門好不好?」寒冰心雙眼泛起一陣精銳的光芒。

    「你這麼一尊大佛,我那小廟怎麼承受得起。」清清長袖一甩,金尺瞬間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將那些惱人的蟲子軍團,頃刻間殲滅。

    寒冰心手中巨劍輕掃四周,本是轟轟作響的蟲子也是瞬間被殺得乾乾淨淨。

    魯長老紅了雙眼,看著那兩人輕鬆將自己寶貝寵物殺死的小鬼,心中已不是羞憤,而是滿腔無處發洩的怨恨!

    一個寒冰心就已經讓人怒極攻心,現在再加上個白清傲,簡直是想要活活把他氣死!

    「兩個小畜生,老朽今日就算是葬身於此,也絕不會放過你們!」魯長老赤紅雙眼,呲牙道。

    話語還未消失在空中,頓時,在魯長老的週身出現了一群比之先前塊頭略大的蟲子軍團,那雙翼震動間發出的聲音,當即便覆蓋了那些從下而來的廝殺聲。

    漫天的飛蟲,漫天的惡臭,漫天的怒火,令的天空都變得更為陰森黑暗起來。

    清清與寒冰心背貼著背,看向那些將他們圍在中央的飛蟲,兩人默契的同時一展笑容,一人舉起巨劍,一人手握巨尺,一綠一白兩道身影,倏然間沖天而起,爆射向雲端之上。

    「看吧,我就說我們能成為朋友,我跟你的默契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寒冰心對著身旁的清清微笑道。

    清清不語,心中卻有一份異樣盪開,不可否認,寒冰心確實讓她有些反常了。

    金尺與巨劍在空中交疊,在空中一道十字形紫黑色火焰陡然而升,兩股強大的力量,就似陰與陽的結合,完美到令人咂舌的地步。

    魯長老望著那天空中呈現出來的十字形,雙眼猛地往下一沉,他顯然想到了什麼,快速的召回了自己的蟲子軍團,做起了一道更為堅固的蟲子防禦層。

    「我想,這一招可以命名為『傲清寒心』。」寒冰心話語剛落,手中巨劍一個震顫,與清清的金尺齊齊地向著魯長老投射而去。

    天際之上,紫黑色十字聲勢驚人,所過處,留下一道長長的真空痕跡,宛如劃破天際的彗星般,帶著撞裂大地的可怕力量。

    「傳令下去,散開!」

    在紫黑色十字爆射出的那一霎,暗帝便是臉色一變,一掌將身前的黑袍人震得臉色發白的連連後退,轉身對著那不遠處的暗殿中人大喝道。

    突然間聽得暗帝的大喝聲,雖然眾位人有些疑惑,不過皆是立刻展動身形,拋下對手,掠閃開去。

    望著暗殿中人突然逃竄的舉動,黑袍人這邊與徐家莊殘留餘黨也是一怔,還來不及詢問,那在他們頭頂不遠處,紫黑色十字與厚實的蟲子軍團,猶如隕石相撞般,轟然碰撞在了一起!

    對撞的瞬息間,整個天地間游離的能量,都是在此刻陷入了片刻的停滯,昏暗的天空,更是沉鬱下來。

    「轟!」

    停滯持續了瞬間,兩股可怕的力量,便是在天空之上狠狠的爆發而起,整個空間,在此刻變得極度扭曲。就似連帶著大氣層都被擊打碎了一般,空氣頓時變得炙熱而渾濁,那從天空中掉落下來的火焰球,更是如一個個小型的炸彈,在各處爆炸開來。

    碰撞間,幾股力量所擠壓帶出來的是一陣氣流風暴。

    氣流風暴帶著灼人的焰氣,也是以極快的速度從中心處席捲而出,這股氣流風暴的速度極快,僅僅一個眨眼間,便是降臨到了天空上那些還有點茫然的徐家莊殘留黨羽的頭上。

    「噗嗤......」

    風暴席捲之處,那些實力稍強者,在氣流近身時,尚還能狼狽的逃竄開去,而那些實力不濟的,卻是在氣流的席捲中,便是鮮血狂噴,一身衣衫頃刻間化為粉末,若非以神龍氣拚命的保護著身體,怕連那具身體,也是要在那氣流風暴中,化為塵埃!

    天空上,氣流風暴過處,眾人皆是狼狽逃竄,那些跑得快的黑袍人,瞧得這突然間便是損失巨大的己方,頓時有些目瞪口呆起來,那氣流風暴僅僅只是對碰產生的力量漣漪而已,沒想到就已經將他們搞得如此狼狽,難以想像,若是在那力量對碰處,又是何等的可怕?

    「這就是金烏門門主跟冰心小姐合力擊打出的力量麼?真是可怕啊......」

    金烏門門主他們自然接觸較少,可那寒冰心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平日裡頑劣的小丫頭,除了靈巧詭秘的身法外,他們還真是看不出有多麼力量。

    可現在看來,他們的想法太過天真,若是冰心小姐沒有

    實力,閣主豈會對她另眼相看,特別的寵愛呢?

    氣流風暴肆意席捲,然而混亂中,並未有人發現,那停留在天空上動也不動的紫黑色字體焰火,這時猶如化為一頭野獸,野獸的樣子頗為像是一頭展翅的紫虎,虎口仰天長嘯。

    龐大的力量從虎口的長嘯中不斷地溢出,凝聚,成為一個紫黑色的焰氣球,原本還粉絲不動的蟲子軍團,在這焰氣球的攻擊下,一點一點產生出崩裂的狀態。

    天際之上,紫虎與蟲子軍團碰撞之處的空間已經扭曲不堪,三種力量在此碰撞,乃至即使是清清與寒冰心,魯長老,都是看不清那碰撞間的確切情況。

    「老朽的霸王蟲軍團都出現了崩裂,看來那邊也應該差不多了。」魯長老此刻的臉上,同樣是慘白密佈,顯然他那些寶貝寵物,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消耗,何況這次他動用的則是攻擊力與防禦力都是一等的霸王蟲。

    在魯長老自語之間,遙遠處的清清與寒冰心,再度默契的同時勾了勾嘴角,兩人側目,彼此對望了一眼,同時道:「老狗,憑你那些小蟲子就想對抗我們的『傲清寒心』也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隨著兩人話音落下,那力量對碰處扭曲的空間猶如繃緊的繩子突然間釋放開來一般,再度恢復原形,而隨著空間恢復,一點紫黑色焰光,卻是閃電般的自其中暴射而出,幾個閃掠間,便是在魯長老那震驚目光中,出現在了其面前。

    清清與寒冰心手中的金尺與巨劍,不知何時又在半空中交匯,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爆!」冷冶的聲響從兩張稜角紅唇中傳出。

    音節落下,那雖然在與蟲子軍團的對碰中,變小了好幾圈的『傲清寒心』,在一漲一縮之後,紫虎虎口再度大張,力量的湧動捲起的風暴,在魯長老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轟破蟲子軍團,在天空中爆裂開來!

    遙遙天際。四股斗皇級別地氣勢。瀰漫天空。周圍地空間,都似乎在此刻。略微有些顫抖了起來。蔚藍地天空上。慵懶白雲。被暴虐地氣勢撕扯得粉碎。

    徐家莊之中,所有人都在天空中炸裂開的浩蕩氣勢下,不斷地輕微顫抖著,那股恐怖地壓迫力,讓得人猶如身負千斤重石。

    呼吸,都是略微有些沉重了起來。

    當徐家莊中人齊齊都被震懾住時,距離徐家莊千米外的山丘上......頎長的身體緊緊地裹住在藍色盔甲之中,頭戴一頂白玉冠,白淨的臉龐上,兩顆尖尖的虎牙暴露在外,「哈哈——冰心小姐還真是厲害。閣主果然沒有看錯人,倒是你冰皇,居然會被人追得到處亂竄,這若是傳回去,恐怕會被他們給笑死!」

    「藍風,你也不用笑我,攜呈的性子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加上一個淺殤,我難道要留下來讓他們斬殺麼?」黑色斗篷遮蓋住了其的樣貌,令人無法窺視。聞得身旁人的嘲諷,怒意溢出道。

    「嘿嘿。」笑著搖晃了下手中的三叉戟,湖水藍一般清澈的曈曨動了動,瞟了眼身側的冰皇,看到那斗篷上出現的破損,瞇了瞇眼,問道:「這是攜呈留下的?」

    冰皇斜覷了一眼自己肩頭破裂開的傷口處,蹙了蹙眉,道:「嗯,攜呈的戰鬥力怎麼樣,你應該知道,加之現在他又有御龍使協助,這力量早已超越了千年前的。只不過是擦破了點皮,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倒也是。」漂亮的藍眼睛輕輕地合起睜開,那被喚作藍風的男子,轉過臉,看向不遠處那站在山丘下的少年,旋即微笑道:「御龍使是黑龍不可缺少的存在,冰皇,你也該是時候定下來了。」

    「這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冰皇冷冷地一哼。

    「還是沒有磷火的消息麼?」藍風倏然轉過臉,看向那將自己裹得嚴密的冰皇,問道。

    「沒有。」提起這個,冰皇那被斗篷蓋住的臉上微微扭曲了下。

    「哦。」聞言,藍風竟是行了一口氣,再次將目光掃向不遠處的清清與寒冰心,微微掃移,最後驚咦了一聲,停在了渾身散發著黑龍氣焰的清清身體之上,驚異地道:「那小子的體內到底蘊藏了多少力量?除了被封印的金龍,攜呈,還有什麼?為什麼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你也有這種感覺?」冰皇倏然抬起頭,舉目,順著藍風的目光,看向那懸浮在天空中的清清,道:「我本以為那應該是攜呈的,可看來不是,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到底是誰的,但是確實十分的熟悉。」

    「我們都能感覺得到,想來攜呈不可能不知道吧?」藍風挑起兩道湛藍的眉毛,長髮隨著他的點頭微微晃動在風中。

    「不清楚。」冰皇只是搖了搖頭,便沉默了下來。「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叫做白清傲的小子,絕不簡單。」

    「這不是廢話麼?」藍風蹙眉,輕歎了一聲。

    「廢話,你還跟我說這麼多,藍風,你是太閒了麼?」冰皇反譏。

    藍風撐了撐眼皮,長長地一歎,無奈道:「我確實是太閒了。」

    冰皇斗篷的身子在藍風的歎息中,略略輕晃了下,旋即回過臉,繼續看向遠處,那道懸立在空中的清清——

    藍風瞥了眼冰皇,亦是閉上了嘴巴,與其齊齊看向遠處......

    ........................................................................

    徐家莊上空,在龍清清與寒冰心的聯手中,黑袍人魯長老在巨大的力量下,被轟成了塵埃,屍骨無存,倒是他那些殘留的蟲子軍團,仍有幾隻缺胳膊斷腿的掉在地上掙扎撲騰!

    「清傲,我就說了,你跟我聯手,這魯長老根本不堪一擊。」寒冰心臉上揚著大大的笑容,笑瞇成彎月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龍清清。

    清清斂了斂目色,又是那種感覺,剛才身體自動自發的就配合了寒冰心的攻擊。

    「魯長老可是你那邊的人,你殺了魯長老,又要如何向你們的閣主交代?」

    「交代?為什麼我要交代,魯長老想要殺我唉,我不過是自衛罷了,閣主怎麼可能會怪我,何況閣主最疼的就是我了,他捨不得。」寒冰心一臉無所畏懼。

    寒冰心那一臉的從容與無謂,讓清清感到好奇,那個閣主顯然是個心狠陰冷之人,光是看他對徐昌順跟魯長老就知道了。

    對於不需要或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定會棄之。

    不過這寒冰心,倒是有恃無恐啊。

    「冰心,你真想要跟我做朋友?」清清抬眼,黑亮清澈的眼眸,緊緊地停住在寒冰心的臉上。

    寒冰心眉梢一揚,道:「當然,我可是喜歡你的很。」

    「那你帶我去見閣主,我可以考慮跟你做朋友。」清清不改初衷,她要把閣主的身份弄個明白。

    寒冰心驚異地看向龍清清,顯然對於她這個要求,覺得措手,「這個......」

    「要是連這點事你都無法替我辦到,那我要你這朋友做什麼?打架,我喜歡單干,還不需要你來配合。」清清將話落下,就展動起了背後的雙翼,作勢要飛離。

    寒冰心用力咬了咬唇瓣,撅起了嘴角,咕噥了一聲,「閣主這麼疼我,我帶朋友去見他,一定沒問題吧?」

    聲音雖小,還是讓清清聽入了耳中,她展動雙翼的速度沒有減緩,而是更為加快,只是卻沒有移動分毫。

    「清傲,我可沒說不行,你這麼急做什麼?」

    寒冰心的話語聲傳來,背對著她的清清,嘴角輕輕地抿了抿,眼底一絲精銳劃過,她緩緩地轉過身,舉目,看向寒冰心,問道:「那你是答應了?」

    「我可以答應帶你去見閣主,不過不是現在。」寒冰心望著清清說道,見到清清又要離去,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別這麼急好不好,我這話不是還沒說完麼?」

    清清抬眼,望著拽著她手臂的寒冰心,冷冷地說道:「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著。」

    「你......」寒冰心抿唇,還未把話說完,地面上忽然傳來了低呼——

    「小離離......小離離......你怎麼了,小離離!——」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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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3:0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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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寒冰心抿唇,還未把話說完,地面上忽然傳來了低呼——

    「小離離......小離離......你怎麼了,小離離!——」

    從地面上傳來的低呼聲,清清聽入耳中,整個人不僅輕顫了一下,她揮開了寒冰心的手,冰冷道:「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話音一落,她便展動了雙翼,朝著地面爆掠而去。

    剛才的低呼的聲是淺殤的聲音,是莫離出了什麼事麼?

    「小離離,小離離,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淺殤縮小了的身子,在莫離的身上胡亂的跳竄著,他爬上莫離的臉龐,用手捏著莫離的臉頰,「小離離,小離離,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嗚嗚......」

    「怎麼了?」暗帝率先過來,他低眼望著那躺在地上的莫離。

    莫離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雙眼緊閉他,看起來就似睡過去了般。

    淺殤摸著流淌不止的眼淚,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小離離,突然就倒下了,我怎麼叫都、都叫不醒......嗚嗚......小離離,你不要嚇唬淺殤好不好?嗚嗚......攜呈......攜呈......」

    淺殤抽抽咽咽的說著。

    暗帝雙眉緊蹙,他剛要上前,探個究竟,卻不想,從後傳來一陣颶風,竟是將他整個人都帶著後退了數步。

    當他穩定身子,定睛看去,只見那不知何時已經返回的清清,居然搶先一步,去到了莫離的身前。

    清清蹲下身子,伸手握起了莫離的手腕,雖然她的醫術一般般,可這人是死是活,她還是能把出來的。

    「嗚嗚......攜呈,怎麼辦,小離離要是死了,淺殤又要睡覺了嗎?......嗚嗚,不要,小離離不要死,淺殤不要睡覺!」淺殤含著眼淚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看著清清,哽咽不止的說著。

    「閉嘴,你很煩!」攜呈從清清的肩頭跳下,用力踹了淺殤一腳,黑著臉,呵斥道。

    淺殤骨碌碌在莫離的胸口打了幾個滾,這才狼狽的站起身,看著攜呈時,眼淚還在眼眶裡面打轉,卻努力不在讓哭泣聲溜出嘴巴。

    不斷地聳動肩頭,小心翼翼地帶上了點膽怯的望著攜呈,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他怎麼樣,娃兒。」攜呈雙手懷胸,看著正在為莫離把脈的清清。

    清清放下莫離的手,站起身,說道:「他的脈搏還算是平穩,不過氣虛十分的虛弱,顯然是剛才運用了過多的力量。」

    「真的嗎?」淺殤聽到這話,忙仰起頭,問道:「小離離只是太累了?」

    「我說不清楚。」清清雙眉緊蹙,她不能十分肯定,只能以探到的脈相說著。

    暗帝抬眼,瞧著那站在莫離身前的人兒,莫名的一陣煩躁襲上,他再次踏步上前,問道:「莫離太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看來我必須馬上帶他去雲霄閣見何伯,暗帝,這裡就暫時交給你了。」

    清清邊說著,邊扶起莫離,讓他倚靠在自己的肩頭。

    淺殤急忙拽著莫離的衣擺,往上爬去。

    攜呈一個跳躍,躍上了清清的肩頭,一臉沉黑的望著賣力爬上來的淺殤一眼,居然伸手用力拽住了淺殤的肩頭,往上一甩,便又酷酷的轉開了臉去。

    淺殤被拋在莫離的肩頭上,神智尚在雲裡霧裡,可心頭傳來的驚喜,讓他終於破涕而笑,探著腦袋衝著另一邊的攜呈,喊道:「攜呈,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不愧是我的愛人!」

    面對淺殤毫不掩飾的愛意,攜呈臉色卻更為降低了數個百分點,額頭更是青筋隱隱跳動著。

    望著扶著莫離就要離開的清清,暗帝腳步一個急跨,衝上前去,問道:「你就這樣帶著他離開了?」

    清清舉目有些詫異地望著擋在她面前的暗帝,問道:「不是說你善後麼?」

    「......」暗帝居然把自己剛才說的話給忘了,要不是那些黑袍人的突然出現給攪和了,他也不至於會忘了。臉頰微微僵持了下,「那楚側妃,你打算不顧了麼?」

    清清輕輕地眨了眨眼睛,靜靜地看了一眼,暗帝道:「若是在子夜前,我能成功拿到三樣聖品,楚側妃自然性命無憂。」

    「現在徐家莊都已經被你毀了,你覺得還不夠麼?」暗帝上前,他的手竟是不覺中伸起,抓住了清清扶住莫離的手臂。

    「暗帝,你不覺得你有些太過在意那個楚側妃了麼?我的話,不想要再說第二遍,見到我所想要的東西,楚側妃自然平安無事,若是見不到,就讓楚王爺為側妃準備身後事吧。」心頭一股澀然浮上,清清冷冷地將話說完,甩了甩手臂,沉聲道:「放手!」

    「白清傲,你打算要出爾反爾麼?」暗帝瞥眼,看了下靠在清清肩頭的莫離,臉色更為沉鬱而猙獰,聲音變得粗啞而帶上了點質問,「莫離太子的命是命,楚側妃的命難道就不是命麼。」

    清清本是揪起的雙眉,此刻更為一蹙,暗帝這樣子,倒是奇了。

    長時間的對視,暗帝竟在清清那專注的神色中,有些莫名的侷促起來,出聲喚道:「你,怎麼這麼看著本帝?」

    清清再次眨了眨眼,她扶了扶莫離後,從懷中再次掏出了金玉鈴,遞給了暗帝:「這東西看來不適合我保管,我也沒有那個閒工夫保管,拿回去。」

    不等暗帝回神,清清展動雙翼,突漲的氣勁硬是將暗帝震退開去。

    那緊握住她手臂的手,也不得不收回——

    「暗帝,從今往後,我金烏門與你暗殿,將再不會有任何瓜葛。」

    清清冷冷地瞥望了一眼暗帝,將話扔下,她展翼沖天而起,瞬息間已經離開了地面,帶著莫離離去——

    暗帝望著手中的金玉鈴,耳中聽著那句決裂的話語,怔怔然的盯著天空中那道遠去的身影......

    手慢慢地將金玉鈴收攏——

    白清傲,你以為這樣就能斷絕與本帝的一切聯繫麼?

    ...........................................................................

    雲霄閣

    何伯為莫離蓋上被子,從床沿處站起身,他走過清清的身邊時,驀然間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師父——」清清被何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她本想要掙脫,可想想又覺得必定隱瞞不了師父什麼,便也放棄了。

    她瞧著何伯,又看向那躺在床上的莫離,真不知道到底師父看出了點什麼沒有,莫離可是已經這樣昏迷不醒兩個時辰了。

    [丫頭,師父不是跟你說了,短時間內不要動用攜呈的力量麼?你還是沒有聽。]何伯放開清清的手,以心語說道。

    「師父,其實我一直都有聽從你的話,本來我是打算借用赫憐祁跟楚歌,幫我拖住徐家莊的人,再讓十烏去拿三樣聖品,誰知道半途會出來個程咬金,讓我不得不......」

    清清越說越小聲,何伯的臉色可不好看,顯然是生氣了。

    何伯很少生氣,除非是真正的惹到了他。

    [師父的話,你何時真正聽進去過。]何伯一陣搖頭,背過身去。

    「師父,莫離怎麼樣?」清清見何伯要走,忙上前詢問。

    何伯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床榻上,輕歎了一聲:[他的傷勢很重,暫時我只能保住他的氣血,不過能不能醒來,還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怎麼會這樣......」清清怎麼也沒有想到,莫離的傷勢會這麼重,重到連師父都說出這麼沒有把握的話。

    [到底是什麼樣的對手,能把他打成這樣?這內臟都錯位了,咒龍淺殤難道沒有保護自己的御龍使?]何伯也頗為訝異,按理說擁有黑龍的莫離,不該傷得這麼重。

    「嗚嗚......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小離離的,都是因為我的錯......」一直守在莫離身邊的淺殤,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他可是把清清與何伯的對話,一字不拉的都聽了進去。

    「都怨我,都是因為我離開了小離離的身體,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他,才會這樣......」淺殤越說越傷心跟自責。「要不是冰皇......嗚嗚......」

    「冰皇?冰皇就是那個攜呈口中的叛徒?」清清記得攜呈也有過一段時間離開自己,後頭回來時,說了一句話,叛徒兩個字就在其間。

    「嗯。」淺殤點點頭,可旋即在攜呈投射而來的凌厲目光下,急忙收住了口。

    [如果是冰皇出現了,那淺殤會離開莫離的身體,倒也沒什麼可奇怪了。]沉寂的空氣在何伯的話中被打破,別說清清意外的望著何伯,就是淺殤跟攜呈也是齊齊一驚。

    攜呈在何伯話音剛落時,一躍而起,站在清清的肩頭,目光緊盯著何伯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伯略略撐了撐眼皮子,道:[你可以叫老夫為何伯,戰龍攜呈。]

    清清目光來回在何伯與攜呈的身上,她也好奇在師父的所知上,一直都知道師父的神秘,可最近師父的神秘度又暴漲了,總是會讓她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滋生出。

    [想要救他,就必須要黑龍血跟鳳凰羽,黑龍血想來咒龍應該不會吝嗇,就是鳳凰羽......]何伯不理三人投射而來的異樣目光,逕自說道。

    「師父,你清楚清清的性格,從不會平白無故接受他人的恩惠。」清清明白師父話中的意思,而她的傷勢所要的配藥中,有一味正是『鳳凰羽』。

    何伯抬眼,輕輕地瞥了眼清清,旋即背過身去,不再說一句的,朝著房外走去。

    「師父......」清清上前了幾步,卻被何伯反放在身後的手勢所阻止。

    「攜呈,你的御龍使真是個好人,居然把自己的藥讓給小離離,嗚嗚......淺殤實在是太感動了。攜呈的御龍使就是淺殤的御龍使!」淺殤感激地望著清清,他總算是不用在睡覺了,千年的長眠,好不容易才重見天日,他不想再跟攜呈分開了,也不想跟小離離分開!

    清清望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淺殤,她是個不願意隨意接受他人恩惠的人,何況是莫離,她最為討厭的就是欠人情債。

    再度陷入在沉凝中的空間,因那從床榻上傳來的清喚聲所打破:「唔......清、清傲......」

    床榻上傳來的微弱聲響,令三人的注意力再度轉移......

    清清腳步上前,來至床榻前,低眼望去,莫離雙眼仍是緊閉,兩道修眉卻緊緊地揪成了一線,他睡得極為不安穩。

    「小離離會好起來的是嗎?」淺殤跳下,站在床上,仰起頭,望著清清抽咽的問道。

    清清眉宇間微微一蹙,她緩緩地在床沿上坐下,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淺殤的額頭,淡淡的笑浮上,點頭應道:「會好起來的。」

    「嗯嗯......哇——」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克制了,可在被清清碰觸的瞬間,還是沒能忍住,抱著清清的手,嚎啕大哭了起來。

    清清望著那抱著她手指的小人兒,哭笑不得。

    咒龍淺殤的性格跟她的戰龍攜呈的性格,可算是南轅北轍,真虧的淺殤會喜歡上那冷酷無情的攜呈,這份勇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所擁有的。

    「你小子煩不煩啊。」攜呈沉著臉,冷不丁的一腳把淺殤踹到了床內,「你這樣子,你的御龍使不死也難。」

    淺殤掙扎著起身,眼淚掉落的更快了,攜呈的話顯然讓他受傷頗重,「我、我知道,我不配擁有小離離這樣的御龍使......我、我知道的......」

    「哼,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要是真為了你的御龍使好,我看你還是趁早離開的好。」攜呈緊皺著眉頭,惡狠狠的說道。

    清清望著攜呈,還真是一點沒變,明明是關心對方,可就是那張嘴巴不饒人。

    「我......我......」淺殤低垂下腦袋,兩個小肩膀瑟瑟抖動著。

    「這不是淺殤的錯,淺殤不需要自責......我沒事......」

    那羸弱的話語傳來,讓淺殤被淚水腐蝕的眼睛,瞬息間撐大,他跌跌撞撞爬起身,爬到了莫離的臉上,「小離離......小離離......」哽咽的話,怎麼也說不完整。

    莫離微微地撐開了雙眼,透過尚有些模糊不清地視線,努力扯起笑容,道:「要是沒有淺殤,我早就死了,這些年來都是因為淺殤陪著我,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小離離,小離離......果然是我的小離離,嗚嗚......你終於醒了......」淺殤心裡頭一酸,趴在莫離的臉上,任由淚水四溢,他才管不了那麼多,現在只想抱著小離離,哭個痛快。

    莫離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他慢慢地側過臉,抬眼,當拿到朦朧的身影,漸漸地在視野中清晰起來時,臉上的笑容變得深邃而真摯,「清傲......」

    「什麼都別說了,你好好的休息。」清清在莫離轉醒的那一刻,便欲從床沿上站起身,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相處,她更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些什麼。

    「別走......」莫離察覺到清清要離去,不顧一身的無力,硬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清清低眼,瞧著那只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暗歎了一聲,

    道:「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何伯說你的傷勢不輕,需要好好的休息。」

    「陪我,可以嗎?」莫離知道自己的傷勢如何,光是這樣的扯動,就帶起了劇痛,可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不想讓她離開。

    「你這人......」清清眉宇一揪。

    「容我任性一次,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你不覺得應該陪我麼?」莫離聲音輕緩,幾近哀求的說道。

    無色的眼瞳滿含著請求,莫離總是這樣,他嘴上說著任性的話,可行動永遠是在徵求甚至是懇求她的意思。

    清清動了動身子,乾脆脫了靴子,上了床榻,她靠在床頭......

    莫離望著那就在自己身邊的人兒,再也難掩眼底的笑意,手緊緊地握住那只柔軟的小手,「謝謝......」

    清清抿成一線的唇角,在那兩個字中微微觸了觸,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留下來。

    是莫離眼中的那份懇求,還是她不願意再去欠他什麼?

    「攜呈,你的御龍使真是個好人,真的是個大好人,謝謝你,攜呈的御龍使。」淺殤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滿懷感激地向著清清道謝。

    攜呈卻「哼」了一聲,轉開了臉去,那副酷酷的樣子在這個氛圍當中,相當欠抽。

    靜謐的空氣,偶爾會有一縷調皮的輕風拂過,撩起了那不知何時纏繞在一起的髮絲,淡淡的熏香,在房中一點一點蔓延,擴散——

    好安靜,好安詳,好讓人昏昏欲睡——

    這個男人十分的奇特,跟他在一起,自己的心就像是得到了救贖。

    不知何時,自己居然躺在了錦枕上,與他同榻而眠......

    不知何時,自己被握住的手,反握了對方的大掌......

    不知何時,這空氣中的味道變得甜美了起來......

    不知何時,自己居然深陷在這份安靜安詳當中......

    不知何時......

    目光慢慢地轉移到那張就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容顏,她美得純真而乾淨,長長地的黑睫靜靜地覆蓋在眼瞼之上,擋去了那裡面的清冷。

    現在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無害而恬靜......

    「清傲,你累了麼?」

    「有點。」

    「那休息會吧。」

    「嗯。」

    鼻翼中呼出的氣,在風的帶動下,輕輕地覆蓋上他的臉頰,彌留下的是溫暖。

    真正得到救贖的人是他吧。

    遇上她,他才覺得自己活著原來是對的。

    至少,有她的世界,變得不再是一種灰暗的色調。

    滿足滿溢在心間......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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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3:41 |只看該作者
154 贈送鳳凰羽

    房中的氣氛,好到令人不捨去破壞,淺殤靜靜地望著那依偎在一起的清清與莫離,悄悄地退後,拽著攜呈就離開了房間——

    「你可以放手了吧?」攜呈挑眉斜覷向拉著他出來的淺殤,黑著臉問道。

    淺殤笑瞇著雙眼,傾身湊近到攜呈的面前,說道:「攜呈,我知道你的御龍使確實是個很好的女人,不過你是沒有機會的。」

    攜呈目光頓時驟然一閃,喝道:「你在胡說什麼,那娃兒不過是本尊的奴隸,本尊會去喜歡她?」

    「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她都不是你我所能擁有的人。攜呈,我現在十分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她作為你的御龍使。」淺殤瞇起的眼睛內,閃著狡黠的光芒。「雖然我沒有你那樣強大的戰鬥力,我承認我很膽小,很沒用,也很笨,可是對於感情方面,我絕對比攜呈要聰明!」

    「鬼話連篇。」攜呈哼著氣撇開了臉去,倚靠在廊柱上,望著天空那浮動的雲層。

    淺殤悄悄地走到攜呈的身邊,將身子靠在那人的身上......

    攜呈抖了抖肩頭,沉聲道:「滾開。」

    「攜呈,我喜歡你......」淺殤卻不為所動,臉上始終閃著笑意,更為蹭了蹭身子。

    「你——」攜呈臉部一陣僵硬,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招惹上淺殤。

    「我也喜歡小離離,喜歡白清傲,可是不管怎麼喜歡,都無法超越對攜呈的喜歡,淺殤最喜歡的人果然還是攜呈。」淺殤伸手挽上了攜呈的手臂,「就算被你討厭,被你拒絕,我還是喜歡你。」

    攜呈側氣臉,望著那一臉沉醉在自我空間內的淺殤,他憑什麼能這麼大義凌然的說出這番話?

    「冰皇出現了,我想藍風跟磷火也很快就會現身,現在除了紫霧,我們六條黑龍,也快要齊聚了。我真的很想回到千年前,六個人總是在一起。」淺殤嚮往著千年前的歲月,那是他最為快樂的時間。

    六人總是形影不離。

    「別跟我提那叛徒。」攜呈目光冰冷地掃向天空。

    「冰皇真的是叛徒麼?為什麼我總覺得冰皇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攜呈,我們或許應該給冰皇一個解釋的機會。」淺殤仰起頭,望著身旁高大俊挺的男子。

    不管歲月如何推移,他還是一如往昔的追逐著他的身影,仰慕著那份霸氣。

    「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打斷你們兩夫妻的話。」

    忽然響起在院中的爽朗聲響,驚得淺殤一下子就躲到了攜呈的身後,他雙手搭在攜呈的肩頭,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那正款款朝他們走來的少年,以及那少年肩頭上所站立的小小身影——

    攜呈站直身子,目光緊盯著那出現在面前的少年,還有同為千年前的夥伴之一的——風龍藍風。

    「藍風?真的是藍風嗎?」淺殤突睜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少年肩頭的藍風小人。

    藍風一甩藍發,趁著忽起的風,飄飄搖搖地落定在兩人的面前,含笑道:「喲,攜呈,小乖。」

    「藍風,真的是藍風......」淺殤望著那張熟悉的臉蛋,那頭如海水般湛藍的頭髮,他從攜呈的背後,匆匆跑了出來,正要撲入藍風的懷中——

    「笨蛋,別靠近他。」攜呈卻一把抓住了淺殤,硬是將他扯了回來。他擋在了淺殤的面前,目光犀利冰冷地望著藍風,沉聲道:「藍風,你來做什麼?那叛徒沒跟你一起來麼?」

    藍風臉上微微一愕,旋即笑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這麼護著小乖。」

    「怎麼了?攜呈,他是藍風啊,是我們的朋友。」淺殤探出腦袋,來回望著攜呈與藍風,為什麼攜呈會阻止自己靠近藍風?

    「小乖,你還是這麼天真,這樣下去,攜呈可是會拋棄你的哦。」藍風笑瞇著雙眼,雙手一展間,一股颶風從他的身後揚起,直直地從攜呈的臉頰上刮過。

    淺殤瞬間瞠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望著居然向他們發出攻擊的藍風,「為什麼?為什麼藍風,這是為什麼?......」

    「小乖,你這樣,會讓我更想要欺負攜呈的哦。」藍風笑瞇著雙眼,看著一臉焦急不解的淺殤,說道。

    「藍風,想打架,我奉陪。」攜呈推開淺殤,一抖身子,黑龍氣頓時暴漲開來。

    藍風急忙搖頭,道:「別激動攜呈,我這次來不過是來跟你跟小乖打個招呼,順便帶來了一樣東西,當是給你御龍使的見面禮。」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知道藍風不會對我們出手的。」淺殤聽完藍風的話,整個人都鬆了口氣,他真的快要被嚇死了。

    冰皇的背叛就讓他們六人的感情出現了裂痕,要是現在連藍風也......

    不不不,想到此處,他急忙搖晃著腦袋,藍風怎麼可能會做出背叛他們的事情。

    「接著,這是我跟我的御龍使,送給你們的見面禮。」在藍風的話語間,少年將背在身後的包裹打開,把裡面的一個錦盒遞送到攜呈與淺殤的面前,「這應該是你們現在所需要的......」

    說著,藍風把錦盒打開,頓時火光漫天,異香撲鼻而來——

    「這是......鳳凰羽?」淺殤望著那漫天的紅光,那怡人心扉的香味,說道:「為什麼藍風會有鳳凰羽?」

    「徐昌順可不是笨蛋,白清傲雖然也不笨,不過想要那三樣聖品,可不是簡單的事,我也不過是順手牽羊罷了。」

    藍風聳了聳肩頭,說得清閒至極,他一躍而起,站在少年的肩頭,俯視著下方的攜呈與淺殤,又道:「鳳凰羽我可是送上了,至於接不接收,就是你們跟你們御龍使的事了。甄兒,我們走。」

    「嗯。」少年輕輕地應了聲,便欲打算離去,不料——

    「既然有心送禮,怎可連收禮人都不見就走。」從房中傳來的聲音,令在場的四人紛紛一愕。

    旋即那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一道白影從內款步而出,墨黑的長髮服帖的披散在身後。

    「藍風。」少年瞥望著肩頭上的小人兒藍風,那張白淨的臉兒上幽幽浮上了兩抹羞澀的紅暈。

    「甄兒,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不好失了禮數。」藍風用手指戳了戳少年泛紅鼓起的腮幫,笑說道。

    「可是......藍風,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少年急著說道。

    「目的已經不重要了。」藍風老神在在的轉移目光,看向走出房間,正朝他們走來的清清,湛藍的眸子內,縈繞著絲絲深不可測的笑意。

    「娃兒,你當真要接受這來歷不明的東西?」攜呈一躍而起,站在清清的肩頭,雙手抱胸的望著她。

    清清剛才在房中就已經聞到了那股異常,這與師父何伯所說的十分的吻合,加上適才房外的對話,她可以很肯定,那少年與名叫藍風的黑龍,所帶來的確實是鳳凰羽。

    是她所需要的三樣聖品中的一樣。

    現在她倒是有些明白,十烏為何到現在還未出現,看來另外兩樣聖品也堪憂。

    「清傲,你會接受嗎?」淺殤撐著水汪汪的眼珠子,當他知道藍風所送的是鳳凰羽時,說真的,內心相當的開心。

    何伯不是說了麼,莫離若是要康復,就必須要以黑龍血與鳳凰羽入藥。

    黑龍血他有,現在鳳凰羽也有了,那麼小離離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就是不知道白清傲是否會接受了,要是不接受......

    「淺殤,就算是為了你的御龍使,娃兒也決不能接受這種東西,無功不受祿,這道理你都不懂麼?」攜呈很快就扼殺掉了淺殤美好的想法,他篤定以龍清清的性格,是不會接受的。

    清清目光靜靜地劃過空間,留在那位少年身上......

    一身大紅色的衣衫襯得他的肌膚更為的白淨,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頰上因為突起的兩抹紅暈,而透著可愛。

    少年長相十分的清秀,特別是那雙頰上深陷的酒窩,配上一雙黑中帶著點琥珀色的眼睛。

    「門主,我跟藍風真的沒有任何惡意,今日前來完全是一番好意,門主可以放心,我納蘭潃甄絕不是那種宵小之徒。」少年謙和有禮,紅著臉,向著清清做著解釋。

    納蘭這個姓氏讓清清微微蹙了蹙眉頭,「莫非你是梁國皇室中人?」

    「你怎麼知道?」納蘭潃甄突睜了雙眼,驚訝的望著清清,問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納蘭這個姓氏,可是梁國的國姓,加上小公子一身貴氣,又有黑龍相隨,就算白清傲在愚鈍,至少還能猜出個一二個。」清清腳步再往前走了幾步,停在納蘭潃甄的身前,與他對視著。

    他看起來也不過是與自己的年紀相仿,不過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藍風,她說的是真的嗎?」納蘭潃甄揪起了一對清秀的眉毛,看向自己肩頭的藍風問道。

    「嗯。」藍風點點頭,他舉目,看向清清,說道:「既然門主相信,我們所帶來的鳳凰羽是真的,想來也不會拒絕才是。」

    「你就是風龍藍風?」清清俯下身,湊近在藍風的身前,小小的身影與攜呈跟淺殤相似,只不過他額頭的龍角是印著水紋的藍色。

    「正是。」藍風仰著頭,神態優雅的向著抱拳作揖。

    「還真是有意思。」清清望著藍風,又看看自己肩頭那一臉緊繃的攜呈,果然黑龍也是各有不同的。攜呈的冷酷,淺殤的可愛,藍風的優雅,就是不知道另外三條又會是怎麼樣的。

    「黑龍其實與你們人是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各自有屬於各自的性格,當然也擁有不同的能力,我的能力是風,小乖的能力是咒,攜呈的能力是戰鬥。」藍風似能看透清清心中所想,為她解釋道。

    「梁國的黑龍擁有者,沒想到會這麼年輕。」清清看著納蘭潃甄,說道。

    「你不是也很年輕麼?甄兒與你年紀應該差不多吧。」藍風眼睛微微細瞇了下,又道:「門主,鳳凰羽見過風後,還是盡快使用的好,不然過了十二個時辰,這鳳凰羽就沒用了。」

    「好。」清清應著,看向淺殤,說道:「淺殤,你把鳳凰羽交給何伯。」

    「嗯嗯,那我現在就拿去給何伯。」淺殤點頭如蒜搗,聽到清清接受藍風的鳳凰羽,他比誰都來的開心,暫時就不去看攜呈那張臭臭的臉了。

    「娃兒,你可是考慮清楚了,這樣收下真的好?」攜呈冷冷地提醒著清清。

    清清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收下是一回事,是否能答應他們的要求,那又是另外一件事。」

    語落間,清清看向那又是一臉驚訝的納蘭潃甄,顯然她猜對了。

    攜呈的話也沒有錯,無功不受祿,他們既然不惜跋山涉水前來雲霄閣送鳳凰羽給她,那必定有所圖,這世上不會平白掉餡餅。

    「藍風,他真的好聰明,什麼都知道。」納蘭潃甄到現在不得不對清清另外相待了,他簡直有些崇拜的看著,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我說了吧,攜呈的御龍使很厲害,不然攜呈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呢?」藍風說著,不忘數落攜呈幾下,欺負攜呈是他千年來養成的『良好』習慣。

    「切,本尊不過是正好缺個奴隸。」攜呈目光衝著藍風一瞪,沉聲道。

    「攜呈,何必計較這個,你連戰龍甲都拿出來了,還說什麼奴隸。」藍風毫不猶豫的就戳穿了攜呈的話。

    「藍風,你果然是我最想殺的。」攜呈瞇了瞇眼睛,裡面掩不住的殺氣。

    「彼此彼此,不過你死了,小乖會傷心,所以也麻煩。」藍風微笑著看向黑著臉的攜呈,心裡頗為爽快。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藍風?」清清雖說很不想要打斷攜呈跟藍風的鬥嘴,不過既然收下了鳳凰羽,總該要聽聽人家到底要自己辦個什麼事兒。

    藍風清了清嗓子,伸起手指,朝著清清勾了勾,說:「你附耳過來,我跟你說。」

    清清斂了斂目色,最後還是伏下身,湊近過去......

    「想你去一趟梁國。」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以著清清一人聽到的聲音,這讓在旁的攜呈心情更為不爽,藍風這樣做分明是在氣他。

    「我去了又能如何?」清清抬眼,看向藍風與他的御龍使,納蘭潃甄。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門主請放心,我與甄兒只是想請門主過府小住幾日,這就是送鳳凰羽的原因,也算是我與甄兒的請求。」藍風臉上的笑意早已隱遁,時刻浮上的是一抹請求。

    納蘭潃甄緊抿著唇,卻亦是雙眼滿含期盼的望著清清,他羞紅的雙頰,在接觸到清清的面頰時,又是一紅。

    真是個害羞的孩子,他居然就是梁國的黑龍擁有者,確實令人感到意外,清清心中不由暗忖了一句。

    「不過暫時我恐怕沒有時間過去,有幾件事我必須要處理。」這裡的事情尚未處理完,加之心中一直惦著秦修楓說過的話,想要去一趟京國,根本沒有考慮過去梁國。

    「這倒是不急,就是希望門主能在百花節那日出現在梁國即可。」藍風又道:「百花節距離現在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門主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要不要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確實可以考慮。」清清托腮,實在不解,為何藍風與納蘭潃甄會花費如此心思,與她做個半年之約?

    百花節前往梁國,這裡面又隱藏了什麼秘密?

    「好的,既然這樣,那門主,我們也該告辭了,甄兒的時間不多,我們必須要馬上趕回梁國。」藍

    風謙和的向清清告辭。

    「那我就不留客了。」清清應道,她再次看向那從開始到現在都很少開口的靦腆少年,納蘭潃甄,他這個御龍使可算是完全被自己的黑龍佔盡了風頭啊。

    「攜呈,記得告訴小乖,我會在梁國等著他,至於你嘛,最好還是別來。不過,你的御龍使要是來的話,想來你也一定要來,好吧,我就勉強接受你的前來。」藍風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說完後,也不等攜呈回答,拍拍納蘭潃甄的臉頰,示意他可以走了。

    攜呈臉色早已陳黑,在藍風的話中更是沉鬱,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冷冷地哼了一聲:「誰稀罕,誰去!娃兒,本尊可不答應你去梁國!」

    清清斜覷向攜呈,頗為意外在攜呈的怒火中與失控中。

    攜呈雖說平日裡這嘴巴總是很惡毒,總是擺著一張臭臉,可沒有這樣的失態過,看來那藍風確實有兩把刷子,能把攜呈氣成這樣。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我可愛的奴隸。」清清看著攜呈那副模樣,心情突然變得莫名的開朗,她眨著眼睛捏了捏攜呈的臉頰,轉身,朝著房中走去。

    「本尊可愛?」攜呈雙眉緊緊地揪起,這兩個字居然也可以用在他的身上?藍風的出現果然是他厄運的開始,就連這娃兒都變得不正常了。

    清清一進入房中,就聞得從那床榻上,傳來的詢問:「回來了麼,是出了什麼事麼?」

    「鳳凰羽送過來了,我讓淺殤拿去交給何伯了。」清清輕描淡寫道。

    「鳳凰羽?就是你讓楚歌跟赫憐祁去徐家莊搶奪的那三樣聖品中的一樣?他們給你送過來了麼?」莫離在清清的話中,回想著徐家莊的一戰,其實初始的原因不正是那三樣聖品麼。

    「嗯,不過不是他們送過來的,現在也已經不重要了。」清清走至邊上的長椅上,推開了窗戶,讓外面的風更為順利的吹入房中。

    「清傲,你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莫離關切的望著那倚著窗,盤腿坐在長椅上的清清。

    「還好吧。」清清望著天空浮動的雲層,好與不好,似乎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失去鳳凰羽,另外兩樣聖品,也變得可有可無了。

    「沒有鳳凰羽,就算另外兩樣聖品拿到,對娃兒的傷勢也沒有任何幫助。」

    「什麼意思?」攜呈的話,令莫離蹙眉,問道:「鳳凰羽不是有了麼?」

    「奴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嘴多舌了?」清清瞥望著攜呈,攜呈果然被藍風刺激過頭了,突然變得話多了,還變得愛管閒事起來了。

    「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離聽得心頭一驚,攜呈的話讓他惶惶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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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4:04 |只看該作者
155 無情無心

    「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離聽得心頭一驚,攜呈的話讓他惶惶不安起來......

    清清瞪了攜呈一眼,她最為討厭的就是去解釋一件根本不想要解釋的事情,攜呈的多嘴,無端端的讓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奴隸的話,你不必掛在心上,好好養傷就是。」清清從長椅上站起身,說話間,人已經走至房門口。

    莫離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喚道:「清傲,等等......清傲......」

    清清沒有給予莫離任何在詢問的機會,跨步走出了房門。

    攜呈回身,瞧著那掛在床沿上的莫離,臉上略略一沉,確實今日的自己有些反常的雞婆!

    ...................................................................

    躺在花圃之中,清清完全的放鬆自我,靜靜地享受著夜下難得的寧靜。

    「嗚......」身旁傳來的咽嗚聲,讓她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伸出手,側過身,望著那團毛絨絨的小傢伙,笑道:「青豆,你還是這麼調皮,有沒有乖乖的聽師父的話?哈哈......別動,好癢......哈哈......」

    青豆不斷地向著清清撒嬌,嘴中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就似在向清清索討著獎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青豆......別再蹭了,青豆。」清清受不了青豆這樣的掃弄,一下子從花圃中坐了起來,抱住了那團小東西。

    望著青豆那雙漂亮的眼珠子,清清一陣恍然,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的放鬆過了,似乎只有在師父這裡,她才會變得這麼的無憂無慮。

    一旦踏出雲霄閣,她就必須要收斂起所有的情感,做個無情無心之人。

    「嗚——」青豆用著腦袋蹭著清清的胸口,發出微弱的嘶啞聲。

    「這頭斗狼,應該是你那師父為你準備的坐騎吧。」攜呈望著那圖窩在清清懷中的小東西,說道。

    「不知道,也許吧,師父沒說過,只是青豆對我很親近。」清清從來沒有想過,青豆會成為她的,只是師父帶青豆見她的時候,青豆就對她十分的熱絡。

    而自己也並不排斥青豆的親近,甚至非常喜歡這小傢伙對自己的親暱。

    「那應該錯不了,上古神獸,特別是斗狼,一直都是很難讓人靠近的,一旦被斗狼認為是自己的主人,就會表現出十分親密。看來你那師父絕對不如表面上來的那麼簡單。」攜呈對那何伯早就有所懷疑,只是苦於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記憶中,這千年來藍月上的強者,他又豈會不知道,可就是找不出與何伯有相仿的人物存在。

    「對師父,我也有很多好奇的地方,不過師父不說,我也不會問,師父覺得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我。攜呈,我真的發現你變得越來越多嘴了。」清清將臉頰枕在青豆的身上,挑眉,斜覷在那站立於花朵之上的小小人兒。

    「本尊只不過是提醒你罷了,沒什麼變不變的。」攜呈彆扭的轉過臉去,躲開了清清投射過來的探尋目光。

    「嘛,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雖然是你的御龍使,不過想來你也從未把我放在眼裡。」清清伸了伸懶腰,拍了拍青豆的腦袋,說道:「青豆,我們走,去看看師父給莫離調配的藥怎麼樣了。」

    「喂,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攜呈放下雙臂,身影自花朵上躍起,站在清清的肩頭。

    清清歪著腦袋,斜斜地睨了一眼攜呈,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楚側妃死了,我也可以得到自由。」

    「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本尊無話可說。」攜呈眼底拂過一絲愕然,旋即又不以為然道。

    「奴隸,淺殤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清清邊向著前方的藥廬走去,邊問著攜呈。

    「什麼都不是。」

    「是麼。」

    「當然。」

    「那好吧。」

    平淡的話語,暫短而讓人有些乏味,清清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藥廬已在眼前。

    從內飄逸出來的陣陣異香,與那團團蔓延在廬舍上空的紅光,都顯示著鳳凰羽的存在。

    清清不覺中伸手,捂了捂胸口,深深地做了個呼吸,終是邁開了步伐,走入了廬舍中......

    ..............................................................

    齊國皇宮,飄絮院。

    赫憐祁從徐家莊回來,就直接進入了自己的私人浴場,一身的塵埃,讓他極為難以忍受。

    上官燕青奉命離開半個時辰後返回,在門口看到兩名隨侍,眉宇間不由的緊蹙了下,看來他們的四皇子還沒出浴啊。

    這男人洗個澡能洗這麼久的,大概也就是那個潔癖嚴重,自戀成癡的赫憐祁了。

    隨侍在看到上官燕青的出現,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欣喜,上前說道:「上官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嗯。」上官燕青斂了斂眉,隨侍的神情已經讓他想到了什麼。

    「上官大人,您還是趕緊進去吧。」隨侍迎著上官燕青,並為他打開了寢室的房門。

    「嗯。」上官燕青應了聲,吩咐道:「去拿一套乾淨的衣服送進來,之後就在外面守著。」

    「是,奴才明白。」

    進了寢室,一室凌亂,地上到處是碎片,能在這場颶風中保存完好的,大概也唯有那案幾上一塊巴掌大小的血玉。

    這是赫憐祁的寶貝,也是與他形影不離的東西。

    然,上官燕青並沒有見到應該見到的人。想了想,他轉身來到了建在寢室內的露池。

    寢室內的露池,正是這不起眼的地上,為何成為修生養身最佳地的原因所在。

    露池中水是引自百里外的溫泉,據醫書上記載,溫泉能去除疲勞,活絡筋骨,美顏養膚等功效。

    這裡也是赫憐祁最為喜歡來的地方。

    「嘩嘩」的水聲從池中傳來。

    雪白的錦衣零散的丟在池邊,透過被微風吹起的青紗帳,從那霧氣氤氳的露池中,隱隱能看到一人......

    修長的身影慵懶的靠坐在池邊,原本束起的長髮已被打散,披開在身後,如墨的黑髮滌蕩在水面上,竟與那人光潔無瑕的身子糾纏一起。

    點點霧氣綴了他睫羽,如凝結成露,在一開一闔間,水珠輕顫,分外耀眼奪目。

    池水的清徹,讓上官燕青能夠清楚的看見那人修長柔韌的四肢,在溫暖的池水中漸漸舒展開。

    溫熱的泉水在雪白的皮膚上,蒸出了一層誘人的粉紅,為平時看來清冷的他添上了一絲魅惑。

    此時的他,美得足以讓人發狂。

    不在意自己的衣袍是否會被泉水浸濕,上官燕青徑直入了池中,向赫憐祁走去。

    動作再輕還是引來了泉水的動盪,一**漣漪在池面上漾開,並且也驚動了池中人......

    「事辦妥了麼?」冰冷的聲音並未因溫熱的泉水而帶上一絲溫度。

    「算是吧。」上官燕青應著。

    從池邊拿起一隻精緻的白玉瓶,從裡面倒出一些乳狀的白色液體,上官燕青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將它輕輕塗抹在了赫憐祁身上,為他洗浴起來。

    聽見上官燕青話中的淡漠,赫憐祁緩緩地睜開了眼,瞥向上官燕青:「看來不是很順利。」

    上官燕青斂了斂目色,簡略說道:「是的,跟丟了。」

    赫憐祁隨著上官燕青的動作翻了個身,趴在了池子上,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上官燕青低頭,安靜給赫憐祁抹上乳液。

    時間一點點往前推移,寂靜伴隨左右,赫憐祁不覺中半瞇了眼,本是冰冷的臉上也漸漸地柔和。

    上官燕青的手時輕時重的在身上揉捏,力道不大不小,酥酥麻麻的,舒服得讓人快睡著了。

    不知過去多時,赫憐祁半撐著眼皮子,鼻中冷不丁的冒出了一聲「哼!」

    上官燕青在這聲冷哼聲中,手微微停頓了下,抬眼看向赫憐祁,驚詫的對上了從前投來的目光。

    赫憐祁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雙眼,正瞧著他,那雙漆黑的眸中,似帶上了探索又夾雜了幾許的疑惑,這讓上官燕青神經倏然緊繃,卻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無聲的氣氛顯得更為緊窒,上官燕青仰起頭,對視那雙幽深的黑眸。沉默了良久的他,終是打破了這一沉寂,「關於那個楚側妃,你究竟作何打算?」

    赫憐祁挑了挑眉,唇角一抹隱晦的笑幽幽浮上,「她是我的女人,我還需要客氣麼?」

    上官燕青緊繃的線條得不到緩和,反而更為的凸顯在臉上,那沒有說完的話,他還是咬牙說出了口:「憐祁,你最好別忘了,這次你返回齊國的任務,可不是讓你來找個已經嫁給別人的女人。」

    赫憐祁不語,僅是瞥了眼上官燕青,身子更為沉入到水底......

    上官燕青望著那沉在水中的赫憐祁,眉目間閃過絲絲不解,究竟赫憐祁與那龍清清之間存在著什麼。

    讓這個不像不把別人放在眼中的男人,這麼不顧一切的想要去得到。

    不過半晌的時候,嘩啦幾下水聲傳來,赫憐祁已經出了露池。隨手拾起了平整疊放在池邊的薄氈,一邊擦拭身體一邊朝外走去。

    上官燕青也跟著上去了。

    他默然不語,只是從寢宮內取來事先讓隨侍準備好的乾淨衣物,然後幫赫憐祁換上。

    披衣繫帶的動作是那麼的流暢,彷彿已經很習慣了做這件事。

    穿戴妥當,赫憐祁低下頭,輕瞥了眼上官燕青,說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上官燕青微愕,眼皮子悄悄往上一抬,再一次對上了那斜覷過來的目光,沉聲道:「確實,我沒那個資格插手你的事,不過赫憐祁,你也最好別忘了,我也不受命與你。我上官燕青真正效忠的人,不是你,是小賢王爺。」

    赫憐祁撅了撅嘴,低低地笑聲從他那張薄涼的雙唇中傳出:「呵呵,燕青啊燕青,你總算是說了句真話,不愧是皇叔最為得力的部下。」

    「你......」上官燕青被說得突然臉色一紅,分明是讚賞的話,可聽在他的耳中,宛如是根刺!

    面對赫憐祁的冷嘲,上官燕青只能生硬的哼了一聲。

    「不用擔心,至少我還不至於讓皇叔丟臉。」赫憐祁從旁走裡,挑眉斜視向上官燕青:「等這件事一過,我必定會完成皇叔交代的事,倒是你,辦事的效率,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上官燕青被說得,眼皮子直跳,可又無力反駁,只能暗忍在心頭。

    赫憐祁在交椅上坐下,抬眼望向不遠處,似是想起了什麼唇角輕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那淡雅一笑,猶如霧散天清,雲開見日,讓人驚艷。上官燕青記得在自己初次遇見赫憐祁的時候,見過他這樣的笑,讓人如沐春光風。

    「丫頭,絕不會有事......」淡淡的話,迴繞在寢室的上空,盤旋良久。

    上官燕青安靜地站立於旁,目光隨著赫憐祁而動,耳邊是那聲久未消散的話。

    那楚側妃,真的不會有事嗎?

    那金烏門門主可是說得很清楚,在拿不到三樣聖品前,絕對不會前來,這距離子夜可是越來越近了。

    .......................................................................

    雲霄閣

    莫離望著那顆遞送過來縈著紅光,透著異香的黑色丸子,眉宇間緊緊地蹙著,有些不解,心頭的不安愈發暴漲。

    「這是什麼,為什麼拿來給我?」

    「小離離,這是何伯給你配製出來的藥丸,你只要吃了,傷勢就會好了,快吃哦,趁著這股香味還未淡化。」淺殤笑瞇著雙眼,望著莫離,心裡美滋滋的,只要小離離吃了這顆藥,傷勢就可以痊癒了。

    那麼他就不需要在沉睡了,就可以和攜呈在一起了。

    偷偷地將眼角瞥向那站在床頭上的攜呈,淺殤嘴角都不禁因心情的愉悅而往上翹起。

    莫離看向那站在窗邊的身影,他問道:「清傲,這顆藥丸,真的是何伯為我配製的嗎?」

    「淺殤不是都跟你說了麼。你還在懷疑什麼?」清清轉過頭,望著莫離那一臉的疑惑。

    「可......」莫離緊蹙的雙眉非但沒有因清清的話而有絲毫的舒展,反而愈發的揪成了一團,「這藥我不能吃。」

    淺殤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愕然地望著莫離,急切道:「小離離,為什麼你不吃,你不吃的話,傷勢就很難好了,而且,而且,那可是用我的血調配出來的藥,小離離怎麼可以這麼浪費,淺殤好傷心......」

    「攜呈,你告訴我,這個藥丸,到底是......」莫離將視線調轉在攜呈的身上,問道。

    攜呈看了眼,那站在窗前的清清,旋即回過身來,說道:「你的傷勢需要鳳凰羽跟黑龍血入藥,至於這藥丸到底是怎麼調配而成的,你覺得呢?」

    「什麼——」莫離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心中會如此的惶惶不安,原來......

    原來清傲居然把要給自己配藥的鳳凰羽給了他,這讓他情何以堪,明明是為了保護清傲,為了要幫助清傲早已傷勢痊癒,才去的徐家莊。

    可,現在卻是他自己奪了可以讓她痊癒的鳳凰羽。

    「小離離?......」淺殤望著臉色倏然間變得蒼白的莫離,擔心的爬上他的肩頭,用小手摸著莫離的臉頰,「小離離,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快把藥吃了吧,吃了吧好嗎?」

    「這不是我要的!」莫離忽然一反常態的低吼了一聲。

    清清轉過身,舉步朝著莫離走去,她從上往下俯視著莫離,那眼神冰冷而不帶一絲情感,「晉國太子,我沒有你所想的那麼菩薩心腸,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是因為對你抱有什麼情感,才會把鳳凰羽給你。你要知道你的命是屬於我的,我救你,只是想要利用你的身份,你所擁有的權利,懂了麼?」

    「清......」淺殤聽得一陣癡愣,他完全轉不過彎來,這變化實在是太快了。

    「你也給我聽好了,本尊御龍使的奴隸,也就是本尊的奴隸,淺殤,從今往後,你跟你的御龍使,就是本尊的奴隸!」攜呈翹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俯瞰著淺殤。

    莫離對於攜呈說了什麼,淺殤說了什麼,他都不在乎,只是這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他卻不能不在乎。

    「我所擁有的,從未想過對你保留,即便你不這麼做,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幫你,幫你完成你所想要完成的。清傲,你真的懂我的心意麼?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回報,施捨,我要的是你的信任!」莫離捂著自己的胸口,「我莫離,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喜歡上一個人,更沒想到所喜歡上的是一個如此自強的女子。可,那都不重要,喜歡就是喜歡了,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良久的對視,沉寂的空氣變得沉悶,這種感覺並非是她所想要的。

    為什麼會給莫離鳳凰羽,為什麼會這麼希望他能活下去。

    這些問題何其的擾人心煩,這不是她會去思考的問題。

    答案很純粹,也很簡單,她要這個男人活著,僅此而已。

    「吃藥。」清清沒有給予莫離任何再詢問的機會,以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清傲......」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清清的聲音更為沉冷。

    莫離怔怔地望著一臉堅決,不容他反駁的清清,「為什麼......」

    「別廢話。」清清拿過茶壺,遞給莫離,「快吃藥。」

    望著那送過來的茶壺,莫離一陣恍惚,可那隻手卻自動自發的接過了清清手中的茶壺,「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不會再推辭。」

    「嗯。」清清點頭道。

    「但是,從今往後,我莫離的命就是你的。就算你說我厚顏無恥也好,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清傲。」話語尚在嘴邊徘徊,莫離已將藥丸吞入了嘴中,拿起茶壺『咕咚咕咚』地狠狠地灌了自己一肚子的茶水。

    清清直到莫離將茶壺中的水,喝得點滴不剩,這才揚起了眉毛,開口道:「你暫時現在何伯這裡靜養,我有事先回帝都一趟。」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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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門主快來

    「但是,從今往後,我莫離的命就是你的。就算你說我厚顏無恥也好,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清傲。」話語尚在嘴邊徘徊,莫離已將藥丸吞入了嘴中,拿起茶壺『咕咚咕咚』地狠狠地灌了自己一肚子的茶水。

    清清直到莫離將茶壺中的水,喝得點滴不剩,這才揚起了眉毛,開口道:「你暫時先在何伯這裡靜養,我有事先回帝都一趟。」

    「清傲,我跟你一起去。」莫離說著,就要下榻。

    「記住你說過的話,別反駁我的命令,也不要妄想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莫離,喜歡我是你的自由,不喜歡你也是我的自由。」龍清清清清淡淡的話語,卻透著無比的冷漠,兒女私情不是她所能擁有的東西,她也不會去奢望擁有。

    對於莫離的那份異樣情感,她必須要將它扼殺在搖籃之中!

    面對清清那份堅決,莫離苦味的笑了,無奈,無奈,無奈。

    「知道了,那你自己要小心。」

    「嗯。」莫離關切的話,清清僅是揚了揚眉,轉過身去,向著攜呈喚道:「奴隸,走了。」

    「要走了麼攜呈?」淺殤在旁看到攜呈要走,一雙眼睛內又充斥上水霧,「我們才重逢,這麼快......」

    攜呈斜覷了眼淺殤,轉過身去,躍起,跳上了清清的肩頭,以自己的背影回應了淺殤的那份不捨。

    清清望了眼肩頭上的攜呈,亦是不再多言,大步走出了房間。

    「攜呈......」淺殤叫著那道遠去的身影。

    「淺殤,很快我們就會跟攜呈再次重逢的。」莫離伸手,揉了揉淺殤的額頭。

    淺殤仰起頭,用著掛滿淚水的臉龐,望著莫離,吸著鼻子,道:「真的嗎小離離,真的很快就能在見到攜呈了嗎?淺殤不要再跟攜呈分開了,小離離......」說著,撲入了莫離的發間。

    「當然,很快,很快就會再見......然後,永遠都不分開了。」這不單單是回應淺殤的話,也是回應自己心意的話。

    ......................................................

    徐家莊

    暗帝望著幾乎被夷平的徐家莊,黑眸中深深地拂過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異常。

    但,卻偏偏有一人發現了,那個男人的不同。

    絕剎走到暗帝的身前,問道:「帝,整個徐家莊都已經搜遍了,可還是沒有發現那鳳凰羽、千雪蓮、火麟角,是不是那個金烏門門主故意刁難?」

    「應該不會,至少那白清傲還不至於那麼的無謀,而且那三樣聖品,確實是被徐家莊所搜羅,這點從百曉通的口中,本帝已經得到了證實。」暗帝回眸,深邃的黑眸,炯亮的盯著絕剎。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徐昌順把那三樣聖品藏在別處?」絕剎尋思著,大概也只有這個想法說得通了。

    「你不覺得今日白清傲的舉動有些反常麼?與龍堂的戰鬥,金烏門就算沒有派出十烏,可那叫做烏雅的女子,總是跟在她的身邊。今天居然沒有看到烏雅。」據以往的事情看來,今日白清傲的舉動處處都透著古怪。

    先不說金烏門派出的戰鬥力,說穿了就是白清傲一人。

    為什麼呢?

    其餘的金烏門中人,去了哪裡?

    「那金烏門門主是不是覺得借用了燕國太子,齊國四皇子,加上帝的力量,足以讓徐昌順交出三樣聖品?」絕剎猜測著。

    「也許吧。」只是一向都喜歡獨來獨往的白清傲,為何突然要如此麻煩,不但要給自己樹敵,還要大費周章的弄出這一切。

    結果卻仍是得不到那三樣聖品,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會不會這不過是個拖延戰術?」琴剎托腮走過來,加入到猜測的行列中。

    「拖延戰術?」暗帝雙眸倏然一瞇,他看向琴剎的目光中明顯變了。

    「呃......」琴剎聳了聳肩頭,道:「帝,別這麼敏感,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

    「不一定,剛才有人過來通報,說是在百米外發現了打鬥過的痕跡。」魂剎帶著剛接獲的消息,過來通知暗帝。

    「百米外?」暗帝低下頭,重複著魂剎的話。

    「嗯,這方圓百米之內的土地,都是屬於徐家莊的。帝,是不是徐昌順根本就沒有把那三樣聖品放在徐家莊,而是分散放在別處。金烏門門主知道了消息,便用調虎離山之計,以自己吸引住徐昌順等人的注意力,又派出金烏門門主的其他人,去那藏三樣聖品的地方奪取?」

    魂剎的話,簡直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就將團團迷霧給撥開了,暗帝目光一凜,說道:「這裡就給你們了,本帝先離開。」

    「帝,你現在這是要去?」絕剎追上前,「讓絕剎隨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會以信號與你們聯繫。」暗帝阻止了絕剎的跟隨,若是魂剎的話是真的,那金烏門門主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楚側妃的性命。

    現在豈是他留在這裡的時候,現在他所要在的地方,是齊國皇宮!

    他所要做的是,帶回他的側妃——龍清清!

    ....................................................

    齊國皇宮飄絮院內,燈火通明如白晝,赫憐祁高坐在軟椅上,目光俯視著那出現在他寢宮內的楚歌,雙眼微微地瞇起,諷嘲道:「喲,楚王爺,你可算是現身了麼?我還以為你在徐家莊爬不出來了呢。」

    「赫王八,本王沒死,讓你失望了吧。」楚歌挑起眉,不屑地衝著赫憐祁鼻中一哼氣。

    赫王八三個字讓赫憐祁當下雙眉一個緊蹙,果然自己跟這個楚傻王有代溝,根本說不通。

    「楚歌,我赫憐祁早就告訴過你,丫頭不是你這個傻子能擁有的,你還是回去吧。」赫憐祁拂過自己新換上的錦服,本想要在沐浴後去看清清的,誰知道這楚歌突然就冒出來,在他的寢宮外頭叫嚷不休。

    說上官燕青無能是越來越對了,連個智商不足八歲的傻王都搞不定,他可以考慮把上官燕青送還給小賢王了。

    「混蛋,她是本王的側妃,本王跟她可是拜過堂喝過交杯酒的,而且本王早已跟側妃洞房!」楚歌卯足了勁道吼道,那洪如中天的聲響,彷彿要讓齊國皇宮所有人都知道,龍清清是他的女人!

    赫憐祁皺起的雙眉再次往上挑起,幾乎連成一線,冷嗤道:「憑你也配,楚歌,你知道怎麼洞房麼?跟你拜堂的不是一隻鸚鵡麼?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是傻子麼?」

    「洞房,本王沒拜堂前,嬤嬤就教過本王了。你傻本王都沒傻呢,連這個都不會,本王知道這個洞房是為了生娃娃的,傳宗接代。你懂麼?」楚歌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赫憐祁被氣得臉紅亦是脖子粗,這個該死的傻王!他不信楚歌真的已經跟他的丫頭圓房了!

    「上官燕青!!」赫憐祁已無法忍受在與楚歌糾纏下去,他可還想要好好與丫頭兒女情長一番,這煞風景的傢伙,來做什麼?

    上官燕青鐵青著臉,從殿外走入,來至赫憐祁的面前,問道:「不是說我沒用麼?現在又招我進來做什麼?」

    「你確實沒用,可現在我沒時候跟那個傻子廢話,交給你了。」赫憐祁撥了撥自己已干的髮絲,從軟椅上起身,大步走下,向著內殿走去。

    楚歌那容得赫憐祁這樣離開,跳起來就追上去,「混蛋,把她還給本王,赫王八!」

    上官燕青望著那個暴跳如雷的楚王爺,雙眉緊緊地一蹙,打算上前,可卻在半道上又停下了腳步,甚至放任著楚歌去追赫憐祁。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這本來就是赫憐祁不對,那女人早就嫁人了,他可還有點羞恥心不?

    楚歌沒想到上官燕青居然沒有阻擋自己,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時間去多想,匆匆地奔進了赫憐祁的內殿中。

    赫憐祁這腳都還沒有踏入到內殿,就聞得楚歌的叫喊道:「赫王八,還我側妃——赫王八,你個王八蛋——她是我的側妃——是我的側妃——!」

    赫憐祁額頭青筋『咯崩』了一聲,那個混賬上官燕青莫非是進入了叛逆期?

    他用力甩上了殿門,只可惜那從外衝入的男子沒有讓他如願,狠狠地一腳就把那即將關閉的宮門給踹開了,在殿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中,楚歌橫眉怒目的進入了內殿。

    「混蛋,你不把側妃還給本王,我就一把火把你這個什麼爛院子給燒了!」楚歌衝著那在前的赫憐祁,吼道。

    「楚歌,別給你臉不要臉,你還真以為我赫憐祁沒脾氣是不是?」忍耐早已過了那個界限,赫憐祁失了往西的儒雅,不覺中竟捋起了袖管,回吼著楚歌。

    「本王的脾氣比你還大呢。你可不要臉的東西,強搶我的側妃,還在這裡跟本王蹬鼻子上臉了。」

    「我強搶你的側妃?——」赫憐祁倒抽了一口氣,這個該死的傻子,真想一掌劈了這個蠢貨。

    「難道不是麼?你出去問問,龍清清是不是我楚歌的側妃?」楚歌瞪大瞪圓了眼睛,鼻孔朝天的說道。

    「......」一句話讓赫憐祁臉色降到了零點,喉嚨哽咽連連,楚歌的話讓他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真是活活要要氣死他。

    「哼,沒話了吧,知道自己理虧了麼?」楚歌將下巴再度翹高,鼻孔噴出了兩股氣。這個赫憐祁怎就那麼不知廉恥?

    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赫憐祁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合了合眼睛,這才將那股怒火強忍了下來,他也不理楚歌那副小人得志的高傲姿態,逕自走向書桌前。

    攤開了白紙,洋洋灑灑的在紙張寫了數行字,然後,又快步走到楚歌的面前,將紙張扔向楚歌的胸口,沉聲道:「拿著,從現在開始丫頭跟你楚歌沒有任何關係了,在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馬上從我的視線裡面滾出去!」

    楚歌接住了那飄飄搖搖落在自己面前的紙,往上頭一瞟,臉色驟然一變,用力把那張紙撕成了碎片,扔還給赫憐祁,罵道:「你個混蛋,被門卡了腦袋嗎?這樣的東西,就想要讓本王離開?」

    「休書已經寫給你了,你怎麼想是你的事。」赫憐祁揉著發疼的額頭,眼角接觸到的是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兒。

    「你給我站住!」楚歌奔向前,擋在了赫憐祁的身前,他早就在進入內殿時,就看到了那躺在床榻上的人。

    赫憐祁這個混蛋,當真做得出來,居然把他的側妃放在自己的床上。

    心頭的怒火高高的竄起,沒有時間去理會,楚歌目色憤怒地瞪著赫憐祁,吼道:「該滾出去的人是你!」

    「滾開。」赫憐祁揮掌打向楚歌。

    楚歌身子一側,雖然躲過了赫憐祁的攻擊,整個人卻因為身體的傾斜在地上打了滾,這才狼狽的站起身。

    赫憐祁望著自己收回的手臂,有片刻的愕然,剛才自己那一掌完全是在盛怒當中揮下去的,那速度與力道,居然讓楚歌躲過了?

    是楚歌的幸運,還是自己被氣昏了頭,失了準頭?

    楚歌斂下目色,剛才赫憐祁那一掌可不容小覷,要不是自己及時的避開,現在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互相仇視著對方,都不願意退讓半分。

    至於那床榻上的人——烏蒙。

    早就已經轉醒,本來一心躺在床上等著門主前來搭救,可誰知道等來的是那個不對盤的男人。

    心不禁被提起,就怕那兩人靠近,露出什麼馬腳。

    「你讓開!」赫憐祁喝道。

    「不讓,憑什麼我要讓你?」楚歌抵死擋在赫憐祁的身前。

    「我要去問個清楚,到底丫頭跟你有沒有......」

    「問什麼問,本王早就跟側妃洞房了,側妃的肚子裡早就有了本王的孩子!」楚歌鼻孔哼哼兩聲,脫口的話,讓他即便想要剎住都為時已晚。

    「哦?是嗎?」赫憐祁在聞得楚歌這話後,反而緩下了臉色,笑意浮上,道:「那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丫頭這肚子裡是不是有你楚歌的種。」

    「你要做什麼?」楚歌挑起眉,望著突然變了臉色的赫憐祁。

    「我要做什麼?自然是驗明正身,丫頭的肚子裡面到底有沒有你楚歌的種。」赫憐祁雙眉衝著楚歌一揚,他怎麼就沒想到還有這招,果然是氣得連智商都低了。

    「不准你碰本王的側妃!」楚歌跳起來又去擋赫憐祁。

    然而,赫憐祁的實力,在徐家莊的時候,楚歌就親眼目睹,那一身詭秘的身法,實難是難以讓人琢磨。

    「憑你也想要阻攔我?」赫憐祁瞇了瞇眼睛,身影一閃,而早已在床榻前,他撩起了紗帳,俯身,望著躺在床榻上的『龍清清』。

    「赫憐祁!」楚歌箭步如飛,也躥到了床榻前。

    「滾開。」赫憐祁一甩衣袖,楚歌被逼退了數步,卻又很快的衝了上去。

    赫憐祁眉宇間緊蹙,楚歌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並且有越挫越勇的情況。

    「你給我住手!」楚歌撲上,居然抱住了赫憐祁的大腿,硬是不讓他上前。

    床上,烏蒙背脊心已冒出冷汗,這外頭的動靜,他是聽得在明白不過。

    楚歌是怎麼搞得,居然非要說門主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那個赫憐祁更是瘋了,還想要做什麼驗明正身。

    這若是當真被驗了,那還得了,別說是孩子了,屁都沒一個,

    他可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啊!——

    門主,你還是趕緊來吧,烏蒙快要扛不住了,你怎麼儘是惹上這樣的男人?

    一個比一個瘋,一個比一個癲!

    「你給我放手!」赫憐祁被楚歌抱著大腿,一時間倒也無法靠近床榻,氣得他高叫起來。

    楚歌死死地抱著赫憐祁的大腿,甚至用自己的雙腿盤住了那條腿,哼哼道:「不放,放了本王就帶綠帽子了,你是赫王八,本王不是。你個混蛋,天下這麼多女人,為什麼非要跟我爭個女人。你個死王八!」

    烏蒙聽著楚歌的叫罵,簡直要拍案叫絕,楚王爺你可要頂住了,這不是戴綠帽子跟王八的問題,這可是攸關性命的事情。

    「該死!」赫憐祁用力扯動著大腿,這讓他想起在徐家莊時,楚歌也是這樣的抱著自己,那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了。

    赫憐祁驀然間提起了手掌,眼瞧著就要一掌打在楚歌的天靈蓋上——

    「咻——」「撲哧」

    兩道詭異的風聲傳來,旋即整個內殿的燈火盡數被熄滅,視線瞬息間被奪。

    赫憐祁猛地收住了手掌,目光朝著殿門口望去——

    楚歌也是屏住了呼吸,看向殿門口——

    床上的烏蒙高懸的心在這一刻更為的懸空,就差沒有直接從胸口蹦出。

    看來他的禱告老天還是聽進出的,門主來了,一定是門主來了。

    內殿中氣氛在漆黑中凝固,三個男人三個心情,齊齊等待著那即將出現在面前的人。

    『吧嗒吧嗒』刻意加重的腳步聲,響起在黑暗中......

    「哈哈,四皇子跟楚王爺感情果然非同一般。」爽朗的笑聲,突兀的響起在內殿。

    赫憐祁手指一彈,頃刻間四周被滅的燈柱又一次被點亮,原本空曠的內殿中,赫然出現了一道白影。

    清清含笑的望著那算是抱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吧。

    每次見赫憐祁跟楚歌,都會帶給她不小的驚喜。

    「混賬,誰跟他這個傻王感情非同一般!」赫憐祁白淨俊美的臉上,倏然一沉,一腳就踹下。

    楚歌適時的一個側翻,躲開了赫憐祁的攻擊,爬起身,望著終於出現在的白清傲,喊道:「喂,你個姓白的小子,怎麼才來,這子時都快過了,你想要害死本王的側妃麼?」

    清清瞥了眼楚歌,嘴角略略往上揚起,笑道:「楚王爺何必這麼生氣,清傲這不是來了麼?再說,楚王爺可有準備好清傲所要的東西?」

    楚歌臉色一沉,幾乎要脫口而出,那三樣東西恐怕早就被門主收入囊中了吧。

    楚歌神色間的變化,清清清楚地看在眼裡,她逕自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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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00:35:05 |只看該作者
157 二次強吻

    楚歌神色間的變化,清清清楚地看在眼裡,她嘴角含笑的從他的身前走過,向著床榻而去。

    赫憐祁跨步上前,低著頭,目光緊致地盯著清清,挑眉,說道:「白清傲。」

    「四皇子,難道你是要阻止我救楚側妃?」清清掀起眼皮,目光輕掃過赫憐祁那張沉鬱不定的臉龐。

    「那三樣聖品不是沒拿到麼,你願意救她?」赫憐祁眼睛漸漸地細瞇起來,他頗有質疑的問道。

    清清扯了扯嘴角,低低地笑聲從她的嘴中飄逸而出,「呵呵,現在的四皇子還真是讓清傲難以與在徐家莊中的四皇子聯繫起來,談笑間便將徐昌順毀了。」

    赫憐祁漂亮的修眉往上一挑,只是那臉上的緊繃卻倏然放鬆,淺笑浮現在眉梢間,道:「看來門主也非是十惡不赦之人,好吧,我赫憐祁也不是量小之人,只要丫頭沒事,就不再追究。」

    清清眼睛在赫憐祁這自大的話中,微微一瞠,旋即笑道:「那清傲可就先謝過四皇子了。」

    「那趕緊讓丫頭醒過來吧。」赫憐祁甩動了下衣袖,他可巴望著丫頭醒來,到時候就能夠跟楚歌說個明白。

    「那還請楚王爺與四皇子暫時退出內殿。」清清目光淡淡地掃過兩人,緩緩地道出。

    赫憐祁當下眉頭一個緊蹙,「白清傲,我雖然說不予追究,可你在如此的放肆,就休怪我翻臉無情。」那一身的戾氣,驀然間暴漲起來。

    清清搖頭,道:「清傲對楚側妃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不過這要就醒楚側妃的法子,乃是清傲師門的獨門絕學,清傲發過誓,絕不會在他人的面前顯露,不然就遭受五雷轟頂之罰。」

    楚歌望了眼白清傲,他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反正這白清傲是女兒身,他真正不放心的反倒是赫憐祁。

    赫憐祁自然不能答應,正要開口時,楚歌搶先開口,道:「只要你能讓本王的側妃醒過來,本王什麼要求都答應你。要是你被雷給轟頂了,那本王的側妃還要誰來救啊?」

    「你個白癡,這裡沒你插嘴的份。」赫憐祁氣得當下一個厲喝,這楚歌這會兒怎麼這麼放心,讓白清傲這臭小子單獨跟丫頭呆在一起,他也不怕——

    「你閉嘴才是,她是本王的側妃,本王答應了就是答應了!」楚歌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赫憐祁雙眉緊繃成一線,看著楚歌那堅決的態度,腳步一跨,匆匆走向他。

    楚歌倒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閃,反倒是張牙舞爪的想要再次抱住赫憐祁。

    「你以為還能碰到我麼?」赫憐祁身影一個漂亮的側移,輕鬆的就避開了楚歌的近身。

    「哼,我就碰給你看。」楚歌眼底一絲亮光劃過,居然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根頭髮絲般細地白線,雙眼衝著赫憐祁邪氣的一笑,「這可是父皇賜給我的天蠶絲,看你怎麼躲!」自傲囂張的衝著赫憐祁哈哈一笑,楚歌用力扯了下天蠶絲——

    「你做了什麼?」赫憐祁忽然舉起了袖管,整個人被扯動著往楚歌的方向移。

    「你是瞎了,還是聾了,不是跟你說了天蠶絲麼。」楚歌皺了皺眉頭,拉扯天蠶絲的動作更為加快了,他可不想讓赫憐祁給跑了。

    「混賬,快放開我。」赫憐祁雖然已經很用力的在扯,不知道何時被楚歌放在袖管上的天蠶絲,可就是無法扯開。

    看來這天蠶絲確實名不虛傳,不是輕易就能弄斷的。

    楚歌乾脆將數股天蠶絲放在了肩頭,就這樣拖著赫憐祁朝著殿門口走去——

    赫憐祁邊甩動著袖管,嘴中邊發出不敢置信的驚恐尖叫。

    「楚歌,我赫憐祁必是跟你八字不合。」

    「哼,我看,我們上下都不合。」

    「快放開我,怎麼可以讓丫頭跟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比那姓白的小子危險多了。」身後的赫憐祁現在就像是被捕獲圍困在大網中的魚兒,不斷地掙扎著。

    可他發現自己越是掙扎,天蠶絲就綁得更為緊致。

    衣服的表面已經出現了多出的破損,「天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長袍了,你個白癡笨蛋。」

    楚歌無視赫憐祁的叫嚷聲,硬是把他拖出了內殿。

    清清怔怔地望著那兩道消失在宮門口的身影,不由微微吐出了一口氣。

    雖然對楚歌的舉動有些懷疑,不過也算是度過了難怪。

    [門主,你可算是來了,烏蒙差點就掛了。]烏蒙在楚歌與赫憐祁的聲音完全的消失在內殿時,猛地睜開了眼睛,以著痛苦萬分的表情,悲切的望著龍清清。

    清清勾唇一笑,道:[烏蒙對自己的易容術不夠自信?]

    [我對自己的易容術自然是自信,只不過那兩個男人太過的瘋癲了,要是門主再來晚一步,恐怕你到的時候,烏蒙已經死了。]烏蒙光是想到剛才赫憐祁與楚歌的爭執,赫憐祁堅持的驗明正身,就渾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哦?有這麼危險麼?我想四皇子跟楚王爺,還不至於對個側妃出手吧。]清清雖然感到棘手,可還不至於完全沒辦法,作為金烏門智多星的烏蒙,一向自控能力超強的他,居然也會說出那樣的話。

    [誰讓門主什麼人不好去招惹,非要招上那兩個活寶,門主你這側妃的身份,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烏蒙這每次都是提著心在做,這心在強大也扛不住啊。]烏蒙抱怨著,一個翻身就下了床。

    清清走進床內,放下了帳幔,將衣服從內遞給烏蒙。

    烏蒙也同時把身上所穿的交給清清,兩人隔著一道薄薄的紗帳,調換了彼此的衣物。

    [好了,你可以先回去雲霄閣等烏東他們都到齊了,再過來找我。]清清放下了頭髮,慢慢地躺回到錦枕上。

    [是,那門主你自己多保重。]烏蒙手揉了揉臉蛋,倏然一張白清傲的臉蛋浮上。

    [嗯。]清清應著,側過臉,透過紗帳看著烏蒙離去的身影,暗暗地歎了口氣,最終自己還是回到了這裡,還是繼續做回了那有名無實的楚側妃。

    烏蒙走至內殿的門口,手捏了捏嗓子,調試了下聲音,這才出口道:「楚王爺,四皇子,楚側妃已經沒事了。」

    那本就站在殿門口的兩個男人,在聽到白清傲的身影時,立馬推開了殿門,風風火火的入內。

    楚歌腳步稍慢,他環顧四周,哪裡還有白清傲的身影,倒是那窗戶在夜風中被吹動的『咯吱咯吱』作響。

    可惡的小子,居然敢亂碰他的丫頭,不知道他到底對丫頭做了什麼!

    想到此處,他腳下更為加快,疾風般衝到了床榻前,一把撩起了紗帳。

    白淨的臉兒上倒是比先前要有生氣了些,只是那緊閉的雙眼,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赫憐祁正要伸手,想要去摸摸清清的臉時——

    「啪」從旁橫生出來的大掌,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給拍開了。

    赫憐祁瞬息間青筋緊繃了下,沉下的臉上,黑氣縈繞,目光泛著絲絲赤紅的瞪著楚歌,「楚歌!」

    「赫王八,別亂碰我的側妃。」楚歌呲牙咧嘴,衝著赫憐祁吼道。

    赫憐祁頭髮在楚歌的話中慢慢地往上豎立起來,週身的氣流一點點的凝聚起來,雙眼愈發的鮮紅起來。

    這樣子讓楚歌心中一凜,赫憐祁這個樣子,在徐家莊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

    也是這樣,詭異的開端,緊接著便是詭異的發展,恐怕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人知道赫憐祁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徐昌順蹂躪成那副慘樣。

    現在若是赫憐祁也發飆起來,他沒有把握能躲過攻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從床上傳來了一聲低喃的咽嗚聲:「唔......水......水......」

    楚歌猛地轉過身,俯身看向床榻上的人兒,「側妃?側妃,你醒了麼?」

    「丫頭,要喝水,你個白癡笨蛋還不去拿!」

    楚歌望著比他還手快的坐上了床沿的赫憐祁,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恢復正常的?

    「水......我要喝水......」清清動著嘴巴。

    「快去拿水!」赫憐祁回眸,厲色狠狠地掃過楚歌。

    楚歌雙眉一擰,鼻孔裡面一哼氣,但還是轉身去取水了。

    他可不是畏懼在赫憐祁的淫威下,而是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在於赫憐祁糾纏下去,只要龍清清一醒,他就有把握那女人定會隨著自己離開。

    赫憐祁小心翼翼地抱起龍清清,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以輕柔地聲音,喚道:「丫頭,丫頭醒了麼?水馬上就來了,丫頭?」

    清清那閉起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下,她自然醒著,剛才要不是察覺到赫憐祁那異常的氣息,她也不會出聲,那樣楚歌必死無疑!

    救楚歌不過是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清清忖著,慢慢地撐起了眼皮——

    「水來了,水來了,側妃——」楚歌拎著茶壺衝上了床榻,當目光觸及到抱著清清的赫憐祁時,神色間驟然一變,「混蛋,你給我放手!」

    「把水壺給我。」赫憐祁斜覷了眼楚歌,全然不理會他的叫囂,奪過水壺,就小心謹慎的遞送到了清清的嘴邊。

    清清微微張開了雙唇,任由茶水滑入口中,她的眼皮再次往上一挺,更為撐大了那道縫隙,望著近在眼前的男子——赫憐祁。

    英俊的臉龐,如妖精一般的漂亮,想到他在徐家莊所顯露出的那一手,現在心還有餘悸,赫憐祁為何要為她做這些?

    「還要嗎丫頭?」赫憐祁望著停止喝水的清清,輕柔地問道。

    清清搖了搖頭,輕聲道:「謝謝你,四皇子。」

    「傻丫頭,跟我你客氣什麼。」赫憐祁笑彎著一雙眼睛,抱住她的手臂更為緊縮了一下。

    「喂,你抱夠了吧,赫王八,還不放開本王的側妃。」楚歌青筋橫生在額鬢處,目光緊盯著赫憐祁那只不安分的大掌。

    「王爺?啊——」清清看到楚歌的瞬間,似有些意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猛然發現自己躺在赫憐祁的懷中,驚得又跌了回去。

    「女人,你告訴這個該死的混蛋,你到底是誰的女人?」楚歌爬上床,抓住了清清的手,大聲道。

    清清腰被赫憐祁緊緊地摟著,一條手臂被楚歌拽著,整個人處在兩個男人中間,這滋味簡直被受刑還要讓她難受。

    這想把這兩個男人都狠狠地踹出去,她誰的女人都不做!

    「楚歌,你別太過分,丫頭才剛醒,你就不能消停一會。」赫憐祁揮過拳頭,直朝著楚歌的面門上擊去。

    楚歌歪了歪腦袋,躲開了那赫憐祁的一擊,伸出腳,就朝赫憐祁那邊踹過去,並喝道:「你個王八蛋,快放開我的側妃。」

    「無理取鬧!」赫憐祁腿往邊上移,再次伸出拳頭。

    楚歌左躲右閃,兩人居然就在床上,隔著龍清清打了起來。

    清清原本白瑩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轉為沉鬱,她的雙手在錦被中慢慢地握起成拳。

    烏蒙指的就是這個吧,看來她的決定是錯的,壓根就不該讓楚側妃甦醒,直接死掉更好!

    兩個男人彼此互不相讓,大的不可開交,本是一張牢固的楠木大床,居然也在這打鬥中,發出了悲鳴聲。

    各種聲音交替響起在內殿當中——

    「彭彭彭」

    「赫王八,本王跟你沒完,我踹!——」

    「轟」

    「死白癡,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叫赫憐祁!」

    「咯吱咯吱」

    「王爺......四皇子......我......」

    「丫頭,放心,我絕對會把這傻子給廢了,把你搶過來。」

    「混蛋,本王也是你能廢的,你才是個傻子白癡。」

    「咯吱咯吱——咯——吱——」

    床榻更為的搖晃起來,清清聽著那驟然變了的聲音,一個不祥的預感頃刻間佔滿了心頭,「床......床——要塌了——!」

    「什麼(什麼——)」兩個男人直到這會,才驚覺到了什麼。

    可想要收住手腳,為此已晚,只聽得內殿傳來一聲巨響「轟隆」!

    一張楠木大床就在三個人的詫異中,轟然倒塌!

    清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遇上這樣荒誕的事情。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抽身時,腰被人高高的一抬,手臂上甩起的力量,讓她整個人瞬間被凌空拋起——

    當她的身子快速的下墜時,從地上傳來更為沉悶的巨響,隨即一道身影快速的掠來,在半空中接住了她。

    「丫頭,沒事吧?」赫憐祁手抱住了清清的細腰,低頭,含笑的問道。

    清清眨了眨眼睛,看著一頭凌亂的赫憐祁,說道:「我沒事,倒是四皇子,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你沒事就好。」赫憐祁嘴角更為上揚,帶著清清慢慢地飄落到地面上。

    當他們落定在地時,從亂木中突然發出了一聲高叫:「哇——壓死本王了,側妃,側妃你沒事麼?——」

    叫喊聲中,楚歌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床木,從裡面爬了起來,他扭動著腰,睜大了眼睛,看向四周。

    「王爺,妾身在這裡。」清清嘴角輕觸了下,楚歌的樣子比之赫憐祁還要狼狽,特別是那誇張的表情跟叫嚷,充滿了喜劇的效果。

    「側妃?」楚歌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到清清時,忽然張大了嘴巴,衝了過去,「側妃,本王以為自己要死了——」

    赫憐祁將擱在清清腰上的手輕柔地往邊上一帶,整個人又躍起數丈高,讓狠衝過來的楚歌撲了個空。

    楚歌跌在地上,仰起脖子,卯足了力道

    ,吼道:「混蛋,還不快把側妃還給我。」

    「四皇子,快放我下去,王爺受傷了。」清清扯了扯赫憐祁的手臂,夠了吧,在這樣折騰下去,這飄絮院都能讓他們拆了。

    拆了飄絮院沒關係,就怕她還要被牽扯在內,沒完沒了了真是。

    「你就真的這麼在意他麼?」赫憐祁手臂上的力道一收,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清清黑睫輕輕地斂下,清澈的黑眸閃著瑩潔的光芒,開口道:「妾身豈能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四皇子,妾身真的不記得對四皇子說過什麼,若是妾身說了什麼讓四皇子誤會的話,那妾身——唔......」

    清清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赫憐祁鎖住了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瞬間嘴巴被吻住,呼吸亦被奪去,眼睛慢慢地撐大,直直地望著正在強吻她的赫憐祁。

    楚歌本是展顏的臉上,瞬間凍結成冰,那雙漆黑的眼眸,倏然覆了一層寒霜。

    那個男人在做什麼?

    赫憐祁在對他的側妃做什麼?!——

    赫憐祁望著那張因他而瞠大的明眸,看著她眼中的無措與不解,心中宛如被深深地刺了一下,他無奈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終於鬆開了嘴巴,讓她得以順利的呼吸。

    清清用力揪著胸口,她居然又被赫憐祁強吻了,而且還是當著楚歌的面,這個男人真的瘋了!

    「赫憐祁!!——」從地上傳來的咆哮聲,幾乎將這飄絮院震得岌岌可危。

    不用看,也知道楚歌此刻臉上的神情有多嚇人。

    就算楚歌在如何的不在意她,也絕不會允許有男人當著他的面親吻自己的側妃吧?

    這關係到一個男人的尊嚴與面子,何況還是楚歌那樣高傲的男子。

    楚歌的憤怒似完全影響不到赫憐祁,他噙著嘴角的笑意,用手輕輕地拂過清清微微有些發紅的嘴唇,俯下頭,在她的耳邊,低喃道:「死丫頭,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死心麼。這都怪你七年前的那一巴掌,讓我失了面子不說,就連心也丟了。你說我能放過你麼?」

    清清心頭一驚,她側起頭,望著收回身子的赫憐祁,七年前的一巴掌?

    這是什麼意思?

    七年前確實自己進過皇宮一次,那次是齊太后的壽誕,齊國百官子女都要進宮為太后賀壽。

    「想起來了麼?」赫憐祁目光深邃的望著臉色不斷變化的龍清清,「要是還想不起來,我很樂意,在幫你一把。」說著,他有湊過臉去。

    清清舉手,抵住了赫憐祁湊過來的臉,腦中拚命的回想著那日的事情——

    那個時候——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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