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201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2:08
第二百零五章 玉鼠

  順著大道回到家中後,看著院中正焦燥不安的人們似乎猛然間即安穩了下來,一個個若無其事的去忙起了自己的事。老人們並未責備我,紅紅也只是對著我甜甜的一笑彷彿什麼事也未曾發生過一般即奔向了工地,我心裡知道他們是生怕我有些心理的負擔,我現在只是他們心中的一個主心骨而已,其實也也做不了什麼,對他們而言只要我此時如一尊佛一般穩穩的坐在家中,所有的問題他們自會處理的乾乾淨淨。

  翠翠陪著黃校長出了院門,說是今日新任的鄉長要陪著縣長來村裡考查,瞭解山村最近的變化,如此大規模的投資在省裡顯得很是有些特殊,甚至在某些縣裡的人看來我們這樣的做法有著不可告人的目地,如果不是包藏禍心也一定是別有企圖,我聽了後也只是笑了笑很快忘去,沒有必要與那些以已之心量度他人的人較真,那些人自己心底齷齪想著別人與他們一樣,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中午過後,我同張經理和工程師說說笑笑的出了院門,去山坡上的一幢幢小樓看看,據張經理說已鋪完了自來水管、下水道管和我特別要求的暖氣管道,對於山村的農戶來說冬季晚上家裡只是燒了火坑,如果後半夜忘了加柴,屋中的寒冷與屋外並無二致。

  到了坡上看著整齊排列的小二樓,我心裡也有著說不出的歡喜,樓房建築面積並不太大,每一層不過一百餘平方,二層合下來也不過三百多平方而已,對於一般的農戶只能是勉強的夠了數,山村哪一戶人家都有著五、六個孩子十數口人,這點面積當是擁擠了些,不過住的環境與之前相較當然好了許多,村裡的百姓們也沒有什麼怨言。

  每一幢小二樓都有一個不大的院落,院落的面積也不過百十餘個平方,主要是為了方便放置些農具什麼的,均是用紅磚鋪了地面,院門也不小均是雙扇的鐵門,方便以後可能擁有的拖拉機的進出,一間間的看著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如果工程結束百姓們入住後山村真的是舊貌換新顏了,重要的是百姓們也不再為夏季的雨冬季的雪而擔了心,更為重發的是不再為冬季上個廁所而發愁了。

  正站在路旁的一幢小樓內二層的落地窗前向外看著時,幾輛小車緩緩的行過了村口的小橋,不用說是縣長和他的一群手下終於抵達了村裡,遠遠的看去迎上去的村幹部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立在了村口如同電影裡迎接中央首長的模樣整齊的列了隊,隨後一輛輛車緩緩的停了,不過就是他們想再向裡而行也不可能,路還沒修完,路面上一堆堆的沙土和鋼材早已擋住了去路。

  最前的一輛車前門一開一個年輕人飛快的下來打開了後門,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慢慢的出了後車門站起了身,等了太久的人們一擁而上,紛紛的握手後即陪在了他的身旁簇擁著向村裡而去,山村名義上的統治者紅紅的父親呂村長並未到現場。

  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領導者我並未有太多的好感,在城裡與他們多次打過交道,他們給我心中留下的印像並不太好,似乎一個個過於的在意自己的身份而置他人於不顧,拿腔作勢的似乎天下只有他們而無百姓,在我的想法裡省長本是一方的霸主,不也是對於公安廳的那幾位了不得的領導者無可奈何麼?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了。

  看著人們亂亂的奔向了村公所,我心裡有些聊無生趣的想法,這個山村現在的氣勢是我們一手所打造出來的,與縣長及其左右毫無關係,如果不是我們投入了太多的資金,山村破舊的面貌根本毫無改觀依舊是亂舊不堪,年輕人尋個媳婦也不太容易了些。

  張經理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一直笑嘻嘻的陪著我海天海地的說著些趣事,工程師也是極力的說些四海的見聞,看著他們一付討好的模樣我心裡有了些不忍,便也只好笑著陪著他們繼續著我們的路程。

  看完了小樓看未來的花園,看完了花園看未來的停車場,看完了停車場看未來的招待所。看完了未來的招待所看未來的種植園,看完了種植園看未來的酒店,看完了酒店看未來的村衛生院,看完了衛生院看未來的小學教堂,看完了未來的小學教堂看未來的鍋爐房,看完了鍋爐房看未來的農機倉庫,看完了未來的農機倉庫看未來的一座二層的佔地約五百平方的商店,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紅紅和翠翠跑來尋著我,說是縣長的助理點名要我去陪陪那位了不得的縣長,我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不是我不想與他們見面,實在是我心裡有些看不起他們,本來他們應是百姓的父母官自然應為百姓們做些他們應該做的事,可現在他們儼然成了百姓的父母,百姓們在他們面前只有點頭哈腰的權力,我也實在是懶的與他們說些個無關痛癢的話,如果有那些時間還不如美美的睡上一覺好好的歇息了,如果他實在是要見我為何不邁著步來這裡尋我,看來他也並不在意我的存在,在他的心目中他所需的政績要遠遠的要大於現實。

  張經理可能明白了我的想法,笑著說要帶著我去省城,要同我好好的喝上一杯,想了想別無可去的地方,如果此時回到家中,說不定那位領導者正在堂屋裡高談闊論的述說著地球是如何變圓的的大道理,便點頭同意了。

  紅紅和翠翠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對於我表現出的的堅定不敢再行相勸,看著她們一付委屈的模樣,我只好說是有些事非要去城裡走一遭,也算是逃避現實罷。

  翠翠撒著嬌非要與我同行,可是張經理的大車裡只能坐三個人,天已是有些晚了些,說不定車行至途中天已是黑了,如果坐在車的大廂內怕有些寒風,想了片刻只好作罷,便與張經理一起去工廠的工地,因路途較短,想來飄在車後廂中也無妨礙,便讓張經理和工程師坐了駕駛室,讓紅紅回家後,我和翠翠站在車廂裡迎著微風駛向了工廠的所在地。

  工廠的建設已是可以看出了模樣,幾幢高高的廠房順著山坡巍峨挺立,一字紅磚至頂很有氣勢,不少工廠內所需要安裝的小設備在路兩旁擺放著,大些早已是在廠房建設前大致的就了位,設備所需的電力也已進入到了廠區裡。

  在張經理的介紹下我也才明白了什麼是球磨機、什麼是螺旋分級機,對於它們的工作原理心中便也有了些感性的認識,濃縮機的構造極似一個大大的沉澱池,兩片長長的刮板在池底轉動可以將沉澱的泥漿刮入中心的沉降管,然後便得到了我們所需求的原料了。

  廢水的處理並不是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如同一個新的工廠,從廢水進入經過了幾個大大的水泥池一路路的靠著些彎曲的管道進入下一級,分成了水草、石子、沙粒和木碳的幾處吸咐池後進入了整齊排列的十幾個濃縮斗中。

  濃縮斗也是濃縮機的一種特殊形態,不過是少了中間緩緩轉動的葉片,在這一路便要放些藥劑,無非是漂白粉什麼的以解廢水中的一些藥物的殘餘,從濃縮斗上沿排滿了齒牙的溢流板上流出的清水便進入下一道池中繼續處理,濃縮斗下排出的泥查即是廢棄物需要小心的存放,從濃縮斗後大池裡溢出來的清水進入了幾個足有一畝地大的水泥曬池,然後便是繼續沉澱,從池中再次溢出的清水便能夠進入大自然中,成為了可再生的水源。

  張經理果然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在清水池下依著山勢又修成了一個大大的水庫,佔地足有三百餘畝,我對於他的做法有些不甚明瞭,經過他認真的解釋後方才知道,即使合格排出的清水裡面依然有些致命的毒物,如果不通過自然的降解是無法徹底根除的,光是這個水庫追加的費用已高達七十餘萬,雖然現在看起來高了些,可對於今後說不定是個為民造福的源泉,遂也有了些開心,對於張經理一絲不茍的性情又有了些新的認識。

  陳建軍等人得知我來後一個個的衝到了我的身邊,開心的圍著我幾乎要唱起歌來,我聽過紅紅說起他們的工資是按月發放,每人至少月收入都已達到了千元以上,這在省裡來說還是佔了第一把交椅,他們的生活當然也就無憂了,十幾個人擁著我奔了臨時的住所,聽他們說雖然有些艱苦可也還是能夠接受的。

  三排土塊打就的平房整齊的列在了工地的一側,隨意的進了一間看看,裡面收拾的十分潔淨,靠著牆放了兩張床,看來每間屋都是這樣佈置的,空間不太可也足夠用了,屋內雖然塵土大了些,可是地上並未的任何的雜物,想來陳建軍定是要求的十分嚴厲,不過也讓我心裡很是快慰。

  因為我的到來,食堂的幾位師傅便忙了起來,據說平時裡每頓飯只有兩道菜可選擇,今天卻是十幾道一盆盆的端了上來,因距有人煙的地方較遠新鮮的蔬菜平日裡很少做了,今日卻是讓工地上的人們如同過年一樣放開了吃,大鍋的飯菜雖然口味不是很好可也讓我吃的十分滿意。

  陳建軍一直嘻笑著與我說著話,汪洪光、孫建國、劉靜、孫小茹等人更是一個個的興高采烈,對於他們來說,這已是自食其力不用再去尋些煩惱,細細的瞭解後他們家中的生活早已是超越了城裡的街坊鄰居,論起收入當是沒人可比。我聽了後很是寬慰,這些人一個個的即有義氣心地又十分的純真,我當然不能夠對不起他們。

  飯後張經理笑呵呵的提出了幾箱白酒,雖然只是些二鍋頭,可也足夠讓工地上的上百的人們歡呼雀躍了,除了兩個極不情願值班的人,其他的工人均在各自的屋中開懷暢飲。

  在一間較大的算是會議室的屋中的方桌旁,我和翠翠坐在了正位,張經理和工程師坐在了一旁陪了,陳建軍等七八人亂亂的圍著坐了,桌上有盤中盛了些張經理不知何時偷偷存放的雜碎和煙熏的肉食,有幾盤涼拌的菜無非是豆腐乾之類,隨後亂亂的喝著說起話來。

  「老大,後山有些東西可真夠奇怪的,」陳建軍大口的喝了一口酒,通紅著臉猛然對著我大聲的道:「山裡有一個東西體型很大,俺們幾個幾次都想去捉它,可它跑的太快,上次布了幾個鐵夾也被它咬碎了,這座山裡是不是有些虎狼之類的動物?」

  汪洪光搶著道:「陳哥說的正是,俺上次帶了個獵槍去想去山裡搓些野果什麼的就曾看到過,灰白的影一閃即沒了,根本來不急放槍。」

  我有些訝異,如果是生靈早已應讓百姓們所發現,如果是神靈這個世上已不可能存在,心裡飛快的思索著是什麼東西能有這般大的體積,看著陳建軍和汪洪光沒有說話。

  翠翠忽然出聲對著汪洪光問道:「是不是有些圓滾滾的嘴角上還長著些鬍鬚,四腳著地的跑的飛快?」

  陳建軍一怔,看著翠翠道:「正是,俺們開始時將它當成了個老鼠,可是誰又見過與人一般大的老鼠?」然後扭了嘴角贊嘆著,「那麼大的一個東西也不知在山裡活了多少年,可真是了得。」

  張經理笑著道:「才來時也曾看到過,那時那個東西一點也不怕人,開大車的司機與它對視了許久它才轉身跑了,看來這裡還真的有些邪門的東西。」

  翠翠似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沒再說話,十幾個人遂大聲吆喝著繼續喝酒直至半夜,眾目睽睽之下翠翠當然不能與我同屋住了,雖然她噘著嘴一臉不滿的也只好隨著劉靜去歇息了,我當晚即睡在了會議室中。

  天方一放亮,翠翠即蹦蹦跳跳的來尋我,硬是強睡眼朦朧的我從長椅上拉了起來,然後一臉神密的說要我陪著她去後山,那裡有著她的一個喜歡的物事,我雖然有些奇怪可也只能隨著她出了門。

  工地上還是一片寧靜,看來人們昨夜酒喝的太多以至於無法起的了身,今天也只能權當成放了假,隨在了翠翠身後上了山坡後向廠區後面的大山而行。

  山邊已是有了些明亮,湛藍的天空看起來似乎要將人溶化在其中,鳥兒早已起了身吱吱喳喳的叫個不停,行到了山腰向後看去,廠房已是小如碗豆一個個的整齊撒去,青山綠草讓我的心裡有了些留戀,在翠翠不住口的催促下只好加快了爬山的腳步,順著山梁向山後而去。

  山勢連綿起伏,一眼看去重重疊沒有個盡頭,站在山頂四面環顧,當真有「會當凌絕頂一攬眾山小」的想法,看來古人不欺我,每一道詩詞均是深有體會後而發,也是他們親身的經歷了。

  翻過山梁,翠翠的腳步明顯的放慢下來,小心的東看西望讓我有些詫異,不知她為何會有如此的表情,也許那個什麼東西對她而言顯的很重要或者乾脆就是她所期望得到,心裡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曾親身經歷過的事中,也有幾個體積龐大的動物,鳳凰是第一個,三青玄鳥算是第二個,它們都有著自己的主人,也都具有強勢的身法和能力,論起兇猛三青玄鳥當屬第一,可它見著鳳凰後竟然成了一隻蓬間雀兒般毫無了反抗的能力,看來什麼事物不能只從表面上得出結論。

  翠翠行到一株大樹前停止了腳步,扭了頭對著我玫笑,然後公里跑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陶像,這讓我有了些疑惑,不知她什麼時候將它帶在了身邊我竟然毫不知道,然後見著她面對著陶像依著大樹的身子坐在了雜亂的草地上微閉了眼,遂小心的看著四周防止有些危險的東西侵犯。

  陶像漸漸的生出了些紅光並迅速的向外擴展開來,紅光越來越大越來越盛,翠翠身上也發出了盛盛的光芒,最後竟然有如一個巨大的傘蓋將翠翠和陶像均罩在了其中,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裡雖然有些不信可也只能做了個她的守護者,緩緩的將內息攪動意念外延,感受著周圍的一切事物,以防有什麼東西突然襲擊。

  不久樹木斷折的「辟啪」聲飛快的從山谷中一路傳來,聲音越來越近,已可以看到碗口大小的樹木紛紛被來物折斷倒下,樹木倒下的影呈了一條直線直直的對著了我們,看來來物並不打算繞過阻擋之物,竟然走了條直線直直飛奔,心裡不由的有了些駭然。

  這個直衝而來的東西身體之強壯、力道之兇猛已不是我所瞭解的了,就算是一頭狗熊也無法像它一般做倒開山劈樹的事,更何況並未聽說過這座山裡有狗熊存在,也許它是一個人們尚未發現的物種或者是一個物種的變異,有著巨大的體積和力量。

  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護好了翠翠,盯住來物防個萬一,心念方動伸手將身旁的一顆小樹使勁折斷,將樹桿平置於胸腹,如果來物想要傷害翠翠,說不得只好與它大戰一場。

  巨大的白色身影在草叢中時隱時現,看上去如同座小山般在草窠裡大樹下滾來滾去。我有了些緊張,緊持著樹桿的手微微浸出了汗水,如此龐大的體積早已超出了我的想像,如果它將全身亮了出來,絕不比一頭三、四歲的黃牛小了多少。

  來物猛的一下停住了腳步,距離我們約十數米開外的地方徘徊不前,只能透過樹影和草叢看見它龐大的身軀晃動不已,似乎有些猶豫不定,當然對於動物來說也許是它將要進行的一個攻擊前的準備。

  我頓時緊張的盯著來物大步向前站在了翠翠的身邊,雙手中緊持的樹桿已橫在了身後,做好了隨時擊出的準備,如果那個物事膽敢突然發難,我這一樹桿也定會將它凌空擊飛,雖然不見的能傷了它,可也能化解了它的猛然攻擊。

  偷眼看了看翠翠,她似乎渾不在意來物的動作,仍是端坐如菩薩狀,左手平放在盤坐的雙腿的左膝上,一手捏了個蘭花指置於胸前,面色極是端莊秀麗,不過她身上所發出的紅光與陶像所發出的紅光完全的融為了一體,光芒環繞著她的身子,光焰在她頭頂的數尺高處伸縮不定,這讓我有了些好奇,實在是不知她現在的功力究竟高到了何種程度。

  「嗷」一聲震天的吼叫聲竟然讓我有了些驚慌,龐大的白色的身軀從不遠處的樹叢中高高躍起向著翠翠直撲而來,不由的大喝一聲也是高高躍起,雙手持著樹桿向著來物狠狠的掃去,隨著樹桿的掃出我已分明的看清這個物事的形狀,是一隻活脫脫的銀白色的大老鼠,拳頭大小的通紅的雙目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四隻如同人手的腳長長的亮甲閃著道道的銀光,看著在空中身子一擰,捲曲著的粗壯的長長的尾帶著「呼呼」的風聲猛的向我凌空橫劈而來來,如同一把長槍打了橫直奔了我的腰間。

  長到這般巨大的老鼠不要說見過,我還真是聽都未曾聽過,如果這個東西不是老鼠也不知又是個什麼東西,這個世上的人們本就怪異之及,如今多了這個怪異之極的動物絲毫不會讓我覺的奇怪,如果在動物們看來,人豈不是更為怪異了些了。

  根本無暇再顧及什麼,腦中也未再想其它的事,只知要護住翠翠不讓她受到些許的傷害,身子一閃已是躲過了已奔至腰旁的來物的尾尖,一股刺痛從腰間傳至全身,定是它的尾尖帶起的風刮傷了我的皮肉的緣故,心中頓時怒氣橫衝,不由自己的怒喝一聲,將雙手橫掃的樹桿斜斜的揮至身後拚命的掄起,使出了渾身的氣力向著來物迎頭重重的砸了下去。

  來物真是靈巧之極,尾尖掃過即將身子一側如同拉彎的弓猛的向一旁彈去,柔軟的盤著一顆樹桿旋了個圈又疾飛而至,前肢的亮甲長長的伸著向我撲了過來。

  我一樹桿掄了個空,身子不由自己的向前衝去,看著怪物呲著長長的牙怪吼著迎面而至,本來就有些慌張現在更是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將樹桿猛的在地上一頓借了力身子一閃已繞到了一顆大樹後躲開了來物的一擊,隨即看見來物一隻毛茸茸的人手一樣的前肢上的亮甲已是在樹桿上橫掃而過,耳聽的「哧啦」一聲暴響,如小兒腰般粗細的樹已是攔腰折成了兩斷。

  我不由的心中大驚,這般氣力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其四肢上的指甲竟然如同利刃般將如此粗狀的大樹隨意的一揮兩斷,急忙閃身再退。如果我手中有個趁手的兵器當不會讓它這般威風,只是手中碗口粗的樹桿如何能抵擋它兇猛的進攻,不管如何即使最不濟也要將它引向它處,以免給翠翠帶來傷害。

  心念已定遂將手中的樹桿當成了大刀掄了個大圓再次向來物迎空劈下,耳邊聽的「轟」的一聲響,手中的樹桿已是重重的擊在了一枝與手臂粗細相當的樹枝桿上斷成了兩截。
匿名
狀態︰ 離線
202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2:53
第二百零六章 地下的寶藏

  楞楞的看著擊在樹上的上半截樹桿斜飛而去,手中所持的不足了半米長。

  一聲怪吼,來物從樹後閃身而出,呲著的銀白色的長牙距我的臉已不足了一尺遠,聽著一陣風聲從它的身上重重的旋起,慌不迭的彈腿後退,身子又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一顆大樹上,身後一震頓時渾身痛的我幾乎喘不上氣,眼看著來物揮動著前肢狠狠的劃向了我的前胸,心裡不由的大急,將手中所剩的半截樹桿當成了短哨棒向著來物的前肢拚命的投出,耳聽的來物狂叫一聲向後一退,慌忙擰轉身飛快的躲在了樹後。

  聽到來物的哀鳴我心裡有了些踏實,這也就是說它並不是鋼打鐵造而成的物事,仍是個血肉之軀,不過憑著身強力壯和靈巧和身法與我相搏,我也並非不會武功,看來如果定下神來當也能不會怕了它。

  眼見著來物嚎叫著再次撲至,我早已是乘著這片刻的喘息之機將內氣運於雙掌之中,看著那個說是老鼠不像老鼠、道是黃牛又不是黃牛的東西將右手狠狠的一甩,一道光亮已是從右手中疾奔它的頭部而去,左手隨即再次一甩,一道光亮緊隨著第一道奔向了來物的身後,即算它能躲過第一道身子後退,想來也無法抵擋的住我這隨後的一道掌心雷。

  果然,來物怪嚎一聲身子飛快的向後躍去,一聲驚天的暴響,兩顆大樹已是在轟響中被攔轟斷帶著震耳的轟隆聲倒向一側,另一道光亮已是擊中了它的身子,在「通」的一聲悶響聲中耳聽著它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淒厲的殘叫,即看著它的身上冒出了一團火花,然後帶著黑煙翻翻滾滾的向山谷中跌去。

  心裡不由的大喜,知道左手的這一道勁氣已是結結實實的擊中了它,當初我隨手一掌即能將水泥地擊出個深深的洞,就算這個東西再怎能麼了得如何能與硬若花崗岩的地面相比,眼看著危機似乎已經解除即從樹後閃身而出,身子一躍已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東西似乎受了傷身上燃起了些火苗,正在順著山坡向下滾落,方想緊追而去讓它徹底的從這個世上消失,翠翠早已如同旋風般從我的身旁急捲而過,身上著的紅衣在樹叢間閃動了幾下緊追黑煙飄了下去。

  我不由的頓時有了些慌張,方纔那物事如此兇狠的向我撲來竟然毫不知迴避,其四肢上的尖利的指甲如同利刃般所向披靡,我被迫幾次狼狽的躲避還幾乎被它傷了自己,翠翠這一飄而去,萬一我未能重創了那個物事,它萬一又一躍而起傷了翠翠可是會讓我後悔今生的,急忙對著翠翠大喊「小心」,身子一縱騰空而起,眼看著翠翠身上散著紅光手托著陶像到了那物的身邊,心裡更加著急,口喊著翠翠快些躲避,身子已是疾風般劃過草尖向著翠翠疾奔。

  翠翠並未理睬我的喊聲,而是右手將陶像高高舉起,隨後一道紅光緊緊的罩住了那個東西,眼看著陶像上一道亮光衝著那物一閃而過,我眼中竟失去那物的身形,慌忙間已是趕到了翠翠的身前,身子一晃伸手將翠翠護在了身後,緊張的四面環顧著,可就是再也看不見那個讓我膽寒的龐大身軀。

  「哥,看你緊張的,沒事。」翠翠笑吟的看著我道:「它已被我收了。」

  我不由的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信的看著翠翠,那麼大的一個東西說沒影就沒影了,如果翠翠當真收了它,可總的有個能容下它的去處,呆呆的看著翠翠說不出話來。

  翠翠看著我「吃吃」一笑,將左手伸開,一個小小的灰白色的小家鼠正正的臥在她的手掌上,不過似乎已是奄奄一息了。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真是一隻老鼠?可它方纔那麼大這一會怎的這麼小?」我有些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著翠翠手中的小鼠張口問道。

  「它可是一隻了不得的鼠,如果我沒猜錯它的名字應該叫玉鼠,」翠翠看著我得意的道:「它可是那個與你相處的很好的雨天王手中的一個活兵器,如果它不是這些年來得不到先天之氣的供養,受了你一擊現在已是如同個平常之物,要不,哥,你還真不是它的對手呢。」說完嘻嘻的笑了起來。

  聽了翠翠的話我剎那間想起了一手執寶幡一手捧個銀色的小鼠的雨天王,真是威風八面相貌堂堂,不過他手中所執的那個銀色的東西我也並未太注意過,似乎正是一隻與眼前之物相同的東西,不過雨天王手中的那個物似乎是個金屬,而現在翠翠手中的物卻是活生生的與我大了一場,想想真是心有餘悸,幸好我已修行到了一種境界,不然可真要栽在它的手中。

  回過頭看看山坡可真是亂糟糟的讓人慘不忍睹,從腳下之地順著山坡而去,在這一條線上幾乎所有的樹均被這個玉鼠撞的東倒西歪沒有一個再能挺拔著的,坡面也如同被一道大犁狠狠的拉出了一道深溝,黑黃色的泥土向上翻起,順坡而下一叢叢綠油油的青草已是焦黃,看來正是我方纔那一掌聲中雷擊中了它,然後它身受了傷帶著火焰般的熾熱一路摔跌而下所形成的。

  再看看翠翠手中的物事,已是在翠翠的手掌中緩緩的睜開了通紅的豆眼,緊緊的盯著我,只是身子不斷的向著翠翠挪動著,我心裡知道這定是我方纔的一擊讓它有了些畏懼,只不過似乎並未重傷了它,可是心裡實在是不明白,它現在變的如此之小真不知是何緣故了。

  「哥,別猜了,」翠翠笑著將右手中的陶像向著懷中一塞即沒了影,然後飛快挽著了我的胳膊仰了頭看著我道:「其實我也沒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收的了它,所以方才先請出神旨想將它壓住,現在它被你那一下重擊暫時失去了功力,不過這也能讓我這麼快就收了它,說來還是你的功勞占的多些。」然後將身子在我的身邊輕晃了幾晃。

  我呆呆的看著翠翠,這個東西如果失去了功力也真是可惜之極,如果我下手再輕一些可能不會有這種結局,看來我這一次出手可是讓翠翠有些失望了,不由自己的有了些內疚。

  「好了,哥,」翠翠看著我嬌聲的道,然後平置了左手看著銀灰色的小鼠有了些得意:「它現在不過暫時的失去功力,只要我用心的再傳於它,只需一天它就能恢復如初了。」

  我有了些呆楞,如果這個東西恢復了能力我只也只能略勝它一籌,可萬一是我聽錯了翠翠的話,它所恢復的是它多少年前所具有的能力,那這個世上還真沒人能與之抗衡,萬一它再行起惡來可怎生了得。

  「翠翠,這個東西還真是與眾不同,」我極力的想著詞以免傷著翠翠道:「它現在就這樣的厲害,萬一以後俺們擋不住它怎麼辦?」我心裡所想的是才與它想遇時那個龐大的身子和兇狠的長甲。

  翠翠看著我嘻嘻的一笑道:「哥,我知道你想些什麼,這個東西已是相當於我們家養的了,不會再出為惡,方才它身子龐大也只是在它功法的能力上顯出的真身,現在它已是屬於這個世界自然與這個世上的東西一般大了,不過如果它在我們的伺養下再次有了功法,那時也能恢復其法身的。」

  我呆呆的想了想,也確是如此,這個世界本是樂靜信所創造,按李華的說法是那個老人能一掌量完我們的宇宙,想來他的真身不知比我們大了多少,只看這隻小小的老鼠怕比這個世界它的同類大了何至千萬倍,想來也定是上界雨天王來時所帶的寵物了,這個小小的畜物都能讓我有些慌張,李華坐下的窮奇如果來到這裡,天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了。

  嘆了口氣看了看小小的東西,現在的體形只有我的一根手指般大小,世上的萬物可真是難以預料和猜測了,抬頭看了看翠翠,正一臉歡喜的盯著手中之物,臉上的神情顯得即有疼愛又有得意,只好搖了搖頭拉著她向山坡上而去。

  繞過山樑上了山頂後,即看見不少的人正亂紛紛的向山上行來,心裡有了些好奇,這些人不知上山要做什麼,還是迎上去問個清楚,忙拉著翠翠快步而行,翠翠腳下時時的被樹根草絆的腳步有些踉蹌,一雙眼片刻未離開手中的小畜,不由的又有了些好笑,這麼個東西有什麼可看的,如果真想看,哪天我捕上幾隻讓她看個夠。

  下山的我們行的快,上山的人們行的慢,不過在山腰間即遇在了一起。

  陳建軍領了頭吃力的向山上爬著,看見我和翠翠臉上多了些開心,還未行近身邊已是對著我倆人大聲的喊了起來:「老大,你們可真是讓人擔心,方才好大的雷聲山都有些晃動了,也不知是什麼所發,不知有沒有傷到你們?」

  聽了陳建軍的話我有了些吃驚,這就是說我方纔所發的掌中雷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讓山都能夠震動起來,聲響當然大了些,可不知怎麼當時並未感覺到有那麼大的聲音,再看看翠翠手中的小東西,緊閉了雙目似乎正在睡覺,不由的笑了起來。

  「沒事,方才山後塌方,一塊大石落了下去,」我想了想還是暫時隱瞞他們,遂大聲的應道:「山後有些危險,告訴大傢伙兒這幾日先不要去那裡了。」一面說著已是在山腰間行到了一起,汪洪光、孫建國也氣喘噓噓的爬了上來,在他倆人的身後隨著的是十幾個幹活的工人。

  「老大,你們沒事罷?」汪洪光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那聲太大了些,如同打雷一樣轟隆隆的就傳了過來,俺們可是擔心的要命,還好、還好。」說著誇張的伸手撫著胸,只不過動做的幅度有些過於的大了些,一隻手好像生怕人們看不見似的在胸前大起大落。

  翠翠「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緊緊的依著我看著汪洪光道:「你這個動作有點像是戲臺上的,你難道會唱戲麼?」

  汪洪光聽了翠翠的問話先是一楞,然後忽然轉了身雙手在腰間虛虛的提著似乎像是提著個寬寬的腰帶,然後面對著山下啞著嗓子大聲唱了起來。

  「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啊。駙馬爺近前看端祥,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那狀告當朝駙馬郎,」如此一句句的唱去竟是有板有眼,眾人遂都大聲的喝起采來,待聽的他唱到「現就在某的大堂上,你咬緊牙關是為那樁」,看著汪洪光一邊唱一邊輕晃著頭,如同正對著一個不存在的駙馬大聲的喝斥著,然後口中發出了「聽鈴光啷」的鑼鼓聲,眾人遂哄笑聲不斷,亂亂的起身向著山下緩緩而去。

  到了山下已是午時,食堂開了飯後隨便的吃了些,翠翠根本不再理睬任何人,只是伸了根纖細的手指不停的逗著另一隻手掌中的小銀鼠,口中時時的發出些奇怪的「瞅瞅」的聲音,我也未再去理會,現在看來她正在歡喜的勁頭上,也許再過些時日便忘懷了。

  在會議室中與張經理和工程師亂亂的說話,其實心裡本想著歇息一會,不過他倆人也沒地可去,只好陪著海天極地的談著無聊的話題,看來晚些時再返回村落也不遲,也能夠躲開那個縣長的糾纏。正說的高興,程長征讓張紅衛帶了幾塊礦石趕了來說是要讓我過過目,

  看著放在桌上的三塊灰白相間的岩石塊,我有些不明所以。

  張經理慢慢的拿起一塊來看了看驚喜的道:「好傢伙,這上面有明金,了不得了,品位不會低了一、二十,是個大大的富礦。」

  我怔怔的看著張經理,他已是手捧著石塊湊到了我的身邊,伸了手指在石上指點著對著我道:「快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雙目順著他手指的挪動仔細的看去,石上果然有些明亮的金黃色的小點,看起來屆實在是太小了些,不過是芝麻的十分之一大小,一點點閃亮著的幾乎看不太清,只是不知道品位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他激動的模樣似乎是石塊內含金的多少,當然字數越大金子出的就越多了。

  工程師看著我笑了起來:「這可是抱了一個金娃娃,如果能早一日開工,說不定數個月內就能收回所有的投資,到那時可就是盡賺了。」

  我笑了笑沒有出聲,如果礦石真是如他們所言,這可是一件足以讓我開心的大事了,當然如果依托著工廠便能實現我的目標,更是一件能讓我快意今生的大事,要想讓村民們過上些好的生活錢是萬萬不可少的。

  天稍稍晚了些的時候,我帶著翠翠同張經理和工程師一起回到了村裡,工地上的人們已是去吃晚飯了,村民們家中有了電自也不用再四處遊逛,看著村裡家家戶戶到處向外透著明晃晃的光亮,我的心裡自然是高興萬分,電這個東西可真是讓人說不清,雖然看不見可是能讓人們如此得意的用了,愛迪生可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偉人,當然他的另外一些本領可還真是用語言無法說明白。

  進了家中紅紅正忙著做晚飯,幾個老人們依舊在燈下下起了象棋,看著翠翠蹦蹦跳跳的隨在了紅紅的身後,我急忙飛快的躲向了大屋,心裡明白用不了多久老人們一定會為了哪能個棋子誤放到位置而發生爭執,那時他們將會大吵大鬧的似乎一個不饒了一個,有時真理還真是站在了聲音大的那一方,不勸還好,如果相勸他們一定又會將矛頭齊齊的指向了勸說的人,不住口的將勸說的人轟向別處,還是遠遠的避了去以免得惹禍上身。

  待老人們吃完晚飯,程長征領著採礦石的負責人進了大院,紅紅急忙引著他們到了我的屋中,然後忙不迭的端茶送水後關了屋門而去。

  經程長征的介紹我才知道,負責採礦的人名叫許志強,曾是省地質單位下屬的一個地調大隊的職工,很有些能力,只是不知他為何不在單位再上了班,想問一問他不在單位上班的理由,話到了嘴邊又覺的張不開了口,想想也只能作罷。據他所說我們這是尋到了一個極好的礦脈,如果能順利的開採下去,其儲量足有十噸。

  我聽了後有些目瞪口呆,十噸的數目可真是讓人聽了有些心慌意亂,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如果真要能順利的進行下去,對我們而言將會有一個十分可觀的收益。

  許志強隨後取出了幾方石頭與我細細的道著這次開採而得的礦石裡的成份和品位,說是決不能向外透露具體的數字,萬一讓國家知道了後百分之百肯定的收回。

  據許志強的估算和他所做的相關實驗數據,這座金礦的品位平均為十六點七克,而有些地方已達到了三十餘克,是全國乃至當世都少有的富礦藏,雖然儲量少了些,可是其品位早已彌補了一切,如果真正的開採起來,更是只高不低,十噸的數目當然也只是保守的估計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203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3:15
第二百零七章 藍圖

  時光荏苒,隨風而逝,當春天的桃花盛開時,在村裡的各方面的工作已準備就緒。

  依著呂村長的指示,村委會首次對全村進行了個較大的「摸底行動」,一家一戶的仔細盤查,然後進行了完全徹底的人口普查,據紅紅說工作細緻到了每一戶村民家中養了幾隻羊幾頭豬都必須登記在冊,至於豬、羊的肚子裡是不是還有它們的接班人下一代小豬羊,也都統計了個周全,當然至於它們的下一代能有多少也只能估計著出了個大致的數。

  依著新的花名冊,全村有共村民九十七戶合計人口約六百二十三人,這其中包含了三十一個出生倘不足一歲的幼童,七至十五歲的孩童便佔了四成還要多些,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佔了總人口的近百分之三十,年輕人才成家不到兩年的也約有二十餘戶,經過了這些的初步的統計後,村長開始了他異常艱苦卓絕的工作,分房。

  分房的工作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村民根本也不想這些新的屋來自何處,好像天經地意的自己就本該得到一套新房一樣從早到晚的圍著村長吵鬧不停,為此還發生了些不應有的爭端,幾個村民當著村長的面動起手來,村長一怒之下暫停了所有的工作回省城去我家在城中的大院尋老鄉長散心去了,將村委會的一班幹部們扔在了馬路旁。

  村民們頓時傻了眼,一個個好像才明白過來自己並未出的一分錢即能住了新屋,而且似乎不是政府為幫扶山村所建,也不屬於公家的行為,待明白過來後方才安靜下來不再爭鬧,可村長已是遠走高飛的沒了影,於是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每天尋著村幹部們開始了他們的攻關工作,村幹部們這時才體會到村長的重要性,每天當真是不堪其擾,可是醒悟歸醒悟,村長已是失了蹤。

  村幹部們於是來尋我要從我的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分不分房的說法,對於這一百餘套小二樓如何分了要我定個方案,要不然村委會有權收回所有的土地。冷眼看著他們心裡有了些說不清的難過,這本是我為村民做的好事,根本不想從他們的口中聽些個威脅的話,只是再三的告訴他們此事只能由我未來的岳父大人呂村長定奪,否則我將會努力的配合村委會將新屋全部拆除、將所有的設施全部推倒、將進入村中的電力全部掐斷,看著村幹部們臉色灰敗的出了大院,那一刻自已只想放聲大笑。

  時隔不久,在村民的強烈要求下,幾個村幹部們和一些鄉親便開始相約北上進入省城去尋找我那位可敬的未來的岳父,聽紅紅悄悄的告訴我說,她的父親其實並不想不管此事,只不過想好好的折磨折磨村幹部們的神經,以免他們覺的什麼東西都不用化錢來的太容易些了,也順便讓他們記住這可是我們的施捨和關愛,我聽了後不以為然。不過老人們自有老人們的道理,要不然三國演義從何而來?

  呂村長再次回到村裡時地已開始了播種,因為是山區所以播種的時間相對於平原地區在時間就晚了一些,當呂村長進入村裡時,村民們一個個表現出來的熱情足已讓鐵水融化、大海蒸發,看著老人臉上得意的笑容讓我覺的十分的可笑。

  這本來是相安無事的事硬是如同天塌了後再修回去了一般,讓所有的村民一個個出了不知多少身的冷汗,在呂村長離去的那段日子裡除了去尋找他的幾人,剩在村裡的原來村裡不少的幹部們幾乎個個都逃離了自己的家夜不敢歸宿,村民們可不管你是做什麼的該罵的罵該鬧的鬧,將不少的幹部的家中幾乎鬧了個妻離子散只差上房拆頂了。

  想來這件事應讓那些幹部們知道手中的權力不是屬於他們自己,而是來自村民們對他的支持,如果村民們想翻個天也十分的容易,要不紅紅怎麼三天兩頭沒事時就帶著翠翠去村民家中亂躥,說的好聽些是瞭解民情,說的不好聽些那可是要專了那些人的政,要從那些人手中奪權,果然我的猜測一點都未錯,村長回來的第五天,紅紅便任命為副村長兼了村委會的主任。

  紅紅成功的奪權當然來自我當初給村委會那些人放的狠話,村民眼看著到手的東西似乎轉眼成了一場空如何能願意了,而且紅紅的民主工作做的極是踏實,讓村民們充分的體會到了社會的優越性,當然如果有反對她的人便不能得到小二樓了,於是在一次全民大會上,在利與益的驅使下,紅紅以高票當選壓倒性的將原來的主任轟下了臺,當然此事在鄉里也是引起了轟動,說是紅紅還是全省第一個完全民主選舉選出的村幹部,這也讓一些省裡的新聞記者們如同密蜂聞到了花密般整天圍著紅紅「嗡嗡」的叫個不停。

  省報的一名記者震驚於山村的變化,於是一系列的報道如同狂風般橫掃了全省。據記者說在上面的上面的上面,一些領導也知道了村裡正發生的一些事,然後要求省裡全方位的予以絕對的支持,這可是讓村民們們感到大受鼓舞,看來並不是社會停滯不前,而確是因某些人手中權力的所為暫時性的擋住了歷史前進的腳步,雖然最後並不見的能夠擋多久,可暫時行性的行為對於人們會產生足夠的傷害,當人們知道了事物發展的必然時已是失去了奮進的心態了。

  我對於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也並不太上心,只是每天注意著事態的發展,如果感覺我所推行的方針與當前的政策相牴觸時便與老人們一起商議對策,事實上看來我的一些擔心是完全的多餘的。

  當地裡的莊稼生出了青苗時,紅紅代表村委會被省裡評為優秀的村幹部,也成了省裡十大傑出青年,這讓我有些大出意外,看來省裡也將有些大的動做從牴觸民宮的經濟轉而開始支持了,不過村委會現在牢牢的把持在呂村長和紅紅的手中,一些人本想反對也無可奈何,分房的大型行動終於在省裡幾名前來觀看的省幹部們的掌聲中轟轟烈烈的吹響了開始的號角,一切按著老人們的商議好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當最後一名村民拉著自己的妻兒在轟響著的鞭炮聲中滿含著熱淚搬進了新居,我才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其實也知道那位村民之所以落了淚是捨不得他百年的老屋,他本想著從村委會手中能得些補償,紅紅的一番義正嚴詞的勸說讓他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打算,只好無奈的告別了他心中的理想。

  村民們全部搬入新居後,張經理所承接的在村中的各項工程頓時轟轟烈烈的展開,所有的設備幾乎沒有白天黑夜的轟鳴著,將個原本寂靜的山村變成了熱鬧的市場,幾十輛解放牌的汽車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休息,用張經理的話說是「人停車不停」,工程的進度依著山村的規劃不需三個月即能全部交工,聽了張理的話我心裡很是寬慰。

  筆直的大道開始鋪上了烏黑青亮柏油,大道中有著寬寬的花園作了分道嶺,在大道兩旁一溜高高的燈桿排成了隊,夜裡燈光通明將山村映成了城市,在燈桿後沿著大路栽下了一株株的大棗樹和槐樹苗,想來不用五年即能長成了小小的樹林。

  一個不算小的公園在原村衛生所後傲然而起,裡面是些青石盤的小道,小小的亭臺順著彎曲的路一個個巧妙的分佈著,幾座人造的小山高高的聳立,最上面是一座大型的亭閣,上面有張經理請人書寫的匾,「人民公園」四個燙金的大字被懸在了公園的造型別緻的大門上,大門的造型取了個「乘風破浪」含意,不過我並不喜歡大門的樣式,它讓我總是想起水中的小船,萬一風浪太大小豈能抗的住,可是看見所有的人都表現出來的興奮的神情,也只好不再多言。

  五座石橋如同彎彎的彩虹橫跨過村口小河,一個個相距不過百米,對於這麼多橋同時出現在一個很短的距離內我有些不太明白,張經理解釋說是取了個「五五呈祥」的意思,想了想在易經裡也有「五五」之數可是呈了大衍之意,是萬事萬物生存的基礎,便也勉強的勸說自己同意了,看著張經理一臉幸福的模樣,我當然明白工程費用還在繼續追加的緣故了。

  自來水管從縣裡一直鋪到了村裡,當時為鋪這條管道可還真是費了太大的氣力,要不是縣長力挺支持,恐怕還要需五、六年才能打開這條通途,當然,在水管經過之處,兩旁的村落均是受了益,百姓們可不會理采是誰做了這些好事,政績當然都算到縣長的身上,於是一個名聲大振的縣長整日裡笑呵呵模樣的出現在了報紙的頭版中,而且一登上去就是近半個月的時間未被挪動了位置,高昇是指日可待了。

  在電力高壓線的兩側的村莊也紛紛的用上了電,鄉里成了全省第一個全部通電通水的先進典型,為此鄉長也很是風光了不短的時間,在省裡的報告就做了幾回,紅紅做為了鄉里的最為出色的幹部當然也是次次到場奉陪,據紅紅說她可能要去鄉里去坐未來空餘的鄉長的大位,我很是為她感到欣喜,當然也為自己感覺到高興,如果紅紅能執了政,對我推行的方案自是幫助不小,

  新建小學不在是原來的模樣,五幢青一色的建築面積均為兩千平米的二層樓房圍成了一個大大的院落,佔地也比原來的大了許多,中間操場上修了一個大的足球場和五個藍球場。不過黃校長很有些不解的問我何處能尋來那麼多的小學生進入空空落落的教室,我笑著回答是不是應該辦成個中學了,黃校長瞪大著眼睛看了許久未再說話,不過第二天說是要做了學校的第一把交椅,而且是終身不變,我當然毫不猶豫的支持他的想法,於是他便去了省城說是要多尋些優秀的教師,然後讓縣裡能批小學升成中學,隨即帶著翠翠奔了他的目的地。

  鍋爐房是我特意讓張經理所蓋,目的是不再讓村民們燒柴取暖,原先人們對於樹木根本不在意想砍多少砍多少,只要有那個氣力帶回村中,可現在明顯的不能再那樣做,後山已是被建成了一個讓人們參觀休息的好去處,豈能東一塊西一片的光禿禿的失去了原有的風貌。鍋爐也是張經理派人尋了來的,按其可以達到的噸位足有五十噸來說可是不小,本想著用些普通的足夠,可不知張經理從何尋來說是德國出產的只燒油不燒煤,我雖然有些奇怪可也並非不可接受,這一臺鍋爐的價值相當於全百姓們不吃不喝五年的收入的總和,不過考慮到對環境的影響便也忍痛同意了。

  一條條水渠在村中左右盤繞,成了村莊的一道風景,在水渠兩側便是些行人道,所有的水渠最後都通向了一個面積不小的湖。

  佔地約三十畝的大湖位於了原來村中地勢較低的地方,水面低於地面近半米,我家原來的院落所在的位置也處於了湖水中,不過張經理派人將湖底全部用厚厚的水泥抹了,然後周圍是厚厚的壯觀彎曲著的堤岸,周圍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樹木很是氣派。聽張經理的意思這裡將成為了人們休閑的最好去處,湖水雖然只有一米多深,可卻是能夠在水上泛舟,想想炎熱的夏季裡同紅紅和翠翠劃著小船在水面上吟唱到也是別有一番情趣,於是毫不猶豫的表示了支持。

  村民們也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看著原來的耕田未動分毫均是大喜過望,從有些微詞終於轉向全面的支持,開始主動的協助紅紅的工作,此時已不用幹部們拚命的做動員,一個個主動的在院中開始種些樹木,在院外的空地上開始種些不會有任何收益的槐,如果真的全部長成,山村可真是個人間仙境了。到那時微風撫過樹葉婆娑,行在水渠邊的小道上在樹景裡時隱時現感受著清澈的水流帶來的絲絲的涼意,那可是舒心到了極致了。

  一個大大的停車場位於了村口原來唯一的小橋旁,不過小橋已是換成了一座鋼筋水泥的四車道大橋,很有氣勢的靜靜的座落在不寬的河道上,橋頭兩側各有兩個張牙舞爪的石獅鎮守,顯的即氣派又華麗、即莊重又天然,與村裡的古色古香的景觀完全相融。

  雖然有了停車場,可是相應的交通工具卻是一個也沒有,幾次都未能與縣交通部門談個穩妥,依著他們的話是必須要有省裡的批復,老鄉長為此去尋了省長要求做主,省長此時已是有了不小的政績準備上吊而去,據說上面是要給他換一個不太好的所在繼續著他的政治生涯,以便讓更多的百姓受益,心裡當然有些不太樂意,聽了鄉長的訴說,將個交通廳負責的人狠狠的數落了幾日。

  省交通廳的那位負責人原本並不知道是怎回事,手下的人又欺上瞞下的未向他說明,待知道了情況後據說是大發雷霆,縣裡的交通責任人便被換了一個遍。當然,四輛嶄新的公交車即駛在了寬寬的大道上,只不過車錢是由我們來出而已,司機便也是有駕駛執照的村民所擔任了,這也在村中掀起了一股學習駕駛的熱潮,年輕人更是以此為榮,當上了司機的八個村民驕傲的如同當了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一般,鼻孔都朝了天。

  眼看著村裡一切事務漸漸的行上了軌道,我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了採礦。

  程長征可真是個盡職盡責的人,帶著三十餘名採礦的工人硬是半年未回家轉,白天黑夜的奮戰在工地的最前沿,許志強成了最好的助手,在短短的時間內已是順著礦脈挖出了近七千噸的礦石,將個封閉的山凹幾乎填了個滿滿實實,如果細細的算下來,三個多月即能處理完這些礦石,那時將會得到黃金一百餘公斤,如果再進一步換成錢幣,那將是近八百萬的收益,不過再三囑咐他不要打不遠處的石山的主意,如果礦脈延伸到哪裡也只能躲開而去,那座山我將有著其它的打算,當然也是因為那裡藏著我的一個秘密,看來程長征完全的照辦了,一切還算順利。

  工廠終於完了工,我帶著紅紅參加了剪綵儀式,陳建軍開心的嘴都合不攏,用他的話說是他從此將開始一個新的旅程,那條路通向他心目中的理想,當然也帶著他身邊所有的人一起奮進,為未來美好的日子打下一個緊實的基礎,我當然同意了他的說法。

  這些日子來王小曉並未再有時間與我親近,有時看著她總是匆匆忙忙的來來去去,心中有些不忍,幾次叫住她想與她說些話,她總是笑著道,現在她是我的一個大管家,當然不能出現任何的漏洞,如果想要享受也得等一切徹底的正常起來再說,聽了她的話我十分的感動,當然這種關係雖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可暫時也只能用提高她的工資水平來區別於他人,在所有的人中王小曉的工資是最高的,如果比較起來也是人均的近五倍,月達到了近五千元,我的作法明確無誤的告訴了所有的人,她是我最看重也是最重要的人。

  工廠開工後的第一個星期日,縣人民銀行的主任即親自坐在了工廠辦公,用他的話說這座工廠將是省裡未來的納稅大戶,如果缺資金他可以全部提供,當然還須省長的批準。對於他的好意我只是心領,可讓我去貸款建設那可是萬萬也不會去做的,如果他成了我的債主,說不定那天一變臉工廠即屬於他們了。

  第一塊黃金是在一個小小的放置在電爐內的鉗鍋裡倒出來的,銀行的主任眼珠都不轉的看著,我也很是開心的看著它在模具中漸漸的冷凝成形,然後小心的取出後放在了一個銀行專用的秤上過了秤,總重達三公斤半,換成錢數即有了二十餘萬的資金,銀行主任帶了個辦事員現場辦公,一張二十三萬零四仟五百元的支票轉眼間即到了我的手中,還未捂的熱些便被趕到的王小曉收入了囊中,然後在陳建軍和汪洪光的陪同下,同銀行的司機一起奔了銀行,我再三的叮囑她提出些錢來,然後看他們坐了主任的車順著柏油路在車後冒出的一股股的輕煙裡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當晚一共出了黃金近十五公斤,這可是件讓銀行的主任眼冒綠光的大事,他不停的告訴我這個東西目前當然只能由他們銀行前來收購,不準買賣、不準私留、不準送人、不準隱瞞不報、不準自己再尋其它的銀行來收去、不準自已帶回家中打些首飾之類的物事。等等。

  我在他一連串的不準聲中好不容易的盼回了王小曉,然後看著她帶回了三萬元現金不知我要做什麼。我便明確的告知她,發獎金,人均一個整數,多餘的放在廠裡做個備用,王小曉的獎金當然紕其他的人要多些,還是人均的五倍。

  聽了我說的話,陳建軍瞪著大眼看著我,然後忽然如同只洩了氣的球,不過一會又大聲的亂亂的嚷了起來,當晚工廠如同過年一樣熱鬧非凡,工人們當然一個個的興高采烈,酒雖然少不了,可是也只能是下班的人喝,至於已是接班的人是嚴禁的。

  據王小曉說,銀行做了化驗,在金塊的兩端各打了一個小孔取了些金沫,讓她心疼不已,每一塊取出化驗用的金粉足夠她打上一付小小的金耳釘了,可是銀行並不給她算那些錢讓她氣惱不已。我也只能寬慰幾句,現在對於我們來說他們目才是真正的老大,那可是說一不二的。

  吃完了飯坐在工廠的會議室內的沙發上,陳建軍看了看我帶著幾人悄悄行了出去關上了門,我立時覺的有了些說不出疲憊。雖然從今日的收益來看,不久後所有的投入將全部收回,可是不知心裡怎麼總有些空落落的感覺,似乎有些什麼事在心底深處徘徊,可又無法說的清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看來人世間的生活原本就應是如此了。

  躺在了沙發上正亂亂的想著心事,王小曉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如同小貓一樣走了進來,反手將門緊緊的拴了,然後一個熱熱的身子重重的撲到了我的懷中,看著她嬌艷欲滴的盈盈俏臉,輕扶著讓我心跳不已的柔軟的嬌軀,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竟然有了種從未有過的責任感。
匿名
狀態︰ 離線
204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3:37
第二百零八章 鬥爭

  當紅紅終於成為了代鄉長時已是過了一個冬季到了再一次的春暖花開的日子。

  在這一年中各方面的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開展著,工廠的收入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年終結算時錢一點也不比百貨大樓掙的少,而且就投入產出比來說收益更是早已遠遠的高過了商業,看來踏入工業採選行業這一條路當真是萬分正確的。

  陳建軍做了工廠的廠長,他所期望的月工資翻五番與王小曉看齊的想法也終於得以實現了,他所帶著的那些人全部成了生產中的骨幹,在他刻意的安排下一個個完全的脫離了生產的第一線幾乎全部成為了叱吒山村的風雲人物。

  程長征做了個採礦的領導者,不過在他的要求下安排了近七十名村民進入了大山,成為了他所以為的真正的生產勞動力,許志強成了他手下主管安全生產的最得力的人。張紅衛主要負責礦石的運輸,當然運輸就離不開運輸工具,張經理可真是出了大力。

  在所有的工程結束後張經理似乎並不打算返回單位,而是在村中向我要了一幢小樓後帶著那位工程師安穩的住了下來,每天笑瞇瞇的在村裡轉來轉去,說是要成立一個負責旅遊的公司,當然這個公司將不在屬於村委會的領導,而是相當於一個中間人,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對於中間人來說即無實力又無實業怎麼才能尋求發展還是很難理解。

  當麥苗從大地中生出嫩芽的時候,張經理的旅遊公司在村裡終於正式成立了,成立的那一天來了許多的小車,從車中下來的人們一個個均是紅光滿面,顯的極是富態,張經理幾乎是笑了一整天,酒足飯飽後送走了所有的人,他便拉著我兩人奔了後山。

  沿著山間青石板鋪就的彎彎曲曲的小道,我和張經理兩人緩緩而行,方轉過一道山梁即看見了一座小亭,行入亭中在亭內專設的長椅上坐下後,看著四面的景觀真是讓人心曠神怡。藍天白雲空氣清爽,四周叢林鬱鬱蔥蔥,鳥鳴蟲唱不絕於耳,數條彎曲的小徑在青山綠水間隱約可見,微風襲來陣陣的似乎帶著些陣陣的花香。

  「俺查了一個遍,這些山裡大大小小的洞窟共有三十九個,其中可開發利用的就有十幾個,最深的一個洞不下於三百米,如果好好的加以改造,這裡正是一處世外絕好的所在,」張經理從口袋中取出一根煙使了火柴點著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眼看著別處繼續道:「俺想明白了跟著你幹,旅遊公司總算立起來了也歸你。得說好,內部結算你出會計和出納,也就是財務歸了你,可是怎麼經營得俺說了算,不過對外不能說是你的企業,只能說是俺個人的所為,不然你那些糾糾纏纏的關係俺吃不住。」

  我怔怔的看著張經理不明白他的用意。一個方才成立的公司竟然又成了我的一方天地,實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你還不明白?」張經理忽然笑了起來,口中吐出了一個老大的煙圈看著我道:「這個公司從它成立的那時起就是你的,只不過俺這一陣一直未與你說明。好了,這個營業執照你看看。」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一圈厚紙,隨手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打開看時方才知道,原來這個旅遊公司的負責人是我,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不由的有了些諤然,怔怔的看著張經理實在不明白他的用意。

  張經理歪了頭看著我道:「其實俺這樣做是有著很強的目的性,如果外人再知道旅遊公司也是你的那可不是太。好,所以俺偷偷的辦了這個執照沒敢告訴他人,村裡人就無法染指這處乾淨之地,你也不能向外說,今天俺向你要三個人,一個是方玉萍、一個是劉靜,還有一個是黃燕。這三個人對外搞接待均是一把好手,你將她們放在工廠可真是可惜了。」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了一付十分惋惜的模樣。

  我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現在等於一個人開始創世界,主要還是看見了我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即打造了一個新的天地,這對他的刺激當然不小,現在國營的企業職工工資確實十分的低,就算上這次可能的調級,人均也不過五、六十元,如何能過上華麗的生活,就算他再如何為公家出力,仍然比不上我工廠裡的一名小小的職工的收入,而且相差實在是太大太遠。

  即然有此一說我也不妨就此一做,看著張經理飽經蒼桑般的面孔,輕輕的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也就是我的一位職工了,那他的工資該如何確定,這事還得與紅紅商議才能確定下來。

  張經理看著我笑了起來,似乎放下了一付重擔般的狠狠的喘了一口氣道:「好了,俺們倆這算是說好了,你還的投入些錢買兩輛大轎車來,專線專用,三點一線,省城、縣城到小村裡就成,能行不?」

  這根本不是問題,再次看著他點點頭,想了想盯著他小心的問道:「關於車的事你得自己去辦才成,買什麼樣的好用你定個方案就可以,俺們不再介入。依著你將那三人調到你這裡來,工資也不變。你也得領些,每月五千可行?」

  張經理先是有些吃驚,然後忽然笑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怨不得那些人為你賣命,這麼高的工資我都想不去單位了。好了,話先說到這裡罷,但願一切能盡快的開始,車俺明日就去辦,再尋兩個導遊來,省城裡的報紙也要登些文章,使勁的吹一吹才成。」

  我笑了起來,即然需要這麼做必然有這麼做的道理:「好,你看著辦,用多少錢給俺報個數就成。」其實這一時錢對我來說已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與我相伴同行,而且這些人得有些能力,陳建軍雖然講些義氣,可也只能是安家守院人之人,如果讓他去開拓些新地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好,」張經理站起身眼光又放向了遠方的叢林,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這個旅遊公司會給你一個驚喜的。走,俺們下山。」

  我點了點頭,原來他拉著我到這裡目的就是為了說這麼幾句話,當然也是想迴避我身邊的人,從而讓他有個寬鬆的空間,不然民們說不定看到他那裡好起來時會天天的纏著他要去他那裡工作,如果是他私人所為,村民們自是無可奈何了。

  緩緩的說著一些山洞的開發的事,已是下了山,還未到山腳下的小湖旁的大道上,已是遠遠的看見十幾輛小轎車從橋上慢慢的行了過來,直奔了新建的村公所,看來上面又來人考查了。

  「這一年下來考查的怕不有個千把人了,」張經理搖了搖頭道:「光是這筆開銷就足夠買上幾臺拖拉機,讓村民們也能輕鬆些。」

  想了想他的話確實有道理,這幾個月來每月的招待費用就高達五、六萬元,這還不算其它的開銷,如果我沒有工廠做了靠山,現在還真的不知是個什麼樣子了,說不定光電費就已是交不起了,更何況還有龐大的水費開銷和公路交通的費用。

  有時候自己也是不太明白,我即然修了路當然有權力享受,可是公路局還照樣按原來的費用一分不差的收錢,什麼養路費、什麼工段費等等,要知這是我的路我派著人在維護,這份錢收的明顯的不是太合理,可是合理的不一定合法不是。

  電線是我出的錢購買回來不過是讓電力局的人安裝,當時收取的費用之高讓我有些恐慌,可現在仍然要收什麼維護費、電力巡查費等等,真讓我有些覺的是難受到了極點,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建設,而我只享受付電費即可。

  「你們去哪裡了?快些,省長來了。」紅紅飛快的跑了過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我道。

  我當然看見了那些小車,不過紅紅能從鄉里回來卻是沒有意料到,看著嬌喘不已的她有些心疼,只是張經理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與她親熱,遂笑著道:「省長來就來罷,俺與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紅紅雙眼一瞪看著我道:「怎的沒關係?凡是與俺有關係的事都與你有關係,俺現在不是鄉長麼?快些,好像省長要在這裡辦個什麼會,你還不跑快些去迎接了?」

  我心裡頓時有些反感,在這一年中,村的變化帶給了人們太多的驚喜,據說村裡百姓們的平均收入已是達到了全省之冠,不少村民們已經不願再去伺候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土地,一心一意的在我的企業中做了職工,村委會現在也已是名存實亡,老人們說我現在手中的權力大了去了,相當於這一方的霸主沒人再願意反對我,可是縣裡三天兩頭的來人組織百姓們開會,雖然我未曾參加過,可也聽人們說那些主持會議的人是如何的千方百計的鼓動村民們向我討工錢,還有的說我現在相當於一個大財主,雖然是為民作了好事,可骨子裡還有著地主的本性。

  看了看紅紅我沒有說話,對她而言現在已是踏入了仕途,雖然年紀輕輕以一個護士的身份爬到了鄉長的位置上真是不太容易,可心裡感覺到她並不滿足,似乎她的目標更加長遠,我生性淡泊並不想攪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如果能躲開從政之人的糾纏,這日子可真是如同個神仙在過了。

  紅紅盯著我的雙眼中有了些哀求,輕輕的咬了咬嘴唇道:「俺知道你討厭他們,可是為了俺你最好去一次,行不?」拉著我的胳膊身子不停的晃動著。

  看了紅紅的神情我頓時心裡有了些疼,也許她遇上了自己無法辦理的事前來尋我拿個主意,或者那些人本就想著從紅紅身上撈些好處然後對紅紅加以關照,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說來真的是異常繁雜,無論怎樣不能讓紅紅受了委屈就是了。

  嘆了口氣看著紅紅點了點頭,紅紅開心的一下跳了起來,緊緊的拉住了我的胳膊道:「俺就知道你捨不得讓俺受罪,」然後扭了頭看著張經理一笑道:「張經理,俺們現在有些事就不陪你了,俺看你先休息了,待會兒辦了事俺再將他放回來成不?」

  張經理看著我笑了笑,轉身沿著林間的石板小路向著小二樓的方向而去,紅紅拉著我連蹦帶跳的向前而行,繞過了兩處小渠後即到達了村公所。

  新建的村公所位於大路的一側是一幢兩層的樓房,共有有十六間辦公室,呂村長一人就佔用了兩間,然後打通了牆成了裡外兩間,開始時說是給紅紅準備的,可現在紅紅已然高昇他也沒有讓出來的意思,村委會的十幾名幹部兩、三人一間的坐了,一間足以容納一百五十人的會議室在一樓的最裡面,張經理當初放工具時在一樓佔了兩間,現在他也沒有退還的動做,看來他未來的辦公室就在那裡了,

  村公所的樓前是一塊空地可以做為停車的場所,空地中央是一個小花壇,依了老人們的想法,在花壇中央立了三米多高的一位偉人的石像,石像座落在大理石的臺基上微笑著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圍著石像是一些不到半米高的石雕,刻出了從舊時代到新時代的一些歷史故事,圍著石雕的是二十餘個小花壇,花壇中種了些花花草草。

  同紅紅快步的行入了樓道中,耳邊已是聽見了從會議室傳出的吵嚷聲。推門而入,香煙散發出的煙霧迷漫了整間房屋,熏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紅紅似乎早已習慣了,進入室內後即奔到了裡面,然後順著打開了窗戶,過了片刻後我方才看清了屋面坐著的人們。

  會議室內會議桌前正位上坐著的正是那位省長,鐵青臉大口大口的抽著煙,在他的身旁坐著一老一中年兩個人,中年人我認識正是劉東亮,老年人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記不太清了。其它的十幾個人散散的亂坐著,還有幾個坐在了圍著牆邊轉了一圈的沙發上。看見我進門,省長臉上有了些笑容,衝著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邊,於是無奈的緩緩行了過去,劉東亮笑著站起身來,拉著我的胳膊按在了省長身邊,緊挨著我坐了下來。

  「現在開個現場辦公會,你們最好都坐到桌邊來,不要沒個組織紀律。」省長冷冷的看著坐在沙發上高談闊論的幾個人道,看著幾個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行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後接著道:「關於百貨大樓的事就不要再爭了,誰對誰錯不用十年即可見分曉,現在就有些同志提出的關於村村是不是要像這個村一樣建設的事先行討論,可以暢所欲言,允許發表不同的意見,一個個的講。老劉,你做好記錄。」然後扭了頭看著我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似乎極為勉強。劉東亮飛快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鋼筆,從身邊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本記事簿,靜靜的坐著沒有說話。

  「好,即然允許講不同的話,俺就來說幾句。」一個中年人平靜的看著省長道:「這個村本來是一個山村,現在竟然成了一座小鎮,不能不說是村幹部們下了苦功,可是錢的來路卻很不正,就是你罷,」說著看著我了點了點頭接著道,「你百貨大樓幹不下去了,然後甩了個爛攤子給市上,自已圈了錢又跑到這裡來騙人,村裡的地是不是都沒人種了,沒有糧食我們吃什麼?你很風光,你目的何在?」似乎冒著怒火的眼光狠狠的盯著我。

  我頓時有些發怔,這個人說話可真是顛倒黑白,如果他代表了一股勢力,看來省長正是想來就此解決他們,這些人從來不知大是大非,只知將擋了自己路的不管是什麼就要一腳踢開。當初大樓開張時那些省裡市上的領導們沒少光顧,我光是送給他們的電視機就達三十餘臺,如今看著沒有了利益就反噬一口,可真是讓人心裡難以接受。

  「百貨大樓的事正是有些人從中不停的尋些事端,我所瞭解的那日你們要沒收的貨物是經過國家有關單位檢驗批準的,而且已完了稅,所以你們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已經犯了法。」劉東亮大聲的說了起來:「至於百貨大樓開還是關的事上面早有答覆,允許一些人先富起來,難道你還想與上面作對不成?」

  「你少扣大帽子,俺們不是嚇大的,」另一個中年人看著劉東亮輕蔑的道:「資本主義本來就與俺們水火不融,如果允許他們在俺們的地頭上為所欲為,最後倒霉的還是百姓,所以俺是堅決反對的。」

  頓時有幾個人大聲的亂亂的說了來。

  「李副省長說的對,俺們贊成。」

  「不能讓資本主義在俺們的國家抬起頭來。」

  「俺看這不是誰對誰錯的事,是兩個階級兩條路線的鬥爭。」

  「可算是說出了俺們的心裡話了。」

  「富了他一個,百姓們怎麼辦?」

  我楞楞的聽著這些人的話,心裡可真是有些生氣,我並沒有自己獨自享受自己的家財,現在村裡的變化正是因我考慮了家鄉的父老今後的生活才投入了大量資金造成的結果,如果我不去做這些事,現在早已是悠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自由自在的遊山逛水去了。剛想張口反駁,省長從桌下伸了手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後嘴角邊冒出了一絲冷笑。

  「你們的意見到底是什麼?」劉東亮不慌不忙的道:「我看見的是曾經最窮的山村裡百姓們的生活比城裡強的太多,家家戶戶住上了小樓,家家戶戶都有電視機,冬天屋內有暖氣,頓頓還有肉吃,這樣的好日子城裡也不多見,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算是掉下來的怎麼偏偏砸在了這個窮山村裡?」

  「你說的只是一個方面,」李副省長看著劉東亮淡淡的道:「百姓們的生活是百姓們自己創造的,這裡面也有俺們這些人的心血,俺們社會的最大優點就是人人都有口飯吃,從前百姓們的生活是苦了些,可是全會以來不是已經大有改觀了麼?這還是政府的成績與個人無關,你說對不對?」

  我呆呆的聽著李副省長的話,似乎也極有道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政策,我就算拚了命也不可能去實現心中的願望,可總有些言語說不出來的彆扭,好像我為百姓們所做的一切並不佔理,而是在李副省長的正確領導下才山村才有了今日,自己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王廳長,你來說上幾句。」省長看也沒看副省長,對著身邊正襟危坐著的老人道。

  「好,即然讓俺說,那俺就不客氣了,」王廳長瞇著眼看了一下眾人緩緩的道:「在你們的帶領下山村忽忽悠悠的過了幾十年的窮日子,年年吃反銷糧、年年吃國家的行政補貼,現在百姓們自個兒起來改變了生活與你們何干?你們為山村做了什麼?電力上幾次三番的刁難,最後讓百姓們自己出錢自己拉了大電,你們臉紅不紅?自來水多少年都沒進的了鄉,多少百姓吃井水河水的得了病你們看過一個麼?就那樣還要層層的阻攔,你們的心虧不虧?修這條大道可真是造福了一方,人家未向你們要錢就算是好的,可你們還要收些費用,你們的良心哪裡去了?」

  李省長滿臉怒氣的大聲道:「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廳長,你懂什麼?誰給你的權力同俺這樣說話?」

  王廳長似乎沒有聽見李省長的問話,依然不疾不徐的道:「俺粗粗的算了一下,光是修道就要化上個兩百多萬,這還不算是一路上的賠付和佔地費,電力上這條大電實際投入不會少於八十萬,山村改造不會抵於四百萬,河道的修整、山林的恢復、村村通暢的交通、家家方便的用電,給省裡帶來的經濟收入每年不會少於八千到九千萬,這還只是一個村,如果全省的村都能這樣,俺看共產主義可真的就要實現了。」

  有幾個笑了起來,臉上是一付輕鬆的模樣。

  「俺看未見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實現與不實現的問題,是兩知路線誰存誰亡的問題,雖然百姓們的生活看起來是好了些,可是資本主義本身就是靠吸取了百姓們的血汗才長大的。你們不要忘了,多少年來俺們一直在反對什麼支持什麼,那表示俺們的行為是不是還能代表絕大多數的百姓的利益,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根本用不著再在這裡討論。」
匿名
狀態︰ 離線
205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4:00
第二百零九章 希望

  天已是黑了下來,會議室內依舊是燈火通明。

  我已能完全的明白了省長和副省長兩人各自代表了兩股不同的勢力,在會議室內的爭執是新老兩道大潮的相互難融的碰撞和衝擊,至於到最後誰能取得勝利,我這個砝碼將將舉足輕重。不過我並不想就此加入他們之間的戰爭,無論誰得勢我也只是個平頭的百姓,最後還是過著自己平淡的生活。

  紅紅眨著大眼一言不發,臉上也並未有太多的驚奇,很平穩的坐著看看這上看看那個,似乎早已知道這些事的發生,對於每一個人的想法也很瞭解,看來她已能勝任了自己的角色,想來她也是不太容易,我就無法適應眼前的局勢。

  雙方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王廳長與李副省長兩人幾乎是臉紅脖子粗的誰也說服不了誰,我怔怔的看著他倆人如同鬥雞似的又拍桌子又跺腳,大聲喊叫著根本沒有一點點的風度,甚至開始了人身的攻擊,各自將對方上五代下三代的老底子全翻在了桌面上,一些人已是偷偷的笑著在看著笑話,劉東亮面含著笑容手拿著鋼筆不停的在本子上奮力疾書著。

  正當人們為村裡是不是該辦些企業爭論不休時,呂村長終於笑瞇瞇的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前,然後看著眾人道是為了讓領導們更好的工作、更有精力為民操勞、更有心情為民辦事、更的氣力加些夜班,代表村中的百姓們前來表示問候並準備了加班的餐食請領導們一定要吃飽了飯,不然怎能對的起百姓們的一番情義,當然如果不去百姓們將會傷心到了極點,會晚上睡不著覺、白日裡沒有再去勞動的心情。

  聽著呂村長我未來的大人的話不由的覺的十分的有趣,在他的話語中當真是飽含了無比的真誠和濃濃的情感,如果我是個領導也不會忍心拒絕他這不算是過分的要求的。

  省長笑了起來,扭了頭看著我道:「你家的老人可真是了得,看來俺們非得要去享受了,好罷,俺們走。」說完站起身來帶頭向外行去,我急忙隨在了他的身後,劉東亮也笑呵呵的拉著王廳長向門外行去,七八個人緊緊的跟了,爭吵便暫時停止了下來。

  李副省長和環繞著他坐著的幾個人怔怔的看著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想來他們不允許我們辦些個企業,現在村長來請客吃飯他們如何又能放的下面子了。

  走到門前省長扭頭看著副省長一笑道:「老李,爭歸爭,飯還是要吃的,也不知村裡新請的的大師傅做的飯合不合你的胃口,俺倆人今天就嘗嘗?他們這裡可有好酒,來之前俺就聽說了,據說是五糧液,還是最好的那種,別坐著了,走罷。」

  李副省長怔怔的看著省長忽然笑了起來,長身而起對著其他幾個仍坐著的人大聲的道:「走,讓俺們去體會一下村民的心意。老張,今天有酒,你可得多喝些。」

  姓張的中年人笑嘻嘻的看著李副省長道:「你說話俺當然尊照執行了,走、走,下來一次不容易,與民同樂麼。」說話間幾個人紛紛的站起了身,隨在了副省長的身後向外而行。

  村裡新蓋的酒店並未對外正式的營業,現在還在匆匆忙忙的準備之中,據紅紅說還得等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收拾的利落,不過現在廚房已是完全的可以使用了,酒店的一樓是大廳,二樓是二十幾個十六人座的大包廂,每個包廂裡均放置了一臺電視機。

  廚房內的設備安裝完畢時我曾進過裡面,一道長約十五米的的淨水煙罩沿著牆面上齊齊的布了,煙罩下是五臺二米四的七星大灶,可同時供十個炒鍋同時炒菜,一臺二十四屜的蒸飯車放在一旁,在它的旁邊是一臺三層的電烤爐和電餅擋,正對著的一面牆邊放著的是一臺醒發箱,緊挨著的是二十四公斤的和面機、壓面機、五頭饅頭機和兩臺冷藏箱,然後是些不銹鋼的案桌之類的物事,還有些貨架和面架,雖然東西不多,可費用卻是不低。

  呂村長笑呵呵的引著眾人進了酒店後直奔了二樓,牆面有些地方還未粉刷,不過已是有了大致的模樣,上次縣長來時酒店還未正式開灶,現在讓我看來頂多再有個十日即可讓百姓們享受到不同的生活滋味了。

  進了包廂坐定後,省長一直是誇不絕口,說是省城裡的大飯店也沒有這種規模了,這個酒店在村上真是大材小用了。眾人紛紛表示贊同,李副省長也顯的很驚訝,對於他們來說山村的變化實在是太大。

  紅紅聽了省長的話後顯的很得意,笑吟吟的看著我似乎所有的成績都是她一個人的一般,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山村的整體中我只是起到了一個引導者的作用,具體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紅紅的帶領下完成的,當然翠翠也是功不可沒。

  正亂亂的說著話時,菜便被依次端了上來。

  菜的口味明顯的偏重於四川,清香麻辣紅油相伴,真個是美味可口,酒瓶尚未去掉蓋桌上的菜已是一大半去了它該去的地方,雖然吃的很快可是氣氛卻有些緊張,幾乎沒人說一句話。不知從何處來的女服務員,穿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衫,背著一隻手開始給一個個的人倒起酒來,轉了一圈悄然的行到了一旁穩穩的站了,她的表現我覺的十分滿意。

  「來,都端了,」省長笑著舉起了酒杯大聲道:「在山村吃到這麼好的飯菜,俺幾乎以為是在省城裡了,不喝乾對不起鄉親,干。」仰頭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喝了個乾淨,眾人慌忙的隨了。

  「過去的事酒桌上都不許再提,誰要年罰酒三杯。」省長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大塊魚肉送到口中邊吃邊說道:「現在的工作就是吃飯,大傢伙兒也不必為下午的事耿耿於心而煩,每個人的看法不同自然做事的方法也就不同,沒什麼可責備的,只要能努力的工作就成,」然後又端起了滿盛了酒的酒杯接著道,「干。」

  劉東亮喝完了杯中的酒笑瞇瞇的看著我道:「這個酒店叫什麼名字,俺今日去後也好幫著宣傳宣傳。」

  酒店叫什麼名字我還真的不知道,看了一眼紅紅,紅紅急忙搶著應了。

  「這個店叫鄉里鄉親,是俺爹給取的名,牌子過兩天就掛了。」紅紅一臉歉然的看著我道,不過眼中透出的是歡喜的的笑意。

  「好名字,」李副省長大聲的讚道:「這個店就憑這個名一定會在全省都叫響的。不過俺說呂村長,這裡可得給俺留個座,以後說不定俺隨時就會來吃上一碗麵的,俺退休後也會常來,到時候你可不能看不起俺將菜味變了些。」

  呂村長笑著應道:「放心、放心,只要能來就是俺們的榮幸,菜當然是往最好裡做了。」

  省長笑著道:「好,有這話俺沒事也來溜噠溜噠,山村裡做出的菜比城裡還也吃些,俺說黃局,你管理的那些個店是不是也該向這裡看齊了?」

  一旁坐著的一個中年人忙笑著大聲道:「是,俺回去就辦。一個店一個店的看、一個店一個店的品嚐,做的不好的罰款,不夠擋次的降級。」

  在黃局長身邊坐著的一個中年人大笑起來:「俺說黃局,如果你當真那樣做了,俺想償根本不需再天天的帶飯,那些個店還不頓頓請你白吃了,請不上你的說不定會罵娘的。」

  眾人哄然大笑起來,我怔怔的聽著他們的話,心裡也漸漸的對他們不像原來以為的那麼反感,這些人中看來有不少也是些性情中人,並不像我所知道的一些中層的領導者,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看來古人說的還真是有他的道理。

  「每人先講個段子,講不上來的喝一杯酒,對了,這酒是不是五糧液?一喝這曲子味就不同,可還真是正宗的。」王廳長笑著大聲道:「說完了段子打通貫,能者少勞,然後是自由組合,諸位領導們可贊同?」

  「同意」,「好」,「就這麼著」,眾人紛紛應者。

  「那就從老李這裡開始,」省長笑著說道:「老李的段子多,好聽,快、快,老李。」

  李副省長將脖兒一伸,然後笑著立起了身:「好,那俺先拋磚引玉,說一個新聽來的可別外傳,有些個不像話不過也有些道理。端起了酒杯先說聲醉,喝壞了腸子喝壞了胃,喝倒了革命的老前輩,喝躺下了接班的的紅小鬼,喝垮了單位交不起了稅,喝的同老伴背靠了背,老伴去尋紀檢委,同志們說,有酒不喝也不對,你看看,俺們也是天天的醉。」

  眾人哄堂大笑著鼓著掌,我也不由的笑出了聲,這個段子可真是含義頗深,不過讓人聽起來很受用,輕謔詼諧極有韻味,心裡的感覺也是有些輕鬆了起來。

  「還是老李能行,俺也說一個。」一個中年人笑著站起了身道:「喝酒臉兒生白的,是天天歡樂開懷不少的。喝酒臉色發黑的,是好事日日成堆的。喝酒臉蛋變黃的,是時時喜氣洋洋的。喝酒臉孔發紅的,那是返老還童的。喝酒臉上出汗的,那是最怕老婆的。喝酒鼻孔流水的,那是回家睡覺的。好了,就這樣罷。」說完不等眾人回應,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一位年紀老些長相很是富態的人笑著道:「還是劉局自覺,這酒你就是不喝俺也會灌了你喝。俺正是你說的『喝酒臉上出汗的』,你這不是在說俺麼?還是聽俺來一段罷,這還一天在路邊的店中吃飯時聽來的。喝酒像喝澇糟湯,這個人一定是在工商,喝酒根本不用勸,那個人肯定是在法院。端起酒杯一口乾,不用說絕對是公安。半斤八兩都喝不醉,此人九成是在國稅。端起菜碗要喝一斤,百分之百是解放軍。喝起酒來像喝藥,這個人做事不可靠。喝到一半拔腿走,可別提他是俺『二舅』。」

  眾人們聽了都樂了起來,我有了些奇怪,不知為什麼將酒至半酣時從酒桌上逃離的人稱為二舅,這裡面說不定有些其它的故事,還是先聽下去再說。

  正想聽他們還說些什麼,這時省長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袖,笑瞇瞇的小聲道:「眼看著又要高考了,你難道一點也不想麼?」

  我頓時呆呆的有些心亂了起來,說真的要說不想那可真不是心裡的話,每天方一安定想起在學校的時光,那些快樂而無憂的日子真是讓我想往,可有過一次碰南牆的經歷,我還能夠有這樣的機會麼?看著省長我怔怔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俺可知道你小子心裡是如何想的,是不是擔心還遇上上次一樣的事?俺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些事都過去了。省裡最近有了些決定,其中是關於你的事幾方的領導都表了態,如果你能再次高中,各方面都大力的放行,這下你放心了罷?」省長笑瞇瞇的看著我道。

  我不由的有了些心酸,想起那些經歷怎的能讓我忘懷,那一條大棒直接將我從歡喜的雲端擊落到了痛苦的深淵,這其中的心路旅程可真是無法向他人道來,夜深人靜時總想落淚,有時甚至覺的前路一片迷茫。

  「你看你這麼大了還要咧了嘴要哭,好了,這不都解決了麼?」劉東亮看著我微笑著道。

  紅紅怔怔的看著我,臉上說不清是驚喜還是擔心,我和她倆人之間還隔著幾人,也不方便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對視一眼。

  「那個負責人不是不同意讓俺上麼,俺還想著這一輩子沒戲了。」我看著劉東亮苦笑著道。

  「上房的、揭瓦的,都是喝醉了鬧事的。哭著的、笑著的,全是心裡有事的。」一個年輕人還在說笑著酒段子。

  「那個人上個月退休了,新上任的就是黃局長,他調了你的擋案看了後就將你的處分撤了,本來還想給你一個獎勵,省長擔心會激起一些不應有的麻煩,所以暫時的壓了下來,不過,你已是個清白身了。」劉東亮不慌不忙的小聲道。

  我點了點頭,看了對面正笑呵呵的拍著手的黃局長心裡已然是十分的感激,這個朝代仍然靠的是清官,如果沒有了他們,百姓們不知要受多少的苦。

  「喝酒」,「喝酒」,「你說的那叫什麼」,人們對著一個中年人哄笑著,然後看著中年人無奈的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服務員慌忙的上前拿著酒瓶再次將酒杯斟滿。

  「老王,該你了」,「還不站起來」,人們大聲的亂亂的喊著。

  王廳長笑瞇瞇的站了起來道:「太陽一出照四方,酒桌上朋友們全幫忙,個個捧起手中的酒,和我一起唱萬壽無疆。大傢伙一起唱,俺起個頭。『大海航行靠舵手』,預備唱。」

  「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人們齊聲的唱了起來,一個個面色極是認真,我也不由的受了感染,隨著大聲和著,「魚兒離不開水喲,花兒離不開陽。」

  歌聲在酒店內久久的迴盪。

  送走了省長和他所領導的領導們,夜已是很深了。

  與紅紅道了別搖搖晃晃的向家中而行,其實本想著與紅紅說些話,可呂村長就站在一旁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想了想只好作罷。回到樓中老人們早已歇息,進了大屋只覺的酒意上湧,脫了鞋直接上了床,可躺下來後卻又異常的清醒,省長的話給我帶來了太大的期望。

  上一次的高考我本想直接能了了心願,可誰知半路上遇上了些不應有的事,有時也想憑著自己的能力與命運周旋一番,也許在夜半時化出只猛虎什麼的闖入那個負責人的家中,讓他也受些驚嚇,或者乾脆將那個人封在一個無人的懸崖之巔以洩去自己心中的怨氣,可那樣說不定只能適得其反,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已是有違修行的真諦。

  不能以自己的願望去強迫他人強行接受自己的思想,不能以自己的能力去限制他人生存的自由,不能以所學的功法去做些讓人屈服的惡事,不能以自己的行為去干涉社會的正常的進程。無心師傅的教誨一直在耳邊回想,也許他說的不對,也許他說的對,可誰知道這個天地間的正理究竟是個麼模樣。

  人生在世不過是一場惡夢,也許夢中得意富貴,夢醒時卻是寥倒莫名,這可能就是命罷。不過今天我似乎有了另一種感覺,那個副省長其實是個好人,當時我隱隱的似乎能夠知道他的想法,他當時對著所有的人大談道理心裡也是不以為然,甚至可以明白他正想說的話是支持省長的做法,可話到嘴邊後又改了去,這讓我有了些不太明白。

  亂亂的想著越睡不著,乾脆坐起來拉了燈繩合上了電燈開關,光亮頓時充滿了屋中。長長的嘆了口氣,心事有了些雜亂,看來我已是有了機會去奔向那座一直向我招手的象牙塔。
匿名
狀態︰ 離線
206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8 01:14:27
第二百一十章 新的旅程

  終於坐上了南下的列車,奔向了自已心目中的那一方天堂。

  回想起這兩年來可真是用忙忙碌碌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幾個大的項目均是運行的十分正常,百貨大樓也終於重新開張,經過紅紅的提議王小曉做了大樓的總經理的位置,因為我與她的關係極是親近自己也是對她很放心。

  工廠徹底的交到陳建軍的手中,礦石的採選廠完全的交給了程長征,這兩個人對人十分的真摯,雖然能力不高,可他們的忠誠足以讓我放下心來。

  山村的旅遊交給了張經理,這也算是了了他自己的一番的苦心,城裡漸漸的有人開始進入山村渡過他們的假期了,雖然短時期內幾乎看不到什好事。

  村中的百姓們已習慣了新的生活,對他們而言,現在的日子如同天堂。地已是沒人願意去種了,我離開時與呂村長商議後決定成立個互助社,將村民們名下的土地全部以租的形式確定下來,雖然自已有些虧欠,可對於山村內的百姓們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一件大喜事,他們坐在家中便能從貧蒺的土地上獲的好收益。

  回到城中時我才知道玲玲給我寫了太多的信,如果將信上的字集中起來怕不有了個上百萬。鄉長搬著兩大紙箱的信件告訴我說,開始中時幾乎是一天一封,兩年過去後便很少了,遇而的有幾封信到的家中,拆開了最後的一封信我才知道,玲玲已是提出了分手二字,分不分手對我們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我也知道她找到了讓自己過上幸福的日子的那一個人,不過我心裡還是感謝她曾給我的關懷和快樂的生活。

  剛拿到大學錄取的通知書後我並沒有太多的激動,這次我根本沒有報清華和北大,只是想著遠遠的逃避曾有過的日子和熟悉的人,因而在志願中只填寫了這一所壓根也不起眼的普通大學,不過如果能完了我的心願便足夠了。

  本來想著坐飛機去南方的這座天下聞名的古城,可老人們表示了他們的擔憂,只好乘了火車,學生們似乎有些太多火車站幾乎是人挨著人。

  翠翠死活都要跟著我南行,無奈之下與老人們商議後帶上了她,托了人買了兩張臥鋪票,相伴著踏上了橫跨近半個國家的旅程。

  我方才相信無心師傅所形容的那個雜亂的鄭州火車站,帶著翠翠簽完了票後已是在那裡等候了將近四個整整的日夜,翠翠坐在了行李上一直不停的打著旽,我雖然心疼她可也是無可奈何,本想著讓她去休息等候結果,可她硬是要陪著我在購票大廳裡硬坐了四天的時光。

  從鄭州直奔了西安,火車一路上行的很慢,走走停停的讓我心裡有了些不耐,翠翠卻很是興奮,看著車窗外的優美的景色完全表現出了一個少女應有的好奇和歡喜。

  列車在寶雞換了火車頭,然後調頭南下直奔了成都,一路上翠翠很少睡眠,趴在舖位上看著車窗外的景觀不停的與我說著些碎碎的話,到了成都後便又再次的簽證,時間已是臨近了中秋。

  在旅途中翠翠好奇的本想去看看其它車廂中的人們是如何渡過在火車上的日日夜夜的的,方過了餐車再無法行。據她說,那邊的車廂裡人們幾乎要摞在了一起,座位高高的靠背上都坐了人根本無法走動,她只好悻悻而回。好在臥鋪車廂管理的還算周道,也只好是坐著躺著看著車外的景如飛般的向後而去。

  坐上了繼續南下了列車,我才放下了心,不管怎樣講,這一路行來雖然不太順利可也是不是太困難了,在成都的候車室中我乾脆不再想著去售票窗口,而是給了幾個專門尋我要代我買票的人一些錢後便很快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票據,然後拉著翠翠去逛成都的夜景。

  對於一小碗一小碗的麻辣粉翠翠徹底展現了一個少女的本領,竟然不停的行一段路就要吃上一碗,雖然那一小碗不過她拳頭大小的一團粉條,可是這般吃下去也很了得,讓我幾乎擔心她能不能再行的動路,可看著她似乎沒事人一般繼續搖著身子與我說些開心的話。

  天一亮即乘上了列車繼續著我們的旅程,一天一夜後終於到達了我們的目的地昆明。

  昆明本是一座未受到戰爭傷害的古城,雖然從無心師傅的口中聽過了無數讚美它的話語,可一但自己親眼看見了它的模樣不由的直想搖頭,它與我心目中所想像的實在是差了太遠。

  在火車站前的廣場旁邊在迎接新生的校友們的指引下,乘了二路車奔向了城市的郊區,蓮花池畔有我所要上的大學,在招生的簡章中看到蓮花池旁正是導至明王朝滅亡的陳圓圓所住的地方,心裡對於那個神密的所在也是有了些期待。

  下了公車還走了一段路,輥面看著景也有了些興奮。郊區的氣候可真是好到了極點,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空氣中迷漫著淡淡的清香,雖然風吹日曬的也免不了有些熱氣,可是只要能躲開了陽光行在蔭影處便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背著平日裡的所需的物事,翠翠幾乎毫不知疲倦的與我說唱個不停,幾乎是連在一起的房屋擁擠著用石板鋪就街道都能讓她開心不已,只好陪著她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很快的到了最後的應去的地方。

  從校園中直穿而過時,對於校園方方正正的佈局很是高興,雖然一幢幢的教學樓有些古老,可教學樓前的空地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小花園還是讓我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翠翠的到來讓新老校友們很是興奮,一個個圍著她說個不停,似乎也將她當成了一個新同學,看著她有些不耐的煩燥的模樣,我只想笑了起來。對於學生們來說這一刻表現出了太多的熱情,也說不定是他們校園內渡過的這幾年中尋找自己校園伴侶的機會了。

  行入到了生活區,進了大院後是四幢整齊一字排開的的五屋樓房,我在校友的指引下進了第一幢中的三樓右手最裡面的一間,房門號是三零三,翠翠眨著大眼十分好奇的陪著我,進了宿舍後才發現裡面是四張上下鋪,已是有了七個同窗正在忙亂的收拾著自己的物事,看著翠翠他們幾乎不再會眨了雙眼,一個個的目不轉睛的盯著翠翠的一舉一動,這讓我有了些惱怒,不過我也早已是習慣了人們的目光,想了想也只能作罷。

  拾好了靠窗的下鋪,翠翠看著窗外的綠草地便纏著我非要去草地裡坐上個一坐,只好陪著她下了樓,行到了樓房後躺在了草地上,翠翠根本不管來來去去的校友們的目光,頭枕在了我身上雙眼半閉著看著藍天,顯得十分滿足,我雖然也並不太在意人們眼光中的熱切,可是斜了眼即能看見我那幾個同窗正趴在窗口內向我們遙望。

  人這一生本沒有太多的奢望,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了,現在我已是心滿意足的實現了心裡的理想,躺在了日日期待校園中,心中當然歡喜無比了。

  還有一天就是中秋,然後即是開始了新的生活或許這裡會給我帶來太多的驚喜,也許如同一道平和的水流平淡的過完這幾年的日子。

  不知不覺的有了些睡意,方想將身子挪的舒服些,翠翠輕哼了一聲不太樂意的將頭在我的身上輕輕的撞了幾下,只好不再亂動讓她能躺的自在些。

  中午的時光很快的過去,可是如果沒有給翠翠安排好住的地方我可能就要與她在草日地中過上個一夜了,雖然陽光暖暖的讓我不想起身,可是現實無奈的迫使我坐了起來,將翠翠硬生生的拖起了身,看著她不樂意的模樣也只好笑笑,拉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向著校外而行。

  學校的附近並未有賓館之類可供休息的地方,只好帶著翠翠順著街道緩緩而行,下了個大坡即進到了主要的街道,房屋之類的建築已然顯的十分的古老,雖然還可以看出一些雕樑畫棟,可是到處都是破舊不堪的模樣讓我有些心煩。

  轉過了街角即看見了一處帶著小院的大屋,鐵門上面寫有兩個大字「出租」,這讓我有了些心喜,如果將它租下來翠翠可就有了住所,我也算是有了個安樂的窩,可行到門前看著下面落的電話號碼便又有了些愁,這附近根本未見著公用電話,也未見著私人開的電話小吧,這可如何是好。

  翠翠明顯的知道了我的想法,衝著我一笑拉著我的手奔向了大門正前方一間小店舖,推門而入即看見了一部電話機正正的放在了櫃臺的玻璃上,翠翠笑著看了看我,伸手拿起話筒開始拔著方才門上所寫著的電話號碼,很快有人接聽了。

  商議後付了錢即出了店門,在大院前足足的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到一個中年女人快步而來。

  「要租房子的可是你們咯?」中年婦人到了我和翠翠的身邊看著我們一臉懷疑的問道.

  翠翠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正是,你可是房東?」

  中年婦人方才鬆了口氣,伸手從衣衫下取出了鑰匙打開了院門,然後中對著翠翠笑著道:「俺這個屋可好咯,裡面有三間屋,上下水還帶著小廁所,可方便咯,你們可是來上學的咯是?」

  翠翠拉著我的胳膊隨著婦人了屋門笑吟吟的應道:「正是呢,這一租要四年,可是少不了麻煩你。」

  中年婦人笑著道:「好說,你們要是決定住了,我就讓人來收拾打掃一下,看你們不像是普通的學生咯,裡面的東西就免費讓你們用了。」說著已是進到了屋內。

  走過了一個過道後已進了客廳,左面一字三間屋門並列著,右面是個小小的灶房,然後是間更小的幾乎讓人無法轉身的小廁,不過順著窄窄的過道有一條階梯,一路行上去竟然是個二樓,不過沒有再隔成一間間的小屋,而是一整間大的空屋。

  「這裡本是放物的屋咯,你們要住得一次全部租了,與姑娘方才談了一個月要四十元,一年年的付,如果一次付兩年咯住的長咯,一個月收你們三十五元,咯是。」

  聽了中年婦人的話我一直能明白「咯是」是什麼意思,也許是一方方言,可是方言中「咯是」是不是代表了「能行還是不能行」的意思只有慢慢的才能瞭解了。

  翠翠笑著道:「好,就這樣罷,先付你兩年的,你看可行?」

  中年婦人頓時笑的如同一朵花一樣,看著翠翠道:「你這個姑娘可真是明事理咯,好,就按一個月三十五元收咯,」然後從衣袋中掏出了個極小的計算器,小心的算了幾遍看著翠翠接著道:「共是八百四十元咯,我只收八百,便宜你們一個月。」

  翠翠笑了起來,然後小心的從背著的皮包中取出了一個大布包,從布包中又取出了一個皮包,然後從皮包中取出了一張張的十元錢小心的數了起來,看著她數夠了八十張遞給了中年婦人,然後中年婦人接了過去飛快的一張張的點了,然後對著翠翠甜甜的一笑。

  翠翠看著中年婦人輕笑著道:「就這樣罷,你給我們寫一個條,就寫收到了這麼多錢,然後立一個文書,這事就算是成了。」

  中年婦人笑著從懷裡取出了幾張紙,上面早已密密的寫滿了文字來這是一紙合同,翠翠接過後小心的看了一個遍,然後對著中年婦人道:「好,我們雙方簽個字就成。」

  兩人靠著窗臺分別的寫下了名字後,中年婦人似乎極是開心,將一串鑰匙遞給了翠翠道:「小姑娘真是聰明咯,好了我也不再打擾你們了,從現在起你們就是主人了咯。」

  對於她話中時不時的帶著的這個「咯」字我很不理解,雖然話語能夠相通可是有些濃濃的地方音調讓我總覺的有些彆扭,看著婦人歡天喜地的轉身離去,翠翠開心的大叫一聲,伸展著雙臂在空落的屋中不停的轉著嬌軀。

  「哥,這一下可好了,只有我們兩個了,那些亂事再也不能煩我們來了。」然後「咯咯」的飄來飄去的笑個不停。

  我有了些吃驚,看來我對她關心的還是不夠讓她在家鄉裡有著太多的不開心,想著她不顧一切的陪在我的身邊,即不圖名也不追求身份當是將我當成了最親近的人,現在我倆人算是獨處了一間屋內,她便歡喜的如此模樣,心裡已是不停的自責。

  「哥,我們去買些東西。」翠翠旋轉著到了我的身邊笑著道:「要有床有沙發,還要有桌子、椅子、被子、床墊子,還要有能看的電視,還要有書,還要有衣櫃,還要有鏡子,還要有拖鞋,還要有洗臉盆,還要有鍋碗,還要有自行車,還要有錄音機,還要有。」亂亂說著忽然看了看我怔怔的道,「哥,我想不起來還要有什麼了。」

  我頓時大笑了起來,伸了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一撫道:「要有俺的翠翠才成。」

  翠翠頓時樂不可支的看著我道:「哥,我不是在這裡了麼?」然後身子一晃即撲到了我的懷中。

  我抱著翠翠,心裡一時很是有些感概,翠翠一路陪著我走來根本未考慮過自己,在家鄉中為了家中的企業奮力的前衝,這一刻只覺的天下亂亂的事都離我遠去,靜靜的只留下了我們兩個人在這裡相依,心裡一時有了些衝動,伸手捧起了她的臉輕輕親了一下讓我心動不已的紅唇,翠翠滿臉通紅的緊閉了眼雙手緊緊的抱著我,身子軟軟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如夢醒來似的對著翠翠道:「好了,俺們可的快些去買東西,再晚些商店就下班了。」

  翠翠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猛的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拉著我向樓下而行,鎖了屋門鎖院門,然後看著她飛快的奔了方才打電話的那間小店也不知她要去做什麼,片刻間又跳著跑了出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即拉著我順著街道向前奔去。

  我幾乎是被翠翠拉著強行小跑著,轉過了三處街道即遠遠的看見了一幢七層大樓,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匆忙的行著,有幾次幾乎要與行人相撞在一起,不過我也能明白那裡是一處相當城省城的百貨大樓的地方了。

  躺閃著熙熙攘攘的進出的人們行進了大門,果然這裡正是一處省城最大的市場,共分做了七層。裡面的物品讓我看的眼花繚亂,比我在省城的大樓內的物事多了太多,看來我們已是有些落後了。

  翠翠拉著我直奔了五樓,寬闊的大廳裡面擺滿了家俱,翠翠歡喜的幾乎唱起歌來,一處處看去,一副也不知該買些什麼才好的模樣。

  眼看著天已是有了些晚,翠翠下定決心似的開始了她的採購計劃,一家家的定了物事後,商場樓層的主任已是親自陪在了翠翠的身邊,不停的介紹著可能需要或不需要的東西,不過翠翠很有主見,一些暫時看來還不需要的物品任那個年輕的主任說破了也不動心,最後付款時我才知道已是化費了近一千元,不過翠翠看起來極為滿意,當然只要她能開心我也滿足了。

  對商場來說可能從未有過這麼大的一單,樓層的主任親自開了輛大車帶著四五個職工拉了滿滿的一車家俱送到了小院旁,翠翠便站上下下的指揮著擺放的位置,我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人們一次次的搬著東西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待那個主任微笑著與翠翠道別後,天已是黑了下來。

  翠翠跳著笑著蹦到了我的身邊,拉著我的胳膊向屋內而行,進了門我才吃了一驚,屋內已是收拾的得得落落整整齊齊,該有的物事都有了,大到睡覺的床小到吃飯有碗均已是處在了它應在的位置。

  翠翠一臉幸福的笑著看著我道:「哥。我肚子餓了。」

  我頓時才醒悟過來我們幾乎一天未吃東西,慌拉著翠翠出了院門,四處環顧一個小飯館位天了不遠處的街角,忙和翠翠倆人奔了去,進了小飯館的門,飯館的小二已是迎了上來。

  「要吃些什麼咯?」小二笑嘻嘻的問道。

  翠翠楞了一下看著小二問道:「你們這裡有什麼?」

  小二笑著應道:「小鍋米線、酸菜米線。」

  翠翠怔怔的看著小二道:「米線是什麼東西,線能吃麼?」

  我也是有了些好奇,楞楞看著小二,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飯有這種名字,也許是當地的特產也說不定。

  小二笑了起來,滿臉善意的看著我們道:「你倆個人是外地來的咯,米線就是用大米粉做的麵條,好吃著呢。」

  翠翠立時有了些歡喜,看了看我道:「哥,我要吃兩大碗麵。」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對著小二道:「一人兩碗米線,鍋可不能太小的。」

  小二怔了片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扭頭對著裡間大聲的喊道:「四碗大鍋米線。」然後笑著快步向裡而去。

  拉著翠翠坐在了小方桌前,看著她笑吟吟的一臉歡喜的模樣,我也有了說不出的開心。

  在大學裡的第一天的生活就這樣飛快的渡過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207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3:53:32
第二百一十一章 學校的生活

  「你好,我叫雷建設,來自個舊。」在我的上鋪坐著的胖胖的同學看著我笑著道。

  「你好,我叫馬嘯,來自青海。」隔著桌子對面下鋪的個子瘦高的同學笑著對我道。

  「我叫趙建,上面的是我的弟弟趙國,我倆個來自貴州。」右面下鋪的同學看著我咧著嘴道,伸手指指上鋪坐著的與他幾乎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人。

  「莪叫周建華,來自陜西。」斜對面的同學操著陜西腔笑瞇瞇的道。「那兩個出去了,莪的個神哪,你昨天帶的那個女娃娃是你的什麼人?」

  聽了周建華的話我不由的笑了起來,看著他滿臉期待的模樣道:「她是俺的妹妹。」

  「她學的是什麼系?是不是學校才新開的建工系?」雷建設緊張的問道。

  「不是,她可沒有考學,是陪著俺來的。」我笑了起來,這幾位同學如此在意翠翠,看來翠翠對他們來說已是讓他們心動,從另一方面來說翠翠已然俘獲了他們的心。

  「噢,」趙建長喘了一口氣道:「我說學校哪裡有的看著那麼有素質的女校友,如果有還不早讓人追走了,看來只是我們幾個的一廂情願了。」

  我怔怔的看著趙建,這個人說話可是十分的大膽,也不知他們來學校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天課還未上怎的就想著尋女友來著,看來我的讓翠翠小心些,這些人說不得會為了翠翠不顧一切的。

  「你的妹子長的真好,」趙國趴在上鋪手支下巴看著我道:「真的是用『天仙』兩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你一路帶著她來就不擔心麼?」

  我好奇的看著趙國問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馬嘯長長的「唔」了一聲,然後不停的搖著頭看著我道:「現在的社會與從前不一樣了,壞人太多,好人太少,在過蘭州的時候我就已經上那些人的當,騙子、小偷到處都是,真讓人心驚膽戰。」

  趙建急忙問道:「能不能說說是麼回事?」

  馬嘯搖頭晃腦的道:「我在蘭州一下火車,立時就有好些人圍上來拉著我就要向外走,我當然不願意,還有幾個人搶著提我的包讓我更是緊張了,於是就對著車站遠遠站著的警察大聲呼救,那些人一下跑了個沒影,可是那個警察也沒回頭看上一眼,仍然在遠遠的地方站著,我提著行李快快的行到了那人身邊,他雖然穿著制服可是正在賣雜誌,那些雜誌的封面上真是夠味,我還沒與他說上一句話,誰知他跋腿就跑,我怔怔的看著車站另一面又來了個警察,你們說希不希罕?」

  我呆呆的琢摸著他的話,心裡卻想著是不是那個人假冒了警察的名,不過是一個賣雜誌的而已。

  「這還算好的,」馬嘯接著道:「剛出站,一個長的紅臉蛋的女孩就向我伸著手說:『大哥給上兩元錢罷,我身上的錢被偷了,我想給家打個電報讓家人來接我。』你們說我能拒絕麼?給了她兩元你們猜怎麼著,第二天我去火車站等車時又見到了她,她正對著一個出站的老人說著同樣的話,我頓時覺的倒了胃口,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當然是要那兩元錢了,誰知那個女孩看見我臉一變,大叫道:『抓流氓。』你們能不能想到當時來的些什麼人?告訴你們,那些買東西的小商小販與她全是一夥的,我一看不行打又打不過跑罷,你們能不能想到後來的事?」

  我聽了也有了些緊張,如果火車站附近的那些小賣買的人們全與那個女子是一夥的,馬嘯一定會吃了大虧,其他的幾個同學也一臉緊張的看著馬嘯。

  「後來車站的警察攔住了我將我帶到了候車室旁的屋裡,我把經過告訴他們,你們再猜猜他們怎麼說?他們說我是活該,讓我不要惹他們,你們說這是什麼話?」馬嘯一臉懊喪的接著道:「我只好快快的上了車,可是在火車上又見到了那個女孩,正與一個乘警說笑著,懷裡面抱著的是一大堆雜誌,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趙建和趙國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躲罷,我硬是窩在座位中不讓她看見,」馬嘯一付心有餘悸的模樣看著室內的同學道:「後來車過天水的時候那個女的下去了,臨下時我清楚的聽見她與我那個車廂的列車員說:『後天你回來後去我的屋,我再給你準備些,還有更好看的。』列車員樂的眼都成了條縫,他說:『不用了,下次我帶你去成都轉轉,不用看別的看你就行,我去之前你可的洗個澡』。那個女孩擰著身子說:『當然洗乾淨了,你要不來我可就跟別人去了。』你們說這叫什麼事?」

  我頓時沉默了下來,心裡已是隱隱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他們上上下下的已是連在了一起,從要飯到賣雜誌不過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身份及角色可以在他們那些人當中轉換不定,這個今天去要飯那個賣物事,明天再次光臨時,那個便成了一個要飯的而這一個卻又抱著雜誌上了火車,警與匪在馬嘯的口中成了一家,看來社會還真的是有些亂了。

  「好了,不說了,管好自己就行。」雷建設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該開飯了,走,吃飯去。」說著從上鋪一縱而下,伸手在桌上取了碗用小勺在碗底上「鐺鐺」的敲了幾下。大步到了宿舍門前拉開門行了出去。

  「走」,「走」,「快些」,幾位同學頓時亂亂的起了身,一個個伸手取了碗亂亂的行了出去,我呆呆的坐著並未起身,一直想著馬嘯所說的經歷,心裡雖然也是極不相信,可看馬嘯這個人並非說謊之相,也許他說的都是真的。

  馬嘯到了門前扭頭看著我一笑道:「走了,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沒有飯票?我這裡有,先給你借些,你買了後還我就行。」

  我對著馬嘯笑了笑,說真的我還真沒買飯票,於是起身站了起來應道:「好,今天中午就借你的,下午俺買了後還你。」

  馬嘯咧嘴一笑正想說話,翠翠已是慌忙的推門而入,門正正的撞在了馬嘯的額頭上,痛的馬嘯大叫了起來。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難道。」馬嘯伸手捂著額頭痛的嘴牙咧嘴的亂亂的嚷著,可當他看清了翠翠時,便猛的一下住了口,後面的罵聲便沒再發的出來,當然不用想也是「難道你沒長眼麼」這幾個字。

  翠翠將雙眼一瞪看著馬嘯嬌聲喝道:「我怎麼沒長眼?你藏在門後誰看的見?沒把你撞到窗戶外面去就算好的了。」

  馬嘯呆怔怔的看著翠翠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話?」這一時看來他已是忘了頭上的疼痛。

  翠翠眼一橫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我急忙對著翠翠笑著道:「翠翠,這位俺的同學馬嘯,你看你冒冒失失的把人撞的。好了,你還是讓開門讓人家出去打飯去。」

  翠翠將身子一閃讓開了門,馬嘯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我道:「好了,你倆人個就與我一起去罷,要不把飯票給你留下?」說著折返了身到了桌旁隨手從口袋中摸出一摞用皮筋捆著的小小的紙片,隨手抽出了些然後數了數對著我接著道,「十元錢的菜票、兩元錢的飯票,放這了,我走了。」然後轉身快步而行繞開門口站著的翠翠順著樓道飛奔而去。

  翠翠「咯咯」的笑著,扭頭看了看樓道然後輕盈的走到了桌旁,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飯菜票看了看笑了起來:「這就是飯票?」說著將兩隻小手一握閉了俏目,嘴裡不知唸叨些什麼,然後笑吟吟睜開眼,雙手對著桌面一揮,頓時從她的手心裡向外「嘩啦啦」的撒了大半桌與馬嘯留下的飯菜票一樣的小紙片。

  我不由的被翠翠的動作唬了一跳,如果以方才馬嘯留下那些來比較,翠翠使用功法所化出的這堆了半桌的紙票怕不值了個千百元。當然,如果是真的用了她雙手化出的飯票雖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它們畢竟是虛幻之物當不得真,萬一正買著飯這些票忽然化成了氣,那可如何是好,而且也有著欺人之嫌。

  「翠翠,不能這樣,把它們收回去。」我著翠翠認真的道:「這個世上的東西不能由著俺們隨心所欲,還是下午去買些回來再說。」

  翠翠看了看我噘了噘嘴,然後雙手一揮,桌上亂亂堆著的小紙片剎那間沒了影蹤,只有馬嘯留下的十幾張飯票整齊的碼放在桌沿上。

  「好了,」看著翠翠委屈的模樣我又有了些心疼,急忙對著翠翠道:「要不你歇著,俺去給你把飯打回來?」緩步走到翠翠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翠翠看著我輕柔的一笑,似乎轉眼即忘記了不愉快,伸手取了桌上的票對著我堅決的道:「不,我要與你一起去打飯。」

  看著翠翠眼光中透出的渴望,我只好點點頭,轉身取了碗勺後模塊翠翠一起向門外而去。

  從樓下來後即看到順著大道來來往往的校友們,去的人行的急,回的人走的慢,自然形成了兩股相錯而行的人流,正端碗向宿舍回來的人中太多的人是一邊走路一邊大口的吃著根本沒了個我所想像的大學們溫溫爾雅的模樣,甚至有些校友吃飯的模樣可以用狼吞虎嚥來形容。

  隨著人流而行,繞過了一個大大的四面紮著鐵網的足球場後即看見又是幾幢五層樓房,在樓房前有一幢長長的老舊的電影院一樣的建築,校友們正在大開著的門裡擁擠著進進出出,看來這裡應是這所學校的大食堂了。

  帶著翠翠行了進去後,裡面的吵嚷聲幾乎讓人聽不清說話聲,四面看了看這座食堂確也是不小,從最裡面行出怕不有了個四十餘米,右面沿著牆邊整齊的一字擺開二十幾張長條桌,桌上放著些大大的白色的面盆,桌後站著一些著白色服裝的食堂的工作人員來回走著忙個不停,手拎著長把的炒菜勺不的從盆中舀起些什麼扣在了擁擠著的學生們手中所端著碗中,然後隨手收著菜票,想來盆中所盛正是飯菜之類的物事。正面對著著的牆上開了幾個小窗,校友們正排著隊緩緩而行,不用說那時是打飯的窗口。左面擺了不少大大的圓桌,許多校友正亂亂的坐著大口大品的吃著飯,這應是校園中正常生活的一個側面罷。

  翠翠好像聞到了什麼,拉著我飛快的向著人較少的那幾張桌而去,行到了桌前向盆內看去,一字擺開的大盆內所盛的炒香腸、蒸肉、紅燒肉、叉燒肉之類的菜餚。翠翠看著我一臉的期待,我只好點點頭,將碗遞給了翠翠,翠翠隨手接過了碗看著桌後站著的一個中年婦人伸了另一隻手指著炒香腸,中年女人看著翠翠一笑,然後伸勺從盆中舀了半勺再輕輕晃了幾晃手腕,不少的香腸便又掉落在了盆中,然後大勺一翻菜已是扣在了碗中。

  看著碗底尚未鋪滿,我不由的有了些不滿,,這樣的打菜方式可是讓人有些惱火,盛就盛了抖手幹什麼。翠翠明顯的也有了些生氣,伸著的手指根本未收回,中年婦人怔怔的看著翠翠,停了片刻只好伸勺再舀了些,不過抖手腕的動作似乎已成了她的習慣同,看著又有一些掉在盆中,翠翠徹底的生了氣。

  第二勺的香腸進了碗,翠翠依然沒有挪動腳步,右手中端著的碗很堅定的停在了盆的上空,中年婦人呆呆的看了看翠翠手中的大勺再次揮了起來,第三勺已是盛滿了香腸從盆中而起方到了距盆不到一尺遠的地方,中年婦人的手腕再次抖動起來,勺中的香腸便零亂向著盆中而落,翠翠右手的碗飛快的在盆的上空、勺的下面晃動著,每一片要落入盆中的香腸均準確的落入了她手中的碗中,這時中年婦人的勺早已機械的翻了過來,翠翠手中的碗正正的停在了它的下方,硬是一滴油水也未流入盆內。

  「放下碗,」中年婦人猛然怒吼起來:「你這樣做法那有個學生的樣?把碗裡的香腸全部倒到盆裡重新打。小姑娘人長的倒挺好看,可是你的做法讓人生氣,都像你這樣我們不是賠死了。」

  幾個旁邊的站著的手執了飯勺的食堂內的年輕男人伸長的脖呆呆的看著翠翠,臉上的神色讓我心裡怒火騰騰而起。

  翠翠笑著看著中年婦人道:「我已打了就不可能倒回去,算錢罷,多少。」

  中年婦人看了一眼翠翠手中的碗,對著翠翠大聲道:「十二元八角。」

  翠翠笑吟吟的扭頭看了看我,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讓我付菜票,可是我明明知道手中只有價值十元錢的紙片,這可如何是好,看了看手中的物事再怔怔的看著翠翠說不出話來。

  翠翠臉色一變復又沒事人一樣嗔了我一眼,然後緩緩的伸了手向懷裡摸去,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奇異,當手從懷裡掏出來時已是握了一大把的紙票,看也沒看的遞給了中年婦人。

  中年女人可能根本未曾料到翠翠會擁有這麼多的菜票,楞楞的伸手從翠翠的手中接了過去,然後一張張的數了後扔在了桌上的一個小木盒中,將剩下的又遞還翠翠,翠翠平板著臉接了過去,然後轉身拉著我飛快的向食堂外而行。

  我不知翠翠為什麼要這樣做,按理我們應該去打著主食才是,難道吃些香腸就能夠吃的飽了麼?可看著翠翠臉上有些蒼白,只好伸了手扶住她的身子大步而行。

  到了食堂外後翠翠長出了口氣,然後扭了頭看著我苦笑著道:「哥,我闖禍了,那些票不是化出來的,時間來不急只能臨時做了些虛影,最多十分鐘就會消失的。」

  我笑了起來,即然已做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十數元而已最多下次還上就是了,可話又說回來,那個中年婦人已是數了一個遍,即使飯菜票突然在她的面前消失也與我們無關不是。

  「沒什麼可緊張的,」看著翠翠我有些心疼的道:「好了,要不俺們倆人去吃米線去?」

  翠翠「咯咯」的笑了起來,想起昨晚上吃米線的事還真是有趣的緊,小二端了兩碗米線上來放在小桌上轉身剛離去,翠翠即拿起筷子片刻間將兩碗米線吃了個乾淨,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從裡間行出的小二手中端著的碗,當小二將碗放下後翠翠幾乎是撲到了碗上呼呼嚕嚕的又吃了個盡空,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吃飽有些嬌羞的看著我,只好又要了兩碗,她再次吃完一碗後才長長的打了個嗝,然後緊著使小手捂著嘴小心的看著我,我幾乎大笑起來。

  「哥,那我們這就去吃米線,那個東西總覺的吃不飽,昨夜裡我就感到餓了。」翠翠看著我輕笑著道。

  「好,今天俺們就去尋一家放開了吃,吃完回屋時再帶著些,防俺的翠翠餓了。」我笑著道,然後伸手取過了翠翠手中的碗,碗到了手中時才不由的吃了一驚,我用的碗較平常的大了些而且也有些深,碗裡的香腸如果按重量計怕不有了半公斤還多。

  翠翠開心的跳躍著轉著我轉了個圈,然後拉著我的胳膊道:「好,我們去吃米線去,吃完再帶回屋一些,我要帶兩份,以防萬一。」

  看著翠翠興奮的表情我忙應道:「誰敢讓俺的翠翠吃不飽,俺是肯定不願意他的。」

  從側門行出了生活區,這才發現斜對面即是一家飯館,門上的牌匾橫披的六個大字是「正宗過橋米線」,拉著翠翠緊忙行去,進了店門一個少女笑著迎了上來,

  小店不大約有個三十餘平方,外間整齊的擺著五張圓桌,雖然破舊不過顯的十分整潔,現在正是午時吃飯的時間,小店內卻是空空落落,想來生意也好不到那裡去。

  在桌旁坐定後看著少女我大聲道:「四碗過橋米線。」其實想的是昨日裡的遭遇,即然那四碗翠翠吃不飽,這四碗與那四碗也當是差不了太多。

  少女一怔看著我小心的道:「先上兩份罷,不夠再上你看如何?」少女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細細手聽來似乎偏重於河北。

  翠翠看了看我道:「哥,那就先來兩套,這裡的碗大。」然後抬起頭看著站在桌旁的少女道:「來兩套。」少女慌忙應了一聲飛快的向裡間而行。

  我看著翠翠有了些不明所以,飯向來是一碗一碗的算著,怎的論起套是來了,不過翠翠這般說話也定是有她的道理。

  不久,兩大碗湯端了上來,絲毫感覺不到湯的熱氣,怔怔的再看著一個小碟一個小碟的轉眼間佈滿了半張圓桌,小碟裡均是些生菜生肉,隨後上來的是兩小碟油潑的辣椒面和兩小碟的醬,接著便是兩大盤已是煮好的米線。

  這頓飯該如何的下口我有些不太明白了,怔怔的看著湯應該是喝的才是,只是少女在一旁忙碌著,於是只好不懂裝懂的將嘴伸到了碗邊,嘴唇剛碰到湯水頓時燙的我幾乎要跳了起來,少女慌忙的跑到了桌邊,看著我捂了嘴說不出話便有了些緊張,飛快的端了兩杯涼水來,伸手接過吸入口中放才舒服了些,只是這一碗湯怎的如此的高溫了。

  翠看著我有了些發楞,然後起身到了我的身邊盯著我的嘴唇,嘴唇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讓我明白我已是著了些傷了。

  「哥,你應該這樣吃,」翠翠心疼的看著我道,然後轉身行到了自己的坐位前,將小碟一盤盤的端起後倒入碗中,然後將各種料加入了後又傾入了辣椒和醬,停了一會後才將盤中的米線挑入了碗中。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過橋米線是這麼個吃法,於是照著做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208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3:54:27
第二百一十二章 衝突

  果然,過橋米線同小鍋米線相比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味道即足吃起來還是相當的可口,這種看起來做著簡單實際卻很是繁複的雞湯米線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創舉,而且還可以另外加米線,當真是一舉兩得,翠翠吃的幾乎臉都都要埋進大碗裡去了。

  正吃的香甜,門「咯吱」一響,隨即有人大聲的喊到:「老闆,四份。」抬起頭看去,兩男兩女四年年輕人笑嘻的走到了一張桌邊,吵吵嚷嚷的坐在了凳上。

  少女慌亂的應道:「來了,你們要四份麼?」

  一個個子高些的年輕人大咧咧的道:「那是當然了,四碗過橋米線,記著了,你丫的要做的好一些,不然爺們可不付錢。」口中的東北味十足。

  翠翠頓時抬起頭來看了看我,緊皺著嬌眉張嘴方要說話,在東北味的年輕人身邊坐著的另一個年輕笑著道:「老闆,沒事的,還照昨天的那樣做來就是了。」

  少女輕輕的吐了口氣笑了道:「好的,你們先請坐著,這就來。」說完轉身向裡間快步而去,伸手一挑門簾即消失於門後,然後聽的裡間立時叮鐺做響著十分熱鬧。

  我不由的想笑了起來,看來這幾個年輕人不過是年輕氣盛些也並非大惡之人,後來說話的那一個極是緩和了氣氛,也許那個東北味的年輕人說話就是那個腔調了。

  翠翠怔了一下後表情輕鬆下來,然後低下了頭繼續著對她來說是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韓陽,吃完去那裡?」東北味身旁坐著的年輕人看著東北味問道。

  韓陽笑嘻嘻的道:「去翠湖,那丫的風景就是好看,聽校友們說現在還有了一些紅嘴鷗,不去看看他丫的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劉俊傑,你想去哪?」一個年輕的女子人看著年輕人問道。

  韓陽身邊坐著的名叫劉俊傑的年輕人笑嘻嘻的道:「乘著現在還沒開學,我想去滇池轉轉,然後再去看看大觀樓,讀讀那副天下最長的對聯,也當一回文人雅士,張巧巧你呢?」

  張巧巧點了點頭嬌笑道:「我也想去那些地方看看,順便照些照片給家裡寄去,」然後對著另一個少女問著,「朱,你呢?」

  我不由的有些呆怔,一個少女怎麼會取了這個名字,叫什麼不好,偏叫個「豬」。扭了頭看了看那個被稱為「豬」的少女,其實一點也不胖,反而有了些清瘦的模樣,不過還是有幾分姿色。

  「我想去蓮花池看看,那裡是陳圓圓的埋骨之地,不去瞻仰瞻仰怎能對得起那個名震天下的『紅顏』」。

  這時,少女從裡間挑起了門簾,端了個大托盤快步行了出來,托盤裡正是兩大碗湯,眼看著方想將托盤放在桌上時,韓陽身子一晃正要說話剛好碰上少女的左手,托盤頓時一斜兩隻大碗便從托盤中滑落帶著湯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聽的沉沉的「撲」的一聲即四分五裂了。

  韓陽頓時跳了起來,呲牙裂嘴的大聲喊了起來:「你個丫的沒長眼啊你?可燙死你爺了。」然後身子不停的蹦著,伸手亂亂的撲打著褲腿,看來家是被濺上了不少的汁液。

  翠翠立時抬起了頭眼中有了怒意,看著韓陽一聲不出。

  韓陽可能感覺到了翠翠的目光,轉了頭楞楞的看著翠翠大聲道:「看你丫的看,小娘養的。」然後低了頭繼續撲打著雙腿。

  這句話讓我徹底的生了氣,此人口中不乾不淨說話極難聽不說似乎並沒有一些教養,也許他所處的環境讓他養成了一個說話的習慣,可對於我來說根本無法接受,於是緩緩的站起了身。

  「你再罵一句俺聽聽。」我叮著韓陽冷冷的道,對於學校怎麼會有這種校友而極是生氣,大學生可是個了不起的名字,怎能讓這種口無遮攔的人做賤了。

  韓陽一怔抬起頭看著我,他的個頭在這四個人中算是高的,可是與我相比不過只到了我的下巴間而且過於的乾瘦,可能畏於我的氣勢便沒再敢出聲。

  少女緊咬著牙眼淚在眼眶中轉個不停,怔怔的站著雙手虛虛的抱在胸前不住的倒吸著氣,看來她的雙手已然被燙,翠翠慌忙緊行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胳膊即向裡間而行,然後聽的水龍頭打開後自來水飛撲而出的「嘩嘩」的聲音,看來翠翠是想學方才少女端來涼水讓我受熱的嘴唇不再傷痛的法子,使用自來水沖著少女的雙手以減輕她的痛苦。

  劉俊傑看著我慌忙的道:「對不起大哥,他平時說話就是這樣,你可別生氣。」

  聽了這話我心的怒氣才漸漸的消去,那兩個少女一臉驚懼的看著我沒再出聲。

  緩緩的坐下後,扭了頭看著裡間的門,翠翠的身影在裡不時的閃動著,可能正亂亂的尋著什麼,水聲依舊。

  「算了,我們走罷。」被稱為「豬」的少女輕巧的站起了身,然後向著門外而行,其他幾人楞了片刻後即也隨著向門外走去。

  這些人在我的印像裡瞬間是差到了極點,即無禮貌又無責任心,眼看著幾人向著門前而行,怎麼能讓他們這樣離去?我站起身來兩大步即行在了門前堵住了幾人的去路,冷冷的看著幾人大聲道:「想走麼?你們把人燙了就這樣算了?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

  韓陽怔怔的看著我沒的說話,劉俊傑笑了起來:「這位大哥,那是她自個兒燙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而且她還將我們的人也燙傷了,我們不找她的麻煩已是不錯了。」

  「就是、就是,」張巧巧看著我撇了撇嘴嬌聲道:「那是她自已不小心,我們不讓她賠醫藥費就算好的了,你最好讓開道。」

  我頓時怒火騰騰而起,盯著張巧巧大聲道:「你給俺閉嘴,看你們也像是來上學的怎麼你們爹娘就這樣教你們的麼?」

  張巧巧絲毫不懼的看著我道:「這與你何干?你最好讓開,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翠翠這時從裡間行了出來聞聽後大怒,幾步行到了我的身邊一臉怒容的大睜著雙眸盯著張巧巧惡狠狠的嬌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與我哥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張巧巧雙手緊團了粉拳怒目圓睜的對著翠翠大聲道:「我看你敢,你試試看?」

  我方想著要糟正想出手攔著翠翠,眼前一花翠翠好像站在原地未動了身子,只見著張巧巧身子已然倒飛而去,然後重重的撞在我和翠翠方才吃飯的桌上,隨即耳邊傳來了「唏哩嘩啦」的聲音,圓桌已是伴著張巧巧倒在了地上,我們尚未吃完的湯水米粉灑了張巧巧一身,她身著的漂亮的褲角呈喇叭口似的大紅褲子已是被污了個透,臉上也帶了些痛苦的表情「哼哼喲喲」的伏在了地上,看來摔的著實不輕。

  翠翠冷冷的道:「就這點本事還敢對我哥說些潑皮的話。」

  劉俊傑一臉驚慌的看著我忙道:「大哥、大哥,別生氣、別生氣,都是我們的不是,我們這就陪了不是,」然後扭著頭看著韓陽道:「還不快些道歉。」

  韓陽怔怔的楞著神,似乎沒聽見劉俊傑的話,對著翠翠楞楞的問道:「你個丫的還真是了得,你是不是練過?」

  翠翠頓時嬌目欲呲,眼看著她身子一晃我已是飛快的伸了手將她攔腰抱了,不過似乎有了些晚,韓陽已是倒飛而去重重砸在了還倒在地上的張巧巧的身上,頓時痛叫聲亂亂的從兩人的口中而出。

  劉俊傑緊忙著轉身幾大步即到了倒地的倆人身邊,想將倆人從地上拉起可已是不能夠,只好扶著韓陽彎腰坐在了地上,韓陽一臉痛苦的雙手扶了腰,看來傷的不輕,張巧巧更是放聲大哭。

  被稱為「豬」的少女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意,頭也沒回伸手即撥在了我的腰間,我急忙一讓她已是快步出了門,然後不慌不忙的搖著身子邁著碎步離去。

  這讓我有些詫異,他們四人不是一起來的麼?這個「豬」少女怎的如此的絕情,方才四人還在一起有說有笑可這一時已是冷淡而去,看來這個世上的人心還真是琢磨不透。

  這時少女從裡間快步的行了出來,不過雙手仍然虛抱在身前,看著翠翠一笑道:「謝謝你。」

  翠翠臉上有了些笑容,看著少女道:「不用謝,還疼麼?」

  少女笑著道:「不是那麼疼了,方纔我有些痛暈了,自己都不知該做什麼了,多虧了你們,對了你們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麼?」

  翠翠看了看我方想回答,我急忙點了點頭道:「正是,這才入學。」心裡道可是不能讓她知道了翠翠的底細,我這般說了也是將翠翠當做了學院的學生,當然能讓翠翠滿足一下虛榮的心了,果然翠翠看著我甜甜的一笑依著我的身子不再說話。

  少女落落大方的看著我道:「我叫歐陽慧也是才入學的,上的是是化工系。這是在這裡做些工好掙些錢,」說著輕輕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家裡窮。」

  翠翠看著歐陽慧笑著道:「我叫黃翠翠,這是我哥,他是來學機械的。」說完一臉幸福的看了看我。我知道,對於翠翠來說,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可憑的驕傲,她這是以我為榮。

  歐陽慧開心的笑了起來,扭了頭看了看地上一個坐著一個躺著的兩個人道:「算了,不要與他們計較,社會太大什麼人都有,讓他們走罷。」

  翠翠看著我點了點頭道:「行,哥,放他們走罷。」

  看著翠翠我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凡事不可太過,對於他們來說已是受到了懲戒,這個事也只能是到此為止了。

  翠翠遂扭了頭對著三人道:「你們還不走?下次說話小心些,如果遇上了更厲害的人可就沒這麼容易的離開了。」

  劉俊傑陪著笑臉看著翠翠慌忙的點著頭,然後將兩人一個個的扶起,緩緩的向門前步來,我將身子讓開,看著幾人帶著「哼」聲出門而去,不過那個叫張巧巧的扭了頭恨恨的看了翠翠一眼,翠翠方想上前我急忙將她攔住,這個少女可真是不知好歹之極。

  同歐陽慧一起急忙收拾著早已混亂不堪的小店,聽她的話知道了她來自山西,家中的日子很是清苦,她來時所帶的錢不過百元,如果按一個月四十元的生活費計算,也不過僅能堅持兩個月,這還不算一個少女平日裡的正常用度,她所帶的錢已是傾其家有,看來她是為了自已的學業不得已的成了這個小店的一員。不過聽她的語氣讓她驕傲的是她是她家所在的那個縣唯一考上大學的學子,這讓她家的老人們即十分的歡喜又萬分的無奈,在人前人後的也算是有了個了不起的身份。

  將小店收拾利落後,歐陽慧慢吞吞的從口袋中摸出了鑰匙方在了圓桌上,然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小店即拉著翠翠疾步而去,我也隨著她倆人到了店外,看著歐陽慧反手將店門鎖了,心裡有了些奇怪。

  翠翠看著我點了點頭道:「哥,她這是沒辦法,如果店主家回來後還不得讓她賠那些碎了的東西,她也幹不成了。」

  我這才明白,看著歐陽慧有些茫然的雙目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只是我們也與她是萍水相逢,當真是愛莫能助了。

  從側門回到了正對著食堂的水泥路上,歐陽慧即笑著對著我和翠翠道:「我要回宿舍了,」然後抬手指著不遠處的第二棟樓房接著道,「我的宿舍在那棟樓,是三零三房,希望有機會再與你們說話,我走了。」然後對我和翠翠擺了擺手,即向著樓房施施然而去。看著她繞過了牆角我也明白了些,那些樓中住的是女生,看來男女生的宿舍是被足球場分隔開來。

  翠翠似乎轉眼間就忘記了方才發生的事,看著我嬌聲道:「哥,我要去翠湖。」

  我笑了起來:「哥先去宿舍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如果下午沒事俺倆人就去那個翠湖,行不?」

  翠翠開心了起來,拉著我蹦蹦跳跳的向著宿舍而去。上了樓,剛行到宿舍門即聽到裡面的吵嚷聲。

  「他一定是惹了人了,不然誰能使出那樣的狠手,嘖嘖,真了得。」這應是趙建的聲音。

  「他那張嘴我看活該,」馬嘯的聲音冷冷而發:「昨天聽他說話就對他有氣,這人太也無禮的很。」

  「算了、算了,管好自己就行。」雷建設嘆口氣道:「這個世上天外有天,不要覺的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我看這還是輕的,他早晚還要挨一下更重的。」

  聽了他們的話我心裡隱隱的生出了些想法,莫非翠翠方才教訓的人正是我的同班,如果是真的,看來這事還真是太也湊巧了些。不過依著我的性子,翠翠出手雖然不知輕重可也教訓的極是正確,哪有個才入學的即開始四處惹禍,而且罵罵咧咧的極沒有個禮節,看來學校對於學生們的人品並不太重視了。

  推門而入,宿舍內的幾個同學有坐著的,有躺在床上的,有正在專心致志的看小說的,也有正在收拾著蚊帳的,一看見我進了門慌忙的都坐直了身,雷建設更是將上衣順的平整。

  我有了些好奇,一時不太明白他們這是要做什麼,等翠翠伸手拉著了我的衣袖方才恍然醒悟,原來他們看見了隨著我身後進門的翠翠。

  「你倆人去什麼地方玩去了?」趙國在上鋪看著我和翠翠笑著道:「斜對門裡的那個東北來的讓人給揍了,是隔壁的劉俊傑給扶回來的,聽他說是個仙女對韓陽下的手,我當時一聽著『仙女』兩個字就想起你們了。看他傷的可是不輕,痛的一個勁的直『哼哼』。我說呀,活該。」

  我不由的扭了頭看看翠翠,翠翠笑吟吟的看著我一臉的得意之色。
匿名
狀態︰ 離線
209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2:29
第二百一十三章 宵夜

  下午和翠翠並沒有來的急去翠湖公園,與同窗們亂亂的說著話已是近了下午五點,將來之前同錄取通知書一起寄到家中的報到證交給了前來登記的一個臨時的負責的同班同學,看著同學們亂亂的圍著辦完了最後的一道入學手續,時間已是臨近了晚飯的時候。

  翠翠依舊是一付開心的模樣,坐在我床鋪上與馬嘯兩人不停的爭執著鬥著口角,雖然無傷大雅,可是兩人似乎斗的十分開心,馬嘯的口才真個是好到了極點,長篇大論的讓雷建設幾乎不會了說話,大部分的時間裡是看著馬嘯上下翻飛的兩片薄薄的嘴唇,聽著從那裡如吵豆般迸出一個個時尚的詞語。

  看見同學們都拉起了蚊帳我有了些擔心,是不是這個地方的蚊蟲過於的集中和兇猛,如果這樣我應當趕緊的想些辦法,看來這一個夜晚真的是有些煩心的事了,即使我將頭也蒙在了被中可也根本擋不那一聲聲的淒厲的嗡叫聲,也許我是不是將那種小動物想的過於的聰明,不過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吃完晚飯,送翠翠回才租下的街上的屋去歇息,雷建設、馬嘯、趙建和趙國兩人四人也要陪著散著步,說是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當然他們的目的是想去看看我們的新屋,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他們能夠陪著翠翠說上些個話,我也只能笑著同意了,周建華因為他的老鄉說是他們早已成立了一個同鄉會讓他去參加,只好遺憾的與我們道了別匆匆離去。

  一路行去翠翠的話便多了些,不管怎樣來說,也算是讓她有個歡喜的時光。

  時間彷彿過的有些快,不過行到了出租屋時天已是完全的黑了下來,進了屋中幾個同窗都大為吃驚,說是在城裡有這麼大的屋可真是不容易,房租總的看來並不是很高,與他們所知的所想的幾乎相當,只是對於屋中那一臺方才購入的二十一寸的電視機有著太多驚嘆,遂一致決定今晚就在這間屋的客廳中歇了,原因十分的簡單,看電視。

  這時的電視臺播出的節目已是分出了些地方的專題,打開電視一一的搜索後便擁有了七個可以篩選的頻道,幾個同學頓時歡呼起來,這讓我和翠翠即有些疑惑更多了些開心,看來同學們平時也很少接觸了,現在的普通百姓家並不是家家都有著電視機這個奢侈品的,我們賣的這一臺就花費了將近四千元,還是在靠了百貨大樓中那個家俱部的樓層負責人尋得了一張可以允許購賣的小票,而且還是通過了一個專門對外使用僑匯卷的門市才得到的。

  電視裡的節目最多的是新聞和歌曲,不過每次新聞後便要放上近半個小時的動畫片,這可是翠翠最喜歡的,讓我未曾想到的是,我的同窗門也與翠翠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為裡面的一個能夠達到十萬馬力的機器人歡呼嘆息。

  看著電視時間過的很快,晚上並不敢打開窗戶,不過屋中也沒有亂亂飛著的「嗡嗡」叫著讓人躲個不停的用雷建設的話說是轟炸機的蚊蟲,翠翠賣了些檀香,點起來時屋裡的味道便十分的清爽,也許正是這股香氣驅走了那些讓人操心不已的小東西罷。

  客廳裡的沙發已是讓四個人分別佔了去,一個個歪歪斜斜的躺著,翠翠和我只能坐在了原來屋中就有的翠竹製成的小椅凳上。

  對於電視中報道的一些地方性的建設我十分的感興趣,可趙建一直不太樂意,說是要看歌曲和地方的文藝,說是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何苦與他一個才來的人爭個高低,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遂看著他的手指在電視機一側所帶的一些按鍵上不住的按進按出,一個個的頻道便飛快的轉換著,這讓雷建設有些著急,乾脆自己站在了電視機前阻止著趙氏兄弟的「胡作非為」,當「節目結束」四個大紅的字在屏幕上出現時我才下意識的看了看表,已是凌晨兩點了。

  眼看著同窗們似乎並無睡意,雷建設說是乾脆出去逛些夜市,至於夜市是什麼我並不太瞭解,不過顧名思義可能是晚上所開的市場罷。

  幾人亂亂的說著話出了屋後直奔了大道,順著道行了不過兩站的公共車路即聞到了一股說不清楚的火燒火燎的臭豆腐的味道。雷建設頓時來了精神,不管不顧的尋著味道飄來的方向急促的奔去。

  繞過了一個牆角即看到十幾張矮矮的小桌依次擺開,不少的人們正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對著碗中的似乎是一塊塊的豆腐表示著濃濃的興趣,還有不少人正在就著豆腐喝著劣酒,雖然那種酒我早已聞的出來似乎是用了些包谷製出的,可是一點也沒有我曾喝過的酒應有的香氣,隨風飄過時即能感受到不過是村中百姓們自家為解攙時所發酵而得的糙酒,看著亂亂坐著的人們津津有味的神態我也有了些躍躍欲試的想法。

  尋著味道飄來的方向的看去,一眼見著在高高的路燈照耀下一人正坐在一個火盆旁的小板凳上,手中持著長長的筷子翻著火盆上方的鐵網上擺放整齊的一塊塊正被烤的「吱吱」作響的臭豆腐,一陣陣的煙氣衝過翠翠緊緊的皺了眉頭伸手摀住了鼻子

  「老闆,先上三十塊,要干的不要濕的咯,」雷建設一邊大聲的道一邊帶著我們行到了一方小桌前坐在了小板凳上。

  幾人亂亂的相互招呼著坐了下來,方一坐下我只覺的身子窩的十分的難受,這個小凳可真是矮的足夠,我幾乎是趴在了我的雙腿上才能穩住身子,桌子也如此之矮只到了我的膝下,看來我今天只能受些罪了。

  「好吃著呢,我要的是乾的咯,」雷建設笑著道:「就著喝酒可真是天下一絕的美味。」

  聽著雷建設的話我不由的張口問道:「這個『咯』字是什麼意思?」

  雷建設大笑了起來,看著我道:「並沒有太多的意思咯,它的意思是沒有意思的意思,相當於『呢』『啊』,是個語氣的助詞。」

  「那麼『咯是』是什麼意思?」我繼續問道。

  雷建設笑著回答道:「好不好?」

  我也笑了起來,對於這個解釋我雖然能猜個大概可還有些錯處,不過看來一方水地養一方人的話是正確的,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人說一方話,神洲之大生活在它上面的百姓當是千差萬別,所用的語言雖然都是以漢語為主,可仍是帶著自己獨特的情感不是。

  「你們的三十塊烤得了。」坐在火盆旁小凳上的小老闆端著盤子大步行了過來,然後將木製的衛生筷子一雙雙的分到我們幾人的手中,笑著道:「你們要不要些個狗肉呢?好吃著呢,可有今天才采的碗豆尖咯。」

  雷建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想了想才下定決心似的緩緩的道:「好,一人一碗,碗豆尖要嫩些的咯,如果老了我們可就不吃了。」

  小老闆看起來年紀也不過二十,不過個子矮小了些與翠翠相差不多,看著雷建設笑著道:「放心咯,都是才摘的,保證你們吃著舒心。」然後轉身快步而去。

  看著盤中的豆腐我有些好奇,對於豆腐的這種作法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個的沾了油烤的焦黃,上面撒了些調料,肉眼可以看出來的有些是鹽和幹幹的辣椒面。這樣便能吃了麼?抬頭看了看圍著桌坐著的幾人,翠翠明顯的有些不樂意,捂著鼻子的纖手一直沒有放下,趙建和趙國兩人似乎早已吃過並未有任何新奇的表現,不過馬嘯卻是一臉猶豫的看著盤子,眼神時時的在其它的桌上飄動著。

  看著坐著的雷建設還沒來的急張口詢問,雷建設已是扭了頭對著火盆的方向大聲的喊了起來:「老闆,五碗酒。」

  小老闆大聲的應了,很快端來了五個小小的瓷碗。裡面盛中著的正是那種包谷味極重的農家酒。

  「好了,大傢伙嘗嘗,」雷建設一邊說著一邊揮動著筷子從盤中夾起了一塊烤豆腐,隨即張開了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嘴裡發出了津津的聲響,臉上帶著的快意的神情不下於吃上了一口紅燒肉。

  幾人亂紛紛的揮起了筷子,一個個香甜的吃了起來,馬嘯歪了歪頭看了看幾個正口中含著烤豆腐燙的「嘶哈」有聲的同窗,飛快的使了筷也夾了一塊送入口中,方嚼了幾口即大呼「好吃」,隨後便沉浸在了對豆腐的攻伐戰中。

  我小心的夾了一塊放在了口中,輕輕的咬了四四方方的豆腐的一個角嘗了嘗,味道果然不錯,雖然聞起來不是那麼太讓人滿意,可是吃在口中卻是另一番滋味,豆腐所特有的香氣伴著鹽和辣椒面可還真是鮮美十足,看來這也是一種地方的小吃了。

  將豆腐胡亂的放入口中大口的吃著,雖然有些燙可真是諸般的滋味讓我竟然有了些留戀,再用了筷子夾起一塊來送到了一直呆坐著的翠翠的嘴邊,翠翠一臉厭惡伸手飛快的的摀住了口躲閃著。

  「你嘗嘗,好吃。」我看著翠翠笑著鼓勵道:「哥不會騙你的,不好吃就吐了。」

  翠翠猶猶豫豫的鬆了捂著小嘴的手,然後小心的用銀牙咬了小小的一個角,隨即閉了眼抿著嘴唇,在口中小心的咀嚼著,看了她的動作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少女的嬌柔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嗯,好吃,」翠翠笑著張開了眼,看著我伸在她嘴邊的筷子上夾著的豆腐一口咬了去。

  這讓我有了些著忙,翠翠的牙不止是咬住了豆腐,而且是緊緊的咬著了伸在她嘴邊的筷子,一臉調皮的看著我。我慌忙伸了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她才終於饒過了極是無辜的小方木,心滿意足的飛快的吃了起來。

  「這種豆腐必須毛長的長才好吃,」雷建設一邊大口的吃著一邊「唔唔嚕嚕」的大聲說道:「在我們那裡我每天都吃,這個味道還不算是太好,哪天我給你做,你們再嘗嘗有何不同。」

  「狗肉來咯,」小老闆笑瞇瞇的喊了直來,然後很快的端來了五個小碗,一一的放在了小桌上。

  我看了看不由的有些呆怔,其實這個小碗與盛了酒的碗一樣的大小,如果按酒的量來計不過二兩多些罷了,看了看碗裡所盛的物事,一些碗豆尖鋪在了碗底,碗豆尖上是幾片薄薄的肉片,然後碗中再無它物只是一些湯計而已,這便是狗肉了麼?記的在家中時鄉長吃狗肉的模樣,那可是雙手幾乎是持了一條鹵好了的狗腿大口的吃著大碗的喝著酒,如今這個碗如果放在了鄉長面前,估摸著挨一頓罵還輕了些。

  翠翠也是怔怔的看了看碗,然後歪了歪頭看著我眼中有了些疑問,這種顯的如此小氣的吃法對她來講也還是第一次。

  雷建設根本沒有看同窗門一眼,伸手端了碗然後張口吸了碗中的湯水大聲道:「好吃,做的不錯。」

  趙建和趙國兩人頭也沒抬,你一筷我一口的對著還剩在盤中的幾塊豆腐發著狠,馬嘯便顯的文明了些,不慌不忙的似乎在品嚐這一方美食。

  翠翠怔了好一陣才看著我道:「哥,這些不夠吃,我再讓老闆端些。」

  我當然知道翠翠的飯量,這些日子來似乎與我已不相上下,也不知她何這般能吃了些,也許正在長身體或者體力消耗的太大的緣故,看著她點了點頭,只要她能吃的飽我當然同意了。

  「老闆,一百塊豆腐。」翠翠一臉歡喜的扭了頭衝著火盆的方向嬌聲的喊了起來。

  翠翠的這一聲嬌喝讓我分明的看見對面坐著的雷建設的臉色有了些蒼白,心裡有了些奇怪,一百塊豆腐能價值幾何,竟然讓他如此緊張,想來還是身上所帶的錢的多少的問題,不過這事當然不能讓他承擔了,這次南下翠翠身上所帶的錢已是足以讓我們兩人過上兩年的好日子,當然乘火車來時錢都是裹藏在了行李中的。

  「你不用擔心,我們請客。」我看著雷建設笑了起來:「今晚就放開吃,我們身上的錢足夠用了。」

  雷建設先是一怔頓時又是滿臉的喜色,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馬嘯在一旁也是狠狠的出了口氣,趙建、趙國兄弟倆人似乎並未擔過心,只是兩雙筷子同時指向了盤中的所留的最後的那一塊然後又同時的縮了回去,這讓我有了些感動,看來這兄弟倆人平日裡即是如此相互的謙讓和照顧了。

  老闆飛快的端上一個大些的盤子,盤中滿滿的堆了一塊塊豆腐,不過此時聞來它們已已是香味撲鼻的美食。

  「喝酒,」馬嘯伸手端起了小小的酒碗,然後笑著道:「這不一口就干了。」

  雷建設輕搖著頭道:「你不能那樣喝,這個酒你那樣喝幾口就醉了,要吃一塊豆腐抿一口酒,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咯。」

  我笑了起來,也許他所說的正是另一種喝酒的境界了,喝酒狂飲本易傷身,如果慢慢的一口口的嚥了也確是少了些飲酒的樂趣,這個度還真的難以把所握了,不過一切順其自然就是。

  翠翠似乎吃上了癮,不再說話,低了頭一塊塊的狠吃了起來,看著她有些狼吞虎嚥的模樣讓我幾乎擔心她會來不急嚼碎即嚥了下去,再看看趙家兄弟,幾乎也是一塊沒吃完即又夾了一塊送入了口中,看來豆腐的這種作法還真是能夠滿足各地的人的口味了。

  吃完了趙建成兄弟口中所說的宵夜後即順著大路奔向了租來的大屋子,幾人也未回學校,按時間來說校園的大門早已關閉,只好回到租來的屋中歇息了。

  同窗們佔據了屋內的沙發,一個個橫躺側臥的呼呼大睡了起來,翠翠便拉著我進了的屋中,然後開始給我脫衣,唬的我幾乎跳了起來。同學們還在屋中歇息,如果我和翠翠這種親暱的動作讓他們看了去不定會傳出什麼話去,還是小心些好,看著翠翠似乎一臉疑惑的模樣,只好伸手悄悄的指了指客廳已是墜入夢鄉的同窗們,看著翠翠一臉不滿的神情還是大步走了出來反手將門關了,這一夜看來我只能是值班了,不過時間已是近了凌晨六點。

  天大亮時我還在屋中來回徘徊的踱著步,雷建設第一個醒轉來,看了看表驚的一個蹦子跳了老高,隨後飛快的搖醒了幾人,說是今日開始點名了,我們必須早些返入校中。

  匆匆忙忙的洗了把臉,牙也沒刷即出了門,翠翠迷迷糊糊從小屋行了出來,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我幾乎是粗暴的將她推了回去,雖然此時不能向她解釋什麼。可是在我的心裡已然將她與紅紅看的一樣的重要,當然不能讓她這付模樣去見那些人。

  出了房門看去,幾位同窗已是站在了街道上,扭了頭再三叮囑翠翠後看著她似懂非懂的反插了院門繼續去做她的夢,我便大步的追上了同窗們向學校飛快而行。

  到了鐵製的大門外大門還未開啟,趙建、趙國倆人已是伏在了鐵門上縱身向上而去,手腳步並用的飛快的翻上了大門跳進了校園裡,雷建設和馬嘯隨即也是照貓畫虎緊隨其後翻門而入。

  對於他們的這種形為我很不已為然,不過校門無論如何還是要進去的,想了想這些日子來自已對於修行過程中的一些心得,對於穿牆術的瞭解在家中時便有了些體會,自從在監中無意而為後我時時的去苦求當時的氣息的運行方式,雖然不太明瞭可也能夠在清醒的狀態下偶爾的使出,看來今日正好用上。

  道家的法術多是以治鬼除魔為主,其中所使的手段更是飽含著迅猛的攻擊,其法術想來是針對當初所來的仙神們隨身所帶的一些他們喜愛的小動物,法術的施展更是以一種無上的步法作了基礎,現在想起還真是很是實用。

  施法時所踏的步法及為巧妙,無心師傅稱步法為方位,用術語來說即是步罡踏鬥。步指的是禹步,斗指的是北斗,當然只是有著象徵的意義並非專指了某一個星辰。禹步便是那位了不起的夏禹所創,主要目的是為了召役神靈,當然以此步做為了萬術的根源,其中所含的玄機更是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

  傳說大禹治水時到了南海之濱,看見了一些鳥兒能夠口中唱出咒語,雖然不是有著太大的法力卻也能讓比它們身體大了許多的石頭翻上幾個身,於是大禹便模仿了鳥兒們的形態,將身法和咒術同時應用起來,從那時以後他便能夠輕身而飛遍天下,他的法術也是無不靈驗,因該術源於大禹故道家均將他們的腳下所踏的步法稱為禹步。禹步主要的行法是先舉左腳一跬一步,一前一後表示著一陰一陽,最初所行與最終相合後,便能夠修煉陽神飛昇天界而上天去見那些當時統管天下的仙神們,因而也稱為飛昇。

  想了片刻後鐵門裡的幾人已是有了些著急一個個亂亂的喊了起來,催促著我快些翻過鐵門而入。

  不知怎的此時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剎那間明白了些什麼,笑指天下的步法本身即是與禹步內意相通,如果我能將兩者合二為一,那麼將能夠隨時進出任何的地方,哪怕是厚達數十米的巨石門,只要我想進入即能一步而去。

  想通了這點心中不由的大喜,將體內的氣息攪動身子一晃向前行了一大步,踏著北斗邁著笑指天下,兩步行來已橫穿而入將鐵門甩在了身後,面前楞楞的的站著幾位同窗,不過一個個的正仰著頭看著鐵門上方那根不是太粗壯的鋼管,於是心裡暗暗的笑了起來,看來他們還不知道我已是步入了校園中。





匿名
狀態︰ 離線
210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2:54
第二百一十四章 報應

  其實在我步向鐵門的一剎那我已是感覺到身體瞬間發生了改變,雖然改變所用的時間極短可用微秒計算,不過在步過鐵門後即恢復如初。

  鐵門在我的眼中片刻間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依著中學所學的物理中所講到原子和分子的結構,我分明的看到了如網分佈的一個個如同個直徑不少於半米的黑黃色的鐵球的東西,它們一個個相距不遠似乎正在瘋狂的旋轉著,帶起了一道道的光芒布成了一個平面,不過它們之間的距離足夠我逍遙而過,這種現象意味著什麼我還不知道,看來以後還得去仔細的領悟了。

  不過我能隱隱的想到了些,那就是在我跨腿而過時,如果在他人的眼中鐵門沒有任何的變化的話,那麼我定是將自已瞬間變的極小,小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個點,對於這個點來說,組成空間的任何物事的物質所擁有的分子或相鄰的原子核間都有著足夠的間隙允許它游移而過,只不過這樣的感覺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罷了。

  看著幾個同窗根本無視我的存在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鐵門上鋼管製成的橫樑,我漸漸的有了些詫異,再聽的耳邊一聲聲焦急的呼喊,心中的喜悅慢慢的換成了恐懼,他們不可能看不見就站在他們身旁的我,也許對於他們而言此時的我還未出現,可這怎麼可能。

  「你們在那裡喊什麼?」從不遠處的門房出來了一個老人看著幾人喊道:「你們四個給我回去,這時候不允許出校門。」

  雷建設怔怔的轉過身來。眼光竟然似看透了我的身子一般盯著遠處道:「他是不是去牆那邊的那個缺口了,我們還是去看看。」

  馬嘯忙接著道:「對、對,可能去那邊了,他的個頭那麼大翻大門可能有些吃力,我們還是過那邊看看。」

  趙建、趙國兄弟兩人也是隨聲附和著,幾個人隨即飛快的向著遠處的圍牆奔去。

  我怔怔的站著沒再挪動腳步,伸出雙手看了看分明可以看見自己的十個手指正在眼前晃動,也並未透明可以一眼看穿了它再透過它看見地上的砂石和土粒,心裡一時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個大個子,你從那裡冒出來的站那裡做什麼,不能出門回宿舍去。」老人衝著我大叫起來。

  我呆呆的看了看老人,聽著他的喊聲漸漸的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心一陣突突的亂跳,這也就是說我已是被他所發現,那麼對其它的人而言也當是能夠看的見了,頓時鬆了口氣,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這種我方才悟出的穿牆術在實施後的一段時間內並不能很快的讓自己恢復常態,也許這正是此種功法所特有的一種現象了。今天如果不是正式開課的話點名也不過是一種落實人數的方法,不過此時不能在此地久留,還是追上同窗門要緊,對著不遠處的老人笑了笑,跋腿向著幾個正快步而去的背上影大步而去。

  「你們幾個等等俺。」看著快近了行在最後的趙國的身影我大聲的喊道。

  幾人頓時停住了腳步,一個個扭頭看著楞楞的我。

  「你怎麼過來的,」雷建設好奇的看著我道:「看門的老頭走了?」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而且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馬嘯笑了起來,看著我大聲道:「好了,我們別傻站著了,還是快些回宿舍。」

  幾個人笑了起來,不再追究我是如何進的學院的大門的,遂匆匆的向著不遠處的生活區幾乎是小跑著奔去。

  快到了宿舍樓即看見不少的校友們正站樓前的空地上三、五成群的說著什麼,人數當不會少於百十個,不過議論的聲音遠遠的即「嗡嗡」的即傳了過來,看來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也許學院有什麼活動。

  剛行到了樓門前,即看見一個中年人大步的向我們行來:「你們幾個站著,是不是三零三的?」

  馬嘯滿臉疑問的大聲的回答道:「正是,你有什麼事?」

  「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昨夜去了何處?」中年人嚴厲的看著馬嘯問道。

  馬嘯詫異的道:「我們幾個到同學家裡去玩了,哪裡出什麼事了。」

  「你們宿舍被人砸了。」一名校友衝著馬嘯恨恨的大聲喊道:「鬧哄了半個夜,到處都是些磚頭和石頭,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隨即更多的人們哄哄然的衝著我們幾人亂亂的大聲的數落了起來,當然罵聲也不絕於耳,看來圍繞著我們發生的事可真的是讓他們心中怒氣難平。

  我心裡頓時覺的「咯登」一下,立時覺的是不是那個什麼東北來的韓陽帶了人來報負,如果是真的那麼那個人可真是可惡到了極點。看來我還得小心了,雖然論起來即使他們來再多的人也根本無法與我相抗衡,可是如果碎碎的磚頭塊滿天的飛舞起來也不可小覷了。

  「好了,你們幾個隨我來。」中年人看著我們道,然後轉身向著我們來的方向緩步而行。雷建設和我對視了一眼,不過只是笑了笑並未再出聲說話,五人也只好轉身隨著中年人奔向了學院的教學樓。

  進了教學樓後直奔了三樓一間辦公室,坐定後方才知道這個中年人正是我們的系主任方相臣,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我們許久都未說話。

  「主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才來上學怎麼可能去惹校外面的人?」馬嘯平靜的看著方主任道。

  「出了什麼事?你們那間宿舍被人攻擊了快半個晚上,宿舍內只有一名叫周建華的同學,」方主任咧了嘴角解嘲似的笑著道:「你們一個個的可真是了不起,那個周建華也真是勇猛無敵,將門緊緊的頂了硬是沒放一個人進去,宿舍走道內滿是磚頭和石頭,不過周建華還真能一點傷也沒有,我早上去的時候他還是緊緊的頂著門,看來你們的床都成了頂門的槓了,原來床還有這種用途。」

  我聽了他說的話後不由的有些目瞪口呆,這就是說昨夜裡我們幾人在租來的屋中休息時宿舍受到了攻擊,周建華一個人對著不知多少人奮勇抵抗,不過依著主任的話想來他是搬動了所有的高低床一個個的相互藉著力擋住了那些人想要進入的門,不過也幸虧他緊緊的看住了那個唯一的路口,不由的心裡對此人生出了些欽佩。

  「你們來了幾天,到底惹了些什麼事?都給我說說。」系主任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眼光一一的掃著我們幾人問道。

  「我們幾個都是才來了不到兩天,外面的一個人也還不認得誰會惹事?」雷建設冷靜的道:「一定是那些人搞錯了咯。」

  方想說話,坐在我身邊的趙國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回頭看了看他以為他有什麼事,卻聽著他大聲的說道:「正是,我們幾個是前日才來的,這自己還未熟悉怎麼會惹事?是不是上一級的學長們惹的禍算到了我們頭上?」

  方主任似乎想了想臉上有了些贊同的表情,片刻後笑了起來道:「好了,這個事院裡還要徹底的調查。你們先回去,過一會你們的班主任可能要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去看你們,你們還是快些收拾收拾,靜下心來學習,不要受到外面人的干擾。」

  我本想著是將與韓陽衝突的前後經過告訴這位面色和悅的系主任,猜想可能是他做了這個讓人生氣的事,可是看著幾人一個個的極力的想隱瞞下來,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地不過也知道能夠減少了許多的煩惱。

  「那我們走了,」雷建設笑嘻嘻的站起了身看著系主任道,見著系主任輕輕的點了點了點頭,即將我們幾人又推又拉的趕出了辦公室的門。

  一路無話,幾人迅速向著宿舍樓大步而行,進了樓門上了三樓回到了宿舍門前,一地的碎磚頭幾乎在門外堆了起來,木製的宿舍門上儘是些深深淺淺的砸痕,看來這一晚的動靜的確不小,也不知來了多少人,幸虧宿舍處於了樓道的最深處,這個地方一次只能容三四個人轉身,如果是在空地上還不知要發生什麼事了。

  周建華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和憔悴,正躺在亂亂的擺放著的一個高低床的下鋪上大睜了雙目似乎在休息,聽見了我們進門的腳步聲頓時有些驚恐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待看見我們幾人時臉上有了些笑容,看來這一晚對他心裡造成的影響可是不小,到現在他還是顯得過於的慌亂未能定下神來。

  幾個人一言不發迅速的將滿地亂亂扔著的磚頭拾揀起來,用宿舍內的拉極筐盛了一筐筐的抬下樓倒入樓側水泥紅磚修成的很大的拉極池內,然後將亂置的床歸了位,將室內的物品重新整理後時間已過去了近兩個小時。

  「莪的個神哪,」周建華長長的喘了口氣聲音顫抖著看著我們幾人道:「可是將莪嚇個半死,半夜時外面吼叫的聲讓人聽著似乎有幾十個人,那些磚塊砸門的聲音幾乎就像是幾十把錘同時敲門,『聽聽光光』的真是過年了。莪沒敢亂動,也不知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拖著床就頂了上去,一個還扛不住只好一個後面再頂一個,一個旁邊再加一個,自己躲在最裡面聽著外面亂亂的漫罵聲,聽聲音好像有斜對門的韓陽。」

  我頓時全都明白了過來,那個東北的韓陽同學還真是氣量小到了極點,人品更是差的讓我有些反感,此人這般作為想來是不服輸,當然這也說明他已是知道了我的去處,這一時也不知今後如何再能與他相處了。

  想了想此事還得有個瞭解,不然那個人不像是省油的燈,也許還會再來這麼一次偷襲的事件,不如乾脆將此事現在處理乾淨,要不開了學可就沒多少時間去操心那些雜事了。緩緩的站起了身向著門外而行,身後幾名同窗還在小聲議論著夜裡曾發生的事,周建華看起來也已經恢復了常態,說出的話也自然的連貫了許多。

  逕自行到了斜對門前,抬頭看了看門號是三零四,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門裡面煙霧繚繞。不過也能看的清的那位可愛的同班正躺在床上蓋著大被,一口一口若懸河的抽著香煙,在室內還亂亂的坐著些看來是高年級的學長們。

  韓陽看見我進了門頓時有了些驚慌,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其它床鋪上坐著的七、八個人有五、六個紛紛站起了身,一個個瞪著眼兇狠的看著我。

  「你給俺出來,」我冷冷的看著韓陽大聲的道。

  在左手邊的下鋪一個一直坐著的年輕人飛快的跳了起來,手中持了一個茶杯猛的向著我的頭上狠狠的砸下,我幾乎身子未動伸手緊緊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停在了空中,然後抬腿一腳即將他踹入了床裡。

  「就憑你們幾個?」我嘲笑的看著韓陽道:「如果俺昨夜在宿舍內住了,俺可以明確告訴你們,你小韓陽就是再喊上一、兩百個來也不是俺的對手,結果也是一個個的躺在地上喊娘。走,出去,這裡的公家的東西可別敗在了你的手裡。」

  一個個頭幾乎與我相近的校友大聲的道:「你將醫藥費賠了我們也就不再為難你。」口音仍是東北的腔調。

  我笑了起來:「就你?告訴你,什麼醫藥費你也別想,」然後扭頭看著韓陽道:「你昨夜的勁哪個地介去了?你不是兇的很麼?」

  韓陽先是有些驚恐,不過臉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看著我橫橫的道:「你個丫的能的很,我打不過你可還不信幾個人打不過你,你個小娘養的。」

  聽著他口中仍然是不乾不淨的話,我這時幾乎瞬間失去了理智,側轉身來已是行到了他的床邊,耳聽的身後風聲呼嘯知道有人想從我的身後偷襲心中大怒,這些人的品質當真是差到了極點,最起碼的作人的道理也不懂得如何就能考入這座大學?學校內的學生們的生活風氣看來也好不到那裡去。

  看也沒看的順著聲音來的方向一腳反踢,只聽的一聲慘呼和身子生生的撞到牆面的聲音,頭也未回根本予理睬伸手一把抓住了韓陽的肩頭,雙臂一使勁已是將他從宿舍內的桌面上橫著扔向了宿舍門,隨後是「呯光」的聲音亂亂響起,想來那個韓陽已是重重的摔在了門前,耳聽的另外幾個人大聲的呼喝了起來,遂扭轉身一個個的盯著看去,幾個年輕人手中已是亂亂的握了些茶杯、拖把之類的物事。

  「這事你們最好不要管,如果你們也與他一樣作些惡事,俺也不會饒了你們,滾。」我對著幾人冷冷的大聲喝道,然後大步繞過了桌子到了韓陽的身前。

  韓陽狼狽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一臉痛苦的呆呆的看著我眼中儘是懼意。

  此時門外已是有著不少的同窗門正擁擠著,想來是聽見了聲音跑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不過我隱隱的能看見幾個同窗正在門前晃動的臉上都帶著些開心的笑容,看來這個韓陽還真是讓同窗所厭惡了。

  「你個小娘養的竟敢對我的兄弟動手。」立在桌側的一個看似學長的年輕人大聲的喝道,然後揚起了手臂手中的玻璃茶杯已是向我疾飛而至。

  看也沒看,反手將側面飛來的茶杯凌空一把緊持在了手中,然後轉過身來看著那個年青人手一吃勁,玻璃茶杯已是在手中「嘩啦」的碎裂成無數的玻璃渣,在門外同窗門的驚呼聲中散亂的落在了地上。

  向前行了一步即到了年輕人的身邊,左手對著他的臉一揮即看著他驚慌的抬臂格擋右腳已重重的蹦在了他的小腹上,耳聽的他口中發出一聲慘叫即軟軟的攤向了桌下倒地了地板上。再扭過頭看時,韓陽臉色蒼白的看著我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好了,小兄弟這事就算了,」在桌側最裡面靠窗站著的一個看起來是高年級的學長輕聲的道:「從現在起就算了了行麼?韓陽也吃了虧,今後你只要不尋他的麻煩我們也不會再來惹你的。」

  看著學長我笑了起來:「一直是他在尋俺們的麻煩,這個事沒那麼容易就算罷了。」

  「那你想怎麼樣?」學長仍然是不慌不忙臉色平靜的道:「讓他道個歉陪桌酒怎麼樣?」

  看了看畏畏縮縮一臉驚恐站在門側的韓陽,我一時心中又有了些不忍,扭了頭對著韓陽道:「俺也懶的喝你的酒,你去買個門來將你帶人砸壞的那扇給換了,下午你就去辦,記住顏色要一樣的。如果你今後再想欺負人可別怪俺不客氣,你就是將你所有的朋友帶來俺也絲毫看不在眼裡,俺的身手豈是你們所想像的?告訴你,社會上的幾十人圍著俺不也是讓俺全部將他們送上路了麼?以後做人還是小心些的好。」

  說完話不再理睬屋中的人狠盯了韓陽一眼,擠開門前已是擁擠成堆的同窗們進了宿舍的門,其實說這些狠話也是想就此息事寧人了,畢竟還要在一起相處四年。行到了門裡才看幾人正笑嘻嘻的看著我,如同我的臉上生出了一朵花一般。

  「好,」周建華大聲的道:「他奶奶的,這個小子可真是欺人太甚,這下算是碰上了更惡的人了,」然後看著我又是一臉歉意的道,「你可別誤解莪的意思,莪是在誇你呢。」

  雷建設看著周建華笑了起來促狎的道:「是不是有別的意思我們不知道,不過聽見了你說他是惡人的話,咯是。」

  馬嘯立刻接著道:「正是、正是,周建華這下你可麻煩了。」

  趙建、趙國兩兄弟已是大聲的笑了起來,這時聽到外面人聲鼎沸,似乎同窗門正一個個在過道內大聲的議論著,「嗡嗡」的亂亂吵雜的聲音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

  「你們好,」門外大步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個頭不高可看起來十分精神的年輕人帶著一臉的笑容看著屋裡的幾個大聲的道:「你們在說什麼呢?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說話間已是將身後背著的一個馬桶狀的包扔向了門側高低床的上鋪,另一個也隨著踱著步行了進來後坐在了下鋪上。

  「好了,這下人到齊了。」方坐在下鋪的看起來有些精幹的同窗笑著緩的道:「我叫李鋒,來自四川綿陽。」

  將馬桶包扔向了上鋪的同窗也笑著道:「俺叫劉一水,來自河南開封。今天看起來熱鬧的很。那個韓陽也不知吃了誰的虧,被幾個人正抬著下樓去,班主任也跟去了,是個女的,看起來還沒俺的年數大,方才看她也著急的很。俺看了看韓陽的那個慫樣也很開心,那個小子真是活該,說話口中沒個把門的,一天橫橫的想罵誰就罵誰,這下可真是解氣。」

  馬嘯笑了起來道:「你倆人如果昨夜裡在宿舍裡睡,現在可就知道解氣還是不解氣的真正的含義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7-30 11:2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