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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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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07:57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乎意料

  我穩住心神,將意識完全的放在了那一粒小小的篩子上。

  依著這裡的規矩,只要三個篩子的數字之和為十八,那麼我將完全的贏的這一局而且莊家要賠我所下注資金的百倍的金額,退一步來說如果三粒篩子數子之和為十五,那麼我也能贏得莊家賠付我十倍金,當然其它的任何數字的出現都意味著我將輸去我所下注資金的十倍的錢。

  其實將另外兩個篩子控制住是輕則易舉即能做到的,眼看著中年漢子口中大喝一聲「開」,隨即三粒篩子打著旋從他手中的碗裡蹦跳著落在了桌上,隨手輕輕的將氣一順,兩粒已是六數朝上穩穩的停在了桌上,周圍的人們頓時歡呼起來。

  我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意識依附在那一粒仍在不停旋轉的小小的篩子上,將氣息穩穩的控制在六數的那一面,然後即感覺到一股大力瞬間湧至想將數字格在一上,豈能容你這般做了,那我不是要輸的脫掉褳衩出門去了,猛然將篩子用氣輕輕的提起,隨即聽的一陣驚呼,小小的篩子在桌上竟然重重的跳了幾跳,遠遠的離開了中年漢子所控制的範圍,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模樣,我偷偷的笑了起來,將氣息一變,眼看著篩子在桌上蹦蹦跳跳的彈到了桌沿然後一個旋再輕輕的一翻身,六數的那一面即穩穩的朝了天。

  所有的人這時竟然沒有一人發出聲息,一個個呆怔的看著桌上那粒小小的篩子張大了口。中年漢子此時也同眾人一樣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臉色剎那間變的如同只死魚般灰白。

  我笑著看著中年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想來他也不敢反悔,其實我早已明瞭他的手法,這一粒篩子在過去的十局中只出現著兩個數字,一個是六、一個是三,也就是說他早已在那上面用了一種小巧的機關通過桌下面一個通電後產生磁力的機關來控制,那個開關就在他的腳下普通的人又如何能發現了,即便發現對人們來說開關也不過是一個極普通的鐵釘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從我身後傳出,隨即聽的一人輕聲的說道:「小兄弟,你的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這樣的事我在這裡還是頭一次遇上,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即使用百萬分、千萬分之一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扭了頭看去,一個年約五十開外的精神健碩的老人平靜的看著我。

  對著老人笑了笑表示謝意,然後扭頭看著中年漢子笑著道:「是不是俺贏了?即然贏了你就得兌現。俺還有事要走了。」

  中年漢子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看著我緊閉了嘴點了點頭,然後扭了頭向著我身後看去,順著他的目光我也回了頭,正看見老者對著中年人輕輕的點了點頭,再回頭看時,中年人已是對著裡面桌旁站著的一個年輕人揮了揮手,即見那人向著牆大步行去。

  我有了些驚異,眼看著年輕人似乎就要正正的撞在了牆上,卻見他將手一伸,「嘩啦」一聲平平的向裡推開了一扇小門,然後頭一低大步的行了進去,不一會從裡夾了個藍布小包走了出來,關上了小門後隨手將包遞給了中年漢子。中年人接過了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包放在了桌上緩緩的推給了我,我心裡當然明白,這個包裡面包著的是四千元錢。

  看著中年人笑了一笑,轉身緩緩的向門外行去,並未有人上前阻攔,常聽人說「賭品如人品」,這些人雖然便用了種種的手段來騙取他人的錢財賭勝,可那是他們這一行裡的習慣,要不然怎麼能容易的去掙錢?不過手段歸手段,從今日的事來看卻也是一言九鼎很是爽快,本想著大鬧一場卻沒了借口,看來今夜也只能這樣了。

  在我取了藍布小包轉身離開桌前直至我大步的行出了院門一直平安無事,扭了頭看著那個年輕人一臉默然的關上了院門,只好轉身順著來時的路而去,繞過了彎便行到了大路上,辨了一下方向向抬待所匆匆而回。

  一進招待所的門,王小曉正正的站在門裡向外看著,一見我的身影蹦跳著到了我的身邊,一點也沒有二十餘歲的女人應有的吟持,怎麼看都似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帶著一臉的興奮的表情看著我道:「有人來找你,說是給你帶了個禮物,俺方才打開看了一眼,裡面是一萬元錢。你可真行,走到哪裡都有人送錢。」

  我不由的楞住了身,看著王小曉道:「小曉,那個人留下姓名沒有,俺們可不能收來路不明的東西。」

  王小曉笑吟吟的道:「留了,說是叫什麼『過江龍』。」

  這一下我更是有些呆怔,想了想也許那個人真的姓過,可是話說回來,真有叫過江龍的麼,那這人的名子也太有些張揚了。想了一想也許對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其來歷,俗話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看來我只需安待他再次上門就是了,大不了將錢還給他,這麼一想便也不在再意,遂溫情的看了看王小曉,伸手將她臉上不知何時沾上的一些灰土擦去,王小曉即軟軟的依在了我的身上。

  進了我住的房門,一眼看見一個藍色的小包正正的放在桌頭上,我不由的又是一呆,伸手從懷裡取出了贏來的小包,兩塊布的色澤完全相同,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那些賭屋的主知道了我的來歷,又因在郭鳳的店中與那個漢子相爭,生怕我與他尋仇挑翻了他的生意,這正是想與我和解不是,才低下了頭做出了這樣一個姿態,楞楞的坐在了床上,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了。

  王小曉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小心的將兩個包放在一起瞪著大眼看個不停,不過眼中的疑惑到是越來越重,擰身坐在了我的身側歪了頭默默的看著我。

  即然他們不想與我為敵,又使出這樣的手法來取悅與我,我就是想有心去尋不是也狠不下心來,正是應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老話,看來此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也希望雙方具能相安載事的好。

  扭了頭看著王小曉正眨著大眼看著我,心裡一陣溫情上湧,伸手將她攬在了懷中,看著伸手圈住了我的脖子微微的閉了眼輕晃著身子顯的極是享受,便不由的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捏住了她的鼻子輕輕的晃了晃,王小曉的呼息又有些粗重起來。

  伸手從衣下探了進去,輕輕的握住了她胸前的溫柔,感覺到她的身子已是有了些火熱,不由的有了些興奮,抽出手反身將她猛的抱了起來,轉身的時候聽的門外似乎有輕輕的腳步聲,不由的心生警惕凝神細聽。

  門外之人似乎正在踮著腳靠腳尖行走,雖然行的甚慢可腳步卻十分的急促,回頭看了一眼王小曉,正瞪著大眼一臉奇怪的看著我張嘴就要說話,忙立了一根手在嘴上對著她輕輕的「吁」了一聲,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床上,將內息運起後便感覺到門外並非一人,而是有三、四個正離開了屋門向遠處快步而去,直到上了大路後便順著我回來的路飛快的奔去,我恍然明白了,也話那個財屋的人不放心,生怕我萬一想不通回去與他們爭個上下,便派人追在了我的身後一中和小的隨到了這裡,也真是太過於的謹慎了。

  起身大步到了門前隨手了門的插銷,此時已無須再理睬屋外的人,轉身行到了床前,王小曉挺身將我拉在懷中倒在了床上,便有了些亢奮不由自已的伸手去脫她的衣衫,只是有些著急幾次未能除的下來,王小曉忽的「吃吃」一笑,自己飛快的脫了個乾淨,團身滾在了我的懷裡。

  輕輕的撫著她讓我迷戀的身子,心神有了些恍惚,看著她俏眼如絲嬌媚似火早已是難已自已,遂叫了一聲迅速將自己剝了個乾淨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挺身進入了讓我迷醉的時空。

  幾番爬入天界幾番墜入地獄,感覺著她激情不斷,自己也是奮力前衝終於到了雲中將身心俱遠遠的向大地扔出,疲憊瞬間泛上心底,頹然的伏在了她的身上。

  「嗯,」王小曉輕聲呻吟著,然後微微的睜眼看著我,臉上帶著如醉的笑意,伸手緊緊的圈著我道:「今天就這樣睡,俺要你一直這樣,要是每天時時刻刻都能如此那該多好。」

  我根本不想說話,只是感覺著自己仍然停留在她的身體裡,便想沉沉的睡去,畢竟這一天根本沒有時間休息,而且下午喝了那麼些酒也一直未能醒過神來,此時如同臥在錦緞之上舒服之極,眼已是不由自己的閉了起來,不一會即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紅紅手中持著一張紅紙遞到我的面前笑著看著我,臉上儘是些幸福的光芒,不由的有了此詫異,隨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張結婚的請柬,只能看清「請柬」這兩個大字,下面密密的寫的小字一個也看不清楚,不知寫了些什麼,隱隱的有種她要與另一人成家的感覺,心裡不由的有了些著急,慌忙拉住了她的手想問個究竟,不知從何處刮來了一陣風捲起了漫天的塵土迷住了雙眼。

  眼前已是看不到了一切,只好伸手將眼護住,感覺著風刮的越來越急,心裡頓時有了些焦燥,也不知紅紅這時怎麼樣了,努力的側過頭來迴避著迎面而來的旋風向紅紅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紅紅身子竟然化成了一顆大樹在我身前剎那間迎風而長擋住了風,風也小了許,便也能睜開雙目看清周圍的一切。

  擰頭四下裡看看不禁吃了一驚,何時上的了這麼高的山來,正站在一座懸崖的邊上,若無大樹的阻擋我可能早讓風捲而去了,遂伸手抱住了經紅所幻化而成的大樹,呆呆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紅紅就這樣變化了我該怎麼辦,難不成我也變成一顆樹麼,可是我又該如何才能變成一顆樹。

  身下湧起了一陣雲將我緩緩的托了起來,漸漸的迷失在了雲中,心裡頓時大急,這眼看著要與紅紅分離,可她現在還是一顆樹而未轉成人形我就這樣離去了,這可是萬萬不成的,遂奮力的向大樹的方向撲去,不管身在何處一定要與紅紅在一起,陪著她直到她再次轉化成人。

  身下傳來一聲輕輕的呻吟,不知是不是紅紅由樹開始轉變了,不上心裡有了些欣喜,更加奮力的向前衝去,隱隱的似乎看到了大樹,不由自己的心中大喜,更加拚命的向著大樹飛奔,只是雲太深太厚,任我如何奮力總是軟軟的吃不上氣力,拚命的一掙頓時清醒了過來,睜開雙眼已知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只是這個夢太過奇怪,紅紅怎能變成大樹了,呆呆的出了陣神,身下已是傳來了王小曉的聲音。

  「嗯,」王小曉長的長長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緊緊的抱著我身子不斷的晃動著。

  我楞楞的看著王小曉已是有些暈紅的臉,感覺著自己已是與她深深的融為一體,身子頓時激奮起來。

  天亮放時我已是有種精疲力竭的感覺,激情過後身子雖然懶懶的可體內的氣息卻是在自己緩緩的滾動著,如同濤濤的海水雖然沒的一點空間可還是一股股的推動起來,這一時也懶的去想,翻身從王小曉身上下來躺在了床上,王小曉則爬起身伏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就回村麼?」王小小聲音嬌懶的道,頭在我的胸上輕輕的蹭了幾下舒服的嬌喘了幾聲。

  「是,」我迷迷糊糊的應道:「今天早些回,然後就要趕回城裡,明天俺還要上課呢。」

  「嗯,俺不想回,你陪著俺就這樣呆著。」王小曉嬌聲嬌氣的道。

  「那恐怕不行,」我還是迷迷糊糊的道:「不管怎樣課還是一定要上的,這可是要進行第二輪的複習了,可不能誤了事。」

  「那回去後你還能不能與俺這樣?」王小曉輕聲的問道:「俺不想離開你,要不你走把那個留下來。」

  我怔了一下清醒了過來,半睜著眼問道:「哪個?」

  王小曉「吃吃」的一笑,伸手撫住了我的下身輕晃著身子道:「這不是麼?」

  我不由的詫異的笑了來,抬起身看著王小曉,王小曉也正一臉陶醉的看著我眨著大眼。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張經理的聲音:「起來了沒有,俺們得走了。」

  我慌忙的將手在床上一撐坐了起來,對著門外大聲的道:「再等俺一會,俺這就起了。」王小曉飛快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看著我嬌媚的一笑,身子一挺又坐在了我的懷裡,頓時兩人又緊緊的融合成了一體。

  再次感覺著她體內的暖意和溫馨,有些控制不住了自己,隨著她再次向天空而去,直到汗水從雲端撒落,王小曉已是半癱在了我的身上,輕撫著她的長髮默默的擁在一起。

  「俺們起來罷,要不他們等急了。」王小曉將頭髮一甩看著我笑了笑道。

  我點了點頭便起身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飛快的為她著了衣,她也懶懶的讓我隨意的將她的身子左右的擰來扭去,看著她有些蓬頭散髮的模樣不由的輕聲一笑,王小曉似乎覺出了自已此時的模樣不太好看了,慌忙轉身用手隨意的將頭髮盤了,然後擰頭看著我抿嘴一笑,兩人相攜而出,到了門外,路上已是有了行人,王小曉便急忙的去梳洗了。

  方將自己收拾的利落,張經理笑瞇瞇的從屋中轉出,看著我道:「今天辦完了事俺們先去村裡然後就得回城了,你想不想回?」

  我點點頭道:「今天就是要回去了,放了這半個月的假學校明日要重新開課,看來時間要緊張了。」

  「考大學現在十分的困難,你可要加把子勁才成。」張經理看著我輕聲的道。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生出了些感激,於是笑著道:「放心,俺一準能考上。」

  「那就好,」工程師從屋裡行了出來,邊穿著大衣邊笑著道:「今年真是不容易,俺看了省報上說錄取率才百分之零點七,一百個人一個人都不到,可真是千軍萬馬的擠獨木橋了。」

  工程師說的這番話與我的老師們經常說的幾乎如出一轍,看來人們對此事的的認識是極為相近的,不過這對我來說不是問題,雖然能有把握考上大學可課仍是不能停了。

  不久王小曉收拾停當出了屋,看著她我不由的有些癡楞,這一時她的容貌如同罩了一層淡淡的毫光般美到極至讓人難以張目,張經理和工程師也是看的出了神。

  看著王小曉快步到了我的身邊,張經理和工程師才回過神來。

  工程師看著王小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你長的真是太美了,才來時你還不是這般模樣,這才幾天,你吃了什麼如同變了個人?說出來也讓俺知道知道,家去後說給俺那個黃臉聽聽,也讓她變上個一變。」說完臉上是滿滿的期待。

  王小曉俏臉一紅瞪了我一眼,然後低了頭「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也知這定是因我之故,只是那事怎能告知他人知道,有些忙亂的將話頭接了過來道:「是些珍珠粉。」

  工程師楞了片刻,隨即似乎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真是那種東西,清朝時的老慈僖就是吃那個玩意臨死時還好看的緊,看來果真是有道理的。」

  聽了工程師的的話我楞楞的看著王小曉不敢再出聲,王小曉張著嘴呆了好一會才「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狠狠的挖了我一眼道:「正是那種東西,不然怎麼能讓人變的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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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08:25
第一百九十六章 鏡像(一)

  天完全黑下來時,張經理讓工程師開著車送我和王小曉陪著張叔回到了省城。

  張叔的病來的十分突然,當我們回到山村裡時張叔已然昏迷了,雖然經過我的努力生命已是脫離了危險,可他身上的血管不少地方已是硬化的薄如蟬翼,我盡了自己最大的氣力也只能緩和他的病情,當然他身上的風濕病到是完全去除而康復了,對於我來說他已是步上了去那個世界的大路將不久於人世了,翠翠也很是上心,不過當她運完功後最後告知我時她也只能將張叔的生命再延長些日子而已,其它的也是無能為力。

  這讓我感覺到有些悲哀,憑著我和翠翠所具有的內息也無法保住一個漸漸遠離我們而去的生命,說來也真是對修練的人莫大的諷刺,修練本就是修的生命,而對於身邊的人的生命使出渾身的解數也無法保全,即使想盡了一切辦法只能看著生命漸漸的流失,這是不是老人們所講述的神話故事中神仙們也時時感到無奈的原因了。

  將張叔安排在了省中醫院住下時已是半夜,不是我不相信西醫,實在是因為我的能力所能達到的便是能稍微的延長生命,這樣做的結果便也有了時間讓中醫們去慢慢的調和陰陽,在我修行過程中我所領悟的是所謂的陰陽實際便是人體內的先天之氣的兩種不同的表現方式。

  陽氣是體內的氣息運行從乾位開始直至坤位前所呈現的狀態,而陰氣則是從坤位返回乾位之間的氣行過程,在這一正一反一暖一寒的交相替換過程裡,如果能體內的氣息能夠遵循著時辰穩穩的運行達到平衡,那麼人便康健如泰山,如果在任何一個運行路途中出現了些不該有的滯礙,在時辰已到時而氣息未能抵達它應有的位置,那麼會讓人身體內的氣血運行與時間的配合出現較大的問題,在天地運行的已定的時辰內便與天地間的大法不相融合,本來該陽的氣卻遇上了屬陰的時辰,於是便出現了種種的不適,這種不適在身體上表現出來時人便是呈了一種病態了。

  西醫的救治是以身體上所呈現病態的部位為根治點,一但無法控制時便強行的切除,也就是實行所謂的手術,手術過後雖然能將人的身體暫時調節到一個適合的狀態,可對於人來說,身上每一部分都有它存在的道理,當然也都是人進化後所留下來的產物,當然有著它留下來的充分的理由和或許不為人所知的功能,短時間內失去它們也許並不會發生什麼事,可實際上對人而言已是無法再回到與天地調節同步共榮的境界了。

  一個人一生中難免要遇到種種的坎坷,每一道坎坷便能影響人正常的生理機能,當造成陰陽不和時便會讓人們得上種種的病,這其中有些是環境所造成的,調節適應的過程便是醫病的過程,對於這種調節人身體機能的方法中醫遠勝於西醫,而且中藥本身就是從調節陰陽的理論中而產生,這也是我將張叔送入中醫院內醫治的根本原因。

  交完了預計的住院的費用和相應的押金後便入住在了中醫院住院部三樓的病房中,看著臉色焦黃面容憔悴的張叔我心裡是陣陣的黯然,我的老人們也會有一天踏上相同的路,我也會有一天追隨他們而去,這不過是天地間一種自我更新的過程,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更新或被更新的一個試驗品罷了,當然每次更新便能向前悄然的發展一小步,這一小步雖然幾乎讓人們無法感覺,可千百萬年的積累下來,便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張叔顯的十分疲憊,躺在床上幾乎是閉著眼一動不動,本來就有些瘦小的身子更是如同倦在了床中一樣,讓王小曉掉下了眼淚。

  夜間值班的護士很是有些不耐煩,我也明白她們在工作中幾乎要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自然練就了銅心鐵膽,可是張叔對於我們而言實在是過於的重要,耐心與她解釋良久一直想喚起她的同情,只要她能夠稍稍的盡些心便能讓我們放下心來。

  這一夜過的十分勞累,張叔時時的陷入昏迷讓我有了些心力交疲的感覺,天放亮時醫生們一個個的進了辦公室,我原想通過交接班的護士長找到主治的醫生讓他們早些給張叔診斷,護長幾乎沒看我一眼冷冷的做著自己的事,萬般無奈下我直接闖入了院長室被一個自己稱為助理什麼的人死死的攔在外間,院長恰好在這時踱了進來,我並未再提給張叔治病的事,而是說我要給中醫院提供一些中藥方面的援助,院長頓時大喜。

  商議不到半個時辰即定了下來,我將上次李華寫給村長轉交省長的藥方做了些修正,仙蒲草現在已無法尋找便由金銀花代了,雖然藥力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可也足夠讓中醫院進一套完整的透視設備,中醫院也必須負責全心全力的救治張叔,當然所化費的所有費用均由我承擔。錢對我來說本不是太大的問題,主要還是想著讓他們能夠重視起來,我能看的出來現在中醫院很是冷清,如果沒有病人開醫院豈不是白白的浪費錢財,看來在西醫立竿見影的功效中,中醫已是被人們漸漸的冷落了。

  將藥方寫給院長後與院長談了一陣,想起當初治疫病時藥方的事便小心的尋問,院長不住的搖著頭說那個方子早已到了另一些人的手裡,一個大藥廠也立了起來,不再歸他這個中醫界的權威所管轄。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院長的辦公室奔了住院處與王小曉匆匆說了幾句留下了錢後便向學校飛奔。

  到學校時已是過了上課的時間,不過同學們似乎一個個懶洋洋的才從四面八方向學校彙集,便鬆了口氣緩緩的走進了教室,半個月不見同學們之間相互親近了許多,話更是從天南說到了海北,女同學們一堆堆的圍著課桌一個個吱吱喳喳的說著左鄰右舍的故事,我只想靜靜的坐著,班長看著我有些沉默便也不再與我說話,不久班主任進了教室的門。

  按班主任的說法其實這時起已是完全的進入了複習衝刺的階段,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人生在世不過百年所用來學習的時間便佔去了五分之一,後半生的幸與不幸俱在這些日子體現出來,所以要刻苦、要努力、要拚搏、要奮進、要不惜與生命相爭,要學會釘子的精神從木板上鉆出時間、要學會從海綿中擠水的方法去擠出時間,要能夠與光陰賽跑、與同學們賽跑、與所有的考生們賽跑。

  聽了老師所說的話我是一陣陣的膽戰心驚,心裡不住的想著學習如果是這樣幾乎能要了人的命,我還不如回家種地去了也能將自己保的周全,不過心裡也明白老師說的話有些誇張而已。

  從現在開始的複習題目不再是來自課本和些其它學校的試題,各科的老師竟然統一拿出了成人自考的教課書,說是要用近一個月的時間全部將它們灌入我們的腦海中,不懂的不明白的要強行的記憶,實在記不住的便需寫上它個十遍八遍的便也好有個印象,這些話讓我頓時感覺到了事情的緊迫,高考真的臨近了。

  一個上午各科老師們並未講新課程,而是在不停的分發書本和各種輔導的試題中度過,看了看桌上的卷子和書本我不由愁的歪了頭看著班長,結果班長的臉幾乎成了一張白布沒有一點顏色和表情,再看看同學們一個個也是眉頭鎖到了鼻子尖上,我頓時又覺的好笑起來,看來發愁的不是我一個,要說做那些題目自然不懼,可一個個的將計算過程寫在紙上所要付出的精力便足以讓我瘦上數斤重了。

  老師們瀟瀟灑灑的一個個的做著幾乎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動作與同學們述說,然後在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加把勁」的聲音中與同學們道了聲明日再會,我長嘆一口氣抱著有十幾斤重的書本試卷向家中而行,班長默默的一路跟著我,看著她吃力的神情,我只好將她手中的物事也接了過來,緩緩的順著大道而去。

  「我不想考了,」班長楞楞的看著我雙目無神的道:「我幾乎要垮了,每天早晨睜眼是題目、中午吃飯是考試、晚上夢裡做卷子,根本沒有一刻的安寧,我覺的我都老了幾十歲,不信你看,我眼角都長皺紋了。」說著努力的將眼角向上提起,以便能造出些皺紋來。

  雖然沒能見著班長的皺紋到底是細的還是粗的,可她所承受的壓力我也確有些感受,我用在學習上的時間不多可畢竟每天的作業寫都寫不完,精神也有了些緊張,紅紅和翠翠幾次想下手幫著做些填數字和文字的遊戲都讓我制止了下來,這是屬我個人的事不能讓她們也累著了不是。

  看了看班長笑了笑,只能默默的向前走著,班長在我的印象裡感覺還是很好的,人長的俏雅而且學習績在全校也是數的著的,她都覺著了累其她的同學更是不用說了,想出言安慰幾句可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心有了些恍惚起來,似乎這些事就是要從我的人生中經歷一般。

  忽然間有了種奇怪的感覺,我似乎曾經經歷過這一天,也是這樣抱著東西也是這樣與班長同行,也是面前的這些街道、也是這般灰暗的天空,於是呆呆的站住了腳,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好像這是第二次的重複著曾作過的事,呆呆的再看看班長,她的笑也是似乎在曾經歷過的事中發生過,不由覺的身上毛骨竦然,自已硬是被自己的想法唬的心跳不已,後背上已是冷汗迭出順著脊背汨汨而下,眼前有了些暈眩的光環。

  「你怎麼了?」班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才緩緩的醒過神來,眼中似乎看到些過去的東西,似乎有好幾個我不同的地方努力的生活著,還有些小時候的我正在努力的成長著,我只是他們中的一個,雖然他們現在不知在何處可似乎又與現在的我息息相關,不由的使勁甩了甩頭才漸漸的能夠看清眼前的東西,班長一臉關心的怔怔的看著我眼中儘是些擔心。

  對著班長笑了一笑穩了穩心智,看來方纔我有了些昏暈了,可能是身體過於的勞累,想想也許是兩夜未睡精神上有些難以承受的緣故。

  與班長亂亂的說著話,當然主要還是勸說她再次鼓起勇氣去衝擊我們心目中的那個輝煌的山巔,要是這口氣一瀉可就是萬事成空了。班長在我的勸說下眼中漸漸的有了些光彩,看來她已是重新樹立起了信心,也許她從現在起將會以飽滿的熱情再次投入緊張的學習之中,可是誰又能來勸勸我,讓我的心也能有些安慰。

  開了鎖後進了院門,曾經熱鬧喧哮的院中現在安靜之極。眼前似乎又看見翠翠滿不停的蹦來躥去,紅紅忙的腳後跟著不了地在幾個屋間穿行,老人和鄉長正下著象棋不停的吵嚷著非要悔棋,黃校長一個人瞇著眼躺在躺椅上懶懶的曬著太陽,心裡有了些開心,他們能話著一天就是我的幸福了。

  開了小屋的門後看著班長探著頭小心的向裡面望著,她的動作讓我的有些失笑,於是請她進去看看,上次她本來隨著我進了家門,可是我隨後即被闖上門來的公安帶走,她也未能如了願,這一次一定要讓她好好的參觀了。

  看完了小屋看大屋,看完了正屋看側屋,班長在一間間的屋內遊走著,不過最後停在了電視機旁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出神,電視機紅紅早已換了臺二十一寸的大彩電,小的自然抱進了她和翠翠的屋,我明白班長是想看看遂捺下開關打開來,屏幕跳了幾下一個中年婦人正在廣播著新聞,白天的省城只有一個臺也就是省臺在播放著節目,雖然屏幕上星星點點的花的太多,可班長不再理睬我專心志致的盯著眼皮都忘記了眨動,搖了搖頭奔入了廚房忙著做起午飯來,無論出了什麼事肚了可不能受些委屈,想著王小曉不知吃飯了沒有,她身邊有不少的錢,自己解決食物應不是問題。

  和了些面飛快的搟了些麵條,生著了火後架鍋燒了待水開下熟後撈了兩個大碗,家裡的幾個小醬缸裡有著老人們做好的肉醬和大醬,各自舀了些蓋在面上拌了,便成了兩碗極為可口的麵食了。

  班長根本未看我一眼伸手接過了我遞去的碗筷,眼珠不錯動的盯著電視機下意識的吃著面,我看著她幾乎大笑起來,醬在她的嘴角周圍和臉頰上抹的到處都是,看來她深深的迷了進去。

  轉身出了門從自己的屋內取來了毛巾隨手給班長遞過去,看著她將筷子向碗裡的面中輕輕一插,我頓時又呆呆的楞住了。

  我好像真的親身曾經歷過與現在的事一模一樣的過程,從遞毛巾到班長隨手接過亂亂的抹了後扔還給我,如同昨日才發生過一樣,滿狐腹疑的行出了門,神思已是恍惚起來。

  隱隱的看到些什麼可總是不太真切,有些是我過去的經歷,有些不是我所知道的事可似乎也是我親身體會過,站在院中閉了眼乾脆細細的感受起來。

  藍藍的天空下是混濁的大海,海水一浪浪的緩緩的撲到岸邊再緩緩退去,幾個小童正在海邊的沙灘上相互追逐著嘻戲,不時的從沙地裡挖出些貝殼然後亂亂的相互交換著、比對著,嘴一張一張的似乎再些誰的更好看之類的話,有一個站起了身向著遠一些的地方跑去,眼看著海風突起天色大變,另幾個小童對著遠遠離去大聲的呼喊,小童似乎聽見了他們的話,隨手從地上揀起來了個物事飛快的跑到了幾人身邊伸手給幾個人看著,我分明的看清那是一隻手錶,而且與我手腕上戴著的電了表一個模樣。

  眼前的景再一變山是到了一方大湖旁,幾個老翁正悠閑的坐在一隻小船上舉著釣魚的桿享受著快意,一個老翁手腕一抖猛的將手中的桿向上撩起,魚繩下一尾紅色的魚隨即飛在了空中亂亂的掙扎著,幾個老翁都是眼角彎彎的笑了起來,然後手忙腳亂相互幫著將魚從鉤中取下放入了一個小簍中。

  一陣雲霧湧起失去了方纔的畫面,幾個年輕人正從一掛馬車上扛起很大的包向著遠方而去,其中一個一臉痛苦的一步一挨的慢慢而行,似乎承受不住大包的重量有了些氣喘吁吁的樣,在遠一些是個貨場之類的地方,更多的人正在從四面八旗方扛著包向那裡集中。看著年情人的神態我有了些不忍,?看看他的表情心裡頓時一怔,這個人與我長的是一個模樣。

  風沙忽起,眼睛有了些疼痛,急忙閉了後睜眼再看時又是一個景。幾匹馬飛快的在沙地上奔行,風捲起漫天的灰土橫行縱繞,馬上一人高揚著馬鞭向身後大聲的喝喊著什麼,另外幾人便隨著他在風沙中向前奔去,過了兩個沙坡猛然看到前面有了些綠草,馬行的更急轉眼已到了草地旁,揮鞭的人一個縱躍從馬背上躍了下來隨手挽了馬韁被風吹的腳步踉蹌的步入了草地眼中有了些驚喜,他的神態怎的也像極了我。

  方一楞神,草地已是成了殺伐的戰場。亂箭排空如蝗四起,遠遠的看見兩隊黑壓壓看不著尾的騎士手舉著長槍張著口相向而行,片刻間極寬的兩隊正面已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立時人影錯動鐵槍穿匝,戰馬相互糾纏著倒在地上立時又被從後而來的馬蹄踩在腳下,血漬向著天空揮灑,戰旗交織形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一個將軍雙手舉著大槊正奮力拚殺,在他的身子周圍對手們正一個個的倒下,不由心裡有些激動方看清他的長相,我的心已是亂亂的蹦了起來,那人正是我。

  猛然一箭向我射來,本能的一躲即覺的天空一暗飄起了雪花,忙張眼看去早沒的戰士們的影蹤,天地間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漸行漸近,手中拄著一方拐扙在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的向前走著,身著的衣服早已是破爛不堪,臉上也是盡顯疲憊。一時心裡又有了些同情,再看看他分明是一個討飯的中年人,也不知他一個人在這麼大的雪花中欲向何處,再細眼一看,這個中年人分明又是另一個我。

  「快來,電視裡沒人影了。」班長的聲音大聲的吼著。

  我恍恍惚惚的醒了過來,扭頭看去,班長正站在門檻裡一臉焦急的神情,不用想一定是電視臺停播了,忙幾大步跨入門內,電視上果然只有了星點而無了圖像。

  「這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讓它再演演?」班長看著我一臉希冀的道。

  我搖了搖頭,這東西只能收看卻無法自行的播了,電視臺不放我也是無可奈何,遂笑了笑對著班長道:「電視臺停了,可能要到晚上才有,你想看只能是晚上八點以後了。」

  班長班長怔怔的楞了楞神,然後臉上忽的有了些笑容:「那好,我等到晚上。」

  未再意她的話,因下午沒了課,張叔還在醫院裡遂對著她道:「俺村裡有個人正住著院,下午俺得去看他,要不你在這裡守著等俺回來?」

  班長似乎想了想然後對著我笑了笑道:「你去罷,這裡很安靜沒人打擾,我就在這裡看看書等你,晚上再看一陣電視。」

  我呆了片刻,這可是讓我有些想不到,即然她願意在這裡呆著便也只能她了,只是心繫著張叔和王小曉,於是叮囑道:「那就這樣罷,俺走了後你將門拴緊了,可別讓不認識的人進來。」

  班長笑了笑看著我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不用你再擔心,你快些去罷。」

  行出了院門聽著班長在院門後將門栓上了的聲音,遂放心的轉身向著醫院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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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08:50
第一百九十七章 鏡像(二)

  一路匆匆的行來我心裡一直在想,方才在虛幻中看到的景象不知要對我說些什麼,怎麼一個與我同樣長像的人其命運可真是天差地別,有做將軍的、有做富家翁的、有做豪士行走天下的、還有拄著拐四處流浪的,依著歲數從小至老也真是齊全,看來我還得要好好的領悟一番。

  進了醫院的大門心裡不知怎麼有了一種讓我恐慌的感覺,用心體會後發覺是一股說不明的氣息,似乎迷漫了整個醫院所在的空間。

  我有了些猶豫,呆呆的站在大門口也不知是該進還是不該進,想著張叔正躺在病床上倍受折磨心裡一軟便抬腳向裡而行,可是那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迫使我又退到了大門前,如此往復不知去去回回了多少次。

  怔怔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我心裡即有困惑又有迷茫,不知今天為何會這樣,看了看主會診樓努力的尋找著這種感覺的來源。可任我怎麼尋找也沒有一點線索,看來定是有著我還不知道的事將要發生。

  「你在那裡做什麼?」王小曉遠遠的向我奔來,還未到身邊即大聲的喊著:「快,俺本來想去尋你,張叔不成了。」

  這句話讓我根本沒有了思考的餘地,身上打了個激凌來不急與王小曉說話即拔腿向著住院部奔去,心裡隱隱的有著說不出的擔憂,看來順著樓梯一上三樓,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我心裡暗叫聲不好,緊忙著向一側飛快的閃躲著身子。

  要是有人說他在這個世上看到過鬼怪之類的話我根本不相信,天底下怎能有那種東西,從我的經歷來看鬼怪本就是些人的形為所造成的,神仙倘且是人更何況是鬼了,不過每個人的氣息到是不盡相同而且陽盛陰衰剛硬柔和各具特色,紅紅的氣息很是陰柔,翠翠的氣息剛正盛大,王小曉的氣息若有若無,張叔身上所帶的有些陰寒。

  冷冷的氣息一瞬即逝,我並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所發出的,看來天地之間未知的事物還是太多,忙搶過身子迅速奔到了張叔所住的病房,慌忙推門看去,刺鼻的藥味沖的我後退了一大步,眼看著三、四個醫生正在張叔的床前說著什麼,幾個小護士也正圍著床不停的忙碌著,這時王小曉氣喘噓噓的奔到了我的身邊,遂一同而入。

  到了床前才發覺各種器械圍著張叔滿滿的擺著,一個很粗壯的氧氣瓶立在一旁,管子也在穿過了一個小盒子後直通到了張叔的鼻子中,看來張叔的確是有些不太好了,只是人被護士們圍著我即使想看也看不見,心裡有了些著急,剛想擠上幾步身後已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

  「你做什麼,沒看著正在搶救病人麼?」一個戴了眼睛的醫生盯著我大聲道:「先出去。」

  我怔怔的看著他,也知道醫和們此時正在盡力,可我總得要看一眼張叔才是,萬一有什麼不對我的內息也可以助上一臂之力,再看看幾名醫生們緊定的眼神,只好點了點頭,扭頭想看看張叔已是不能夠,兩個小護士推搡著將我趕了出來,王汪曉早已自覺的站在了門外,一臉疲憊。

  「你別心急,人只是昏過去了,不過好像比前幾次厲害,我有些害怕便叫了護士,」王小曉痛憐的看著我道:「再耐心的等等看。」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向過道中的長凳行去。

  兩人緩緩的坐了下來,看看王小曉睏倦的幾乎睜不開的眼,我有些心疼的道:「吃飯了沒?如果沒有快出去吃些才成。」

  王小曉勉強的笑了笑道:「午飯是醫院裡送來的的,吃過了,化了兩元錢。我想靠著你睡一會。」

  我點了點頭將身子側了,王小曉已是一頭栽了下來,頭倒在了我的腿上橫了身子閉上了眼,伸手將她緊緊的抱住,片刻後即響起了輕微的酣聲。

  呆呆的坐著看著張叔所在的那間病房的門,看來現在也只能待候醫生們努力的做出的結果,然後才能知道結局如何,但願這次張叔能夠挺的過去,也算是可憐我們這些為他擔心不已的人們。

  神志又有了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看到了張叔笑瞇瞇的將手中提的一條魚塞在了我的小手裡,然後對著我呵呵一笑揮了揮大手轉身離去,又好像看見了他手中捧著兩個果兒笑嘻嘻的放在了我的懷裡,然後伸手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撫動幾下。他那時的身子真是強壯,村裡的百姓們都說他是條好漢,不過後來突然得了一場大病,赤字腳醫生說他無法診斷的出只能當成頭疼腦熱的去醫治,過了數月張叔才從床上了起來,從那以後一直是病病泱泱的人沒了精神。

  看來我還是不太懂的如何利用自己身具的能力,也話這還需要時間讓我去領悟更多的天地之理。

  想到萬物大道之理,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正在雪地裡的痛苦掙扎著的和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中年人,也話他這時還在奮力向前去尋一個能擋風避寒之地,只是不知他現在在何處,如果我能幫上些也定是全力以赴了。

  那些景如果屬於我個人所有,那麼從小到老竟然是一個人成長衰亡的全過程,我明明知道那不是我的經歷,可心裡總是有些與之有著撕扯不斷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另外的一種緣法了罷另外的一種修行了。

  王小曉在我的懷裡輕輕的擰轉了身仰面繼續沉沉的睡去,心裡生了些謙疚,看來她已將我做了她的親人,明知我和她不可能有個好的結果還是緊緊的依附著,如果身邊的事情少些便抽出空來好好的與她商議,想盡辦法也要為她謀一個好的未來,最萬不得已時退一萬步來說,一個小店也能讓她生活無憂了。

  張叔病房的門重重的被打開,小護士探頭而出四下張望著看見了我嬌聲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快來,醫生有話說。」

  我急忙推醒了王小曉,看著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遂緊忙大步進了病房門。

  「病人不行了,你得快些準備後事。」戴眼睛的醫生看著面無表情的道。

  我頓時慌了神幾步行到了床前,床邊的一位護士起身讓開了位置,定眼看去張叔緊閉了牙關沒了呼吸,看著他那張有些灰黃而消瘦的臉我真想放聲大哭起來,這個老人看著我長大平日裡對我又倍加關心,如今就這樣悄然而逝,我卻只能在一旁袖手呆立,心裡一時如同刀絞般的痛。

  默默的看著護士緊張而有序的收起了輸液架和些放在床周圍器械,緩緩的坐在了床沿上怔怔的看著張叔,心裡不知為何有種感覺,張叔並未離去而是這些日子太累想好好的歇息,伸出手抓住了他消瘦的如同只省下了皮和骨的手腕,心裡頓時一跳,分明的感覺到一些弱弱的脈動,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緊忙一把拉起他的手摒住了呼吸,輕輕的握到著他的手腕,果然,張叔的脈膊正及微弱的跳動著,心裡一陣狂喜。

  鞋也未脫擰身上了床,將張叔一把扶起攬在了懷中,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醫生們和護士們並未離去,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我臉上均透著怪異的神情,王小曉站在床邊也怔怔的看著我,不過表情到是極為的自然,於是便不再理睬擰過頭來微閉了眼將體內的氣息緩緩推動。

  氣息緩緩的如同鄭起了一股股的漩渦在體內激盪,細細的分流出一道著手臂行到了手心裡,想像張叔體內氣盧的轉篕,意識隨波而去。

  天地之間極為的平靜灰暗至極,沒有了風也沒有了雨,一眼看去河岸邊的草叢俱是焦黃一片遠遠的連到了天邊,水流還在頑強的緩緩流動著,只是行的太慢幾乎無法看清楚到底是靜還是動。

  展開雙臂向著河流的遠端飛奔。不久後即到了一處山崖前,無數的巨石林立將所有的通睡全部阻斷,河流到這裡便形成了一個大湖沒了出口,看來原因正在此處,呆立了片刻想了想,這些大石可真不是我所能根除的,說不得只好看來尋出口。於是順著湖邊飛跑著,期望能尋出一個稍微薄弱的地方能打通河水的去路。

  圍著河岸轉了一個圈後不由的的了些沮喪,一路行來儘是聳入雲端的方石根本沒一個矮些的地方容我動手,就是想鑿出一個洞讓河水穿過可能性也小到了極點,看來我還的另想它法,仰頭看了看山峰心一橫手腳並用的向上攀去。

  到處是的怪石猙獰著不斷攔住了我的去路,可這時我並無後路可走,只能向上奮力攀登,漸漸的身入了雲中,似乎山峰也隨著我向上而在不停的生長,再低發頭看了看,我幾乎是沒能上了多高,不過整上大湖已盡收眼底,

  進入湖中的水流一共有兩道,一條小流折在些還在不停的向湖中注入,另一條已完全靜止下來,似乎有些像結冰一樣而慢慢的正在凝結,這讓我有了些焦急,我知道時間不多了。

  想起在牢獄中手中能放出雷電一般的氣息,當時即然能將人們故意建成的的硬實的地打出個洞來,這個山峰就該也不在話下,於是干須放棄了登山的運動團身躍了下來,身子一晃輕輕的著了地,估摸著眼前這聳入雲中的方石正是去路所在,便拚命的將氣息瘋狂攪起哤著胳膊進入手心,感覺著手剎那間漲在的如同個蒲扇,於是對著巨石重重的甩去。

  一道刺目的光從我的手心如同奔雷電閃著急飛而去,正正的擊在了那塊方石上,耳邊傳來一聲轟鳴,方石搖晃了數下,一個極深的洞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雖然看起來離打通還差的很遠,可足以讓我心中大喜過望。遂不斷的將雷電擊出看著深洞漸漸的向裡而去,湖水迅速的漫入洞內激盪震動著。

  這一時只知不停的將氣息凝結後不停的化成巨雷送出,身上漸漸的有了些疲倦,感覺有了些力不從心,心裡卻明白這時根本不能停下,只能繼續著直到出現一方通途。

  也不知到底轟了多少次,身體內原本大海般的怒潮迅速的化成了長江大河,最後成了一條涓涓的小溪,將小溪再次凝聚後使出了渾身的氣力拚命一擊,如果還不能打通這條路,我已是再無了絲毫的氣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叔離去。

  天地動盪一陣轟鳴,巨石瞬間化成了灰粉從天上直撲而下墜入湖中,湖水蕩起沖天的巨浪向四面狂撲而去,一陣當月頭蓋過了我的身子狠狠的撞上已是將要坍塌的土牆,頓時湖水沖破了阻礙衝擊著兩岸,勢不可擋的狂捲而去。

  我慌忙用了最後的一絲氣力從水中了出來,看著湖面迅捷的下沉,知道這裡已是沒有了危險,如果它處再有些方石擋路,我也只能看著搖頭了。

  收回了意識後身子已是大汗淋漓,只覺的自已虛弱的如同沒了骨頭,想張口說話身子一歪倒頭向床下栽了過去,聽得王小曉驚呼聲身子已被人扶住,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識。

  不知是在何處天上竟然有四個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可身上並沒有燥熱的感覺,四處打車著儘是綠油油的草地,有了些開心,放下疲倦的心坐在了草地上,感受這片刻的安定。

  幾個身影從遠方迅速的飄了過來,細眼看去認得正是那幾個在海邊嘻戲不已的小童,看著他們幼小而純真的笑臉,心裡也有了些舒暢。小童們似乎並未看到近在咫尺的我還在進行著他們的遊戲,一個彩色的小球蹦跳著到了我盤坐著我雙腿前,於是笑了笑隨手拾揀而起,將球向他們扔了過去,眼見的球到了幾人的腳下,幾個小童頓時呆怔的四處看著,臉上儘是些恐怖的神情,心裡有了些奇怪。

  看著他們向我小心的行來似乎還是未能發現我,這讓我有了些訝異,呆呆的看著他們的動作彷彿根本看不見我這個人的存,一個小童小心的邁著步踏到了我的腿上,我不由一楞眼看著他的腳踏穿了我腿然後小小的身體從我的身上透而過,身上頓時覺的難受之極,胸悶的幾乎無法喘息,極差不相信眼前的發生的事,我這時對他們而言竟然還不如了一個影子,遂奮力站起身來父仰天大叫。

  猛然天地劇烈的晃動,心裡一驚意識頓時清醒,睜眼看去眼前是王小曉焦急的神情,才明白我方才是做了一個夢,只是這個夢也太過於清晰了,身體已是被王小曉搖的幾乎散了架一般。

  「你醒了,」王小曉驚喜的看著我鬆開了緊抓著我肩膀的雙手,眼淚從眼眶中奪目而出。

  呆呆的四處看了看我還在病房中,不過卻是在另外的一張病床上躺著,幾名醫生正轉著張叔的床忙碌著。

  「張叔怎麼樣了?」我焦急的一把拉住了王小曉的手問道。

  「醫生們說是奇跡,不知你用了什麼法子現在人已是脫離危險了。」王小曉臉上掛著淚水笑著對我道。

  我不由的狠狠的了一口氣,這也就是說張叔可以有著充裕的時間接受治療便不再擔心,轉念雙想起夢中的情景,心裡一時又有了太多的疑問,不過那些也只是在似醒非醒時才能感受的到的事現在不必去理會了,悄悄的伸手在王小曉的手是捏了捏,王小曉伸出一隻手將淚抹去後臉上有了些嬌媚的容顏。

  下午的時間過的極快,我也再未能靠近了張叔的身前,張叔被醫院轉進了特護病房,醫院也派了一名護士專心伺候,通知我明日中午十二點後才能探視,只好同王小曉怏怏的出了醫院的大門向家中行去。

  過了兩條街王小曉說要去自己的小窩收拾收拾再來看我,也不怕人多緊緊的抱了抱我後揮手離去,慢慢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處,心裡有了些輕鬆,不慌不忙的緩步而行。

  到了院門前推了推門,門還被從裡面用門栓插著,重重的拍了拍即聽見腳步聲急急而來,隨著「嘩嘩光光」的聲音響過後,門便被打開來,班長歪了頭看著我然後一彎腰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不由的笑出了聲。

  行到正屋內才發現電視機裡傳出了歌聲,不知何時電視臺改了播出時間,扭了頭看了看屏幕上面並沒的畫面,只有一張山水的圖片靜靜的立著。

  班長並未與我說話,行到沙發前坐了下去,然後盯著電視機裡的圖片呆呆的出神,這讓我有了些不太明白,也不知她正想些什麼,一張圖片有什麼好看的了。看了看表時間已是六點多了,還是做飯要緊。

  轉身出了屋後奔了廚房,到了桌面大小的案板前,取了碗從放在案上的面袋中隨手舀出了兩碗麵,想著不久王小曉也會來,便多做些以備不需。

  加了水揉著面想著夢裡的景,從來都沒有過那種感覺,那幾個小童竟然能從我的身體透穿而去,若不是及時醒來我想我都會覺的自己有些癡癥了。

  面柔的有了些軟,於是伸手向面袋中抓去想著再取些麵粉出來,身子剛好一側即看見了在面袋旁放著的一面小鏡子,這一定是紅紅所為,一時心裡有了些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感覺,呆呆的不敢亂動,看著鏡子心思飛快的轉動著。

  那些景一個個亂亂而到,不過卻是清晰的列出了一條線,那就是那些人並非來自一處,而是許多地方的不同展現,只不過與我長的相同模樣的那個人似乎與我有著極深的淵源,而且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個世界不太可能同時出現了那個人身邊的景致,也許是不同世界的氣息同時到達了我的身邊讓我有所感知,只是假如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可為什麼長的與我如出一轍。

  心裡生了些似清非清似明非明的恍然,恍惚間覺的答案好像就在眼前可我還未能從眾多的結果中尋將出來,呆怔怔的看了看小鏡子隨手取了過來,鏡子裡正正的映出了我的臉,一陣寒氣從腳下直撲心底,心裡一慌大叫一聲將鏡子隨手甩出,耳聽的鏡面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發出的碎裂聲已是心跳如鼓,剎那間明白了仙凡間那條大路的所在。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過眼的雲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鏡中的黃花,所有的一切只是人心的所想,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夢中的虛幻。

  老天,天地宇宙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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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09:13
第一百九十八章 鏡像(三)

  老元錯了、李華錯了、我也隨著錯了,而且這一錯是錯到了極點,世界並非我原來想的那樣是一級級的相傳相生,也並非是自已所聽到的由一點神靈所生然後傳下天地的大法,並由此再生成新的世界,我們所有的人都錯了。

  宇宙是否有個邊界誰也無法說的明白,就我所知宇宙本身是浩瀚無疆,可在學習物理時老師們所講的愛因期坦的故事中宇宙本身如同一個氣球般不停的擴張,到達一個極限時會反其道而行,然後回歸到一個小小的點上,這個點便是宇宙洪荒萬物之萌,由一點各方面生成新的世界,然後重新復活著蕓蕓眾生,開始新一輪的大循環,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其實宇宙真的是有個邊界的,這個邊界不是以其大小而分而一個個相對成立如萬花筒般映出一層層向奮進的人類紀元。

  我終於能夠明白人們夢中所見的事的來源,也終於能夠明白鬼怪的傳言,至於人們所說的神仙的故事自古以來就與鬼神相提無間,可我明明知道神仙是人鬼怪也是人,只不過神仙的故事是其正大光明的法身自顯的所做所為,而鬼怪的傳言正是法身在另一個世界裡的鏡像。

  我很奇怪我為何會想到鏡像這麼一個詞,不過鏡像也真是讓我以為確切的能夠描述我所知的一切,一個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個真實的世界在鏡中的投影和續延,在被投影的世界裡的他們只是一個片段或是一個故事的一部分而已。

  想想當初我所聽到的故事裡,樂靜信的師傅無意中到了修行天地大法的緣,便有了領悟天地大法的機,這便是機緣巧合讓他能夠修成天地大法的理,從而得到立於天地大法間的真,便能與天地同壽與萬物共生了。

  想像間我乘上了宇宙飛船飛向太空,即便以光的速度航行,仍是要經過數以百萬計的光年才能抵達宇宙的邊緣,那裡是星的墓地、是萬物的絕境,然後便是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努力穿過了一道道厚厚的星雲抵達了宇宙最後的邊界。這個時候我所坐著的飛船的結局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繼續向前,另一種是被自己宇宙內的引力牽扯著終於停下了腳步而老死於斯。

  第一種可能我將穿過一道真正的屏界,然後讓飛船拚完了最後的能量後終於透過了一個透鏡到達一個新的境界。真正的屏界到底是什麼,我心裡已明白那就是一面鏡子所立的分界嶺,它是兩個宇宙間的界限,是上個世界在下一個中影像。

  在第二種可能性中我將化成灰燼與天地同消亡,當然這只是我的一種假想。

  在我所夢見的一系列景色中,從小到老的看了一個遍,那些與我本就是同一個人的身處的環境改變了他們的身世和命運,他們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其實這一刻我心裡如同個明鏡般瞭然於胸,我不知是誰可他們是我。

  依著光的速度,當光線透過鏡面後將這個世界的景像投射到另一個世界中,於是在那個世裡便有了一個新的我,新的我便開始了自已的成長的生活,不過大體上與我的的經歷有著在多的相似之處,這便也是為什麼我看著他們都有種熟悉到極點的感覺了。

  當那個世界的他們的光繼續透過一個鏡面再次遠播時,時間就有了前後之分,於是從老至小便一個個的依次發生,最遠的一個反映出來的正是我最幼小的時代所發生的事,雖然因環境不同而有了些扭曲,可根子上還是那些事的結局,這一個個依著秩序而時間不同造成的前後因果的關係,就是導致了我所看到了從老至小依次正在發生的故事原因。

  我現在所在的世界是另一個世穿過鏡面後的投影,也許那個世界裡的我現在已離開了人世去了他原本該去的地方,只要明瞭我在上一個世界中所發生的事便能預計到我將要面臨的問題。

  神仙們所謂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也許正如我今日所領悟的,我如果能看見我在上一個世界中的故事便也能明白將來要發生的事,這正是上知五百年了,回過頭來看看我在下一個世界中的投影,便是後知五百年了。如此看來,這一個個的世界是以五百年作了一個分水嶺,我只不過是一個個鏡子所夾雜著的世界中的一個世界而已,我的未來早已在那個世界中得到了決定,也就是說五百年前我現在的命運就已經有了個明確的答案,我的命早在五百年前就已有了個真實的結果。

  呆呆的想著未來的可能和從前的種種,心裡不知怎麼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深深的悲哀和痛苦,即然在五百年前就已決定了我的一生何必又讓我生於此世活於人間了。

  在神話故事裡那個一直不停出現在我的耳旁的一點神靈說的明白些正是那一束光線透過鏡面後所留下的一個空間的通途。

  樂靜信的師傅父明顯的感知並找到了去那個鏡中世界的大路,從而不顧一切的丟下了生之父母和其它所有的親朋,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那個不歸的路,究竟是對還是錯只他自己知道,就算他們趕去與那個鏡中世界的人合而為一,又焉知是不是他們去的那個世界又是上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中的投影了。

  去那個世界並不算太難,只要順著尋找到光線的來路便能反其道而行之,投入光線之中踏上去路。

  笑指天下的功法和破空大法無不是讓人們自覺的尋找到本身光線的來源,即是那道光線也許已經消失可還有著它曾留下的印痕,這便是李華所修的笑談天下大法的內容了。

  大羅金仙錄也只是教會了人們如何能夠充分的應用自身所帶的氣息,從而更有效的保護自己以免受到不應有的傷害,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修行過程,其實那怕是個常人得知了也一樣能修成正果,所謂的正果就是前去上一個世界裡修改自己未來的命運。

  呆呆的站著我根本忘記了我正在做什麼,眼前一遍遍的如放電影般程映著自己未來的前程和遇到的困苦,這一個個鏡像何時能有個頭,只怕沒有個百十個也有十數個,如此一個個映也來,就算修成了神仙又能向上去個多少的世界,也許在途中便失去了生命。

  飛昇之說從來就是虛無渺之語,不過現在認真的說起,飛昇正是順著投影的方向進入前一個世界,到達後雖然能有所改觀,可這道光線又會再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一如李華帶著我進入了太清,可又聽著了洪荒之說,在太清之上再次出現了個太虛的世界,由太虛的世界出發是不是又有一個太元之地,這個修行豈不是如同個苦行僧一樣需要不停的長途跋涉永無止境了。

  在我去太清的路上,眼皮外的光線仍是能夠刺入眼中導至我幾乎成了個盲人,可看來這算是好的了,也不知再向上去還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可憐的李華,他難道這一輩子就在不停的尋找去上一個世界中的路中而過完今生麼?

  幾個在海邊開赴戲的小童穿過我的身子而去,對於他們而言我正是一道影子,影子中所反映出來的是那個正在小時候的我所要面臨的事,在那個世界裡我身的影子如果被他們無意中所見便是成了鬼怪了,對他們而言也就是見到一個鬼魂了。

  想明白了這一節,心裡的難受已是完全的不由自己,如此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和過去,我如果是一個正在修行中的人,一定會拚了命般的去改變自己,這應該就是修道了,可就算我修成了大道躍入上一級世界也並未能改變了什麼,因為上一級的上一級世界早已左右了我的一生,恍惚間有了種人活著底為什麼的想法。

  神仙的傳說一直以他們冷漠的對待一切而著稱,現在想來並不是他們冷漠而是他們陷入了自己所見的事物中無法自拔,從而將一切物事都看的淡如流水,他們便會拋妻棄子的去尋找那個早已在千百年前即存在於人世間的答案,這個答案也許會讓他永難瞑目。

  我何嘗不是如此,這一級級的世界裡有著太多的故事,在我去太清時我幻化而成了個大將軍最後君臨天下唯我獨尊,其處境與現在一個小百姓的身份不相上下,鏡中的影像在傳播時避免不了有些扭曲,這種扭曲便顯的人們有著不同的命,命就是生,可運卻是早已定好的了。

  李華這一走想也能想到他是去了上一層鏡面內的世界,在那裡對他而言他改變了自己本來所遇的一些事端,可根子上並改變不了最後的那一個結局,什麼命與天地相及的話不過是自我的安慰罷了。

  緩緩的轉了身坐在了木案板前的木凳上怔怔的出神,班長悄然而入,小心的看著我的臉上有著一種的奇異的表情,不過也未再問我什麼,行至案前將麵團揉在了手中。

  風光秀麗的一座山前的涼亭內,班長一臉愁苦的看著我,似乎她沒能成功的考入的大學。正在與我說著什麼。楞楞的看著班長,透過心裡的明鏡看到了她的未來,雖然可能會與那個世界有些不同,可是也能清楚的明白她未來可能發生的事。

  不由心裡輕輕的嘆息不已,不知不覺的伸手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的身子,心裡想著是多給些她安慰,可此時我基本上已是處於了幻覺之中,將未來與現實合在了一起,這伸手一抱將個現實中的班長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班長身子一呆在我的摟抱下輕輕的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扭了頭看著我臉紅的如同秋後的果兒般很是誘人,本想著說幾句安慰她的話,班長身子一軟跌入了我的懷中。

  李華這一走想也能想到他是去了上一層鏡面內的世界,在那裡對他而言他改變了自己本來所遇的一些事端,可根子上並改變不了最後的那一個結局,什麼命與天地相及的話不過是自我的安慰罷了。

  緩緩的轉了身坐在了木案板前的木凳上怔怔的出神,班長悄然而入,小心的看著我的臉上有著一種的奇異的表情,不過也未再問我什麼,行至案前將麵團揉在了手中。

  風光秀麗的一座山前的涼亭內,班長一臉愁苦的看著我,似乎她沒能成功的考入的大學。正在與我說著什麼。楞楞的看著班長,透過心裡的明鏡看到了她的未來,雖然可能會與那個世界有些不同,可是也能清楚的明白她未來可能發生的事。

  不由心裡輕輕的嘆息不已,不知不覺的伸手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的身子,心裡想著是多給些她安慰,可此時我基本上已是處於了幻覺之中,將未來與現實合在了一起,這伸手一抱將個現實中的班長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班長身子一呆在我的摟抱下輕輕的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扭了頭看著我臉紅的如同秋後的果兒般很是誘人,本想著說幾句安慰她的話,班長身子一軟跌入了我的懷中。

  我的思緒還是沉浸在未來之中。雖然未來對他人來說有著太多的未知,可在我的眼中已是如同翻開的書根本沒有了其神密之處,班長的結局在我看來十分的不好,雖然她不停的努力去與命運抗爭,可結局仍是只能用紅樓夢中十二金釵的命詞相比對,正是紅顏江薄命逝水流、無奈山下一場空。心裡雖估也很可憐自已,可對於懷裡的人也是萬分的同情。

  「你不用心急,只要能應天而順之,苦就苦了、難就難了,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不錯的。」我對著坐在山下涼亭中的班長的喃喃的道。

  「嗯。」班長哼了一聲並未說話。

  嘆了口氣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不能讓她失去了對生活的勇氣,於是臉輕輕的挨著她的頭髮道:「人生在世萬事不過是水中的影、風中的落葉轉眼即逝,你還需鼓起所有的勇氣不停的拚搏,怕最後是頭破血流也不會後悔的。」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班長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我道,不過雙手已是緩緩的圈在了我的脖中。

  定了定神我如夢大醒,看著近在指隔的班長的俏臉一顆心頓時亂跳起來,慌忙間站起了身,班長卻根本不與我有少許的分離,軟軟的身子緊緊的挨著我一動不動隨著我左右的搖擺。

  心裡已是有了些緊張,不知自己方才對斑竹長做了些什麼,看著她艷若桃花的笑臉心裡是叫苦不迭,一個紅紅、一個翠翠,加上已有了的王小曉,如果我再將班長拉在了身邊。我怎能對的起她們。

  急忙伸手去摘班長圈在我脖中的柔淨的雙手,班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讓我有些發楞,看著她將身子再次緊貼著我,心裡有了些粉色的旖念,可是接著心底有個聲音在衝著我大叫,怔怔的看著班長,我知道我與她是有緣無份、有意無情了。

  即然事已至此不如順其自然,從開始修行後所得到的結論便是與環境相合與歷史相融,看了看班長臉上所帶著的幸福的表情,不由的心裡痛斥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害了她,可是身體卻根本不聽自己的意識,緩緩的伸了手將班長緊緊的抱在胸前,感覺到她已是飽滿的胸帶給我的溫情,雙臂再一伸將她攔腰橫抱在了懷裡,親親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班長的身子已是軟若無骨了。

  抱著班長慢慢的向正屋行去,進了門腳向後一伸便將門緊緊的關了,行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班長早已閉了雙眸眼睫急促的抖動著,胸在我的懷飛快的起伏與我的身子緊實的相融。

  這一刻不知怎麼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如同那日裡分神一般,意識在一旁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的放在了班長的胸上,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湧入心底。那隻手又慢慢的從班長身著的衣衫下伸入,剎那間已是接觸到了她柔膩萬分的肌膚,早然心裡千百變的提醒自己不可如此,可手還是不由自己的攀上了班長高聳的胸。

  輕輕的一聲嘆息後班長微微的向我挺了挺身,伸手隔著衣料將我的手緊緊的按在了胸口輕輕的揉動,我立時如同被雷擊般失去的所有的意志,瘋狂的將班長身上著的衣幾乎是撕扯而去,隨即一個光潔如玉的嬌體呈在了我的眼前。

  班長還是緊閉了眼一付任我所為的模樣,於是不再猶豫伸了手輕輕的在她的身上走,感覺著她帶給我的萬般柔情,體會著她身體的起伏跌蕩,這一刻我只想要了她,讓她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飛快的除去的自己的衣著,翻身將班長壓在了沙發上,輕輕的親著她柔弱的嘴唇看著她緊皺著眉頭緩緩的與她融成了一個人。

  看來班長根本未經歷過人間的歡情,早然強行忍受著可還是痛苦的輕哼出了聲,雙手雙腿緊緊的盤著我似乎要將我揉碎,身子顫抖著沒有絲毫的放鬆,這讓我也有了些吃力的感覺,體內的氣息不知不覺的又緩緩聚起,一股細細的熱浪順著兩人合成一體的地方向她體內流去。

  體內氣息的緩緩流轉讓我有了些吃驚,在醫院中由於為救張叔而耗去太多幾乎無法感知它們的存在,可此時再次湧起後竟然隱隱的有凌駕於原來強大的氣勢之上之意,慢慢的與班長相生相合,氣息也隨著時起時伏,看著她的俏臉上漸漸的有了些歡娛的神態,於是奮力的衝入那一片現在只屬於我的土地。

  大的氣流衝入班長的體內瘋狂的衝擊著她弱的身軀,轉發了一個周天後再次回到我的身體裡又再次急衝而去。

  猛然間想起了無心師傅所說的男女兩人雙修的心訣,用心體會著自己的感受,遂緩緩運訣將氣息鼓動,這一下明顯的不同。

  丹田內的氣息似乎有了去的方向,一時如同河提崩潰般急洩而去,不過在有意的控制中在班長的體內不停的運轉,一個小周天又一個小周天的,看著班長的臉上並未有苦楚的神情,似乎極享受般的將身子輕輕的晃個不住,雖然這讓我有了些興奮可還是小心的將氣息穩穩的操持住,也許這樣可以改變她的命運也說不定。

  終於行了三百六十周,班長臉上沁出了些細細的汗珠,可仍是在我的身下吃力的扭動著身體,眼睛始終未能張開過,猛然在感覺到一股洪流從四方湧直將我淹沒時,氣息已是正正的將我兩人完全牽在了一起,在我的身上和她的身上開始了一次次的大循環,倆人便如同一人在催動內氣進行著正常的修練。

  慢慢的領悟到其間的妙意心裡笑了起來,這正是一方了不起的路標,它可以指引著我行上一個與李華所追求的完全不同的軌道,在這條大路上現在班長已開始與我同行,如果古人們說的是真的,那麼雙飛雙宿的傳說將不再是在紙稿上蒼白無力的表白。

  班長小聲的呻吟著睜開了眼,眼中有著太多的迷醉,嘴角微微的有了些笑意,纖手在我的背上撫動著:「你怎麼敢這樣待我?讓我以後怎麼辦?」

  看著她似乎想瞪眼可又是柔情無限,雙腿軟軟的垂在了我的身子兩側,疼憐的用手肘支起身子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道:「俺也不知為什麼,班長,你身子覺的好些麼?」

  「嗯,」班長輕哼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小聲道:「不要叫我班長,以後叫我玲玲。」

  我點了點頭道:「玲玲,你身上痛不痛?」

  玲玲眉兒彎彎撲閃著大眼輕笑著道:「剛開始不好受,後來便有些能適應了你,現在已是無事了,那種感覺真是妙極。」

  我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覺的手肘有了些酸漲,便輕輕的用手將身體抬起活動了一下身子。

  「你還是那麼強,」玲玲眉開眼笑著道:「快些,要不我回家了。」

  我點了點頭,帶著她再次開始努力的向雲端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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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09:36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考

  這一個多月來只紅紅回來了兩次,其他的人都待在了村裡,據紅紅說工程已是全面進行之中,翠翠陪著黃校長在村中坐鎮,鄉長負責了全村人手的調度,老人們陪著坐在了家中管起了後勤,紅紅當了個全面的總管,還要負責城裡的百貨大樓的工作,在城裡和山村之間奔波,我雖然很是心疼可也無可奈何,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命運,這不是我所能更改的了得。

  陳建軍帶著他的朋友們住在了工地上,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的任務,主要還是盯住各項工程的質量和進度,工廠的建設進行的更是如火如荼,這不能不讓程長征專心於礦山的開採計劃和開山劈路的工作中,王小曉管起了所有的帳目,不過她的能力的確了得,每一分錢的進出她都能掌握的清清楚楚,紅紅直誇她是個最好的助手,說是讓自己輕鬆了許多。

  玲玲成了我家中的一員,除了晚上必須回她自己的家之外,每天從早到晚的如同我的媳婦般操心起我的生活,自從我領悟了雙修的功法後,她的成績與之前有了明顯的不同,似乎是氣息的作用,她也漸漸能夠明白了一些使用自身潛力的方式方法,人有些胖了心情當然也好了許多,只是偷偷摸摸的與我親熱讓她一天很是擔心,不過這也沒什麼,絲毫不會影響我倆人從早到晚的耳鬢廝磨共同學習。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我一直認為老人們似乎很在意我能否考入大學的問題,可現在看起來他們根本未放在心上,即使紅紅和翠翠也一樣,近一周的時間根本再回到城中的家院裡,我心裡有了些奇怪更多了此不滿,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埋怨他們,怎的一點也不關心我的前程,雖然這個前是我自己所想望的。

  玲玲來的及早,天濛濛亮即將我從床上砸了起來,當然是先砸的門,與玲玲狠狠的親熱了一番,看著她面帶桃花的穿好了衣裳,然後忙準備好可能的用度向著考場而去。

  這真是一個不同的日子,當我們行在街上買了些肉包邊吃邊走時,身前身後的人們已是漸漸的匯成了數道洪流,老老少少的一個個臉上盡顯著焦燥的情緒。

  我和玲玲分在了一個考場,考場位於市第十五中,當我們趕到時,校門外是人山人海,吵嚷聲更是吵的我有了些頭暈腦漲的感覺,忙拉著玲玲進了校門後方才算是能有些安寧,過了近半個小時考場的門才打開來,考生們紛紛而入尋找著自己的坐位。玲玲與我雖然位於一個考場內可坐號卻是隔了六個人,相互低聲的鼓了勁,便開始了耐心的坐在位子上等待著決定今生的大事的來臨的時候。

  三天的考試讓我過的無比的輕鬆。

  看著語文考題我幾乎笑出了聲,比如題目中有寫出下面一段文字說了哪幾層意思,文章原文是「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捨。鍥而捨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其實這種題目十分的抽像,可以將它們看成對待任何事物的一種態度,可以是對工作可以是對人,當然對學生而言只能從學習的角度來考慮,我答的是從「積土成山」至「無以成江海」,說明學習要有積累,從「騏驥一躍」至「金石可鏤」,說明學習要持之以恆,從「蚓無爪牙之利」至最後,說明學習要專心致志。

  總體來說語文試卷十分的簡單,不過作文的題目「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有些過於的空泛,似乎並不適用於學生們思考的方式。

  在學生而言此時並不知道太多的天下大事,本來就是為了考試而一頭栽進了書海埋頭苦讀,讓這時的學生們去為天下解憂想來學生們也沒那個能力,即使一個簡單的獨立生存學生們也做不到,如果讓這時的學生們去憂天下還真不如讓天下來憂學生們才是,即算是完美的答出老師心目中的答案也不過是詞組和語言的巧配,並不能代表學生們就已有了這種憂天下的覺悟了。

  按照題目的要求這篇作文是一篇議論文,與古時所言的八股有著異曲同工之意,看完題的要求後我信手飛快的寫了起來。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范仲淹所寫的《岳陽樓記》中的緘言,它從一個側面說出了我們今後努力的方向,即每一個人應把百姓們的利益時時擺在第一位,把個人利益擺在第二位,在天下還未憂慮時要感到憂慮,在天下所有的人快樂之後再去快樂」。我邊想著詞語邊強行堆砌著華麗的句子,信手而下才知道卷子所留的位置已不夠了我的所言,便只好快捷的作了個結尾。

  我心中並未有那些憂慮和快樂的想法,至於個人的利益與國家和百姓們的利益有多少關係也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羅列些泛泛的口號還是能夠做到的。至於天下人幸福自己才能幸福、天下人痛苦自已早應是苦不堪言之論我根本不想去理睬,如果有一天我去滿街討飯恐怕大多數的人會遠遠的避開那怕曾經是親人也不會例外,現實與理想豈能混為一談,當然這些話只能壓在心裡罷了。

  數學考試更是簡單的多,隨手而去便能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不過總體來說數學題目似乎與老師們所確定的複習範圍不太相合,也就是說老師們壓偏了考題的重點,想來大多數參加考試的學生們的心中已是叫苦不迭了。

  在作題目時我偷眼看了看玲玲,越過她的背影恍惚看著她皺著眉頭咬著手中的筆正在發楞,於是開始用意識向她一道題一道題的傳遞起解題的方法來,也不知她能不能感覺的到,不過在我發出訊息後似乎好了許多,她飛快的寫了起來直至交卷。考完後在校門外玲玲拉著我的胳膊一臉奇怪的看著我,說是考試時我一直坐在她的身邊不停的小聲告訴她解題的過程,這讓我隱隱的有了些明白,看來我倆人的意識是完全可以相通的。

  物理和化學的考試更是毫無懸念,均是信手而作揮臂而成,比如化學中第一題即是讓寫出小蘇打的分子式,這麼簡單的問題根本不須費力,短短的時間內即完成了所有的的答案。不過每一門的卷子答案完後我並未太早離開考場而去,而是繼續用意念與玲玲作起心靈的溝通,一道道的解題過程細細的向她傳遞,感覺到她輕鬆的完成的所有的題目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歡喜。

  在政治考題中開篇即是選擇答案,第一題是「人類歷史上,國家是在這樣的條件下產生的」,然後羅列了幾個答案進行選擇,依著政治老師的說法是「國家是隨著階級的產生而產生的」,我當然知道這是標準,便選了「階級」作為此題的結果,正確勿庸再言,可心裡卻是極不贊成,「階級」兩個字本就是人們強行所制,致於有沒有這個東西恐怕沒人能道的明白。

  政治是我最不喜歡的一門課程,那裡有著太多人為的因素,我心裡將它們歸結為是為了達到一種目的而強行編出了一些所謂的人類發展史,將人類的一些優缺點有些顛倒著寫在了紙上,依我的想法歷史本不該由政治來進行解讀,可是現在事實上成了政治解釋歷史而歷史也順著政治只講些與政治相配合的歷史故事了,其中還有不少純粹是寫政治的人所強行扭曲的不是史實的史實。

  在我以為階級是人們強行劃分敵我兩大勢力的法寶,對於農民而言,地主就應是他的對立面,可是在一定的條件下,如果沒有地主那麼也不存在農民。

  對於現在的社會來說國家就是一個大地主,我們這些人不過是它的雇工而已,我們靠著為它勞動而從它那裡換回些少許的報酬,當然它也本想著讓我們過上些安穩的日子,不然沒人會願意再去為它種地,可安穩的日子得靠自己流盡了汗水才能取得,這個流汗的過程便是所謂的勞動的一部分,這個所謂的勞動過程即是付出和所得不成正比的過程,國家從中取走人們多餘的勞動價值,按著階級的定義這應是新的對立面的產生,便有了新的階級的出現,可是這個新的階級又是什麼。

  在遠古時人們並不在意誰多得誰少得,而是按著每個人所需要的盡力去分配,這應是原始共產主義了,可是那時是不是也有階級的出現,多得的人算不算是一個新的階級?依我的想法是國家的產生依據著財富的積累,當財富積累到一個龐大的數目足夠武裝起保護它們的人們去侵奪他人的財產時便有了組織,便有了分工協作,這就有了領導者和軍隊,然後依著強勢強行劃分出保護財富的人們的地域,以警告他人不得進入自己的勢力範圍,這樣也就出現了國家了。

  三天來每考完一課我都是走出了校門後在門外等著玲玲,心裡知道她已是能夠得了個高分,每次看著她慢慢騰騰的行了出來都慌忙的迎上去。開始時玲玲故意的先是裝出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讓我的心亂跳起來,然後看著她也不知在我離開後她發生了什麼事,萬一卷子被收了或是發生了其它的足以影響此次大考的事那可如何是好,怔怔的一時不知該問些什麼的時候她又嘻嘻的笑了起來,一臉調皮的看著我顯的十分的開心,後來才明白她是故意的折磨我,不過也總算是放下了心罷。

  三天的考試的日子過的很快,每天走出考場站在校門外都能聽著些父母親們對孩子的詢問和關懷,看著一個個考生被他們的父母親圍繞著噓長道短,我只能是一個人站著孤零零的等著玲玲,這一時的她竟然成了我最大的安慰,說來我也是真夠可憐的了。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國家這時已是有了個萬全之備,在大力發展高校的同時將會逐步的以高學歷區分了人們的階層,從這一時起便進入了一個飛速發展的新時代。

  按老師們的說法是這一年參加高考的學生全國共有一百八十七萬人,除了大學外算上中專和相應的中等學校一共只錄取三十二萬人,老師們所說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說法是萬分正確的,細細的想想如果僅是大學錄取還不知被錄取的人要少到何種可憐的地步,學生們真是難到了極點,絕大多數只能默默的去重複自己緊張的學習生活,還不知有多少的學生落榜後會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的數十年的光景,過的一日便是少了一日,雖然奮力向前可並不表示從生活中所得也與年數相同,如果我老的行不動了路時不知社會會發展到什麼模樣,那時學生們還會不會像今日這般為了考試幾乎一個個的潑出了性命,這讓我心裡一直暗中嘆息。

  考試一結束,玲玲即快樂的如同只小鳥「吱吱喳喳」的圍著我叫個不停,從十五中的校門口一直唱到了我家的大院內,雙手拉著我在院中不停的轉著圈,我也知道她心中的歡喜,不過也得益於我倆人近些日子來開始的同修,當然這些暫時還是不能夠告訴她,不然會將她唬的暈了過去。

  總算是能夠過些平常的日子了,為了慶祝中學時代的結束,想了片刻後我決定去買些茶餚買些酒水以示慶賀,當我笑著說出了我的想法時,玲玲開心的幾乎跳上了我的肩上坐了,遂讓玲玲待在家中看著電視,然後快步出了院門向對面的飯館而去。

  「我們來了,慢點,你要去哪裡?」

  耳聽的不遠處有人對著我大叫著,遂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俺的娘,也不知黑壓壓的來了多少人,一個個臉色興奮的向我奔來。跑在最前的正是陳一凡、王成、張玉梅、張正、李建軍、關玲、劉軍、王道川、鄧筱燕,後面的一些正快步走出市場,如果細細的數了怕不會少於二、三十人。

  「老天,總算是解放了,你這是要去哪?」陳一凡跳躍著到了我的身邊大叫著,其他的人也迅速的圍了上來,一個個笑容滿面的看著我。

  「俺想去對面的飯館定些菜,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我笑著看著同學們道。

  「嗚啦,」王成口中大叫起來:「正好正好,我們今日就是想來與你一起開個同學聯誼會,你家的院子大正合適,這不剛一考完就都來了。不想了、不想了,想了再多也沒用。對了,大傢伙兒說說,我們今天做什麼?」說完扭頭對著圍著的同學們大聲喊了起來。

  「什麼也不做,先進了院子再說。」張玉梅看著王成冷冷的道,然後對著我一笑誰也不顧的自已邁起碎步向院中飛快而去。

  同學們先是一楞,然後不少人大叫起來,亂哄哄的人流隨即向院中湧去。我忽然想起玲玲還在安安靜靜的看著電視,萬一讓同學們看見豈不是多了些說話的借口,正有些擔心,關玲在一旁已是與張正擰在了一起。

  「你個小東西又不知動了什麼歪腦筋,還不快些將東西交出來,不然要你好看。」關玲雙手緊緊的拉著張正的胳膊一臉怒容的道。

  張正的眼中滿是委屈的看著關玲道:「我根本就未拿,是李建軍偷偷的拿去了。」

  李建軍笑嘻嘻的連連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南有阿彌陀佛可作證,你的那個寶貝疙瘩就在這個小東西的懷裡藏著,不信你伸手摸摸?」

  張正大叫一聲轉身欲奔,可他本就個子矮小勁道也不足怎能是關玲的對手,關玲將身子一擰雙手已是死死的拽住了張正的衣袖,猛的向回一拉即將張正摔在了地上,然後翻身騎在趴在地上的張正的背上,伸手向張正的懷裡亂亂的摸去。

  關玲的這些動作看的我是目瞪口呆,若說她沒一些女生的模樣可平日裡讓我看來真是賢淑之極,走起路來也是一搖三晃的不慌不忙,很有些大家閨秀的姿態,只是她每次發作起來便如惡虎般讓我畏懼不已,看著小小的張正在她的身下不停的亂扭著,心裡頓時生了些同情,剛想上前攔阻,王道川慢悠悠伸手拉住了我。

  「你說你想去訂菜還不快些去了?」王道川笑瞇瞇的看著我道:「今天我們都不走了,如果你再能買些酒我們就能辦個頂好的晚宴,考完了不是,也該放鬆一下了。」

  看著在地上擰的一身土還在大叫的張正,再看看身邊的數個同學沒有一人出手相助,心裡一動也許這正是他倆人的緣份,便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對著幾人揮了揮手,眼看著他們向院中而行轉身向著飯館大步走去,步入了小館的門,胖胖的經理飛快的迎了上來。

  「你可是許久未來了,想吃些麼?」經理一臉笑容的看著我道。

  聽了這句問話我也是有了些拿不定了主意,如果同學們都想在這裡辦一個小聚會,那麼多的人所需的菜餚一定是少不了的,可萬一有些要回家吃不了可就遭賤了,不過人這一輩子有幾次這樣的際遇,就權且當成他們今天都要在此駐足罷了。

  「三十個人的酒菜你能成麼?」我看著飯館的經理問道。

  胖胖的經理先是一怔然後大喜道:「沒問題沒問題,三十個人三桌席,每席十二道菜可成?」

  我楞了片刻心裡有了些生虛,不是席上的菜多少的問題而是我口袋內的錢實在是不算多了,也不知夠還是不夠,於是看著經理故做鎮靜的問道:「你這一桌多少錢?」

  胖胖的經理急忙轉身從另一張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不用說定是菜單了,看著他飛快的算了起來,我乾脆搬了凳坐著靜靜的等候,不多時飯館經理長出一口氣,抬起頭笑瞇瞇的看著我。

  「不多,一桌八十八,你看可成?」飯館經理看著我小心的問道。

  我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這樣算來我身上的錢還有四百餘足夠了,可是酒水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想了想看著飯館經理道:「酒水是不是在內?」

  飯館經理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是菜價,如果你還想要酒水,俺這裡有新來的啤酒,不貴,一件才十二元,你看可成?」

  聽了這話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即使每人喝兩瓶我身上所帶的錢也是足以應付,於是輕鬆的笑了起來:「那就這樣罷,三桌席,每席上帶兩件酒,送到對面的院子裡,六點準時開始開席,你能不能做到?」

  胖胖的飯館經理看了看手上戴著的電子錶,然後對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能行,六點鐘一定讓你開始,決不會誤事。」

  看著飯館經理一臉鄭重的模樣我笑了起來,隨手從衣袋中取出了兩百元錢遞了過去,看著他樂呵呵的伸手接了,轉身出門向著斜對面的家中大院而去,還未行到大院的門口,已是聽到了院中傳來的歌聲。

  「我衷心的謝謝你這份關懷和情誼,如果沒有你給我愛的滋潤,我的生命將會失去意義。我們在春風裡陶醉相遇,仲夏夜裡綿綿細語,聆聽那秋風它輕輕吹,零亂的雪花飄滿地。我的平凡歲月裡有了一個你,顯的充滿活力。」

  歌聲一再的重複不停,似乎有不少的同學在大聲的和著,聽著曲調的纏綿和歌詞的幽幽,我心裡頓時升起了無限的柔情。

  呆呆的立在院門外細細的聽著,一時竟然有些癡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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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0:08
第二百章 小聚

  聽著同學們唱完了讓我有些心情難以自己的歌曲,我強堆出笑臉緩步進了院門,諾大的院中早已是亂亂的擺滿了凳子,家中的一共有的四張圓桌也擺在了院子的正當中,同學們正三三兩兩的一個個陶醉在方纔的歌聲裡。

  「是鄧麗君的,真好聽。」

  「對了,你家有她的磁帶麼?」

  「沒有,我家只有張帝的。」

  「這首歌真是百聽不厭,還有更好聽的。」

  同學們一個個的大聲議論著,臉上的表情很是輕鬆,這也難怪,畢竟人生到這時將要發生一個重大的轉折,不少的人將奔向另一個世界,在那裡他們將會繼續他們的學業,可這些人中絕大部分將後留下來開始另一個不同的人生,也許這就是命罷。見我進了院門,玲玲皺著眉頭迎了上來。

  「這下來這麼多,一點也不能清靜,怎麼辦?」玲玲走到我的身邊小聲的道。

  我笑了笑,心裡明白她本想與我靜靜的分享她的喜悅,同學們這一來正是打亂了她的計劃和設想,不過這也沒什麼有的是機會,現在同學們都考完了試,不妨好好的鬧一場。

  「沒事,俺們的日子還長,」看著我小聲的道:「今天就讓同學們開心一些好了。」

  玲玲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怔,然後臉上迅速的起了些紅暈,想來無非是聽出了我話中「日子還長」的意思,嬌媚的瞪了我一眼,施施然的行在了我的身邊走到了桌前。

  「好了,同學們,我有個提議,」張正大聲的道:「現在都圍著桌子坐了,」聽了他的話,所有的人都搬起身下椅子坐著的長條凳子飛快的湧在了四張桌旁瞪眼看著他,張正遂慢慢的接著道,「其實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不是為了開心?」

  同學們一個個笑容滿面的齊聲道:「正是。」

  「我們今天來的想法是不是想大吃一頓?」張正平著臉道。

  同學們頓時齊聲應道:「正是。」有不少人已是嘻笑起來。

  「我們今天來這兒是不是為了狂歡?」張正依然表情肅穆的問道。

  同學們興高采烈的齊聲應道:「正是。」

  「我們今天來這裡是不是想喝些酒?」張正仍是表情嚴肅的大聲問道。

  同學們依然熱情的大聲道:「正是。」

  「關玲同學的照像機是不是李建軍藏起來的?」

  同學們依然齊聲道:「正是。」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楞了一下,看了看同學們一個個依然是笑容可掬的看著張正。

  「那膠卷是不是該李建軍去買?」張正還是呆著臉大聲的問道。

  同學們中有些人似乎已是明白了過來,大笑著隨著齊聲應道:「正是。」

  李建軍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的大聲問道:「那膠卷的錢是不是該張正出?」

  「正是。」同學們的聲音中夾雜著笑聲齊齊而發,玲玲已是「咯咯」的不停的笑著依在了我的身上。

  「你們怎的沒有一點些原則性?」張正瞪著眼有些不滿的掃視著同學們大聲問道。

  同學們轟笑著齊聲道:「正是。」

  張正頹喪的重重的坐下大聲的道:「你們怎的沒有一點同情心?」

  不少的同學已是大笑起來,不過眾人的聲音依然整齊而洪亮著應著:「正是。」

  關玲樂不可支的看著張正大聲的道:「張正現在是不是該去買膠捲了?」

  同學們齊聲的大聲道:「正是。」

  張正臉一擰瞪著關玲道:「你真是不分好歹。」

  所有人的聲音依然齊齊而出:「正是。」

  關玲臉兒一沉頓時大怒道:「你個小東西什麼時候長了熊心豹子膽敢說我?」

  同學們齊齊應道:「正是。」已是將關玲的聲音淹沒其中。

  「關玲和張正是不是一家子?」李建軍大笑著問道。

  同學們似乎早已不管誰在問什麼話,只是笑著齊聲的道:「正是。」

  關玲將頭一擰橫橫的瞪著李建軍道:「我與你是一家子。」

  同學們還是齊聲應道:「正是。」

  王道川「嘿嘿」一笑大聲的道:「那你不是要尋兩個男人了麼?」

  同學們頓時笑的前仰後合的齊聲應著:「正是。」

  劉軍大叫一聲,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大聲道:「那我豈不是要被拋棄了?」

  同學們還是笑著齊聲應道:「正是。」

  鄧筱燕笑的彎下了腰,張玉梅樂的伏在了陳一凡的身上,王成「哈哈」的笑聲很是有些刺耳,我不由的也笑了起來,懷裡早躺著已是笑的喘不上氣來的的玲玲,同學們還真是有趣的緊。

  「那我只好另尋一個了。」劉軍笑了起來大聲的道。

  同學們的聲音依舊齊齊而發:「正是。」

  關玲笑的臉有了些紅,看著劉軍道:「還不是因你的個子太小了。」

  同學們笑著齊齊的回答:「正是。」

  劉軍眼一瞪自己隨即也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給劉軍找一個。」關玲「咯咯」的笑著大聲道,樂的身子晃動不已。

  同學們齊聲的回答:「正是。」

  「小鄧同學好不好?」關玲笑的眉兒彎彎的大聲的道。

  我也大聲的笑了起來,耳邊早聽的同學們在陣陣的笑聲裡齊聲道:「正是。」

  鄧筱燕臉一紅瞪著關玲道:「要找也該是你,你就。」

  同學們不等鄧筱燕說完依然齊聲而呼:「正是。」

  張正笑的臉上如開了一朵花似的的站起身來大聲的道:「那我就找小鄧同學了。」

  同學們笑的已是有不少人伏下了身子,依然大聲的合著:「正是。」

  鄧筱燕嘴一撇看著張正道:「你還不夠格。」

  同學們根本不管誰在說什麼,似乎只要有人說話就兩個字,所有人的聲音依然轟然而起道:「正是。」

  李建軍開心的大叫道:「看來只有我合格了。」

  同學們還是齊聲道:「正是。」

  鄧筱燕也樂了起來,看著李建軍大聲道:「把你臉上的疙瘩除去再說。」

  「正是。」

  李建軍有些著急似的大聲的道:「那不是疙瘩。」

  「正是。」

  王道川「呵呵」笑著看著鄧筱燕,臉上的神色有了些怪異:「那是被你親出來的。」

  「正是。」

  鄧筱燕一下急的站了起來看著同學們道:「你們就會說『正是』麼?」

  回答她的依然是在笑聲裡齊齊而出的聲:「正是。」

  鄧筱燕氣呼呼的沉沉的坐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同學們這本是為了開心而作,如果因此傷了感情可就不好了,我方想出言相勸,院門前已有人大聲的問了起來。

  「你們的菜好得了,現在就上麼?」

  同學們不管不顧的依然齊聲應道:「正是。」

  我笑了起來看著呆呆的站在院門前的飯館的經理人,似乎不知該作些什麼似的眼光直直的看著同學們,心裡知道這是飯館的經理前來問詢,遇到同學們這般回答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而吃了一驚,忙站起身來笑著道:「好了就上罷。」

  同學們依然笑著齊聲道:「正是。」

  飯館的經理明顯的有些呆楞,怔怔的掃了一眼同學們,口中大聲的問著:「那就先上涼的後上熱的。」

  「正是。」

  我大笑了起來,心裡也是對於同學們此時的玩童樣的心情很是理解,畢竟經過了兩年的拚搏此時方得放鬆下來,怎能不尋些讓自己開心的事做,於是對著飯館的經理點頭道:「還是一起上罷。」

  同學笑著看著我齊聲道:「正是。」

  飯館經理呆楞了片刻嚅動著嘴唇卻是未發出聲來,搖了搖頭轉身飛快而去,想是他自己擔心每說出話來同學們都有回應,只好不再出聲相詢。

  玲玲笑的頭上有些髮絲散亂,身子軟軟的靠著我看著鄧筱燕道:「你最好不要說話。」

  「正是。」同學們依然齊聲道。

  鄧筱燕怔怔的坐著看著玲玲,嘴巴張了張復又閉上,看來她不想再惹起同學們齊聲的響應。

  「快些將相機拿出來拍下來作個留念。」關玲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張正道。

  「正是。」

  張正笑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坐位起到李建軍身側道:「你還是拿出來罷。」

  「正是。」

  李建軍笑了起來不再接聲,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的小皮包遞給了張正,張正劈手槍了過去走到關玲身邊。

  「我說是李建軍你非不信,這下信了罷?」張正看著關玲似乎極是委屈的道。

  同學哄笑著道:「正是。」

  關玲似乎沒聽見同學們的聲音似的看著張正一臉柔情的道:「委屈你了。」說著伸手接過了小包。

  同學們依然是笑著道:「正是。」

  張正將眼一瞪「嘿嘿」的笑了起來,不過未再說話,轉身行到了坐位前坐在了凳上。

  我也不敢出聲說話,同學們這般亂亂應者萬一有一句話說錯了,那可是解釋都無法挽回的,不過看著同學們的興奮勁似乎有些過去了,便放下了心,不久菜便水般的端了上來,不過我只訂了三桌,這時數了數人數已是三十七人,便只好擠著坐了,啤酒瓶依次擺放在了在每個同學們的面前的桌沿上,不少同學臉上又有了些興奮,看來他們平時裡很少接觸這些東西,這一時便有些緊張了。

  菜上的很快,只十幾分鐘便端了齊全,滿滿的擺了後,飯館的經理又飛快的端來了筷子簍,從中取出筷子一雙雙的擺在了同學們的面前的桌子上,對著我笑了笑逃也似的奔出了院門。

  「同學們,今天的日子對我們不同尋常,」玲玲笑著大聲道,亂哄哄的聲音頓時消逝,院中也安靜了下來,看來同學們對班長還是十分敬重的,「從現在起我們可能要五湖四海的分離了,為了將來還有再見的一日,大傢伙兒端起酒瓶,喝。」

  同學們頓時亂了起來,紛紛的抄起面前的酒瓶站起身,亂亂的大叫著:「喝」,「干」,聲音極不整齊,一個個臉色有些鄭重的相互看著,然後紛紛將嘴對著酒瓶口仰面朝天,「咕咕嚕嚕」的喝酒聲響成一片。

  李建軍放下酒瓶伸狠狠的擦去了嘴角邊的酒漬大聲的道:「為了五湖四海再喝一口。」

  同學們亂亂的應了,隨即不少人端著酒瓶犯灌了幾口,有些卻是將酒瓶放下不再喝了,一個個緩緩的坐了下來。

  張正臉一擰站起身來怪聲道:「我今日偶得一道詩,同學們想不想聽?」

  頓時哄笑聲響成一團,陳一凡樂的看著張正道:「你還會作詩真了不起。」

  張正不管同學們的嘲笑聲,笑嘻嘻的道:「一瓶、兩瓶、三四瓶,五瓶、六瓶、七八瓶,九瓶、十瓶、十一二瓶,十三、十四、十五六瓶,喝。」說完仰頭狠狠的喝了一口坐在了凳子上。

  「就這,」李建軍詫異的看著張正道:「這我也會,聽我的。一口、兩口、三四口,五口、六口、七八口,九口、十口、十一二口,十三、十四、十五六口。」

  張正看著李建軍一笑道:「你要那麼多口做什麼,我這是喝酒一瓶一瓶的。」

  李建軍怔怔的道:「我這也是喝酒一口一口的。」

  張正笑了起來:「如果我們不是在這裡喝酒,聽了你所說的還以為你在什麼地方數你的同類呢。」

  李建軍呆了片刻忽然大怒,端起酒瓶就在張正頭上比劃著起來:「你說我是那個什麼物,你不是與我一樣麼?」

  王道川輕搖著頭道:「你倆人個差不多。」

  張正和李建軍倆人人齊齊的扭了頭盯著王道川大喝道:「閉嘴。」

  王道川笑嘻嘻的將脖子一縮不再理睬兩人,扭頭與劉軍說起話來。

  我本來擔心張正和李建軍倆人會起衝突,見王道川這麼一鬧似乎一切又平靜了下去,不由的對於這些同學思維的快捷大為欽佩,於是大笑著對所有的同學們道:「拿起筷子,俺們吃。」

  同學們齊齊的應道:「正是。」然後是哄堂大笑,院中的氣氛頓時又熱烈起來,一張張桌上一雙雙的筷子在凌空舞動,亂紛紛的夾雜著聲聲的笑語。

  「同學們,安靜一下,」鄧筱燕站起身嬌聲的道:「我們出節目好不好?」

  同學們頓時「正是」的轟然的應了,然後聲音亂亂而起。

  「開火車。」

  「不好,還是五、十、十五、二十。」

  「沒意思,劃拳。」

  「俺又不會,還是石頭、剪子、布。」

  同學們的聲音亂亂的幾乎讓人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不少人已是爭執起來,對於出什麼樣的節目看來意見很難統一,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並未說話,這些孩提時的遊戲對我幾乎沒了什麼吸引力。

  「別吵了,」鄧筱燕大聲的道:「一人一個輪著下去,唱歌跳舞說笑話都成,」不容反駁的擰頭看著身邊的王道川接著道,「從你開始,」然後坐在了凳子上。

  王道川笑嘻嘻的站起身看了看幾桌的同學們道:「那我就講個笑話?」見同學們點了點頭,遂笑著說了起來,「一天檢查團來學校視查,檢察團的頭見講臺上擺著的地球儀就對著一個同學問道:『你說說,這個地球儀為什麼會傾斜二十三度五?』那位同學忙道:『不俺弄歪的。』頭聽了後搖著頭又問了一個同學,那個同學忙道:『你看著俺方才進來的,不關俺的事。』頭有了些疑惑,回過頭來看著老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老師急忙回答道:『這事確實與同學們無關,買來時就斜成這樣了』。」

  同學們轟然笑了起來,一個個拚命的鼓著掌,掌聲中王成笑瞇瞇的站了起來。

  「我也說一個,」王成大聲道:「一個人誤吃了一隻牛眼,剛好卡在了那裡排不出去,只好去醫院的肛腸科就醫,一個老醫生讓他脫下褲子後檢查,結果只看了一眼就唬的暈倒了,醒來後心有餘悸的說:『俺這雙眼看了人那個地方一輩子,結果臨老了卻被那個地方看了俺一眼,可嚇死俺了。」

  同學們頓時一個個笑的幾乎直不起腰,玲玲楞楞的看著我似乎還不明白,我笑著用筷子夾起了一個肉丸放在了口中,用牙齒咬著對著她一比劃。

  玲玲頓時臉紅的如同一塊紅綢,看著我小聲的道:「真是的,那有這種事,你這樣比豈不是成了那個地方了。」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聽了後頓時覺的這樣比劃也確實極是錯誤,忙將肉丸吃了生怕被同學瞧了去,四面一看還好,同學們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張玉梅站了起來。

  「我不會說笑話,就唱一首歌好了。」張玉梅說完細聲的唱了起來:「不怕山高,不怕路遙,美麗印像,忘也忘不了。偷看一眼,一切都這麼美好,再看一眼,我這一生不變了,我這一生不變了。不怕山高,不怕路遙,美麗印像,忘也忘不了。」

  歌聲極俱溫柔之情,讓我聽的有了些陶醉,這首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也不知是誰所唱竟然讓我的心情很難自持的住,遂扭頭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玲玲,她也正一臉柔情的看著我,眼中儘是甜甜的笑意。

  在熱烈的掌聲中一名同學站起身來接著道:「老師想讓體育委員確認一下全班女生來齊沒有,就對他說:你去把全班女生清一下。體育委員許久才小心的問道:親哪個?老師說:我曉得還要你去。」

  轟堂大笑聲中,一個瘦瘦的同學站了起來大聲的道:數學課上,老師講方程式變換,在講臺上袖子一挽大聲喝道:同學們注意,我要變形了。完了。」

  同學們頓時笑的一個個幾乎要抱成了一團,玲玲笑的伸手直抹眼淚。

  一位個子矮小的女同學站起了身嬌聲道:「有個很害羞的小男孩終於鼓足勇氣問心愛的女孩: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女孩害羞的說:投緣的。男孩心裡有了些難過再問答案還是一樣,只好傷感地問道:難道頭扁一點的就不行了麼?」

  同學們立時又是哄笑起來,不少人飛快的伸手去抱身邊同學的頭看看是扁還是圓,嘻笑聲在院落內響成一片。

  順著座位同學們一個個的輪流出著節目,笑話、歌聲讓人聽著很是有趣和舒暢,看來我平時與他們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不知道他們平時的生活竟是如此的多姿多彩。

  關玲似乎總是不放過張正,兩人一同出了個節目,做了個男女二重唱,不過張正的歌聲卻是極有些力度,博的了同學們滿院的喝采聲。

  終於輪到我身邊坐著的玲玲了,看著她站起身來對著我一笑,然後對著同學們嬌聲的道:「我方才想了一首詩,也不知好還是不好,說出來讓同學們一起評評。」說完隨口吟了起來。

  「秋嗚咽,

  長袖零亂舞翩纖,

  舞翩纖,

  曉風翻雨,

  落葉垂憐。

  雲霧深處身還懶,

  天地無凋容顏遷,

  容顏遷,

  欲語還休,

  相逢時短。」

  聽了玲玲所吟的這首詩,我怔怔的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與玲玲相處了這些日子還不知她有此才華,看著玲玲眼前有了些虛幻,本來已是平靜的心被詩意重重的攪起波瀾,曾經歷過的景一時在眼前紛紛劃過,那其中的柔腸百轉、情意綿綿正應了這首詩的內意,『曉風翻雨,落葉垂憐』,道盡了一個少女心中的癡情,可似乎也多了些不應有的悲涼。

  好像又看見了公主正噘著嘴在我的身前輕晃著身子,艷艷和盼兒嘻笑著圍著我轉來轉去,萍兒溫柔的看著我依在了我的身上。

  我幾乎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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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0:32
第二百零一章 命運

  大考結束後的近大半個月的時間裡,我一直在焦急中等待結果,雖然我已近乎知道了那個一直讓我十分掛念的結果。

  八月初學校高調公佈了考生榜,玲玲是跑著來通知我的,我以五百二十七分的成績奪得全校文理科考生中的第一名,當然也是全省的高考狀元,用玲玲的話說是我的大考幾乎滿分通過。

  得知消息後我也有了些興奮,和玲玲一起奔向了學校。

  進了校門已是近上午十一點鐘,到處是學生們和他們的父親、母親、爺爺和奶奶,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吵吵嚷嚷的聲聲如同菜市場一樣,有高興的合不攏嘴的,有不住搖頭嘆息的,有開心的帶著孩子在他人面前驕傲的大聲說話的,有一語不發拉著孩子向校門外緩緩而去的,很是熱鬧。

  玲玲拉著我擠過人群到了操場一側的宣傳欄旁,紅紅油亮的大紅紙一字排開了十幾張,平時裡老師們都發愁不知精寫些什麼才能鋪的滿的宣傳欄這時已是似乎不太夠用。

  紅紙上面的字寫的十分細小,不過我還是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正正的立在榜首,在我名字的下方正正的寫著謝玲玲,可能老師有意的突出前十位的成績,字寫的比十名以後的要大的多。

  我心裡頓時覺的踏實了下來,大考試前填寫志願時,我的第一志願填的是清華大學,玲玲不顧我的反對也與我一樣填了相同的地方,而且從頭至尾與我的填寫的一字不變完全相同。

  看了省報招生的簡章知道這一年清華大學只在省內招五名學生,其競爭的激烈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我也有些擔心怕玲玲萬一第一志願不能被錄取後只能去第三志願的學校,那她這一生可就再難改變了,可玲玲仍是堅持已見,為此還被班主任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雖然玲玲家人也是極力反對,可是最後也只能順了她的心意。

  看著紅榜我心裡當然覺的十分的舒暢,看來我將能夠進入全國首屈一指的清華大學實現心裡的夢想。玲玲以總分五百二十一分全省第二的大考成績排在了我名字的後面,如果清華大學真的能在省裡錄取五名學生,那麼我倆人理所當然的攜著手共同邁進那座心目中的象牙塔裡奔向我們的理想。

  不過今年的高考成績看來似乎不太理想,省裡定的高考錄取的分數線只有四百二十一分,全校共有五十五名學生的成績跨過了分數線,王成、張玉梅、鄧筱燕、張正、陳一凡、王道川、李建軍、關玲、劉軍幾人均是榜上有名,看來他們也能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玲玲很是興奮,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拉著我的胳膊開心的大聲說著話,整個人的精神也顯的無比高昂,周圍看榜的同學們看著我和玲玲的眼中滿含著羨慕,這也難怪他們如此的表情,第三名的成績只有四百七十三分,與我倆人相差的實在是太遠。

  「我倆人能上一所大學了,」玲玲幾乎是抱著我的胳膊,踮著腳仰著頭嘴硬是湊到了我的耳邊大聲的道:「這下好了,你開心麼?」

  我扭頭看著玲玲一臉幸福的模樣,遂笑著對著她大聲的道:「當然,你不也是挺高興的麼?這下如了你的心願了。」

  玲玲「咯咯」的放肆的大聲笑了起來,我也開心的笑著,畢竟對於我們來說這可算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了。

  笑聲未停,身後已是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倆人怎麼才來?」

  扭頭看去,王成興奮的拚命擠開人群滿頭大汗的擠在了我的身後,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你倆個考的真高,全省第一第二均出自我們學校,這下老師們可高興了,」王成樂呵呵折大聲道:「方纔班主任來了,說是學校要為你倆人專門開個慶祝會,邀請所有上線的同學一起參加座談,我們這些人也就順便借了光了。」

  聽了王成的話我心裡明白,這對於學校來說是不小的榮譽,從這時起無數學生的父母親們一定會拚了命的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入這所學校,從此學校將會成為省內學校中重點的重點,其它的學校將會追隨其後,老師們的名字將會暢響省內各所學校,身價也理所當然的隨著水漲船高了。

  「就是那倆個考了第一、第二。」旁邊有學生的父母們小聲議論著。

  「俺咋沒生出那樣的娃呢。」另一旁正看著榜的老人搖著頭嘆息道。

  「看看人家,你是怎麼讀的書。」身後有人在大聲的喝斥,不用想,這當是在對著自己的孩子說話。

  「明年重考,俺不信你還考這點分。」

  「算了,認命罷。」

  「你想吃啥,爹給你買去。」身側的一個中年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大聲道。

  「別擠,別擠,該有的總會有,沒有的擠也沒用。」

  「要像那倆個人一樣,大不了再奮鬥一年。」

  聽著看榜的人們亂亂的吵嚷聲,我反而有了些安靜,伸手拉著玲玲和王成擠出了幾乎將宣傳攔擠了個水洩不通的人們,終於能長長的鬆一口氣了。

  想想這兩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牢中呆了將近一年,在屋中的桌上每晚趴著寫那些永遠也寫不完的題到深夜一、點鐘,早晨六、七點就要起床奔赴學校,上課時讓老師們逼的又如同打仗一樣緊張萬分,如今這一切都過去了,眼前景色真的覺的十分的清爽,天空似乎也藍了許多。

  「嗨,等等我們,」身後又有人大叫起來,忙回頭一看,是張玉梅和陳一凡兩人從不遠的樹下飛跑而來,臉上均掛著開心的笑容。

  「你倆人可真行,看榜也要一起來,真是成雙成對了,」王成調侃著大聲道。

  張玉梅和陳一凡倆人跑的氣喘吁吁的到了我們三人的身前。

  陳一凡喘著粗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玲玲笑著道:「這倆人不也是成雙成對了麼?你倆人考的可真好,那可是全省第一和第二呢。」

  看著陳一凡有些誇張的表情,我笑了起來,笑著對他道:「你考的也不錯,全校第七,也了不得。」

  張玉梅撇了撇嘴道:「哼,才考了個第七就美的不知自己姓什麼了,」然後看著陳一凡嬌聲道,「對不起,請問你姓什麼叫什麼呀?」

  陳一凡臉色一正,表情嚴肅的看著張玉梅穩穩的道:「不好意思,我姓陳,叫陳一凡。」

  看著陳一凡故意裝出的如同個成年人的的表情和聽著他故意緩慢沉聲而出的聲音,幾個人都轟然大笑起來,張玉梅橫了陳一凡一眼,隨即也是「吃吃」的開心笑了起來。

  校園中的人是好像越來越多,似乎每一名同學身後都跟著七八個老人,在這麼炎熱的陽光下,人們彷彿忘記了太陽的存在,一個個的挺著身向著宣傳攔前圍著的人群中硬硬的擠著,這讓我有了些感嘆,即使今天看不見明天再看不也一樣麼?何必這一時都擁擠在那片小小的空間裡,一個個擠的汗流浹背的臉色通紅。

  「我們先走了,明兒見。」張玉梅笑嘻嘻的拉著陳一凡對著我們道。

  王成也大聲道:「我也走了,回家報個喜,等錄取通知單下來再聚一聚,走了。」話音未落即轉身將手伸過了頭頂亂亂的揮了揮,向著校門快步而去。

  看著陳一凡、張玉梅和王成紛紛離去,玲玲對著我一笑輕晃著身子道:「去你家,你給我作飯吃。」

  我點了點頭,隨即倆人不停的側著身讓著進進出出的人們出了校門,沿著街道向城南緩步而行。

  「對了,你報的是什麼系?」玲玲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我緊張的道。

  「是經濟系。」我笑了笑,低了頭看著玲玲道:「你不也是一樣的麼?」

  玲玲輕輕的長呼了一口氣道:「我總是擔心我倆人到不了一起進不了一個系,這下好了,那個繫在省裡只招倆個人,你和我自然是在一起了。」說完又對著我甜甜的一笑,眼中滿是嬌媚的神采。

  默默的行了近半個時辰後進了院門,玲玲緊圈著我的雙手將我的胳膊一把甩開,反身將院門用門栓一插人便奔了正屋,不用說這是去看電視了,現在已是中午時分,估摸著電視臺也已開始播放節目了。

  步入灶房,不知該做什麼飯,這一時並不感到飢餓,可是我不餓並不代表玲玲不餓,只好取了面盆和些面,給她做些麵條什麼的將就了,本想著去對面的飯館炒個菜什麼的,可身上口袋內的錢幾乎見了底,紅紅和翠翠也一直未回家來,老人們更是不見影蹤,看來這幾日還須艱苦些了。

  灶裡生起了火架鍋添了水,鍋內的水很快的開了,將搟好的麵條下鍋煮熟後,使罩漓盛出放在碗中,從醬缸內隨便取了些肉醬蓋在了面上,端著行出灶房後進了正屋,玲玲了個凳坐在了電視機前,人幾乎要鉆進了電視機裡正看了津津有味,頭也沒抬的隨手接過了我遞去的碗筷,「呼呼嚕嚕」的大口吃了起來,見她吃的如此香甜我很是開心。

  八月的天氣十分炎熱,雖然正屋頂高牆厚,可仍是擋不住熱氣鋪天蓋地的衝入屋內,腳下的地面都有了些溫熱的感覺,乾脆光了膀子,赤著上半身坐在沙發上不停的大口喝著水,幾杯水下了肚才覺的暑意漸消,打了個水嗝,看著玲玲的背影有些發呆。

  玲玲的身子與同我親熱前已是不太相同,明顯的有了些豐滿,肩頭也圓潤了起來,飽滿的胸更是幾乎要破衣而出顯的十分動人,臉色也不像從前那麼蒼白而有了些紅潤,看上去似乎營養很充足。自從與她身子相親,每次我都是偷偷的將氣息在倆人的身子中來回的運轉,看來她是得益菲淺,當然也與她的心情有很大的關係。

  「我吃完了,水。」玲玲頭也沒回,伸長著手將碗遞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一手接過,然後將另一隻手中的水杯遞了過去,看著她雙手捧了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然後扭頭衝我一笑,我心裡不知怎麼生出了些溫溫的柔情。

  玲玲起身站了起來,隨手將電視的開關捺了,關了電視的電源後,轉身行到了我的面前,身子一擰坐在了我的腿上,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雙手輕輕的圈住了我的脖子,熱熱的身上幾乎要將我熔化。

  「我這些日子身子有些變化,好像胖了。」玲玲笑吟吟的看著我道:「這都怪你,你做飯太好吃了,我一次能吃一大碗,跟個小豬一樣,如果再胖下去可怎得了,以後會走不動道的,說不定出門你得背我了,萬一太胖了你還會不會這樣與我要好?」

  聽了玲玲的話我不由的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腰腹並未像她說的那麼胖的不可接受,雖然手上似乎有了些肉乎乎的感覺,可那也是正常的不是。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笑了起來,手已是從她的腰間升到飽滿的胸上,撫著讓我心跳不已的凸起,心裡生了些旖念。

  「嗯,」玲玲身子輕輕一晃,自已伸手將身上薄薄的衣衫除去,然後將胸上戴著的布兜也摘了下來,將有些顫悠悠的胸對著我的嘴笑著道:「吃,乖,我餵你。」

  我大笑了起來,身子一起將玲玲抱在了懷裡,然後轉身將她放在了沙發上,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玲玲輕笑著身子很好的配合著我的手,片刻間人已是赤裸著躺在了沙發上。

  我心裡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看著紅紅也如此模樣的與我坦呈相見,可是每次她都在最後的關頭將我的手推開不容我再進半步,也許這就是女人的不同之處,雖然我有過些不同的經歷,可是總是擺脫不開對她們身體的癡迷。

  猛然想起大考結束的那日裡王成的笑話,遂伸手抱著玲玲的雙腿看著玲玲笑著道:「讓俺看看下面,可別被你那個地方看俺一眼嚇壞了俺。」

  玲玲先是驚異的看著我,然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雙腿分開拉著我的手放在了膝蓋上,然後對著我笑著道:「看罷,那裡沒長眼,可嚇不住你。」

  我這時才算是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身體,真是讓我迷戀不已,伸著手緩緩撫摸著她身上的彷彿才生出的纖柔的絨毛,心裡竟然有了些迷失的感覺,想要看的清楚些可不知為何始終記不住她身體的模樣,手中有了些潮濕的感覺頓時興奮起來,不由自己的伏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纖手的引導下進入了那個讓我次次沉醉的地方,倆人遂一同奔向無數次歡樂的山巔。

  激情過去,擁在一起躺在了沙發上,玲玲看著我認真的道:「我不會懷孕罷。」

  這話讓我心裡如同三伏天迎頭被潑了一盆冰水般打了個激凌,怔怔的看著她沒有說話,萬一要是真的讓她有了身孕,現在她還是個學生,可是不能給她帶來煩惱。

  「別緊張,我早吃藥了。」玲玲「吃吃」的笑了起來,翻身伏在了的身上輕笑著道:「我幾乎每天都吃那種酮,不會的,看把你嚇的。你方才看了,我下面長眼了麼?」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不由的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撫著幾乎垂在了我的臉上的豐胸笑著道:「當然長了,不然怎的會讓俺倆人成了一個。」

  玲玲先是一呆,然後伸手在我的胸上狠狠的一揪,一臉兇狠的看著我道:「說,你看到了什麼?那眼長什麼樣?」

  看了看玲玲故做的兇神惡煞的模樣,我不由的大笑了起來,攪動著體內的氣息抱著她身子一挺再次進入沼澤深處,玲玲頓時時一臉撫媚臉色有了些暈紅,身子軟軟的癱在了我的身上,身子亂亂的扭動起來。

  .

  轉眼間又是二十幾天過去,同學們紛紛的接到了錄取通知書,玲玲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單,她父母親的眾多的親朋好友們開心的不停的前去慶賀,我和玲玲便再沒有機會單獨在了一起。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的錄取通知單一點消息也沒有,老人們得到了消息也趕了回來,同我一樣著焦急的不知該做些什麼。

  眼看著已是進了九月,從電視裡看了些報道,第一志願和第二志願的錄取工作已是結束,中等學校的錄取工作也即將展開,按理我的錄取通知書怎麼都該到了我的手中,黃校長和鄉長也回到了家中,聽說了我的事後鄉長也有了些著急,在翠翠回來的當日即同黃校長一起去了省招生辦查詢,我只能靜靜的坐在家中等候消息。

  下午近六點時鄉長、黃校長和翠翠緩緩的進了院門,一個個臉上均是佈滿的疲憊和無奈,我急忙迎了上去,看著三人的模樣心裡有了些不好的感覺。

  「你的政審未過,」鄉長看著我輕聲的道:「因你上次打架有人傷亡的事在你的擋案中有了記錄,省公安廳出了個處理決定,你蹲過監政治上不過關,所以各所大學均不得錄取你。我找了省長,省長為此事還發了脾氣,可是公安廳管事的人說是為人民負責死活不願出具可以錄取你的證明,所以娃兒,還的看開些。」

  人生真的十分奇妙,命運時時的與我在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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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0:56
第二百零二章 從頭再來

  玲玲終於坐著火車奔了北京,火車開動的時刻她流著淚從車窗裡探出了半個身子,對著我大喊著說要我等著她,我只能裝出無限歡喜的模樣,當然我知道從此後我與她已是分屬於兩個不同社會的人,各自的人生軌跡是無法再次相交於一點的。看著火車遠去的影,我終於落了淚,那列車上本也應該有我的位置,只是因為那些事而將我拋下成了個落落寡歡之人。

  陳一凡和張玉梅雙雙考入了南開大學,張正去了西南的昆明,關玲考入了省醫科大,李建軍去了天津,劉軍在父母親的陪伴下坐飛機去了江西,王道川去了四川,鄧筱燕考入了南京大學,幾人臨走時一個個的前來安慰我,道是東面有雨西面睛、北方有雪南方明,不必吊死在一顆樹上,說不定今後還是我最有了出息,便只好苦笑著感激他們,然後一個個的送了。

  張叔的身體好了起來,二柱一直陪伴著他忙前忙後,在他拚命的堅持下無奈的辦了出院手續,不過醫生說他已無了大礙現在只需靜養即可,在家中住了幾天張叔便匆忙的回了山村,二柱一直陪了去一起返回了村裡。

  我的新辦公室位於百貨大樓的三樓,建築公司的張經理知道後派了十幾個人整整的忙乎了近半個月裝修的很有些氣派,清一色的水曲柳將所有的牆面幾乎全包在了其中,地面是用了木材細細的裝成,上面還用顏色噴了些花紋,幾個大大的書櫃與牆接成了一體,一張大大的書桌立在了室內,然後張經理又讓人送來了些辦公的家俱,包括一張皮製的轉椅和兩套皮製的沙發。

  雖然處在這個斗室內很是安靜,可心裡的煩燥怎麼都無法壓抑的住,呆呆的一人在辦公室內亂躥不住,在室內一圈圈的來回轉著心裡有些悲哀,腦海裡一直有著太多的疑惑,對於我來說這次遭受的打擊實在是讓我無法接受。

  我大考時的身份本是一個學生,可是就算是一個社會青年犯了些錯國家難道就不能給予改過的機會,更何況與我相爭的那些人本就已是對社會造成了危害,那些主管的領導們怎麼就看不見,鄉長說那些人中說不定有些本就是他們的娃,想想也的確有些道理,可惜的是我本身的功力還不足以讓我能明白天下的事理。

  我已是高中畢業了,可轉眼間變成了一名待業青年,只能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這一時更多的是想起李華,如果能學他一樣避開人世的煩憂躲入某個山間林內逍遙世外,那可真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雖然時時的想著尋些好的景讓自己開心起來,可是總是有著太多的事無法停止對自己人所經歷的事的思索,想好好的修行可又靜不下心,也不知怎麼偶爾使出的一些功法看起來總是有些顛三倒四不倫不類的模樣。

  與紅紅商議後我暫時在百貨大樓內上了班,成為了大樓的總經理,到這時我才明白老人們和紅紅做了多少的事,想想真是不容易。經過了幾日的瞭解才知道百貨大樓名義上並不屬於我,而是相當於鄉辦的一個大集體企業,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紅紅給我說了近小半個時辰我才醒悟過來,原來竟是政策所致。

  細細的問了紅紅山村改造及工廠的工程進展的情況,紅紅便一五一十的與我道了個分明,各項工作現在正抓緊時間的趕著工期。

  工廠建設因為處於人煙稀少之地進行的較為順利,山村的改造因涉及太多的村民們進行的較為緩慢,不過一切均在意料之中,幾座大橋已已是建成,路面也已平整完畢直通到了縣裡,明年即可鋪柏油的新路面了,只不過工廠與山莊均成了村辦的兩個大集體單位,現在還受著村委會的轄制。

  對於國家的這些政策我很不理解,我自己出錢自己辦事,只要我不違法難道還要受他人的管制不成,可現實中本就是如此,紅紅自嘲的說是我們沒事找事的給自己尋了幾個爺爺,如果辦的再晚些可能會好許多,看來當初想的過於簡單,我還是有些脫離實際了。

  在現在的社會裡並不允許私人擁有些家業,即算是允許個人立業所僱人員也不能超出七人,如果超出將受到極為嚴厲的懲處,甚至可能被沒收所得,老人們、鄉長、呂村長、黃校長和紅紅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才將百貨大樓掛靠在了鄉政府,當然一次付清了鄉里索取的所有的費用,雖然鄉政府沒有管理權,可是卻有著任命領導人的權力,在我上班的第一天一個新來的書記即進駐了百貨大樓,成為了一個監管我的人。

  雖然不太理解這究竟是為什麼,還是懂得了這個時代並非我所想的那麼可以隨心所欲,看著瞇著眼帶著似乎永遠睡不醒的表情的書記心裡說不出的一陣陣的難過,這就好比我自己的家裡硬是讓個外人擠了進來睡了最好的大床,然後吃我的喝我的還要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我心裡根本無法接受。

  翠翠這些日子來很少來看我,陪著黃校長又去了村裡,聽鄉長說似乎是因修小樓的事與年輕的村長生出了些煩惱,一怒之下在圖上將年輕村長的未來的小二樓一筆抹去,年輕的村長不太樂了意遂不停的刁難翠翠,翠翠最後不知使了些什麼手法,讓那個村長一頭栽進了村口的小河中,從此後即被村民們硬生生的從村中驅除出去,呂村長臨時接管了政權繼續當上了他的一方諸侯,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了。

  收音機裡播放的「說岳全傳」讓我心裡時不時的湧起陣陣的豪情,蒲松嶺的「聊齋誌異」裡許多的鬼怪狐仙也讓我有些迷醉,「西遊記」裡的齊天大聖也是威震一方的精靈,「紅樓夢」裡更是多了些虛幻的故事,我時時將自己想成了故事裡的主人公,一會手持大槍戰匈奴,一會是山野林中遇狐仙,一會是分身大戰牛魔王,一會是悲悲切切嘆別離,看來我已是不可救藥的沉入了那一方我自己想像的世界中去了。

  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書,而且是大量的各種各樣內容的書,我要將自己藏進書裡,去尋那個書中迷幻的世界讓我能暫時的脫離現實。

  今天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在心裡去繼續創造自己的世界,應付完了稅務的檢查方坐下歇口氣即又迎來了工商人員的查驗,送走了工商局的人又迎來了街道委員會的幾個老人,送走了幾個幾乎行不動道的老人又慌忙迎接市上派來的幾名消防檢查的人,送走了消防處的人又跑下樓去迎接衛生單位的月檢,一個上午就這樣幾乎腳也未停的奔上奔下,只能強行的告知自己要學會忍耐,陪著笑臉一個個的迎來送往。

  不過大樓內的擁擠著購物的人們似乎並未再乎我很是的難看的臉色,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提著大袋小袋心滿意足的離去,據紅紅說現在一個月的利潤已近了百萬,看來這裡已是成了人們最好的休閑之地。

  大樓前的空地修成了一個近五畝地大小的停車場,不遠處正建成設的是建築公司的張經理所承包下來的我的未來的共有十七層大酒店,說是如果修成將是省裡最高的一座大樓,當然也是未來省裡的一個標誌性建築,不過工期好像總是時不時的在順延,說是還有個關於電力的手續未曾辦完。

  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窗前看著樓處的風景,心裡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滋味,搖了搖頭行到了皮椅前重重的坐了下去,感覺到身下極是柔軟,身子有了些疲倦,時已正午也不想吃飯,將身子一團即想沉沉的睡去。

  紅紅輕輕的推開門行了進來,到了桌前隨手放下了一個網兜,裡面是些有著蓋的碗,我知道這是我的午飯,於是對著她一笑站起了身。

  「你感覺好些了麼?」紅紅小心的看著我道,臉上有些勉強的笑容:「今天下午有個會呢,你去不去?」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參加什麼會,那些會讓我有些心煩,發言的人長篇大論儘是些空空的口號,上周我曾去過一次,還未聽完即轉身離去,為此一些主管單位的頭頭腦腦說我很是驕橫,甚至威脅說要多尋些商場的錯處,我心裡並不在意,可是這事讓紅紅有了些緊張,然後她不停的奔波了數日才算平息了我闖下的禍事。

  「你吃些罷,是鄉長讓他的家裡人送來的,」紅紅看著我道:「你要快些恢復過來,現在的事情太多俺一個人忙不過來,就算是你穩穩的坐著俺也有個主心骨,上不了大學也沒什麼,現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都是與俺們一樣的麼?」

  我心裡嘆息一聲,紅紅其實並不瞭解我,對於大學上還是不上我並不看重,可是在那裡將會有一個新的天地,也許能讓我領悟到更多的東西,這才是最主要的,看了看紅紅也知她正擔心我,遂故意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模樣。

  「那事俺早已忘記了,不用再提它,」我嘴上這樣說可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疼,將手一揮強自掩飾著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笑了起來道:「好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俺還是俺。中午吃什麼?」

  紅紅一聽我說的話臉上頓時有了些喜色,急忙慌手慌腳的將碗從網兜內一一的取出擺在了桌上,然後將手中的小勺遞給了我道:「是鄉長屋裡的做的,是些紅燒肉和炒雞子,還熱著呢,快趁熱吃。」

  正在這時「光」的一聲門被重重的推開,一個女孩一臉驚慌的闖了進來看著我和紅紅嬌聲的道:「經理,不好了,來了幾個人說是要封存所有的電視機,正在櫃臺裡到處貼封條呢。」

  我楞了一下,這幾人不知又是何方神聖前來尋事,他們只要手中沒了錢喝酒即到處尋人的錯,然後便是罰款和沒收財物,真不知他們從何處得了這麼大的權力,不過也沒人敢對他們說個不字。

  紅紅不慌不忙的看著女孩道:「別亂,你能不能告訴俺又出了麼事?」

  女孩一臉驚懼的道:「俺知不道,那幾個人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說要沒收所有的電視機,俺們組的幾個人方才與他們爭起來,他們說那些貨的來路不明要全部沒收,俺有些急了,聽一旁的顧客說是大十字那裡新開了一家專門賣電視的專營店,說是那裡的貨全是日本的,即便宜質量又好,為避免那裡的損失不讓俺們再賣了。」

  我不由的大笑了起來,心裡不知怎麼竟然已是有了些奇怪的想法,日本人在戰爭中未能佔領這個國家,現在又使出了這些手段來掠奪百姓們手中的財富,悄然將戰爭佔領變成了經濟佔領,也不知那些個當政的為何就看不出來,還追隨在幾乎成了他們爹娘的小鬼子身後不讓俺們掙錢,依著老人們的話說是如果是戰爭年月他們早就成了叛徒了,對付叛徒當然不能客氣。

  「紅紅,俺們的貨有票沒有?」我看著紅紅輕聲的問道。

  紅紅緊忙著點頭道:「都有,還有海關的出入證明,都在會計那裡,你要它們做什麼?」看著我的臉上有了些疑惑。

  「當然有用,」我笑著道:「你現在就快去取來,俺先去看看,可別讓他們抱走幾臺。」說完將手中的勺扔在了桌上大踏步的向門外而去,紅紅忙小跑著隨著我出了門向另一旁的財務室奔去。

  隨著女孩的身後繞過了兩外櫃臺即到了已是擠滿了顧客的櫃臺前,幾個身著了藍制服戴著大沿帽的人正彎著腰仰著頭清點著櫃臺內電視機的數目,不時的將一張張的蓋了紅章寫了字的長條紙在櫃臺上用漿糊亂亂的抹幾下重重的拍在電視屏幕上。

  我心中頓時怒火迸起,這些貨品無一不是來路極正而且經過了國家的檢驗,當然海關收取的稅費我們也交了不少,如果細算下來,那些稅費幾乎相當於我們進貨成本的三倍還要多些,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還要受這些小小的辦事人員的欺辱,真是讓人無法忍受,看著電視機上到處是飄著的長紙條,我有了些心疼。這些東西我們平時根本捨不的碰一下,他們竟然如此隨手而為。

  「你們是幹什麼的?」推開人群我站在了櫃臺邊對著同個將漿糊幾乎塗滿了櫃臺玻璃的年輕人大聲喝道。

  年輕人一呆,然後回頭看了看一個中年人,隨即幾人亂亂的挺直了身行至了櫃臺後。

  中年人將大沿帽隨手摘下,然後橫著眼盯著我大聲道:「你沒有資格問俺們,讓你們的經理來。」

  我盯著中年人冷冷的道:「俺正是這裡的總經理。你最好回答俺,你們是幹什麼的?」

  中年人冷笑著大聲道:「告訴你也沒什麼,俺們是專抓二道販子的。俺們接到報案,你們這些貨來路不正,經領導批準全部沒收,」然後頭一扭對著身邊的一個中年女人接著道,「給他開罰沒單。」

  我心裡真是為這個國家有了這些人而悲傷之極,這一定是那些經銷日本貨的人所做,眼前的這些人又根本無視百姓的生計而憑著手中百姓給予的權力去禍害百姓,真是可悲到了極點。想了想心裡已是有了個決定,如果這個大樓真的辦不下去不妨停了,也省的每天看這些人醜惡的嘴臉,讓他們去當那些日本人的賢子賢孫,俺不奉陪了。

  中年女人飛快的在一摞單據上寫完了字,然後中年男人隨手從衣袋中取出了一方印章,嘴對著印章重重的哈了幾口氣狠狠的蓋在了單據上,看著一個紅印正正的顯著,滿意的點點頭將章收入了懷裡,中年女人「哧」的一聲隨手將單據撕了下來,伸手拿了遞在了我的面前。

  我隨手接過單據看也沒看的用雙手幾下撕了粉碎,然後緊握在了右手中重重的甩在了中年人的臉上,身子向前一伏伸展雙臂雙手緊緊的抓著著他的肩膀一使勁從櫃臺上直直的將他拽了出來後扔在了地上,周圍看熱鬧的顧客轟然的向後退避,不少女顧客已是尖叫了起來。

  看也沒看幾個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大沿帽們,扭頭對著奔到身邊呆呆立著的紅紅大聲的道:「從今日起關門,俺們不幹了。」

  紅紅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臉上盡顯著激動的神情,對著我重重的一點頭嬌聲道:「好、聽你的,關門,俺們不幹了。」將手中的一摞票音塞入了我的手中,然後回轉身快步而去。

  中年的大沿帽狼狽的從地上了起來,雙手在身前身後拍個不停,似乎想除去制服在地上沾著的少許的灰土,橫著眼對著我大聲喝道:「你竟然敢對國家的幹部無禮致極點,俺封你的門、封你的門。」

  我大笑起來,心裡多日的怒火終於有了個渲瀉的之地,對著中年人大聲喝道:「不用你封,俺們從今日起不幹了,你們給老子滾。」

  中年人一楞,然後一臉不信的看著我,臉上有了些驚慌,這時,幾個大沿帽均轉出了櫃臺圍在了他的身邊怔怔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當了樓中執警的幾個村民飛快的跑了過來,一個個大聲的喝斥著還在不遠處顧客離去。「關門了、關門了,你們快走」。「別看了,這有什麼好看的,這些人渣。」「你在那做什麼,還不走。」隨著喝斥聲,上百名顧客們吵吵嚷嚷的一轟而散,亂紛紛的向樓下而去。

  「那些人是什麼人,說封人家的店就封人家的店?」

  「還能有誰,不是工商就是稅務。」

  「他們是不是犯法了?要不封店做什麼?」

  「不像,你看那個經理氣的大發脾氣。」

  「俺買的東西還沒拿呢,你幹麼推俺?」

  「走罷,沒啥看頭,這年月就是這些二道販子能掙上錢。」

  「那些東西能都是偷來的,要不國家幹麼封他的?」

  聽著顧客們口中的話語,我不知怎麼心裡又有了些痛苦,百姓們對國家那可是信任有加,對於國家的幹部們更是萬分信任,這些人利用了百姓給予的權力為所欲為,也真是可憐可悲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中年人的聲音有了些鬆軟,看著我的雙目有了些驚慌失措。

  「幹什麼,」我冷冷的近著手中的票證道:「這是國家給予俺們貨品的通行證,你要不要看一眼?俺這個店被你們這些人折騰的太苦了,俺今日關了它,如果上面查下來所有的責任均是你們的,滾。」

  執警的幾個村民聽了我的大喝聲一湧而上,推搡著幾人向樓下而去。

  回過頭來看看店中一個個呆立著的服務員,再看看琳瑯滿目的貨品,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們已超越了這個時代,現在辦這個店顯的極不合時宜,還是先悄然退去的好,以免再給自己尋些不應有的麻煩。

  「你們明天一早再來罷,」我對著呆立著的服務員們大聲道:「明早領完你們的工資即可散了,願意再隨著俺們幹的可以先留下來你們的地址,俺們再另行退知,都回去罷。」

  紅紅笑著從樓口奔了上來,嬌喘著跑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抱著了我的胳膊,仰頭看著我道:「你終於又有些男子漢的氣概了,許久沒見你這樣發火了,真是太棒了。」

  聽了她的話我不由的呆楞了片刻,看來紅紅並不在意店門開還是關的事,她所在意的是我是不是還有一種她所喜歡的氣概,至於那種氣概能帶來些什麼她也並不在意,哪怕是去討飯也是心甘情願了。

  伸手紅紅的臉上輕輕的撫了一下,沒有再看店中櫃臺後還站著的十幾個服務員,對著紅紅笑著道:「俺們這一時怕是要傾家蕩產了,你一點也不在乎?」

  紅紅一臉暈紅的嬌柔的笑著,身子依著我輕輕晃動著道:「如果傾家蕩產了,俺就陪著你去討飯,你在前面走,俺在後面給你提著打狗的棒。」

  我開心的笑了起來,緩緩的轉了身向著辦公室而去,這一刻的感覺已是天地間到處清清爽爽風光明媚,這些日子來心中的委屈也如同熾熱的陽光下的水汽般散了個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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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1:19
第二百零三章 回到山村

  老人們對我的想法很是贊同,他們在鄉下過的的太久並不能適應城裡的生活,依著他們的話是葉老歸根還是村裡好,於是在呂村長和黃校長的陪同下,帶著翠翠先行回了山村,我和紅紅暫時留了下來處理商場的後事。

  紅紅火火的百貨商場突然停業如同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池塘中在城裡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這兩年來城裡人早已習慣了沒事即去逛逛百貨大樓,眼看著商場內的貨品種類越來越多已是成了這座城裡商業行業的一個領航者,如今猛然間而消逝市場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幾乎一夜間城內的商店近七成關閉了店門,隨後這股風波飛快的波及了其它的行業,原來城中已是悄然興起的太多的私人業主彷彿數日間即從城中消失了個罄盡。

  省報接連發表文章意圖平息百姓們心中的恐慌,可越是說的明白百姓們似乎就越不明白、越想安定誰知百姓們卻越是緊張,省裡也數次開會專題討論他們口中所謂的「大樓現象」,省長幾次派人來瞭解我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每次都未予理采避而不見,只是讓些還在協助我和紅紅善後的女服務員一遍遍的告訴來人當日的實情,在查明了事實後公安廳的那個負責人仍是堅持已見,說我們是標準的二道販子,是百姓的敵人,聽說省長大怒可又無可奈何。

  南方來的幾個大供貨商嘆著氣收回了當月的貨單和貨款,經過幾日的協商後無奈接受了退貨的現實,整車整車的裝了貨後發運向了南方然後乘飛機離去,一些隨他們而來尋找投資機會的南方客商便也悄然遠遁,來自國外來的幾個洋鬼子的考查團在得知了我們的遭遇後也紛紛返回了他們的國度,幾個省裡原定的由外商投資的大項目也被迫終止,看來我的決定對社會造成的影響當真不小。

  多年後我才知道我這次的形為對社會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一股經濟萎縮的風波正是因我而開始並迅猛的波及了全省、全國,物價數月內暴漲讓百姓們叫苦不迭,幾乎所有的私人企業幾個月間在全國消失殆盡,當然我知道他們不過是悄然的戴上了「紅帽」由明轉了暗,也即是由個體轉變成了集體,於是無數的大集體單位在全國紛紛林立,這件事由此在經濟學上也催生了一個新的名詞,叫做「百貨效應」。

  將商場裡的剩餘的貨盤了點後便在商場門前亂亂的擺開,開展了一次大的處理活動,百姓們幾乎是瘋狂的擁擠著搶購著平日裡對他們而言幾乎是無用的商品,看著幾乎大樓前如同匪患縱橫的景觀讓我有了些吃驚。

  本想著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將剩下的貨處理完畢,沒想到出乎了我的意料,僅僅三日的時間即售空了店中所留下來的物事,這在城裡也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事情,隨後大樓的四道大門隨著我揮動的雙手「砰」然關閉,曾經風光一時的百貨大樓從這日起便消聲匿跡了。

  處理完一些貨品後倉庫裡還有九百餘臺電視機,紅紅的意思是賣了它們尋回本錢,我表示了反對並堅決制止了紅紅的作法,心裡也極是不同意讓紅紅取出它們參加此次的處理行動,那是我留給村裡的村民們的一筆精神財富,雖然錢數不多可也是我們的心意了,紅紅知道了我的想法後大加讚美,說我有古人之風,可是細問起她來古人之風是什麼樣,紅紅看著我一臉茫然不知如何作答,那種人們口中時時傳說的所謂的「風」畢竟誰也未曾見到過。

  百貨大樓的停業讓紅紅輕鬆了許多,在家中同會計認真的清理完了所有的帳目後,紅紅笑吟吟的告訴我兩年來百貨大樓一共為我們帶來了一千三百餘萬的利潤,這些錢全部存在了商業銀行,那可是幾輩子也花不完的,我們將不用再為年老身弱時如何能吃上飽飯而擔憂了。

  鄉長終於收拾完自己在城裡蓋的新屋,這些日子來其一家人一直住在了新蓋的屋旁臨時撘就的小窩棚內,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當然蓋屋的錢是紅紅所出,然後其一家人暫時放置在左屋內的物事便被搬出了大院,不過鄉長還是住在了我的家中,用他的話說是要為我和紅紅看家護院,讓我倆有了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大樓關門的第七天的清晨,我本想著與紅紅一起返回山村,誰知十多個公安闖入了家門要將我和紅紅帶去審訊,罪名說是我們擾亂了社會經濟是百姓們的敵人,鄉長頓時勃然大怒與幾個年輕人對恃起來,我只是笑了笑將鄉長摟抱著強行拉到了正屋內,鄉長暴跳如雷幾次都要去灶房抄菜刀與來人拚命,恰在這時省長派了人來解了圍。

  我沒想到省長派來的人與我相識,正是當日裡在縣裡任防疫站負責人的劉東亮,他現在成了省長的助理,看來他的職位升的極是快了些,不過說話行事很有些派頭,挺著個圓圓的肚將幾名公安狠狠的訓了個頭破血流,說是擾亂社會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口中大聲喝斥著強行驅趕,十幾名公安才無奈的悻悻離去。

  劉東亮對於我們的處境深表同情,代表省長對我們所遇到的事表示了歉意,然後說是讓我們最好留下來一起參加省裡將可能進行的經濟改革,我搖了頭表示反對,鄉長和紅紅立場堅定的維護著我,劉東亮眼看著事不成諧只好回去覆命,說是省長準備因為此事大動干戈,狠狠的打擊一下管理階層的不正之風,並再三表示了省長的決心,相互話別後飄然而去。

  讓那些人一鬧我反而冷靜了下來,事實證明了我所做出的決定是萬分正確的,如果我們繼續將店再開下去,誰知會不會有人又生些事端將我和紅紅從店內捕了去,無論怎樣講我們都算是逃離了是非的漩渦,不過已是錯過了今日的班車無法回村,說不得只好再住一晚。

  中午時分同鄉長和紅紅一起閑著無事便也學著百姓們輕輕鬆鬆的順著大街閑逛起來,行了幾條街都見著百姓們排了長隊購賣東西,粗粗看去有些隊竟然數百人排了擁擠著,一時有了些好奇,紅紅同一個隊中一臉焦急神色的人談了幾句話後方才得知,僅僅一夜之間物價已是翻了數番。

  聽紅紅所言我有了些不信,社會經濟這些年來無論何時總是十分的平穩,偶爾有些波動百姓們也並不慌張,可現在眼中所見明顯的不是我所理解的一些事正在發生,一斤醋的價格已從昨日的一角二分漲到了今日的六角三分,這讓我有些不相信了自已的耳朵,再三詢問的結果還是如此,如果按著高中所學的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所論述的結果,一場經濟危機的風暴已席捲而至。

  物價的飛漲意味著錢幣的貶值,從另一個側面來說正是可比的貨幣價值大幅度提升的結果,錢幣的價值本是由黃金的價值所定,看來金價也已飛漲,忙行到了首飾店一問果然如此,昨日還是十七元一克的黃金今日已是六十九元一克了。

  我有了些呆怔,不相信這種讓我難以想像的結果,看來國家一些環節一定出了些百姓們未知的錯處,如此飛漲的物價會給百姓們帶來不少的損失,按著我所知道的一些同學們家裡父母雙親均為單位職工的工資,他們所依賴的微薄的收入將再也不能維持他們過的正常的溫飽的生活。

  鄉長和紅紅明顯的有了些震驚,對眼前發生的事也極不理解,可事實擺在眼前不容分辯,只能搖著頭嘆息不已。

  來來往往的百姓們均是提著大包小袋,有些人更是提著水桶在購買醬油,一路瞭解有些店家還算是為人正道,並未隨著物價提高自已店中貨品的價格,不過未提價的物事也早讓百姓們哄購一空。

  看來城裡的生活不再適合我們,我有些懷念山村的寧靜和村民的樸實,笑著看了看鄉長和紅紅,兩人還未從所聽所見中醒過神來。

  在村後山中的山洞裡,我還有著太多的黃金,那些硬通貨不會因目前的危機而少了它應有的價值,對於目前的狀況我也並不擔心,水漲船高的道理我還是能夠明白的,任物價再漲幾十倍,我所擁有的財富根本不會受到目前局勢的影響而減少了些。

  晚上坐在電視前看著電視,同鄉長和紅紅高談闊論直到深夜方才安歇,第二日天一亮在正屋的桌上給鄉長留下了三千元,讓老人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也能有個安靜的生活,隨後即同紅紅輕手輕腳的悄然行出了院門向著汽車站奔去。

  一路上紅紅對我是柔情備至,我無論說什麼她都贊同不已,下午時分安然抵達了讓我心裡感覺著十分安祥的小小的山村。

  一下長途班車即看到眼前到處是人歡車嗚的沸騰的工地,實在是不知道張經理到底帶了多少人在村裡施工,光是解放牌的大車就有十好幾輛,「嗚嗚」的轟鳴著鳴著長長的笛聲來來回回的拉運進材料拉運出廢棄物,看來紅紅所說的張經理正在拚命搶工期的話是事實,於是心裡有了些開心,拉著紅紅飛快的繞過到處堆放著的建築材料向村中而去。

  行過了村口的小橋即看見右面高高的山坡上數百幢小二樓已是整齊的林立著,左手邊村衛生所後是幾十畝大小的平地,當初那裡可還是一座座小小的山丘,看來動靜自是非同小可。一條筆直的大道直直通去,雖然大道上還有不少破舊的屋院,想來定是村民們暫時還住在其內,如果讓他們現在搬出去可沒民住的地方。

  順著大道向前而去,電線桿一個個排成了隊,一些村民早已看見了我和紅紅,不少人呵呵笑著圍了上來對著我和紅紅問長問短很是親熱,也才知道村裡已是通上了電,這事在鄉里成了頭號新聞,據他們說通電的那日不少村莊的百姓們如同過節一樣趕到了村中同村民們一起狂歡直至深夜,遂在亂亂的問候聲中在身前身後的村民們的簇擁下,向著家中緩緩而行。

  一進大院的門,院子裡有不少的人正三三兩兩的笑嘻嘻的圍成了一堆堆的大聲說著話,一張圓桌正正的擺在了院子的正當中,桌上擺滿了厚厚的一摞摞的紙張,翠翠坐在了圓桌後的一張椅子上,正與幾個村裡的幹部們說著什麼,一看見我和紅紅進了門,一臉驚喜的飛快的站起了身,繞過桌子即跳躍著向我奔來,然後重重的撞入了我的懷裡抱著我嬌笑不已,這讓我有了些緊張,扭了頭看了看紅紅,正笑吟吟的伸手去拉翠翠,隨後倆人又摟在了一起嘻鬧起來。

  堂屋門前站著的老人們也看到了我,一臉慈祥的對著我笑了笑轉身進了屋,黃校長盯著我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然後隨在老人身後步進了堂屋。

  院中的村民們大聲歡呼著將我圍了起來,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的明朗的笑容,我心裡很是感動,遂也不住口的問候著他們,最讓我關心的還是這些日子來的他們的生活情況和身體是否健康。

  張經理得知我回到了村裡迅速的同工程師一起從工廠的施工現場趕了過來,一見我的面即高興的合不攏嘴,對於他的表現我有些奇怪,問了紅紅後才知工程費用又追加了近二百萬,我不由的笑了起來,這才是張經理開心的緣由了。

  沒多久王小曉、陳建軍、汪洪光、孫建國、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等人均快步進了大院,一個個看著我樂呵呵的似乎揀了個寶貝,王小曉笑吟吟的看著我眼中儘是歡喜和曖昧,「老大」這兩個音在院中各個角落響個不停。程長征沒能趕來,正在山裡監看著進山的大路及山中景觀的施工現場,讓張紅衛下了山前來問候我,看著面前的一張張開心的笑臉,我心裡有了在這個世上從未有過的滿足。

  天晚下來後院內已是燈光通明,六十瓦的燈泡在院子上空懸吊了十幾支,將個大院裡映的硬是沒有一點點的暗影,恍若白晝。

  在呂村長的張羅下,與我家大院相鄰十幾戶村民家中同時開了宴席,村民們自發的搬來了數十張的桌和數百的椅凳,分散在我家和數十幾戶村民家的院落中,到處是村民們歡笑的聲音,到處是鐵鍋鏟與大鐵鍋「叮噹」相擊而奏響的樂曲聲。

  我家的大院裡緊緊的安下了六張圓桌,老人們、呂村長、黃校長、二叔、二嬸、楊家二爺、張叔、二虎爹、二虎娘等村中的老人們圍了兩張圓桌坐了,二柱和其他的一些村幹部圍成了一桌,一些與老人們交好的村民們圍了一桌,我和紅紅、翠翠、王小曉、陳建軍、汪洪光等人圍著一張圓桌也安穩的坐在了凳子上,隨著酒菜迅速的佈滿了桌面,一場大宴即轟轟烈烈的開始了,這時候程長征也快步進了院落中。

  這場大宴雖然沒有城裡的豐富,可雞鴨魚肉均是大盤大碗的端了上來,一些讓村裡百姓們過年時才能吃在口中的美食此刻成了桌上盤中普通的一員,凡是現下能尋的到的新鮮蔬菜桌上均可看的見,平時裡村民們相互請客時必須有的紅燒豆腐和涼拌豆腐皮,今晚成了宴席中最不受歡迎的一道菜餚。

  直至深夜丑時已過百姓們才一個個的散去,我心裡仍是十分的亢奮,哄著紅紅和翠翠倆人進了大屋歇息後,一個人悄然的踱出了院門,方纔還哄聲不斷的村中此時已是安靜了下來,雖然不少院落中還向外透著燈光,想來不久後他們也將安歇了。

  順著細碎的石子鋪成的大路慢慢的向著山中而行,燈光在路邊上立著的燈桿頂上照的大路很是清晰,看來張經理這次得確是費了及大的氣力,不過他也得到了我們給予的補償。

  大路順著山腳向山裡延伸,路兩旁是深深的排水渠,這讓我想起了山中曾有過的洪水,看來設計此路的人對於山裡發生過的事瞭解的極為清楚。

  順著大路緩緩的行了近兩個時辰,轉過了一處山崖看到了路旁高聳林立的石頭群,大路到了這裡便通向了一片足有五畝地大小的平地,這裡定是成了終點,十幾架燈桿將平地圍成了一個操場,燈光溫柔的將操場照的十分明亮,也許這裡將會成為一個新的停車場。

  目光轉向我多少次踏足的石林中的小道,心裡明白通過石林後即奔向了那座有著石洞的石山。酒至半酣時我也曾問過程長征,據他說這裡的風景美到了極至,大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向山裡修了,不過一些水泥板鋪就的小路順著幾處山梁蜿蜒而上,山上每隔百米便建有一個涼亭,供可能前來的人們休息之用。

  石林的分佈有些怪異,似乎是人為所至,我心裡也想過是不是古時的什麼能人所修,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石陣,如果依著方位便也有「杜」、「景」、「生」、「休」的八座小門,石陣裡是些彎曲的小道順著巨石回聲主來轉去很容易讓人迷惑,在古時如果有人對地形不識冒然而入,在每一個門前都將會輕易的受到來自其它三個方向的攻擊。

  順著小道進入石林,沿著最窄的一條路即輕易的穿出石陣奔向了石山,順著山坡上的小路緩步而去即登上了石山,沒的絲毫的猶豫一頭栽進了山崖內,順著隱藏在山崖後的甬道向洞內行去。

  洞內的牆壁依舊發出著濛濛的光,心裡有了些恍惚也多了些感概,當初年少時的歡樂似乎已離我遠去,一直盼著長大的現在的我心裡卻又極想再回到少年時,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看來一去不復返了。

  行到了洞內的石室中看著面前地上的三塊石凳心裡有了些傷感,緩緩行到大石前坐了下來,扭頭即看見了那五口木箱,那裡面的財寶價值之高已讓我有了新的認識和想法。

  村中的小學校舍已有些破敗,如果能重建一所帶著初中的學堂也許會減少村裡孩童們上學的費用,其實一所學校只要它是真正為孩子們著想而不是被某些人利用成了一個掙錢的地方,只憑教師們的工資村裡是完全可以輕鬆的養起來的。

  山村裡不能沒有學校,學校也不能顯的寒酸,即然已是投了這許多的錢,如果工廠明年能夠順利的開工,建設其它的項目所需的錢便會源源不斷的產生,便也能夠實現我的想法。

  在石上盤腿而坐感覺著它的溫熱,心裡對於挖出此洞的古人很是欽服,也不知他們是如何找到這座山的,也許他們手中會有個無心師傅所喜愛的羅盤,古人的智慧一點也不必現在的人少,這個洞如果憑著鐵鑿斧砍,沒有個數年是根本無法完成的。

  緩緩的將氣息攪動分出一支到了右手臂,氣息行的極快心動間已是貫滿了右手,看了看身下的岩石隨手抹去眼見著五指深深的插入了岩石中,這也就是說李華曾表演的可將岩石用手挖去的手法,我現在已是能夠完全做的到了。

  呆怔了片刻似乎想通了目前的困境,上不了大學是他人的錯責任也並不在我,我又何必以他們本身的錯誤來讓自己痛苦難忍,只要我能夠為未來可能的子孫們創下不世的基業,此生便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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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1:42
第二百零四章 山外有山

  呆呆的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洞壁上的光亮越來越盛,楞楞的扭回頭看了看洞壁,那裡透過來的光似乎與它處有些不同,光不再是濛濛而發,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牆壁裡熊熊燃燒,光影明暗間擺動不已。記的我也曾細細的看過這裡,現在閑的沒事可做,不如看的仔細些,遂站起身到了洞壁前向著光亮處細細的的看去。

  從洞壁內透出的光有些跳躍不定,似乎正被什麼時時的遮擋著光源,時而是濛濛的光華,時而似乎又是幾種光線的迭加,這裡一定有著我和李華所未曾瞭解過的玄機。

  經歷的太多心裡幾乎沒有一點激動,緩緩的伸了手向洞壁發光之處摸去,這裡與它處並無二致,一樣的顯的溫溫暖暖的並不燙手,想了想曾有過的數次奇緣,心裡一動這裡是不是又是個通道什麼的,可不知為什麼以前卻從未發現過。

  也許我現在還不能明白這處氣機所要給我展現些什麼,不過依著我所學過的功法,笑指天下應能夠應付一切,遂慢慢的攪動氣息不錯眼珠的盯著這一方洞壁,隨著氣息開始瘋狂的在體內激盪了起來,眼看著面前的一方岩石如同水波一樣抖動著有了些模糊不清,心裡明白這裡一定是個出路。

  在碧海山莊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歷,那時我所憑的正是笑指天下的步法,想著那日裡所經歷的事,便默默的在心底一遍遍的重複著步法的要訣,待確認自己再無錯處後,對著岩石邁著默誦步法緩緩行去。

  本想著這一步邁出定是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然後在光的沐浴中一步步的行去便能到了另一處玄妙的所在,可是只一步跨去眼前一暗復明我已是站在了一方洞窟之中,一道陽光透過了洞口外一顆大樹的枝葉斜斜的直照在我的臉上,樹枝在風中輕輕晃動陽光便時隱時現的透了進來,這讓我有了些錯諤,再看看洞外的樹枝心裡恍然大悟。

  忙回過頭來看時身後隱隱的是一方雙扇的緊閉的石門,石門上面生滿了綠油油的青苔,看來我方才正是由這裡而出,不過若從石門的形狀和洞窟的景色來看,這裡才是山村石山巖洞的真正入口。呆呆的站了不敢亂動,心裡雖然明白我只需邁著步即能返回,可這一時心跳不已自己也並未有太大的把握,定了定神仔細的端祥著洞窟。

  洞窟不太只有二十幾個平方,除了有一張石床和一方石凳外便再無長物,地上厚厚的鋪滿了金黃的草枝,讓雙腳感覺著十分的柔軟。四面環顧,在左面的洞壁上亂亂的密密麻麻的寫著些字,字跡也是深深的刻在了岩石內,其它的地方便再也沒有特殊之處了,不過從洞口向洞窟裡吹入的風有了些寒氣。

  思索了片刻後小心的移動著雙腳到了石床前向著洞壁上的文字看去,還好,字跡十分的工整我也能認的出來,便小心的一個個的辨識著心裡默默的讀了起來。

  「余從師六十餘載終老於太姥之山,天年將至頓悟仙神之說本為虛妄之言,遂心灰意懶。此洞內延三千餘里直至石山蓬玄洞天,床側有餘從師六十餘年之心得以贈有緣,上有太清之地復又有太元之空,太玄之上更有太極,太宇之上復見太玉,如此迭迭,復復重重無窮盡也,余師已逝余壽已盡,真人之言不過一笑。惶惶真子。」

  我怔怔的一遍遍的讀著石壁上的留字,那位惶惶真子也曾在李華的洞府中留下了自己修真的經歷,記得還有些文字記述了他成為真人的過程,似乎前前後後他共花費了九年的時光去修行大法,到最後十分得意的寫下了「即三萬六千神備於兆身成真人」的話語,可他自己也未能與天地共存,從留言中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在大限將至時突然間明白了仙神之說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所有曾夢寐追求的理想只是一個個五彩的肥皂泡,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個的破滅了。

  搖了搖頭有了些神傷,李華所追求的與之相仿,都是為了得到一個長生不死的身獲得與天地共存的名,不顧自己的親人一往直前的衝入一個個的虛空,如果依著惶惶真子所言,李華這一生可真是要在不停的追尋中渡過了。

  惶惶真子也真是了不得,從他的留字中可以看出他曾去過了不少的地方,如果順序排來,第一個正是我所到達的太清,我也曾在太清征戰四方後便想著去更高的天界太元之地,如果一個個的走下去,應該是名為太清、太元、太玄、太極、太宇和太玉的一個個空間,可是太玉之上似乎還應該有些太什麼的地方,一個個的繼續著沒完沒了的依次分列,至於最後的那一個應是個太什麼的世界恐怕這個世上還未曾有仙神們去過。

  在我初見李華使出些大法後便熱心的隨著他去修行,一同去追求千百年來人們口中所言的成仙的美夢,現在看著洞窟內的留言心裡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想見著李華告訴他,我們所經歷的事不過如同一場夢幻,我們所要達到的目的地更是水中撈月永無結局。

  緩緩的在石床上坐了下來,呆怔怔的想著洞壁上的文字,一時心潮起伏,這個洞窟實在是太小,也不知那位惶惶真子最後去了何處,此地即無骸骨又無墳丘,也許他知道命不長久後奔了一個隱密的所在了卻了一生。

  腳下的草枝下面似乎有些東西,雙腳不經意的擺動著將草枝拔開,幾本厚厚的線裝書即零碎亂的從草枝中露了出來,探了身子伸手去取隨手即化成了粉塵,看來時間太久,紙張已是風化了,也許書裡面有些他自己的體會和修真的方法,那可是他的心血所就,不過千百年來似乎沒人能夠得到,我今日雖然進入了洞中可看來也是與他無緣,惶惶真子若真是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也許他會懊惱不已。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還不如快快活活的過些百姓的日子,想到這裡遂笑了起來,人生真不過是一場夢了。

  洞中的草枝看來是風捲而入,如果能在洞中如此厚厚的鋪來怕不有了個一、兩千年的時光了,那個遙遠的年代這些真人們即能夠跨過時空去實現在一個個空間的飛躍,不知比現在的科技水平高了多少,現在人們也已知道了在光速下便能實現時空的跨躍,方法不同目的一致,看來仙道與人道本就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站起身來向著洞口而行,感覺著寒風瀟瀟空氣凜冽,一顆大樹歪歪斜斜的擋住了半個洞口,遠處已能看清雲海茫茫直撲洞窟下,也不知外面是種什麼樣風景,遂小心的行至洞口邊向外看去,頓時心跳如鼓,山洞正正的位於了一處懸崖峭壁之間,如同潔白的綿花般的雲在腳下不過數尺遠處激盪起伏邊綿至天邊,太陽斜斜的掛在雲海之上顯的過於的小了些,陽光也不是很盛,一顆大樹從洞口旁的岩石縫中斜斜生出。

  這處洞窟定是位於人跡罕至的群山之中,山也定是非常之高以至於空破了雲空傲立於雲海之上,再小心的看了看並未有向下而去的臺級什麼的可踩之物,巖壁也光滑至極,不由的心裡有了些奇怪,那個惶惶真子是如何上的來的,難道他長了翅膀不成。

  不過這裡的風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天下彷彿一攬無遺,白雲好像要凝固了一般聚合在一起如海潮湧來湧去的十分壯觀,如果在此處修行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的去處,如同與人世間相隔太遠心便也能安寧下來,那顆大樹的生命也真是足夠頑強,盤盤柞柞的樹根在巖壁上錯擰深扎,正呆呆的想著,忽然頭頂上遠遠的傳來了人們的說話聲。

  「日出太美了,剛好又有雲海襯托,我三圈膠片都照完了,太美了。」一個女人喋喋不休的嘆息著。

  「龍首崖可是這裡最好的看日出的所在,不過今日還缺了一層雲霧,所以景色也不算最好。」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沉沉的傳了下來。

  「不錯了,人們都說黃山的景觀強過廬山,就今天的景來說我看兩者幾乎相當,廬山的這個看日出的景點比黃山看日出的景點還強了些。」一個年輕的男人大聲的道。

  「好了,回去罷,我們還順著來路走麼?那路太難行了,想想上山的路我的腿都不太聽話了呢。」女人嬌聲道。

  「我說劉雲嬌同志,我們最好還順著來路回去,不然回家後你會後悔莫及。」年輕的男人笑了起來:「你的腳印留在了好漢十八坡上,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也好向同事們誇誇你的能耐。」

  「喲,那是好漢十八坡可不是好女十八坡,你們這些男人想當好漢也太容易了,我可不想當個女漢,長了鬍鬚可是沒人敢要了。不過下山的路好走了些,我們還是再去看看三疊泉罷。」名叫劉雲嬌的女子「咯咯」的嬌笑著道。

  「正是」,「那就走罷」,「把包背上」,「像機、像機」。

  一時不知有多少人說話,聽聲音似乎決不會少於十人,怔怔的聽著亂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進入這座山洞的路不是順著山崖下行,而是在我的頭頂之上,遂抬起頭細細的看去。

  果然,有一些小坑細細的布在洞口的側方直上而去,位於大樹上方密密排去,一個個間隔也不是很大,小心的扶了樹輕輕的晃動幾下,樹顯的極是牢固粗粗的樹桿紋絲不動,遂放下心伸手緊緊的抓住樹桿探了頭向洞頂望去,山頂距洞口不過三、四米開外,巖壁上似乎也有些明顯攀援的痕跡,不過風吹雨蝕的有了些圓潤,想來這正是此洞的通途了。

  回轉身再次進入洞內,嘆口氣將草枝開始亂亂的清出洞外,不管怎樣講我已是來過此地,那個本領高強的惶惶真子如果論起年數來怕不知要長我多少,將他所住的洞內清理好,也算是一個晚輩對他應有的尊敬。

  洞內零亂的草枝很快的被清理一空,看著它們飄飄蕩蕩的隨風墜下懸崖,太陽已是高高的升了起來,陽光有了些刺目,不過洞中因陽光偏移而去已是有些灰暗。

  洞內的地面十分平整,似乎鋪了些方磚一樣石面成了一塊塊的有著縫隙,一個小小的石匣正正的放在石凳下造型十分的雅致,方才清理草枝時自己也是小心倍至,生怕惶惶真子在洞內遺下什麼物事讓我隨腳踢出洞外,看來我的做法是十分正確的。

  行至石凳前彎了腰小心的拾起石匣,上面的石蓋緊緊的合著,微微使了勁便打開來,裡面除了一方絲帕便再無一物,怔怔的想了片刻,說不定這上面又有些什麼文字,只是有些擔心萬一年代太久我隨手將它化成了灰沫,伸了根手指小心的觸碰了一下,還好,柔柔軟軟的絲綢的感覺讓我長出了一口氣。

  將石匣放在石床上緩緩的坐了下來,伸了手小心的取出絲帕,絲帕的顏色已有些分不太清,不過看著上面還留有的綠色的印痕這應是一方綠色的方物,上面也確有些文字,不過似乎是用紅線細細的縫就,紅線也早已快沒了色澤,小心的辯認後可以明確的告訴自己這上面是一首詞,於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心裡讀了起來。

  「風雨侵,嘆君逍遙跣,路遙遠,心兒終相牽,時時寒暖獨自煎。

  貪寢歡,盼君早回還,三更漏,孤燈對愁言,夜夜思念淚雩漣。沁兒字」

  讀完了詞我不由的有了些傷感,這定是一個叫沁兒的女子送與惶惶真子做了個紀念,也算是情思一番留了個心願,一個「牽」字可算是道出了女子無奈的心緒。可是這個惶惶真子明知道那個沁兒對他深深的情誼依然是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那條不歸的路,也當真是心狠到了極點,不過看他鄭重的將手帕收在了石匣中,想來他也不是沒有感情之人,這都是神仙之名所累人的緣故了。

  小心的將手帕放回石匣中合了石蓋,站起身行至石凳旁將石匣放回原處。看著石匣心裡道,讓惶惶真子的這份情感依然保存在洞中,這裡也算是他將自己的人生埋葬之處了,那份在他心裡所保留下來的真情自也應當是留於此地,讓可憐的情愛隨他而去。

  長長的嘆了口氣,向著洞口看去,外面已是風雲變幻冷氣襲襲,看來不久後天將大變,畢竟已是進了秋季。

  坐在石床上靜靜的想著心事,這處山洞聽洞頂的那些遊人們所說應在廬山的龍首崖上,我所知道這裡與家鄉已是相距了不下三千里路,我只是腳下這輕輕的一步即跨躍了時空,看來我還的努力,對於如何建立起一個的通向所要抵達目標的通途還是一無所知,這位惶惶真子能夠用他自身的氣機聯接兩個遙遠的地方,瞬間即能隨意來回,可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神仙之說本就是無中生有,人們不顧一切的忘我追尋那些傳說中的足跡,當然也是一個個碰的粉身碎骨,惶惶真子看來已是深悟其道,不過也終於在臨去前明白了自已耗盡了生命的所期望的理想不過是鏡中的黃花,當黃梁夢醒大徹大悟時可生命已是走到了終點,即可悲又可嘆,我當不能學他這番沉醉,所謂前人所言後人可鑒,只要好好的過好此生於願足矣。

  想明瞭此處,不由的心靜神爽,起身行至石門旁將氣息飛快的攪起,然後踏著笑指天下一步跨去,眼中一明一暗間我已是身在了石室中,還未定下神來,耳邊聽的一聲嬌呼,隨即一個噴香軟玉的身子已是撞入了我的懷中,聽到聲音我已是知道,定是翠翠無疑。

  「你去哪裡了,你怎的從石頭中鉆了出來?」翠翠緊緊的抱著我仰了頭嬌聲問道。

  看著眼前的少女,遂笑了笑沒有作答,心裡想的是今生不再去尋那些虛無縹緲之事,應好好的待我每一個關懷我的人,其它的事已是不重要了。伸展手臂輕輕的將翠翠橫抱在了懷中,轉身行到了大石前坐下,看著翠翠心裡生起了太多的柔情。

  「嗯,」翠翠坐在我的腿上雙手圈著了我的脖子輕晃著身子嬌聲道:「哥,你這一走可是十幾天了,所有的人都很焦急,下次你要去哪裡可的帶上我。」

  聽了翠翠的話我雖然有些吃驚可心裡也並不是不能接受,時間也許是在我一去一回間迅速的流失,也就是說在我跨步行入石壁中時人世間已是過了數日,也許下次我又尋到了個什麼通道順之而去時,在我不過一瞬在人世已是百年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如果我再次返回,我雖然年歲依舊可紅紅和翠翠已是垂暮之人,想想都會讓我心酸難忍,今後要是再發現什麼甬道可要當心些了,現在我即然已明白了這個道理,自當認真的過好現在的每一時、每一刻。

  輕輕的在翠翠俏嫩的臉上親了一下,對著她溫柔的一笑,翠翠已是暈紅了臉身子軟軟的癱在了我的懷裡。默默相擁著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翠翠漸漸的清醒了過來,看著我嬌嬌的笑了笑。

  「哥,你是不是神仙?」翠翠一臉期待的看著我道。

  我想起了無心師傅的話,神仙二字不過是人們對於得道之人的一種稱謂,所謂的得道即是明白了天地間萬物生衰的規律,認真的套用這個定義,我想我應該可以跨入那個行列了。其實神仙也是人,他們不過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氣息並能隨意的加以應用,我雖然還有著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可是就這個定義來說已是完全合格了。

  「傻妮子,」我疼憐的伸手用手指在翠翠的翹鼻上刮了一下道:「俺就算是神仙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與大傢伙兒一樣的生老病死,你隨著俺從太清來到這裡也算是個神仙,可你看看有沒有像俺們倆人這樣的神仙?」

  翠翠頓時興奮了起來,看著我認真的道:「哥,就按你說的我們已是成了神仙,是不是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做什麼了?」

  我楞楞的看著翠翠心裡有了些不好的感覺,李華當時離去時硬是將翠翠身具的功法消除,是不是已知翠翠的將會引發些傷害他人的事端,如果真是如我所想,那麼我最好乘著翠翠還未有惡行之時加以約束,雖然我知道她的能力已遠在我之上。

  「翠翠,哥有個事要給你說,」我隨手將翠翠的身子扶正,沉著臉看著她道:「不管俺們是不是神仙,俺們無論如何不可傷人做惡事,俺說的話你明白麼?」

  翠翠怔怔的看著我小心的道:「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

  看著翠翠誠惶誠恐的模樣我有了些心疼,她隨著我吃苦受累毫無怨言,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又橫下心與我長相廝守,這份情感之深並不是常人所能明白的,紅紅明顯的看了出來,所以才能接受翠翠成為家中的一員,無論如何我不能傷她的心。

  「翠翠,哥的意思是說俺們倆人已是神仙了,不過那些百姓們可是俺們保護之人,」我不停的想著該如何讓她明白我的想法,然後一字一頓的尋找著可以代表我想法的詞對著翠翠解釋著:「俺們對於他們而言已是高高在上,他們相當柔弱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成為神仙的俺們的責任之一就是要保護好他們,讓他們能夠個災禍什麼的,但是如果他們犯了錯,俺們也要能原諒他們,給他們改錯的時間,你明白麼?」

  翠翠呆呆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哥,你說的我都知道,國師臨去時所說的話與現在你說的幾乎是一個模樣。可是即然要給他們改錯的機會,哥,可你為什麼還要傷那些人呢?」

  我看著翠翠頓時啞口無言,那些事不過是一時的衝動,如果放在現在的我的身上,一定會有另一種處理的方法,只不過我還未想出來而已。

  「哥,看把你愁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翠翠伸了手輕輕的將我不知不覺間已是團在了一起的眉頭向兩側撫動了幾下,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一臉柔情的看了看了我,身子一縮即綣在了我的懷裡,閉上了眼靜靜的不再說話。

  抱著翠翠心裡有了些混亂,看來她並非不明事理,不過只是對於人世所知甚少。她對我的關切遠遠的超過對自己的關心,我自然不能有負於她,想到這裡心裡漸漸的升起了一種豪情,那怕翠翠闖下天大的禍事我也要伸展雙臂護她個周全,無論什麼人如果想要傷害她,那麼得先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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